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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来自北极的故人(3/3)

校长就用折刀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如果他们反抗，校长就会改用火箭炮。

&rdquo芬格尔说，&ldquo日本人崇拜暴力，所以他们畏惧校长，但是并不讨厌他。

&rdquo 脑补了一下昂热手持火箭筒的形象，三个人都点了点头。

昂热就是这种人，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看似伦敦绅士，可你总觉得他会从哪里摸出一架火箭筒来顶在你脑门上。

&ldquo但校长清楚只靠个人威严是没法长久地稳住日本分部的，所以这些年一直派人以实习的名义渗透进日本来。

我就是渗透者之一，我的工作就是收集蛇岐八家的情报。

&rdquo芬格尔一捋长发，[[bold_p]]&ldquo你当我只是来日本看大腿的么？把我想得太简单了！&rdquo &ldquo那你搜集到了什么情报？&rdquo恺撒问。

&ldquo各位家主的绯闻和隐私全都被我掌握了！所以你们别怕！如果蛇岐八家逼人太甚，我们就对媒体公布他们私下里的淫贼嘴脸！&rdquo芬格尔霸气流露。

&ldquo我们需要的不是这种情报，我们需要的是蛇岐八家和猛鬼众之间的关系，以及藏骸之井之类的情报。

&rdquo路明非有气无力地说。

&ldquo猛鬼众&hellip&hellip藏骸之井什么的我还是刚听你们说起，怎么？那些情报很重要么？比那些大人物的桃色新闻更重要？&rdquo芬格尔大吃一惊。

&ldquo废话！我刚才有说白王对吧？跟白王这种级别的龙王比起来，谁还管他们私下里搞三搞四？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兄台？&rdquo路明非说。

&ldquo白白白&hellip&hellip白王？&rdquo芬格尔结结巴巴地。

&ldquo是的！将要苏醒的那东西可能是秘党历史上遭遇的最棘手的敌人！&rdquo恺撒缓缓地说，&ldquo日本人称它为&hellip&hellip神！&rdquo &ldquo这就棘手了，我一直以为校长派来我日本是想把那些老东西搞到身败名裂&hellip&hellip所以我的时间都花在安装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上了，掌握了他们很多艳照，既然现在没用了，要不拿出来大家欣赏一下？&rdquo芬格尔从口袋里摸出U盘来。

&ldquo你真不是蛇岐八家派来黑我们的么？&rdquo路明非问。

&ldquo不，我显然是校长派来黑你们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去&hellip&hellip现在不是斗槽的时候好么？&rdquo &ldquo是你先跟我斗，我看你战意很浓，不配合一下怕不好。

&rdquo &ldquo好了好了，&rdquo楚子航中断了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ldquo我们遇见芬格尔师兄不能说是完全的坏事&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已经觉得差不多是坏事对不对？你分明已经说出来了！&rdquo芬格尔大声说。

&ldquo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rdquo楚子航很尴尬地换了一种方式，&ldquo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好事，芬格尔师兄带来了一些很重要的情报&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是说艳照？&rdquo芬格尔问。

楚子航被这个神经病搞得灰头土脸，只能不理他继续往下说：&ldquo至少我们知道校长对日本的局面提前有了警觉，所以在日本境内安插了人手，这些人之间相互不通消息，但都在搜集蛇岐八家相关的情报，这说明我们还有机会找到其他帮手。

&rdquo &ldquo如果能想办法把我们在这里的消息放出去，又不被蛇岐八家觉察，那我们也许能吸引更多的同伴。

&rdquo恺撒说。

&ldquo这个计划不错，我们就该呆在这里待援，&rdquo芬格尔俨然已经加入了这个小组，&ldquo你们找的这个藏身地不错，蛇岐八家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藏在他们眼皮底下，而且这个地方还很有传统。

&rdquo &ldquo什么传统？谁家的传统？&rdquo路明非一愣。

&ldquo日本人的传统。

明治维新的时候，维新志士们都躲在妓院里开会，借风月场所掩盖行踪。

你们不仅躲进妓院，而且下海从业，&rdquo芬格尔感慨，&ldquo那隐蔽性就更高了！&rdquo &ldquo既然我们藏得那么隐蔽，师兄你怎么找过来的。

&rdquo路明非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ldquo我是来加入你们的，你们现在这么红，可不要把我排挤在外。

你们觉得我怎么样？店长能喜欢我么？混你们这个圈子我也得有个艺名吧？&lsquoHeracles&rsquo怎么样？女人们会把我想象成浑身肌肉的壮男！&rdquo芬格尔搓着手，两眼闪亮，&ldquo她们听了我的名字就会兴奋起来。

&rdquo &ldquo我看你先兴奋起来了，&rdquo路明非说，&ldquo我是问你怎么找到我们的，听话听重点好么大叔！&rdquo &ldquo我在网吧里跟妹子们聊天的时候&hellip&hellip&rdquo 路明非心说你穷得连饭都吃不上，路边人家丢的汉堡你都捡，你还要去网吧把妹！ &ldquo有个不认识的ID给我贴了你们三个穿制服特别帅的照片，他说他是你们的同事，&rdquo芬格尔说，&ldquo他给了我地址，我就按照地址找过来了。

&rdquo &ldquo那个ID叫什么？&rdquo楚子航脸色骤变。

&ldquo风间琉璃什么的，娘里娘气的名字！&rdquo &ldquo随便非议别人的艺名可不是绅士的做法啊。

&rdquo服务生把托盘放在吧台上，把四份大虾天妇罗和两份赤味增汤放在芬格尔面前。

他从冰箱里取出冰过的玻璃杯，从芬格尔手中拿过威士忌酒瓶，优雅熟练地制作了一杯日式的&ldquo水割&rdquo调酒，放在芬格尔面前：&ldquo烈酒伤胃，加点清水调和一下会让你舒服一些。

&rdquo 他在恺撒旁边坐下，手中把玩着调酒用的银匙。

路明非惊得差点蹦起来。

吧台位于舞池附近，只有几盏翠绿色的LED灯照明，服务生坐在幽暗中，眉目如画，清秀的眉宇被灯光映成墨绿色，俨然就是那位领袖日本黑道的超级混血种源稚生。

恺撒一把按在他肩膀上，把他缓缓地按回座椅上：&ldquo没事儿，英气点的才是哥哥，娘炮的是弟弟。

需要我为你介绍么？还在你自我介绍一下。

&rdquo &ldquo风间琉璃，真名源稚女，猛鬼众中的龙王，二号人物。

源稚生是我的孪生哥哥。

&rdquo服务生缓缓地说，&ldquo大家还是叫我风间琉璃吧，作为牛郎出现的时候我就叫风间琉璃。

&rdquo 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冷却到了冰点，三个人都不说话，楚子航的手背上隐约可见青筋跳起，恺撒的虎口向着后腰的沙漠之鹰，调酒匙在风间琉璃指间化作一团变幻的银光。

猛鬼众、学院，还有风间琉璃本人的利益并不一致，即使风间琉璃说的是真话，他们之间仍然没有信任可言。

既然是孪生兄弟，风间琉璃的血统应该不在源稚生之下，那柄银匙在他手中也是致命的武器。

银匙越转越快，恺撒和楚子航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就在银匙快得将要从风间琉璃指间飞射出来的时候，风间琉璃忽然翻转手腕，把银匙牢牢地抓在掌中，轻轻放在桌面上。

&ldquo我&hellip&hellip我可以继续吃了么？&rdquo芬格尔战战兢兢地。

恺撒愣了几秒钟，随即气得想掀桌。

同是团队，日本那边的团队无论蛇岐八家还是猛鬼众，都高端大气上档次，轮到自己这边，好不容易来一个援军，还是头猪。

&ldquo当然咯，要酱油么？&rdquo风间琉璃微笑着把装酱油的瓷瓶放在芬格尔面前。

&ldquo那&hellip&hellip蒜头酥有么？&rdquo芬格尔小心翼翼地提要求。

恺撒以手支额，沉默不语，楚子航默默地把装蒜头酥的玻璃罐子放在芬格尔面前。

片刻之后某人大口吃面大碗喝汤的声音再度回荡在周围，果然酱油和蒜头酥是拉面的好朋友，有了这两样东西，芬格尔的胃口完全恢复了，西里呼噜吞咽食物的声音让人觉得那碗面真是鲜甜可口，路明非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个炸虾天妇罗在手，被恺撒一掌打掉。

&ldquo有点专业精神，注意听！&rdquo恺撒低声说。

&ldquo好的，让Heracles先生继续吃，我们可以进入正题了。

&rdquo风间琉璃笑了起来。

恺撒和楚子航对视一眼，两人手背上的青筋都略微消退，被吃货一搅合，冻结的气氛无声无息地融化了。

&ldquo牛郎界的王座来店里干服务生的活儿？来几天了？&rdquo恺撒盯着风间琉璃的眼睛。

&ldquo我在厨房帮工，这是第三天。

我很会演戏的，只要简单地换换发型化化妆，我就可以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rdquo风间琉璃说，&ldquo鲸先生和其他人都没有认出我来。

&rdquo &ldquo监视我们？&rdquo &ldquo不，为了便于跟你们联系。

哥哥知道我回来了，他在找我，准备把我送回地狱去。

我长着一张大家长的脸，在新宿区公然出入的话，会有帮会的人对我鞠躬吧？&rdquo风间琉璃笑，&ldquo那样可不好。

&rdquo &ldquo你能找到芬格尔，应该是猛鬼众早就觉察到校长派人渗透进日本来了吧？&rdquo楚子航说。

&ldquo是的，但我们无法断定昂热校长到底派了多少人渗透到日本来。

&rdquo风间琉璃说，&ldquo我请芬格尔先生来店里，是想说明一件事。

贵校校长也一直在准备对蛇岐八家动手，他意识到蛇岐八家内部有某种不稳定的因素。

&rdquo &ldquo橘政宗？&rdquo恺撒问。

&ldquo很快我们就会知道真相了，&rdquo风间琉璃看了一眼腕表，&ldquo三个小时前，王将有了动作，那条毒蛇要出洞了，我们联手的机会也来了。

&rdquo 三小时前，源氏重工楼下的停车场。

执行局的精锐们封锁了每个出入口，橘政宗站在门前等待，白色的长眉上悬挂着水珠。

车队驶入停车场，为首的是源稚生的黑色悍马，紧随在后的是清一色的黑色奔驰，它们拱卫着黑色的厢式货车。

橘政宗甩开给自己打伞的下属，踩着木屐狂奔到厢式货车边，源稚生抱着绘梨衣跳了下来，立刻有人把伞举在他的头顶。

&ldquo混账！该遮住谁看不明白么？&rdquo源稚生低吼。

雨伞立刻从源稚生头顶移开，重叠起来把绘梨衣遮得严严实实。

这女孩蜷缩在源稚生怀里睡着了，恬静得像个小公主。

&ldquo在松山站找到她的？&rdquo橘政宗急切地试她的脉搏。

&ldquo是，&rdquo源稚生点头，&ldquo电话是路明非打的，那是他的声音。

&rdquo 路明非打出电话后的十五分钟，位于四国境内的松山火车站就被包围了。

源稚生一边遥控当地的帮会包围松山站，一边带领车队亲自赶往那里。

学院的人居然会轻易交还绘梨衣，这听起来完全不合常理，但源稚生毫不怀疑，电话里路明非流露出如释重负的语气，好像在说&ldquo现在好啦我把你妹妹交还给你了&rdquo，这是所谓&ldquo男人的托付&rdquo。

途径梅津寺町的最后一班列车进站，源稚生飞身跃过检票口，车门齐齐打开，抱着巨大玩具熊的女孩踏上月台，隔着大雨和源稚生对视。

她深紫色的裙摆在狂风中飘曳。

源稚生有瞬间的恍惚，他忽然意识到原来绘梨衣已经长大了，那么亭亭玉立，她已经可以离开自己，跟别人去外面的世界玩了，再也不用呆在他的保护之下。

此刻她从外面的世界归来，带着一身雨水和疲惫，但眼神清澈明亮。

那场旅行想必是很美好的，无论多疲惫多忧伤，但她一点都不后悔，她不准备跟源稚生道歉，不准备说哥哥给你添麻烦啦。

沉默了许久之后，源稚生微微鞠躬说：&ldquo你回来啦。

&rdquo 绘梨衣给他看早已写好的纸条，上面写着，&ldquoただいま。

&rdquo 两个人都微笑，接着绘梨衣双腿一软，倒在月台上。

她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比路明非想的还要糟糕，她能坚持到现在，只是靠着那个&ldquo要跟Sakura去很远的地方旅行&rdquo的心愿。

橘政宗摸索绘梨衣的全身，摸到脚腕的时候脸色微变，脚腕处布满了细小的鳞片。

龙化现象已经很明显了，龙血一边将她的身体侵蚀得千疮百孔一边刺激她的身体机能，她的体温高得不可思议。

&ldquo必须给她洗血，局部做血清注射，&rdquo橘政宗说，&ldquo再晚24小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rdquo &ldquo通知医疗组准备！&rdquo他转身下令。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居然是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这让橘政宗愣了一下，他的手机号码是绝对保密的，从来没有陌生人给他打电话。

他犹豫着不想接这个古怪的来电，但手机响个不停，对方似乎执意要跟他通话，等多久都不在乎。

橘政宗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在耳边，并不说话。

沙沙的雨声中响起低沉的男声：&ldquo亲爱的邦达列夫少校，你好，这是来自北极圈内，二十一年前故人的电话。

&rdquo那声音沧桑而悦耳，带着巨大的回声，就像一架古老的管风琴在呜咽，&ldquo说句话吧，让我再听听老朋友的声音，我们曾分享苏维埃的光荣，像同志那样举杯痛饮红牌伏特加，杯中沉浮着十万年历史的老冰。

&rdquo 橘政宗的神情变了，这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老人忽然变得年轻起来，长眉挑起，眉间眼角再度流露出雄狐般的狡诈。

他再度变成了克格勃少校邦达列夫。

这种神情一闪而逝，橘政宗捂住话筒对源稚生说：&ldquo有点事情必须我亲自处理，你先让医疗组给绘梨衣洗血，我片刻就到。

&rdquo 源稚生抱着绘梨衣冲向大门，他在门口停步回望，橘政宗站在漫天风雨中，远离任何人。

他的腰挺得笔直，像是接到命令准备出征的武士。

[1]ただいま就是&ldquo我回来了&rdquo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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