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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无天无地之所(1/3)

EmptyPlace &ldquo我很确定，王将那种人，最喜欢站在高处，像皇帝一样低头看整个世界，而东京塔曾是东京的制高点。

他带我去过特别瞭望台，他对我说，稚女你看这座城市，就像一个卧病在床的老人，霓虹灯的光已经无法遮掩它的丑陋。

这座城应该被一把火烧掉，我们好在废墟上建造更辉煌的国家。

&rdquo 源稚女的手机放在吧台上，一段音频正在播放。

两个人说话，背景是沙沙的雨声，无穷无尽，让人错觉自己也站在那场雨里。

&ldquo赫尔佐格博士，是你，你没有死。

&rdquo是橘政宗的声音。

&ldquo是啊是啊，你早该猜到是我。

&rdquo管风琴般的声音带着笑意，&ldquo也许我们都该换个称谓了，我称呼您为政宗先生，您称呼我为王将。

毕竟我们都无法回到过去，巨龙一样的苏维埃联邦已经结束，我们这些旧时代的孤魂野鬼得适应自己全新的身份。

&rdquo &ldquo是你得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吧？也许我该称你为巨龙博士？进化已经让你体会到了君临天下的快意吧？&rdquo &ldquo既有快意，也有痛苦。

我的进化还不完整，你知道的，只有神的血能帮助我完成最终的进化。

&rdquo &ldquo所以你想方设法复活神。

猛鬼众对你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你活着，完成最终的进化，你就能登上世界的王座。

那些死去的人都变成了你的食物，你踩着他们的尸骨，变得越来越强大。

你从来都是食尸鬼。

我还记得我们毁掉黑天鹅港的那一夜，我们往胚胎培养室里倒了两百公升燃油，那些小小的胚胎、那些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这个世界的小生命在火焰里熔化。

但你的脸上带着笑容，你说不用介意这些损失，就想着我们吞噬了这些生命的价值，他们的营养会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壮，只有最强的人才能登上世界的王座。

&rdquo &ldquo是啊，那时我真傻，居然对您讲了真心话。

那是我一生中所犯的最大的错误，我相信了一个狐狸般的男人，他却对着我的心脏开枪。

&rdquo &ldquo我也犯了错误啊，我应该把一颗手榴弹塞进你的嘴里，而不是仅仅对你的心脏开枪。

被炸得四分五裂的话，再强的恢复能力也没用了吧？&rdquo &ldquo是啊是啊，我们都犯了错误，&rdquo王将竟然笑了起来，&ldquo就当扯平了吧。

&rdquo &ldquo叙旧到此结束，你我都不是喜欢叙旧的人。

说吧，为什么打电话给我？&rdquo &ldquo想约你见个面。

&rdquo &ldquo我们有见面的必要么？&rdquo &ldquo当然有，我们该好好谈谈，看怎么分配白王的遗产。

&rdquo &ldquo我对白王的遗产没兴趣，神如果彻底苏醒，必将引发浩劫。

我已经老了，没有力量在浩劫之后爬上世界的王座了。

&rdquo &ldquo在只有你我的时候就不用伪装成正义的朋友了吧？&rdquo王将微笑，&ldquo邦达列夫少校，您太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我也太清楚您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是天生的合作伙伴，狼就该和狐狸同行。

十年来你一直在寻找藏骸之井，也觊觎着海底的高天原，只有你那个傻得可爱的学生才会相信你这么做是为了永远地埋葬神。

你一直都是擅长伪装也能够隐忍的人，我很欣赏您的这种品性，我期待着您这样的合作伙伴。

&rdquo &ldquo为了什么而合作？&rdquo &ldquo当然是复活神，这样我们才能从神的身体里提取出鲜活的胎血，那就是黄泉古道，是人类进化为纯血龙类的唯一道路！但想要打开这扇禁忌之门，我还需要几把钥匙，有些钥匙掌握在你的手里，有些钥匙掌握在我的手里。

既然我们都无法独立地复活神，那为什么不合作呢？分享神的遗产，好过谁也得不到。

&rdquo &ldquo不怕我再在你背后开枪？&rdquo &ldquo为了争夺世界的王座，彼此在对方背后开枪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任何一个王都不会跟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权力啊，如果您再度抓住机会，记得千万塞一颗手榴弹到我的嘴里。

&rdquo 电话被挂断了，音频到此为止。

听众们都流着冷汗，除了芬格尔，他流着热汗。

他在拉面汤里加了很多辣椒，吃得大汗淋漓。

他刚找到组织，还没来得及被普及知识，根本没听明白电话里的老家伙们在讨论何等可怕的事。

无知总是让人欢乐，所以他在听录音的时间里又吃了一碗面。

&ldquo王将约橘政宗见面？&rdquo恺撒打破了沉默，&ldquo他们应该约着决斗才对。

&rdquo &ldquo确实不可思议，但这就是我监听王将电话的结果，三个小时前他打电话给橘政宗，约橘政宗见面，讨论如何分享白王的遗产。

&rdquo风间琉璃说。

&ldquo赫尔佐格的资料你有么？&rdquo楚子航问。

&ldquo黑天鹅港的首席科学家，有史以来最了解龙类的基因科学家，原本隶属于纳粹的第三帝国科学院，柏林陷落的时候被苏联红军俘虏，直接送到无名港研究龙和混血种。

他是黑天鹅港的第二个幸存者，我也是刚刚知道王将就是赫尔佐格。

&rdquo风间琉璃说，&ldquo不过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就清楚了，邦达列夫带走了研究资料，但那些技术也保存在赫尔佐格的脑中，所以他能造出进化药。

&rdquo &ldquo他被古龙的血侵蚀过，是个杀不死的怪物。

&rdquo恺撒说，&ldquo皇也未必能杀死他。

&rdquo &ldquo我曾经把整整一个弹匣打进他身体里，还用车尾猛撞他，可一点用都没有。

&rdquo路明非心有余悸，&ldquo他就跟终结者一样！&rdquo &ldquo橘政宗对上他根本没有胜算。

&rdquo恺撒说。

&ldquo可橘政宗答应了，王将用短信把见面的时间地点发给橘政宗，橘政宗回复说，不见不散。

&rdquo风间琉璃说。

&ldquo王将说他们各自掌握着一些钥匙，只有集齐了那些钥匙才能复活神，钥匙指的是什么？&rdquo楚子航问。

&ldquo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rdquo风间琉璃说，&ldquo不过我们只要监听王将和橘政宗的见面，就能知道一切。

&rdquo &ldquo他们约在什么地方见面？&rdquo恺撒问。

&ldquo一个是前任大家长，一个是猛鬼众的王将，他们都不会冒险踏入对方控制的地盘，所以他们约在一个谁也无法控制的地方见面，&rdquo风间琉璃缓缓地说，&ldquo王将提出的见面地点是，&lsquo无天无地之所&rsquo。

&rdquo &ldquo无天无地之所？听起来像是个谜语。

&rdquo恺撒皱眉。

&ldquo是个谜语，但并不难猜。

&rdquo风间琉璃起身走到门边，推开大门，放入疾风暴雨。

远处黑压压的云层下，金色的尖锥直指天空，仿佛着火的利剑要切开天幕。

&ldquo东京塔？&rdquo恺撒认出了那座高塔。

&ldquo是的，东京塔，当年的东京最高建筑，直到不久前才被新的电波塔&lsquo东京天空树&rsquo超过。

那座铁塔在250米的高处有一座特别瞭望台，只有一部高速电梯通往那里，只要切断电梯的电源，特别瞭望台就会与外界彻底隔绝。

它既不跟大地接触也不跟天空靠近，在那里发生的对话是人类和上帝都听不到的秘密。

&rdquo风间琉璃缓缓地说，&ldquo那就是他们重逢的地方，时间是明天午夜12点。

&rdquo &ldquo东京塔当年不是失恋男女跳楼自杀的首选地么？两个老东西犯得着在那种浪漫感伤的地方见面么？&rdquo芬格尔说。

&ldquo我很确定，王将那种人，最喜欢站在高处，像皇帝一样低头看整个世界，而东京塔曾是东京的制高点。

他带我去过特别瞭望台，他对我说，稚女你看这座城市，就像一个卧病在床的老人，霓虹灯的光已经无法遮掩它的丑陋。

这座城应该被一把火烧掉，我们好在废墟上建造更辉煌的国家。

&rdquo &ldquo真是个疯子。

&rdquo恺撒说。

&ldquo王将就是这样的疯子，他说旧的东西总要被新的东西取代。

当年罗马皇帝尼禄就是这么做的，他讨厌衰败的罗马城，于是烧掉了它，在废墟上建成了究极华丽的金宫。

他还说有一天东京烧起来的时候，他一定会站在东京塔的最高处欣赏。

&rdquo风间琉璃说，&ldquo所以我绝对确信他说的地方就是东京塔的特别瞭望台，我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王将的人。

当然，橘政宗轻易地猜出了这个谜语，说明他也很了解王将。

&rdquo &ldquo你希望我们怎么做？&rdquo楚子航问，&ldquo不只是监听他们聊天这么简单吧？&rdquo &ldquo当然不止这么简单，我根本不关心他们谁想复活神，也不在乎神复活的结果，自始至终我的目的只有一个&hellip&hellip我要杀了王将！我要杀了他！&rdquo风间琉璃的眼神明亮，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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