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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无天无地之所(2/3)

看见糖果的孩子。

路明非缓缓地打了个寒战，很少有人会那么开心那么快乐地谈起自己杀人的心愿，这时候风间琉璃表现得越纯真可爱，越像个疯子。

恺撒和楚子航对视一眼。

也许在日本的舞台上，每个人都是疯子，最简单的倒是他们这些乱入的人。

&ldquo学院不会介入这种事，除非你能证明王将的行为触碰了学院的底线。

&rdquo恺撒缓缓地说。

&ldquo如果我能证明王将已经接近复活神的终点，那么作为学院在日本的代表，你们的应对措施会是什么？&rdquo风间琉璃盯着恺撒的眼睛。

&ldquo这种情况下我们会帮助你抹杀王将。

你不必怀疑我们在这方面的决心，学院的历史只有一百年而秘党的历史则有几千年，几千年里它一直都是暴力组织。

我们是最锋利的刀刃，一切试图唤醒龙王的势力都会被斩断。

&rdquo &ldquo很好，&rdquo风间琉璃在吧台上展开东京塔的建筑蓝图，&ldquo所以我们更要监听那对老朋友的重逢！&rdquo 血清一滴滴地滴入过滤机，和红黑色的血液充分混合，发生剧烈但无声的炼金反应。

血液流出过滤机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人类动脉血的鲜红色，成分不明的暗蓝色残余物黏在滤网上，看起来像是女巫药罐中的神秘汁液。

血液重新进入绘梨衣的身体，龙化进程被强行逆转，她身上&ldquo人&rdquo的比例不断提升。

这是禁忌的技术，每一滴血清都是从死侍胎儿的血中提炼出来的，这种技术等若杀死死侍的胎儿，再把它们的生命灌输进绘梨衣的身体里。

赫尔佐格的研究资料里竟然包含了这种技术，简直不敢想象那个人类对龙类的了解有多深。

如果有足够的血清供应，这种技术甚至能够挽救那些堕落的鬼，但它的代价太过高昂，家族根本无法把它当作一种常规医疗手段，所以像樱井明那样的鬼只能被杀死，那是更廉价的处理方法。

源稚生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绘梨衣。

她的皮肤依然是白瓷般的颜色，但多了几分润泽，怒蛇一样凸起的黑色血管也平复了下去。

&ldquo我们很幸运，上杉家主回来得足够早，要是再晚24个小时，血清就未必会有效了。

&rdquo医疗组的负责人走到源稚生背后，&ldquo这里有我们盯着，大家长您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

&rdquo &ldquo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rdquo源稚生问。

&ldquo现在的昏迷是注射了镇静剂的缘故，再过六七个小时镇静剂的药力减退，上杉家主就会苏醒了。

&rdquo &ldquo那就等六七个小时再睡，她醒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床边守着，心里会比较安静。

&rdquo &ldquo明白了，我们都在外面，有事的话请随时调用我们。

&rdquo医疗组负责人深鞠躬，退出了卧室。

病房就设在绘梨衣自己的卧室里。

这是一间精美的和式屋，四壁挂着古画，屋里烧着白檀香，只有一扇窗户可以看向外面。

窗户没法打开，窗上装着20厘米厚的防弹玻璃，三层玻璃之间夹着胶质，重机枪扫射都打不碎。

根据规章制度，能够直接接触绘梨衣的只有橘政宗和源稚生，不经特别允许，医疗组也不得踏入那条木质走廊。

这是出于保护医护人员的目的，对绘梨衣来说剥夺生命太容易了，很难保证她什么时候觉得某个生物是没有必要活着的，一个极短的命令就能结束一条生命。

她是个怪物，没人愿意接近怪物，跟她最接近的医疗组也只是通过监控设备观察她，观察她日复一日地在这个封闭空间里移动来移动去。

所以源稚生坚持要留在这里等她醒来，否则绘梨衣睁开眼睛，可能会觉得孤单。

前几天她醒来的时候在哪里呢？看见的难道是路明非的脸？会不会比看见自己守在这里更开心？源稚生胡思乱想。

他有种失去了什么的感觉，就像哥哥看着妹妹一天天长大，曲线越来越起伏，越来越像个&ldquo女人&rdquo，总有一天她再不缠着你喊&ldquoお兄さん&rdquo、&ldquoお兄さん&rdquo，你问她跟谁一起出去逛街了，她会说你管不着。

橘政宗悄无声息地走进卧室，在源稚生身边坐下：&ldquo情况看起来很顺利。

&rdquo &ldquo是，没事了。

怎么耽误了那么久？&rdquo源稚生凝神看着净化后的血液流经透明的软管，进入绘梨衣的身体。

&ldquo没什么大事，我能应付得过来。

你集中精力照管红井那边的事吧，那才是大事。

&rdquo橘政宗看着绘梨衣的脸。

&ldquo什么时候能处理完？按照宫本家主的估算，最多还有三天就能挖通赤鬼川，那是值得纪念的一天，我希望老爹你跟我一起去。

&rdquo &ldquo放心吧，很快就能处理好，弑神这种大事情我也很想围观呢！&rdquo橘政宗起身亲吻了绘梨衣的额头，转身出门。

&ldquo回头见。

&rdquo源稚生说，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橘政宗的背影，眼底藏着刀剑般的清光。

&ldquo东京塔是座铁塔，高333米，在离地面100米高的地方有一个两层高的瞭望台，特别瞭望台则在250米高处。

四部高速电梯，其中三部从地面通往主瞭望台，还有一部从主瞭望台通往特别瞭望台，电梯能装载32个人，速度是每小时9公里。

除了电梯，楼梯也可以上去，经过590层阶梯可以直接到达塔的顶部。

&rdquo风间琉璃在建筑蓝图上指点。

&ldquo在特别瞭望台见面当然可以避开外人，但如果发生冲突，失败的一方甚至没有机会逃走。

&rdquo恺撒说。

&ldquo所以推测橘政宗应该会在附近埋伏一支精锐，如果谈判破裂王将杀了橘政宗，他自己也很难从东京塔逃离。

&rdquo风间琉璃说，&ldquo而我们要做的事情，一是窃听他们的谈话，二是趁着王将在东京塔上没有退路，截杀他。

他选择东京塔，认为那是无天无地与世隔绝的场所，但恰恰把自己放进了死地。

&rdquo &ldquo说说你的计划。

&rdquo恺撒敲了敲桌面。

&ldquo首先我们得想办法安装窃听器，这有些麻烦。

王将接受过严格的间谍训练，永远带着全频电波扫描设备，周围如果有窃听器，那台机器就会报警；橘政宗的经验更丰富，他还叫邦达列夫的时候曾是克格勃最优秀的情报员之一。

&rdquo风间琉璃扭头看向芬格尔，&ldquo不过据我所知，芬格尔·冯·弗林斯是贵校的窃听专家，他负责的新闻部能挖出各种不可思议的情报。

&rdquo 原本芬格尔还在吝惜地品味最后的面汤，骤然听到跟自己有关的事情，把脸从面碗里抬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像一只被打搅了进食的仓鼠。

他可不想跟伏杀王将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ldquo你手下没有别的窃听专家了么？&rdquo恺撒问。

&ldquo我们要伏杀王将，这种事情怎么能交托给猛鬼众中的人？&rdquo风间琉璃说，&ldquo卡塞尔学院的人最合适。

&rdquo &ldquo你是看中了我的技术？&rdquo芬格尔有点茫然，&ldquo我还以为你邀请我来店里是觉得我是牛郎的好苗子。

&rdquo &ldquo您确实是个牛郎的好苗子&hellip&hellip但就眼下的情形来看，我还是希望您扮演一个窃听专家。

&rdquo风间琉璃被他说得愣住了。

&ldquo那你对我的那些赞美也是违心的咯？&rdquo芬格尔看起来很沮丧，沮丧得饭都吃不下去了，&ldquo听了你的话我还真以为我会在牛郎界大有所为。

&rdquo &ldquo非常抱歉，我&hellip&hellip&rdquo风间琉璃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了。

&ldquo别跟芬格尔讨论这种话题，他会把你绕晕的。

&rdquo恺撒打断了他，&ldquo芬格尔，我现在是这个组的组长，你加入这个组，就得听我的。

说，怎么才能避开全频电波扫描？&rdquo &ldquo方法很多，比如激光窃听。

用一束肉眼看不见的激光打在窗户玻璃上，房间里说话的声音会让窗户玻璃产生细微的震动，这种震动会令激光产生一种被称作偏振位移的现象，通过监测那种位移，就能把对话还原出来。

因为不用在屋里安装窃听器，所以电波扫描设备查不出来。

&rdquo芬格尔说，&ldquo但是这种设备的有效距离只有100米，激光发射器必须位于100米以内。

&rdquo &ldquo特别瞭望台的高度是250米，从地面上根本无法监听。

&rdquo楚子航说。

&ldquo把激光发射器安装在东京塔上呢？&rdquo恺撒说。

&ldquo那种设备必须有人实时调整，让激光束以接近垂直的角度打在玻璃上。

&rdquo芬格尔说，&ldquo安装在东京塔上的话，激光束和玻璃表面几乎是平行的。

&rdquo &ldquo我倒是有个办法。

&rdquo路明非想起了什么，一边说一边在餐巾纸上写画，然后把那张示意图亮给所有人看。

&ldquo这取决于天气情况，那么大的东西，天气好的情况下，即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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