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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舞蹈(1979年2月15日)_罗爸爸(2/3)

隆人要来了。

一二三四科隆人要来了。

一二三四科隆人要来了,拎着黄铜锁链啊像他的肚皮啪啪啪。

问他时间他会抬头看太阳,黄铜锁链啊舔着他的肚皮啪啪啪。

帕瓦罗蒂瞪着死鱼眼看我——我没有意识到我在大声唱歌。

就这样,夜晚,估计七点半,但我们就在海边,没有东西挡住西沉的太阳。

托尼·帕瓦罗蒂开得很慢,我也没叫他开快点,迪斯科音乐占据 了两个男人的交谈应该占据的空间。

我刚开始觉得有点像屁眼人的氛围,但随后意识到是歌词渗入了我的脑海。

影子舞蹈,是啊,光线开始变暗,我们就开始跳影子舞蹈。

在黑暗中发生的事情永远不会回到光明之中。

我们背对大海静静地行驶,我想到第二次和平演唱会如何在英国诞生。

因为1977年除了战争再没有别的。

演唱会呼唤同一种大爱,“携手环节”收费两块,“大爱”环节五块,“和平”环节八块,因为这么做,晒到脱皮的有钱白人男女就可以毫无恐惧地来参加演唱会了,虽说这种事他妈的并不可能发生。

晒到脱皮的有钱人不想要和平,而是想让牙买加成为美国的第五十一个州,妈的,光是当个殖民地也行。

我们之所以组织演唱会,是因为无论你支持绿色还是橙色,有些地方永远没有抽水马桶,孩童逃过棍棒、石块和子弹,却死在喝进肚子的一口水上。

我们之所以组织演唱会,是因为永远有三分之一人口找不到工作,而且并非只是贫民窟才这样。

我们之所以组织演唱会,是因为巴比伦在压迫我们所有人。

歌手回来了,但他发生了变化。

以前他还没看见你就会抱住你,现在他会等一两秒,然后点头打招呼,或者揉着下巴微笑。

以前一句话你开个头他会跟着说完,现在他会默默等你说完,眼睛盯着你,一言不发。

你要明白,我和1976年12月的事情毫无关系,但我知道他现在睡觉也睁着一只眼睛,而那只眼睛的视线有时候会落在我身上。

我和托尼·帕瓦罗蒂离开大海,拐向麦克格雷戈沟渠。

那场演唱会。

我没有能够看到1976年的和平演唱会,但我看到了随后的战争。

因此4月22日我参加了这场演唱会。

我在舞台上。

我看着西阿格和曼利隔着歌手的脑袋握手举高。

人们总是在寻找征兆和奇迹,但征兆什么也预示不了,奇迹中没有任何值得奇怪的东西。

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人是托什。

刚开始我以为这家伙是来给演唱会添乱的。

他特别能惹起我的反感,不过最后我还是看懂了他。

但即便看懂了他,认为我和他有了共识,他还是有点不对劲,也许因为比起另外两个乐手,巴比伦最喜欢找他麻烦,尤其是巴比伦的警察。

就在歌手回国前一个月,海关在机场拦住托什,扣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海关官员咬着他的耳朵说:咱在找理由崩了你。

我不怎么想要他,因为这样的人永远也感觉不到正能量。

是歌手想要他,说服他过来帮忙。

我不会挡在家人之间,插手他们的事情。

现在过了一个月了,我记得最清楚的却是托什。

托什能让所有人都忘不了他。

就在演唱会开场前,他说他不玩这个他血逼的演唱会了,因为这场演唱会的参与者都会死于非命。

他在闷热的夜晚走上舞台,从头到脚一身黑,好像他是当官的,好像为拉斯塔做事的中情局。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命令大家收好血逼的照相机。

是言辞、声音和力量打破压迫的屏障,赶走侵犯,一视同仁。

对,现在你们拥有的社会体系或狗屎制度统治这个国家已经很久了。

四百年来一直是白人说了算,黑人是下等种族,棕色和白色皮肤至上,统治这个黑种人的小国家已经很久了。

很好,老子随地震、闪电和雷霆来,打破压迫的屏障,赶走侵犯,对卑微的黑人一视同仁。

我震惊得像是第一次见到歹徒尸体的小孩。

哪怕有拉斯塔老大的能量在我脑袋里流动,我也一次都没有思考过种族问题,连开车经过依然屹立的种植园时也没想过。

他最后说: 要是你们想上天堂,为了你们的事业,我会在这里坚守亿万年。

米克·贾格尔欢腾得像喝醉酒的山羊,俯视全场仿佛骄傲的老爸。

我和托尼·帕瓦罗蒂开车赶路。

我刚刚走神了多少分钟?我感觉像是睡着了又醒来,而飞机依然没落地。

托尼·帕瓦罗蒂一言不发。

——我们拐进麦克格雷戈沟渠了吗? 他点头表示到了,看来我没记错。

也许我只是累了。

拨乱反正是艰苦的工作。

比犯罪还难。

麦克格雷戈沟渠永远弥漫着屎尿气味,工厂化学品遍地流淌。

有人居住在这儿,但两天前我送信说等我去的时候,他们最好已经清场了。

等我们离开,他们可以再回来。

警察永远也找不到那些小子,但我能。

两年时间,我看着等着。

我看着他们像逼眼儿似的躲躲藏藏,我等着歌手回来,然后正式收拾他们。

一个躲在丛林,有个母亲要为他负责。

真是该死,他们和他们对母亲的爱。

许多杀女人的凶手记得母亲节。

母亲让儿子在碗柜里藏了一年多,最后连她都受够了。

放兽蜷缩在碗柜里,与面包、蟑螂、奶酪和老鼠做伴一年多。

只在夜里爬出来,好像他是德古拉伯爵。

小逼眼儿不懂事,要是想躲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别犯傻,让你老妈去给你买可卡因。

向我通风报信的是乔西。

早上七点三刻。

巴比伦还在沉睡,履行正义的时候,巴比伦永远在沉睡。

我放话说现在我要收拾那个小逼眼儿了。

他妈的智障。

我派了两个人去把他揪出碗柜,连他母亲一起带来。

我听见她尖叫,说那儿没有人,但谁都没有问她。

好老天啊,女人也会犯傻。

他们把那小子和他母亲带到我家门口,他太久不见天日,皮肤从头到脚都变成白色,刺眼的阳光照得他直眨眼。

我不想让他们玷污我的领地,于是我出门走到马路上。

母亲哀号,别带走我的孩子,别带走我的孩子。

我没有话想对母子二人说。

但我想让那小子看清楚他的行为要付出什么代价和他将怎么付出这个代价。

碗柜里的一年让他停止了生长。

他瘦得皮包骨头,看着我的眼神像蜥蜴似的游移不定,然后低头盯着地面。

这就是大家称之为放兽的小子。

我看着他的无袖网眼衫、剪得太短的牛仔短裤和右肩上的伤疤。

放兽又看了我一眼,我仔细打量他,然后攥紧拳头,对准他母亲面门就是狠狠一拳。

她踉跄后退,他大声叫喊。

我在她后退得太远之前揪住她的衣服前襟,然后对准她的面门又是一、二、三拳。

她的嘴唇像番茄似的绽开,膝盖发软,我松手让她倒在地上。

我并拢手指,给她右脸一耳光,然后左脸,然后右脸,然后左脸。

放兽为母亲哭喊,我用一根手指点了点他,我的手下用枪托砸他的卵蛋。

人们纷纷出来看热闹。

让他们看吧。

让他们记住罗爸爸的律法如何运转。

我继续扇她耳光,左、右、左。

一个女人尖叫,爸爸你发发慈悲吧,我扔下该死的臭娘们儿,走到我的手下身旁,接过他的枪。

我走到那女人面前,用枪顶着她的额头说,你要我发发慈悲?我给你看看什么是血逼的慈悲。

你替她领受应有的惩罚,我就对她发发慈悲。

那女人连忙退开。

我回到那小子的母亲身边,踢了她两脚。

我抓住她的左手,拖着她一路走到她家,围观人群跟着我们。

那小子为他母亲哭喊。

她不动弹了,于是我吩咐一个女人拎一桶水来。

她跑出去,很快拎着水回来。

我把水浇在那小子的母亲身上,她点头、咳嗽、尖叫。

我抓住她的头发,拉着她抬起头,让她看清我的脸。

——给你半个小时滚蛋,明白?我永远不想再见到、听见甚至闻见你,明白?我看见你就宰了你、你的兄弟、你的母亲、你的老爸和你其他的孩子,明白?三十分钟,滚出我的地盘,否则我就让你看着我他妈的杀他。

然后我转向人群。

——你们听好了。

谁敢帮助这个贱货,哪怕只是和她说话,就等着我送你一起滚蛋吧。

我把那小子和突袭歌手的其他人一起关进牢房。

一个小子已经发疯了,自言自语,屎拉在裤子里,不停说什么他脑袋里的收音机不会相信他死了。

他没日没夜说话,早晨说赤裸的男鬼披着蓝色火焰长着鲨鱼长牙,彻夜啃食他的血肉,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叫喊。

鬼魂吃够了就张开嘴,用黏稠得像是果冻的唾液涂满他的脸。

我说,逼眼儿,你知道你的人生为什么会提前结束吗?他只是说耶神活着,耶神活着,耶神活着。

下午三点,我吩咐众人去那小子的母亲家,把所有东西搬出来当街烧掉。

放兽在牢房里哀告恳求,哭泣号啕,说招募他的是乔西·威尔斯,训练他们的白人是中情局。

中情局那家伙穿棕色裤子,哪怕是夜里也不摘墨镜,他带他们去圣玛丽山上的树林里——肯定是圣玛丽,因为我们向东走还上了山——他教我们给m16和m9上膛和开保险。

枪口指着安全的方向,竖起枪栓,打开枪身,不对,竖起枪身,打开枪栓。

将枪机拉柄回退到向前方向。

将保险调变钮转到“击发”。

不对,将击发调变钮转到“保险”。

检查枪膛,确保里面没有子弹。

插入弹匣,向前推,直到弹匣卡簧扣住,固定好弹匣。

向上轻拍弹匣底部,确保已经就位。

压下枪栓的下半部,放开枪栓。

轻拍复进助推器,确保枪栓顶到头并锁紧。

说话像飞毛腿冈萨雷斯的男人向我们演示怎么使用c-4炸药,明白吗?你可以像捏橡皮泥那样把炸药弄成任何形状,明白吧?你把电线插进橡皮泥和机械装置,雷管,然后你拉一根长长的电线,按一下开关就轰隆一声爆炸。

他们给我可卡因和海洛因,所以我想杀人和操女人、男人和狗,但如果是海洛因,无论你多么想搞妹子,ji巴就是硬不起来。

有些晚上他们把我们关在小房间里,让我们汗流浃背,因为你们他妈的牙买加人没有动力、没有灵魂、没有献身精神,你们不像玻利维亚人和他妈的巴拉圭人,两个星期学到的东西你们这帮蠢货两年都学不到。

第三周有个牙买加人从威尔明顿飞过来,他拎着两个军队条纹的手提箱,拍拍白种男人的肩膀说,放松,同志,淡定,兄弟,我们这是在发动革命,他和乔西还有飞毛腿冈萨雷斯一起走了,飞毛腿想让我们知道他依然在为猪湾愤怒的时候就只用英语说话。

乔西和他用西班牙语交谈。

对,他会说西班牙语,千真万确,我亲耳听到过。

别相信他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

我们接受了一个月的训练,日日夜夜身穿军服,一天夜里乔西走进那个房间,开枪崩了一个小子的脑袋,因为他说他不想干了。

乔西和飞毛腿出去,两个人讨论了很长时间。

他们讨论完之后,我们在午夜过后去码头,收了一辆装满武器的轿车,其中就有爸爸你现在手里的这把枪。

你也有那批货里的枪。

那个白人说你们将从混乱中拯救牙买加,你们这是在为上帝做工。

从混乱中拯救秩序。

从混乱中拯救秩序。

从混乱中拯救秩序 从混乱中拯救秩序 从混乱中拯救秩序 从混乱中拯救秩序 从混乱中拯救秩序 托尼·帕瓦罗蒂用枪托砸他。

他们第一次给我可卡因,就把我变成了那么渴望白粉的一个人,耶神做证,只要能给我再吸一条,我愿意自己掰开屁眼请白人操。

耶神做证。

这种话还是留给陪审团吧,我对他说,少跟我扯操屁眼的烂事,但我发现他让我陷入了困惑。

从他嘴里出来的一半东西——不仅仅是他说的内容,还包括他说话的方式——都不是哥本哈根城的原生产物。

他说中情局与此有关——愚蠢,尤其是我见过彼得·纳萨尔带来的每一个白人,他们谁都没说过他们为中情局效力。

但那种谎言让人觉得他们根本没有能想出那种事的智力。

就像小孩张开嘴,吐出来的说辞都像是来自电视剧。

我不禁又往深处想了一阵,毕竟歌手唱过拉斯塔不为中情局做事。

我对中情局的了解仅限于他们来自美国,希望劳动党而非民族党获胜,因为古巴被共产主义祸害得已经有母亲开始杀害婴儿。

但中情局为什么会觉得事情那么严重,甚至到了想杀死他的地步?说到底,他并不是政治家,也不是政府。

为什么不派詹姆斯·邦德或他们的特工去杀他,而是找了三个贫民窟的傻瓜?我问乔西·威尔斯他们都谈了什么,他说只要我不是太蠢,就该知道快淹死的人会抓住每一根稻草,这话像是我会说的那种话,然后他开车离开,好像这是小孩子的把戏,而他已经是大人了。

我决定不理会他说我蠢,就好像1966年不是我亲手把他拉出火坑似的。

也不理会一向自以为是的他最近在我面前似乎有点过于自大,就好像我不敢把他这个亚裔混血杂种切成碎肉。

我看着他,心里这么想,但没有说出口。

我问,有那么多人说你和枪击事件有关系,我怎么能确定你其实没有卷入?他说,同胞,假如我想杀死歌手,那个逼眼儿早就死透了。

该不该相信他?我不知道。

很多黑人不喜欢歌手,但他们多半穿衬衫打领带在公爵街上班。

我觉得不对劲的是他脸上的新表情,还有他咬着牙说无论我信不信他都不在乎。

我挠着脑袋搜肠刮肚回想,究竟是哪年哪月哪天的哪个小时,这家伙超过了我,以为他比我更凶悍。

还有究竟是什么时候,贫民窟里的大批粗胚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我是最后一个发现粗胚不再自称粗胚的人。

如今他们自称“杀手”。

他们也不再是帮派成员,而是一个个团伙。

他们接听的电话是从美国打来的。

几晚前我和托尼·帕瓦罗蒂给歌手和经纪人送信。

来麦克格雷戈沟渠见我们,一劳永逸地施行正义。

我们在麦克格雷戈沟渠的深处,深得连臭气都发生了变化。

放兽和另外两个人被捆着,说疯话的家伙嘴里塞着破布,因为我无法忍受他的疯话。

托尼·帕瓦罗蒂挨个踢他们的膝盖后侧,他们跪倒在地。

另外两个人和帕瓦罗蒂一起站着。

另一边是三个女人和我手下的三个男人。

裁决留给他们,审判留给我。

我们听见两辆车开近停下,四盏车灯熄灭。

我的两个人先从他们的车上下来,歌手和他的经纪人随后下车。

世界说人必须得到正义的审判,因此我们会给他们正义,虽说世界上只存在待我们如猪狗的巴比伦正义。

麦克格雷戈沟渠是个黑洞,是贫民窟底下排泄雨水防止洪涝的通道,但巴比伦不肯派垃圾车来贫民窟,因此所有人都把垃圾扔进峡谷,滂沱大雨时贫民窟依然会被洪水、垃圾和屎尿淹没。

垃圾多得变成了垃圾墙。

刚开始我以为法庭会迅速做出判决,逃离老鼠和屎尿的窝巢,但这几个男女坐在石块和树干上,表情非常严肃。

我打量他们,他们打量我。

他们甚至不看歌手和他的经纪人。

放兽看见歌手就开始哭号摇摆,就好像他中了邪。

我吩咐托尼·帕瓦罗蒂让他安静,托尼又给了他几枪托。

——这三个人去希望路,企图行凶杀人,我说。

——不,不是我,爸爸,不是我—— ——你小子给我闭嘴。

有人看见了你们,我们有证人。

但我是个仁慈的人。

我不会自己施行正义。

巴比伦法庭狗屁不如,因此我们设立了我们的法庭。

你的同胞就是法庭。

你的同胞审判你,这才是民有民享的司法,谁也不能说罗爸爸像旧约上帝那样随随便便惩罚你们。

我们按规矩办事。

巴比伦没有正义,女士们先生们。

巴比伦没有抓住他们当中的任何人,因为巴比伦有其他的任务。

但请听我说,此时此地,你们将听取证人的证词,听取被告的辩解,因为即便是他们,也有权做出自己的供述,因为来到这里,我们必须证明一个人有罪,而不是他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已经超过了他们有资格得到的,也超过了他们在巴比伦狗屎制度所谓枪火庭有可能得到的——前提是他们能得到出庭的机会。

警察会在他们走进法庭前打死他们。

因为我们都非常清楚,控制扳机的就是巴比伦。

你,经纪人先生,请告诉我们,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呃,我不得不说,此时此刻我看见了他们中的一员。

但有些关键人物我没看见。

完全没看见。

——你没看见谁? ——他不在这儿。

——谁? ——但这个人在。

还有这个人。

还有……请让他到灯光底下来。

对,也有他。

——歌手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代表歌手和我本人,因为当时厨房里只有他和我。

——我明白了。

——那个年轻人刚才说的话很有意思。

——他说的什么话?你继续说。

——呃,如你所知,我曾经是美国陆军的一名士兵。

1966年到1967年服役,也就是越南危机闹得最不可开交的那段时间。

——吉米·克里夫写过一首歌,就叫《越南》。

——啥?呃,对,没错。

如我所说,所以我清楚中情局办事的那套流程,所以我知道假如你在远离新金斯敦的地方见到一名外交专员、一名事务顾问、一名使馆雇员,只要是个西装革履的白人,那他多半就是中情局的人。

事实上,假如我是你,就肯定不会信任你在内格里尔或奥乔里奥斯之外见到的任何一个白人。

总而言之,说到有问题的那一天—— ——没有人在问那一天的问题。

——只是一种表达方式。

那天——总而言之,我在牙买加的一个地方休息,我实在太需要放松一下了,然后我有事坐飞机回迈阿密。

第二天我回到牙买加,那是哪天来着?12月6号?对,应该没错。

让我想一想啊。

首先我回那地方去处理些事情,然后去陈家老店吃咖喱羊肉—— ——这和那晚的事情有什么—— ——我就快说到了,先生们。

还有女士。

女士们。

于是我去了纳茨福德大街的陈家老店吃一级棒的咖喱羊肉,然后去喜来登接唱片公司的老板,但他不在。

我把租来的车还掉,开我自己的车去希望路56号。

我总是把车停在凉蓬底下,那天也一样。

我听见乐队在排练,于是我就去找他,但他没和乐队在一起,而是在厨房里。

于是我去厨房,看见他正在吃葡萄柚。

总而言之,我和他有事情要谈,然后,呃,我想到我天晓得有多久没吃过葡萄柚了。

于是我说分我一块好不好,他招呼我过去。

我走到他身边,正要接过葡萄柚,我和他就同时听见了好像是鞭炮爆炸的声音。

当然了,先生们,女士。

女士们。

那会儿是圣诞季,所以我当然没怎么在意,我和他都以为就是鞭炮。

我记得他说什么哪个血逼的在我家院子里放鞭炮?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但话还没说完,我们就听见了又一阵哒哒哒的声音。

忽然间我感觉到一阵灼痛,然后又是一阵,然后又是一阵,来得那么快,几乎像是只有一阵。

我甚至没意识到我吃了枪子儿。

感觉不像吃了枪子儿,只觉得两条腿像是着了火,然后整个人就软下去了,但你还有时间琢磨这是怎么了。

我只知道我向前倒在他身上,听见他说塞拉西一世耶神拉斯塔法里。

一切发生得都那么快。

那么、那么快。

——既然你是背后中弹,又怎么知道是谁对你开枪的呢?一个女人说。

——我记得我昏过去了。

等我恢复意识,我还在厨房里。

他们对我开枪。

我大概已经死了,我听见人们在交谈。

他们认为我死了,所以后来就没再管我。

如你所知,拉斯塔法里教徒不碰尸体。

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

警察把我扔进一辆车的后座,因为他们以为我死了。

在医院里,一个护士看着我说,这个人死了。

他们都推着轮床往太平间走了,从头到尾我都看着他们说我如何如何,却什么也做不了。

想象一下吧。

感谢上帝创造了巴哈马人。

有个巴哈马医生路过,说让我看一眼,然后对他们说我还活着。

四枪啊,先生们。

一颗子弹打在我的脊椎根部,我今天还能走路完全是个奇迹,感谢迈阿密的医生们。

哈,我没有接受牙买加医生和护士对我下的判断,这就是奇迹。

——歌手有什么要补充的—— ——我代表歌手发言。

——他知道是谁想杀死他吗? ——他当然知道。

他甚至认识其中的几个人。

——开枪的是谁? ——复数的枪。

——复数的枪。

他有没有在这里看见开枪的人? ——当然看见了,其中的三个。

但另外几个呢? ——另外几个死了。

——死了? ——死了。

——你显然弄错了。

我在和平演唱会上至少看见了其中两个。

有一个甚至很靠近舞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现在只有这三个,他们全都认罪了。

——包括嘴里塞着破布的这个? ——另外两个说他参与了。

——是他们强迫我的,老大!放兽说。

——他们和乔西·威尔斯还有中情局,他们用白粉害我,催眠我!他们威胁要杀我。

——能让我听听嘴里塞破布这位怎么说吗?经纪人说。

——这个想法可不怎么好。

——很抱歉,我坚持。

——坚持?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让我听他怎么说,我们两个就走了。

——托尼,把他嘴里的破布拿出来。

托尼取出堵嘴的破布。

那小子淌着口水直视黑夜,仿佛他是个瞎子。

——年轻人,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喂,小子。

没看见我给了你一个机会吗? 痴傻的小子。

他看着经纪人说: ——我能看穿我。

我能看穿,看穿,《利未记》《民数记》和《申命记》。

——那张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我说,示意托尼·帕瓦罗蒂把破布塞回去。

——所以你们见过他们中的哪一个吗? ——我们见过后面那个,什么都不说的那一个,经纪人说。

——这个啊,他母亲藏了他一年,就在我们的鼻子底下。

——中情局骗了我们。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母亲告诉我说我开枪打……那时候我才知道,耶神做证,我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等一等。

这个人我认识。

他们叫他放兽。

他是丛林来的。

离我们长大的地方不远。

他以前经常过来,来的次数太多,连我都认识他,要知道我很少去那儿。

——是中情局,中情局和乔西·威尔斯,还有另一个人,口音既像牙买加人又像美国人。

像你。

为什么谁也不相信我? ——托尼,让这个逼眼儿闭嘴。

放兽?你在歌手家附近见过他? ——一两次吧,没进去过,在大门外或者在车道上,有一次我们甚至出去找他和他的同胞们聊了聊。

——我们? ——对,我们。

就是现在你面前的这个我们。

我们出去找他和他的朋友谈,他们说他们从丛林来,他们要找的不是歌手,而是找歌手的朋友有事。

——我明白了。

但我从没允许过任何人去骚扰歌手。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接近他的住处。

要是求他办事,就更加违反我的禁令了。

——我不认为他想求他办事。

——我告诉过你们了!我们去找的不是他!我们根本不想找歌手!我自己是去找歌手那个朋友的。

我和德缪斯。

——托尼,我不是叫你塞住他的嘴吗?谁是德缪斯? ——他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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