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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舞蹈(1979年2月15日)_罗爸爸(3/3)

们中的一个。

还有哭包。

还有杰克尔,不,海克尔。

还有乔西。

——让他闭嘴。

——乔西?经纪人说。

——够了,我谈够了,我说。

——现在该召唤其他证人了。

蒂伯斯小姐? 一个女人几乎吓了一跳。

——你让这位女士既当陪审团又当证人?经纪人说。

他似乎很喜欢说话 。

总在不该笑的时候放声大笑。

——蒂伯斯小姐?我说,她站起身,左左右右看了两圈,但没有看歌手。

——当时是十点,不,十一点。

我刚结束祈祷和赞美国王,向窗外望去,看见一辆白色达桑开到门口。

我看见四个男人下车,包括这会儿在后面的那一个。

对,我在窗口亲眼看见的。

他们从白色达桑上下来,朝各个方向跑去,就像你突然用光照一群蟑螂。

有人问那个人——放兽背后的那个,不是说胡话的那个,就是他——有人问他的枪在哪儿,他说我怎么知道,大概是开出希望路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

我亲耳听见他说希望路。

第二天,他的女朋友离开歌手家,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接下来一个证人不等我开口就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说,你们都知道我可以在哥本哈根城和八条巷自由行走。

是我去找警长杀手说,向歌手开枪的是他们这儿的人,哥本哈根城没有人要为此负责。

罗爸爸永远不可能允许他们做这种狗操的—— ——别说脏话。

——我的意思是说,那种事情。

我说,所以啊杀手,你知道他们已经不在劳动党的地盘上了,所以你在你的地盘甚至更外面的地方找一找,把他们揪出来。

那个说疯话的是他们找到的,躲在圣托马斯的树丛里。

枪就插在内裤里。

我问杀手的人是怎么找到他的,他们说警察知道他的下落,他跳上一辆迷你巴士,出城去乡间了。

——朝他开枪的那个人呢?他也朝我开枪来着。

——他死了,我告诉你。

——朝我开了四枪的那个人? ——死了。

——我不得不表示反对。

他就在演唱会—— 歌手拍了拍经纪人的肩膀。

——哦,我明白了。

这样大概最好。

那就继续吧。

经纪人不再说话。

我以为歌手打算开口。

我希望他开口。

但他已经和我说了足够多的话。

他知道向他开枪的是谁。

我知道向他开枪的是谁。

乔西·威尔斯。

两辆车里的其他人都是跑腿的、动手的,只是肢体,不是心脏也不是头脑。

我们没有交谈,但我们说了许多。

我看着他,我又一次让他失望了。

但他无疑知道,比区区一个试图拨乱反正的贫民窟普通人更巨大的不止是世界、天空和群星。

乔西·威尔斯。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想这么告诉他。

要是抓不住哈利,至少要抓住他的衬衫,再也不放手,我想这么告诉他。

我老了,老人开枪只会枪枪落空,我想这么告诉他。

他望着我,看到了瞄准他心脏开枪的人。

乔西·威尔斯。

我希望这三个人里就有他,但我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发生。

一个人肯定会记住企图杀死他的人,哪怕只是藏在灵魂深处。

经纪人是背后中枪的,但歌手胸口中了一枪。

但就连这个也让我困惑。

为什么会有人想杀死歌手?在赛马骗局中被出卖的那几个小子也只是对歌手的朋友心怀怨恨,而不是歌手。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都知道我们看不见想看的那个人。

我想杀死放兽,让他复活,然后再杀死他。

至少七次,直到歌手满意。

但那样不会满足任何人。

这个法庭已经成了笑话。

我比他更想转身离开。

——咱没朝他开枪。

咱开枪打的是他妻子。

放兽说。

听见这句话,连经纪人都安静了下来。

整个峡谷一片死寂,我们都恶狠狠地瞪着放兽。

听他的语气,这句话应该有什么用处,是他能抓住不放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禁想到一个人,他曾经对我说,爸爸,我没有杀死那个女人,我只是强奸了她。

放兽身旁的人哈哈大笑。

——开枪打他妻子的是砰砰,不是你,他说。

——不,是咱开枪打了她。

——在哪儿?我问。

——还用说?肯定是他血逼的脑袋。

对,脑袋上。

另一个人,不是发疯的那个,他放声大笑。

我心底里,比心脏更低的底下,我也有点想笑。

——你开枪打了他妻子的脑袋,但还是没有杀死她?中情局训练了你两个月,你连一个女人都杀不死?我们在电影里看见的他们那些厉害本事都去哪儿了?八九个人拿着冲锋枪都杀不死一个人,那算是什么操蛋训练?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啊?录音室里的十个靶子? 这时我的女人说,但是爸爸,你是个会思考的人。

我望过去,觉得看见她站在峡谷顶上,但那里什么都没有,连一棵树都没有。

冷风刮进通道。

我发誓我看见它在我们头顶停顿了一秒钟,然后再俯冲下去,但冷风没有颜色。

那首歌跳出收音机,也俯冲进了峡谷。

轻轻地来,带我穿过夜晚,影子。

我和托尼·帕瓦罗蒂开车赶路。

不,我在出租车上,身边有三个人,但没有托尼·帕瓦罗蒂。

不,托尼·帕瓦罗蒂走了。

不,他就在我身边。

不,他在陪审团的三个人背后。

我们在迈克格雷戈峡谷里,他就在我眼前。

他望着黑夜,我们不在车里。

歌手也在,他,还有经纪人。

说话啊,经纪人,吹几句牛,让我知道你还在。

咱没朝他开枪。

咱开枪打的是他妻子,放兽还在说。

我觉得我像是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撞见的话题早就不是我离开时的那一个了。

但我没有去任何地方。

我就站在这儿,风在峡谷顶上像鬼魂似的呼啸起伏,我能看见它,我不能看见它,我在想是不是只有我能看见它和不能看见它,风升到峡谷之上,仿佛准备起飞的鬼魂。

——屁话听够了。

你们认为他们怎么样?有罪还是无罪? 有罪的声音响彻峡谷。

我环顾四周,从第一个看到最后一个,一个一个数过来。

一……三……五……七……八……九。

九?我又看了一圈,见到八个人。

我眨眨眼,在闭眼和睁眼之间,我确定我看见了九个,第九个像是耶稣。

不,超人。

不,中情局特工?眨眼,爸爸,再眨一次,眨掉幻觉。

眨掉幻觉,下达判决。

——本法庭判决—— ——这不是他血逼的法庭。

——本法庭判决你们有罪。

——你们不是他血逼的法庭。

我要正义。

——本法庭判决你们有罪。

——你们这些人都去死吧。

你和他还有他。

随心所欲强迫别人做事,然后—— ——你们全部被判决死刑。

这是一个文明的法庭。

——顶上的人逃掉了,可怜的人受苦。

——现在要受苦的人都是因为你。

——他没有受苦。

他现在就像锡安的狮子。

——托尼,把这个狗操的家伙带走。

托尼把破布塞回放兽嘴里,拖着他转身就走。

托尼甚至懒得逼放兽走路,只是揪住他的衣服拖着他,就好像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两条腿拖在背后。

他拽着放兽走向我,我朝歌手点点头。

我以为女人会离开,但他们都留下观看。

今晚我第一次走向歌手。

他知道我要干什么。

他点点头就可以表达好或不好,但他必须亲口告诉我。

被侵害的人是他,他必须选择如何拨乱反正。

经纪人见状让开,因为这是我和歌手之间的事情。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时间凝固了一秒钟,我看见一道闪电,听见一声霹雳、一声噼啪和一声嘶嘶怪响。

我在路上,旁边是三个男人,但没有帕瓦罗蒂。

歌手时隐时现,仿佛电视信号出了问题,他的眼睛冒出火光。

我摇头摆脱幻觉。

我没有感觉到风吹在我身上。

冷风,仿佛我们在海边。

我摇头摆脱幻觉。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插在我背后口袋里的是枪,我从背后拔出枪,抓着枪管递给歌手。

我等他接过枪。

我看一眼放兽,看一眼歌手。

他的手甚至没有颤抖。

他甚至没有点头表示拒绝。

他转身走开,经纪人一瘸一拐跟上。

我希望他在走前能知道罗爸爸会保证正义得到施行。

我扣动扳机,他的脚步停顿了一秒钟。

在某处的演出中,dj高喊:“朋友们准——备——好——了吗?”放兽的尸体倒在地上,我把枪插回背后,歌手却没有转身。

放兽躺在地上,后脑勺的弹孔淌出犹如婴儿呕吐物的浆液。

风打着旋来回地刮,仿佛美国的龙卷风。

我们在海滩上,我能闻到大海的咸味。

但麦克格雷戈沟渠并不在海边。

歌手和经纪人走了。

他是什么时候开车离开的?我一眨眼他们就不见了。

我摇摇头,我又走神了。

我望出去,见到他在白人国家的床上,房间所在的屋子外面是通向崇山峻岭的长路,这个地方像是来自童话书。

我再一眨眼,另一个男人走向我,不,不是歌手,这个人瘦得皮包骨头,是个黑人。

他走到我面前,呼吸间带着大麻和食物的恶臭,他说,戒指在哪儿?国王陛下的戒指在哪儿?我知道你看见了。

我知道你见过他戴戒指。

他把他血逼的戒指放在哪儿了?我想知道,戒指不能和他一起回到泥土里,你听见了吗?我要那枚该死的戒指。

我有权拥有它,我有权成为孟利尼克皇帝陛下的活身,他是以色列统治者所罗门王的后裔,将创世之火送回示巴女王的肚皮里,他这么说,径直走向我,我的视线穿过他,风越来越寒冷和喧嚣,比风暴还要猛烈,但那不是风暴,而是大海,我颤抖得非常厉害,幻觉转瞬消失,麦克格雷戈沟渠重新变得清晰。

我的枪摩擦我的后背,开枪的余温还在,枪管插在皮带里,两个刚当过陪审团的男人绑住另外两个犯人,仿佛他们是要被拖回牧场的母牛,女人没有离开,依然在观看。

我看着她们看着这一幕。

我想知道是什么让女人想看坏人的下场。

也许是因为没有女人目睹的正义裁决就等于没有发生过。

但是啊爸爸,你是个会思考的人,我的女人说。

我听见她的声音,但看不见她的人。

他们绑住两个犯人,拖着犯人走进树丛。

没有敲鼓,没有仪式,没有音乐。

他们把绳索的另一头扔过同一棵树的两个树杈。

这儿为什么有个白人?他为什么在他们背后望着他们,他为什么转身望着我?他望着的时候,风变冷了。

两个犯人站在两张高脚凳上,他们颤抖他们尖叫。

他们颤抖得太凶,高脚凳随之抖动,高脚凳只要抖动,他们就会尖叫。

没有发疯的犯人以为他只需要收紧颈部,绷紧脖子上的每一条肌肉,高脚凳倒下时他就不会丧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就是在这么想,而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白人看着他们,他上下打量绳索,他看着我,我想跳起来大喊,你谁啊,白人?你是谁?是跟着歌手来的吗?你怎么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但我无法说话,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看其他人的表现,白人似乎并没有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他们看不见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只是望着他们,却盯着我看。

托尼·帕瓦罗蒂没有等待。

女人在旁边观看。

也许他是鬼魂。

托尼·帕瓦罗蒂踢开第一张高脚凳,犯人下坠了一英尺,或许两英尺。

犯人抽搐,窒息,晃动得剧烈而疯狂,碰倒了第二个犯人的高脚凳,第二个犯人也坠向死亡。

他们晃动,抽搐,绳索吱嘎作响,我望着他们,我从两人之间望着白人,我的脖子开始灼痛、绽开、流血,头颅里血压猛升,仿佛越来越多的水被装进气球。

他们还在抽搐。

要怪就怪牛仔电影。

人们以为音乐一停,受绞刑的人就会死去。

但脖子如果不折断,吊死一个人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

太长了,女人转身走向黑暗。

两个犯人的头部因为充血而肿胀,缺氧的肺部终于放弃,他们不再抽搐。

但两人还没有死。

我知道。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但我知道。

我能从他们体内和体外感觉到,光是看着他们的脖子我就知道。

白人还在那里。

白人的鬼魂。

我眨眨眼,他和我一起在车里。

我,还有两个我认识但不记得名字的人,我们在路上,跨海大桥,但开车的不是帕瓦罗蒂,而是另一个男人。

我认识他,因为他在拿我一年前买的笨马开玩笑,那匹马到现在还没赢过一场比赛。

但我听不懂他的意思,因为我一周前才买下那匹马。

但我开口的时候,没有人听见我说话,因为我在车里说话,而我能看见我在车里说话,我能听见我在说那匹马,我在对我自己说,那匹马是你一周前才买的。

尸体随风摆动,但并不在我眼前。

所有人都不见了,女人不见了,男人不见了,夜晚不见了,天空变成灰色,海鸥在鸣叫。

我看不见那个白人。

我们在车里。

我们在车里,但车很久以前就停下了。

我们要去麦克格雷戈沟渠。

不,我们从足球比赛回来,我会想到赛马是因为劳埃德在车里,他训练马匹。

不,现在是1978年4月22日。

我永远不会忘记吊死他们的那一天。

不,今天是1979年2月5日,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场该死的足球比赛的那一天,因为我在和劳埃德聊他如何训练我的马。

不,等一等,请倒带。

我的脑袋不太对劲。

乌云密布,快下雨了。

特雷弗,你为什么一上堤道就他妈开得这么快,你是要甩掉阳光吗? 你了解他,老板。

他迫不及待想离开波特莫尔。

迫不及待,哼哼?现在这个叫什么?克劳迪娅还是多加? 哈哈,你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波特莫尔的姑娘都是吸血鬼。

那就别把脖子伸给她们,换上小弟弟试试看。

你说如何? 说得好,老板!说得好。

说到女人,车里为什么只有男人?老周! 咱们可以回去接两个,老板,一个克劳迪娅,一个多加。

算了吧,我可不想要特雷弗玩剩下的。

妹子的那儿一团糟,都没法用了。

哇,老板,你的笑话可真多。

爸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再说她们叫勒琳和米莉森特,不叫克劳迪娅和多加。

克劳德琳和多森特。

勒伦特和米莉塞妮。

哈哈。

你们全都疯了。

劳埃德评论道。

狗逼养的。

老板。

爸爸。

同胞,我们慢下来是要干什么? 老板……你看。

这他妈是搞什么? 四个人,老板。

巴比伦。

三辆摩托,四个警察。

而且是红滚边。

停车吗? 不。

一路过来你们看见有停着的车吗?肯定很快就会有人从后面上来。

我不记得看见什么车。

那我们背后那是什么?老周他妈的。

劳埃德,咱们离铁皮工厂还有多远? 大概一百码,老板。

但现在哪儿都去不了。

我们背后的车停下了,老板。

几个警察?不是前面那三个,车里下来几个? 车里没人下来。

咱们停车吗? 稍微放慢一点速度。

妈的狗操的妈的。

你要是不停下,他们就会用子弹给咱们的车洗澡。

就四个人,三辆摩托。

四个人都端着ak,爸爸。

倒车,掉头。

他们很容易就能赶上我们,老板。

赶上我们干什么?咱们车里什么都没有。

咱们对他们做的事情就够他们打我们一身子弹了,老板,那个人拿着大喇叭。

等一等。

我认识他。

请停车,然后举起双手下车。

特雷弗,特雷弗停车。

但别关发动机。

这是常规的设卡检查。

请举起双手下车。

爸爸,别下车。

真的,别下车。

这是常规的设卡检查。

请举起双手,下他血逼的车。

爸爸,我不喜欢这样,哥们儿,别下车。

听好了,我们不会再说第四遍,罗爸爸,给我他妈的下车。

我——什么事,警官? 爸爸,他们知道是你? 警官,什么事? 我看着像是在和你聊天吗?你和你的人,请离开那辆车。

同胞,快倒车。

撞上咱们背后那辆车?你是傻了还是怎么了?爸爸,你想怎么办? 谁带家伙了?我有我的点三八。

我没带。

我也没带。

我是驯马师,老板。

妈的。

爸爸,要是再让我说一遍请你下车,你恐怕不会喜欢接下来的事情。

爸爸? 下车。

我们下来了,警官。

看,我们—— 别和对你那种人似的说话。

下车,到树丛旁边站好。

对,马路对面的树丛,白痴。

悠着点儿,伙计。

我才不是你的伙计,逼眼儿。

你以为我害怕你? 你应该害—— 特雷弗,闭嘴。

你们要我做什么,警官? 你他血逼的是聋了还是怎么了?要我一个字一个字跟你说?离开那辆车附近,让我们上车搜查。

往左边走,一直到马路旁边的树丛前面停下。

爸爸,爸爸你觉得他们—— 闭嘴,劳埃德,冷静一点。

你,罗爸爸先生,想知道今晚我们为什么拦住你? 巴比伦想要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哈哈,看来今晚的事情结束前,我们得教你一点礼貌。

随便你,警官。

警司,你不会相信车上有什么的。

车上有什么? 车上有什么?有收音机。

收音机?贫民窟车辆里有收音机?能出声吗?打开试试。

来,开大点……响点儿。

厉害啊。

警士啊,你知道怎么跳迪斯科吗?轻轻地爱抚,爱抚我穿过夜晚,影子舞蹈。

哈哈,但歌不是这么唱的,警司。

你要告诉我歌是怎么唱的?昨晚和我去唱盘俱乐部的是你吗? 昨晚?可我们在宵禁啊,警司。

卡住你的嘴。

警督,不如你去稍微搜一搜这四位先生的身吧?动作快点,裆部和屁股都别放过,因为贫民窟小子总以为我们太蠢,不会检查这种地方。

先搜罗爸爸。

对,朋友,轻轻地爱抚,爱抚我穿过夜晚,哒哒哒哒哒,继续爱抚,爱抚继续继续,影子舞——舞哒哒哒哒哒。

对,朋友,要像姑娘摸你的迪斯科动作那样摸他们。

警督啊,他们有谁在跳影子舞蹈吗? 没有,警司,但你眨眨眼,说不定能瞅见他们跳哈娑。

警士,车里找到了什么吗? 啥都没有,警司,啥都没有。

除了一把点三八左轮,有人觉得扔在乘客座底下就能瞒过我们。

一把他血逼的点三八?扔在脚底下?不会是你的吧,爸爸?不会是你这么顶天立地一条男子汉的枪吧?说真的,这是谁的枪,你老妈的吗?警督,你去看看那把枪,我和警员盯着他们四个。

真是点三八吗? 真得就像我老婆怀孕的肚皮,警司。

舔我的脖子吧。

点三八。

我就不得不琢磨了啊,各位警官。

我们找到一把点三八。

就是这把点三八。

我在想啊,会不会就是罗爸爸和他那帮小丑杀警察的那把点三八呢? 难说得很,警督。

是啊,朋友,你们记得吗?罗爸爸和他的三个小丑碰到最普通的设卡检查,结果却朝警察开枪,对吧?你们四个,手别放下。

我不记得有那回事。

好好想,仔细想。

警督,我看你已经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你不记得罗爸爸朝警察开枪了吗?就用这把点三八,可怜的警察除了还击,还能怎么办? 他是什么时候这么做的? 就是现在。

开火! 他用我的点三八开枪,子弹打穿我的嘴唇,轰掉两颗牙齿,烧灼舌头,从后脑勺飞出去,空气灌进来,鲜血喷出去,但我们正在绞死两个人,对,我们正在绞死两个人,先知迦得问我血逼的戒指在哪儿,好像我知道歌手的双手是怎么回事子弹ykk拉链向下我的胸膛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彼得·托什在他家里跪着,在此之前一颗子弹穿过一个女人的嘴巴,轰掉她的牙齿,放兽用枪口盯着托什的脑门,啪啪又是两颗子弹打向收音机前的男人,一颗子弹打向他旁边的男人,子弹会永远留在他背上,但此刻正在吃子弹的是我,血流成河,尿从两腿之间淌下去,卡尔顿我看见你了,卡尔顿驾驭节奏,妻子背着你用小逼包裹即将杀死你的男人,卡尔顿!歌手没有了头发,歌手躺在床上,歌手接受白人的注射,白人的额头烙着德国希特勒的标记,子弹打掉我的手指,在左手掌心留下耶稣基督的标记,没有疼痛,只有片刻的烧灼,我的身体有二十几个小火苗,空气穿过我听见我的身体发出哨音,特雷弗和劳埃德跳子弹舞蹈,他们手舞足蹈,转身抽搐,尖叫咳嗽,抖得像是中风,子弹带着他们乱跳,我也在乱蹦乱跳,枪声仿佛远方的鞭炮声,我的脖子在冒血,我的嘴巴张不开,死亡天使坐在歌手肩膀上,死亡天使是白人,我现在知道我曾经见过他站在舞台上,就像西阿格和曼利,向穷人承诺美好的东西,然后我的脖子裂开了,我看见我自己在跳子弹舞蹈,就好像我坐在剧院楼上看戏,看台越升越高,高得超过了堤道和大海,超过七辆赶来的车子,它们像苍蝇似的聚拢,警察下车走过来,朝地上的我开枪一二三,我渐渐陷入柏油路面,另一个警察开了两枪,吃子弹吧逼眼儿,你现在凶不起来了吧,另一个警察,又一个警察,再一个,啪啪啪,爬起来朝我们开枪啊,逼眼儿枪手,警察在对讲机上说猜猜我们刚收拾了谁,更多的警察来了,每一个警察都上来复仇,这个瞄准我的脖子,啪,这个瞄准我的膝盖,啪,这个瞄准我的卵蛋,啪,为什么没有车经过,除了警车没有别的车,警察在很远的地方就截断了道路,他们知道我要从这儿走,贫民窟里有人出卖我,告诉他们我要走这条路,特雷弗的脸被打飞了,劳埃德的胸口和肚皮炸开了,我的脑袋碎了,心脏还在跳动,另一个警察弯下腰,说这一枪献给赛博特,打穿心脏,心脏炸裂,死了,他站起来走回车上,其他警察走回车上,我越升越高,但我还躺在路上,我看见警车排成一列,扔下我扬长而去,他们拉响警笛,人们纷纷避让,车队像一只动物,有警笛的长蛇,一直来到挂着安全部标记的路障,他们绕着路障砖墙,从头到尾笑个不停,我能看见上下左右的所有东西,看见十年前彼得·纳萨尔带来第一支枪,看见我收留乔西·威尔斯,看见我误杀那个学童,看见某个灰色地点发生的事情,就好像只要我放声大喊就能改变一切似的,我想大喊切掉那个脚趾,他妈的切掉那个脚趾,别听那个血逼白痴拉斯塔的,他只想用烟嘴吸光你的血,切掉那个脚趾,别让该死的纳粹碰你,但那个白人站在马路对面,我既认识又不认识的白人,他的视线穿过马路旁边的树丛,那里有一小片沼泽,司机在沼泽里游泳,枪伤没有流血,所以鳄鱼没有追他,他游啊游啊游,一艘渔船看见他,开过去救他,他爬上船,颤抖哭号说他只是个开出租车的,渔夫开走了,我不在峡谷里施行正义的裁决,我根本不在峡谷里,那是一年多前了,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了,所有那些都发生在我的头部中枪和心脏中枪之间,我这辈子做的事情同时重演,以前发生的、现在发生的,一件接一件重演但又同时重演,但还有特雷弗嘴里冒血,劳埃德的喉咙里发出垂死的咯咯声,还有我,各位先生,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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