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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阁毗连、酒肆无数,池中又有画舫滑行、丝弦笙歌,是以无论白昼深夜,此处都是邺都最为热闹的地方。
只是对于鲜出宫中的夭绍而言,眼前这等热闹却喧嚣陌生得很。
她在人来人往的街口驻足须臾,才跟随谢府家仆走入那条华灯璀璨的街道,顺着潮涌的人群挤到岸边,任由家仆伸手招来一艘画舫,对持桨的两个大汉道:“去对岸。
” 画舫里有歌女弹唱,滑桨的大汉虽双臂孔武,但在这样酥软的曲音下,却只将画舫滑行得悠然缓慢。
夭绍端坐舱中,静谧间的高华气度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
家仆落下锦帘,将歌女春色荡漾的目光挡在外头,急声催促两大汉划快些,边于一旁递上碧色的水酒,笑道:“这是此间闻名的碧枫酿,郡……”他顿了顿,看着束发高冠、宽衣博带的夭绍,改口道,“公子不妨尝一尝解闷。
” 夭绍见盏中酒色碧绿剔透得近乎可爱,浅抿一口,唇齿间顿时芳香流溢,不禁一笑:“碧枫酿?名字有趣,味道也奇巧。
” 这酒并不烈,胜在清甜可口,是以酒量甚浅的夭绍饮酒数盏后,倒也未起醺醉之意。
此时画舫已过池中央,远处的喧闹遥遥而绝。
水波上夜雾微起,夭绍朝岸上望去,只见流枫岭上灯火煌煌,漫山枫红下,一座高阁孤筑山腰,白玉为瓦,朱琅为檐,十分的轩丽中自有出尘的风雅。
“那便是云阁了。
”仆人感慨一叹,对夭绍道,“太傅交代过,若郡主出宫想找云公子,到这必能见到他。
” 夭绍轻轻一笑:“夭绍的心事,阿公从来洞若观火。
”她低头,缓缓再饮一盏碧枫酿。
片刻后画舫泊入池畔,仆人掏出几枚金铢,命两大汉原地等着,这才引夭绍沿青石台阶而上。
这里是东朝云阁机要经略之地,向来戒备森严,数十持剑的侍卫把守两侧。
阁顶有青云琉璃匾额,“云阁”二字遒道苍劲,正出自先帝的御笔。
将近阁前,家仆请示夭绍道:“未免这些人不长眼睛误伤郡主,奴还是先上前为郡主通传一声。
” “且慢,”夭绍从腰间摘下一枚白玉,嘱咐他道,“不要提封号,便说东山故人、晋陵谢明嘉求见云澜辰。
” “是。
” 仆人卸下随身携带的佩剑,捧着白玉送至为首的侍卫面前,作揖道:“东山故人、晋陵谢明嘉求见云阁少主。
” 谢府门下从无庸人,仆人虽老,言谈举止却自藏历练豁达之态。
侍卫见夭绍衣饰华贵,仪容不凡,亦不敢慢怠,说了声“稍等”,当即持玉佩离去,不过片刻便再出来,身旁已多了位五官冷峻的中年男子。
“郡主。
”男子望见夭绍,肃容上前,弯腰便拜。
夭绍坦然受了一礼,这才将他扶起,微笑道:“多年不见,夭绍处在宫里,只能耳闻江左云阁的大总管偃真是何等地精明干练。
今日得缘再见,偃叔叔果然风采依旧。
” “郡主却不再是当年的女娃娃了。
”偃真沉静的眸间流出温暖笑意,见夭绍频频望向身后,猜到她的心思,忙解释道,“云阁派去南海和巴蜀的两支商旅今日刚回邺都,少主正在见他们,此刻无法抽身。
还请郡主先去少主书房稍等片刻,等那边事一完,少主随即便来见郡主。
” 想来那人还是这样的骄傲,不通半分情面的固执。
“只得如此了。
”夭绍无奈,转身对那仆人道,“我深夜出宫阿公难免挂心,你先回去禀了阿公,我在澜辰这边自无事了。
” “是。
”仆人揖手应下,与偃真告辞。
偃真将夭绍领入书房,命人送来茶汤糕点。
已是相隔八年未见,两人自是感慨,只是坐下还未聊上两句,便有一主事奉命来请偃真:“少主让总管即刻去一趟议事阁。
”见偃真皱眉,忙俯下身在他耳侧低语了几句。
偃真脸色一寒,当下撩袍起身,要走时想起一旁的夭绍,又尴尬止步。
夭绍搁下茶盏一笑:“你去吧,正事要紧,我自有解闷的法子,偃叔叔不必觉得歉疚。
” 该歉疚的,是另外一人才对。
偃真哪里听出她言外之意的腹诽,只道这女娃娃还是一如既往地懂事聪慧。
不过想到这点,他非但没有一丝喜悦,反倒是藏在心底的旧事不免又沉重了几分,竟是略显黯然地转了身,随主事去了议事阁。
待偃真一走,夭绍一人坐在偌大的书房里,于空寂冷清中百无聊赖地转眸四顾,看到墙角白瓷细瓶里玉兰花正幽然而开,不由皱了皱眉:“憬哥哥如今竟爱兰花?倒不似他的性子啊。
”她低声自语,凑近观赏,却见兰花枝叶已有枯萎之色,想是瓶中缺水。
书房中除茶汤墨汁外,别无半分水迹,夭绍抚摸兰花花瓣,莫名想起二三旧事,不禁微微一笑,抱着花瓶推门而出,沿楼下小径走至山脚池边,仔细换了一瓶清水。
待她正要离去,却听身后云阁蓦然传出两声凄厉惨叫。
夭绍一惊,循声扬眸,只见阁楼东侧灯火最盎然处有青锋利芒飘忽一闪,雪白的窗纱上顿时涌出斑驳殷红。
夭绍先是怔忡,等看到偃真带着人将两具尸体远远抛向一侧的碧秋池里,这才一个寒噤,踉跄着避至壁岩缝隙间。
流枫岭的夜风下,碧秋池水漩涡飞旋,鲜红的血迹几乎没有荡出一丝暗流,两具尸体便在漂浮中被奔流的河水迅疾吞没,再不见任何踪影。
如此不存任何顾念的利落,便是两条生命的终结——夭绍全身寒透,站在山阴暗处,紧紧捂住双唇。
从池边回来后,夭绍枯坐书房良久,在无人的寂静中独自忍受刚才一幕的心惊胆战。
越想,越是心灰意冷的折磨。
直到此刻听闻马鸣,她才稍稍恢复一丝生气,趴在窗棂上朝楼下望去。
流枫岭陡峭狭仄的山道间,一支绵长的车队正缓缓驰出。
灼灼燃烧的火把在夜色下如游蛇蜿蜒,引领着车队绕过挡路的峰峦,径直踏往邺都北侧的官道。
轩昂的车队前,有夺目的玉色旗帜迎风飞展。
夭绍在夜色下凝眸辨别,依稀望到那旗帜上绣有的流云描金图案。
这便是云氏的商旅了。
她想见识此等场面已久,可眼下当真见到了,却又忍不住低低叹息。
等商旅远去,她将目光从远方收回,这才看到窗外台阶下偃真与几位主事笔直而立,环拱着一位玉青锦袍的年轻公子。
憬哥哥?青色衣裳? 夭绍还没有察觉的时候,自己的心已在转瞬而起的思念中疼痛蔓延。
一个不留意,她又放任自己想起昔日那个青袍俊雅的少年。
即便往事如风,人已不再,她的目光却就此贪婪落在楼下的那袭青袍上,在长久的凝望中绝望地幻想——站在眼前的人,不是云憬,而是他。
熠熠夺目的火光下,那壁岩般修俊的身影仿佛是镶了层淡淡的金色光边,玉青广袖随着夜风飞逸如云,远望去,缈然宛有仙风。
夭绍愈发迷茫,惘然觉得当年那少年的容颜正在眼前渐渐清晰,隐隐约约地,与楼下的青袍身影相重叠。
魂不守舍之际,发现那人也微微侧首朝自己这边看来,夭绍的心蓦地重重一跳,不待视线相触,便“啪嗒”一声重重阖起窗扇。
自己是生气他方才就此了结别人性命的狠心和绝情,可是,那慌张的心底又是在怕什么? 夭绍反思良久,答案呼之欲出,可她还是觉得模糊不清。
云憬迟迟不至书房,夭绍沉了口气,起身正要下楼,偃真却在这时含笑而至:“郡主,少主说天色已晚了,准备回府。
请郡主与他乘一舟同回,他好放心将郡主送入宫城。
” 八年不见,此人霸道作风与日俱增。
夭绍强忍怒气,笑道:“回府?云府想是十年无主居住了,我前些时候去看,鸟雀扎营,宅间倒是清净得很,如今他兴师动众地回府,也不嫌扰了鸟儿们的清修。
” 偃真微笑道:“少主这次在邺都怕要长住,云阁来往的人太多,还是府中住着方便。
” 长住?夭绍从此话中听出些言外之意来,皱了皱眉,一言不发下了楼。
楼外碧秋池里孤舟如画,有侍卫上前揖手:“郡主请上船。
” 夭绍点足一跃,紫袍如飞霞,轻盈落在舟头。
待弯腰钻入船舱,她抚掌笑道:“江左独步云澜辰,可真是好大的架子。
” 这话里恼意分明,坐在窗侧的青衣公子怔了一瞬,淡然回首。
即便夭绍已有了充足的准备,此刻看到这张面容却还是惊讶。
入目的容颜无瑕天成,远山其眉,朗月其目。
这张脸,仿佛是天地间最钟灵毓秀的一块美玉,又仿佛是由那最寒冷的冰雪凝成的天人姿色,云淡风轻间的模样几分熟悉,几分陌生,让她的心神忍不住强烈激荡—— “阿彦……”她低呼。
多少年过去,那人的名字仍如同一团烈火炙灼胸口,一不小心的念及,竟还是这般撕裂心肺的痛。
云憬闻言轻轻一扬眉,注视她的双眸暗色沉落,些许有些伤感,些许有些无奈。
他伸手,拉过发怔的她坐在身边,以衣袖温柔引去她眼角的泪珠。
他的袖口散发着凉涩的药香,恰似适时飘来的一阵幽风,将发懵的夭绍刹那吹醒。
她猛地低头,夺过云憬的右臂,撩起衣袖。
那里的肌肤寒滑如冰玉之色,不见任何伤疤,更不见记忆里黑鹰飞翼的刺青。
“憬哥哥?”夭绍慢慢松开云憬的胳膊,涩然道,“八年未见,我……竟认错人了。
”她心冷如灰,敛收思绪,不再胡思乱想,也不敢再想。
从小到大,虽然云憬和阿彦长相相似,但她从未将他们认错过,只是今天,她却着了魔一般,总在无法企及的奢望中自取其痛。
云憬望着她失落的面容,眼瞳间有复杂锋芒一闪即逝。
他并不说话,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无碍。
八年前的人和事她是如此难忘,而他自己,却似乎只能在深夜梦魂萦回时记得清楚,当年的采采溪流,蓬蓬远春,雾余青梅里,唯见红杏在林。
那时夭绍的父亲谢攸任职剡郡长史,她随父母一起住在谢氏于剡郡东山的庄园里。
东山风光明秀,士族大家纷纷在此筑园修阁,高门府邸一时遍及如云。
而谢氏庄园和云家只隔一条小溪,两族又向来交好,夭绍和云憬便自小玩在一处。
当然,那时还有年少的沈伊,年少的郗彦…… 郗彦。
阿彦—— 云憬低眸,这称呼分明是如此久远,却又似乎生生世世都纠缠在自己灵魂深处,从未远去。
他唇边慢慢浮起一丝奇异的笑意,多少苦涩疼痛、多少怨恨隐忍,没人能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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