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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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别忘了北京城寂寞的角落里，野胖子也能有春天(3/3)

得清清楚楚。

郝泽宇说：&ldquo既然你问了，我就不瞒着你了，我俩是在谈恋爱，其实从澳门回来就想告诉你的，但福子不让我说。

&rdquo他停顿了一下，&ldquo老牛，你没不高兴吧？&rdquo 老牛对着手机甜美地笑：&ldquo这是喜事儿，我替你高兴！&rdquo他挂掉电话，笑容还浮在他脸上，心怀鬼胎似的。

我打了个寒战，冒出了一句，&ldquo老牛，对，对不起啊。

&rdquo &ldquo挺好的，&rdquo他想了想，&ldquo你没怀孕吧？&rdquo &ldquo没有！&rdquo我矢口否认，同时又有点悲愤，&ldquo我到底是有多适合怀孕？&rdquo &ldquo没怀就好，怀了还得&hellip&hellip&rdquo老牛不说。

彭松突然问：&ldquo怀了就怎么了？&rdquo &ldquo没什么。

&rdquo 彭松冷了，&ldquo怀了就把福子就地活埋，别影响你家摇钱树的形象是吧？&rdquo &ldquo是！春天埋，秋天长出一堆福子！&rdquo老牛爆发了，&ldquo有病吧你，我惹到你了吗？还你家我家？说话再这么阴阳怪气的，信不信我把你嘴缝上！&rdquo 他俩怎么吵上了？我马上明白过来了，这俩人有气不好意思朝我发，所以在对吵消耗怒气值。

我想打岔，赶快打开电视，&ldquo哎今晚上有跑男，这期听说特好看！&rdquo我遥控器乱按，天助我也，电视上正在播郝泽宇的采访，说感情观呢。

我假装惊喜，&ldquo你们看，咱们家大明星，真帅！&rdquo 然而俩人没理我，吵得天昏地暗，跟电视里的郝泽宇交相辉映。

彭松说：&ldquo你瞎支持个屁啊？你支持得过来吗！到时候这事儿爆出来，你还不是舍福子保小宇&hellip&hellip&rdquo 老牛说：&ldquo那您老说怎么办？现在就拆散他们俩？艺人跟工作人员好了的多了，不都活得好好的吗&hellip&hellip&rdquo 电视里的郝泽宇说：&ldquo我喜欢棉被一样的女孩&hellip&hellip&rdquo 彭松说：&ldquo&hellip&hellip活得好好的，都是明星！那些工作人员呢？丢了工作回到老家的一大堆，疯了傻了的不计其数，普通人跟明星谈恋爱，从来没有好下场&hellip&hellip&rdquo 老牛说：&ldquo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好下场了？我就纳闷了，人俩谈恋爱，我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啊？你是暗恋郝泽宇还是暗恋福子？&rdquo 电视里的郝泽宇说：&ldquo&hellip&hellip难过的时候，她能给我温暖，我把她拿出去晒，脸贴在上面，都是太阳的味道&hellip&hellip&rdquo 我呵呵一笑，还太阳的味道？我现在都快被这俩人的口水喷霉了。

咦？俩人怎么不吵了，都在看我。

难道我的笑声太像猪？看看手里，原来是我下意识地从茶几那儿拿出了一个面包在啃。

我连忙放回去。

彭松骂我：&ldquo真是什么时候都想着吃！&rdquo 我烦了，&ldquo我不吃干什么呀？看着你俩吵架？你俩跟有病似的，现在最应该干什么？应该同仇敌忾骂我啊，老牛你应该骂我是狐狸精啊，给你找事儿。

&rdquo 老牛翻白眼，&ldquo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哪有长成你这样的狐狸精。

&rdquo 我继续说，&ldquo小松子，你应该骂我怎么现在才告诉你。

&rdquo 彭松脸色好点，但嘴里还不饶人，&ldquo你还有脸提？&rdquo &ldquo有脸啊，今儿我请你吃饭，就是要告诉你这事儿，我发誓，我和郝泽宇的事儿，全世界最想告诉的就是你。

&rdquo 彭松高兴点，&ldquo少忽悠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谁忽悠你了，因为你能帮我劝劝爸，要不然我干嘛跟你说呀。

&rdquo 彭松脸色变了，&ldquo那你就别告诉我，我真不稀罕知道。

&rdquo他怎么了，刚不已经转好了吗？我哪句话又讲错了？ 彭松气得手都在抖，&ldquo福子女士，你真牛，谈个恋爱，还把你脑回路谈通了？学聪明了？我还帮你劝爸？我闲得蛋疼，管你的事儿！谁能帮你劝爸，你找谁去！&rdquo他扬长而去。

气死我了，他这是什么态度！&ldquo老牛，你说他多过分，我怎么他了？&rdquo 老牛摇摇头，&ldquo换我，我也生气，有事儿求他，你才找他？你们这关系也够畸形的。

&rdquo &ldquo可他是我弟啊。

&rdquo &ldquo我可没觉得，他是把你当成最亲的姐，你却把他当你们胡同的片儿警，凭什么呀？他又不暗恋你，凭什么这么一直痴心付出啊？&rdquo 老牛看我一头雾水，不理我了，开始调台看电视，最后停留在一部特难看的电视剧上。

我想了一会儿，还真是，好像这么多年，我都没关心过他，他过生日，我连个礼物都不送，他倒是一直惦记着我，我在《时尚风潮》上班第一年的情人节，落单了，他还往办公室送了好大一束玫瑰撑场&hellip&hellip 我行尸走肉地陪老牛看了一会儿，却依旧嘴硬，&ldquo那他也不能咒我啊，我跟郝泽宇刚在一块，他就说跟明星谈恋爱没好下场，老牛，你评评理。

&rdquo 老牛笑了，眼睛依然看着屏幕，&ldquo我还真没资格反驳人家，我就是个例子。

&rdquo 他指指电视上的男主角，&ldquo这是我前男友。

&rdquo 我惊讶，&ldquo啊？他？他多红啊！嘿，老牛原来你有这么大一个八卦藏着，这不像你啊！你干嘛不说啊？&rdquo 他眼睛依旧没离开屏幕，&ldquo怎么说啊，跟谁说？谁都想，你意淫呢吧，他怎么会跟你这个大胖子好过。

&rdquo他脸上全是柔情，&ldquo可是我也瘦过啊，我年轻时多漂亮，那时候咱们这个圈子都知道我这个比明星还漂亮的助理，好多大款还说要包我呢。

那时候他就一北漂的小演员，追我追了好久，我才答应。

就待一块三个月，可那时候我是真高兴，虽然他红了之后就把我踹了&hellip&hellip&rdquo老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调皮地说：&ldquo你知道世界上最惨的是什么吗？就是负心汉在电视上红到发紫，你在电视下肥成一死胖子。

&rdquo他说的每个字，都沾着悲哀的味儿。

我想说点安慰的话，给老牛，也是给自己听。

终于冒出一句词不达意的，&ldquo郝泽宇不会跟他一样的！&rdquo 我觉得这话说得挺好的，但老牛脸上的笑凝固了，又慢慢褪去，脸沉下来，尔后，他又笑了，那笑和声音都很陌生，&ldquo哎哟，不是他俩不一样，是您跟我不一样吧？&rdquo这话说完，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我忍不住说：&ldquo老牛你刚才什么表情，变脸呐？&rdquo 他特假地笑，好像我是外人似的，他说：&ldquo我这是替你高兴啊，哎呀，我们福子谈恋爱了，应该香喷喷的啊，我送你一瓶香水吧。

&rdquo 老牛的香水可贵了，我高兴了，拿过香水，正要感谢老牛。

老牛一挥手，&ldquo本宫倦了，你该走了。

&rdquo 我不愿意，&ldquo不行，你得跟我多聊聊，我现在一肚子委屈好难过。

&rdquo 他哈哈大笑，&ldquo您这难过跟秀恩爱似的，我会嫉妒的。

福子，我真累了，咱们改天聊。

&rdquo 我还不走，老牛急了，&ldquo一瓶不行？我再送你一瓶。

&rdquo 关门的刹那，我不知道是不是饿了，恍惚看到老牛拉下来的脸。

外面冷风一吹，我明白过来，老牛这是要跟我生疏了。

本来老牛想跟我说点体己话吧，结果我可好，直接来一句&ldquo郝泽宇不会跟他一样的&rdquo，狠狠扎了回去，让老牛怎么想？福子是大明星的女朋友了，可别把我跟你一块儿比？想想老牛一贯的好，我悔恨不已，连忙给老牛打电话，老牛按掉了，再打，他关机了。

再上去敲门？那不合适。

手机里，郝泽宇发来信息，问没事吧？ 此时我很想哭，在第一滴眼泪要落下的时候，我憋了回去。

想哭，也别在这儿哭。

有事儿，我也得弄成没事。

敲不成这扇门，那我敲另外一扇门。

〔六〕 我杀到彭松家豪宅，按楼下门禁，没人应，我再看窗户，他家黑着呢。

我心里腾出一股火儿，今儿真不顺，一切都不按照我的剧本走。

转身要走，却发现彭松丧着脸一身酒气地回来了。

我见状，更生气了，把他推了一个趔趄，&ldquo至于吗？我怎么你了，你还喝酒！对，我就是有事儿才找你！我有好事儿从来没想过你！就因为你能帮我劝爸，我才跟你说这事儿！怎么了？谁让你是我弟！我是你姐！你活该受着这些，你就应该管我！&rdquo 彭松也火了，&ldquo我该你的欠你的！&rdquo &ldquo你就该我！你就欠我！谁让你从小就找我玩！谁让你老去我们家吃饭！谁让你这么多年和我都没分开过！谁让我的所有秘密，你都知道！谁让我不好的时候，总是你冲出来拉我一把，除了爸妈，谁让你是我最亲的人！你不该我不欠我，成吗？不成！&rdquo我眼泪像是开了水龙头，使劲往外蹦。

彭松凶我，&ldquo哭什么！哭你就有理了？&rdquo 我跳脚，&ldquo我就哭！我就有理！我犯了什么错吗？不就是跟郝泽宇好了吗？爸不同意，老牛要跟我生疏，你也这样，全世界的人都反对我跟郝泽宇在一起！你们反对什么，我都知道！我知道跟他在一块不能见光，不能逛街，不能随便拉手，我还得看着他在戏里跟其他人亲！看他在电视里说自己单身！他混得好，我担心他没准就不爱我了，他混得差，我担心没准我就不爱他了。

可我现在拦不住啊，他爱我我爱他啊！我不管将来能不能结婚，我不管能在一起多久，就是有一天我怀孕他把我踹了，我也心甘情愿！不是他要我这样，是我想这样，这种感觉特爽！我觉得我特棒！我不是以前的福子了！以前我连爱这个字都不敢想，因为我觉得我不配！现在我觉得我配得上了，不是配上郝泽宇这样的人了，是任何人，我都觉得配得上！因为我很棒！&rdquo说罢，我哇哇大哭！ 楼上好几处灯亮起，好多人到窗口说让不让人睡觉了，保安也过来劝，说母子二人别吵架。

听保安这么说，我哭得更厉害了！ 彭松吼保安，&ldquo滚蛋，见过这样的母子吗？&rdquo 他看我哭了一会儿，忍不住问，&ldquo哭够了吗？&rdquo 我憋住，&ldquo没哭够，可我懒得跟你说了，你爱生气不生气，我走了！&rdquo 彭松恶狠狠地骂道：&ldquo大傻蛋。

&rdquo 我刚要回嘴，他却一把把我抱住。

我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打湿了小松子的肩头。

小松子拍拍我，&ldquo哭一会儿就行了，你妆都哭花了。

&rdquo刚温柔了两下，他又骂道：&ldquo你别蹭我肩行吗？我这衣服洗不出来！&rdquo 我抱住小松子的肩头，熟悉又陌生，涌出了两个想法。

原来小松子是男的；小松子长大了，都能让姐靠住哭了，是我靠过的第二好的肩膀了。

咦？为什么是第二好呢？哦，因为第一好的是郝泽宇啊。

因为想到这儿，我笑了一声，吓到了彭松，他又骂我傻，手却轻轻拍拍我后背安慰我。

夜空中，月亮旁边，金星陪着它。

夜深了，这一天终于结束了。

这一天好长啊，长得我决定不告诉郝泽宇今天发生了什么。

因为这一天跟他无关，这是属于我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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