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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
她又问农知不知道云医老师同两条蛇的恋情的事。
农回答说她听学生说起过。
农随即轻叹了一句:“那就是幸福。
” 庙门口前面的坪里有一排不知名的大树,开着浅红色小花,不过此刻她们看不见那些花儿,只是隐隐约约地闻到花香。
农感觉到蓉在微笑,好像要说点什么,她果然说了: “凌晨这个时候,它们有时上树。
” “谁?” “美女蛇啊。
云医老师常常回到这里来。
我想,这就是那种不可思议的事吧。
可是多么美!” “蓉老师,我爱您。
我明白了。
就好像雾散去了一样,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它们是来听您弹琴的,它们忧伤而幸福。
最重要的是,它们在从事一桩事业。
它们比我自觉。
” 她俩谈论着这类事,渐渐地走下了山坡。
天亮时她们到了山脚下,她们看见猎人带着猎枪走出自家的院子,那是迟叔。
迟叔出门打猎代表着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
“两位女士早上好!我不是屠夫,我只是喜欢在云雾山制造动荡!你们的校长让我坚守岗位,我只好从命。
” “迟叔早上好,我们对您无比敬佩。
”农大声说。
蓉没有说话,只是在微笑。
农发现蓉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孩童的眼睛一样。
她忍不住在心里模仿蓉的口气说:“可是多么美!” 她俩没有看见在院墙后面的小屋里,朱闪那双灼热的大眼睛正盯着她们看。
小姑娘很羡慕这两位女士,她暗暗在心里决定:将来也要做她们这样的人。
虽然她并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类型的人。
农正要转向蓉,向她说道别的话时,忽然发现蓉不在了。
在农的面前,那条青石板小路出现了,她走过了那些熟悉的标志,很快就看到了红色的院墙,她穿过六边形的院门,直奔园林中线另一半的阴暗部分。
她什么都看不清,一只鹦鹉在黑暗深处反复说着同一句话:“来了就来了,去了就去了。
来了就来了,去了……”农朝它发出声音的方向迈步,开始谨慎,后来就放胆向前,再后来就不管不顾了。
她很诧异,像她这样的人,并非狂妄之徒,是怎么可以像今天早上这样行路的。
她没有方向感,也没有目标的引导,但却可以感到自己的脚步是有定准的。
是的,她走在正路上。
她只要走,就有行走的动力。
至于前方,也许是她多年在心里设计的没有实现出来的园林的核心部分。
不然的话,它怎么会如此魂牵梦萦,动不动就在她生活里露脸?也许,它竟是她丈夫那颗深奥的心?现在,中线已经被她越过了,鹦鹉的声音也渐渐地弱下去,脚下的硬地似乎变成了软软的荒草,一些虫子在草里面发出含义复杂的声音,有点像催眠,又有点引诱的意味。
农站在原地想要思考一下,但她的思想像断了的线一样收不拢,与此同时又像一盘既定的棋局一样推进着。
她再次迈步之际,长亭就在半空中出现了。
“啊,长亭。
”她在心里叹道。
这是夜晚的长亭,有一些黄色的灯笼悬挂在亭子间和长廊内,不那么亮,刚好勾出长亭的轮廓。
那长亭同她若即若离,有时触手可及,有时远远地拉开了距离。
农不知疲倦地走了好长时间,仍意犹未尽。
此时在她记忆里出现的,既不是煤永老师,也不是蓉和古平老师,而是她久已过世的父亲。
在霜冻的早晨,大地白茫茫一片。
父亲在黄土坡上手搭凉棚眺望远方。
而那远方,正是农所身处的这个园林。
农兴奋地跑起来,一会儿园林就消失在她身后。
她激动地喘着气,盯着眼前的那块木牌停了下来。
那木牌上写着“军事禁区”四个大字。
穿迷彩服的哨兵正朝她举枪瞄准。
农向那人挥了挥手,拐到了旁边的水泥路上,头也不回地进城去了。
她是傍晚回到家里的。
她和煤永老师坐在桌旁吃饭的时候,白天在城中看见的情景就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
她记得城市在她的眼前展开了,原来的中轴路成了那根中线,中轴的一边阳光灿烂,另一边黑雾笼罩。
农出于心中的冲动又想往黑暗的一边跑,但老是有一块钢板似的东西挡住她,将她弹回来了。
这期间她曾遇到五里渠小学的校长,她问校长为什么她没法去“另一半”,校长说:“这还不明白吗?那边有的,这边都有了。
”农沮丧地在太阳底下游荡了好一会之后,一位书店的女老板叫她的名字,请她进去喝一杯咖啡。
那女老板是一位热带美女,很像狮子,她的名字叫沙门。
“我的朋友谈起过您,她对您无比钦佩。
”沙门说。
“她叫什么名字?” “我暂时不告诉您。
她可能会出现在您的生活中。
能够结识你们这两位女性,我感到很荣幸。
您对地中海地区的植物感兴趣吗?” “我对所有的植物都感兴趣,因为它们同我的工作有关。
” “这下我就放心了。
” “您对什么事放心了?” “我也暂时不告诉您。
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 从书店里走出来时,农很恼怒,可又不知道该对谁发火。
她在小小书店的咖啡室也看到了那条中线,是在人造豹子皮的装饰墙上看见的。
她伸手去摸阴暗的那一边,却摸到了烙铁似的东西,于是发出尖叫。
她发出尖叫时,名叫沙门的女老板正陷在冥思中不能自拔。
农忍不住将书店里发生的事告诉了煤永老师。
煤永老师一边吃饭一边很感兴趣地听她讲,但从头至尾不提任何问题。
这一来,农的注意力就涣散了,她看见她丈夫的背影从中裂开来,黑的半边更黑,亮的半边却消失了。
“你,你!”她指着那背影说道。
“啊,你从那里过了桥,然后再穿过椰林,地面就开始颤动。
那时你看见我了吗?”煤永老师的声音在屋角响起,“我是同你一块设计那个园林的,你进了院门,我也进去了,但院门的那头还有院门。
园林不对称,有少年绕着花坛奔跑,是不是谢密密?农,你辛苦了。
从前,我们是在长亭相遇的。
那时,长廊几乎没有尽头,我们走了那么久,几乎没有向两边看一眼。
如果我们侧转脸,面对那株梅花树,流水也许就会漫过我们的脚……” 农用力眨了眨眼,看见煤永老师站在窗前了。
她默默地收拾碗筷,端到厨房里去。
“每次我站在窗前,总有个人在对面提着马灯,那是不是你?”他问道。
“我不知道。
我想,也许是我,我的确提着马灯在树林那边穿行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也许提马灯走来走去的人不止一个。
” 有人敲门,然后门开了,是小蔓进来了。
“农姨,我在城里看见您同美丽的书店老板在一起了。
那个人我认识,她很特别,是能够让人夜夜梦见的那种。
” 小蔓在沙发上打开一本书开始翻阅,她告诉农,这就是书名叫《地中海地区植物大全》的那本书。
农说她听煤永老师说起过这本书。
但是农没有同小蔓议论这本书,而是进到里屋同煤永老师谈起了这本书。
“那里的植物很美。
”煤永老师微笑着说,然后就不再说下去了。
“那本书同园林有关没有呢?”农困惑地问。
“应该有关吧。
我还没有细想。
” 他俩关了灯,相互搂着站在窗前朝前看。
然而夜里很黑,什么都看不见,又听到风吹树叶的响声。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黑影跑过,口里喊着一个名字,很快就跑远了。
农咕噜了一句:“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呢?”煤永老师没有回答,更加紧紧地搂着她。
几天后,农在课堂上给学生讲授的并不是地中海的奇花异草,而是本地常见的药草和野花。
其中有“矮地茶”、“七叶一枝花”、“威灵仙”、白辣蓼、麦冬草、黄菊花、金银花,等等。
她带着学生进大山实地考察,甚至设法钻进了煤永老师和小蔓去过的那条岩缝。
当时她同七八个学生在山上挖麦冬草,准备挖了拿回去送给镇上的中药店。
有一丛麦冬草出奇的茂盛,体积很大。
她和学生们犹豫着要不要挖时,一个调皮的学生举起了锄头。
一锄挖下去,植物和泥土纷纷陷落,大黑洞露了出来。
他们不由自主地鱼贯而入,进入了那条狭窄的裂缝。
农一进去就发现自己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但不知怎么又有种回到家的熟悉感觉。
有点点光斑洒在崖壁上,她闻到了蕨菜的香味,但没有看到它们。
脚底下是很厚的苔藓,她坐在苔藓上休息,听到学生们在岩石里头来来往往的脚步声。
她想,原来这块巨大的岩石里面有这么多的通道,那不是有点像蜂窝吗?多么异类的石头!岩缝也怪,虽然很窄,却容她自由地转身,她可以爱往哪个方向就往哪个方向走。
而且不论往哪个方向转身行走,都能够模模糊糊地看见崖壁上的光斑。
走了很长时间(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农慢慢地悟到,这条通道所勾画的,正是最里面的那个园林的轮廓。
学生们所走的,也是这同一条道,只不过是无止境地蜿蜒。
所以岩石内部并不是蜂窝状,是一个连接着一个的通向地底的无数园林图案。
当她坐在地上深思的时候,她就感到自己和煤永老师是贴在一起的两个影子,她甚至清晰地感觉到了丈夫的体温——没有肉体,却有体温,真是美妙的体验。
从那岩石缝里回来后好久好久,农仍然对她用脚步画出的园林轮廓记忆犹新。
她又做了几个创新的设计,都是基于岩缝里走出的图案的发挥。
她生平第一次对于自己的设计有了些把握。
但是这是怎么回事呢?她又独自一人去寻找过那些野麦冬草,然而就像她预料的一样,她根本找不到它们了。
她问一位女生,女生回答说:“我们将麦冬草全部挖光了。
”她又问女生在那岩缝里有什么收获没有。
“收获?”女生困惑地说,“那里头只有一条死路。
”于是农又去问一位男生,男生也说岩缝里的通道是绝路。
农不再追问,她从学生们的话里头听出了言外之意。
她想,学生们有意跺响脚步,是在向她发信号。
农处在亢奋之中,她要设计出一处气势宏伟的园林,园林里的长亭要一直通到天边,长廊底下要流水潺潺。
但是她脑海中的设计落不到实处,也就是说,那些设计很可能完全是空想,无法实施。
她看到有几位学生在窃笑。
农的欲望之火被煽起来了。
她一有空就上山,坐在从前生长野麦冬草的那个地方发呆。
现在那里只有黄土和光秃秃的岩石,岩石像铜墙铁壁,连个蚂蚁也钻不进去。
有一天,当她坐在岩石上的时候,朱闪同学一路采着蘑菇来到了她面前。
朱闪不是农班上的学生,但有时来听她的课,农认为她是个天赋很高的学生,而且勤奋。
“老师,您相信岩石上会长出蘑菇来吗?” “怎么回事啊,朱闪同学?”农注意地看了看女孩。
“这是真实的事。
我接连好几次看见了,它们都长在我够不着的地方,就是说,长在光秃秃的悬崖上,直接贴在石头上。
” “那影像令你烦恼,对吗?” “对。
还不只是烦恼。
” “这并不可怕,这种事会过去的,过去了你就喜欢上它了。
” “我现在就喜欢。
要不我不会老是来采蘑菇。
” 她像山羊一样在岩石上跳着,随后就消失在岩石的后面了。
农又想起了蓉说过的那句话:“可是多么美!”现在她坐不住了,她希望自己像朱闪同学一样干点事情,而不是在脑海里搞设计。
可是她能干什么呢?好像她能够做的,就只是苦思苦想。
再说学生们不也在诱导她冥想下去吗?或许她应该像朱闪同学一样,一边采蘑菇,一边去发现那件事的真相? 她用小锤子触了触石头,那岩石居然发出空洞的回响。
农内心的震动非同小可。
她抬头时,视野里又出现了哨兵。
哨兵这一次没有举枪瞄准她,却显出害羞的样子,垂着头走到她面前。
“您在唤我吗?我住在那底下,好多年也没人唤我一次。
”少年红着脸说。
“你们下面的人都这么敏感吗?”农好奇地盯着他看。
“敏感?对,我很敏感。
但我们那里的人大部分都耳聋。
他们太专注于自己的事了,差不多人人都如此。
” “专注于什么事?” “像你们学校里的人一样,要搞创造发明。
” 当少年说出“创造发明”这几个字时,两眼就射出明亮的光。
他忽然对农失去了兴趣,一眨眼工夫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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