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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神。
独处的时候,她总是暗自落泪,这并非是得了相思病,而是自怨自艾。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不讲道理,可对与四郎却越发冷淡了。
心烦的时候就不理睬丈夫,甚至动不动就跟他怄气吵架,乱发脾气:“你不喜欢我的话,干脆休了我吧!我有娘家可以回,不会没皮没脸地求你留下我的。
” 与四郎气得怒火中烧,举起扫帚大喊:“那你滚吧,赶紧滚!” 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女人到底还是心软,浑身颤抖的美尾拉住丈夫的袖子,痛哭流涕:“你好狠心啊,真的打算赶我走吗?我都嫁给你了,我的身子都给你了,要打要杀都随你,我死也要死在你家里,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离开你。
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 与四郎本来就深爱妻子,虽然把离婚挂在嘴边,但那只是吓唬一下老婆,看见妻子哭个不停,不禁责怪:“你真是太任性了。
”随后就原谅了她。
经历过这样的争吵之后,与四郎反而更加疼爱妻子了。
然而,美尾的举止却越来越不正常,她终日无所事事、精神恍惚,只是呆呆地望着天空,什么也不做。
与四郎看得出妻子的不正常,觉得妻子好像是患了相思病一般,心不在焉,魂不附体。
要是喊她的名字,她也只是有气无力地答应一下。
她的身体虽然留在家里,心神却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徘徊。
与四郎不禁感到忧心忡忡,担心别人在背后辱骂他:“当了绿乌龟还什么也不知道。
”于是他没日没夜地守在妻子身边,想要一探究竟。
可尽管如此,他也没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妻子除了发呆恍惚,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
妻子有时候会流着泪对他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升职加薪呢?对门公馆的老爷,以前就是个跑腿的,因为发愤图强,如今才发达的,出入都有马车。
你看他虽然满脸胡子,可是坐车的时候多风光呀。
你也是个男子汉,就早点辞职脱下这身衣服,不要提着饭盒上班了,要成为一个让路人都羡慕的人物。
你给我买饭回家的心思,应该用在下班后去夜校学习读书,希望你能出人头地,我求求你了,只要你能发达起来,就算让我也去做兼职或别的都可以,我会帮你赚吃饭的钱,你就专心奋斗吧,我求你了。
”美尾哭诉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对丈夫抱怨着自己对当下生活的不满。
这些话听在与四郎耳朵里,就好像是妻子在骂自己没用,他恼羞成怒,认为妻子表面上是在让他奋发图强,其实是想找个借口打发自己,好有时间让人偷香窃玉。
他生气地骂道:“是啊,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别说坐马车,搞不好以后还要给人拉马车。
为了你的将来着想,你还是早点去找个聪明能干的男人改嫁吧,什么学者啦,年轻英俊的美男子啦,我看对面那个老爷也夸你漂亮,看来有戏。
你跟我说这些废话有什么意思?!” 与四郎说完就四脚朝天躺了下来,别说上夜校读书,现在他连上班的心思都没有了,整天都看守在妻子身旁。
“唉,你这个人,怎么就是不懂我的心思呢?” 美尾看不起丈夫的态度,两人各怀心事,只要开口就吵架,一言不合就会又哭又闹。
好在两个人的感情基础不错,每次吵完架很快就会和睦如初,美尾又会让与四郎做这做那,与四郎也一口一个美尾地喊她,疼爱有加,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
这种日子久了,邻居们也都司空见惯了,就算是看到两个人吵得很凶,也懒得过去调解了。
然而,自从与四郎赏梅花那次,美尾娘家派来一辆漆有金色家徽的包车接美尾回去之后,美尾的态度却日渐改变了,她不再像过去那样发脾气,也不再劝丈夫奋发图强,每天只是懒洋洋地悠闲度日,时不时回娘家,从娘家回来后就把下巴埋在衣领里悄然叹息。
与四郎觉得有些不对劲,就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说心里难受,有点不舒服。
随后,妻子开始食不下咽,终日贪睡,懒散得很,脸上也逐渐失去了血色。
与四郎担心她生了病,心疼不已,劝说她去看病吃药,也不再怀疑她,只是竭尽全力地照顾她。
不曾想,原来美尾的病是因为她怀孕了,三四月的时候已经确诊有喜。
到了梅子落地的黄梅季节,邻居们纷纷过来贺喜,把美尾害羞得都不敢脱掉身上的套褂,与四郎惊喜交加,如梦似幻。
听说分娩的日子会在十月,他就悄悄找人算良辰吉日,希望妻子可以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他表面上装得冷静镇定,可是背地里却到处求平安符,打听生产时要做的准备工作等。
不过他到底是个糙汉子,好多事情弄巧成拙,结果还是丈母娘接管了这些杂事。
丈母娘教训他:“这些事情你哪有我懂得多呀!”他连忙称是,也不再多说什么。
孩子出生以后,各种支出都会增加,你有钱请人照顾吗?美尾身子骨虚弱,当然不能去做兼职,你们一家三口就靠你这么点月薪过日子,怎么能撑得下去?你现在要是不努力赚钱,将来的日子肯定更难过,连孩子都养不起。
我就美尾这么一个女儿,把她嫁给你做老婆,我当然也是希望你能帮我养老送终。
我的要求也不过分,当初你也答应了每个月给我一些参拜寺庙的香火钱。
当然,这个钱你最终也没给我,我知道是因为你自己赚的钱不多,拿不出来。
所以我也没指望你,自己找活养活自己,可怜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做荐头(佣工中介),给人干活,厚着脸皮熬日子。
不过你要是不下定决心奋发图强,吃一番苦做一番事业出来,我看就你们夫妻俩现在的情况,等到我手脚都不好用了,躺在床上不得不让你们照顾的时候,你这8块钱能有什么用呀?做事要趁早,不要做公务员了,就算换草鞋也好,也应该打拼出一番风风火火的事业出来,让全家人都可以过上体面的生活。
美尾是我的女儿,当然会听我的话,这件事就看你的决心了。
” 丈母娘从美尾临盆之前,以帮忙的名义住到了女婿家里,总是没完没了地对与四郎唠叨。
与四郎心里有气,可是心想反驳丈母娘虽然一时痛快,可是怀有身孕的妻子恐怕会因此难过,也会影响胎儿的健康,只好忍气吞声地说:“我终归是个男子汉,总能养得起妻子和孩子。
人一生的时间还长,我的收入不会一直这样的,不可能进棺材前还是8块钱吧,您老人家不用替我担心。
” 丈母娘露出残余的几颗黑牙说:“你还好意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听你说这些话,我怎么高兴得起来?你还是个男子汉,真是很有远见呀!真是难得,难得喔。
”丈母娘一边说还一边不屑地点头。
美尾听不下去了,连忙劝说母亲:“娘,你别这么说,与四郎要生气的。
” 与四郎听到美尾说话,心里暗自高兴:“哼,老东西!你尽管挑拨离间,美尾的心到底是在我这里的,你破坏不了我们的感情,她不是无情的妻子。
而且我们马上就会有可爱的孩子了,感情只会变得更加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与四郎坚信美尾不会离开自己,心中扬扬自得,仿佛天上的雷神。
面对丈母娘高高在上,压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十月十五日的黄昏,美尾在与四郎即将下班的时候平安生下了一个女婴。
与四郎虽然想要个男孩,可是自己刚出生的女儿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他一进门丈母娘就迎面而来,说:“哎呀呀,你总算回来啦!” 她老脸上的皱纹也笑得舒展开了,满心欢喜地抱着外孙女。
“瞧这孩子,多好看呀!多可爱呀!” 丈母娘将婴儿递给与四郎,让他又尴尬又欣喜,害羞得不敢抱孩子,让丈母娘抱着,他紧张又激动地看着刚出生的女儿。
乍看之下,女婴还看不出像谁,可是孩子身上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可爱劲儿,就连哭声都与寻常邻家的娃娃与众不同。
一直让人担心的分娩终于没有波澜地过去了,与四郎觉得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他伸头观察自己的妻子,只见美尾靠在高高的枕头上,用手紧紧裹住蓬乱的头发,她的气息衰弱得让人心疼,可也显得更加美丽,如同仙女一般。
之后,就是七夜、换枕头、参拜神社等风俗习惯,忙碌了一番。
与四郎写了好多女孩的名字在纸上,比如常青的松、长寿的鹤、龟等吉利的字,又把这些写有名字的纸条捻成神签,供在产土神前抽签。
与四郎一抽之下,那些认真写下的吉利名字没被抽到,却抽到了一个随手写下的“町”。
“大家都疼爱漂亮的女孩,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事了。
阿町这名字虽然比不上小野什么的,不过也很好听呀!”全家人都起哄开玩笑,大家“阿町,阿町”地叫着,互相争抢着抱娃娃。
阿町已经会笑出声了,可是美尾的表情却越发忧郁起来,有时还哭红了眼眶。
美尾说自己是因为经血失调才会如此,与四郎也没有一点怀疑。
他每天谈论的都是孩子长大以后的事,一如既往地穿着旧西装,提着饭盒去上班,每个月拿着微薄的收入。
美尾的母亲对在东京的日子感到不顺心,实在不愿忍受,就对与四郎说:“我也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了,而且我以前工作服侍过的那位三品军人现在已升任到京都,盖了新公馆,我的余生就打算去他的新公馆当女佣人了。
东家也已经答应了会给我养老,所以我得走了。
以后要是我过来串门,收留我住一晚就好,其他事也就不劳烦你们费心了。
” 丈母娘的一番话让与四郎深受触动,心想毕竟她也是美尾的母亲,离开之后美尾必然会更加落寞,于是再三挽留:“您老也有岁数了,就算东家人再好,让您老人家去伺候别人,我们做小辈的也太过意不去了,还请您留在这里别走好吗?” “不用啦。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发达以后再跟我说吧,我现在可没这心情。
”丈母娘回答他。
之后,丈母娘就在谷中的老家贴出了出租的纸张,独自带了个包袱前往京都了。
一个月之后,一个乌云密布的黑夜,与四郎为了整理文件在加班,直到八点钟左右才回家。
平常这个点,家里会凌乱地放着风车和纸糊的小狗等小玩具,尚未适应母亲身份的美尾也会在昏暗的灯光下给孩子喂奶。
与四郎在门外想:“马上又能看见我家美尾那美丽的身影了。
”可是他忽然发现,纸门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一盏孤灯影影绰绰。
“美尾,美尾?”与四郎喊着妻子的名字进了屋,与此同时,隔壁邻居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你等一下,我这就过来!” 邻居家的妻子抱着阿町走进了屋。
与四郎一下子感到不对劲,心头忐忑不安地问:“美尾去哪儿了?都这么晚了,灯开着却不在家,她是出去买东西了吗?” 邻家太太也一脸忧虑地说:“就是说啊……”刚说到这儿又开始哄孩子,“宝宝乖哦,宝宝乖哦!”让刚醒来哭闹不停的阿町渐渐安静下来。
“灯是我刚才开的,今天一直是我在给你们看家,刚才是因为我家的孩子淘气哭闹,我才赶回家一趟。
美尾上午对我说要出去买东西,让我照顾一下孩子,说完她就出门了。
我本来还以为她没多久就会回来,结果到了下午两三点都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去哪里买东西了,帮人看家半天主人都没回来,我的心也很着急,真是的,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与四郎被这么一问,心里更是焦躁不安,他不明白自己的妻子到底会去哪里。
他问邻居:“美尾出门的时候,穿的是平时的衣服吗?” “是的,换上外褂就出去了。
” “没带什么东西吗?” “没有,好像什么都没带。
” 与四郎抱着胳膊开始思忖,都这么晚了,美尾到底会去哪儿呢? “看你笨手笨脚的,也不像是会照顾孩子的人,美尾回来之前还是我来照看孩子吧。
”邻居放心不下,带着孩子回自己家里照料去了。
“有劳您了!”与四郎道完谢,心里却依然提心吊胆,想着美尾的行踪,也没心思管阿町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他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否定不安的猜测。
可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他打开家里唯一的柜子,把里面的抽屉翻了个底朝天,连柳条包都没有放过。
可是柜子里似乎没有任何异常,连灰尘都是以前的,美尾视如珍宝的手岗染系带也依然留在原处。
与四郎又打开了梳妆台的抽屉,这是日常放零钱的所在。
这一看之下,不由得一惊!抽屉里面放着一叠崭新的钞票,貌似足足有二十几张,上面还放着一封信。
惊慌莫名的与四郎不禁陷入癫狂,想:“真的是这样吗?” 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行字:
我走了,别来找我。钱是留给阿町的奶粉钱,之后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美尾读完信,与四郎神色突变,一会儿变青色,一会儿变红色,嘴唇颤栗发抖,大骂了一声:“臭娘们儿!” 与四郎怒不可遏,火冒三丈,二话不说把钞票撕得粉碎,他怒目圆睁,愤然站起。
此刻那凶恶可怕的模样如同魔鬼一般,要是别人看见肯定会被吓到。
人们对此闲言碎语道:“与四郎的女儿跟了夫家姓,可怜他一生拼搏连个姓氏也没留下来。
” 金村恭助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专注自己喜欢的事情,都多亏了他的岳父与四郎。
正因为这样,他也百般疼爱妻子阿町。
然而阿町虽说不会看不起丈夫,但自然也是与那些受到公公婆婆拘束的媳妇截然不同,想做什么做什么,如果她想看戏剧,没人敢不同意。
每逢赏花赏月,她都会要求丈夫陪她出去游玩。
丈夫要是出门回来晚了,她就会不停打电话催促,直到深更半夜也不睡。
她总是心心念念着自己的丈夫,虽然也觉得这样很羞臊,可是她把丈夫当作自己的兄长和父亲,发自肺腑地依赖着他。
不过要是遇到丈夫去外地长期考察,一去三个月或半年的情况,自然和温泉旅行不同,她也不会撒娇非得跟着去,只好独自留在家中,写书信给丈夫寄托思念,互相来往的书信之中,也藏了许多不便说的夫妻秘密。
如此恩爱的夫妻,可惜至今为止都没有孩子,结婚也快十年了,一点怀孕的迹象都没有,求了几次送子娘娘庙也还是没实现。
丈夫觉得很失落,曾经也表示要收养一个孩子,可是夫人挑来拣去没有中意的,一直拖了下来。
落叶上的晨霜日渐变厚,凛冽的寒冬即将到来。
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夜晚,夫人将女佣们叫到温暖的房间,陪她聊天解闷。
她们聊着故事里的人物,嬉笑戏谑,说得夫人高兴了,还会打赏东西。
说起打赏,夫人从小就有这习惯,只要对她说好话,说她爱听的话,一冲动她就赏给人钱物,她父亲一直对此表示担忧。
有一次,家里的车夫茂助在她面前诉苦,说自己家的孩子过年都没有新衣服穿。
阿町一激动,就把丈夫过年期间刚穿过的绸缎外褂送给了车夫的儿子与太郎。
车夫自是对夫人感恩戴德,但是谁也没有留意到这件外挂上其实染上了“鹰羽”的纹章。
夫人总是不太注意这些细节。
当夫人看到书生千叶瑟瑟发抖的样子,没多想就让裁缝老妈子阿仲给书生缝制了一件过冬的衣服。
夫人的命令阿仲自然是不敢拒绝,尽管偷工减料还是很快赶出了一件碎白点花纹的棉外褂,到了第二天晚上就穿在了千叶的身上。
对于夫人的恩情,千叶由衷地感激,他本就是个感情细腻的青年,虽然没有太多言语,但是感动得眼圈儿都红了,托婢女阿福向夫人转达自己的感谢。
阿福能言巧语,在夫人面前一番添油加醋,说千叶还为此大哭一场呢。
夫人闻言不由心中为之一动,想:“这个年轻人还蛮可爱的!”从此之后,对千叶越发地好了,还送他比之前多好几倍的零钱。
11月28日,是老爷的生日,家中请来了不少宾客,且找来了最漂亮的艺伎陪酒。
席间山珍海味,大快朵颐,众宾客尽情吃喝,放浪形骸。
有位满脸胡子的乌居先生,开口唱起了让人不适的淫词艳曲:“一见钟情我就爱上了她……” 那位泽木先生也唱起了《亡命人梅川》,还是习惯性地把“卫”唱成了“伊”:“你的父亲孙左伊门……” 宾客们的助兴表演让宴会热闹不少,也是不可或缺的余兴节目。
向来注重打扮的夫人今天也是格外迷人,穿上了新做的春装,展示出今年时髦的风潮。
外面虽然是寒冬腊月,院子里却如同阳春三月,红叶凋零固然冷清,篱笆边的山茶花却芬香四散,古松的翠绿让人心旷神怡,这一切都让宴会中的宾客醺然而醉。
今年请来的宾客尤其多,从下午三点之后,接到请帖的客人全都到齐了,到了傍晚更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有些客人在客厅里坐得久了就会去茶室喝茶。
有一位穿着洋装的艺伎倚着二楼的栏杆,客人调戏她道:“哟,戴着眼镜可不像名妓阿轻咯。
” 阿町今天也收到了不少溢美之词,可她却感到有些厌烦,于是跟不断敬酒的客人们说:“我有些不胜酒力,请多多见谅。
”只是敷衍地喝了一两杯之后,她就感到耳根发热,心闷难受,虽然知道中途离席不好,可还是偷偷逃到了院子里,走过横跨池塘的石桥,来到假山后面,坐在稻荷神社前的功德香,稍作休憩。
虽然整修过一次,不过这里的池塘、假山以及松涛声一如从前。
微醺的阿町有些迷糊地转过头望着身后,只见月光黯然,隐于云间,稻荷神社屋檐前的铜铃还是古风悠悠,红白色的布条长而垂地,供奉在神社之中的古镜幽静森然,夜风冷冷地吹过屋檐,吹响无人触碰的铜铃,供神的纸缯随风摇摆,寂寥而空幽。
阿町忽然感到害怕,起身走了几步,朝着上房的方向。
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下脚步,斜靠在台阶上的石狮子旁。
她听到客厅方向穿过树丛传来的欢声笑语,心想:啊,这是老爷唱歌的声音,小梅在弹奏三弦伴奏。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风流倜傥了?我还真是不能疏忽大意!这一念头瞬间让她感到沉重,似乎有千钧重担压在心头。
片刻之后,夫人的酒也醒了,她回到客厅,心里还在责怪自己怎么老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客厅里的客人们已经醉得七颠八倒,桌上杯盘狼藉,仆人们高声喊着某某老爷起驾回府咯!大门前早已排满了迎接宾客回去的包车。
宴会结束之后,天空也下起了小雨。
老爷感到筋疲力尽,礼服都没脱就躺了下去。
夫人赶紧提醒:“哎呀,先把衣服脱了再休息吧,要是就这样睡着了怎么行!”她替老爷脱下外褂,解开腰带,换上法兰绒衬衣,套上一件绸缎睡衣,说:“去休息吧!” 说着搀扶着老爷来到卧室。
老爷嘴上还说:“我其实没怎么醉哦!”夫人嘱咐佣人们小心火烛之后,就让他们都回去睡觉了。
她回到卧室,心事重重,虽然什么也不说,当时脸色却不好看,即便是睡眼惺忪的老爷也察觉了出来,不由感到奇怪地问她:“你怎么还不睡,有心事?” 夫人回应:“不知道为了什么,忧愁一直围绕着我,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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