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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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抉 择(2/3)

他的办公室。

“开着门。

”他说。

他说:“我想让你找出基西米河河道改造过程中与政府作为相关的所有资料。

” “是,先生。

”你说。

网络搜索花了二十分钟。

基西米河是佛罗里达州最长的河流,跟其他河流一样,基西米河原本的河道并不规则,而是蜿蜒曲折。

二十世纪中期正是盲目乐观的时期,美国陆军工程兵部队决定利用基西米河治理洪水,而且假如河道是直的,还能为飞机导向提供帮助。

真是双赢!他们挖开河道,杀死了数不清的动植物种,把河流损毁到了几乎无法修复的地步。

从生态环境的角度来说,基西米河就是一场灾难。

你走进议员的办公室,向他复述了这些内容,又加了一些与后期修复所需费用相关的信息。

“真悲哀。

”他说。

“真悲哀。

”你附和道。

“把门关上。

”他说。

你关上了门。

“我一刻不停地想着你,但我有家室,有孩子,我是公众选出来的政府官员,所以这样行不通。

”他说。

“我明白。

”你说。

“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做朋友。

”他说。

“好。

”你虽然这样说,但你并没有他这个年纪的朋友,除了你妈妈。

他伸出手与你握手。

假如你与他握手,并再次试着吻他,翻到第69页。

假如你与他握手,然后离开办公室,翻到第108页。

假如你不与他握手,并提出辞职,翻到第109页。

——69—— 你与他握了手。

你握住他的手,没有放手。

你把他拉向自己,然后再次吻了他。

假如你觉得自己只是玩玩而已,翻到第71页。

假如你觉得自己坠入了爱河,翻到第74页。

——74—— 在此之前你从未恋爱过,因此你并不确定自己究竟算不算坠入了爱河。

他与你过去认识的人截然不同。

他不像你同龄的男孩,比如查理·格林。

他聪明、有权势、性感得一塌糊涂。

找借口留下加班,对你而言并不难。

不,你记错了。

是找借口让你留下加班,对他而言并不难。

“我需要阿维娃,”他如是说,“让阿维娃去做。

” 有时候,这句话代表他确实有工作需要你完成。

而有时候,这句话代表他想要的是你这个人。

直到他说出那句“把门关上”之前,你永远无法确定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这样的安排十分刺激。

你就像是电视竞猜节目的参赛人——一号门后面究竟会是什么呢? 你猜测会不会有人起了疑心。

你更进一步,说出了“我爱你”。

他说:“我也爱你。

” 不,你记错了。

他从没说过那几个字。

他说的是:“我也是。

” 你说:“我爱你。

” 他说:“我也是。

” 也许他本就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

你开始搜集他爱你的证据。

证据1:假如他不爱你,为什么要在你身上花这么多时间?他的婚姻、他的家庭、他的事业——他为什么要冒着失去这一切的风险与你私会呢?你得出了结论,他一定是爱你的。

证据2:有一次,你并没有催促他,他便说:“等我连任竞选结束,我就离开艾伯丝。

我们婚姻不睦已经有段日子了。

” 仔细想来,这或许不能算是真正的证据。

他只是说自己和妻子婚姻不睦。

或许这与你并无关系?怎么才能确定你究竟是不睦的病因还是症状呢? 你甚至想不出第三个证据。

他第一次看见你不穿胸罩的样子时,他说你长着“(他)见过的最性感的胸部”。

你还没有蠢到把性欲与爱情混为一谈的地步。

尽管如此,他的欲望仍然让你如痴如醉,并心怀感激。

你一向觉得自己是个手脚粗笨、身材臃肿的丑姑娘。

然而他望着你的眼神仿佛你是块黄油,而他是一把滚烫的餐刀。

你决定,无论他是否爱你都没关系。

你爱他。

你清楚自己的感受。

你清楚自己的感受,但仍然有几件事情困扰着你。

他不想与你通过阴道性交。

你们把男女之间一切云雨之事都做遍了,唯独少了这一种。

你想与议员先生这样做,但又不想逼迫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仍然是个处女,并且对这件事隐隐感到害怕。

那个未经你允许便与你上床的男生弄得你非常疼,从那以后你就没再做过。

另一件困扰你的事情是,他说下次选举之后他就会离婚。

而你知道众议员每两年就要重新选举,只要他还是个众议员,适合他离婚的那一天真的会来吗?他永远都在筹备竞选。

如果他成了参议员或者州长,那就有活动的空间了,你知道他也想这样。

这并非完全没有可能性。

他很有抱负,迈阿密的选民对他也是痴心一片;他是犹太裔,对以色列态度不错;他会说西班牙语,这在南佛罗里达大有益处;他曾在军队服役,也为老兵权益而奔走;他做过教师,并且明确反对以考试作为衡量教学水平的唯一标准;他像模特一样上相;他孩子缘特别好。

重点是,他完全符合人们的种种喜好。

即便在佛罗里达以外的地区,这位众议员也在崭露头角。

这仅仅是他的第二届任期,但他广泛参与决策会,并加入了多个国会委员会和小组委员会。

没人认为亚伦·莱文会在众议院“虚度一生”,不过人们早已议论纷纷,认为他会成为一位不错的众议院议长。

你将这些因素纳入考量,相信只要一切都处理得当,他的事业便不会受到婚姻变故的影响。

你想找个人谈谈这些事。

假如你和查理谈,翻到第78页。

假如你和你母亲谈,翻到第80页。

——80—— 你把这桩婚外情告诉了妈妈,她苦苦哀求你和他分手。

她甚至跪在地上求你,你不得不告诉她:“妈妈,求求你起来吧。

”自从你告诉她后,她便揪住这件事不放,你真后悔把这件事告诉母亲。

你之所以告诉她,是想和她像两个成年人一样探讨这段关系。

有些事情让你想不通——比如他为什么不想与你通过阴道性交?可她的心思全扑在道德准则上,压根儿帮不上忙。

她喋喋不休地谈起你的好名声——“你身后留下的只有自己的名声啊,阿维娃!”——说起你那位从大屠杀中幸存下来的外婆,还有其他各种事物,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说到最后,你大哭一场,告诉她你会分手,可你心里清楚得很,你是不会分手的。

你一个倾诉对象也没有,你接受了这一点。

议员先生的态度十分坚决,你们的关系必须保持地下状态。

“不能告诉任何实习生,”一天夜里,他说道,“不能告诉你的室友,任何人都不行。

”也许他是对的。

你唯一满怀信任的倾诉对象是你妈妈,瞧瞧如今落得怎样的下场。

既然没有倾诉对象,你便开始在博客里记录这段感情。

只是寥寥几笔。

对于细节,你总是模模糊糊地一笔带过。

你经常看《欲望都市》,你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更年轻、更热衷于政治的凯莉·布雷萧。

据访客统计显示,你的博客有大约六名稳定读者。

他们偶尔会留些鼓励性的留言,其中一个甚至问你是不是住在佛罗里达。

你没有回复。

你曾幻想,有一桩地下情也许是件很刺激的事,但你感受到的主要是孤独。

白天时你盼着入夜,因为只有那时你才能见到他。

而且你不能保证每晚都能见到他,不能保证每隔一晚见到他,甚至连每星期见他一晚也不能保证。

只有在他有空的时候,通常是深夜。

说得刻薄些,你时常觉得他是个坐拥很多玩具的小孩子,你是其中一个玩偶,只有他偶尔想起来时才会玩一玩。

有时他去华盛顿出差,一去就是几个星期,这样反而更好,因为你至少确定自己没机会见他。

可那几个星期也很难熬,你总是在想他。

即便是你与他共处一室的时候,你依然在想他。

你从不与他争吵,因为你知道——你头脑中清醒的那部分——只要你一闹,他就会终结这段感情。

你丝毫权力也没有,而他掌控着全部的主动权。

这种状况有时会让你十分沮丧。

但你吻了他,那便是你的权力,对不对?这是你主动要求的。

而这些,你相信,就是与不平凡的人相处所要付出的代价。

假期就快到了。

假如你给他买件礼物,翻到第83页。

假如你不给他买礼物,翻到第85页。

——83—— 尽管只有小孩子才过光明节,你还是给他买了一份光明节礼物。

他什么也没送给你,但你本就没抱期待。

你给他买了一本真皮封面的《草叶集》。

“这怕是要花掉你两个星期的工资吧。

”他给你一吻,说道。

“你一分钱工资也没付给我。

”你提醒他。

“这个状况我们得改一改,”他说,“我非常喜欢。

这是我收到过的最棒的礼物,”他又吻了你,“你是去抢银行了吗?” “我暑假时做了夏令营辅导员。

”你说。

“天啊,这是你在夏令营做辅导员赚的钱?太让我于心不忍了。

” “我举办成年礼时收到的钱还剩下一些。

”你说。

“别说了!”他说,“我太过意不去了。

” “没多少钱,”你告诉他,“总之,你喜欢它,我就很开心。

” “你知道这个书名的含义吗?”他问。

你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

“是和大自然有关吗?”你傻乎乎地说。

他常说你比同龄人成熟、有智慧,你总想用自己的学识打动他(但你还年轻,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我们在学校里学过《自我之歌》,但我不记得讨论过这本诗集的名字。

”你说。

“在惠特曼那个时代,‘草’用来代指廉价、粗劣的文学作品。

所以,这其实是他开的小玩笑。

‘叶’就像书页。

这么说听起来有点装腔作势,但这恰恰是最不做作的行为。

” 他踏入政坛之前是一名英文老师,他时不时就会教师上身,那样子既可爱又可恶。

你们在距离迈阿密五十英里的一家戴斯酒店里。

你连那座小镇的名字都不知道。

金绿色相间的床单是涤纶做的,壁挂空调底下有一块泛红的污渍,空调散发出带着霉味的微弱冷气,并且匀速地往下滴水。

你爱他。

你告诉他你爱他。

他说:“我将永远珍视我们共同度过的时光。

假如你把他的话看作和他分手的预兆,然后真的和他分手,翻到第85页。

假如你等着他和你分手,翻到第87页。

——87—— 或许是感受到了学年的气息,他在暑假来临前与你分了手。

地点是在办公室,你觉得这样正合适。

你心里认清了真相的那一部分,你知道这段感情不会天长地久。

尽管如此,你还是吃了一惊。

他说:“我们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阿维娃,换作来世或许可行,但现在时机不对。

” 你哭了起来,你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不,”他说,“别哭。

这不怪你。

我对你的喜爱已经难以自持。

我觉得你前途无量。

但我越想越觉得……我觉得自己寝食难安……我觉得我们都寝食难安……因为我不想做个跟下属上床的男人。

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直接领导,可尽管如此……我太自私了,这样做是不对的。

假如别人这样对待我的孩子,我也不会乐意。

” “我们只是找找乐子而已。

”你哭得很丑,说道。

“你现在的模样可不像是在找乐子,孩子。

”他说。

“你想让我辞职吗?” 他用袖子为你擦了擦眼泪。

“当然不,”他说,“你是我们最优秀的实习生之一。

如今学年结束了,乔治想提拔你成为领薪水的员工。

这个消息不该由我来告诉你。

等你接到通知时装得惊讶些,好吗?” 你点点头。

他拍拍你的肩膀。

“我们很幸运,”他说,“我们共同度过了这段时光,期间没有影响到任何人的生活。

你现在也许不这么想,但总有一天,当你回顾这件事时,你会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结局。

” 结局,你心想,我年轻时曾经与人有过一桩地下情,哇,多好的结局啊! “你笑什么呢?”他说。

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你挺起胸脯,没有大呼小叫。

晚些时候你朝母亲吼了一通,但你知道这并不怪她。

你吼她是因为她刚好在,也因为她是你的母亲,她只能默默接受。

假如你继续为议员工作,翻到第89页。

假如你不再为议员工作,翻到第112页。

——89—— 你继续为议员工作。

你很擅长这份工作,你在地下情时期处处谨慎,因此你没有理由离开。

你为自己的成熟而沾沾自喜。

在过去,你很难将棘手的事情坚持到底。

你偶尔会跟人约会,但你从没遇到过像议员先生那样让你倾心的人。

查理·格林对你失去了兴趣。

接下来的几年里,他加入了总统竞选团队,成为了办公室主管,再后来,他半是退出了政坛,搬到洛杉矶,为一部获奖的政治题材电视剧做顾问。

有时候你会看见他在新闻频道做评论员。

他一点也没变。

你不禁想,为什么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却一点也没变?为什么你只做了一点点事,变得却像秒针一样快?为什么他可以做永恒不变的查理·格林,而你就得是多面人格的阿维娃·格罗斯曼? 罗兹·霍洛维茨想撮合你和她侄子阿尔奇,他最近通过了律师资格考试,刚刚成为一名人权法执业律师。

“这是那种‘好人’的法律,不是那种浑蛋法律,”罗兹说,“你们有很多共同点,而且他长得不难看,阿维娃。

相信我,他是你的菜。

”你不禁琢磨,罗兹·霍洛维茨怎么会知道什么样的人是你的菜。

你质问母亲,是不是把议员的事情告诉了罗兹·霍洛维茨。

你母亲说:“阿维娃!当然没有!我的嘴就像保险柜一样严!” 最后你还是赴了约,因为母亲很想让你去,因为已经过去四个半月了——你伤心的时间够长了。

阿尔奇很英俊——论长相,他让你想起了议员先生——而且十分幽默,对他的工作充满热情(或许你也应该申请就读法学院?)。

你对他对饭店的品位(日本-古巴融合菜)和衣品(衣着保守,但袜子上有龙虾的图案)都没的挑。

尽管如此,你还是没擦出什么火花。

“和你在一起很愉快,”吃甜品时阿尔奇说,“我们绝对应该继续出来玩。

但你应该知道,我是同性恋。

我没有对家里所有的亲戚出柜。

我本该告诉罗兹姑妈的,但是与其告诉她,还不如直接开个新闻发布会。

” “我一向分不清谁是同性恋,谁不是,”你说,“我从前的室友常说我完全没有‘同志雷达’。

” “好啊,真是谢天谢地。

我最讨厌自带‘同志雷达’的人。

这其实就是一种歧视,但是有了这个搞笑的词,大家就觉得这件事很搞笑。

你知道自带‘同志雷达’的都是什么人吗?老顽固。

” “也许我们可以发起一项‘反对同志雷达’的运动?”你说。

“来吧。

”阿尔奇说。

“其实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难,”你说,“你在显眼的地方发表几篇跨页社论,或者任何一个愿意让你发表文章的地方。

开头几篇可以写得幽默些,引起人们的关注。

要是你运气好,人们会开始就这个话题发表博文。

这时你给当地电视台打电话,他们可能不会理你,因此你需要物色一名对同性恋不错的政治人物——可以是地方议会议员,代表南海滩或者其他有大量同性恋选民的地区——让他引入一项立法,哪怕只是针对‘常见的仇视同性恋言论,尤其是‘同志雷达’一词的使用’发表一份声明也行。

你上网找个论坛,集结一群有同样想法的人,让他们举着标语出来游行,反对同志雷达。

” “‘同志雷达’,滚出去!”阿尔奇建议道,“滚出去?” “好吧……”你说着,皱起鼻子笑了笑,“要么还是想个更好的口号?” “我再好好想想。

”阿尔奇说。

“立法听证会上,你找个上镜的高中生来讲故事,就说他或她为‘同志雷达’这个词受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这时你再给新闻频道打电话,他们这次保准会来。

等你集齐了政治人物、高中生和一群举着标语的群众,保准能让市长或者市议会负责人满脸尴尬地翻来覆去地说同志雷达这个词——” 阿尔奇装出一本正经的声音,老古板似的说道:“那么,究竟什么才是‘同——志——雷——达’?” “没错。

我是说,这可是绝佳的素材。

你说他们怎么能跟我们抗衡?” “即使你不能让‘同志雷达’这个词被正式禁用——你本来也没打算那么做,因为没人能禁用某一个词——等你做完这一切,至少提高了人们对这个词的认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

而且可能有些人在说‘同志雷达’之前会停顿一下。

” “他们会停顿一下,说:‘好吧,我知道这样说政治不正确……’然后他们还是会说这个词。

”阿尔奇说。

“不过你想想,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这种禁令会让你觉得自己多么受人认可啊。

那已经赢了!” “我不确定这究竟会让人情绪低落还是精神振奋。

”阿尔奇说。

“绝对是精神振奋,”你说,“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努力,但毕竟聚少成多。

” “你说这件事当中,政治还是媒体的成分大?”阿尔奇开玩笑地说。

“媒体,”你说,然后又想了想,“也许它们的本质其实是一样的。

” “嗯,他们如今就是这样教导实习生的吗?”阿尔奇问。

“我已经不是实习生了,”你说,“顺便说一句,我刚入职的时候,那里甚至连一个知道什么是博客的人都没有。

他们都太老了。

” “我明白,”阿尔奇说,“我办公室里有个岁数很大的律师,他已经问过我五遍怎么开关电脑。

我想说,大哥,那不是有开关吗,没多难啊。

” 阿尔奇把你送回你的公寓。

你今年没有住在学校宿舍。

你正要开门,议员忽然打了你的手机。

“我在你家附近。

”他说。

“怎么了?”你说。

“我想你可以向我介绍一下你的新家。

”他说。

假如你邀他过来,翻到第97页。

假如你找个借口(“我在博卡拉顿”或者“我累了”),翻到第114页。

——97—— “过来吧。

”你说。

坦白地说,你搬到校外公寓住并且没找室友的原因之一就是你希望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已经搭好了舞台,你知道演员对戏剧的召唤毫无抵抗力。

“今晚我们没见到你。

”他说。

离选举还有一个月,那天夜里在市政厅开会,你没去。

“我去约会了。

”你说。

“哦,是吗?我应该吃醋吗?” “不。

”你说着,脱掉了衬衫。

“很好,”他说,“你去约会这很好。

我希望你遇见个好人。

” 你脱掉了短裙。

“你真漂亮。

”他说。

他走进你的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

你把头发绾在头顶。

为了准备与阿尔奇的约会,你给头发做了造型,你不想弄乱。

“大家注意到了你今晚没来。

”他高声说。

你打开电视。

电视上在重播《谁会成为百万富翁》。

屏幕上的问题是: 在罗马天主教廷拒绝了亨利八世的休妻请求之后,亨利八世与教廷决裂,迎娶了哪个女人? A.安妮·博林 B.简·西摩 C.克里维斯的安妮 D.阿拉贡的凯瑟琳 “克里维斯的安妮。

”他走出卫生间,说道。

答案是安妮·博林。

“可恶,”他说,“我总把那两个安妮搞混。

” 你把一只枕头放在地上。

你双膝跪地,他打开了裤子拉链。

假如你继续与他私会,翻到第99页。

假如你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翻到第166页。

——99—— 你又像过去一样与议员私会。

每星期一次,有时两次。

这是个坏习惯,你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

你觉得自己成了议员的垃圾桶,或是他的行李箱。

你觉得自己不过像个物件,感受不到爱。

你在考虑辞职,尽管你发自内心地喜爱这份工作,尽管你擅长这份工作,尽管工作能力是你自信心的来源。

你喜欢做阿维娃,什么东西都能调查清楚的女生。

倘若你离开这份工作,或许就能够离开他。

假如你不辞职,翻到第100页。

假如你辞职,翻到第173页。

——100—— 你知道自己应该辞职,但你决定等到选举结束。

不过,你已经行动起来,整理了一份新的简历,试探着联系其他职位。

十一月,他得以连任。

他没有离婚,但你原本就没抱希望。

翻到下一页。

——101—— 你有段时间没和他见面了,你甚至连想都不想他。

你决定在一月离职。

那是你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看起来是个合适的离职理由。

你找到主管,告诉她你会做到月底,与新员工交接。

“真遗憾你要走了。

我们真的很喜欢与你共事,”她说,“不知我有没有机会说服你留下来?” “没有。

”你说。

她请你到楼下吃酸奶冰激凌。

法鲁克说:“你好啊,阿维娃!” “她要离职了。

”主管说。

“没人比我更努力工作……只有阿维娃和议员先生除外。

”法鲁克说。

他送给你和主管一盘免费的果仁蜜饼。

“我必须得说,”你的主管说,“你第一天上班时,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成功。

你让我认识到了自己对实习生抱的一些偏见。

” 你知道她是好意,但你依然觉得恼火。

“为什么?”你说,“因为你不喜欢我的穿着?” “是的。

这样说不太好听,我觉得。

我们时不时就会遇到一种女生,长着一张漂亮脸蛋,看过几部《风起云涌》之类的电影,就想加入政坛凑热闹。

可一旦她们发现这里的工作有多无聊,她们就不想工作了。

” “好吧,或许假如你能让她们觉得更有归属感,她们就想工作了。

”你说。

主管点点头:“我是个浑蛋。

千真万确的浑蛋。

” 她举起自己的冰茶,你用健怡可乐和她碰了碰杯。

翻到下一页。

——103—— 一月底,距你离职还有一个星期时,他从华盛顿回来小住,他问你要不要“玩玩”。

他这么说话像你过去那间宿舍里住的小年轻。

你并不想“玩玩”,但你还是随他去了。

你坐在他车里——你离职的唯一目的就是不再坐进他的车——可你此刻还是在这儿!你坐在他车里,心里想着胡迪尼。

你最近读了一本关于胡迪尼的书,你不禁想,与上司偷情和穿着约束衣被铁链捆住沉入水底有几分相似。

你觉得要从这段感情里脱身,你必须是个情感世界的胡迪尼才行。

这是你自找的。

你只能怪自己。

纯粹是为了探讨,你还可以怪谁呢? A.议员先生。

B.你父亲,你深爱的父亲,以为你不知道他有情人的父亲。

C.议员办公室那个第一天上班就惹你哭鼻子的主管。

D.对你的生活处处指手画脚的母亲。

E.你十五岁时的男朋友。

F.你那对让一切都带上了情色意味的胸。

不,你作出了决定,以上这些都不该怪。

原因在我自己。

将来你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实习生。

哪怕只是想象自己与他们其中的某一个上床,你都觉得这是丧失理智、大错特错的行为。

然而此时此刻,你却坐在议员的副驾驶位上。

他正在等红灯,你暗自思量,或许我应该直接开门下车。

没人拦着你,阿维娃·格罗斯曼。

你是自由之身。

你的确已经成年,但你依然可以打电话让母亲来接你,无论她在做什么,她一定都会来。

你把手放在车门上,想等红灯变绿、汽车发动时把车门猛然推开。

“你怎么这么安静?”他问。

因为,你心想,我也有你不了解的内心世界。

但这样的话若是说出口,就会违悖你们的相处原则。

你们的关系不是这种基调。

倘若他想要个内心世界丰富的人,他大可回家找他老婆。

你是他的垃圾填埋场,你是他的高尔夫球袋。

“累了,”你说,“上课,上班。

” 他把音乐的音量调高。

他喜欢嘻哈音乐,可总像是在装样子。

他向来执著于与年轻人打成一片。

那首歌是流浪者乐团唱的《杰克逊女士》。

你以前没听过。

歌曲的开头,那个第一视角的旁白/歌手在向女孩的母亲道歉,说自己不该那样对待她的女儿。

你实在想不出比这更让你反感的歌曲了。

“能不能听点儿别的?”你问。

“听听看嘛,”他说,“说真的,阿维娃,你应该对嘻哈音乐态度开放些。

嘻哈才是未来的趋势。

” “好。

”你说。

“流浪者乐团就是沃尔特·惠特曼。

流浪者乐团就是——” 你听见一阵玻璃破碎、金属挤压变形的声音。

车里的气囊弹了出来。

驾驶座旁的车窗玻璃裂了,透过玻璃往外看,外面的世界像是教堂彩绘玻璃窗上的超现实图案。

你透过玻璃看见了椰子树和另一辆车的风挡玻璃,那是一辆淡粉色的凯迪拉克,一位老妇人的头耷拉着——可能已经死了。

“像彩绘玻璃。

”你说。

“更像是立体主义。

”他纠正道。

人们将会查清那名老妇人患有阿尔兹海默症,她的驾照三年前已被吊销,她的丈夫甚至并不知道她手里还有车钥匙。

当他得知她去世的消息时,他会说:“她多么喜欢那辆车啊。

” 议员扭伤了手腕。

你的脖子受了点儿伤,没什么大碍,但眼下你还不知道。

此时此刻,形势骇人。

“你没事吧?”他问。

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你有些头晕,但你知道必须尽快离开现场。

你担心警察发现他与曾经的实习生有染,你想保护他不受牵涉。

你认为他是个好人。

不,你认为他是个优秀的议员,你不想让他卷入丑闻当中。

“我得走了。

”你说。

“不,”他说,“你留在这儿。

如果那个女人死了,警察一定会深入调查,你是我的证人。

假如你现在离开,后来又被人查出你其实在场,这件事看上去就像是我们故意有所隐瞒。

这是丑闻和犯罪的区别。

丑闻总有平息的一天,如果犯罪,我的事业就彻底完了。

警察来了以后,你就说你是实习生,我顺路送你回家。

你大可不必心虚,因为这就是事实。

” 你点点头。

你的头沉甸甸、轻飘飘的。

“说一遍,阿维娃。

假如你逃跑,翻到第110页。

假如你留下,翻到第124页。

——124—— “我是个实习生,”你说,“莱文议员顺路捎我回家。

” “我很抱歉,阿维娃。

”议员说。

“为什么抱歉?”你昏昏沉沉地说,“是她撞上你的。

这不怪你。

” “为即将发生的一切。

” 你们等待警察到来。

天上下起了雨。

翻到下一页。

——125—— 你在一场暴雨之中。

雨水拍击着你,你的衣衫湿透了。

你的房子随水流漂走。

你的狗不在了,你却连感伤的时间都没有。

你的相册遗失、受损、被水浸透无法修补。

你的保险也不管用。

你紧紧扒住一张床垫。

你没有人可以求助。

你的家人和朋友在暴雨中消失无踪。

幸存下来的人对你满腔怒火——你竟敢活下来。

你觉得这场雨永无止息。

不过雨最终还是停了,雨停的时候,记者也随之而来。

记者们爱死这个故事了:暴风雨里床垫上的那个女孩。

“床垫上的那个女孩是谁?” “她在哪里上学?” “她在学校人缘好吗?” “她怎么穿得这么少?” “既然她要被冲到床垫上,她就该多穿些衣服!” “她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我听说床垫上那个女孩精神不正常。

她跟踪暴雨。

专门追着暴雨跑。

” “她是不是长期自卑啊?” “我还以为暴雨看中的人会更瘦、更漂亮呢。

” “我自认为是个女权主义者,但你若执意在暴雨中抓着床垫不放,那么错只在你。

” “我的天啊,床垫女孩有个博客!” “敬请关注对床垫女孩前男友的独家访谈!格罗斯曼‘向来非常缠人’。

” 真奇怪,每个人都爱(痛恨)床垫上的女孩,但似乎没有一个人对那场暴雨感兴趣。

翻到下一页。

——127—— 看这架势,人们仿佛永远也说不够床垫女孩的故事,但一场更大的暴雨来临,雨中带着更吸引人的元素,比如恐怖主义、世界末日、死亡、毁灭和骚乱。

于是他们便把你忘了,算是忘了吧。

假如你决定再也不出门,变成布·拉德利那样的隐居者,翻到第128页。

假如你决定重建生活,翻到第132页。

——132—— 你继续自己的生活。

你当然要继续。

你还有什么选择呢?你起床。

你梳头。

你穿衣服。

你化妆。

你坚持吃沙拉。

你与服务生闲谈。

你对别人的目光报以微笑。

你笑得太多。

你想让人觉得你很友善。

你去逛商场。

你买了一件黑裙子。

你买了卸妆水。

你读杂志。

你健身。

你不上网。

你读书。

你吃腻了沙拉。

你吃酸奶冰激凌。

你与父亲说笑。

你从不与他或任何人谈起发生的事。

你经常自慰。

你不给议员打电话。

你参加了祖父的葬礼,他是你父亲的父亲。

你与他的关系不如外祖父那样亲近,但你还是哭了。

他曾经送给你一个阿根廷的木偶。

如今你一位祖父也没有了。

你哭。

你不停地哭。

你怀疑自己甚至不是在为祖父而哭。

你来到犹太教堂的女卫生间。

你走进隔间,听见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在你后面走进卫生间。

你听见她们往身上喷香水的声音。

教堂的卫生间总堆得像个药妆店:除了香水,还有口香糖、发胶、唇膏、保湿霜、漱口水、发带、梳子。

“这个味道真好闻,”一个女人说,“这是什么香水?” “我也不知道,”另一个女人说,“我没戴老花镜,但我觉得是其他香水的仿冒品。

” “不是仿冒的,”第一个女人说,“去年闹得很凶。

雪莉——” “哪个雪莉?” “哈达萨·雪莉。

哈达萨·雪莉说,教会使用仿冒香水很不道德,所以现在用的都是正品香水。

” “哈达萨·雪莉真是小题大做。

”第一个女人说。

“但她办事很有一套,”第二个女人说,“还有,小点声。

哈达萨·雪莉的耳朵灵着呢。

” “她今天没来,”第一个女人说。

“我发现了,”第二个女人说,“可怜的埃博·格罗斯曼。

” “你觉得埃博知道多少?”第二个女人说。

埃博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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