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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新鲜事要告诉我吗?” “不知是谁寄给我们一个天使,”艾伯丝说,“一个女里女气的劣质犹太小天使。
我猜是结婚纪念日礼物,但是不知道是谁送的。
” “真奇怪。
”亚伦说。
又打进了一个电话。
是塔莎。
“我得接一下。
”艾伯丝对亚伦说。
“正好我也该回去了。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爱你,小艾。
” “爱你。
” 艾伯丝切换到塔莎的电话线。
塔莎说她找到了瑞秋·格罗斯曼的电话:“现在她叫瑞秋·夏皮罗。
” 艾伯丝挂断电话,拨了瑞秋·夏皮罗的号码,但是没有点“呼叫”。
她把手机放回包里,出去找露比。
露比正和校友让娜相谈甚欢。
“哦,天啊,艾伯丝,这个FGLI项目听起来棒极了!”校友让娜说,“露比刚刚正给我讲呢。
我有个侄女,这个项目正适合她。
” “他们明年不开展这个项目了。
”露比说。
“资金问题。
”艾伯丝做了个夸张的沮丧表情,说道。
“或许我能帮上忙?”校友让娜说,“我的强项就是组织非营利性项目。
” “那你一定要给我写封邮件。
”艾伯丝说。
到场的女人们向她的演讲表示感谢,艾伯丝“不必客气”得嗓子都哑了,脸也笑得发酸。
演讲成功时,退场需要的时间总比她预计的更长。
有的人想合影;有的人想给她讲自己母亲的故事;有的人往她手里硬塞进一张名片;有的人打听她的儿子是否已有婚配。
从大厅到停车场几百米的路,可能要走上一个小时。
艾伯丝不敢怠慢她们,她需要这些女人为亚伦投票。
艾伯丝和露比回到车上的时候,艾伯丝已经筋疲力尽。
她并不是个害羞的人,但她也不是天生外向的人。
“我在想,露比,”艾伯丝说,“我们两个今天都逃班,怎么样?我是说,这是你第一次来迈阿密,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你喜欢海滩吗?” “不喜欢。
”露比说。
“我也不喜欢,”艾伯丝说,“我这么说,只是因为到佛罗里达来的人大都喜欢去海滩。
” “我算是个书呆子。
”露比说。
“我也是,”艾伯丝说,“那你想做什么?” “这样啊,我想见见你的鹦鹉,”露比说,“我从来没见过会说话的鸟。
” “埃尔梅德很怕生。
它不太喜欢抛头露面。
” “好吧……那,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露比说。
“你是觉得我想去看电影,所以才这么说的,你不必这样。
”艾伯丝说。
“我的确是因为这个才想起来的,”露比承认,“但我自己也想去。
摩根夫人说:‘女人永远不该为了讨好别人而放弃自己的喜好。
’” “摩根夫人说得对。
”艾伯丝说着发动了汽车。
唯一一部时间合适的电影是部超级英雄电影。
她们买了最大份的爆米花和饮料,预告片还没结束,艾伯丝就睡着了。
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是一棵枝杈茂密的参天大树,似乎是橡树,伐木工人正在砍伐她。
眼看就要被伐倒了,她理应惊慌失措才对,然而她并不慌张。
那种感觉甚至有点儿舒服,像是有人在为她按摩。
被小斧子砍击的感觉。
被砍伐的感觉。
影片结束后,露比戳戳艾伯丝。
“我错过了什么?”艾伯丝说。
“他们拯救了世界。
”露比说。
“我一猜就是这个结局。
”艾伯丝说。
她们离开电影院时,大厅里站着一名穿紧身短裤的警察,双腿晒得黝黑,卷曲的黑色腿毛模糊成一片。
露比悄悄观察了一阵,乐不可支。
“佛罗里达的警察居然穿短裤!” “没错。
”艾伯丝说。
警察正拿着手机给经理看照片,经理指指露比:“就是她!” 露比开始往后退。
“你是露比·扬吗?”警察说。
“我以为你姓格罗斯曼。
”艾伯丝说。
“就是,”露比说,“我妈妈改姓了。
” “你妈妈非常担心你。
”警察说。
“她怎么找到我的?我手机关机了。
” “她通过‘寻找我的iPad’查到了你的下落。
” “还有‘寻找我的iPad’这种东西?这……”露比把剩下的爆米花朝警察一扔,撒腿就跑。
不过她没有往外跑,而是跑进了卫生间。
艾伯丝和警察向卫生间走去。
警察掸掉头发里的爆米花:“你是谁,和这件事是什么关系?” “我谁也不是,”艾伯丝说,“和这件事无关。
” “你是个成年人,而且跟一个报案失踪的孩子在一起,”警察说,“依我看你脱不了干系。
” “我可不是变态,”艾伯丝说,“我叫艾伯丝·巴特·莱文。
我是一名律师,也是国会众议员莱文的妻子。
这个小姑娘到我丈夫的办公室来,想要见他,但他在华盛顿,晚上才回来。
” “所以你就把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带到电影院去了?”警察说,“你对待每个到你丈夫办公室来的素不相识的小孩都是这样的吗?”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很不堪,但事情不是那样的,她是我朋友的孩子。
”艾伯丝说。
“你之前可没说。
” “我们才刚刚开始谈话,”艾伯丝说,“露比的外婆以前和我是邻居,瑞秋·夏皮罗,你想核实的话可以打电话问她。
” “我会问的。
”警察说。
他们走到电影院的卫生间门口。
“我要进去了,”警察说,“你在门口等着。
” “你要进女卫生间?”艾伯丝问。
警察停下来:“这不违法,而且这里是案发现场。
” 艾伯丝翻了个白眼。
“先让我进去,”她说,“我是认真的,这个孩子很喜欢我,我会让她乖乖出来的。
何必把事情闹大呢?” 艾伯丝走进卫生间。
在隔间底部没看见腿。
“好了,露比,出来吧,别闹了,”艾伯丝说,“我知道你躲在马桶上面。
别逼着我一扇门一扇门地找。
公共厕所差不多是全世界最脏的地方,我现在免疫力很差。
” “我不能出去,我还没见到议员先生呢。
”露比说。
“唉……你见到了我啊。
现在我们是朋友了,也就是说,你以后可以见到议员先生。
我可以帮你安排。
但你必须跟警察回去。
” “你怎么知道我躲在马桶上?”露比说。
“因为我曾经花了很多时间躲在厕所里不见人,行了吧?常见的办法就是蹲在马桶上面。
” “你要躲谁?”露比问。
“哦,天啊,所有人。
出资人、我丈夫的员工,有时候甚至是我丈夫。
所有人,我真的讨厌所有人。
” 门猛地打开了,露比满脸是泪。
“我还没见过埃尔梅德呢。
”她说。
“露比,要是我告诉你一个跟埃尔梅德有关的秘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艾伯丝说。
“可能吧。
”露比说。
“好样的,”艾伯丝说,“在你搞清楚是什么事之前,千万不要随便许诺别人。
” “里面怎么样了?”警察大声喊。
“等一下。
”艾伯丝也大声喊。
“我先告诉你要做什么事,然后再告诉你埃尔梅德的秘密,行吗?”艾伯丝急切地说,“我从来没告诉过别人。
” 露比点点头。
“你知道下个星期就要竞选吧?我想拜托你,不要对警察说议员先生有可能是你父亲。
我们现在还不确定他是不是。
你妈妈也不承认他是你父亲。
假如你到这里来的消息传出去,他和我都会惹上大麻烦的。
你能答应我吗?这绝对是帮了我的大忙。
” 露比又点点头:“我明白。
那我应该说什么呢?” “就说你到佛罗里达来找你的外婆,瑞秋·夏皮罗。
” “好了,时间到了!出来吧,露比。
”警察推门而入,把手搭在露比肩上。
露比使劲挣脱了。
“埃尔梅德的秘密是什么呢?”露比问。
“我差不多有百分之九十三的把握它不是真的。
”艾伯丝说。
“没关系,”露比说,“我曾经有个朋友是盏台灯。
” 警察转向艾伯丝:“我和你还没完事呢。
你坐车跟我去趟警察局,行吗?” 她大可据理力争——辩论是艾伯丝的强项——但眼下,争论可能会导致她被捕,亚伦可受不起这个。
他们把露比带到了警察局,艾伯丝坐在等候区。
她给乔治打了个电话,直接转到了语音信箱。
“乔治,我现在在警察局。
宴会我可能会迟到,说来话长。
你能不能到我家去把亚伦的礼服带上?要是玛格丽塔也在的话,让她从我衣橱里选条裙子。
要是她不在,你就随便帮我选条看着合适的。
只要不是藏蓝色就行,我再也不想穿藏蓝色了。
还有,麻烦你帮我把假发带上,我今天没腾出空去美发店。
我们在酒店集合。
” 警察走出办公室,朝艾伯丝走来。
“你可以走了。
”他说。
“怎么回事?”艾伯丝说。
“她母亲,简,为你作了担保。
她外婆已经在路上了,来接她,”警察的语气里略带些不可思议,“以后别再不经过家长允许就带十三岁的小女孩出门玩了。
” “我想和露比说句话。
”艾伯丝说。
“我又没拦着你。
”他说。
艾伯丝走进办公室。
“我猜现在该和你道别了,”艾伯丝说,“我想我最好在你外婆赶到之前离开。
” “可我还没见到议员先生呢!”露比压低声音急切地说。
“我知道,”艾伯丝说,“我很抱歉。
我刚刚和他通了电话,他的飞机晚点了,而且今晚我们要举办结婚纪念日的宴会。
我们结婚三十年了,你知道吗?” “那宴会结束之后呢?”露比说。
“宴会要到午夜,甚至更晚才能结束。
也许我们可以明天下午再做安排?”艾伯丝说。
“我妈妈让我明天一早就飞回去!”露比说,“我这次麻烦大了,而且我花掉了自己一半的积蓄,想办的事情却一件也没办成。
” 艾伯丝做了个伤心的表情:“真对不起,露比。
我们这个星期太忙了。
” 露比哭了起来——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你真的会让我和他见面吗?” “我……”艾伯丝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我必须先和他谈一谈。
” “要是我告诉警察,是你绑架了我,那议员先生就必须来接你。
”露比说。
“求你不要这么做。
”艾伯丝说。
“要是我告诉警察,你是个变态……” “露比!” “我不会那么做的,”露比说,“我只是想见他一面。
我只是想亲眼看看,”露比把头埋在她大腿上,“每个人都讨厌我,”她说,“要是我和他是亲属,那我就有名分了,也许他们就不会那么讨厌我了。
” “露比,”艾伯丝说,“生活不是这样的。
我嫁给了他,每个人都喜欢他,然而好像并没有人喜欢我。
” “我妈妈说他不是我爸爸,”露比说,“她说那是一次‘一夜情’。
意思就是你跟一个人睡一夜——” “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艾伯丝说,“露比,你妈妈说得对。
议员先生告诉过我,他不是你父亲,尽管我很抱歉,但我还是得告诉你,他并不想见你。
” 露比严肃地点了点头。
“可我觉得他和我长得很像。
他长得和我非常像。
这应该是真的啊。
” 埃尔梅德从敞开的窗户飞进来,落在艾伯丝的肩膀上。
“真的!真的!”埃尔梅德说。
“嘘!”艾伯丝说。
“宴会!宴会!”埃尔梅德说。
“它来了,是不是?”露比说,“埃尔梅德?” 鸟儿向露比飞去,落在她前臂上。
“你能看见它吗?”艾伯丝问。
“不能,”露比说,“但我能感觉到它。
它的羽毛是什么颜色的?” “它的头是红色的,身体和翅膀是绿色的,翅膀尖是蓝色的。
它长着绿色的眼睛和粉红色的嘴。
它非常漂亮,而且稍微有些自傲。
” 埃尔梅德依偎在露比胸口蹭了蹭。
“真希望我能看见它。
”露比说。
“真希望我看不见它。
”艾伯丝说。
“你觉得它有什么含义呢?” “我尽量不去想它的含义。
我猜它的含义就是我是个疯子,或者我很孤独,或者两者都有。
” 警察走进了办公室:“你外婆在外面。
” 露比用袖子擦擦眼睛。
“你认识她,”她对艾伯丝说,“你能介绍我们认识吗?” “我们可算不上好朋友。
”艾伯丝说。
从前的瑞秋·格罗斯曼和她的朋友罗兹·霍洛维茨站在等候区。
面对来者,一脸刚毅的瑞秋·格罗斯曼眼里含着泪水。
这些女人从来就没喜欢过我,艾伯丝心想,不过,也许这种别人不喜欢她的想法和埃尔梅德一样,都是幻觉?艾伯丝摆出政治人物妻子的灿烂笑容:“罗兹!瑞秋!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这位是我的朋友,露比·扬小姐。
” 露比向前一步——扬起下巴,挺起胸脯。
“你们好,”她说,她捏了捏艾伯丝的手,悄声说,“Fugli永不变。
” 艾伯丝叫了一辆优步,赶往举办宴会的酒店。
她明天早上再去电影院的停车场取车。
司机在后视镜里打量着她。
“你长得有点眼熟。
”司机说。
“经常有人这样说,”艾伯丝说,“我长了一张大众脸。
” 司机点点头:“是啊,不过你是有身份的人,是不是?” “算不上。
”艾伯丝说。
她看看手机,乔治发来了一条短信:别担心。
我已经在路上,东西都拿好了。
酒店见。
这条短信给她提了个醒,应该和司机攀谈一番。
她最近读过一篇文章,说司机也会给乘客打分,这在她看来实在荒唐。
对服务生、司机之类的人,艾伯丝通常以礼相待,但她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处在精神焕发的状态。
难不成每件事、每个人、每个行为都需要评分?“我不是名人,”她说,“但我嫁给了名人。
” “是吗?”他说,“别卖关子了。
” “我丈夫是国会众议员莱文,”艾伯丝说,“代表佛罗里达州第二十六国会选区。
” “我不关注政治。
他进入国会很长时间了吗?”司机问。
“十届任期了,”艾伯丝说,“他今年要竞选连任,据我所知,我丈夫非常关注优步,他认为优步公司应该为所有受雇的司机交纳雇佣税。
” “没登记参加投票。
不在乎谁当选,”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她,“我不是因为这个认出你的。
你长得和我前妻的姐姐一模一样。
不折不扣的贱人,但是身材真辣啊。
” 艾伯丝不知该作何反应。
难不成他还指望她向他道谢?她想了想,要不要教训教训他,教教他怎么和顾客、和不相识的女性交谈。
艾伯丝对此早已经麻木了,但她不愿想像露比那样的孩子被轻易地暴露在这样的厌女情绪之下。
不过说到底,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与其跟司机当面对质,不如盯着手机看十二分钟来得容易。
抵达目的地之后,她给他打了一颗星。
乔治在宾馆前面的停车环岛等她。
她看见他手提服装袋,站在一棵棕榈树下,身着礼服,却奇迹般地没有汗流浃背。
“还没有人来,”他说,“你有足够的时间换衣服。
” “亚伦在路上了吗?” “他的飞机延误了。
他九点半应该会到这儿。
” “晚了一个半小时?真不赖,”艾伯丝说,“你怎么从来都不会出汗呢?”她问。
“呃……我也出汗,”他说,“我内心其实充斥着毒素和怒火。
” 他们上楼来到她的房间,艾伯丝走进卫生间,化了妆,把眉毛画得格外认真。
她大声问乔治:“塑形内衣你带了吗?” “你用不着。
穿连裤袜就行了。
”乔治说。
“塑形内衣是重中之重,乔治。
”艾伯丝说。
艾伯丝把裤袜拉高,效果虽然不及塑形内衣,但还算凑合。
她戴帽子似的戴上假发,然后穿上一件露肩的黑色礼裙。
“这条裙子我不知买了多久了。
”她大声说。
“现在又流行回来了,”乔治说,他对这种东西总是很有见地,“一切旧物件最终都会重新成为新物件。
” 她戴上一条白金项链,已经记不清那是亚伦在什么场合送给她的,穿上二寸高的鞋子——她如今只能穿这么高的鞋——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尽管省略了至关重要的塑形内衣,但乔治这套衣服选得很好。
他办任何事都不会出差错。
她走出卫生间,发现他已经鼾声大作,睡倒在床上。
她望着乔治安详的脸,不禁有些伤感。
他让她想起了亚伦,只不过他比亚伦更好。
他比亚伦更好,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她多舍不得让乔治走啊! 艾伯丝把他戳醒。
“我准备好了。
” “不好意思!”乔治说,“我睡着了。
” “你想和我谈谈吗?”艾伯丝说,“我们好像还有几分钟。
” “对,”他说,“我还没完全睡醒,稍等一下。
”乔治坐起身,刚刚睡的这一觉让他看上去年轻了不少,甚至有些难为情,“我实在很难开口……”他说。
“我替你说吧,”艾伯丝说,“选举结束后,你想离开我和亚伦。
是时候了,乔治。
是时候让你亲自竞选公职,或者到私营企业去大显身手,前提是你想这样做。
是时候让你为自己打拼了。
我们很舍不得你,但我们也会全力支持你。
如果你参加竞选,我们会帮你筹款,帮你拉票,帮你组建团队。
你对我们来说就像儿子一样,你一定要清楚这一点。
” “小艾,你这么说真是太客气了,但是事情不是——”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艾伯丝说,“没有人比你对亚伦更忠诚。
” 艾伯丝不擅长跟人拥抱,但她揽过那个仍然带着孩子气的男人:“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那个小女孩的事怎么样了?她叫什么?露比?” “哦,还好。
我觉得亚伦不是她父亲。
露比——这是她的名字——很希望他是,但格罗斯曼说那只是场一夜情。
说到底,没什么可担心的。
” 组织这场宴会的过程主要靠否定法。
客人共有二百五十位,因为这是他们在不得罪人的前提下能够邀请的最低人数。
雇来的著名厨师准备了配有泡沫的菜品,因为现在泡沫正流行,这一季的趋势就是风味十足、没有实质——谁都不可能吃撑,每个人回家时都还饿着肚子。
他们雇了一位DJ,因为尽管DJ很俗气,但请乱七八糟的乐队来翻唱更让人倒胃口。
装饰花篮由草本植物和多肉植物组成,因为艾伯丝不希望任何东西——哪怕只是一朵花——因为这场宴会而毫无必要地死去。
这场宴会和筹款晚宴别无二致,不过艾伯丝很确定,如果有满满一间房的支票簿在等着亚伦,他肯定会更“准时”一些。
当然了,在场的也有出资人。
他们最忠实、最大手笔的出资人是一定要邀请的。
要是有人以为艾伯丝和亚伦会不请他们就举办宴会,那他绝对是最大的傻瓜。
还有什么人能比一位忠实的出资人与你更近、更亲呢? “我知道今晚是你放松休息的日子,我也非常不愿意对你提要求,但你能不能去陪阿特舒勒夫妇聊聊?”乔治说,“他们有点坐不住了。
” 艾伯丝走到坐不住的阿特舒勒夫妇身边。
“艾伯丝,”阿特舒勒太太说,“你气色真好。
今晚的宴会好盛大啊。
”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还以为你们俩过不下去了。
”阿特舒勒先生说。
“贾里德。
”阿特舒勒太太责备道。
“怎么了?我这话说得没错。
婚姻本来就不是给软弱、怯懦的人准备的,这小艾也知道。
” “我知道。
”艾伯丝说。
宴会协调人莫莉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抓住艾伯丝的手。
莫莉的特长好像是隐身和突然袭击。
“吃的不能再拖了,”莫莉对她耳语道,“主厨何塞快要疯了。
” “不好意思,”艾伯丝对阿特舒勒夫妇说,“主厨何塞快要疯了,”艾伯丝吻了吻阿特舒勒太太的面颊,“我们最近会请你们来做客。
” 晚餐上桌了,可是每当艾伯丝想坐下吃饭,乔治就会叫她去和另一位客人寒暄。
等艾伯丝陪完一圈回来,主厨何塞的神奇泡沫早就融化了,她的盘子也被人收拾一空。
主厨何塞过来和她打招呼。
“吃得还好吗,艾伯丝?” “太棒了,”她说,“谢谢你做的一切,何塞大厨。
你对我们真是太好了。
” “为议员先生做什么我都没有怨言。
我只是有点失望,他自己没吃到。
” “要投票,实在走不开,”艾伯丝当晚第一百次说道,“我一定会告诉他这顿饭有多美味。
他保证后悔得不得了。
” “一定要仔仔细细地告诉他有多好吃,羡慕死他,”主厨何塞说,“你最喜欢哪部分?” “泡沫。
”艾伯丝说。
“哪一份呢?”主厨何塞问。
“我最喜欢的是山葵香草,”莫莉突然又出现在艾伯丝身边,说道,“艾伯丝,我知道原计划安排了切蛋糕的环节,但我认为还是直接上桌比较好。
你和议员先生可以在跳开场舞之前倒香槟敬酒。
” “让大家吃蛋糕吧。
”艾伯丝说。
晚上9:30,他原定的预计抵达时间已经到了,亚伦仍然没来,没办法,只能腾出舞池开始跳舞。
9:33,他发来一条慌乱不堪、错字百出的短信,说他的飞机降落了,他只需要短短的四十五分钟就能赶到。
莫莉提醒艾伯丝再次修改宴会安排。
时间太晚了,艾伯丝应该发言了。
“看上去有点奇怪,”艾伯丝说,“这明明是结婚纪念日宴会,却只有我一个人发言?” “等议员先生赶到时,”莫莉说,“我会让DJ播放你们的纪念歌曲,我们到时把舞池清空,由你和亚伦共舞。
对了,你们想好要用哪首歌了吗?我把《与你的他并肩》准备好了。
” “乔治和我之前只是在开玩笑。
”艾伯丝说。
“我知道,”莫莉说,“那用什么歌?” “范·莫里森的《疯狂的爱》,”艾伯丝说,“没错,我们就是老古板。
” 莫莉给调音师发了条短信。
艾伯丝隐蔽地把手伸到假发下面,挠挠后脑勺的头皮:“我还是觉得我一个人发言显得很奇怪。
” 莫莉给艾伯丝倒了一杯香槟。
“我是专业人士,相信我,只要宴会的主人不把气氛搞得奇怪,宴会上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她说,“不过我相信你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 “我的出场歌曲想用《这是我的聚会(我想哭就哭)》。
”艾伯丝说。
“讽刺意味,我明白,”莫莉说,“我会安排的。
” “对了,怎么才能成为一名活动策划人?”艾伯丝问。
莫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私人问题问得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认识一个女孩,她也是个活动策划人,我想知道做这一行的人都是怎么入行的。
”艾伯丝说。
“我在康奈尔大学读的是酒店管理本科学位,”莫莉说,“我该去通知调音师了。
” 艾伯丝伴着莱斯利·戈尔的少女哀歌出场,缓缓迈动舞步,空做了几个不成样子的恰恰舞动作。
她尽量表现得欢快俏皮,希望自己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
埃尔梅德在她肩上,可是它一言不发。
音乐声渐息,DJ说,莱文太太想说几句话。
艾伯丝放眼望向人群,黑压压的一片,她看不见阿莱格拉,看不见玛格丽塔,看不见乔治,看不见辉医生,她谁都看不见。
“亚伦说他马上就到,”艾伯丝说道,“啊,这就是嫁给政治人物的生活常态,你的丈夫永远马上就到。
” 人群对她报以热情的笑声,可这其实不能算是一句玩笑话。
过了一会儿,人群忽然自发地从中间分开了,亚伦从穿过人群向她走来,如同摩西分开红海。
“我来了,”他声音洪亮,灰白的卷发在聚光灯的光芒中闪动,“我来了,艾伯丝·巴特·莱文,我今生的挚爱!” 人群发出羡慕的感叹声。
艾伯丝痴痴地笑。
他英俊依旧。
她甘愿随时原谅他。
她多么爱那个男人啊。
也许她一生的羁绊就在于此。
为了他,她撒谎过,受骗过,委屈过,也曾自我蒙蔽过。
她竭尽自己所能,保护他不受外界纷扰,保护他不受露比——世界的毁灭者——的打扰。
倘若有人为艾伯丝著书立传,他们对她唯一的评价就是,她对亚伦·莱文的爱超越了世间任何一个女人。
他走到麦克风旁,紧紧握住她的手,俯身凑近她,埃尔梅德早已不知飞往何方。
他献上一吻,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我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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