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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最后一日,我们按计划逃离。
理查德的工作已完成。
舅舅的图片已全部装裱入册,他向我展示,并将之视作一种犒赏。
“手工细致,”他说,“你看呢,嗯?莫德?” “是的,先生。
” “你看仔细了吗?” “是的,舅舅。
” “确实,手工细致。
我应该会请霍陲和哈斯来看。
我请他们下周过来,你觉得怎样?我们办得郑重其事一点。
” 我没有回答。
我想到那餐厅,客厅——又想到我自己,在某个遥远的角落。
他转身看着理查德。
“里弗斯,”他说,“你愿意作为客人,和霍陲一起过来吗?” 理查德鞠了一躬,面露遗憾之色。
“先生,我恐怕另有安排了。
” “可惜。
你听见了吧,莫德,真可惜……” 他打开了门。
魏先生和查尔斯在走廊搬运着理查德的行李。
查尔斯以衣袖擦眼。
“够了,赶紧干活!”魏先生粗声大气地说,踢了他一脚。
查尔斯抬起头来,看见我们从舅舅的书房走出——估计他是看见了我舅舅,吓得浑身发抖,转身跑了。
舅舅也气得发抖。
“里弗斯,你看见了?我受这些孽障的气。
魏先生,我希望你抓到那小子狠狠抽一顿。
” “一定,先生。
”魏先生说。
理查德看着我微笑。
我没有笑回去。
当他站在台阶上,拉起我的手,我的手在他掌中毫无反应。
“再见。
”他说道。
我什么也没说。
他便转身对舅舅说,“李先生,告辞了!” “一表人才。
”我舅舅说,见马车渐行渐远,“是吧,莫德?怎么了,你不说话了?我们重拾清静生活,你不乐意?” 我们回到宅子里。
魏先生关上木板已变形的大门,客厅里顿时阴暗下来。
我和舅舅并肩走上楼梯,就如我幼时曾与斯泰尔斯太太一起上楼一样。
自那以后,我登过这楼梯多少次了?我的脚跟,曾在这一点上踩过多少次?在那一点上呢?曾经有多少双软鞋,多少条紧勒胸部的裙子,多少双手套,被我穿戴过,然后变小,成为过去?多少个淫荡的字句被我默默地读过——又有多少,为绅士们朗读了出来? 所有那些台阶、软鞋、手套、字句,以及那些绅士们,在我逃离后,是否将留存?我再次想起舅舅大宅内的那些房间:餐厅、客厅、书房。
我想起书房刷了彩漆的窗玻璃上,我用指甲刻出那个小小的弯月,想象在它后面,再也没有眼睛向外张望。
我想起有一次我从梦中醒来,幻想这宅子变成怪物将我包裹、吞没,那时我想,我无处可逃!现在我知道,我能够出逃。
但我也相信,布莱尔于我将如影随形——又或者,我将对它念念不忘,当我终于远走他方,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我想到我将成为的那个鬼魂:一个整洁,单调的鬼魂,脚步轻软,在颓败的大宅中,循着旧地毯古老的纹路独行。
但也许,我已成死魂灵。
因为我去找苏,她指给我看哪些衣裙需要带走,哪些首饰她将擦拭干净,哪些行李需要打包。
她做这些,一直不曾抬头看我的眼。
我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我眼里的,全然不是那些东西,而是她的双手,她的呼吸,她嘴唇的开合。
而她嘴里说出的那些话,我过耳即忘。
最后,她再没有什么给我看了。
我们只是等。
我们吃了午餐。
我们去我母亲坟前。
我看着墓碑,脑中一片空白。
天气温暖,潮湿,我们的鞋踩过草色青葱满是露水的地面,裙边溅上了泥。
我已放弃自己,接受了理查德的阴谋,正如当年我放弃了自己,臣服于舅舅。
时至今日,对这阴谋和逃离的热情高涨的,是他而不是我。
我已丧失了热情。
我坐在晚餐桌前,我吃晚餐,我读书,我回到苏身边,任由她更衣打扮。
她递上酒,我便喝。
我站在她身边,站在窗前。
她心烦气躁地把重心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
“你看那月亮,”她小声说,“多亮!看草地上的影子——现在几点了?还没到十一点啊?——想想里弗斯先生,现在正在河上呢……” 在我离开之前,我只有一件事需要完成,做一件事——一件可怕的事。
想到此事,我在布莱尔岁月中那些强忍下去的悲愤,辗转难眠的夜晚,仿佛都因此获得了鼓励和慰藉。
现在,逃离的时刻即将来临,大宅夜阑人静,毫无防备,我将行动。
苏离开我,去看管行李了。
我听见她打开了房门。
这正是我等待的一刻。
我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
我对这里了如指掌,不需要点灯,我的深色衣裙也掩护着我。
我走到楼梯口,快速跨过月光在地板上投下的如地毯花纹一般的格子。
我暂停,倾听,一片寂静。
然后我继续前行,走到我房间对面的那条平行的走廊。
我走到头,在第一个门口停下,再倾听四周,确认一切安静如常。
这是我舅舅的房门。
我从未进过这房间。
但正如我所预料,门把手和铰链保持着很好的润滑,悄无声息地被我推开。
地毯很厚,我的脚步几乎无声。
他的客厅甚至比我的还要狭小和阴暗,墙上挂了一些陈设,房间里还有书柜。
我不去看它们。
我来到他的起居室门口,耳朵贴在门板上,手握住把手,轻轻转动,一英寸,两英寸,三英寸——我屏住呼吸,手按着前胸。
一片寂静。
我把门再推开一点,再次站立倾听。
他若有任何动静,我就转身离开。
有动静吗?在那一秒,毫无动静。
我仍犹疑,再等了一等,听到他轻微的、均匀的呼吸声。
床上的帐幔是合着的,但和我一样,他也在床头柜上留着一盏灯,这令我略感惊奇,我从没想到他竟然会怕黑。
微弱的灯光帮了一个忙,让我不必入门半步,就看见了那两件我欲取之物。
在他的梳洗架上,水壶旁边,放着他的怀表链,链子上是他的书房钥匙,套在磨光了的天鹅绒套内;旁边是他的剃刀。
我快步走去把它们取到手——原本蜷成圈的表链被拉起,我感觉它在手套上滑动。
千万别掉了——!它没有掉。
钥匙像钟摆一样晃动。
剃刀比想象中沉,并没完全关上,只折回了一个角度,刀刃仍裸露在外。
我把它拉开了一点,对着灯光看。
要完成我要它做的事,刀刃必须锋利。
我认为它足够锋利。
我抬起头。
在壁炉上的镜子里,在四周一片阴影的衬托之下,我看见了自己,看见了自己的手,一手握着钥匙,一手持刀。
看上去几乎就像一幅寓言画,名曰《被负的信任》。
在我身后,舅舅床上的帐幔没完全拉好,开着一条缝。
那条缝里有一点微光——其实不能称作微光,只是比周围的黑暗稍微浅淡——显露出他的脸。
我从未见过他睡觉的模样。
他看上去形容瘦小,像一个孩子。
他的毯子一直盖到下巴,毯子拉得平整无皱。
他的嘴唇随呼吸翕动。
他在睡梦中——满是黑色文字的梦,十二号字体,有摩洛哥皮或小牛皮封面。
他在数着书脊吧。
他的眼镜整齐地放在床头柜上,眼镜腿收得好好的。
在他一侧眼睫毛下的阴影里,有一小块润泽的反光。
剃刀在我手心,握得发热了…… 但我的故事不是那路数。
至少现在不是。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睡觉,看了有一分钟,然后离开了。
我小心翼翼,静悄悄照原路走回。
我下楼梯,往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我转身锁好房门,然后点了一盏灯。
这时,我的心开始狂跳,恐惧和期盼让我眩晕。
但现在分秒必争,我不能等待。
我走到舅舅的书柜前,打开了玻璃门。
我首先拿起《掀起帷帐》,他给我读的第一本书。
我拿出那本书,打开,摊放在他书桌上。
然后,我拿出剃刀,把刀完全拉开,刀刃有点紧,弹了一下伸直了,它就是为切割而生的。
然而,我还是难以下手——非常艰难,我几乎想放弃,我无法在整洁而袒露的书纸上,划下第一刀。
我几乎害怕书页会发出惨叫,把我的行动暴露。
但是,书没有惨叫,而只是叹息,仿佛在盼望着与自身决裂,我听到这声音,手上的动作变得迅速而真实。
当我回到苏的身边,她正站在窗边不停地绞着双手。
子夜的钟声已经敲过,她以为我迷路了。
见到我她已经太欣慰,无暇批评。
“这是你的斗篷,”她说,“快扣好,拿着你的行李——不是那个,那个太重你拎不动。
好了,我们得走了。
”她以为我紧张。
她把手指放在我嘴上,她说,“镇定。
”然后,她拉起我的手,带我穿过这大宅。
她脚步轻柔如盗贼,她指给我方向。
她不知道,刚才我也如一道阴影,看着舅舅熟睡。
不过,我们走的是佣人通道,宅子的这一部分,那些没铺地毯的过道和楼梯,我不熟悉。
她一直拉着我的手,直到我们来到地下室门口。
在这里,她放下行李,腾出手来往锁和门闩里上了些油。
她看着我,像男孩一样对我眨了一下眼。
我的心抽痛。
门开了,她拉我走入门外的夜。
园子变了,宅子看起来有些奇怪——当然,我从未在这个时间看过这宅子,只是站在窗前向外望。
如果此时我正站在窗前,是否能看到自己,被苏拉着奔跑?我是否也同园子里草、树、石、藤蔓一样,已经苍白褪色?我犹豫了一瞬,抬头望向那窗口,心中觉得,如果我等,一定能望见我的脸出现在窗边。
然后我望向其他窗户,那些窗户后是否会有人醒来,唤我回去? 无人醒来,无人唤我。
苏再次拉我的手,我转身跟她走了。
我有院墙门的钥匙,我们从院门出来以后,我把钥匙抛在了芦苇丛里。
夜空清朗,我们站在阴影里,一言不发。
就像两个等待皮剌摩斯的提斯柏32。
月光映照在河上,河水一半泛银,一半深黑。
理查德一直在黑暗的那一半中行驶。
船吃水很深——那是一条颜色深暗、狭长的船,船头翘起。
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的船。
我看着它驶近,感觉苏的手在我手中转动。
我从她身边走开,接过他扔过来的绳子,让他把我扶上了船,顺从地坐下。
她也上了船,坐在我身边。
她动作蹒跚,失去了平衡,他用一支桨撑着岸,固定着船。
当她坐好,我们的船转了个弯,开始顺流而下。
无人说话,无人动作,除了理查德划桨。
我们无声地,轻柔地滑行,滑入各自的黑暗地狱。
在那之后呢?我只记得河上一路顺风顺水,我本来还想留在船上,却被叫上了岸,他们让我骑马。
若在其他任何时候,我对骑马是惧怕的,但在当时,我木然地骑上了马,听之任之,由它载我前行也好,摔我落地也罢。
我还记得那燧石教堂。
还有那束银扇草。
我的白色手套——我脱掉手套的手,被牵来递去,然后被套上戒指,因为用力太大,手指瘀青了。
我被人领着,说了一些誓词,誓词的内容我已忘记。
我记得那牧师,长袍上有几块灰色的污迹。
我已记不起他的样貌。
我记得理查德吻了我,我记得一本登记簿,我记得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不记得如何离开教堂的,我记得的,是紧接其后的那一个房间,苏在为我宽衣。
然后是一个粗糙的枕头和更粗糙的毯子。
我流泪哭泣。
我的手裸露着,戴上了戒指。
苏的手指从我手中滑脱。
“你不一样了。
”她说。
我转过脸去。
当我再次转过脸来,她已离去。
站在眼前的人换成了理查德。
他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看着我,吁出一口气,然后用手背掩着嘴,忍住笑声。
“哦,莫德,”他摇着头,小声说。
他抹了抹嘴唇和胡须,“我们的新婚之夜。
”他说,然后又笑了起来。
我看着他,一言不发。
我把毯子拉到胸前盖好。
我现在很清醒,睡意全无。
当他安静下来后,我听到了房子的声音:楼梯在他脚步踩踏之后恢复原状之声,一只老鼠,或者是鸟儿,在椽子上跑动之声。
这些声音让我不习惯,而这想法,一定在我脸上表露了出来。
“这里是有点怪异,”他边说边走了过来,“你别介意了,你很快就去伦敦了。
那里的生活丰富多彩,多想想那里。
”我不说话,“你不愿开口,莫德?别这样了,现在这时候,和我,没必要害羞。
这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莫德!”他来到我身边,举起双手,抓住了我枕后的床头板,摇晃起来。
他用力地摇晃,摇得床腿在地板上吱嘎作响。
我闭上了眼睛。
他又摇了一会,然后停了下来。
但他的手还停留在我上方,我能感觉到他的注视,感觉到他的身躯——似乎透过眼皮,我都能看见他黑色的身影。
我感到他在动,老鼠或是鸟儿在椽子上跑,他应该是抬头向上望去,目光追随着声音移动。
然后,房子安静下来,他再次看着我。
然后,他的急促喘息来到我脸颊边,他的气息喷到我脸上。
我睁开眼。
“哎,”他轻声说,表情有些奇怪,“别跟我说你害怕,”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慢慢把手臂从床头收了回去。
我退缩了一下,以为他要打我。
但他没有那么做。
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到我的脖颈。
他看着,似乎一脸讶异,“你的心跳真快,”他小声说。
他伸出手,把手指放在我的颈边,仿佛想测试我快速跳动的脉搏。
“敢碰我,”我说,“碰我就死。
我身上有毒。
” 他的手在离我脖子一英寸的地方停住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站直身子,撇了撇嘴,一副轻蔑的表情。
“你以为我想要你?”他说,“是不是?”他几乎是压着嗓子嘶声说出这话——因为,他不能大声说话,怕苏听到。
他走开两步,烦躁地把头发拢到耳后。
地上有只行李袋碍着了他的脚,他一脚把它踢开。
“该死的,”他说。
他脱下外套,拉开袖扣,极不耐烦地卷袖子,“你非得这么盯着我吗?”他一边卷起衣袖,一边对我说,“我难道没跟你说过吗,你是安全的。
你别以为跟你结婚,我会很高兴——”他回到床边,“但是,我必须表现得高兴,”他愠怒地说,“这就是高兴地做出的样子,你都忘了?” 他掀开毯子,看了看我臀下的床单。
“挪开一点,”他说。
我照做。
他坐下来,别扭地扭过身子从裤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那是一把铅笔刀。
一见到刀,我便想起舅舅的剃刀。
我在那大宅里悄然潜行,用刀割书的事,现在想来恍如隔世。
我看着理查德用指甲勾住刀背上的小槽,拉出刀刃。
他神色厌恶地看了一眼那斑驳的黑色,然后把刀锋放到手臂上。
他动作有些犹豫,刀碰到手时,退缩了一下。
然后他把刀放下了。
“该死的,”他又骂了一声。
他抹了抹胡子和头发。
他看见我的眼神,“你能别这么袖手旁观吗?你有没有血,能帮帮我不受这痛啊?你有没有——那事儿,你们女人每个月都遭罪的那个?”我一言不发。
他又噘起了嘴,“行,你就这副德行。
我是这么想的,反正都要流血,让血流得有意义一点不好吗,可是,你偏不……” “你是不是,”我说,“不把我羞辱致死不罢休?” “安静点儿。
”他说。
我们仍然压着嗓子说话,“这是为了我们两人好,我可没见你伸出援手。
”我立刻伸出手臂,他推开了,“不,不用,”他说,“我来就行,等一下。
”他吸了一口气,把刀锋从手臂上往下移,移到靠近手腕处,没有毛发的皮肤上。
他又停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快速地割了一刀,“老天爷!”他苦着脸叫了一声。
伤口上渗出了一点血——在烛光中,白色的手掌之下,血色显得深暗。
他把血滴到床上。
血不多,他用拇指压着手腕的伤口,血来得快了一点。
他没有看我。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小声问:“你觉得这够吗?” 我审视着他,“难道你不知道?” “不,我不知道。
” “可是——” “可是什么?”他眨眨眼睛,“你是说阿格尼丝吧,别把她想得太有魅力了,侮辱一个正经姑娘,可不止那一个法子。
你应该知道的。
” 血还在缓慢地流,他咒骂着。
我想起阿格尼丝给我看她红肿的嘴,我恶心得从他身边转开了身。
“莫德,过来,”他说,“趁我还没有失血晕倒,告诉我,你一定在书里读到过这类事情吧?我肯定你舅舅那本天杀的索引里有这种条目,是吧,莫德?” 我勉强再看了一眼床单上洇开的血迹,点了点头。
作为收尾,他把手腕在床单上擦了擦,把血迹抹开。
然后他皱起眉头看着伤口,脸色苍白,做了个鬼脸。
“男人都觉得受不了,”他说,“看着自己流血,虽然只有一点血。
你们女人怎么能每个月忍受一次,真是异类。
难怪女人容易得疯病。
你看这伤口,皮肉都分开了。
”他给我看他的手,“我觉得我还是割深了点,都怪你刚才刺激我了。
你有白兰地吗?我觉得一口白兰地就能治好我。
” 他掏出手帕,压在伤口上。
我说,“我没有白兰地。
” “没有白兰地。
那你有什么?总有点药水吧?行了,看你那表情我就知道你有。
”他四下张望,“在哪儿?” 我犹豫了,既然他已经说出这事,想喝药的念头也在我的胸中和四肢里游走。
“在皮袋子里。
”我说。
他把瓶子递给我,拔出瓶塞,鼻子靠上去闻了一下,眉眼都皱了起来。
“给我拿一个杯子。
”我说。
他找了一个杯子,往里加了一点混着灰尘的水。
“我就不用这样了,”我往里滴药的时候,他说,“你这样喝就行了,我要效果来得更快的。
”他从我手里拿过药瓶,揭开伤口,直接往裂开的伤口里滴。
药水刺激,他一脸痛苦。
药水流出来了一点,他舔到嘴里,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半睁半闭着眼睛,看着我喝完药打了一个冷战,仰倒在枕头上,还把杯子抱在胸前。
过了好一会儿,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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