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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叫不出名的野兽,不远不近地嗥叫,波浪一般起伏在山峦间。
汉子蹲在门边,像是在听屋里的动静,也像是处于一种完全的麻木状态。
余珊瑶的双手全都伸进了女人的产道。
方子衿几乎看不到她的手有任何动作,却能通过女人的腹部,感受到余珊瑶的手在极其轻微缓慢地移动。
最初,余珊瑶还在向方子衿传授知识。
她说,随着妊娠时间的增加,胎儿的长大,女人的子宫壁就像一只气球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薄。
临产前的子宫壁是最薄的,因此,除非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将手伸进产妇的子宫。
稍不小心,手指便可能划破子宫壁,造成大出血。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遇到这种情况,最好是施行剖宫产手术,那才是最安全的。
方子衿也是忙里偷闲,趁机问她为什么要将胎儿的腿塞进去。
余珊瑶说,胎儿的所有器官中,头最大。
顺产的时候,头先出来,只要整个头产出,四肢便顺着产出的方向整齐排列,不会形成阻力,身子很容易就出来了。
但由于种种原因,相当一部分产妇并不是顺生,胎儿有身子横在产门口的,称为横生,其特征是先出来一只手,整个身子横在产门口,这是无论如何生不出来的。
还有一种情况,脚先出来的,称为逆生。
逆生的时候,如果仅出来一只脚,另一只脚便可能岔开,甚至被宫缩和产妇用力的强大推力,将另一只脚推成骨折,并且成为一道卡,将胎儿卡住。
就算是双脚顺利出来,双手也可能成为另一道卡。
横生和逆生都是难产,几乎不可能顺利产下婴儿。
因此,遇到难产,首先必须判断胎儿的四肢在子宫中的方位,确定是否可以通过人工方法正位。
如若不行,就需要剖腹。
在没有条件的情况下,只能通过人力方法来正位。
人力方法,通常有腹部推拿和助产士将手伸进子宫正位两种,一般轻微的胎位不正,可以通过腹部推拿的方法正位,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将手伸进子宫来正位。
整个接生过程中,弓着身子所付出的体力,远比手上使出的力量大得多。
一段时间之后,余珊瑶无力再弓着身子,双膝一软,在地上跪了下来,并且不再说话了。
方子衿在搓动产妇那隆起的腹部的同时,每隔一会儿,便要替余珊瑶揩去额上的汗。
似乎过去了一个世纪,才再次传来余珊瑶新的命令。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从某处遥远的石缝里冒出来一般。
掐她的人中,把她弄醒。
她说。
方子衿将双手抽离女人尖圆的腹部,移到她的人中部位,按了一下。
她自己都觉得这一下力量实在太小。
余珊瑶说,用力,大力。
她突然拼出身上最后一点力气,猛地按下去。
女人先是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惨叫起来。
“别叫,省着点力,听我指挥。
”余珊瑶说。
方子衿按照老师的要求,再一次将双手按在了女人的腹部。
余珊瑶命令女人大吸一口气,憋住劲,然后向下用力。
三个女人一齐努力,孩子终于出来了。
汽灯白瓦瓦的光照在婴儿的身上,方子衿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团,泛着一种乌紫色的光,倒提在余珊瑶手中。
她抡起巴掌,猛地往小屁股上拍下去,那团肉晃荡了一下,没有丝毫反应。
她将手举高了些,再一次拍下去。
拍了十几下,奇迹出现了,孩子竟然哇的一声哭起来。
娃娃鱼一般的哭声刺激着汉子的每一根神经,他霍然站起,狂奔着扑向帐篷。
由于蹲的时间太长了,双腿已经麻木没有知觉,在帐篷门口摔倒了。
听到孩子的哭声,其他山里汉子以及那些警卫战士,一齐欢呼着往里面闯。
余珊瑶大叫,干什么?快出去。
汉子尚没有从地上爬起来,急不可耐地问:是儿娃子还是女娃子?余珊瑶说,是儿子。
你妻子还很危险,我们要抢救,快出去。
然后,她又向外喊,梁队长,水呢?快把水拿进来。
汉子被其他人架着出去,他在帐篷外跪了下来,口里念叨着:救命恩人啦,观世音菩萨呀!帐篷里,方子衿从余珊瑶手里接过婴儿,清洗着他身上的血污。
余珊瑶则开始清洗女人的产门,为其消毒止血。
产妇在生出孩子之后,因为失血过多,再一次昏迷过去。
对于余珊瑶为她所做的一切,丝毫不知。
方子衿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给产妇输血。
可在这荒郊野地,他们无法查验产妇的血型,找不到血源。
这个产妇是否能活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处理完一切,余珊瑶和方子衿一起走出帐篷。
看到她们,汉子连忙跪着爬过来,在余珊瑶面前拼命地磕头。
余珊瑶似乎想伸手扶起汉子,可她的手刚刚伸出,身子便开始摇晃。
方子衿见状,暗吃一惊,连忙伸手去扶她。
她的手刚挨到余珊瑶的身体那一瞬间,觉得一股大力向自己压过来。
她想拼出最后一丝力气顶住余珊瑶,可自己的身子也是软的,根本顶不住,最后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汉子见状,大叫一声,观世音菩萨,你怎么啦?梁向西上来检查了一下,摸了摸两人的脉,对汉子说,没事,是累的。
罗幸福看了看四周,对梁向西说,这荒郊野地的,遇到什么事不好处理,我们得快点赶到一个村子里。
余珊瑶和方子衿休息了一会儿,分别喝了点糖水,精神有所恢复。
余珊瑶也对梁向西说,我们不能呆在这里,得马上赶回村里。
医疗队带了两副担架,加上村民用来抬产妇的床,恰好可以抬三个人。
余珊瑶和方子衿都说自己能走,坚持不肯躺在担架上。
汉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余珊瑶按到了担架上,几个乡民一起抬起便走。
汉子抱起了自己的儿子,反倒把自己的老婆扔下了。
梁向西于是命令警卫战士抬起了产妇,一行人踏着夜色,向前跑去。
余珊瑶问汉子离家多远时,汉子说五里多地。
可是,他们一路走下去,走到天边现出曙色时,至少走了十里多路之后,才看到前面的朦胧村落。
早有一位乡民飞奔回去报信,没多久,那座村子喧腾起来。
男女老幼从村子里出来,甚至带出了锣鼓家伙,叮零哐啷敲打着。
医疗队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他们竟然齐刷刷跪了下来,口里喊着恩人啦,观世音菩萨呀。
梁向西见状,顿时觉得情形不对。
医疗队是毛主席派来的,是党派来的。
这恩是毛主席的恩是党的恩,怎么能记在观世音的头上?他奋力挥起右手,高呼毛主席万岁。
医疗队的队员以及警卫组的成员,一齐高喊起来。
听到他们的呼喊声,乡民倒是愣住了。
不再喊观世音菩萨,也不跟着医疗队喊万岁。
梁向西停下来,问身边的一位农民,你们怎么不跟着喊?那个农民不解,说毛主席是谁?他怎么就万岁了?梁向西对他解释说,毛主席是共产党的领袖,是全国人民的大救星。
罗幸福知道这些农民不懂文绉绉的话,便说,现在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了吗?这个新中国,就是毛主席领导解放军打下来的。
这次,农民懂了,说,哦,毛主席就是当今的皇上呀。
说过之后,这个农民当即领头再次跪下,大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身后的农民也都恍然大悟,齐刷刷跪下来,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向西大叫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错了。
领头的农民不解,问,哪里错了?梁向西说,是毛主席万岁,不是吾皇万岁。
皇帝被我们打跑了,没有皇帝了。
乡民说,不是说那个叫毛主席的坐龙廷了吗?梁向西说,现在是人民政府成立了,不再是皇帝的天下了。
农民说,怎么着也得有人坐天下嘛,还不都一样?梁向西知道无法和他们说清,只好说,你们跟着我喊就行了。
毛主席万岁! 农民们愣了一下,跟着喊:毛主席万岁。
这小小的插曲很快过去,乡下人迎来了救命恩人,他们拿出家里最好的食物招待他们,整个村子,沉浸在一种节日的欢快之中。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余珊瑶的名字,在这穷山恶水、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传开了。
人们没有记住她的名字,都说她是观世音菩萨转世,到凡间来救苦救难的。
周围几个村的人都赶来看病,他们不是走着来,而是一步三叩首,跪着来的,有人走到时,膝盖都磨破了。
见到余珊瑶,先不是看病,而是在地上铺了红布,磕三个响头。
因为余珊瑶有了名声,所有人都要找她看病,无论她怎么解释自己是妇科医生,只看女人的病,人家就是不肯相信。
楚乡处于三峡地带,目光所及,全都是绵延起伏,高高低低的山,山连着山,山叠着山。
山里向阳的一面,密密匝匝的树木,荫天蔽日,背阴的一面,却是光秃秃的岩石,周围生着一些杂草。
医疗组钻进大山里,就像是钻进了疾病的老巢。
尤其是山里的妇女,患着各种各样的妇女病。
余珊瑶和方子衿天一亮就开始看病,一直到夜深,才弄点水匆匆地洗一下自己,囫囵躺到床上。
因为太累了,几乎身体一挨着床就睡着了。
这是医疗队进入第五个村的第三天。
山民很穷,家里的房子,大多是树木搭架,周围圈上一些树枝遮风挡雨。
稍好点的人家,外墙下半截用石头,上半截用木板。
一大早,方子衿将药箱清好,和余珊瑶一起走进诊断室。
诊断室设在一户乡民的家里,这家的门口围满了人。
这是村里比较富裕的一户人家,堂屋里摆着香几,几上有一只很有年代的香炉,正袅袅地飘出香烟。
香几下面摆了一张八仙桌,两边各有两把太师椅。
为了供病人休息,事前还准备了几条长木凳。
诊断室在厢房,里面被布帘隔开,里面是一张简易诊断床,外间摆了两张桌子。
方子衿她们进去后,将药箱放在桌子上,拿出里面的东西。
准备就绪,方子衿走到外面,叫道,二十四号和二十五号。
妇科病是隐私病,一般妇女,即使病得很重,也不敢看。
她们一旦走进这里,等于向全村人宣布,自己那个部位有病。
医疗队汲取了在其他村看病的经验,到了一个村,不管是否有妇女病,将全村所有的妇女编上号,即使没有病,也做一次妇科检查。
二十五号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二十四号只有二十多岁。
一般来说,年轻妇女患病的可能性小一些,方子衿便将二十五号推给余珊瑶,她自己接过了二十四号。
听过心跳,拿过脉,方子衿将二十四号领到里面的房间,让她在床上躺下来。
女人按照她的要求,将上衣解开,露出一对奶子。
方子衿用双手轻轻地揉捏一遍,让女人穿好上衣,再脱下裤子。
女人很犹豫,动作迟缓。
方子衿对她说,不必顾虑,大家都是女人,知道女人的毛病。
女人受到鼓励,将那条棉裤脱下,顿时有一股很浓的臭味扑面而来。
女人再褪下内裤,方子衿往她的隐私部位看了一眼,立即皱了皱眉头。
女人的私部一朵蔫了的花般向外张开着,一股很浓的臭味由那里发出,向四周飘散。
她以为女人得的是湿疣一类的病,可认真看一看,又不像。
她拿不定主意了,向外叫道,余老师,你来一下。
余珊瑶进来,看了一眼,问道,脱宫多长时间了?女人似乎不理解,她又问了一句,从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女人想了想,说十一二岁的时候。
余珊瑶显然十分吃惊,问她现在多大,她说二十五岁。
余珊瑶问她什么时候结婚的,她说十八岁。
余珊瑶又问她和她男人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女人说结婚大概一个月以后。
问清这些,余珊瑶心中有数了,知道女人的丈夫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问她第一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女人坚持说,她的老公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余珊瑶听了,脸色立即变了,对女人说,你对别人说假话可以,对我你说不了假话。
我是医生,我知道这种病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把实情说出来吧。
女人没办法,只好说了。
她自己的亲生父亲在她三岁的时候死了,她跟着母亲改嫁。
八岁的时候,她被后父强奸了。
有一次,后父和她做的时候,被他的两个儿子看到了,两个儿子趁着父亲离开,堵住了她,也要和她做。
她没办法,只好依了。
从那时候开始,他们父子三人,轮番和她做,尤其是那两个哥哥,天天不断,一天要做好几次。
直到现在,她每次回娘家,他们仍然要和她做。
余珊瑶义愤填膺,表示一定要将此事告诉政府,狠狠地惩罚这几个坏蛋。
女人一听,连忙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她说,这件事,她丈夫以及婆家人至今不知情。
如果报告给政府,她就没脸活在世上了。
面对这个女人,方子衿又一次想起余珊瑶曾说过的话。
女人的隐私部位,映照出的是整个社会。
社会如果不能有效地治理好,妇女的隐私病,是很难治愈的。
半夜时分,一阵枪声将她们惊醒。
方子衿猛然翻身坐起,听到外面一片闹腾。
有人在大声地命令,土匪想进村,所有青壮年拿起家伙去打土匪,妇女留在家里,都不要出门。
跟着医疗队的有县大队的战士,村里又有民兵武装,方子衿和余珊瑶都没意识到这次的事件可能非常严重。
她们摸黑坐在床上,听着村外的动静。
枪声非常激烈,却渐行渐远。
遇到土匪袭击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曾有好几次小股土匪活动,都被县大队的战士和当地的民兵赶走了。
余珊瑶听到枪声远去,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对方子衿说,土匪被打走了,明天还要忙一天呢,快睡吧。
两人再一次躺下,在枪声中睡了过去。
突然,轰然一声响,门被撞开了,几个黑影冲进来,一个人小声地问,这屋里有两个人呀,到底是哪一个?另一个说道,管她是哪一个,一起带走。
刚刚惊醒的余珊瑶和方子衿意识到情况不对,大声地喊叫。
那几个黑影将她们按在床上,往她们嘴里塞了些布,像扛麻包一样,往肩上一搁,扛着就往外跑。
余珊瑶和方子衿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土匪绑架了,拼命地挣扎着。
留在村里的村民被闹醒了,他们从家里出来,纷纷打听出了什么事,见一伙人扛着两个人往村外跑,有人大叫:“土匪抢人了,快追土匪啊。
”村民于是向前追。
可土匪手里有枪,对着奔跑过来的村民头上放了一阵枪,再没有人敢往前跑了,只是远远地跟着。
土匪扛着余珊瑶和方子衿跑到村口,那里早已经准备了好多马。
土匪们跳上马,将她俩往马背上一搁,马队立即撒开四蹄向山里跑去。
最初,方子衿她们还能听到身后嘈杂的喊叫声,转眼间,那声音没有了。
既没有叫声也没有枪声,只有急促的马蹄声,在静夜的山谷间回荡。
这么狂奔了好几个钟头,跑了不知多远,有人吆喝停下,方子衿感到腹下的马越跑越慢,然后停下来。
她被人从马背上抱下来。
山里有一股很重的寒气,四周静极,马儿显得有些夸张的喘息声中,夹杂着远处野兽一阵又一阵的嗥叫。
她被两个男人抬着,放在了余珊瑶身边。
一个头目走上前,对她们说,观音大师,别怕,我们没有恶意。
方子衿想说点什么,可她全身都在发抖,根本说不出来。
那个头目接着说,在下是奉韩司令之命,前来请观音大师去司令部给韩司令夫人看病的。
韩司令说了,等你把夫人的病治好了,我们立即送你们下山。
方子衿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这样说,是否表明,如果治不好那个女人的病,她们再也没有下山的机会了?更何况这些人是土匪,他们能有什么信誉? 头目继续说,观音大师,天就快亮了,我们不能让你记住路。
所以对不住喽,得把你们的眼睛蒙上。
余珊瑶是半躺在山坡边草丛上的,听了他的话,突然翻身而起,以命令的语气让他们等一等。
方子衿看不清头目的表情,却可以从他的语气中知道,他对余珊瑶还是有些敬畏的。
他说,观音大师,你有么子吩咐?余珊瑶指着方子衿说,她完全不懂医,去了也没用,路上还增加你们的负担。
我跟你们去,你放她走吧。
方子衿没想到余珊瑶此时会想到救自己。
跟着余珊瑶学医已经几个月了,余珊瑶对她既没有好语气也没有好脸色。
她一直以为,余老师不喜欢自己,只是因为上面硬塞给她,她才无可奈何接受的。
而现在,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她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她的这个没有真正拜过师的学生。
在方子衿的眼里,余珊瑶突然之间异常高大起来。
她知道自己应该有所表示,至少要表现一点豪气。
然而,一想到这种豪气可能直接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她浑身就发软,以至于嘴都没有力气张开。
根本轮不到她说话,小头目已经以看似恭敬的语气堵死了方子衿的生路。
脸上蒙了黑布之后,方子衿再一次被放在了马背上,马蹄声再一次急促地响起来。
方子衿的身体在马背上颠簸着,她怀疑自己的脊骨会被跌断,或者是被奔跑的马匹颠到地上摔死或者自己的肠子会被颠断。
事实是她所有的估计都没有发生,只是腹部和胸部之间的一块皮被蹭破了,肿痛了好多天。
这样奔跑了好几个钟头,土匪们再次停下来,把她们从马背上放下。
方子衿觉得浑身都散架了,所有零部件都不属于自己一般。
那些土匪可不管这些,放下她们之后,便把不知什么东西往她们嘴里塞。
没容方子衿张口,听到余珊瑶说,先别忙着吃了,我都快憋爆了,解开绳子,让我们先方便一下。
一个土匪说,就在我们眼前拉得了。
余珊瑶说,你这说的是么话?你妈你姐你妹方便,你也看吗?土匪说,那不行,我们不看着,你们跑了怎么办?余珊瑶说,亏你想得出,这一路疯颠,我全身都是麻的。
现在你让我跑,我都跑不动了。
无论她们怎么说,土匪就是不肯让她们离开视线。
最后,她们只好躲在一棵大树后尿了,又胡乱吃了两只窝窝头,喝了点水。
土匪们又要上路,余珊瑶紧紧地抱着一棵树,说这样跑下去不行,她就快要死了。
无论如何,得让她睡一觉,否则,就算让她死在这里,也不再走了。
土匪无计可施,只好让她们睡觉。
余珊瑶见他们答应了,倒头便睡。
方子衿可不敢大意,紧张地说,老师,我们睡着了,他们如果……怎么办?余珊瑶明白她的意思,小声地对她说,你放心睡吧。
没听说是他们的司令要我们去给司令夫人看病吗?没有见到司令之前,他们不敢乱来的。
即使如此,方子衿还是悬着一颗心。
没有见到土匪司令之前不敢乱来,那么见到之后呢?难道自己的生命,真的就这样结束了?胡思乱想着,不知什么时候真的睡过去了。
被人推醒,才知道,天再一次黑了下来。
草草吃两个黑面和麦麸混合而成的馒头,喝了一点山泉水,她们又像两只麻包一样被扔到了马背上。
这样一路不停地奔跑,不知跑了几个小时,马终于是停了下来。
方子衿的身子再一次被人抱住的时候,她连挣扎的劲都没有了。
她被人安排在一乘滑竿上,滑竿被人抬上了肩,隐约是在往山上走。
她的感觉还停留在马上,自己的身子一直上下颠簸着,根本无法停下来。
即使几个小时后滑竿停下,蒙在她脸上的黑布被扯下时,她的身子还在上下苦颠,似乎停不下来一般。
方子衿四处看了看,见自己和余珊瑶被带进了一座山寨,四周用石头砌着一堵厚墙,沿着山势有一些房屋,只有正中几幢像点样子,旁边都是一些临时用石块垒成的简易房子,看起来像是一座座地堡。
刚下地,方子衿和余珊瑶都不会走路了,双腿抖得厉害,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抬她们上来的几个土匪伸手上来扶她们,被她们挣开。
从正面一幢屋子里走出两个穿国民党军装的年轻女人,她们腰中扎着手枪,看上去颇威武。
可那一身衣服,显然有些年头了,陈旧而且有了补丁。
再看周围那些男人,差不多是破衣烂衫,面带菜色。
两个女人走到她们面前,分别搀了她们,向屋子里走去。
余珊瑶叫道,先别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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