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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衿去人民医院实习的时候,白长山正驾驶汽车奔驰在海南岛上。
白长山是突击部队安全登陆后才随第二批作战部队登上海岛的。
登陆之前,建制还非常整齐,卡斯车一旦上了岛,一切完全乱了。
团部转达兵团司令部的命令是:向前,追击敌人。
可是,前方在哪里?敌人在哪里?白长山以及所有的汽车战士,心里都不清楚。
既然上级叫向前,他们就踩足了油门,拼着命向前开。
出发前,白长山得了痢疾,为了不影响参加战斗,他找卫生员要了点药,瞒着部队领导跨过了琼州海峡。
痢疾毕竟不像别的病,说拉就要拉,即使你再有意志力,也只能忍得了那么一会儿。
为了减少拉的次数,他已经三餐没有吃一点东西,没有喝一点水。
再饿再渴,他都咬着牙忍着。
因为什么都拉不出,加上想节约时间,拼命地用力,几次之后,痔疮挤出了体外,坐在驾驶室里,一动就钻心地疼。
每向前冲一段,他就不得不停下来,跳到路边去蹲片刻。
次数一多,他掉了队,不知自己的战友都跑到哪里去了。
跑了一段时间,遇到一群向前奔跑的士兵,认真一看,是自己人。
白长山放慢了车速,探出头,大声问道:“同志,敌人在哪里?” “就在前面。
”战友们向前指了指,说道:“不如让我们上车,一起追吧。
” 白长山将车停下来,战友们爬上了汽车。
他不清楚他们属于哪支部队,但从着装以及手中清一色的卡宾枪可以看出,这是四野的部队。
他的汽车迅速被武装起来,车顶架起了两挺轻机枪,左右两扇门边各站着一位端卡宾枪的士兵,车厢的周围,十几名战友端着枪严阵以待。
这辆汽车的攻击力,因此强过了一辆坦克。
跑了一阵,白长山又要拉了。
他不得不停下车,几步蹿到路边的林子里,一拉裤子就蹲了下来。
海南岛和东北的老林子就是不一样,这里到处都是香蕉树,叶子又宽又阔,微风吹动着,像美人的腰一样扭动着。
那晚的月光非常好,白花花的,照在叶子上,远远地看去,就像是一群美女在月光下跳舞。
蹲了一会儿,正要起来的时候,白长山听到不远处有什么哼哼声。
他想,该不会是自己的战友受伤了吧,也可能藏着敌人的伤兵?国民党常干这种事,自己逃跑的时候,把伤兵扔下来不管。
伤兵为了保护自己,就爬到附近什么地方躲起来。
想到这里,他连忙系好裤子,拔出手枪,弓着身子,向前摸去。
向前走了几十步,他感到有点不对劲。
那哼哼声里,怎么还有女人的声音?那女人似乎在一声紧似一声地哭喊着,就像是有什么人拿鞭子在抽她,抽一下,她就啊地叫一声。
没错,肯定是如此,不是还有一个男人的喘气声吗?想到这里,白长山怒发冲冠。
全国就要解放了,竟然还有人欺负自己的阶级姐妹?他慢慢地摸过去,上前一看,顿时傻眼了。
野地里,一男一女两个人正紧紧地抱在一起,男人压在女人的上面,女人的腿勾起,搭在男人的肩上。
白长山一下子呆了,二十二岁的人了,他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事呢。
他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如果是夫妻,何不在自己家里做?为什么跑到这月亮地里?可无论怎么不地道,那是人家的事,自己还要去打国民党呢。
他想转身走开,身子刚刚有了点动作,见前面的那一对开始动了,他又有些忍不住,停下来,向前看去。
男人和女人一起站了起来。
月光照在女人的身上,那身子白得晃眼。
他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子,没想到女人和男人是如此不同。
女人曲线玲珑,胸前有一对大奶子,于是那里山峦起伏,到了腰部,就又纤细得盈盈一握,然后又开始大了,那弧度,真像是什么雕出来的。
男人拨拉了一下女人的身子,女人晃动了一下,那对圆圆的屁股就对着了男人。
男人用他那粗粗的手按了一下女人的腰,女人的身子弯了下去。
男人抱住她的腰,紧紧地贴上她的屁股。
那一瞬间,女人惊叫了一声,女人的身子剧烈地晃动。
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格外显眼。
白长山真想多看一下。
可是,一汽车的战士还等着自己呢。
想到这里,他有些依依不舍想转身。
目光移动时,他看到了旁边的一堆衣服,那堆衣服上有什么东西反光。
子弹。
他心里猛地跳了一下。
不错,那是子弹。
他再仔细看了看,月光下虽然看得不是太清楚,却也能够肯定,那是一套军装,还有枪。
乖乖,敢情这家伙是一个国民党军官吧。
想到这里,白长山当即挥动手枪,一下子跳了出去。
“不许动,举起手来。
”他在一瞬间出现在那两人身边,手枪顶住了男人的脑袋。
女人惊叫了一声,刚刚还剧烈运动的身子停了下来。
可是,胸前那对奶子却不肯停下,还晃悠晃悠地摆动了半天。
白长山用枪指着男人,同时弯下身,迅速检查了一下那堆衣服,抓住了一支手枪和一些子弹。
原来,那个男的是国民党的一个团副,而那个女人,是团长的姨太太。
薛岳下令撤退,全岛的国民党士兵潮水一般争相逃命。
团长见姨太太跑不动,担心带着她自己也会被共产党抓住,将她交给团副,命令团副一定将自己的小老婆带到安全处。
团副带着姨太太跑了一阵,掉队了。
团副知道这一掉队,说不准命就没有了,顾不上许多,决定趁着死去之前好好地享受一番,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平常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团长小老婆按倒在荒地里。
女人虽然不乐意,却被团副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镇住了,只好任他摆布。
车上所有的解放军战士都不识路,但这个团副知道,他领着白长山他们抄近路,一路狂奔。
坐在驾驶室里的白长山,双眼盯着前面的路,双手和双脚熟练地控制着汽车,脑子却走神了。
团副抱着那个女人猛烈冲撞着的镜头,一再在他的脑中浮现,女人胸前一对大奶子剧烈地晃动着,在淡淡的月光下,泛着一种青白的光。
那压抑而又欢快的叫声,在他的耳畔回响,刺激着他身上最敏感的神经。
说来也真是奇怪,他想着女人的身子时,腹部的疼痛不适也消失了。
天亮前,他们追上了敌人的那个团。
说是一个团,实际上也就只剩下一个连左右的兵了。
敌人的团长不清楚赶来的是什么人,还以为是自己的部队。
团副从车上跳下来,命令全团集合,团长如梦方醒,大声地命令集合。
所有的敌军士兵全都站好。
这时,车上的解放军战士将所有的枪口对准了他们,大喊一声:“不许动,缴枪不杀!”那些敌人听了,顿时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
团长被抓住扔上了汽车,其余的人缴了枪之后,命令他们向后走,去找解放军的后续部队报到。
白长山驾驶着汽车,继续向前冲。
战前,中央军委和四野的首长估计,海南岛战役可能要打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实际上,主要战斗,仅仅八天就全部解决了,其后几天,一直在追击敌人。
半个月不到,结束了全部战斗。
白长山因为俘虏敌军一名团副进而擒获敌人上校团长一名,荣立个人二等功,升任副连长。
戴着立功的大红花,也带着女人的身体特有光泽的滋润,他随着部队开赴河南整训。
女人,是他在那个时期想得最多的一件事。
他不知道,那个命中注定要让自己爱一世的女人,此刻身在何方。
白长山随着部队从海南开赴河南的时候,方子衿结束了在医院的实习,跟着医疗队下乡。
医疗队的队长梁向西,是从解放军部队里下来的卫生员。
小组里还有另外两名医生,外科的主治医生罗幸福和妇科主治余珊瑶,其他的队员,两个是刚刚从医大毕业的学生,另外三个就是刚刚参加革命的高中生。
医疗队是顶着满天星星出门的。
天黑着,整个大地还在酣梦之中。
走到星空下,带着浓浓寒意的晨风迎面拂来,远处的山峦蛰伏着,仿佛隐藏着万千幽灵。
方子衿打了个寒噤。
她的理想是上医学院,可现在却要打着背包下乡。
未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她有些茫然,也有些恐惧。
到达恒兴码头时,天才刚刚亮。
恒兴码头是中衢省西部第一门户,江上往来的客商,往往在这里打尖,中衢的汉子们出去闯世界,也都从这里起步。
码头显得异常拥挤和杂乱,到处都是人头,虽然是五月的天气,候船室里也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叶子烟味和汗臭味。
当地方言中,夹杂着一些半生不熟的官话。
陆秋生急匆匆地从候船室门口冲了进来。
他的身影刚刚在门口出现,方子衿就发现了。
那时,她正在注意里面所有穿军装的人。
穿军装的主要是男人,虽然只是粗布的黄军装,却显出他们极有汉子气。
以前看国民党军官的军装,虽然布料很好,剪裁也合体,设计又美观,可总觉得少些气势。
共产党的军装,一律的粗棉布,却给人一种说不清楚的力量感。
就在这时,门口有一个穿军装的男人风一般刮进来。
她只是用眼角瞟了一眼,便在心里想:哇,这么好的军装,穿在这个人身上,真是糟蹋了。
他为什么不长高一点?一阵风都可以吹倒似的。
再仔细一看,看清了是陆秋生。
看到陆秋生,方子衿顿时慌了起来。
她匆匆站起,迅速穿过人丛,挤进了旁边的厕所。
码头上的厕所非常脏,臭气熏天,让人憋不过气来。
这已经是今天她第二次走进这里了。
几分钟前,她想小便,曾来过一次,结果是没进来就又退了出去。
她宁可硬憋着,也不愿踏进这里。
这第二次,她不得不跨了进去。
码头里女厕所很小,只有两个蹲坑,她强压着想呕吐的感觉等了好几分钟,终于等到其中一个坑空了出来,她跨了上去。
因为没有水冲洗,便坑里堆满了粪便,恶臭扑鼻而来。
她再次想逃走,可一想到要面对陆秋生,便又强忍下来。
好在她已经憋了好长时间,既来之则安之,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登船的时间到了,她从厕所里出来时,已经染上了一身难闻的臭气。
随着人流艰难地向剪票口移去时,她向周围看了看,没有见到陆秋生,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他大概没找到她,已经离开了吧。
通过了剪票口,她以为自己终于远离了陆秋生的视线,没料到突然一个声音在自己的头顶上响起来:子衿!子衿!她抬头一看,见陆秋生正站在剪票口内的一个高台上冲她挥手。
看到她,他满脸都是兴奋,一下子从一米多高的高台上跳了下来,扑向她,看情形,像是要把她抱在怀里一般。
她不自觉就往后退了几步。
“你要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他说。
方子衿想说,有这个必要吗?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梁队长和余老师。
余珊瑶一脸的冷漠,不清楚她此时在想什么。
梁向西似乎非常恼怒,对她大声地喊:方子衿,快点,船马上就要开了。
陆秋生从衣袋里抽出一支派克自来水笔,递给她。
“这个,留个纪念吧。
”他说,“希望你常用这支笔给我写信。
” 一支普通的自来水笔,就是一件非常高档的物品,何况是一支派克笔?方子衿曾听说过这支派克笔的来历。
这支笔原本是国民党的一个将军所有,抗日战争的时候,这位国民党将军和一位共产党将军并肩作战,两人一起从鬼子的尸体中爬出来。
分手时,互赠纪念品,这支笔就转到了共产党将军的手里。
解放战争中,这位将军身负重伤,他知道陆鸣泉很喜欢这支笔,就留下遗言,希望自己的战友将笔转赠给陆鸣泉。
然而,在烽火连天的岁月,即使这样一件小小的礼物,要从前线送到在敌占区搞地下工作的陆鸣泉手里,何其之难。
辗转好几个人之手,才到了陆鸣泉的手中。
后来,陆秋生在前线立功,陆鸣泉作为奖品,将这支笔送给了儿子。
方子衿的双手往后缩了缩,说不,我不能收。
这太贵重了。
正因为贵重,所以才要送给你。
陆秋生说着,硬是塞进了她的手中。
方子衿推了几下,见自己的队长一双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不敢再推,只得收下,匆匆去赶自己的队伍。
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还给他。
她这样想着,登上了轮船。
一声汽笛长鸣,轮船驶离了恒兴码头,向上游驶去。
方子衿站在船舷边,看着下面翻卷的波浪,想象着船舷另一边翘首而望的陆秋生。
别了,恒兴。
她在心中默默地说。
对于她,这是一次飞翔,是一次解脱。
可是对于他呢?她说不清楚。
这件事,会不会像偶尔刮过心空的一阵风,随着时间和空间的改变,永远地流逝了?她紧握着手中的自来水笔,心想,也许,这将会成为她青春的第一件物证。
青春历程,爱情历程,就这样开始了吗?看着长江两岸的山,她有些迷惑。
医疗队的第一站是楚乡县。
论起渊源,这里正是方子衿的故乡。
方晋诚的老家就在楚乡城上游五十里地的方家坝子。
从楚乡到方家坝子,有民船相通,几天一个来回。
方子衿每次随父回老家,都要在这里住上一两个晚上。
知道女儿参加医疗队要去楚乡送医下乡,方晋诚第一次为共产党大声叫好。
他说,衿娃儿,看来这个党和以前那个党真不是一回事了,中国的老百姓有希望了。
这次你回老家,如果没时间就算了,要是有时间,回方家坝子看一看。
那里是我们的根,还有你哥你姐的衣冠冢,永远都不能忘了。
以后,无论你走到哪里,有时间都要去看看,给你哥你姐烧点纸。
周砚月说,不是要土改了吗?再过些年,娃儿的坟还不知在不在了。
方晋诚说,土改好,土改了,穷人的日子就好过了。
衿娃儿,你把这些地契也带上,都交给当地政府。
从楚乡码头上岸,县委书记带着一帮人在码头迎接他们。
县委书记说,你们是党和毛主席派来的救命恩人。
这么多年来,中国的老百姓先是经历了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后来蒋介石反动派又只顾打内战,不顾人民死活。
山区的老百姓缺医少药到了什么程度,不亲自见一见,你们是想象不到的。
有时候,一片阿司匹林就可以救活一条命。
可是,因为没有阿司匹林,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条生命死去。
你们这次送医下乡,送的不仅仅是医是药,更是毛主席共产党对人民的恩情。
当然,我们这里是山区,山区还不是非常太平,山里既有国民党反动派化整为零潜伏下来的特务,也有占山为王的土匪,还有老虎呀狼呀。
可是,我们不能等把特务肃清把土匪肃清,把那些豺狼虎豹肃清之后再派医疗队下乡,山区那些患病的老百姓等不得。
为了保证医疗队的安全,县委研究之后,决定派县大队的一个班跟着你们,负责安排医疗队的保卫、生活以及联络。
听说山区的情况后,医疗队所有成员强烈要求不在县城逗留,立即下乡。
当天下午,由县大队的乐东铭排长率领一个班的战士,护送医疗队离开楚乡县城。
傍晚时分,医疗队正在山间小道中行走时,听到前面一阵闹哄哄的声音,接着就见一队乡民抬着一个人奔跑着迎面而来。
山路很窄,两路人马相遇,难以避让。
前面的乡民远远见了医疗队,大声地喊,劳驾,让一让,我们赶去救命的。
梁向西大老远就问,老乡,发生了什么事?最先说话的那个汉子说,婆娘生娃儿。
难产。
余珊瑶听说,立即赶上前,抓住担架说,别急,让我看看。
方子衿跟过去,伸长颈子往前看。
女人躺在一张翻倒过来的破竹床上,上面盖着一床被子,被子的一端被血染红了。
女人的脸纸一样的白,已经没有多少气力喊叫了。
山里汉子不认识解放军,见穿着军装背着枪的,以为遇到土匪了,吓得半死,又见他们拦住了担架,当即跪了下来,求道,青天大老爷,行行好吧。
我婆娘快死了。
放我们过去,我一生供你们的长生牌位。
乐东铭将枪一横,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梁向西立即制止了乐东铭,扶起山里汉子,说,老乡,你别急,别怕。
我们是毛主席派来的医疗队,来为你们治病来救人的。
你婆娘的情况不妙,如果送到县城,怕是没赶到就没了。
我们这位女大夫,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妇产科专家。
罗幸福知道山里汉子不懂什么是大夫什么是专家,纠正说,她是一位女郎中,是送子娘娘的女弟子。
山里汉子一听,喜出望外,连忙爬到余珊瑶面前,抱住她的腿,跪在她面前叩头。
担架被放下来,余珊瑶揭开被子。
方子衿凑上前去察看,见女人的产门已经完全开了,一只孩子的脚伸在外面。
夕阳的余晖照在女人血肉模糊的身上,一团鲜红,已经变成了乌紫色。
血腥味已经不完全是血腥,还夹杂着一股屎尿以及死亡的臭味,一群苍蝇在那里盘旋着。
余珊瑶问她的汉子,已经发作多长时间了?汉子说,五更就发作了。
罗幸福叫道,怎么早没想到送医院?余珊瑶问,现在离你家多远?汉子说五里多地。
余珊瑶说,赶回去来不及了,必须在这里就地处理。
梁向西颇有些军人作风,说,要怎么做,你下命令。
余珊瑶说,你们做好三件事。
搭好帐篷,多烧些开水,点起汽灯。
医疗队有一顶帐篷,警卫班也有一顶帐篷,他们也各有一口行军锅。
梁向西一声令下,大家开始忙碌。
方子衿不待余珊瑶出声,便已经放下药箱,拿出消毒用具。
太阳下山了,两顶帐篷在山间支了起来,淡淡的夜幕中,点起了一盏汽灯。
由于光线还不是太弱,汽灯不十分亮,倒是山坡上的两堆火,烧得哔哔剥剥,欢腾着。
梁向西等人帮着方子衿将女人抬进了亮灯的那顶帐篷里,山里汉子们跪在帐篷四周,口中念念有词,虔诚地祷告。
帐篷里,那架破竹床被正了过来,盖在女人身上的破棉絮被扔在了一旁。
女人被放在满是干涸的血迹的光床板上,躺在那里,不动也不叫,像是死去了一般。
小小的帐篷里,一会儿时间,便被血腥的臭气充满,不知从哪里飞来了许多苍蝇,四处乱窜。
方子衿跟着余珊瑶,虽然有了种种经历,可面对这样一个奄奄一息,浑身恶臭味的产妇,还是生平第一次。
她的胃内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余珊瑶冲着她喊,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往床边移过来。
梁向西他们不是妇科医生,不知道女人生产的时候,双腿是吊在床下的。
他们将女人安放在了床的正中。
方子衿立即上前,抓住女人两条满是血污的腿,向自己身边猛拖,使得她的双腿吊在床头,屁股恰好搁在边沿。
女人没穿裤子,血顺着产门流出来,滴落在地上,滴滴答答。
余珊瑶走过来,将女人的双腿再往两边分开,用自己的双腿往外顶着。
医院的产床是特制的,高度可以自由升降,以便产科医生能够有更适合自己的姿势工作。
可这竹床太矮了,余珊瑶不得不弓着身子,时间一长,根本无法支撑。
此刻,救人毕竟是第一要务,她也不可能找到更好的条件。
方子衿站在余珊瑶的对面,用双手按住产妇的双腿。
余珊瑶将手伸到女人的下面,握住婴儿露在外面的小脚,轻轻地往里塞。
随着那只小脚被塞进女人的产道,余珊瑶的手也伸了进去。
方子衿按照余医生的指示,将双手按在女人的小腹部,顺着余珊瑶的手伸进的方向,一下又一下搓动女人的腹部。
这件事,看起来强度不大,可因为她站在女人的侧面,又是弯着身子,没多久便腰酸手痛,细密的汗珠从她的额上从她的乳沟中从她的腋下冒出来。
血腥味的屋里,因此多了一些汗的香味。
汉子以及其他乡民跪在野地里。
时间像是一辆被卡住的破车,停滞着没了一点滚动的痕迹。
月光如洗,星星焦灼地期待着,野草间的山蛙,不知疲倦地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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