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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梨花想着,这回真的会被发现,整个外出跑客户期间,眼中所见景色看起来都扭曲变形,连柏油路都显得软塌塌的。
但是回来一看,什么问题都没被发现,银行一如既往开展着日常业务。
谁来发现我吧。
梨花给盛鱼的盘子罩上一层保鲜膜。
保鲜膜内起了一层白雾,聚满了密密麻麻的水滴。
梨花低头看着。
谁来发现我吧。
像无数小虫子在耳边飞舞的声音,如同耳鸣般纠缠不休。
正文回来三个月后的梅雨时分,银行告知梨花,请她休十天假。
“你就当是特别奖励吧。
正式员工有奖励休假,不过合同工没有是吧?梅泽小姐,你很少请假,业绩又一直那么好,我们真的非常感谢你。
虽然没有提成,但那期间基本工资会正常发放。
你权当是放个长些的高温假吧。
”井上一如既往神情温厚地对梨花说。
怎么可能休息十天。
休假期间会有别人代替自己去拜访客户吧?事情一定会露馅的。
之前明明希望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发现,但银行真的通知她休假十天时,梨花又突然害怕起来。
梨花想,若是特别奖励,那就拒绝吧。
就说丈夫平日又不能放假,独自旅行也无趣,所以还是让我上班吧。
但是就在那之后,梨花从一个做全日工的同事那里听说,这个十天的休假并不是井上所说的特别奖励,而是银行的暗查。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位主妇和梨花差不多做了一样久的全日工,在从银行往车站走的路上,她对梨花耳语道,“听说年末时有个其他分行的行员犯事了。
装作是自动取款机出了故障,抽走了一千万。
所以银行要按照惯例进行同步检查。
我们全日工是轮流放一周到十天左右的假。
不过真幸运啊,像带薪休假一样。
” “然后,那人怎么样了?”梨花尽可能若无其事地问道。
“哪个人?” “就是犯事的行员。
” “这个嘛。
惩戒免职吧。
听说因为是银行内部的管理问题,所以都没公开啊。
”她说,“不过要是我们的话,一千万也会成为一个大事件吧。
”她瞅着梨花笑了。
那就无法拒绝这个休假了吧,梨花一边这么想,一边回应了同事一个笑脸。
休假几乎是强制性的。
自己不在的十天里会被彻底调查。
一切到此为止。
在车站和同事分别后,梨花坐上电车眺望着车外。
一切到此为止。
我只能走到这里了。
那天晚上,梨花邀正文去附近的寿司店,说了高温假的事。
就像为了掩盖两人间无话可说而不断制订计划一样,聊着假期的事。
“难得今年我们两个人一起请个高温假吧,像以前那样去旅行。
” 两人并排坐在吧台,梨花夹起生鱼片对正文说道。
“也是,今年刚回国,真想找个海滨好好放松一下。
” “那就这么办吧。
我找几个备选的地方,咱们好好奢侈一下。
” 梨花说着,往正文的酒盅里斟满日本酒。
从寿司店回去的路上,走在梨花身边的正文蓦然开口道: “我们曾说过想要过这样的生活,而现在的生活真的就像以前说的一样。
现在是,将来也会这样过下去。
” 梨花回想起曾经说过的话。
那记忆像儿时的梦一样遥远。
是啊,梨花轻声说道。
那时候我们想要过怎样的生活呢? “拼命工作、工作,甚至一个人调往国外,疲于奔命的十五年,不过我们确实得到了想要的生活。
” 正文似乎醉了,声音拖得长长的。
是啊。
梨花又说了一遍,仰望天空。
挂在空中的残月,仿佛用刀唰地切过一般。
梨花觉得自己曾几何时也在哪儿见到过这样的月牙,却想不出来是何时、何地,和谁一起看到的。
“真期待这个高温假啊。
”梨花依然望着月亮说道。
“明年去哪儿好呢?” 明年我们不会去旅行了,今后也不会再有了。
梨花这么想着,却爽朗地说道:“你都已经在想明年了?今年要是去暖和的地方,明年就去特别冷的地方怎么样?” 为了能把三连休带上连休十天,梨花决定从9月8日开始休高温假。
休假之前的每一天,梨花都在四处奔走。
她已经不再犹豫。
前往不是自己负责的街区努力拓展新客户,对尚不了解家庭背景的人也推荐伪造的定期产品,现金到手后,来不及记录就拿去偿还民间信贷的贷款。
曾真心打算有朝一日要还清欠款而储蓄的那个账户,如今确认了一下存折,里面只剩下20万。
客户们的脸庞接二连三地浮现在梨花的脑海里。
平林孝三、山之内夫妇,还有那些等待着梨花到访、用茶和日式点心招待她的人们,梨花已经不可能全额偿还从他们那里非法侵吞的钱款。
连总额是多少,梨花都害怕得无法计算。
旅行的目的地定在了泰国的普吉岛。
梨花向正文解释,银行给了她一个特别奖励的假期,并告诉正文从普吉岛度完假的回程中想去看望在新加坡的朋友。
因为正文只能请到四天假,所以梨花说同他分别后想自己去看个朋友。
哪个朋友?正文最初听说时脸色异样,但梨花告诉他是念短大时的一个朋友,结婚后跟着在贸易公司工作的丈夫移居澳大利亚,又给他看了短大时的影集和贺年卡后,正文这才似乎放心了似的说道:“嗯,这也挺好的,你去好好放松一下吧。
”短大时的同学住在澳大利亚是事实,不过现在两个人之间的联系,也只是互寄贺年卡而已。
梨花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了,买了去普吉岛的商务舱机票,预订了酒店。
将附近的租屋退了租,之前买的很多化妆品和衣服差不多有一半都处理掉了。
又还清车贷的余款,将杂七杂八开的账户汇成一个。
其他余额为零的存折和藏在衣柜里的笔记本、文件,全在院子里付之一炬。
离开的日子稳步靠近,梨花还有一件心事未了。
梨花擅自从名护玉江家中拿出了电话簿,给像是她女儿的人打了电话。
玉江的老年痴呆症症状虽然进展缓慢,但确实在恶化,继续让她独自生活太危险。
名护玉江说她有两个女儿,打通电话的只有一个。
而且那一个还说,“我和她已经断绝关系了,你给我打电话我也很难办。
”实际上她的声音也似乎觉得很难办。
“那个女人擅自拿走了我的印章,把父亲的遗产全夺走了。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不再把她当作母亲看待了。
她有的是钱,自己怎么办不都行吗?”她在电话里尖声说道,也没问梨花是谁就挂断了电话。
梨花开始寻找能接收玉江的自费养老院,最终在位于千叶县的二十四小时看护养老院给玉江办了入住手续。
入住时一次性缴纳500万,单间的住宿费和伙食费每年200万出头。
玉江存折里的金额足够支付。
整个八月,梨花常去拜访玉江,劝她去住养老院。
但玉江始终没有答应。
她说离开住惯了的地方会很不安,并一个劲儿地说和不想和那样的老人们一起生活。
有时候她连梨花都认不出来,生气地把她赶出家门。
看来梨花没法在离开之前把玉江送进养老院。
最终,梨花写了封信,信上希望对方时常去探望玉江,若有什么事请用玉江的存款为她妥善处理,并在信封里附上了养老院的宣传册和玉江的存折。
梨花打算出发时把这封信投寄给井上。
9月7日上班这天,梨花一如平素处理业务,拜访了客户。
四点半回到银行,整理办公桌,用抹布把边边角角都擦拭了一遍。
然后去向井上打招呼,“真的非常感谢您给我休假”,在更衣室里和打工的同事热烈讨论着晚餐的话题,然后和几个人一起朝车站走去,分别时,梨花挥手说:“放完假再见啦!” 就这样到了9月8日,梨花和正文一早就一起出门前往成田机场。
正文在候机大厅休息时,梨花寄出了给井上的信,并且用公用电话给光太打了电话。
原本以为他可能不会接,不过铃响四声后,听到了光太说“喂”的声音。
“是我。
”梨花压低声音说。
“啊,什么事?”光太这么说道,声音不像以前那样充满欢欣。
但现在不是为这种事沮丧的时候。
“我们暂时不能见面了,你把我彻底忘了吧。
就当我们从来没有相遇过,从来没在一起过。
” “啊?什么事?”光太的声音变得愈加不耐烦。
“房子也是,你尽可能早点搬出去。
虽然我已经办好了房租缴到今年年底的手续。
” 光太一言不发。
梨花继续说道:“要是有谁找上门,问你认识梅泽梨花吗,你就说不认识。
说从没见过。
知道了吗?”认识梅泽梨花吗? 究竟有谁真的认识梅泽梨花呢?连我自己都完全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梨花没等光太回答,再度叮嘱“知道了吗”,挂断了电话。
离开曼谷后,梨花按照住在同间旅馆的男子所说的,坐上夜间巴士前往清迈。
相比曼谷,这里落后得多,但游客颇多,而且还看到了如羽山所说的“在这里长住下来”的欧美人和日本人。
梨花心想,待在这里,或许确实可以混迹在人群中藏匿起来。
清迈不如曼谷市中心那么繁华喧嚣,城市本身规模也很小,但市中心无论昼夜都充满了熙熙攘攘的游客和当地人。
小城中甚至还有寺院,混杂在林立的酒店、旅店、餐厅以及土特产礼品店之间。
夜晚的集市有如大型庙会,无论小贩还是游客,都在耀眼的灯光中神情恍惚地四处游走。
梨花身处这样的人群,既不观光也不购物,仅仅彳亍而行。
年轻的欧美情侣在路边摊物色T恤;几个像是日本人的女孩蹲在饰品店前挑选手镯和项链;中国人模样的旅游团围着大象摆件唾沫横飞地讨价还价;肩上扛着成捆吊床的小贩,一发现游客便挨个招呼叫卖;穿着裹裙的中年女子指着小摊方盘里装的小菜,让伙计装到袋子里。
香料、油还有泰国米的味道,弥漫在小城里。
梨花明知自己该避开人群熙攘的地方,却夜夜在最热闹的集市上徘徊。
无论看到什么,她的心情都没有起伏。
丝质长裙,镶嵌宝石的戒指,甚至一张明信片。
想要的东西一件也没有。
饿了就随便走进一家映入眼帘的小铺或饭馆,狼吞虎咽地吃碗汤面或炒饭。
那些在曼谷买的廉价T恤和裙子,尽管一直在洗,却不知为何一天比一天脏。
走在耀眼的灯光和喧嚣中,梨花什么都不看,也不为任何东西所动,有时会兴奋得想要呐喊。
无论她怎么压抑,那感觉都会像从毛孔里冒出来的汗一般不停地溢出来。
我想做什么就能做到什么。
想去哪儿就能去到哪儿。
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不,不对,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全部都在自己的手心里了。
梨花仿佛获得了极大的自由。
如今的心情是如此坚固、强烈、巨大,以至于曾经在清晨的站台上所感受到的无上幸福就像是件塑料玩具。
我过去到底以为什么是自由呢?以为自己得到了什么呢?此刻我所品味到的巨大无比的自由,是花了一笔自己没可能挣到的巨款获得的,还是彻底抛弃了归属,放弃了存款,丢弃了一切,才感受到的? 梨花一如既往在路边摊狼吞虎咽吃东西时,听说有一个日本女人,住在和缅甸毗邻的一个有边境关口的小镇上。
吃饭时背后那张餐桌上有日本人在聊天,梨花放慢吃饭速度聚精会神地听着。
悄悄回过头一看,说话的是两个中年的日本男性,从谈话内容看,他们似乎在这座城市逗留很久了。
其中一位像是这几日在泰国国内刚旅行完回来,兴高采烈地讲着。
说他当时想骑摩托车去金三角,却在空旷的大山里迷了路,他只好先沿着割去了杂草的小径前进,结果看到一户人家,一个在院子里干活的女人走出来开口讲了日语。
“‘你该不是迷路了吧?’她一脸笑容地问我,令我惊诧不已。
她还拿了凉茶给我喝。
告诉我正确的路后,我与她就此别过,这感觉简直像遇到了狐仙一样啊。
” “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
在山里和当地男人一起生活的日本女人,好像到处都有啊。
” “她们是因为什么事在日本待不下去了吧。
” “听说这边有不少黑市交易呢。
只要给钱,他们就能想办法把你藏得无影无踪。
” “毕竟这是个闹市区都光明正大卖着假护照的国家啊。
” “那种不行不行,跟玩具一样。
” “但我们也没什么资格对别人说三道四的,自己也是偷偷摸摸地寄居在非法出租的楼里。
” “我们在这里的生活,实在不能让孩子们看见啊。
” 不久他们的谈话转移到了要不要花钱召妓上,梨花用勺子把粘在盘子上的米粒划拉到一起送进嘴里,离开座位结账。
三天后,梨花从清迈前往毗邻老挝的边境城市清孔。
之前走在夜市上的兴奋感没有消失,依然留在梨花的身体里。
清孔是个小镇,唯一热闹的就是一条商店成排的大道。
说是热闹,也无法和清迈相比。
河的对岸是一大片老挝的土地,相对于城市规模而言,这里往返于老挝和泰国的游客数量颇多。
梨花在离大道很远的一个斜坡上找了家旅店住下,她每天都去河边。
沿河开着几家餐厅,还有咖啡店和瞭望台,梨花来此只是无所事事地坐在咖啡店的竹椅上,或者瞭望台脏脏的长椅上,眺望着对岸的老挝。
从瞭望台往北走几十米有个出入境管理处。
河宽大约五十米,水色浑浊,不知道有多深,但是感觉要去对面那片辽阔的土地似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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