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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
是趁出入境管理处深夜关门后游到对岸呢?还是托人划一艘停泊在河上的小舟过去呢?对岸的城市好像叫会晒。
梨花的导览手册上没有对岸的地图,但那里肯定有道路有城镇。
只要沿着道路继续前进,也许自己就能像那两个陌生男人所说的那样,无需护照、隐姓埋名,悄无声息地生活在山里。
梨花试着在脑海中描绘自己生活在那里的样子。
可虽然看起来去到对面易如反掌,但梨花完全无从想象自己在对岸的生活情形。
无从想象得令梨花甚至感到一丝恐惧。
但是——梨花想道——但是我不是已经过河了吗?如今像这样坐在这里的自己,是过去完全不曾想象过的模样了不是吗? 假如没有遇到光太,是否就不会走到这一步?梨花凝视着河面,思考着。
不,我并不认为走到这步田地是因为遇到了光太。
要是自己进了编辑工作室上班的话。
要是有孩子的话。
要是没和正文结婚的话。
要是没进那所初高中直升的学校,也就不会被推荐上那所短大。
要是没从那所短大毕业,也就不会在信用卡公司上班,也就不能在银行上班。
所有的假设向过去追溯着,又分散成无数分支,但是,无论沿着哪个假设前进,梨花都觉得,自己终究会走到如今这步田地。
于是,梨花终于理解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造就了自己,升学和结婚自不用说,还包括当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坐上几点的电车这一件件琐事。
梨花理解了,我不是自己的一部分,从懵懂无知的儿时起,到泰然自若地重复着难以置信的非法行为时,无论是善意还是恶行,矛盾还是荒谬,这一切的一切,才是我这个人的全部。
而且,如今抛弃一切踏上逃亡之路,并打算逃到更远的地方,相信能够逃之夭夭的那个人,也是我自己。
走吧,继续向前走吧。
梨花蓦然这么想到。
前方有未知的我,只要逃离这一切,就会遇到更新的自己。
所以走吧。
反正都逃出来了,逃得再远一点也不错。
梨花从咖啡店的椅子上站起身,向店里穿着围裙的女孩付了果汁钱。
想要跨出店门的那一刻,水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干燥的柏油路上,留下印迹。
女孩看着梨花,像是说下雨了,但是梨花径直离开了店。
转眼间大雨倾盆。
走在大道上的行人们慌忙跑到附近的商铺前。
摩托车扬起白烟疾驰而去。
梨花走在大道上,淋湿的衬衫和裙子紧贴在身上。
鞋子里进了水,每走一步都发出滑稽的声响。
视野里白茫茫一片。
护照和现金都装在手提包里。
梨花不放心把这些东西留在只有简易门锁的旅店房间,总是随身携带。
认为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却又担心被偷,这样的自己令自己感到好笑。
暴雨的飞沫把出入境管理处的轮廓模糊成了白色,梨花向那里走去。
用手心拭去不断打在脸上的雨水,径直走近那里。
但是,梨花在建筑物近前停下了脚步。
走吧,继续向前走吧。
她如同发号施令般想着,双脚却纹丝不动。
怕什么?都犯下了那样的大事,事到如今有什么好怕的。
走啊,走啊,走啊!梨花在心里继续呐喊着,却依然一动不动地伫立在疾风骤雨中。
快走,快走,同内心的声音相反,梨花的双脚一步也迈不出去。
第二天,第三天,梨花都重复着相同的事。
心里想着今天一定要去,但一来到出入境管理处的近前却僵硬得动弹不得。
可是,梨花既无法在半夜游过水色浑浊的河流,也无从寻找船夫用停泊着的陈旧小舟载她渡河,她只是如同失去了目的地的游客般,滞留在清孔这座城市。
她只是望着来往于泰国和老挝的无数游客经过,然后消失。
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想做什么就能做到什么的那种麻木的兴奋一天天枯萎,梨花最终有了一种无论走在街上还是待在旅店简陋的房间里,都像是被囚禁、受监视的错觉。
犯罪就是这么回事吗?梨花心想。
那不是解放人,而是将人禁锢在比四肢躯体还要狭窄的地方。
仅仅只是远眺而无法渡河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滞留泰国的一个月免签期限已经迫在眉睫。
一个月期满那天,梨花姑且把所有行李装在简易背包里,结清了住宿费,又一次朝出入境管理处走去。
今天必须做个决断。
是在出入境管理处出示护照,赌一把自己并不会暴露身份;还是在这里逾期滞留?逾期滞留的话,也许就再也无法越过国境了。
必须要下决心逃亡下去,像那两个日本人说的,想办法隐遁到某个山村里。
但是每当梨花走到那个地方,总是无法向前,她蹲了下来。
快点发现我吧,谁把我做过的事情都揭发出来吧。
在心中如此呐喊的每一天,渐渐远逝的每一天,从梨花的脚下向上攀爬,包裹住了梨花,让她无法前进,也无法回头。
梨花在一个比自己蹲着的身体狭窄得多的地方,急促地喘息着。
于是,那一天突然来了。
从旅店昏暗的入口踏进强烈的阳光中时,梨花看到一个男人朝这里走来。
男人穿着短袖衬衫和灰色裤子,一身清爽,在炎炎烈日下的热浪中走来。
他看着梨花,微笑着。
这个国家的人都爱笑。
同外国人四目相对就会微笑。
那人也是。
应该不是有事找我。
他会从我身旁经过吗?梨花这么想着,却没挪动站住的双脚。
您是在旅行吗?此刻男人已站在面前问道。
虽然说着一口流利的日语,但他明显是泰国人。
嗯,梨花冲他笑了笑。
可以看看您的护照吗?男人笑容满面。
啊,来了。
梨花听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喃喃自语。
就到这里了。
一切都结束了。
梨花点了下头,将手伸进手提包。
她在一瞬间闪过了能否逃脱的想法。
推开这个男人逃走吧。
说护照忘在房间了,然后从房间的窗户逃走?不是不可以。
一定能够逃掉。
我哪儿都能去。
什么都能做到。
梨花试着这么想。
事实上她觉得会很容易。
但是,这样的想法却不再像曾经那样给梨花带去兴奋感,也不再为她带去解放般的亢奋。
手提包里几乎没装什么东西,梨花的手碰到了护照。
梨花停了数秒,用指腹感受了那光滑干燥的触感,然后取出护照递给男人。
接着,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求助一般喃喃自语着。
喃喃自语着曾经爱过的男人说过的同样的话。
“请带我离开这里。
”
在亚纪眼里毫不起眼的运动上衣,标价35000日元。
亚纪一心以为,这里是专卖年轻人衣服的专柜,不可能贵到哪里去,难道这是个什么特别品牌的专卖吗?亚纪正想看看挂在衣架上的大衣价格时,试衣间的门开了。
“怎么样啊,亚纪姐姐?”沙织怯生生地出来了。
迷彩图案的短裙和手臂上印着英国国旗图案的款式出众的毛衣,都非常适合沙织。
从裙子里伸出来的纤纤细腿美得像玩偶。
“您女儿腿这么修长,穿起来肯定很漂亮啊,再配上这款靴子的话,就无可挑剔了。
”金发店员拿来一双闪亮的靴子,沙织当场穿到脚上站到镜子前,她看上去这么美,这绝不是父母的偏爱。
她才十二岁。
十几岁,二十几岁,她今后的人生将有多长,令人充满期待。
一瞬间,亚纪对眼前的女儿看得出神。
“亚纪姐姐,怎么样?不好看吗?” “很好看,不过……”很好看,不过,这些一共要多少钱呢?沙织两周前刚刚缠着亚纪给她买了块手表。
“我觉得还是穿上靴子感觉更好吧。
不能连靴子一起吗?亚纪姐姐。
”沙织抬眼看着亚纪。
亚纪突然发现那眼神里一年前的稚气已荡然无存。
这孩子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种眼神了呢?一年前问沙织想要什么东西,她那时回答的还是电玩,这回忆像是特别遥远的东西。
“你先把衣服换下来。
”亚纪催沙织回试衣间后,询问一旁开始整理货架的金发店员,“那些一共多少钱?”店员回到收银台敲着计算器,给亚纪看,“大概这个数字。
”89000日元。
沙织把试穿的衣服搭在右臂上,左手拿着靴子回来了。
“这些全买不行吗?”她侧着头瞅着亚纪。
亚纪曾认为,沙织无论变得多么美,至少还是天真烂漫的,但女儿此刻的表情却让她不寒而栗。
“对不起,我身上没带钱,下次再买行吗?”亚纪快速说完,没等沙织反应就麻利地离开了店。
“可今天是你自己答应我的不是吗,所以我才和爸爸撒谎出来的啊。
要是说和你见面,奶奶他们不会给我好脸色的。
” 沙织一边追赶在快步向前走的亚纪后面,一边不满地说道。
亚纪姐姐,有空的话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一起去逛街买东西吧!自从去年沙织过生日亚纪送了她包之后,沙织便这样频繁地打来电话。
沙织更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不是和父亲、祖父母,也不是和朋友们,亚纪一开始对此感到既高兴又骄傲。
而且,身为母亲该为她做的事情都没做过,现在依然无法为她做,这种罪恶感也冲淡了。
沙织要是说想去哪儿的服装店,或者说有儿童化妆品店开业了,亚纪便会精神百倍地收集信息,带沙织去她想去的店。
当然,沙织从没直接央求亚纪买过什么,亚纪也并非什么都买给她。
我好想要这个,但是爸爸说不行啊。
我最近为了买这个在攒零花钱,不过还差5000日元呢。
沙织最近说话开始用这种委婉的语气。
因为沙织想要的东西都不贵,所以亚纪有几次就依她买了。
哇,好开心,沙织笑靥如花,而亚纪看到她对自己绽放的笑脸就很开心,同时会对前夫产生一种优越感。
但是今天,亚纪察觉到了她一直不愿察觉的东西。
看到刚才沙织看着自己的那种谄媚的表情,亚纪察觉到了。
只有想让我帮她买什么东西时,沙织才会打电话来。
这孩子联系我,并不是因为自己比朋友或祖父母更亲近。
“去喝杯茶吧。
”亚纪对沙织开口道,但沙织似乎心情不悦,没有答话。
被沙织领进那家服饰店时外面还像午后一般明亮,但现在表参道的街上已经染上了橙色,“还是去吃饭?前面有家好吃的蛋包饭店。
” 沙织什么都没回答,只是看了下表,在亚纪看来这动作十分刻意。
“要回家吗?如果你觉得太晚了,我送你去车站。
”亚纪故作冷淡般说完后,沙织用手指摆弄着剪到肩膀的头发问: “刚才的衣服,我穿起来奇怪吗?”她似乎还没有彻底死心。
亚纪站住了,看着十二年前自己生下的女儿。
长得健康美丽的女儿。
沙织也跟着站住了,满脸期待,似乎以为亚纪会带她回店里。
路上的情侣还有年轻人们,一脸嫌弃地避让着站在狭窄小径上的二人走过。
不知从何处飘来橄榄油的味道。
不是这孩子的错。
亚纪蓦然这么想到。
是我想通过穿着打扮来成为这孩子的朋友。
是我以为给这孩子买东西,就能成为她的母亲。
是我以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需要靠有形的东西来维系。
是我以为需要靠眼睛看得见的东西,我们才能让自己成为什么,成为超越自己的存在,是我一直以来都这么教她的。
所以这孩子只是在模仿我所做的一切而已。
亚纪完全没打算这么做,但回过神来,却已在人潮拥挤的小路上紧紧抱住了沙织。
沙织吃了一惊,条件反射地想要摆脱亚纪,但是亚纪用更大的力气抱着沙织不放。
“你在干什么啊,人家都看着呢,别这样啊。
” 沙织在亚纪的怀里挣扎着。
亚纪紧紧抱住不放手。
亚纪忆起她婴儿时期甜甜的味道,忆起那光滑的肌肤。
“沙织,对不起。
”亚纪脱口而出。
虽然说着“对不起”,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道歉。
即便如此,亚纪依然重复着,“对不起,沙织。
” 沙织挣扎着,终于挣脱了亚纪的怀抱。
她站在离亚纪稍有些距离的位置,如同看着令人不快的东西般看着亚纪。
“我要回家了。
” 沙织丢下这句话,转过身背对亚纪离去。
人潮中,沙织小小的背影逐渐远去。
亚纪一直站在原地,凝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
咖啡店的窗外不知何时已经夕阳西下。
亚纪注视着浅浅地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自己,穿着为与沙织见面,上周新买的衣服。
离开家时,亚纪觉得自己妆容无懈可击,服饰搭配完美,但此刻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却特别寒酸。
就像是个既没当好母亲,也没做好妻子,甚至连自己都没做成的靠不住的女人。
亚纪想到盗用银行公款的梨花。
自从知道这起案件,亚纪就常常想起梨花,就像梨花栖居在自己体内。
亚纪不知道梨花身在何处,却感觉梨花也正在这样看着自己的倒影。
还有见到梨花的一天吗?亚纪想着这些离开了座位。
留下了报纸和喝剩的咖啡,在收银台结了账。
如果还能遇见梨花,我会问她什么呢?会问“你得到了什么?”还是会问,“在付出这样一笔巨款的代价后,你放手了什么?” 走出店外,霓虹灯下夜空微明。
颜色淡淡的夜空中,月亮、星星都还未出现。
亚纪走在商业街灯光璀璨的大路上。
明明从这里走去公寓只有五分钟不到的路程,但亚纪的心情却像是和父母走散、迷失在陌生街头的孩子。
亚纪想着回去吧,回去吧,竟流下眼泪。
虽然不知自己为什么流泪,亚纪却不去擦拭顺颊而下的泪水,只是反复想着回去吧,回去吧,拼命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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