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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梨花却不会对任何客户都随便使用伪造存单。
在自己负责的客户中,梨花慎重地挑选着即便拿到定期存单也不会仔细确认的人。
这种人出乎意料地真不少。
有人连装着存单的信封都不打开,还有人就算打开也只是扫一眼金额就完事。
梨花认为,那些人压根没想过自己会被骗。
他们都被富裕的围栏守护着,在生活至今的日子里,只品尝过善意。
梨花还渐渐开始建议客户,不要把存款证明打印在存折上,而是另开一张存单。
“把定期存款全都记录在一本存折上的话,万一存折丢了或者被盗,对方会一下子知道您全部的储蓄金额,风险太大。
最近其他银行仅仅为了简化操作流程,所以才向客户解释说,一般的做法都是在打印在存折上,但我个人建议您别打印在存折上,另开存单更好。
”梨花一脸骄傲地解释道。
她当然会避开那些年轻的客户,或是即便年长但生性多疑以及仔细确认利率变动的客户。
梨花建议用存单的客户几乎全都听取建议更换了,而拒绝的人,理由也不过是“怕麻烦”。
梨花就这样把伪造存单发到了同意更换的客户们手里。
从他们那里接过50万到70万不等的金额,存入自己的账户,用于在信用卡还款日扣款。
那些拿到伪造定期存单的客户,梨花将他们的姓名、存入金额、利率、到期日等详细地做成表记录在册。
以防万一,还交代了银行不要把交易报告邮寄到他们家里去。
所谓的交易报告是显示余额和存款种类的文件,定期存款的客户都会收到寄自银行的交易报告。
因此对那些拿到伪造存单的客户,梨花向负责人提出停止邮寄:“有人常抱怨错把交易报告当成小广告扔掉了。
这些客户还是我亲自拿去给他们吧。
” 虽然光太收下了梨花买给他的衣服、手表、鞋,由梨花请他吃饭,住在梨花订下的蜜月套房里,但他似乎还想着要规规矩矩还钱,两万三万的,想起来就给梨花一些。
光太带着介于害羞和生气之间的表情,把赤裸裸的纸币对折了塞过来,说声“给你”。
这些钱,梨花也都如光太般规规矩矩地存入假名账户中。
到了自己发工资的日子,也会提个五万,有时多则十万存入这个账户。
从客户那里“借来”的钱,梨花真心打算要还,也深信自己能够还上。
那年夏天,正文在8月盂兰盆节时从上海回家探亲。
他并没有立刻回到位于长津田的自己家,而是先在埼玉的父母家住了两晚,扫完墓才回来。
丈夫阔别多日返家,对梨花来说完全感受不到欣喜,甚至还觉得麻烦。
梨花原本不打算请高温假,结果同事们都问为什么不请,甚至连井上都请她去吃午饭,席间说道:“你要是有什么难事请告诉我。
”梨花这才想起来,在这份工作中,领导会有意无意地检查私人经济状况。
如果不愿休假,会被怀疑是不是在经济上有什么困难。
梨花无奈,配合正文回国,在盂兰盆节期间请了两天假。
正文这次回来,也不是特别要做什么。
他整日蒙头大睡,不是在卧室睡,就是在电视机前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正文回来的第一天,梨花难得地亲手做了好几道菜摆上餐桌,但不知道是否太久没做饭导致厨艺生疏,每一道菜的味道都似是而非,但是正文毫无怨言地吃了个精光。
梨花问他上海的生活怎么样,他也仅仅说了一两句和东京没什么两样这种无关紧要的话,聊得索然无味。
有一瞬间,梨花心想难道是露馅了,然后这想法马上又变成了疑问。
露馅了?什么露馅了? 是发现我有个叫光太的年轻男朋友? 还是发现了那台我借口“工作需要”而买的家用彩色复印机的实际用途? 发现我塞在衣柜里的不计其数的名牌衣服、名牌包? 发现我的首饰盒里放着货真价实的宝石饰品? 发现了应该已经处理掉的信用卡公司寄来的消费明细? 发现我钱包里的美容沙龙会员卡上记载的积分? 发现我收在衣柜里,而且还藏在抽屉深处的客户管理笔记本? 是什么露馅了? 梨花这么一想,不由得慌了神。
缠着正文谄媚似的问他,饭菜味道如何,休息期间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想买的东西。
“是啊,那边虽然便宜,但是粗制滥造的很多,明天去买点东西吧。
买些内衣和衬衫之类的。
” 正文终于这么说时,梨花才松了一口气,却也筋疲力尽,甚至想道,干脆一切都暴露了多好。
干脆一切都暴露了多好。
梨花心里一惊,在心里不断反刍着无意间闪过的念头。
假如东窗事发,我会怎么样呢?当然会离婚吧。
但是,真变成那样了不是更好吗?但梨花只是想到这一层,就不再往下想了。
当然,梨花并未主动暴露任何一件事。
第二天梨花陪正文去了新宿的商场。
盂兰盆节期间的商场空空荡荡。
因为常和光太去购物,所以梨花对于男士服装所在的楼层也熟悉自如。
正文还在探头探脑地东张西望,不敢走进专卖店,梨花却拉着他进了比光太的衣服更成熟的品牌专卖店。
梨花手里拿着衬衫和裤子,建议道,这件不错吧?正文则像个孩子似的乖乖任人摆布,既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
看了一会儿,突然出了专卖店。
“怎么了?既然需要就买了吧。
”梨花追上来说。
“我只是觉得,好厉害啊。
”正文一边走一边突然冒出这句话。
梨花过了几分钟才明白他说的是价格。
品牌店的衬衫一件要39000日元,梨花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对此觉得理所当然了。
“但是,像你这种职位的人,就该穿点像样的。
用我们银行办的联名卡还能打折,刷我的信用卡就行了。
” 梨花说着,挽着正文的胳膊去了近旁的专卖店。
联名卡和打折当然都是谎话。
正文乖乖进了店里,被笑容可掬的店员迎进去,店员和梨花分头挑选了各种衣服拿过来,在货架上摊开。
正文试穿的都不是自己选的,而是店员挑出来的几件,买哪件和哪件由梨花来决定。
付款时,梨花回忆起了一点往事,担心正文又会不悦,但是店员拿来的夹在皮制账单夹里的消费明细,正文看都没看。
“果然是因为那边物价太便宜,所以一时有些犹豫了呢。
” 等他们买完东西在附近酒店里的天妇罗餐厅坐定时,正文才愉悦地说道。
“是啊,虽然我没去过不知道,不过是很便宜吧?” “一顿午饭300日元还能找零。
” “不过很好吃吧?” “是啊,吃得很可口啊。
” 正文心情愉悦地畅谈着,梨花对此感到了一阵难以置信的宽心。
对于正文的上海生活话题,梨花毫无兴趣。
但即便听他喋喋不休着诸如天气一类自己毫无兴趣的话题,也让人心情舒畅。
这时刚炸好的天妇罗从吧台里端了上来。
梨花喝着日本酒,吃着天妇罗,觉察到自己内心的满足感,觉得很奇妙。
她一边听正文谈笑,一边茫然地想着,真正属于我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呢?是酒店的蜜月套房?银行柜台内?混合着香水和油炸食品味道的女更衣室?还是长津田的那个小房子?是光太身旁?丈夫身旁?究竟是哪里呢? 梨花付了晚饭钱。
若是以前,正文绝对会唠叨几句。
但是今天他什么都没说。
梨花结账时他已到店外等候。
梨花出来后,他也没道谢,不过依然心情大好。
对此,梨花又一次莫名其妙地感到安心。
正文结束高温假回到上海后,梨花又开始毫不犹豫地同光太见面。
一到周三梨花就心神不宁,到了周四她会匆匆忙忙赶回家中,预订东京市中心的酒店。
订好从接下来的周五晚上到周一早晨的房间。
然后联系光太。
她不能让那一次成为最后一次,她不能将光太和自己之间的现实终结。
新年后第一天上班,上司井上突然告诉梨花,有一周左右,他会和梨花一起前去拜访客户,顺便给他们拜年,梨花顿时脑海中一片空白。
若只是单纯的拜年就好了,但井上要是当场确认起定期存单呢?要是拿出那些自己曾说亲自交付不用邮寄的交易报告书呢?梨花胡思乱想着。
这一周定下来要拜访的客户中,有哪些人是拿着伪造存单的?这一周内有哪些客户看起来可能会打电话要求我们上门拜访?梨花想到了三个人。
平林孝三也是其中之一。
而且,井上还想去给其他几位在银行存入了大笔存款的客户拜年,他递给梨花一份客户名单,让梨花把他们排进比较空闲的日子里,名护玉江也在其中。
井上会从第二天开始和梨花一起拜访客户。
那天梨花离开银行后,一边走向车站,一边回想着有伪造存单的几位客户。
要不要现在就去拜访孝三?他总是期待自己到访,即便现在过去他也会很欢迎自己吧?拜托他说明天上司与自己同行,之前请先让我整理一下存单,然后把伪造的存单抽出来如何?但是,他会让我这么做吗?不是反而会让人起疑吗?对今天自己的到访,也难保孝三不在井上面前提起。
梨花最终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一筹莫展地到了第二天清晨,心情沉重地走出了家门。
过了九点,梨花和井上一起离开银行,前去拜访约定好的客户。
上午的客户中没有人持有伪造存单。
无论在第一家还是第二家,井上都没进行梨花所担心的确认工作。
井上只是把带去的点心递给客户,聊聊天,回答一些客户的提问。
但是未必在每位客户家都这样。
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开始确认工作。
“那个,井上先生。
”上午的拜访结束后,在回银行的电车里,梨花下定决心说道。
“关于下午要去拜访的平林先生,感觉我单独去可能更好。
” “哦,怎么回事?” “那个,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平林先生要是看到我和其他人,尤其是男性员工一起的话,多半会不高兴。
您问一下佐仓就能明白。
”梨花说着,窘迫地笑了,“以前,他曾经突然大发脾气,似乎误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男行员才会跟着我一起来。
” “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是指?” “不,并不是他对我具体做了什么。
只是,有时候他会邀我去吃饭或者喝茶,我当然一直拒绝,不过他似乎觉得这么做没什么不妥。
” “哦,那我不是更应该一起去吗?” “不,我已经习惯了,没关系的。
但他是大客户,要是让他不高兴,我怕有点不好吧……” 井上抓着吊环,目不转睛地俯视着梨花。
梨花没移开目光,凝眸看着淡淡地倒映在井上瞳仁中的自己。
听天由命吧,看他怎么反应吧。
“那就交给你吧。
”井上说。
因为放下了心而忍不住就要舒出的气,又被梨花慌忙咽了回去,“平林先生啊,我记得自从你负责以来,他把存在其他银行的大宗存款都转到我们家了是吧?说来,以前我们也有个特别受客户青睐的女性员工,她生孩子辞职时,说负责人变了而来解约定期存款的客户络绎不绝,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 电车抵达南町田,梨花跟随井上下了电车。
“要是此外还有那样的客户要告诉我,就是不太欢迎行员去拜访问候的客户。
” 梨花迅速思考起来。
想趁此刻把其他持有伪造存单的客户名字全说出来,但是那么做也太昭然若揭了。
“预定这周五要拜访的名护女士。
”梨花犹豫后,只说出了这个名字。
“名护女士身体不好,年末时还一直卧床。
要是她的身体情况好转了就没问题,我先确认一下,要是她还在卧床,我就一个人去。
她很多时候真的是穿着睡衣坐在被窝里,我想这种情况与男性见面也会有些不方便吧。
” “名护女士啊,这一带上了年纪的人很多啊。
” 穿过检票口,掉光了叶子的行道树在冬季阳光的照耀下,轮廓闪闪发亮。
梨花眯着眼睛看着一棵棵树那尖尖的树梢。
自从为了面试第一次在这个车站下车时起,这风景明明已看过不知多少次了,这回却感觉如同初见一般。
“那么,名护女士也拜托你了。
你看看情形,若她身体好些的话就告诉我。
” “嗯,我知道了。
” “真是亏得有你啊。
梅泽小姐,你一向业绩出众,不请假也不迟到。
像你这样悉心留意每个客户情形的人,很难得啊。
那时候问了你一句是否改做全日工,真是太正确了。
” 井上自言自语般说道,梨花同他并排走着,深深地低下头说,谢谢您的夸奖。
持有伪造存单的客户还剩下两位,两天后梨花和井上去拜访其中之一的田边智惠子,去年迈入古稀的她一如既往把人带到日式房间。
独居的智惠子总是期盼着梨花到访,常用日式点心和茶款待梨花,和她一起聊聊天,不过这一天准备的却是瓶装的啤酒和杯子。
“这大过年的,而且井上先生也来了,所以特别准备了这个。
”说着,智惠子用布满青筋的手往杯子里倒着啤酒。
井上为难地看了看梨花,但智惠子劝说道:“有什么不行的,就今天一回嘛。
”井上只得伸手拿起了杯子。
梨花被井上用目光催促着,也把杯子放到嘴边轻啜一口。
“十分感谢您在敝行存入了定期。
”井上这么寒暄道,但老人几乎没听,自顾自说了起来。
“儿子让我别把地卖掉,但是不卖掉只能看着地价一直往下跌是吧?他跟我说什么经济还会复苏,可我又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 给井上减少不到一半的杯子里斟满啤酒,智惠子继续道,“房子房子的,这周边都在盖房子,经济不景气却盖那么多房子,到底要卖给谁啊。
唉,不过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啊。
五年前房产中介来问我买地的时候,当时要是卖了就好了。
井上先生,喝啊!存定期也是,利息有和没有一样,不过啊,梨花说那也是定期好。
儿子说的我一概不听,但她说的我全听。
因为她,梨花小姐啊,连我的生日都准确地记着,还给我庆贺了七十大寿呢。
可我儿子连我多大岁数都不知道。
”智惠子明明没喝酒,却醉意蒙眬般朗声笑了。
智惠子总是独自说个不停。
梨花和井上端正地跪坐着,附和着喋喋不休的智惠子。
就这样一直讲到结束吧,不要确认定期存单。
梨花在那里祈祷着。
但是,不知道是为了打断毫无结束之意的智惠子,还是从一开始就有此意,当智惠子准备第二瓶啤酒时,井上开口说,“田边女士,您的定期是另开存单的吧。
”梨花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迅速向下冲,“您是分成几笔存入的吧,那些存单都在吗?我简单确认一下。
” “啊?要我现在拿来吗?”智惠子嫌麻烦地说道。
“丢失的话补办要花手续费的,建议您时常确认一下。
” “哦,定期,定期……稍等一下啊。
”智惠子起身。
梨花知道智惠子把银行相关的文件都收在厨房的柜子里。
怎么办?井上要是看到那些存单,一眼就能知道是伪造的。
怎么办?怎么办?梨花试图找出对策,但是脑海中如同云遮雾绕般一片空白,怎么办?脑海里唯一浮现的,只有这一句话。
“不好意思,田边女士,”井上欠身叫住打开拉门的智惠子,“抱歉,能借用一下洗手间吗?” “啊,厕所在这边。
走廊有点暗,你小心点。
” 井上笑容尴尬地回头看了看梨花,跟在智惠子后面出了房间。
在客户家借用厕所,是不妥的行为,但井上怕是因为主人一直在劝酒,喝多了忍不住了吧。
梨花条件反射地站起身。
“田边女士,就由我来确认吧,能把所有文件都给我吗?” 智惠子目送井上去厕所回来后,梨花同她一起进了杂乱的厨房。
梨花接过智惠子取出的黑色皮革的薄文件袋,回到房间。
她打开拉链的手在颤抖。
一打开,好几张依然装在信封里的存单,就夹在存折以及其他文件中间。
“梨花小姐,你是不是更喜欢喝茶,而不是喝啤酒?”从厨房传来智惠子的声音。
“嗯,如果能给我一杯茶的话就太感谢了。
”梨花喊道,同时迅速确认着信封。
自己伪造的存单一目了然。
梨花几乎想都没想就把它们抽出来揉成一团,塞进了身边的包里。
此时梨花听到厕所门打开的声音。
应该还有一张。
在哪里?混在哪儿了?梨花颤抖着手确认着每一张存单。
她听到井上说着“真是非常抱歉”,还有走廊的地板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音。
找到了!梨花差点喊了出来,忙抽出来在手心里揉成一团,迅速塞进包里。
几乎就在那一刻,井上回到了房间。
“真要命,喝多了啊。
”井上不好意思地说着,在梨花身边坐下,“啊,你都帮我确认完了?” “嗯,确实都在。
因为我平时也会定期确认。
” “啊,是吗?给我看看。
” 井上从梨花手里接过文件袋,简单过目后合上了,然后对梨花低声道:“这样再待下去,还会被灌酒,咱们告辞吧。
” “田边女士,茶不用麻烦了。
我们已经喝了很多了。
”梨花朝厨房扬起声音说道。
“啊?是吗?”智惠子的声音似乎透着遗憾。
智惠子目送井上和梨花出了大门。
“我的脸不红吧?”当他们朝车站走去时,井上问道。
“田边女士的儿子在国外,很少回国。
她关系要好的朋友,好像在前年去世了,所以,她说很少有人陪她聊天。
她自己也说,像领退休金这事,其实为了活动活动筋骨,自己亲自跑一趟银行更好,可总是不自觉地就让人给送过来了。
”膝盖还在颤抖。
梨花为了掩饰说个不停。
“但是,你每次都这样听她说吗?” “是的,不过,她并不是每次都请喝啤酒的。
”梨花说道。
“哎呀,真是要命啊。
喝得太多了。
”井上仰望着天空笑了。
那周的最后一天,井上说:“从今天起还是麻烦你自己去。
我突然来了个有点紧急的工作,等忙到告一段落了,再和你一起去拜访。
” “知道了,谢谢您。
” 梨花不明白自己是对什么道谢,但还是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低头行了礼。
今天下午要去拜访另一位持有伪造存单的客户。
梨花心中大石落地,几乎快要瘫坐在那儿了。
她正在准备拜访客户所需的文件,手依然在颤抖。
光太。
这个名字如同泡泡般在心中浮现。
光太、光太。
“那我走了。
” “让你提这么多东西真是抱歉啊,拜托了。
”井上对双手拎着新年贺礼的梨花说道。
梨花点了下头就出了大楼,绕到后门。
一位同样外出拜访客户的女同事招呼说:“你现在出去吗?我们一起去车站吧。
” 两人并排走着,那位也做全日工的女同事一直在说中午的外卖便当。
说价格,说里面油炸食品太多,说犹豫是自己做便当带饭呢还是怎么办,梨花随声附和着,但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光太、光太。
梨花一直在心里呼喊着。
光太。
已经不要紧了。
我们还能在一起。
光太、光太。
我想快点见到你。
因为没被井上发现,梨花获得了一种扭曲的自信。
她下意识地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自己的行为获得了认可。
为还信用卡,梨花调整着“借款”的金额,50万、70万,渐渐地涨到了100万、200万。
连她自己都记不清,用那些钱买了什么,花在了哪里,但无论她手里有多少钱,都会花得一干二净。
每到周末,梨花都同光太在酒店的蜜月套房度过,然而没多久梨花却不再满足了。
当曾经的非日常彻底变成日常后,往昔所拥有的日常生活,却反而成了非日常。
比如,比起在蜜月套房里开香槟,梨花更迫切地向往为光太做顿饭。
想在休息日慢火煨着大块牛肉,用准确的量杯烤蛋糕。
可是,要叫光太去位于长津田的家,又实在踌躇。
又不能让邻居看见每到周末就有个年轻男子出入。
梨花想着自己需要个地方。
对梨花来说,想到的,就是必须付诸实践的。
什么事若是想到了却没有变成现实,她就不甘心。
进入3月后,梨花开始物色东京都内的出租公寓。
新宿的房产中介带着她,看了涩谷、下北泽、中野和初台几处的房子。
最初梨花的预算是10万日元上下,但仅仅看了三四处房子后,就把预算提高了一倍。
10万日元能租到的房子,对梨花来说和学生宿舍别无二致。
结果,梨花在4月初签下了位于二子玉川的公寓,房租28万日元。
梨花没告诉光太,等自己买了家具、家电,定制了窗帘,买齐了厨房用品,把房间收拾得即刻就能入住后,才终于把光太带去了。
光太踏进屋内的表情,让梨花想起他第一次走进蜜月套房的时候。
就这样,梨花切身感受到,崭新的现实又一次开启了。
比过去更令人心满意足的现实。
“这里,你可以随便住。
”梨花把钥匙递给光太时说道,“因为种种缘故,所以必须用我丈夫的名义租这间房子。
”梨花仿佛在暗示,这房子是自己的富豪丈夫用来避税的一种对策,“但是他绝对不会来这里,所以你随便住。
这样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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