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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停云阁谈元伏虎侍郎院讲义还官(2/3)

者，故以清心寡欲为要务。

心既清矣，又必令于精坚固以炼其羽翼。

羽翼既炼，气始足而神始完。

用乃功时，要使是心恬然淡然，无为而为，不思不虑，如以空囊而盛空物焉。

然此其次之，而其秘总在能内守虚无。

大道之习，尽于是已。

逐一指呈，在学道者能自明之耳。

一切奇而不正者，非大道也。

” 三缄讲道至此，忽然狂风大作，事上飞一白虎，下坠阁之中堂，俯首于三缄座前，化为白发老道，欢欣拜舞曰：“吾虽毒类化人，访道为心，非不久矣，然所遇道家者流，概属旁敷，无一正轨。

吾几欲吞诸腹内，惜未吞噬，故尔今日有许多旁门。

免坏道门，奈何习道之人，不忍出此。

野方外道，异类尚且深恶，胡入不察反为彼所惑耶？今在亭上酣眠者，因访道四方，不得其传，以为此生无复望矣。

不意仙官来阁，为及门讲道，言言消切，字字金针，令吾闻之而心镜忽明。

伏冀（异）仙官赏收为徒，以任奔走。

”物类亦有风胡之目。

三缄曰：“聆汝之言，是欲成大道者。

既不吾鄙，愿拜门下，吾赐汝号为乐道焉。

可将吾所传一二炼修，如不能进时，师久为汝讲说。

”乐道得此，心愿已足，侍立于三缄之旁。

三缄曰：“此方曾有妖部扰及生民乎？”乐道曰：“无之。

”狐疑曰：“汝言无之，何牧童所言前夜有虎卧彼宅外耶？”乐道曰：“此或本虎而欲噬人者，吾不知也。

”狐疑曰：“虎属汝之同类，汝谅得知。

”乐道曰：“虎亦犹人也，有善有恶，为善与为恶不同类，见则相背而不相亲，以其彼此存心大不侔也。

吾虽虎类，久无虎心矣。

即见有虎，犹且畏之，矧与同党乎？”人情类然，何况物类。

狐疑曰：“吾不信以虎而尚畏虎者。

”乐道曰：“汝不信以虎畏虎，汝亦信以人畏人乎？”狐疑曰：“以人畏人，是畏其彼强于此也。

虎力皆强，有何所畏？”乐道曰：“虎有心毒，有不心毒者，不毒者每见毒者而畏之。

若吾虎也，而以道为乐，凡不道者则不愿为，故见人之无所不为者，俱甚畏也，何况同类。

”然则作恶者，急宜掉首而不为善虎所畏也，则幸甚。

三缄曰：“乐道谈理透澈，其于大道庶几可近矣。

然习道之人，以济人利物为外功，汝可访是虎而驱除，即系汝第一功焉。

”乐道曰：“如是待弟子访之。

”言罢，飞身而去。

顷之归阁，三缄询曰：“所访如何？”乐道曰：“近村地面无虎。

前夜之虎，乃村人蒋明允，思欲暗毙孤侄全业归之。

事虽未成，心虎出现，其实非真虎也。

心虎能出现人世，其人之形，必近于虎也可知。

狐疑曰：“岂有毒念起于隐微，而即现之外面哉？毒念既能现之于外，蛇蝎皆毒物也，何以不现蛇蝎而独现虎乎？”问得是。

乐道曰：“吾闻称人心毒，辄曰如虎，未闻如蛇如蝎者。

”驳得是。

狐疑曰：“乐道入门，善于巧辩。

”三缄曰：“非巧辩也，谈理正大而合于道旨。

吾门之先入大道者，必此人也。

然乐道既言无虎，是地靡有所害，吾将行矣。

”师徒于是又向前进。

诸弟子各将所传之道，默悟乃心，自不必言。

三缄暗思：吾道虽未大成，从游者日益众，不知七窍此际于道若何，倘得一遇其人，相与同炼，或可神早出舍，以朝上皇。

耿耿于怀，思之不置。

上下巧于接续，天衣其无缝乎！岂识七窍自官阶削去，朝日为珠莲所惑，酒色交加，魔障深深，难以回首。

时值郝相诞日，七窍与珠莲乘舆同归。

是日相府嘉宾济济，皆属朝中贵宦。

庭前大设筵宴，音乐齐奏，入耳悠扬。

七窍饮了酒肴，欲与珠莲同回馆驿，郝相夫妇苦苦留定。

夜来宴设内庭，杯酒之间，郝相询及七窍曰：“吾婿自谪官后，不思复出仕乎？”七窍曰：“思之虽甚，何由得之？”郝相曰：“如此，何必归之急也。

明日系华侍郎诞辰，婿可与吾同至彼府拜福。

侍郎属严相子婿，既通往来，吾求严相调停，自尔官阶易得。

”七窍诺。

次日，厚具礼仪，与郝相同车，竟到华府拜祝。

及至设席，郝相与严相同饮一筵。

酒兴浓时，郝相曰：“吾常羡慕严公，家人戚属，同食王爵也，不枉位冠朝臣，寿享八旬，备极人生乐事。

”严相曰：“郝公过誉矣。

吾日思维，毫无好处。

”郝相回：“即如华侍郎为公佳婿，年甫四秩，官升极品。

只此乘龙贵客，人世已难得之。

”严相曰：“弟闻兄婿亦仕王朝，大由小升，未必少却三公之位。

”郝相曰：“承公荐剡出仕海南太守，奈逆贼扰境，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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