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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停云阁谈元伏虎侍郎院讲义还官(1/3)

第四十四回停云阁谈元伏虎侍郎院讲义还官 熊鹿二妖正在洞内喜曰：“今日累战累胜，彼败下风，谅已知吾雄威，可以弹压数百里水怪山精矣。

”言之未已，忽见洞外一黄面赤须，一青面赤须者，手持黑索，向洞抛入。

二妖方欲出门，早被黑索捆束，凭空提出洞门，昏懵无知，坠于村内。

见一道长上坐，疾声詈曰：“尔以熊鹿畜身，稍能化作人形，胡不在洞静炼尔道，反在此山扰害村人？今日被吾所擒，尔有何说？”詈已，遂命狐惑捧出斩妖仙剑，电光直射二妖之顶。

二妖俯首座前曰：“仙官赦宥，从今不敢出此山外，扰乱人间。

祈开一线慈悲，感戴不尽。

”三缄曰：“尔愿潜形，须要坚定心肠，如背吾后又生歹意，二次擒着，断不汝饶。

”熊鹿二妖只是叩头。

三缄见其不拜门墙，知彼兽心未化，遣之而去。

所谓无缘错过。

师徒辞了老叟，复向前行。

约走旬余，将近衡山地界。

三缄谓狐疑曰：“是地已见衡山高插云头，师欲于此稍息鞍马，不知可有寺观否，尔去访之。

”狐疑诺。

来至村郭，极目四顾，并无行人往来，仅一小小儿童，身伏犊背，牧于田畔。

狐疑遥而问曰：“牧犊小哥，是地何名？”不应。

问之再三，亦不应。

近前细视，已入梦中矣。

狐疑拍颈呼之，牧童突寤，惊而言曰：“打虎打虎。

”狐疑曰：“虎在何地？”牧童以手擦目，谛视良久，不语不言。

狐疑曰：“尔何卧于犊背？如犊奔走，岂不跌死乎？”牧童曰：“吾家门外，时夜卧一猛虎。

阿爷嘱家人勿寝，恐虎破门入室，梦中为彼所噬，是以有误清睡。

今被睡魔缠之耳。

”狐疑曰：“此虎也，从何地来耶？”牧童曰：“吾祖传言，是方停云阁，不知创自何代。

阁内间有虎卧之形，村人亦常见其出入，而其中又无甚踪迹，未识此虎究在是阁何地而居。

”狐疑曰：“岂有虎居阁内而不见其形影乎？”牧童曰：“吾等常牧于阁之前后，每入阁顽耍，见一白发老道，须眉古怪，甚属怕人。

幸彼时坐东廊，见吾辈入阁喧哗，反归净室。

好事者傍隙偷窥，彼仍独坐室中，无他异处。

或有时入阁，则老道不见。

总之若隐若现，去就无常焉。

”狐疑曰：“阁在何所，尔其导吾观之。

”牧童曰：“尔欲往观，吾归吾家，正由是阁耳。

”狐疑曰：“尔将归乎？”牧童曰：“吾昨夜畏虎，未曾入榻。

今日早归早卧，方能补昨夜未卧之功。

”言已，驱犊前去，狐疑后行。

行不过二里之遥，牧童向狐疑而指曰：“前面茂林深处，即停云阁也。

”指后，牧童斜由左归。

狐疑缓向阁投，刚到阁前，层层石级，苔藓满地，嫩绿如蕉。

狐疑拾级直上，已入阁门。

门外绿竹千竿，两旁老松千头，马髭疏疏，龙鳞齿齿，微风过去，涛声四起，恍若泉流。

阁内紫薇数株，叶密枝繁，花开正盛。

左右两廊相对，当中一亭高耸。

狐疑直到亭内，缘梯而升，约三四层，别无所见，惟首层一榻眠一老道，齁声如雷。

狐疑心恐惊之，悄然复下，又于廊之左右穿堂入室，玩赏一周。

意欲再为盘桓，恐师冀望，忙忙迫迫，由原径而回。

三缄曰：“命尔寻访寺观，可有之乎？”狐疑曰：“历此二三里许，有停云阁焉。

”三缄喜曰：“阁名停云，正吾师徒停足之所。

”遂命狐疑前导，师徒陆续而来，竟入阁中。

是夜，三缄谓诸弟子曰：“汝等同师云游，沿路除怪收妖，无时或暇，而于大道未尝一传。

今居此间，雅致幽深，是传道地也。

吾于明日讲究道旨，汝等各整精神，尽心听之，深者得深，浅者得浅，由此而造，自能有成。

”诸弟子曰：“承师不弃非类，收于门下，如得一二大道，能成不朽之身，师德不敢忘也。

” 果于次早，三缄整衣高坐，诸门人排列两旁，屏息静立。

三缄曰：“大道非也，乃天地自然之道也。

欲入虚无之道，先敦伦常之理，如君臣、父子、夫妇、昆弟、朋友，克尽其己所当为者，而后伦常之道得，乃可称为有道之人。

谁谓习道者无人伦之属。

以有道之人而欲长生不死，则继进以虚无大道。

大道何以为虚？道在空际，思之则有，不思则无，道之所以空且灵也。

何以为无？道在无形，以无形而欲造为有形，则先从无形中除却渣滓。

渣滓者，心内之物欲也。

道虽至大至明，物欲一蔽，则大者不大，明者不明。

惟将物欲扫除，俾方寸如玉镜秋泉，一尘不杂，与初生之赋性纯粹无异，然后道能得之。

此习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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