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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邑宋大中。
薄命不长,遭逢世变。
奉翁姑而东走,由徐邳以南迁,固将舍彼乱邦,投兹乐土。
讵意奸人伺隙,毒手横施,非因财以起念,实见色而生心。
既挤我夫于巨泽,复倾二老于洪波。
一门俱已没矣,贱妾独何生为。
顾念仇仇犹在,泉壤难甘,用忍须臾之死,以快报复之怀。
仁人君子,幸鉴妾心。
原来这一纸,是辛娘在船里时便写下的。
当下众人都赞叹道:“天下难得有这样烈性女子,真个是谢小娥再世了。
” 再到辛娘身上去搜检,见里面衣裤,都用针线密密缝着。
又知道是未被奸贼玷污的。
大家赞个不住。
李十四见杀了他母亲、哥哥,也要把辛娘尸首残害。
却是众人不依,就连夜扛抬去,寄在尼庵里。
天明了,合城的人都来观看,赞辛娘面色,犹如活的一般。
大家叹异,跪下去礼拜。
施舍钱财与他殡葬的,一个早上就有上百银子。
做头的替他办些金珠首饰,插戴了下棺。
抬会葬在钟山脚下。
好事的又做些歪诗来赞他的贞烈,这且不题。
却说宋大中,那日被李十三推下了水,随着滚滚的波流淌去,却撞着了一株枯树,是上水头冲下来的。
便用手搿住,昂起头来,呕出了些吃下的水,顺水势打去,天明到了淮安。
有一只小船看见,忙撑过去,救了起来。
原来这小船,是本地一个财主,唤做陈仲文,老年得了个儿子,特在这急水湖里设下救生船做好事,保辅小孩长大的。
宋大中问得明白,便到陈仲文处去拜谢。
陈仲文见是异乡人,避乱下来,却又遇着匪人谋害,推他落水,十分怜悯,叫人把衣服与他换,又暖酒来压惊。
宋大中不胜感谢。
陈仲文的老来子,已有八岁,家中请位教书先生,新近死了,这缺还未曾有人补。
当下见宋大中言谈温雅,是个旧家子弟,便要留在家做西席。
一来怜他漂泊无依,二来要紧与儿子读书,也是一事两合。
当下宋大中却推辞道:“晚生蒙老丈救了性命,又要收留课读,极承盛情。
但晚生虽得再生,未晓父母妻子信息,放心不下,还要去沿途打听。
倒只好虚老丈的美意了。
”陈仲文见说,也不好强他。
正闲话间,见外面来报道:“捞得两个老人,一男一女,都是死的。
” 大中也疑心是他父母,忙走出去看,不道果然,哭倒在地。
陈仲文叫人扶他起来,劝慰了一番。
陈仲文既行这善事,那棺木也现成有在家中的,便拣两副木料好的,替宋大中收殓父母。
宋大中正在心中悲伤,又听见报道:“捞救得个少年妇人,却未曾死,说某人是他丈夫。
” 宋大中又吃一惊,正要走出去,那妇人已到面前,是小船上人送进来的。
看时却不是辛娘,倒是李十三的老婆。
宋大中正要问他,那王氏一头哭,一头先告诉丈夫的没天理,怎地把他也推落水。
宋大中听了,又苦又恼。
苦是苦自己父母死得惨伤;恼是恼那没天理的不能立刻拿来,碎剐做万段。
王氏又哭道:“方才救生船上说起,知道早上救得郎君在这里。
我因想那没天理的,谋占娘子,我便情愿自己献与郎君为妻,出这口恶气。
因此就说郎君是我丈夫,要求郎君收留。
” 宋大中锁着眉头道:“我心乱如麻,那里还有心和人家兑换老婆。
”王氏见他不允,越发哀哀的哭个不住。
陈仲文在旁听了备细,拍手欢喜道:“报应得好。
”便劝宋大中说:“他谋了你妻子,也送妻子来赔赏,这是天意,何不就收纳了。
” 宋大中道:“晚生父母双亡,初丧时节,怎么娶起妻来。
况晚生不共天日的大仇,还未曾报,晚生身子,不打料活在世上的。
留他在身边,又替不得晚生力,可不倒是一累么。
” 陈仲文还未回言,王氏却就开口道:“依郎君说起来,当真你家辛娘在这里,也道是初丧时节,又要报仇,打发他到别处去么?”宋大中一时倒回答不出。
陈仲文便赞道:“这小娘子说话,好不伶俐。
既是宋大哥居丧,不便娶妻,老夫替你且收养在这里罢。
” 宋大中方才应允,和王氏都谢了一声。
当下,陈仲文又把宋家老夫妻殓了,又择个日子,替宋大中安葬父母。
那王氏在灵前,披麻带孝,哭得喉破眼枯,就叫辛娘来,倒也不过是这般。
安葬已毕,宋大中买口尖刀,藏在身边,又带了些干粮,要到扬州,去寻李十三报仇。
王氏阻挡道:“去不得,一向还未曾告郎君晓得。
那没天理的和我都是南京人,他说住扬州是假的,他对我夸口道:江湖上那些谋财害命歹人,七八是他党羽。
郎君你单身前去,那里敌得过他的耳目多,不要大仇未曾报得,倒把自家性命送了。
我劝郎君且在这里耽搁,等他恶贯满盈,自受天诛地灭,可不是好。
” 宋大中摇着头道:“那里等他自死起来,也叫什么报仇呢。
”口里是这般说,却也因江湖上都是奸党的话,怕事体不成,枉送性命,倒绝了报仇的根,心中好生犹豫。
吃也不要吃,睡也不要睡,日夜皱着眉头叹气。
陈仲文也宽解道:“不必性急,慢慢地生出个万全计策来,去报那仇便了。
”宋大中只是委决不下。
看书的看得到这里,必竟道:“宋大中和陈仲文怎没一些见识,既然晓得了李十三的确住居,只消衙门里一纸状词,便差捕役去捉来正了法,何必只管想自己去报仇,又要生出什么万全计策来?可不都是隔壁的,倒还要批评我做书的,把宋大中、陈仲文说成两个呆子!” 却不晓得明末时节,何尝打得官司的,递一纸状,官吏先要到手浓些,方出签去拿人。
不要说是拿不着,就拿着了,捕役到手那边些银子,只说逃走了,不捉到官。
就是捉到官,官府又尽是爱钱的,到手了些,便极真极重的罪,也会开豁,倒叫那边做了准备,连私下也难报仇。
可不是求工反拙了么。
因此陈、宋两人再不想到那着棋子。
当下宋大中十分愁闷,王氏也出不出主见。
真个是宋大中说的,替他力不来。
过了几日,却听得外边沸沸扬扬传动,说一个南京人,害了人家一门,谋得个妇人到家,却被那妇人灌醉来杀了,又连歹人的母亲都杀死,自己也便投湖殒命。
众人敬他节烈,与他收殓,殡葬得十分体面。
又有人传来,那妇人的姓名籍贯都有,却正是辛娘。
又有人传诵那放在桌上的几行书,越发无异是辛娘。
宋大中听了,喜得大仇已报,雪了那无穷的恨;却又想了辛娘的死,心中悲伤。
便对王氏道:“和你同在这里多时,幸是未曾成亲。
今我妻子替我报了大仇,又守节投湖,这般贞烈,我何忍负他而再娶妻。
”说罢,泪珠像雨一般滚下来。
王氏道:“虽是这般,郎君只要心里不忘记史氏娘子便了,何必说到再娶,就是负他起来。
” 宋大中道:“我若再娶,实在心里打不过。
明日我就要削了头发,去做和尚。
你正还青年,可另从人去罢。
” 王氏见说,泣下道:“郎君已收留了我,如何却又抛弃起来。
” 宋大中道:“我还未和你成亲,就是负你,也比不得负我辛娘。
况我又不是抛撇了你,另去娶妻,是自己怨命,要去出家。
你便跟着我也有甚趣味。
” 王氏见宋大中只是要抛他,想着自家命薄,不觉苦苦切切哭起来。
陈仲文听见,走过来问知原由,便对宋大中道:“宋大哥我想史氏夫人节烈死了,原难怪你不忍再娶。
但是古人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老夫虽不是读书人,却也晓得这两句。
难道来大哥倒不想到,怎么说得出家做和尚起来。
” 宋大中只是拭那眼泪,不肯应承。
王氏在旁接口道:“既是郎君不肯负史氏娘子再娶时,我情愿与郎君做婢妾,奉事终身。
只不好再去认他人做丈夫。
” 陈仲文听说,不等宋大中回言,便衬上去道:“小娘子这句话,竟已到十二分。
宋大哥不得不依了。
” 又劝王氏道:“小娘子不必心焦,总在老夫身上,决不令宋大哥把你离异便了。
”当下各人走散。
又过两日,有个原任副将,姓元,是铜山县人,与陈仲文家有些世宜,少年落魄时,也曾蒙陈仲文周济,因此十分见好。
当下了忧起复,补了河南一个缺,来陈仲文家辞行。
陈仲文请他吃酒。
那副将是个大酌,干盅不醉的。
陈仲文却酒量本平常,又在些年纪,那里陪得过,因宋大中也是个海量,便央他陪客。
元副将见宋大中恰好河南人,问他中州风土人情,一一回答得明白,已自欢喜。
吃起酒来,却又是棋逢敌手,对垒得来,越发爱他。
俗语说的:“酒逢知己千杯少。
”那曾见两个知己碰着了,定吃得许多酒。
却不晓得这知己,只是对手酒量。
你也不肯让,我也不肯歇,一万杯也吃了,千杯怎不道少。
从来会吃酒人,遇见量好的,另有一种亲热,就是这意思。
元副将和宋大中饮得投机,便问陈仲文:“这位系宅上何人?” 陈仲文备述他避乱南迁,又遭奸人谋害,流落此间缘故。
当日酒散,元副将扯陈仲文去说道:“小弟此去河南,正少个幕友。
既是宋生在此间,没甚职掌,不晓得他可能同我去么?” 陈仲文正怕宋大中果然要做和尚,却辜负了王氏一片真诚,要想个法儿来绊住他身子。
听了元副将的说话道:“等我去问他看。
” 便招来大中去,把元副将意思说了。
又道:“我想,令尊令堂死得惨伤,只生下宋大哥你一人,必须争得一口气才好。
如今同元副将去,倘和副将投机,他肯提拔时,倒可博个异路功名,诰封父母。
不晓得宋大哥你意下如何。
” 宋大中连日来想了辛娘,只思量出家做和尚,全他义夫的志。
那功名二字,已看得冰也似冷的了。
却因陈仲文,把替父母争气的大帽子,当头一罩,有些推托不得,便道:“蒙老丈这般关爱,晚生就同元公去便了。
” 陈仲文大喜,去知会了元副将,当夜留副将在家下榻。
次日就请宋大中一同就道。
宋大中谢了陈仲文诸般盛情,又道:“晚生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会。
有一句话,要对老丈说。
晚生仔细想来,终不忍再近女色。
王家女子在此,也非了局。
仍望老丈与他另觅良姻为是。
” 陈仲文和宋大中盘桓了几时,知道他有些执性的,便随口答道:“你既立志要做义夫,我也只得劝他改嫁了。
”又笑道:“宋大哥,你只不要做了和尚回来见我,老夫却要骂你不孝的。
”宋大中不觉也笑起来。
陈仲文送了元、宋二人出门,回去试王氏道:“宋郎临行,又嘱我劝你改嫁,你意下如何?” 王氏垂下泪来道:“妾向日错嫁歹人,一言不合,即推落水,因此便与他恩断义绝。
昨蒙老丈作合,许身宋郎,虽然他又要离婚,是他不负前妻的义气,并不是怪妾什么来,妾却越发敬重他。
只守着他前日应承娶我的那句话,倘宋郎不肯再娶,妾也断不再嫁的。
” 陈仲文听了,点头道:“说得是,有志气。
在老夫身上,总要弄他来娶你,不辜负你的意思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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