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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陆续发生了好几件奇妙的事情。
首先,是弄玉的一个丫头,名叫香绮,只有十五岁,因为长得非常白净,而又善解人意,所以深得弄玉的喜爱。
凡是弄玉的簪环首饰,都是香绮在管理。
一天,弄玉要戴一个翡翠镯子,却遍寻不获,询问香绮,香绮也答不出来。
于是,大家翻箱倒箧的寻找,只是找不出来。
香绮因为是自己的责任,急得直哭,那镯子偏又值点钱,于是,丫头老妈子都脱不了干系,大家就都急了。
一个老妈子张嫂提议,不妨下人们都打开自己的箱箧搜一搜,免得大家背黑锅。
这样丫头老妈们就都开了箱子,镯子仍然没有寻着,但是却无巧不巧的在香绮的箱子角落里,翻出了那装镯子的荷包儿,镯子显然已脱了手,荷包却忘记了。
监守自盗,弄玉气得脸发白,一叠连声叫捆起来打。
香绮却极口的声称冤枉,拿着绳子要上吊。
正闹得不可开交,吟霜进来了,香绮一看到吟霜,就像看到救命菩萨似的,倒头就拜,边哭边拜的喊: “白姑娘,只有你能救我,求你救我!你一定知道镯子哪儿去了?” 吟霜弄明白了事情经过,沉吟片刻,她把弄玉拉到一边,悄声说: “香绮是冤枉的,她没偷镯子,您真想抓到那偷镯子的人,夫人,我看,您把张妈捆起来问问看吧!” 弄玉将信将疑,却依言捆起了张妈,一问而得实。
果然,镯子是张妈偷的,却把荷包塞进香绮的箱子里栽赃。
这件事发生之后,大家对吟霜更加敬畏了,也更加深信不疑她是白狐幻化的了。
尤其香绮,简直把她当菩萨般崇拜着。
老家人葛升,也在背后告诫下人们说: “大家小心点儿吧,别再出乱子了!家里有个大仙呢,什么装神弄鬼的事逃得过大仙的眼睛呢!” 于是,从此家下人等,都兢兢业业,再也不敢惹是生非、偷鸡摸狗了。
对于这件事,云鹏也颇为惊疑,私下里,他曾询问吟霜说: “你怎么知道偷东西的是张妈?” “其实很简单,爷。
” 吟霜笑容可掬。
“您想,香绮是自幼儿卖到咱们家的丫头,父母亲人都已不可考,她又不缺吃的喝的,要偷镯子干嘛?那张妈是咱们家在这儿雇用的人,在城里有她儿子媳妇一大家子人呢,一定有人接应,把镯子拿出去变卖。
而且,我跟着爹跑江湖,怎么样的人都看过,很相信看相之说。
香绮虽是个丫头,却长得五官端正,眉目清秀,那张妈神色仓惶,眼光刁猾,一看就不是正类。
” “但是,我们在这儿雇的老妈子也不止张妈一个,你怎能断定是张妈偷的呢?就靠看相吗?” “当然不是,”吟霜笑着说:“只因为首先提议搜箱子的是她,我觉得,她好像胸有成竹,知道搜箱子的后果似的。
”她垂下眼睫,有些儿羞涩的补了一句:“本来嘛,这种事儿,总要靠点儿猜测的!” 云鹏瞪视着她,沉吟的说: “我看,你的猜测很有效呢,以后,我如果碰到疑难的案子,恐怕也要借重你的猜测呢!” 真的,没有多久,云鹏就借着吟霜的“猜测”,破了一件家庭纠纷的案子。
这件案子的外表非常简单,犯罪动机和事实也很鲜明,假若没有云鹏的细心和吟霜的“猜测”,恐怕会造成一件永远无法昭雪的沉冤。
案子是这样的:有一个在杨家集开皮货庄的商人,名叫朱实甫,由于多年刻苦经营,家里的财产,也相当殷富。
他家里原有元配孔氏,生了一个儿子,今年十二岁,小名叫兴儿,因为仅有这一个儿子,当然朱实甫视为珍宝,宠爱万分。
家里一向也平安无事,但是今年初,朱实甫又娶了一个姨太太高氏,这高氏只有十八、九岁,长得非常漂亮。
朱实甫中年纳妾,姨太太又年轻标致,他当然很宠爱这姨太太。
没几个月之后,姨太太怀了孕,从此天下就不太平。
大概姨太太非常忌妒大妇孔氏的儿子兴儿,因此,兴儿常常哭哭啼啼的奔去找父亲,身上伤痕累累,一经询问,却是姨太太高氏所为。
朱实甫心里虽然很不痛快,但是,实在喜爱高氏,迷恋之余,也不愿深究。
于是,事情就发生了!这天下午,兴儿肚子饿,吵着要吃东西,孔氏就去厨房做合子给他吃,当时高氏也在厨房中帮忙。
合子是一种北方的面食,是用两张烙饼,中间夹着韭菜肉丝,相当于馅饼一类的东西。
兴儿吃了一半,忽然舌头觉得一阵刺痛,吐出嘴里的东西一看,竟有一根细针,贯穿在韭菜茎中,兴儿大叫“有人要杀我!”扑奔父亲。
朱实甫查问之下,知道高氏也在厨房,不禁大怒,这次实在忍无可忍,所以绑了高氏到衙门里来见官。
云鹏看那高氏,颇有几分姿色,但是并不像个奸刁的妇人,一经询问,只是垂泪,再三叫: “大老爷明察!” 云鹏有些疑惑,心想姨太太要谋杀大妇之子,倒也可能,用针混于食物中,这谋杀方法未免太笨,但是乡愚之妇,也未始不可能。
再询大妇孔氏,却是个朴拙木讷的乡下妇人,直挺挺的跪在堂上,已吓得脸色发白,无论怎么问她,她只是磕头。
再问高氏,孔氏待她如何,高氏却极口称扬。
再问孔氏,高氏是否有僭越之处,孔氏却叩着头说: “妹子不是这样的人!” 问她喜欢高氏吗?她却又说喜欢。
云鹏失去了主意,只得把高氏押在牢中。
一切罪证鲜明,高氏似乎难逃刑责。
回到府邸,云鹏忽然灵机一动,请来吟霜,他把整个案子告诉吟霜,问她说: “凭你的‘猜测’,高氏是罪犯吗?” 吟霜沉思了半晌,说: “这件案子可能正相反,我们只想到姨太太会猜忌大妇之子,又焉知道大妇不会猜忌姨太太之子呢?现在高氏又得宠,又有了身孕,万一生子,必然更加得宠。
或者,这是大妇自己做的,为了陷害姨太太。
” “我也这样想过,”云鹏说:“可是,那大妇孔氏,完全是个老实人,话都说不清楚,我实在无法相信她会如此刁猾。
或者,你应该给她们看看相。
” “爷,”吟霜笑着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哪!这样吧,我姑且试试看,明天您再审讯她们一次,我在帘子后面偷看一下。
” 于是,第二天,云鹏再传来一干人,重审一次。
吟霜在帘后偷窥。
云鹏下堂后,吟霜笑吟吟的说: “爷,您叫人把那孩子兴儿传来,让我和他谈谈,包管那罪犯就手到擒来了!” “是吗?”云鹏怀疑的问:“你认为兴儿会知道一些端倪吗?” “您不知道,爷。
”吟霜仍然笑容可掬,似手已胸有成竹。
“孩子是世界上最敏感的动物,谁要害他,兴儿一定心里有数。
” 云鹏扬了扬眉,此话颇为有理。
他即刻令人传兴儿来,片刻之后,兴儿到了,葛升一直把他带入府邸,送到云鹏和吟霜的面前来。
那孩子长得倒是一股聪明相,一对骨溜溜的大眼睛,机伶伶的转着,不住好奇的东张西望。
“哎,你就是兴儿吗?”吟霜温柔的问,笑嘻嘻的。
“是的。
” “你爹疼你吗?娘也疼你吗?” “是的。
” “姨娘呢?” 孩子的大眼睛一转,撇了撇嘴。
“她是坏女人!她要杀我!” 吟霜的脸色陡的一沉,笑容尽敛,“啪”的一声,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的叫: “来人哪,把这奸刁的坏孩子捆起来,给我烧一盆烧红的烙铁,我要把这张说谎的嘴给烧烂,看它还胡说八道,造谣生事不?” 孩子吃了一惊,顿时吓得脸色发白,簌簌发抖,一面挣扎,一面极口的嚷着: “我不了,我再也不敢了!” “说!伤痕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吗?针也是你自己放到饼里去的吗?快说!” “是……是……是我。
” “谁教你的?为什么?” “是金嫂,她说姨娘生了弟弟,爹就不疼我了!”孩子哭着说。
“金嫂是谁?” “是我家的老佣人。
” 案子就这样破了,一切都是老佣人教唆着小主人做出来的,那老佣人因为和高氏的丫头吵了架,衔恨在心,所以想出这样一条毒计,孔氏也完全不知情。
而孔高二氏,私下交情还相当深笃呢!事后,云鹏对吟霜说: “我实在服你了,你怎么会怀疑到孩子身上去的呢?” “案子很明白呀,爷,”吟霜一味的笑着。
“高氏真要除掉兴儿,不会那样笨,她显然是被陷害的,谁要陷害她呢?除了孔氏之外,就是兴儿了!” “可是……可是……”云鹏仍然困惑着。
“这只是你大胆的猜测而已,我还是不懂,你怎么会一下子就猜中是孩子干的。
” 吟霜笑了。
“爷,你就当它是某种奇异的‘感应’吧!”吟霜说,巧笑嫣然。
云鹏望着她,不能不觉得一阵心旌摇荡。
这是吟霜参与云鹏审案的开始,以后,云鹏就经常倚赖吟霜的“猜测”和“感应”了。
她的猜测总是那样迅速而又准确,永远使云鹏感到一份崭新的惊奇。
有时,他也会想,或者,她真是那只白狐所幻化的了。
就这样,一两年的时光就过去了,吟霜孝服既满,却仍然酷爱白衣,依然是一色的白,只偶尔在大襟上绣点儿小花,却更加显得雅致和俏皮了。
这不变的白,更引起了多少的猜测和议论,接着,又一件事发生了。
这年冬天特别冷,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雪,融雪的时候,气温尤其低,虽然屋里都生了火,却仍然抵御不住那股寒气。
因此,灯节才过没多久,云鹏的小女儿冬儿就病倒了。
起先,大家都认为小孩子家,过年难免贪吃了点,天气冷,又受了寒,不过是停食外感之症,吃点药疏散疏散就好了。
谁知几天之后,却发起高烧来,周身火烫,饮食不进。
请了医生来,也不管用,诸药罔效,而高烧持续不退。
全家都慌了,弄玉整天整夜的守在冬儿床边掉眼泪,眼看着冬儿就消瘦了下去,三天之后,她已不会说话,只是昏迷不醒的昏睡着。
全家都认为冬儿没有指望了。
这些日子,吟霜也不眠不休的侍候着,她一向疼爱冬儿,这时更急得失魂少魄。
这晚,冬儿的情况更不对了,黄昏的时候,她已经抽了好几次筋,浑身都蜷缩得像个虾米一样。
云鹏坐在床边,想到孩子还小,根本没享受过生命,就要撒手去了,不禁落下泪来。
弄玉更哭得死去活来,搂着冬儿,心肝宝贝的叫个不停。
整间屋里,一片凄凉景象,吟霜也忍不住泪下如雨了。
就在大家都哭成一团的时候,忽然间,丫头香绮扑过去,一下子就跪在吟霜面前,倒地下拜,哭着喊: “白姑娘,您救救咱们小姐吧!我知道,您是可以救她的!您救了咱们小姐,我供上您的长生牌位儿,每天给您焚香磕头!” 一句话提醒了弄玉,她虽然从不深信吟霜是白狐的说法,可是,在一份母性的绝望之下,她如果能抓住任何一线希望,都不会放弃的。
这时,她也转向了吟霜,求助的抓住了吟霜的衣襟,神经质的跟着香绮喊: “是的,吟霜,你救救冬儿吧!发挥你的神力,救救冬儿吧!” 吟霜的面孔雪白了,睁大了眼睛,她惊惶后退,嗫嚅着,她口齿不清的说:“这……这……这是怎么说呀!” 云鹏是唯一能保持理智的人,他知道这简直是给吟霜出难题,别说她不是狐仙,就算她真是狐仙,也不见得有起死回生之力,否则,她自己的父亲也不会病死旅邸了。
站起身来,他想阻止弄玉,可是,弄玉已对着吟霜,“噗”的一声跪下去了,嘴里乱七八糟的哀求着: “吟霜,好妹妹,你就看在云鹏的面子上,救救这孩子吧,我会一生一世报答你,永远不忘记你的大恩大德!吟霜,求求你……” 吟霜的脸色更加灰败了,抓住弄玉的手腕,她焦急的跺了跺脚说: “夫人,你这是怎的?你快起来,你要折杀我了!” “除非你答应救冬儿,否则我就不起来。
”弄玉说。
“哎哎,”吟霜无奈的,痛苦的,而又焦急的看着弄玉。
“夫人,你起来吧!让我看看冬儿去,说实话,我实在没有把握能救她呀!” “只要你肯救,你一定能救的!”弄玉说,慌忙站起身来,让开身子。
吟霜走到床边来,她俯身仔细的看着冬儿,把手压在冬儿的额上,试她的热度,再握起她的手来,诊了诊脉,然后,她把手探进冬儿的衣领里,摸了摸她的颈项。
云鹏惊奇的看着她,难道她真是只狐狸?难道她真有办法救这个垂死的孩子?吟霜诊视完毕,她抬起头来了,她的脸色仍然是苍白而毫无血色的,她的眼睛焦灼而紧张。
“我愿意尽我的能力,”她说,声音微微颤抖着:“可是……可是……如果我失败了,请你们原谅我。
我……我真的是没有把握呢!” “只要你肯救!”弄玉依然说:“好歹不会比死更糟,是不是?” “你们能信任我吗?”吟霜问。
“是的,我们信任你。
”弄玉慌忙回答。
“那么,”吟霜甩了一下头,下决心的说:“我必须请你们统统回避,我需要一夜的时间,你们把这孩子交给我!另外,吩咐厨房里的老妈子,整夜烧开水,全拎到这屋里来,越多越好,再给我几个大木桶。
香绮,你留下来帮一下忙,现在,赶快去烧水吧!”她看了看云鹏和弄玉:“爷,夫人,你们请退吧,不妨在佛堂里点上一炷香,求神保佑吧!” 云鹏和弄玉退了出去,留下香绮帮忙,一面吩咐烧开水送去。
一会儿,香绮就也退出来了,她说,吟霜要她帮忙,把冬儿的衣服全体脱光,把床的四周全放上大桶大桶的开水,就把她赶出来了,而且紧闭了房门。
于是,这是忙碌、紧张而混乱的一夜。
整夜不断的在烧开水,滚开的拎进去,冷的再拎出来。
谁也不知道吟霜在屋里弄些什么花样。
只有丫头香绮自作聪明的说: “传说狐狸修炼成仙,都有一粒仙丹在腹中,如果要救人一命,只得把仙丹吐出来给病人吃,这仙丹有奇效,吃的人会活命,但是失去了这颗仙丹,那狐仙会大伤元气,说不定会缩短寿命,或者成不了仙了。
因为一粒仙丹,要修炼一千年呢!” “别胡说吧!”云鹏叱责着,但他真的怀疑,不知吟霜在弄些什么。
黎明的时候,冬儿的房门终于打开了,吟霜出现在房门口。
大家都拥上前去,吟霜扶着门站在那儿,脸色灰白,力尽神疲,浑身的衣服都是濡湿的,虽是严寒的季节,她的额上却遍是汗珠,一绺濡湿的头发垂在额上。
她看来确像香绮所说的,已大伤元气,扶着门,她有些摇摇欲坠,把额头无力的靠在手腕上,她疲倦的说: “谢谢天,我想她已经没事了!” 说完,她就筋疲力尽的倒了下去,云鹏就近,不由自主的一把抱住了她,看着那苍白的面颊,他觉得心里一紧,说不出有多心疼。
抱着她,把她送进了她屋里,叫丫头们好生侍候着,又一叠连声的叫人炖参汤给她喝。
管她是不是吐出了仙丹,她的样子确实需要好好的补一补。
回到冬儿的房间,一屋子蒸腾的热气,到处都是濡湿的毛巾和被单,但冬儿的床单棉被都已换了干燥的。
冬儿仰卧着,高烧已退,呼吸平和,面色恬静,她正在沉沉熟睡中,一切病征,都已消失无踪。
“你现在总相信了吧?”弄玉高兴的对他说。
“相信什么?”云鹏问。
“吟霜,她就是那只报恩的白狐。
” 云鹏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晚上,吟霜已经完全恢复了,她看来依然神采奕奕,站在云鹏面前,她笑嘻嘻的说: “恭喜爷,只因为爷积德太多,冬儿才会好得这样快。
” “是吗?”云鹏盯着她。
“你实说吧,吟霜,你真失去了你的仙丹吗?” 吟霜噗噗一笑。
“啊呀,我的爷,”她笑着说:“你也相信我是那只白狐吗?事实上,我是急了,冒险治治看而已。
当初我爹,也颇懂医理,我曾经看他这样治过一个孩子。
我想,冬儿一定是受了大寒,摸着她浑身火烫,高烧不退,如果能够发一身汗,烧就可以退掉,只要退烧,病也就除了。
所以我用了我爹的办法,烧上十几桶滚开的水,让整个床都在热气里面,脱光她的衣服,再用被单棉被支在床架上,像个帐篷一样,把所有热气都笼罩住。
冬儿就躺在这热气中,终于出了一身汗,热度也就退了。
其实,说穿了,是好简单的事情。
” “那么,你干嘛要摒退众人呢?” “人多了,碍手碍脚,反而不好做事。
而且,这本就是个歪方儿,大家看了,更要说神说鬼的了!” 云鹏深深的看着她。
吟霜的脸红了,转开了头,她嗫嚅而腼腆的说: “爷,您——您看什么呀?” “吟霜,”云鹏低档的、慢吞吞的说:“不管你是人也好,是狐也好,我想——”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低得像耳语。
“我已经太喜欢你了。
” 吟霜没有听清楚,抬起睫毛来,她悄悄的询问的注视着他。
他点点头,轻声的再说了一句:“所以——我应该给你找一个婆家了。
”
关于“白姑娘”的传说,早已经葛府的下人们传言于外,听说长得如花似玉,能歌善舞,而又法力无边,谁不好奇?谁又不想贪图县太爷的一笔厚奁呢?更有些迷于“狐仙”之说的人,相信娶来可以驱灾除祸,于是,更加趋之若鹜了,一时间,葛府门垠皆穿。
弄玉忙着和媒婆接触,云鹏也忙着审核那些求婚者的资历和家世。
而吟霜呢,议婚之说一起,她就不再像往常那样活泼善笑了,可能由于害羞,她开始把自己深深的关在屋中,轻易不出房门。
而且,她逐渐的消瘦了,苍白了,也安静了。
大家只当她是姑娘家不好意思,也都不太注意。
只有云鹏,他常悄悄的研究着她,看不到她的巧笑嫣然,听不到她的嘤咛笑语,他觉得终日怅怅然若有所失。
或者,她对自己的婚事觉得惶恐,这也难怪,两个漠不相识的人,要结为夫妇,谁知道性情是否相合?彼此能否相处?因此,云鹏对于这件婚事,就更加慎重了。
这天,弄玉走到云鹏的书房里来。
“知道城北的张家吗?”弄玉问:“就是外号叫作张百万的?” “是的,他拥有好几个皮货庄,是专靠打猎起家的,养了上百家的猎户呢!”云鹏说:“怎么呢?” “他也来为他儿子说媒了,他家老三,人还挺清秀的,也念过几年书,你觉得怎么样?” “他家吗?”云鹏沉吟着,犹豫的说:“倒也还不错,只是,可惜不是个书香门第。
” “那么,刘秀才的儿子呢?” “他吗,也还不错,虽是读书人家,却又太穷了。
” 弄玉不自禁的微微一笑,悄悄的,她从睫毛下偷窥着云鹏。
沉默片刻,她说: “你一定要遣嫁吟霜吗?” “怎么,不是已经在给她说婆家了吗?还有什么变化不成?”云鹏说,靠在椅中,不安的玩弄着桌上的一个镇尺。
“女孩子家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 “只是,这婆家好像很难找呢!”弄玉微笑的说,带着点儿揶揄,“吴家二公子,家世又好,又是读书人,你说人家头大身子小,长相不对,刘家三少爷,条件也都合,你又说人家头小身子大。
高家那位,长得漂亮,有钱有势,你说是续弦,不干。
袁家小少爷,从没订过亲,你又说年岁太小了,只能做吟霜的弟弟。
张家不是书香门第,刘家又太穷……我的爷,你到底要选个怎样的人家呢?只怕你这样选下去,选到吟霜头发白的时候,还选不出人来呢!” 云鹏皱了皱眉。
“难道吟霜抱怨了什么?”他说:“她等不及的想出嫁吗?” “啊呀,云鹏,你可别冤枉人家吟霜,你要是真关心她啊,你就该看出她现在精神大不如前了!” “怎么呢?”云鹏更加不安的问。
“她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玉又悄悄的看看云鹏。
“只是,从春天起,她就神情恹恹的。
我说,爷,你给人家选婆家,也该征求她本人的意思啊,别人到底不是咱们家的人呀!” “这是你的工作,你该去问问她。
或者,她自己心里有数,愿意去怎样的人家。
” “我也这样想,”弄玉抿着嘴角,轻轻一笑。
“但是,她一个字也不肯说,我也没办法,你何不自己问问她呢?你到底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可能愿意告诉你。
” “什么救命恩人,我不过帮她葬了父亲,也算不得救命!” “哈,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弄玉掀起帘子,准备退出,又回眸一笑说:“你心里明白!” 弄玉走了,云鹏坐在那儿,呆呆的看着竹帘子发愣。
忽然间,他听到一阵琴声,和着歌声,从花园中袅袅传来。
他知道,这又是吟霜在抚琴而歌了。
下意识的,他用手支住颚,开始静静的倾听。
因为隔得远,歌词听不太清楚。
他定定神,用心的去捉住那声浪,于是,他依稀听到了一些句子,却正是: “香梦回, 才褪红鸳被, 重点檀唇胭脂腻, 匆匆挽个抛家髻。
这春愁怎替? 那新词且寄!” 这不正是自己邂逅吟霜那天所念的元曲吗?云鹏有些儿心神恍惚了。
端起茶杯,他啜饮了一口,无情无绪的站起身来,他走到靠花园的窗边,挑起帘子,他想仔细的听一听。
可是,那琴声叮叮咚咚的持续了一阵之后,却戛然而止了。
云鹏低低叹息,一阵落寞的感觉,对他慢慢的包围了过来。
晚上,云鹏坐在书房中,正在看着书,喜儿在一边服侍着。
忽然,门帘一掀,吟霜盈盈然的站在房门口,对云鹏深深一福说: “夫人叫我来,她说爷有话要交代。
” 哦,这个弄玉!这种关于婚事的话,她们女人家彼此谈起来不是简单得多,偏要他来谈。
但是,也罢,既然来了,不妨问个清楚。
他点点头,摒退了喜儿,对吟霜说: “你关好门,过来坐下吧,我们谈谈。
” 吟霜关上了门,走过来,顺从的在云鹏脚边的一张矮凳上坐下了。
她似乎已预知谈话的内容,因此,垂着眼睑,低俯着头,她不敢仰视云鹏。
“听说你最近不大舒服,”云鹏说,仔细的打量她,是的,那面颊是消瘦了,那腰身也苗条了,却更有份楚楚可怜的动人韵致了。
“哦,没有什么,我很好,爷。
”她轻声回答。
“你知道,我们在给你作媒呢!”云鹏开门见山的说,紧紧的注视着吟霜。
吟霜微微的震动了一下,一句话也不说,头俯得更低了,脸色也更苍白了。
“你不必害羞,吟霜。
”云鹏困难的说:“你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做人必然的过程。
” 吟霜依然不语。
“我帮你选了好几家的王孙公子,”云鹏继续说:“可是,我很迟疑,不知道到底哪一家最好。
事情关系你的终身,所以,也不能不问问你自己的意见。
” 吟霜还是不说话。
“吟霜,你听到吗?” 吟霜受惊的抬起眼睛来,对云鹏匆匆一瞥,那大眼睛里,竟闪耀着泪光,满脸的凄惶和无助。
“听到了,爷。
”她低声说。
“那么,你希望嫁一个怎样的人呢?现在,有张家来求亲,北城张百万家,知道吗?” 吟霜咬了咬嘴唇。
“怎么不说话呢?”云鹏蹙眉问。
“但凭爷作主。
”吟霜终于逼出了一句话来,喉咙是哽塞的。
“自从葬父以后,我已经卖身给爷了,爷要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奴才不敢说话。
” 云鹏怔怔的看着吟霜,她神色哀怨,语音凄楚,那眉目之间,一片哀愁和委屈。
怎么,她不满意吗?她不愿嫁张家吗?她也嫌他们不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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