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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些许瘆人。
街市也因此冷淡了下来,一入夜,店铺都早早打烊,家家户户关起门来,挂上厚厚的棉布帘子。
朱明月坐在温暖的马车里,车内锦缎包裹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寒气儿,只留下左侧的窗扉。
隔着一掀一掀的窗幔,还能听见街市上的人在议论着“迁都”的事情。
廷议之后,该是已经掀起轩然大波了吧,也不知爹爹抗不抗得住那些言官们的唾沫。
既是皇上早已决定的,那议程何时提上去,不过是迟早之事。
她也想过了,既然北方的布防整治是皇上亲自交到刑部的,应该就是希望由爹爹来冒这个头。
“小姐,药材铺到了,小的这就去抓些补药。
” 这时候,帘外传来驾车小厮的声音。
朱明月“嗯”了一声,“冬日天寒,跟老板说,照着药方多抓些滋补培元的。
” “对了,还有去火的!”她又补充了一句。
唇枪舌战后,爹爹应该最需要清热败火的药材。
朱明月能够想象在大殿上,爹爹跟那些文官们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情景。
小厮应了一声,又道了句“小姐稍等,小的快去快回”,就利落地跳下了马车。
抓个药能用多久的功夫。
朱明月闭目在车内养神,鼻息间,还能闻到药铺里飘出来的草药味道。
这时,马车有了轻微摇晃。
本以为是小厮买药得返,却不料那道车帘“唰”地一下从外面被掀开了,阳光随之投射进来。
朱明月睁开眼,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手腕却蓦然被来人一把抓住。
她有些受惊,刚想呵斥一声,就被那人先出声给喝住了,“闭嘴!” 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极为年轻的脸;斧凿刀刻般的五官,轩昂桀骜,却因容颜俊美而甚为出众,薄唇轻抿,眉宇间的凛寒生生的逼人。
“你?” 朱明月大惊失色。
正是那夜宫筵结束之后,在长安街上策马的男子——云南府的黔宁王、沐晟! “下车,出来!” 男子的语气强硬霸道,见她没反应,伸手就直接将她拽出了马车。
朱明月穿着繁复的裙装,裙摆很长,被拖来时还绊了一下。
她整个人往前一扑,又被他整个抱在怀里,才没有摔在地上。
朱明月急忙推开他,未等站稳,就听头顶上那人道了一声“麻烦”,语气甚是不耐烦。
在药材铺的旁边正好有一家茶楼,沐晟拽着她走进去,径自上了二楼。
朱明月不可能大呼小叫地喊“救命”,一路挣扎,哪里比得过男子的力气。
见到楼梯边站着一个伙计,她急急朝着他求援,不想那伙计看了一眼抓着她的男子,瑟缩了一下,直接就无视了。
朱明月咬唇,恨声道:“放开我!” 沐晟攥紧了她的手腕,充耳不闻提着她就往上走。
等到了二楼的雅间,那门帘还没掀开,就将她一把推了进去。
“哗啦”的一声。
朱明月撞着门帘直直地跌进了雅间,踩着裙角,险些将门前的屏风推倒。
等她堪堪站稳当了,用手抿了下散落的发丝,愠怒地抬眸,“好大的胆子!京城天子脚下,光天化日,强抢良家民女?” 更何况她还不是民女! “是明抢,”沐晟看着她,笑意冷淡,“但是没有人认出是本王。
” “你……不知所谓!” 朱明月意识到是秀才遇见兵、有理难说清,却止不住满腔的恼火。
难怪那晚会嚣张地策马骑行,还大言不惭地要劫持她,看来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莽夫! “在事情还没闹大之前,小女劝阁下一句,立刻放人。
”她冷冷地说道。
男子笑了:“不放能怎样?” 是啊,她是个女流,手无缚鸡之力。
朱明月看出他眼中的不屑一顾,不由得暗自后悔出门前没带着侍卫,然而谁能想到在闹市之中,对方居然这么大胆。
“要不是那辆马车,还真是不好找你。
但是今天可没有第二个信安伯出面替你解围!”男子抱着手臂,冷冷地说道。
“那夜是替阁下解围吧?阁下与那沈姓公子冲撞在先,小女没计较,阁下不但不知恩图报,反倒要来找小女的茬,作甚?挟私报复!” 沐晟斜睨向她,哼笑道,“报复?省省吧。
本王抓你来见你兄长。
” 就在这时,一直被忽略的男子走了过来,朝着朱明月揖了个礼,“自从上次见了小姐一面,沈某夙夜难眠、寝食不安。
苍天保佑,今日可算是又寻到小姐了!” 是那个沈姓男子。
如果不是有寻妹的说法在先,此刻他这些言辞,还不得被旁人当作是苟且幽会。
朱明月心中思忖,规矩礼法当真都没了。
“长兄为父,与她行什么礼!”沐晟坐到一侧。
朱明月按下满心的不耐,看出来对方是不说清楚便不罢休的架势,便走到东窗前的罗汉床边,坐下道:“原以为当日讲得很清楚,岂料二位仍是不依不饶。
说吧,到底有何贵干?” “珠儿,你真的不认得我了?” 沈明琪一阵心酸,脸上浮出悲戚之色,“多年来我不停地寻找,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怎么就是不肯认我?” 朱明月闭了闭眼,像是在平顺胸臆中的烦躁和愠意。
“小女说过了,小女不是沈明珠。
”她抬起头,用正视的目光看过去,“沈公子可瞧见那马车了?对,就是停在楼下那一辆。
沈公子不认得那上面的徽印,这位……黔宁王总认得吧。
那是专属于原北营燕王的标志。
小女的姓氏,乃是当朝国姓;身份则是成国公府的嫡长千金。
” 她说得字字铿锵,其意再清楚不过。
桌案前的男子睨视过来,神情倨傲冷漠,“你认得本王?” “有胆子在京城策马夜驰的,可没多少。
黔宁王的声名远播呢。
” 沐晟没理会她好似嘲讽又似嫌恶的话,淡淡地说道:“你一直被姚广孝养在身边,现在自然算是北军家眷。
那姚广孝是个僧人,总不能把你放到庙里,至于为何是国公府,该不是因为成国公恰好也有个年纪相同的女儿吧?” 朱明月用一种荒谬至极的表情看他,“黔宁王这是强词夺理!” “那好,如果你真不是沈明珠,当日信安伯为何口口声声要唤你‘珠儿’?” “因为小女幼年的闺名恰好也叫明珠!” 沐晟的双眉微挑,冷笑道:“可真巧。
” 朱明月道:“事有凑巧而已,黔宁王若不信,小女也没办法。
但小女可以明确地告诉两位,在成国公府邸里只有一位千金,不相信的话,大可去街上随便拉个人来问!” “珠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沈明琪道。
朱明月抚了抚额,摇头道:“小女言尽于此,与其在小女的身上浪费时间,有功夫不如去别处找找。
” “你以为这几日本王没查?成国公确实有个女儿,但就在五年前,因为染病,从徽州府怀远老家去了苏州的嘉定城休养。
那一年,恰恰是沈家明珠走失的年头;细查月份,又正好是在沈明珠失踪之后,朱家女儿才抵达了嘉定城。
” 沐晟敛着长眸,声线淡漠,“不得不说,姚广孝实在是精于盘算,抓了沈明珠之后,又将她顶替了朱家女儿的身份,以‘养病’为由,安置在嘉定城的别庄里。
不过是换了个名讳、换了个身份,就能很好地掩人耳目。
” “是啊,五年了。
难怪当时沈家庄的人遍寻各处也寻觅不到,却居然就是在眼皮子底下!哥哥真傻,当时若能找到你,何至于会有现在的局面。
” 朱明月听着两人一唱一和,低着头没出声,眉头却是越蹙越紧。
她忽地有些明白过来了,难怪那夜冲撞马车之后,这沈姓男子会口口声声地问她,是否刚刚抵达京师,在五年前又到没到过苏州府的嘉定城。
他根本就知道那辆马车是何处府邸的,等宫筵结束,专程来一探究竟。
“可沈公子为何一口咬定,令妹的失踪,就是姚公所为?”朱明月问。
“姚公?”沐晟冷哼,“叫得可真顺口。
” 朱明月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直直看向沈明琪。
沈明琪咬着牙,恨声道:“不是他还能是谁!那不要脸的秃驴一直觊觎我沈氏家产,之前撺掇着太祖皇帝还不够,沈家没落后,还不肯放过我们。
五年前,正是姚广孝突然出现在苏州府,而后,珠儿就不见了。
” 五年,苏州府嘉定,姚广孝…… 朱明月在心里梳理着这些关系,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其实她很想说,五年前姚广孝会出现在苏州府的嘉定,是为了掩护她进宫的行踪,特地护送“她”去别庄休养,而她并未去过苏州。
可她无法解释在这五年中,自己为何既没有在嘉定城里养病,也没跟随其父待在北平,却是在皇宫中的奉天殿御前伴读。
倘若真如这沈姓男子所言,沈明珠是幼时在苏州府里走失的,同年,她因“病”去了嘉定。
时间、地点如此之巧,非是深知其中情由,恐怕连她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偶然。
这误会可弄大了。
“两位的这些话,不过是片面之言,难以让人确定真假。
”朱明月道,“那所谓的五年,小女却的确是在嘉定城中休养;现在调理好了,皇上又将北营迁至京师,自然就跟着回来。
这些都是事实。
你们还不信的话,可以与家父抑或是姚公,当面对质。
” 既然不能和盘托出,朱明月决定一口咬死。
与姚广孝扯上关系,必然没有那么简单,可她笃定若是自己抬出身份,即便他二人存疑,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小女真的是沈明珠。
” 朱明月忽而转眸,看向一侧那锦袍轩昂的男子,“当初是被抓走的话,按照常理,必定被严加看管,怎会在应天府中来去自如?既然成国公府邸里面,有一位跟沈明珠年纪相同的姑娘,你们又是以何为凭,非说小女是沈家那走失的女儿,而不是成国公的千金呢?” 所有巧合的集结点,似乎都归结于一个人——姚广孝。
一个日理万机的当朝宰辅,花那么大功夫抓一个商贾之女作甚? 至于那沈姓男子提到的“家产”,身为出家人,尚且不在乎功名利禄,会去觊觎区区的钱帛?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朱明月感到分外奇怪,却不打算深究。
沐晟定定地看着她,第一次没有出言反驳。
朱明月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即刻施施然起身,“家父现居刑部,刚好也监管着巡城的兵马。
即便黔宁王位高权重,这里毕竟是京城,不是云南。
还望王爷下次做事之前,三思而行。
” 说罢,她再不作逗留,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刚到门口,就被男子一把拽住了胳膊,“你真不是沈明珠?” 朱明月抬眸:“不是。
” 沐晟挑了挑眉,“但愿下次见面,你真的不是。
” 近在咫尺的距离,连气息都是寒的。
朱明月却没有还口,冷冷地甩开他的手,撩开帘子就走了出去。
茶楼外面,小厮绕着马车已经转了好几圈。
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发现自家小姐,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想他不过是进了趟药铺,怎么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呢? 这时候,朱明月从茶楼的二楼走了下来。
“小姐,可找到您了!您这是去做什么了?” 朱明月就着他的手,也没用板凳,提着裙子上了马车。
帘子落下之前,她抬眼望了一下那茶楼,心想回去之后,是让人将这茶楼查封了,还是充公卖了。
否则再有哪些“强抢民女”的勾当,看他们还会不会熟视无睹。
“药都抓齐了?” “小的都按照小姐的吩咐抓了。
那药铺的掌柜说,一瞧药方就知是个行家。
”小厮边说边撂下挡帘,扬手甩了下马鞭,驾车前行。
朱明月坐在车内,心里想的却是,得赶紧给爹爹找一个称心的文书了。
往后能不出门,她便要少出门。
然而出了这档子事儿,要不要找姚广孝问问? 这想法刚萌生出来,就被朱明月否决掉。
好不容易归于平静,千万不能再跟他来往;也不能告诉爹爹,否则小事化大,大事化更大,偌大的国公府也惹不起他。
一路上心中左思右虑,等马车到了刑部衙署,红豆早在台阶上面翘首等着了。
朱明月撩帘子走出来,整理了一下裙摆。
红豆眼尖儿,一下就瞧见她的裙裾上蹭了好大一块泥,刚想开口问,就被她的眼神给止住了。
“老爷都等着急了,小姐再不来,奴婢都要过去寻了呢。
”红豆吐了吐舌头道。
朱明月将那裙子掖了掖,道:“来时去了趟药材铺,待会儿你跟小厮拿了,回府每日煮些给爹爹喝。
” 红豆应了一声,又献宝似的说道:“今日的蘑菇汤老爷喝得很好,那几位侍郎和主事也赞不绝口!” “你啊,小心被抓来当小厨娘!” 红豆叫道:“那奴婢就让他们去抓吴妈妈!” 等朱明月提着裙子跨进门槛,几个书吏正坐在桌案前急笔匆匆。
朱能就在敞苑最中间的书房里,是专属的,布置得也最气派堂皇,坐在里面的人却拄着脑袋,一脸愁苦。
“一点建议而已,尚未形成定论,反驳之声就那么大,真是始料未及。
”朱能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但我也算看出来了,皇上已经铁了心。
” “皇上的心情,做臣子的都能理解。
可迁都这种事可大可小。
持反对言论的不仅是旧臣,还有六科,资历浅,年纪轻,跟靖难可没什么关系。
皇上不愿意采纳六部老臣的意见,言官之言总不得不听吧!” 在朱能的对面坐着的也是位将军,甲胄裹身,有些花白的头发,却中气十足。
朱明月瞧见正脸,是与爹爹甚为相熟的原北军将领金忠。
朱明月跨进门槛之后,朝着他行礼。
金忠见到她有些意外,随即喜笑颜开道:“许久不见,大侄女越发标致了。
” 朱能将桌案上的文书捋了捋,朝着金忠甩了甩手道:“得了得了,议程反正我是已经提上去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闺女来了,你也撤吧,后面的事儿一时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到时候再说。
” 说罢,站起来推搡了一下还在笑眯眯、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的老将军,压低声音道,“别打鬼主意啊,老子的宝贝闺女,还想在身边多留几年呢!” 声音很小,朱明月也没听太真切。
迁都之事由于朝臣们的意见分歧甚大,一连商议了好几日,无果。
再后来,以“皇命不可抗拒”为暂时处理办法,所有的反对言论都得到压制。
表面上虽没有形成定论,形势却已很明显——迁都,势在必行。
内阁的文臣们连同很多地方言官,都在不断上疏,一一被押后处理;而持赞同意见的臣子们却未非常得意,因为都城一旦迁移,就意味着一场浩大的工程将就此拉开序幕。
元年二月初三日,设置北京留守行后军都督府、北京刑部、北京国子监; 初四日,改北平府为顺天府,北平行太仆寺为北京行太仆寺。
行都督府设置左右都督,都督同知、佥事无定员。
刑部设置尚书两人,侍郎四人,六曹吏户礼兵刑工郎中、员外郎、主事各一人; 初九,遣命户部郭资、刑部雒佥为北京刑部尚书…… 几乎是倾尽朝野上下之力,所有与之相关、无关的人都被委以相应的职责。
其实那些文臣、旧臣说得不无道理,迁都一事耗费巨大,劳民伤财,有损社稷……这些话,一句一句重重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或许要用很多年,无数的人力、物力。
但是迁都以守国门,皇上作为后盾,被委以重任的官员们,既有压力又充满了信心。
就在群臣焦头烂额筹备之时,京城中,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冲淡了那股紧张而忙乱的气氛——皇后要给几位皇子纳妃。
由徐皇后所生的皇子有三,在族谱中占“高”字辈,原藩邸世子大皇子炽、二皇子煦、三皇子燧——三位皇子是眼下皇室中全部的血脉,均属嫡亲。
尤其是朱高炽,早在藩邸时就已有世子嫔,其余两位也有了偏室,这次的纳妃与现在庙堂上正在进行着的各种政事比起来,似乎不算大事。
然召命到了朝中,却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此时,皇上尚未立储君。
应天府的冬日在几场凉雨中,上空的阴霾就渐渐被阳光驱散了。
当早春乍暖还寒的风吹起,桃李芬芳,海棠春睡,街巷中处处纷飞起或白或粉的花瓣。
初八日,成国公要择女婿的消息,被放了出去。
初九日,就有官媒上门来采纳、问名,紧接着在初十日往后,更有很多官员亲自来提亲。
一时间,城南府邸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朱能喜滋滋地瞧着摆在桌案上的画像,清一色的青年才俊、高门子弟,信手凭挑。
江南的大户人家,若生女婴,会在家中庭院栽香樟树一棵。
女儿到了待嫁年龄,香樟树也长成,媒婆在院外只要看到此树,知该家有待嫁姑娘,便来提亲。
女儿出嫁,家人要将树砍掉,做成两个大箱子,放入丝绸作为嫁妆,取“两厢厮守”之意。
城西的这一处府邸原是荒废的,搬进来不到整年,没有樟树可供采伐。
朱能上了心,下面就有好事儿的官员不知从何处砍了棵香樟回来,断了根,却是整棵,亲自送到国公府来。
朱能便命人将其放倒在南厢的院子里面,就等着女儿出嫁那日做樟木箱子用。
两箱丝绸,两厢厮守。
于是红豆终日坐在南厢的花架下,望着那香樟树发呆,又欢喜又期待地想象着,有朝一日陪伴小姐出嫁的情景。
可就在随后的一日,未等雕刻匠人来瞧木头,宫里面就来了人—— “什么?” 提亲?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朱明月按捺下满腔的惊诧和怀疑,直到那老太监揣着朱能打赏的银子走远了,才从屏风后面出来。
朱能也是半晌都没缓过神来,瞧见女儿一脸的莫名和惊疑,急忙安慰道:“别慌,别慌……几位皇子纳妃的事,是早就定下来了。
求到咱们府上,怕只是应个景儿。
” 刚刚那老太监的话犹言在耳—— “奴才今个儿来也是跟国公爷讨个商量,不算是正式下婚旨。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对小姐一见倾心、二见难忘,故此求到了皇后殿下跟前。
殿下说,一家姑娘也没法嫁两家不是。
国公爷便是好好想想。
殿下还说,等想明白了,过几日再进宫去复旨也不迟。
” 一家女,两家求…… 哪里是两家,分明都是皇室。
一个是皇室的嫡长子,一个则是能征善战、战功彪炳的二皇子,同求一女,似乎是天大的福祉降临到了成国公府。
朱能却觉得有些六神无主,连手心都沁出汗来。
那老太监以为他是高兴的,又笑眯眯地嘱咐了几句。
等跨出门槛,朱能才想起吩咐下人赶紧包个丰厚的红包给人家。
“爹爹,”朱明月咬了咬唇,“刚刚那太监的话,分明是诳语。
” 一见倾心、二见难忘?那两位皇子根本连她的面都没看过! 或许,是见过的。
建文元年五月,逢太祖爷忌日,在北平戍边的燕王称病未出,同时派遣三个儿子来京祭奠。
那时的建文帝已经有心削藩,欲将三人扣押为质子,是她与黄子澄阐述了“打草惊蛇”的谏言,堪堪让皇上改变主意,将燕王仅有的三个血脉放回了北平藩邸。
可没有人知道当时的御前女官,就是朱家的千金。
他们根本不可能对她有任何印象。
朱能不知道她千回百转的心思,连声宽慰道:“即便是天家的男子,咱也不算是高攀。
好歹你爹是赫赫有名的功臣,如今也分封了国公。
” 拉着女儿的手,年迈的将军眉目间满是疼爱,“再说门第之见,其他人也许要自惭形秽,你却大可不必担心。
国公府的身价,足以撑得起你这个小小的皇子妃。
” 朱明月望着爹爹鼓励的眼神,却是叹然地摇头,“倘若只是介于出身,便好了呢。
” 宫里面正筹备着给几位皇子选秀,就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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