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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身(3/3)

……”林声竹紧皱着眉头,却不便说出制止他的理由。

解萦心里忍不住冷笑,知道林声竹是担心她借此下毒。

她装作一副乖巧模样,婉拒了仇枫的好意:“大哥身体抱恙,我需要处理白日采来的草药,在他身边照顾他。

酒肉和食材就都有劳小枫了。

”说罢,她自作主张地缠住君不封的小臂,也不管男人是如何躲避,拉他去了柴房。

林声竹一直在他们身侧守着,看解萦熟练地处理草药,为君不封熬药。

君不封自重逢后只与他聊了寥寥数语,而现在,目光更是只集中在原地乱窜的解萦身上。

洗澡水烧好,解萦毫不客气,指使林声竹为君不封备水。

林声竹平常在洛阳分舵也没少被解萦使唤,当下也不推脱,为君不封准备好了洗漱用的器具,但他发现女孩竟要跟着男人一起进柴房,他立刻拦住了她。

解萦毫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满脸怨毒地呛道:“我们兄妹这辈子也就只剩几天可以相处了,多年未见,我连好好伺候他一回都不成?” 解萦一句话把林声竹噎了个够呛,他心知对不起解萦,也不敢再阻拦,由着解萦将不大情愿的君不封拖进了柴房。

终于又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这段时日,君不封一直没能找到与解萦单独相处的时机,当然,这或许是解萦单方面的不愿意。

柴房大门紧闭,而女孩仅是倚着门,以一种流氓似的轻佻目光看他。

这一下勾起了他不愿回忆的过去,君不封悬在衣领上的手顿了顿,愣神了片刻,他轻叹一口气,到底在解萦面前卸去了他的所有遮蔽。

就算她现在已经和仇枫情投意合,但过往的迷恋还在,甚至变本加厉地膨胀起来,这几日的耻辱游街,他已经有了体会——她还是对他的身体有股难以言说的欲望。

但人之将死,又有什么必要和他至亲至爱的小姑娘计较呢。

他将自己沉入水中,闭上眼睛。

从水面上浮时,女孩细嫩的手腕缠住了他,如同蛰伏已久的水妖。

她灼热的呼吸吐在他耳畔,有些痒。

她的手指灵巧地掠过他的锁骨,最终停在了他胸前,捏住了那两颗茱萸。

这一切和他常做的春梦很相像,他的身体也如实起了反应。

但这时他在笑,笑得迷迷糊糊的。

往日在春梦里见到她,他总是怕得要逃。

可如今的亲密,是在指缝不停滑下的沙,说不定那一刻就到了头。

但被她有意冷落羞辱了一路,现在却如过往那般亲昵地搂住他的脖颈,仿佛他们之间一切龃龉都不曾发生。

大起大落间,他的心也随之欢欣鼓舞起来,甚至控制不住地轻轻贴了贴她的手背。

女孩下意识一颤,他还是笑,抓住她的手不让她逃。

虚虚和她十指相扣了,他在这种暌违已久的暖流里,重新闭上眼睛。

“丫头,大哥观察了一路,仇枫是个好小子……很不赖。

” 解萦本在暗暗享受和君不封的短暂亲密,闻言立刻竖起了眉毛,她明白君不封的言下之意,冷哼一声便不再搭腔。

君不封也没指望解萦能对他的话有什么回应,听到解萦蚊子般的哼声,知道她在听,便继续了谈话:“丫头,大哥知道你和仇枫的心意,但声竹的出现是变数,我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他要真同你动起手,你千万不要硬抗,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要杀我……丫头,别救我。

” 解萦气息紊乱地笑了,身体不受控地抖了起来。

她的一切目标,自始至终都是要保住大哥的命。

可前几天的他对她说,要她拿他换功名,现在更是直截了当地告诉自己,不要救他。

她这几年来的委屈与牺牲在一句话内被他付诸一炬,尽付东流水。

眼里蒙上了薄薄的雾,她还是恨他。

恨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与她不生分了;她恨他就这么轻而易举抛弃了过去的隔阂,不逗她也不凶她,即便她暗自侮辱了他一路,他还是如倦鸟归林般一句一句拨弄着他仅剩的安排;她甚至恨他始终没有流露出与她重修旧好的意图,却还是在见到林声竹之后,挪动着疲惫的身躯,挡在她的面前,用背影告诉自己,不要怕。

她的内心在这两年的煎熬中变得扭曲而冰冷,即便是念着他,驱动自己的也是刻骨的恨与怨,她想自己应该已经成长到足够强大足够冷酷,可以忍受着欲望的煎熬,默不作声看猎物走向牢笼,在收网后放肆地在他身上发泄自己的暴虐。

只是过去残留的温柔还在,她依然可以被大哥轻而易举三言两语撩拨地显出原形,恨不能当场扑进他的怀里痛哭。

已经有两年没有抱过他了,解萦闭上眼睛,任由心里那个委屈了两年的小姑娘接受了大哥迟来的温柔。

缱绻过后,她还是她,坚如磐石,不可动摇。

第十三章脱身(五) 仇枫一路施展轻功,很快带回了晚宴所需的食材与酒,赶回幻梦小筑时,君不封和解萦刚从柴房里出来。

君不封作为主厨,很清楚林声竹师徒对他的忌惮,自然打起了赤膊,以证明自己没有藏毒。

解萦一改过往维护他的脾性,反是阴阳怪气地讥嘲说这毒指不定就藏在他大腿的哪一侧,君不封受不得解萦刺激,干脆将自己脱到只剩亵裤,再筹备饭食。

解萦对君不封的苛待,仇枫这一路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即便已经习惯了这种反常,他还是心有不忍,稍加思忖,仇枫没去看解萦的脸色,单是闷着头帮君不封干活。

解萦默不作声地守在他们身边,装模作样地四下扫了一圈,眼睛还是绕回到君不封身上,紧盯着蒸腾热气下他隐隐发红的身体——他胸前的凤凰在弥漫云气中时隐时现,神气逼人。

解萦口干舌燥之际,突然听得外面传来几声此起彼伏的鸟叫,这是雕的叫声,意味着贵人也已悄然来到此处。

她精神一振,旁若无人地冲着柴房外盘旋的两只白雕吹起了口哨,看着它们越飞越远,这才笑盈盈地回到柴房,君不封这时也停下了手头的活计,两人的视线碰了个正着,又不约而同避开,君不封张了张嘴,还是一句话没有说——他眼见着解萦的笑容瞬息消失得无影无踪,便又低落地转回灶台。

而解萦盯着他尚算强健的背影,恨不得现在就露出獠牙,将他啃了个血肉模糊。

等待开锅的间隙,仇枫体恤君不封,让他去主厅和林声竹对坐,自己在柴房看火,解萦似乎是一刻也不想和君不封独处,干脆也留在了柴房。

君不封尚未回到主厅,两个小年轻就急不可耐地纠缠到一起。

仇枫也不知解萦究竟是哪儿来的胆识,竟然要在这种场合,这种时间来和他亲热。

但长期的朝夕相处,他也确实被女孩“玩”出来了。

解萦的冷漠残酷让他敬畏,又让他好奇。

即便他始终陷在被她玩弄的灰色漩涡里,只消她轻轻拉住自己的手,他的心就轻飘飘地上了云端,就算她的把戏再乖僻残忍,他也不觉得怕,不觉得疼。

仇枫从不认为他和解萦之间有什么异常,在两人亲近之初,他确实有过嘀咕,对解萦而言,比起对君不封的执着,他似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但塔城的生死相依,他有见到她伪装下的狼狈,他的小萦妹妹只是脾气不好,爱好奇特,但她不坏,她一直都很善良。

仇枫正这么想着,解萦轻车熟路地挑开了他的衣襟,两手顺势伸进里衣,捏住他胸前的茱萸。

解萦又拉又扯地玩了半天,不顾仇枫的惊慌摇头,强行剥了他的衣物。

她踮起脚咬住他的耳垂,又死死攥住他的敏感,尖利的指甲快要陷到他的肉里去。

仇枫难受得险些叫出声,解萦却不以为意,还在一门心思地搅弄他的耳廓:“你师父内功深厚,只要咱们稍微弄出些动静,他定会来此前看咱俩的安危,被他看到你这副模样,你觉得他会怎么想?”仇枫的身体已经如实告诉了解萦答案,解萦笑道,“小枫哥哥,你是真的贱,居然会喜欢这种玩法。

” 空闲的手伸进男孩嘴里,解萦心不在焉地挑弄着他湿润的舌。

仇枫臊得发不出丝毫声响,但他身上的狼藉足以证明他的亢奋。

随手摘了他的佩剑,剑柄又有了过往的效用。

解萦在仇枫拼命地压抑声中大开大合地干他。

又总在仇枫即将迷乱的边缘提醒隔墙有耳,莫忘了两位师长的存在。

仇枫泄得一塌糊涂。

解萦抽身离开的那一刻,他甚至瘫软的直接歪倒在地,意识也是时近时远的模糊。

解萦玩他,从来不管善后。

嗅着院里的汤药熬好了,她撇了长剑,这就翩跹着出去给君不封送药。

仇枫缓了好一阵,才从天旋地转的迷障里回过神。

他和解萦的情事从没有这么激烈过。

仇枫不清楚其他少年情侣私下是怎样的相处,但他清楚,再怎样也不该是他和解萦这样的,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一直都无从抵抗她,明知等着自己的是深渊,他还是要壮着胆子踏进去。

勉强将自己收拾齐整,仇枫收好长剑,将饭菜送上桌。

主厅里,君不封和林声竹已经无言对饮许久,并没有注意到柴房传来的窸窣声响,但君不封还是很敏锐地留意到了仇枫脖颈上的鲜红印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解萦,解萦回以他挑衅的一笑,他就又难过地低下头,将自己面前的一坛酒喝了个精光。

用餐之前,林声竹特意举了酒杯,强调这是家宴,没有正邪之分,它们无须顾及。

可四人还是无言,仇枫有心打破尴尬,夸了君不封的手艺,不想男人竟接了话茬,甚至要领他去柴房,向他亲自授艺。

仇枫拗不过君不封,只好跟去柴房,两人这一走,屋里就只剩下了林声竹和解萦,独处时,解萦对林声竹从不客气,这次也干脆利落地问他,在这里出现是何意。

林声竹避而不答,解萦也不追问。

她吃着君不封做的烧鸭,又听柴房外两个男人弄出的声响,亟待收网的喜悦也没了踪影。

君不封是彻底将仇枫看成了女婿,连她平素最喜欢吃的几样菜,他都在手把手地教对方怎么做。

她以为自己会生气,可她没有,她甚至要生不起他的气了。

很多人变了,她也变了,可大哥没变。

当初明明是他抛下她的,可为什么活在过去的也是他? 解萦强忍着泪,快步回了偏房休息。

君不封一连传授了仇枫十数余道菜,仇枫就是再迟钝,也意识到君不封是在将解萦托付给他。

仇枫对君不封的看法很是复杂,但能得到对方的认可,就像是他迈过了求娶解萦的最后一道门槛,他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

菜肴传授到最后,“翁婿”两人的话题又绕回到解萦身上。

仇枫自然不会把解萦私底下的面目暴露给君不封,但解萦这两年和他一起的经历,他知无不言。

仇枫嘴里的解萦,是一个全新的,与众不同的解萦。

君不封熟悉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也熟悉那个笑面冷心的小魔头,可仇枫接触的小姑娘,似乎更接近这个年纪的她的本来面目,君不封被他的话带着,突然就难过自己错过了陪伴她飞速成长的这两年。

但若是自己留在她身边,解萦又会不可避免地将她与外界的一切隔膜开来,一门心思地同他相好,花开花落都是他一人独享的殊荣。

君不封从不觉得这样的殊荣有什么值得庆幸,相反,他更坚定自己的离开是个不甚高明,却绝对正确的抉择。

只有这样,她才会成长,才会真正融入到人群中去。

借着月光,他仔细打量了面前滔滔不绝的少年英豪。

郎才女貌,鲜衣怒马,真好。

仇枫与君不封越聊越投机,恨不能当场认下这个忘年交。

他准备回到主屋拿一些酒与他同饮,却在门口直直地栽了下去。

林声竹点了他的睡穴。

君不封对此并不意外,他一直在等林声竹出手的时机,林声竹把仇枫搬到了主厅的卧房,出了卧房,君不封已经坐在桌前自饮自酌起来。

两个男人都很清楚彼此的目的,可此情此景,他们又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笑声渐止,林声竹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什,抛给君不封。

君不封的镇定若素一下有了个细小的裂口——这赫然是解萦最初送他的小木鸟。

这木鸟被解萦扔在卧房的地上落了两年的灰,林声竹有心,知道老友最为珍惜这朽木,此番获悉了他的踪迹,也特意从洛阳带上了它。

人与物的骤然重逢,过往的流离在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君不封捧着小木鸟,出神地想着那个篝火前哭哭啼啼的小女孩,林声竹一声轻咳,方将他带回现实。

紧紧握住手里的木鸟,君不封噙了一点笑:“丫头呢,你拿她怎么样了。

” “现在应该睡得正香,偏房里的熏香是她在洛阳常用的,但我换了一种西域的香炉,熏香在这种香炉内点燃,会产生一种特有的气味,最适合女子安眠……不封,别瞪我,我没想拿她威胁你。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 君不封给两人各斟了一杯酒,看着酒水中的盈盈月色,他下意识望了偏房一眼,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你的打算就这么简单?” “你的下落,是总舵主派人告知我的……” 君不封面色一凛,林声竹亦是苦笑。

“解萦最开始来屠魔会找我,是要我帮她找到你,助你脱身。

如果这是我自己获悉的消息,我会立刻安排船只让你去东瀛,去北荒,去南疆……可现在这一切已经由不得我了。

” “下手的人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只是总舵主选了你。

” “我不想说别让我难做,如果小枫顺利杀了你,我也就不多想了,可现在……” “声竹,你不用这么吞吞吐吐。

我知道,我死了,对不管你们哪一方来说,都是好事。

只有我真的死了,有些事才能彻底了结。

只是……”他又看向她的卧房,一脸黯然,“临行之前,我想再看看她。

” “好。

” 偏房里,香薰炉依然在悠悠飘散着香气,气味淡雅,是解萦会喜欢的味道。

君不封熄灭了就中熏香,将香薰炉随手丢到窗外。

他点亮了屋里的蜡烛,也照亮了解萦的脸庞。

烛光摇曳,映的解萦面如桃花娇艳。

他定定地望着她出神,还是那个想法—— 小姑娘,真好看。

坐在她的床头,他像过往一样为她理了理被褥,痴痴看了她一阵,他解下了腰间悬着的避毒香囊。

摆脱解萦的禁裔时,他一时鬼迷心窍,带走了它。

他的心里是藏着恨的,不然也不会对解萦留在里面的一小缕发丝冷笑。

囫囵过了两年,香囊中的药草味道已经很淡,秀发依然被他很好留存,或许冥冥之中他知道,这一缕秀发终是要和什么捆成结,永不分开。

他记得重逢后解萦留意香囊时的冷笑。

迎着解萦的鄙夷,他也跟着笑,那时他的欣慰多过心疼,他想她恨自己,但也终究摆脱了自己。

拿匕首割下了自己的一小缕头发,同香囊里的秀发打成结装好,他将香囊留在了解萦床边。

再度坐下,他徒劳地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或许最先应该说的,是道歉。

他始终对不起的,是那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他们的关系,是他没有处理好。

那时的她天真残忍,追逐爱,作恶又无法彻底执行。

他非但没有想该怎么引领她,反而一门心思只想着逃,最后还卑劣地利用了她对他的纯粹感情。

如今一切回到原点,他要给那个再回不来的小丫头一个交代。

说点什么好呢? 杀人者,人恒杀之。

走到这一步,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她远不用为他这个毫无未来的废人殚精竭虑。

解萦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君不封看着她的铃铛手镯,红绳已经很旧了。

他从茹心曾留下的针线篓里翻找出一条红绳,替解萦重新编了条铃铛手镯。

他小心替她戴好,又煞有闲心地拨弄了几下铃铛,人也跟着傻笑起来:“以前大哥总说,只要你带着这个铃铛,只要大哥这身功夫还在,就是在天涯海角,大哥也能找到你……现在也好,只要你一直戴着它,大哥在泉下听到声响,就知道是你来了。

那会儿的你也应该是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吧?也不知道大哥还能不能认出你。

” 他轻轻牵住解萦的手,百感交集地握了又握。

“丫头,大哥以前在屠魔会攒下的那些钱,就是你未来不想成婚,那笔钱也足够你在长安,在洛阳,在任何一座城池最豪华的街道上开设一间医馆……真可惜,那数字大哥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可到底一个铜板都没能给你留下来。

我这辈子好像总是这样。

不管做什么,努力到最后,都是一场空。

但你是不一样的。

声竹把你当初送给我的小木鸟带过来了,大哥现在也没有什么再遗憾的东西了,能带着你送我的礼物上路,也算是不枉此生。

” 他站起来,又将解萦好好看了一遍。

俯下身,他挽起解萦的一绺发,轻轻嗅了嗅。

“再见啦,我的小姑娘。

” 在君不封转身的一刻,解萦睁开了眼。

一行清泪缓缓划过脸颊,她的笑很凉薄。

心里骂着君不封怎么事到如今才懂得来讨好自己,留下他的头发给她算什么?抹平心里的对她的那点歉疚吗? 解萦嘲笑着君不封的所作所为,心被揪得生疼。

如果计划不出差错,很快就是自己的登场时机。

她早就为下面的事做好了充足准备,也知道有燕云合谋,她注定会成功。

君不封一定想不到,他自以为的诀别是她提前安排好的笑话,他甚至很快要重归她早已为他安排好的轮回。

她会满载着自己的憎恨与怨毒侮辱他,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要给予他欢愉,又剥夺他快乐,她要让他恋慕又惧怕,依赖而无法逃离。

她的好日子已经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了,她却再度被君不封三言两语迷惑得乱了阵脚。

难言的痛苦压迫着她,要很努力才能不发出声。

迎着月光走出卧房,圆月当空。

君不封是素来喜欢看满月的,过往也总爱挑满月来看小姑娘,凑团圆美好的吉利。

他们的最后一面,还是可以凑一个小团圆,总算老天厚待他。

回到主厅,君不封与林声竹又一语不发地痛饮起来。

很快,几坛酒喝到底,再无一滴残余。

两人都愣住了。

君不封最先回过神来,冲着老友微微一笑:“看来是时间了。

” 匕首正欲刺向心口之际,却被突来的力量打歪,林声竹以酒杯为暗器,弹飞了匕首。

君不封神色复杂地望着对方,而林声竹两眼血红,喘了好一阵,最后释然地笑出声:“果然,我还是没办法杀你。

” “声竹,你……” “此前我派小枫出手,一是我不想下手,二是我清楚,他宅心仁厚,下不得这种死手。

当年围剿茹心时,我也是这样想,我知道你不可能会对茹心坐视不理,所以我带上你……我总是习惯躲在别人身后,借他人之手去完成我的目的。

都七年过去了,我还是这样。

”他低下头,“但你是不该死的,不封。

你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况且就算你做错了,我难道就要听他们的话,乖乖来杀你吗?” “声竹,你醉了。

” 林声竹不停地摇着头:“我是醉了,不然我说不出这些话,如果没醉,我应该是眼睁睁看着你在我面前断气。

但我也不能总借着别人来救我在意的人。

这次虽然是借着酒醉,我还是那个懦夫,但我不会再拖累别人了。

不封,我要带着你逃。

七年前我没能护好茹心,我不能再护不住你了。

我就是要保你,我为屠魔会殚精竭虑了十几年,难道连一个好人的命都保不住吗?成了,你我都能活。

就是不成,横竖也害不到小枫和解萦……七年前我本来就该死了,是你救了我。

” “可我现在……” “你是担心内伤?‘这里不是我们的末路’,这不是你常对我说的话吗?咱们初出茅庐那会儿面对的东西,不比现在的这些魑魅魍魉更可怕,龙潭虎穴都闯过那么多了,我们又怎么会在这儿被轻易难倒。

” 林声竹短短一番话,也激起了君不封久违的豪情,两人对视大笑,君不封突然面色一变:“不对,这个气味儿……” 因为醉酒,林声竹的五感比平素钝了不少,听到君不封这一提醒,他打了个激灵,也闻到了那股异香,赶忙拔剑护到君不封身前:“入骨酥?奈何庄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糟了,丫头……” 在意识彻底消失前,君不封不死心地望着解萦的卧房。

再次睁开眼睛,他想要高声呼喊解萦,确认她的平安,却怎么也喊不出声。

有人点了他的穴道,他四肢瘫软,动弹不得。

他还在幻梦小筑的主厅,本应昏迷不醒的解萦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笑脸盈盈地望着他。

君不封一时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真实。

重逢之后,女孩待他始终是冷冰冰的,这一路上,她甚至没对他正常笑过。

但她现在不止在笑,还一把揽过他。

她不轻不重地咬着他的锁骨,他的喉结…… 梦境里有相似的情境,但那愈发尖锐的疼痛告诉他—— 不是梦。

那就是她在肆无忌惮地咬他。

解萦从他的右肩,生生咬下了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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