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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乡(1/3)

第十四章归乡(一) 君不封疼出了一身冷汗,可因为被点了穴道,他甚至发不出丝毫声响。

解萦在他肩膀又逡巡了一圈,连着留下了几串数月内难以消散的牙印,她才笑意盎然地抬起头,与他对视。

她的眼里满是报复的快意,随即薅着他的头发,强迫他靠近她,不顾他目光的闪躲,强行咬住他的唇,吻下去。

血液腥甜的气息瞬间占领了他的口腔,君不封没被女人吻过,起码清醒的时候,他从没有这个印象。

少年时的思春让他对女人有过幻想,近几年频繁的春梦里,他也与解萦有过如梦似幻的吻。

他对于异性之间的亲密接触,全凭自己的想象,甚至梦境已经告诉他了,女孩的吻是温暖馨香的,解萦花瓣一样的柔软嘴唇更是甜美娇嫩。

但真的唇舌相接了,一切似乎也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他感受不到梦境里的柔软和馨香,他能闻到尝到的,只有血的味道。

解萦的舌头像小鱼一样灵活,在口腔里摇头摆尾,持续不停地逗弄着他。

君不封应接不暇,只觉头晕目眩,而那块被她咬下的血肉也很快渡到了他口中,被她操弄着在唇齿之间摩挲——她竟在煞有其事地与他分食他的血肉。

也许是因为生啖人肉,也许是因为被他唯一的掌上明珠索吻,曾经春梦遗留的那点旖旎在这一刻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现在有的,只是无名的可怖,他只感到恶心,只想要吐。

君不封拼命压抑着呕吐的欲望,解萦却吻他吻得上了瘾。

解萦似是很精于此道。

君不封从白日仇枫领口处的狼藉便看出了两个少年人之间的孟浪,但小丫头敢堂而皇之地看他裸体,又有什么和仇枫做不出来。

君不封虽没有和女人亲近的经验,但判断一个女人是不是个中老手,从她玩弄自己的花样便可窥探一二。

他的衣襟是早早被她解开了,吻他的间隙,女孩的手还在锲而不舍地拧着他胸前的茱萸,没被她撕扯拧拽之前,他不清楚自己这一处竟会这样敏感,仿佛多年没能得到宠幸,即便她只是对着胸口打了几个粗糙的招呼,这一优待也足以让他对她顶礼膜拜。

身体一下变得很陌生,心底也催生了对某处他未曾知晓的亵玩的恐慌。

那些挥之不去的春梦,难道就真只是春梦吗? 突如其来的娇笑声冲散了君不封的恍惚,一个身着花花绿绿的女子走进了正厅。

君不封身体紧绷,又恨自己动弹不得,护不到解萦身前。

倒是这女子识趣地很快停下脚步,看着终于停下动作的解萦,揶揄道:“外面的掩护我都处理好了,幻露湖上的毒瘴也放上了,我这里累了个半死,你倒好,事后处理不做,还和个动弹不得的大傻子啃得不亦乐乎。

有些人啊,真是有了情郎忘了娘,姐姐我啊,好伤心啊。

” “燕云姐,你别胡说。

”解萦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脸上有些羞赧,燕云瞄了一眼君不封肩上的新伤,扬了扬眉,解萦回以一笑,一切就尽在不言中了。

两个女人窃窃私语了一会儿,燕云笑道:“快把你家大哥的哑穴解开吧,再不解开,他眼里的火就要烧到我身上了。

” 解萦点点头,从桌上随手抄了一枚花生,头也不回地打到君不封身上,穴道应声而解,君不封迫不及待地问道:“丫头,你怎么会在这儿?声竹呢?仇枫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身旁的这个女人又是谁?是她下的入骨酥吗?” 解萦久久不回,君不封脸色惨白:“难……难道说这一切……”他痛心疾首,“丫头,我自问对你的教育不曾有失,可你,你怎么会和奈何庄的妖女混在一起?” “你说谁是妖女?”燕云媚声问道,解萦抬手制止了她的下一句讥讽,反而把玩着自己的发梢,也不解释误会,轻声道,“妖女?我娘以前就是奈何庄的杀手,也是你们这群正义人士嘴里的妖女,她是妖女,我是妖女的女儿,那就是小妖女。

别说我了,你不是还和个小妖女相依为命了好些年。

” “可这和……” “可这什么,意思是我们之间与我和她结交不一样?还是说,这一切都不是我暗中操盘这件事的理由?” 君不封面色铁青。

“我娘为了和解孟昶在一起,自废武功,身染剧毒,只能一辈子困在一张小小的拔步床上……我娘为了解孟昶牺牲了那么多,可他却为了自己的前途害死我娘,还用她的血肉做药引,仇枫就是吃了我娘的血肉,才得以暂时保全性命!茹心姐姐为林声竹的付出不比当年的我娘少,可她收获了什么?你说奈何庄都是妖人,可你们屠魔会有什么好东西?包括你,你难道就是个好货色?”她斜睨道,“你口口声声说着不离开我,会陪着我,可结果呢,你始终在利用我。

你所谓的为了我好,就是直接从我眼前销声匿迹,对吗?这几天倒开始跟我装可怜了,一副随时可以为我牺牲的态度。

怎么,可以随时为了我慷慨赴死,却没办法接受我对你的感情,你原来这样虚伪的男人吗?君不封,你的命是我的!我允许你这么浪费了吗?我允许你随随便便就这么为我牺牲了吗?我犯不着你靠牺牲来自我感动,你在外面狼奔鼠窜了两年,怎么还是这么自大?” 君不封呆呆地望着她,嘴唇嗫喏了半天,他到底没有说出一句话。

解萦其实远没有必要同君不封扯这一番半真半假的话语,时间紧迫,也容不得他们闲聊,可现在清除了挡在面前的两个障碍,她得以直接面对他,那本来压抑许久的情绪,也趁着东风彻底复活了。

两年前得知生母去世的真相,解萦仅是失态了片刻。

可在她的梦里,她早就哭着向君不封诉说了千次万次。

现在他也确实听到了,听到了,但完全没当回事。

那令她痛苦的戕害,他无动于衷。

看起来,他在乎的仅是她对他的算计。

可她又算计了什么呢?她只不过是和燕云一起,帮他想了一个不甚高明的脱身之计。

但现在仅是同燕云站在一起,这一切就已经成了她的罪。

他在用正义的权柄审判她的卑劣。

回过神来,他又在用三年前的眼神看她了,甚至比那时的眼神还要冷酷。

他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把声竹和仇枫他们怎么样了!” “当然是处理掉。

”解萦忍着委屈,安抚住一旁勃然大怒的燕云,冷声道,“仇枫已经被我装箱送给燕云姐做人偶,至于林声竹,他一直躺在离你不远的地方,只是刚才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处理。

你放心,他的下场,只会比仇枫更凄惨。

” “处理……”君不封脸色发白,“声竹一向与你有隙,姑且不论,可仇枫与你年少结识,对你情深义重,你怎么能……” “君不封,你说这话不觉得好笑吗?仇枫对我情深义重,我就一定要接受他?我也对你情深义重啊,我对你的感情,应该远超仇枫对我的感情吧?我这么爱你,你接受过我吗?你还不是躲得远远的,两年不敢出来见我。

你既然做不到接受我,那就别指责我不领仇枫的情!” “解萦!你!你怎么变成了这种毒妇!” 解萦快步走到他身边,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个嘴巴。

“毒妇?唯独你没资格这么说我!” 她气得胸膛不停起伏,君不封也被她一掌扇的嘴角淌血。

他没再抬头看她,他明明早该知道原因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原地缓了一阵,解萦将一旁昏迷不醒的林声竹像拖死狗一样拖到君不封面前,咬牙怀柔道:“好了,我们也不要生彼此的气了,今天闹完脾气,这一切就都翻篇了。

我和燕云姐姐都安排好了,以后不会有人再盯着你的行踪,你也不用想什么要堂堂正正地回来见我,我不需要堂堂正正,我一直就知道你没做过坏事。

从今往后,你就安安分分地和我待在留芳谷,一辈子都不用出谷。

小时候就和你说好了,我会一直照顾你,给你养老送终的。

”她的神色越来越狂热,“但在我们回留芳谷前,有些事,我要替你处理干净。

把这些事做好了,你也就不用担心谷外的事,又想着出谷了。

大哥,你沦落到今天这一步,和林声竹这个王八蛋脱不开干系。

我感谢他把你送到我身边,但我也恨他把你害成了这副模样,我从十一岁那年就想杀他,等啊等,等到现在,终于有机会当着你的面,给你报仇了。

” 解萦从怀里摸出一把武器,那赫然是君不封准备赠与她的短锥“破冰”。

“用这武器杀他,甚好。

这一切,本来就是他欠我们兄妹的。

”短锥抵上了林声竹胸口,君不封绝望地摇着头,“丫头不要……丫头……”他甚至濒临崩溃地喊出了声,语不成句地求她住手。

解萦诧异地望着君不封,林声竹出现于此的目的,他们心知肚明,可君不封居然在为他求情。

解萦忍不住讥嘲道:“你是做圣父做上瘾了吗?他可是来杀你的。

” “在昏迷之前,我们已经商量好要一起离开中原,伺机脱身……这样就算我们都死了,也害不到你和仇枫。

” “他这样说,你就信?你几岁了?你是第一天混江湖?” 君不封被解萦骂得满脸通红。

解萦冷哼一声,再度提锥欲刺,君不封又一次制止了她。

“丫头,别杀他……求你了,你的手是救人的手……别因为大哥染脏了它。

” 救人的手? 为了救一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他居然能编得出这样的理由来哄她。

林声竹待他如此,他都肯倾力维护,那她呢?她为他掏心掏肺,四处奔走,他却一直在避着自己,就是她要死了,他也不来看她! 她早就认清自己无足轻重的地位了,可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在他心里,她甚至比不上一个害他前途尽毁的伪君子。

她强忍着心间撕裂的剧痛,支起林声竹的身体。

短锥缓缓划过他的脖颈,划出了淡淡的血痕。

解萦看着君不封,露出一个恶毒的微笑:“既然你选择要兄弟不要兄妹,那我给你这个机会。

求我啊,什么时候求得满意了,我就饶了他的狗命。

不然……”短锥一点点刺进林声竹的脖颈,又渗出了小小的血珠。

“之前是他拿捏你的命,现在我把他的命交给你,他的生与死,你来替他选!” 第十四章归乡(二) 一时之间,君不封仿佛又回到了那间让他充满不适与厌憎的窄小密室。

那令他憎恨至极的恶毒女人自始至终就赖在解萦身上没走,并最终与她合二为一。

他看着眼前这个愈发陌生的女孩,也不清楚眼下的自己究竟还能做些什么。

他只能依着本能,哽咽地请求道:“丫头,别杀他。

算大哥求你了……” 解萦回敬以他的,是颇为不屑地闷哼。

林声竹的血流得更多了。

她不耐烦地解了君不封上身的穴道,却不解开他的两臂。

细细的眼泪流着,他仰头凝视满面怒容的她,更不知该说些做些什么,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毕竟不管怎么看,林声竹在她手里,都是必死无疑。

晃神之际,一旁的燕云“咯咯”地笑起来,她点了点解萦的额头,佯装怒道:“你这丫头,说好了林声竹师徒都交给我处置,你明明知道比起那小道士,我对大的兴趣更浓,你倒好,我这还没榨干他身上那点阳元呢,你先鸠占鹊巢,上赶着要他的命了。

” “他横竖都是要死的,时间早晚而已。

我们聚到一起本来也是为了杀他,反正现在他已经落到我们手里,谁下死手,又有什么区别呢?你若担心因此耽误了你采阳补阴,这好办。

”解萦还是紧盯着君不封,恶毒地建议道,“择日不如撞日,你不如现在就当着他好兄弟的面,强行奸了他。

还可以顺便用这慑心铃给大家解个闷儿,横竖这对儿好哥俩都是清一水的童子身,也当给这叫花子开开眼,让他知道女人究竟是什么样。

” 解萦这么说着,拔出了悬在腰间碎霜短剑,几个剑花下去,她径自划烂了林声竹的道袍,手上稍一用力,便将他的衣衫尽数撕开,露出了里面的结实肉体。

解萦这些年被燕云带着,接连玩弄了不少男人,也懂得欣赏男体的曼妙,林声竹是当世一等一的美男子,她却从未对林声竹有过丝毫沾染的欲望,甚至想到对方她都觉得恶心。

毕竟如果不是他,君不封绝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解萦满心想的就是杀他。

她在君不封面前作此举动,自是为了激他,但现在她转念又想,虽然心里不忿,但君不封始终是念着与林声竹的兄弟情谊的,杀了林声竹,只怕君不封也会不遗余力地要杀掉她,两人的关系再无好转可能,即便他们也早就走到了恩断义绝这一步。

但当着君不封的面折磨林声竹,他们也都有各自的痛苦,也不失为她报复他们双方的好方案。

抛却解萦对林声竹的个人成见,林声竹相貌俊美,气质清冷,又是当世有名的高手,平时身着道袍,看着是不显山不露水,骤然被扒了个精光,身体确实挺有料,比尚属青涩的仇枫成熟,又与身上疤痕纵横的君不封不同,有着另一种养尊处优的韵味,也不怪自诩男色老饕的燕云当即直了眼,上上下下将他扫了半天,又忍不住对着他胸腹的肌肉摸了又摸。

解萦突然想到了什么,不顾君不封的言辞制止,她强行褪去了林声竹的裤子,足尖嫌弃地拨弄了几下,看清他下面那活儿的成色,她向燕云使了个眼色,证明自己当时对林声竹的判断所言非虚,这伪君子确实很有料。

燕云已经满意得合不拢嘴,恨不能现在就将林声竹搬到一旁,天为盖地为庐,趁他动弹不得,将他就地正法。

但以她的喜好,断断做不出这迷奸的把戏,一定要趁着男人清醒采撷才好,何况自己还要掩护解萦,不能在这个时候就将对方卖得干干净净,所以她仅是恋恋不舍地摸了一阵,就毫不留恋地站起身,正要去问询解萦下一步的打算之际,燕云注意到一旁的君不封,啼笑皆非。

两人对林声竹毫不遮掩的狎亵显然已经触碰到了君不封的逆鳞,他被气得脸色涨红,可他适才本就被解萦按着亵玩了一圈,现在也是衣衫不整,大半个身子敞在外面,活像只被煮熟的虾子。

男人虽是动弹不得,双目却锐利如刀,他有意避开解萦的目光,单是仇恨地望着燕云,燕云心里莫名,可转念一想,她掩面笑起来,把正在对着林声竹乱踢乱踩的解萦薅过来,将她的新发现细细一说,解萦冷笑不止,又扇了君不封几掌。

她扇他的力气大,君不封被她扇的身子歪向一旁,也没再抬起头,只是垂着头粗喘气。

君不封闯荡江湖多年,也有不小心着道,落入奸人手里被严刑拷打的过往。

可他所经历的拷打,与这短短一炷香内见到的恶意相比,似乎远远不值一提。

他可以忍受施加于肉体的疼痛,却无法接受隐隐藏匿于甜美之下的恶意。

而现在的解萦甚至根本不屑与他做伪装,她就要把那恶意的践踏摊开来给他看,什么求饶,什么和好,这一刻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已经无暇顾及林声竹的生死了,毕竟比起毫不留情地杀死林声竹,她们更享受将他慢慢折磨致死的快意。

他满心想的只有一件事:短短两年时间,丫头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和解萦独处时,他可以接受她那下流而毫不遮掩地审视,归根结底,这是他们兄妹俩的私事,就算心里再不愿意接受,他也明白解萦对自己的情谊,那就是她对他的坦荡欲望。

可凭他对解萦的认识,他不认为丫头能当着他的面强行褪去其他男人的裤子,还能对着对方的身体又捏又摸,就算她的性情愈发乖僻,她也不是这种性格,她明明很乖的。

君不封不信解萦会无缘无故地突然变成这样,再想到偶然截获的信件中夹杂着的春宫画,其中必有黑手推动,而她旁边那色眯眯地在他和林声竹身上不停逡巡扫视着的女人,想来就是把解萦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

君不封根据她们交谈的只言片语,已经基本猜出了燕云的身份。

这想必就是近期声名鹊起的“盗马贼”本人了。

正所谓“男采花,女盗马”,一度为祸江南的采花贼才毙命于无名刀客刀下没多久,本以为武林能稍微恢复平静,长安那边却又起了新的波澜,数位声名鹊起的江湖英豪均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强要了身子,自小练就的一身内力也被吸得干干净净,形同废人。

因这女子袭击酷爱像骑马一样驾驭他们,久而久之,这人也便有了“盗马贼”的外号,都说这盗马贼平时隐匿于烟花场所之中,每逢特定节日定要出来作案,君不封在长安打听解萦的消息时,就曾听到过这盗马贼的传闻。

因这盗马贼与解萦出现在长安的时间相近,又有解萦频繁出没于烟花之地的传闻,君不封虽不愿多想,脑海里也闪过几次解萦是否做了盗马贼的念头。

可叹当时的猜想竟荒唐地成了真,解萦不仅与盗马贼相识,甚至本来就是她“猎艳”团伙中的一员。

只是两年时间不见,解萦就学了坏,君不封恨自己没能看好她,可随后他的心又密密麻麻地疼起来,他不逃,那就还是他们僵持的死局。

再想解萦刚才玩笑般倾诉自己的家族秘辛,小丫头远没必要在这种时候突然宕开一笔,同他聊她早已忘却的过往,她既然开了口,那就必然是真话。

解萦当时就像被一种难言的狂热牢牢地攥在手里,可他能看见的,仅是无尽的伤悲。

他的逃跑,等于是强行逼着她出了谷,但在这过程里,她又受了多少痛苦的冲击,他不得而知。

君不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终究是做错了这一步,也为时晚矣。

解萦还在不遗余力地扇着他,头晕耳鸣中,他想她扇得好。

是他没能照顾好她。

君不封长久地沉默不语,终究将解萦的耐心消耗殆尽。

她打累了,蹭了蹭自己眼角的泪花,她笑着问燕云:“燕姐姐,你赶紧把林声竹睡了吧,采阳补阴之后,他就是个纯粹的废人了。

留着也没什么用。

不如让我尽早杀了他。

毕竟他也是茹心的心上人,强留着他在身边,也不是什么好事。

” 燕云眉毛一挑:“这就不懂了吧,越是好姐妹的男人,才越有得玩。

”她别有深意地望着君不封,君不封和解萦均是脸色一变,燕云笑出了泪,“你们俩紧张什么,我是喜欢玩姐妹看上的男人不假,那是因为我相信她们的眼光。

不过是唾手可得的男人罢了,姐妹之间又有什么东西不能分享?现在有两个清心寡欲的大小道士可以享用,谁会愿意去睡一个又老又丑的臭乞丐?” “说得也是。

”解萦自嘲道,“归根结底,只有我傻。

” 君不封的鼻子很是酸,他不想看她失落。

微微张了嘴,他却还是不知该和她说些什么好。

见他如此,解萦无望地笑了笑,转头对燕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了林声竹的。

我看出来了,你们都不想让他死。

燕姐姐,这一路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能留给你一个全须全羽的他去玩,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你不要拦我。

” 解萦扬手掷出四枚玫花锥,将林声竹钉到一旁的墙上,她抽出碎霜,头也不回地向后掷去,两柄短剑的位置丝毫不差,刚好戳穿了林声竹的琵琶骨。

第十四章归乡(三) 纵有一身高强功力在身,林声竹的这一手好功夫,至此也算是废了。

君不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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