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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鹰(3/3)

定俗成的道理去束缚她。

他只是不甘心。

赤身裸体地蹲在地上,君不封编了一串词要骂解萦走,可话到了嘴边,长篇累牍的脏话也遁于无形,只剩一声叹息。

他还是没能学会当着她的面展露粗俗。

“你啊……” 他笑出了声。

这笑让君不封倍感意外,撕破脸的两人之间竟还留了往日的一点温柔余晖。

冷脸数日的君不封突然一笑,解萦设了重重关隘的一颗心也跟着一停。

待到自己恢复理智,她挺直腰板,更是要明目张胆地看他。

饿了好些天,君不封身上的肉都被磨下去了数层。

依解萦的口味,大哥还是壮实一些比较好,她从来就不喜欢白斩鸡一样的男人,被那样的男人抱在怀里,也只能感受到分明的肋骨,是清晰的撞痛。

但有结实肌肉的男人是不同的,就像这几日她在大哥怀里感受到的,仅是被他无意识揽在怀里,她就能感受到那始终令她平静的温柔力量。

她看着君不封依旧坚实有力的臂膀,强忍住联想,轻声向他提了建议:“大哥,让我来帮你擦身体吧。

” 君不封这时正拿着白绸擦拭胸膛,才要说拒绝,眼前突然银光一闪,解萦袖间藏着的银针呼之欲出。

苦笑一声,他闭上眼睛,默许了解萦的主动。

解萦果然高兴地笑出声,擦洗也卖力,力道是一如既往,恰到好处的舒服。

恍惚中,仿佛还是当年的小解萦为瘫痪在床的他擦拭身体。

睁开双眼,长大的女孩眼里闪着耀耀的火光,再也没了曾经的羞赧。

擦拭完身体,女孩天真烂漫地说:“待会儿我再去接一盆水,让大哥好好洗洗头。

” 他点点头,看着她出了密室,再环顾屋里的狼藉,还是苦笑。

这一仗,是他输了。

既为刀俎,君不封也明白自己的不自量力。

这些天熬下来,他已小丫头被整治得心身疲惫,他实在看不透她下一步的举动,那就干脆就按兵不动,顺着她的心意走,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事。

将君不封的身体擦洗干净后,解萦打扫好房间,收走了被褥和他的肮脏衣物,未给他留下一件遮掩。

女孩若无其事地离开密室,君不封赤着身体,呆若木鸡地坐在床上,实在没明白她的用意。

密室经他和解萦携手改良,早已是个冬暖夏凉的宜居住所,可如今虽是春天,夜里并不温暖,他没了内力,无法像过往那样运功抵御寒冷,这夜晚,可就难熬得紧了。

因为寒冷,他躺在草床上,尽可能蜷起身体。

这一切落在解萦眼里,又激起了她脑内新的旖旎。

解萦还在生他之前暴怒的气,抱着大饱眼福的心态,她从暗处观察他,目不转睛。

解萦不肯错过清醒时他身体的每一处细节。

从天亮到天黑,解萦的心火被男人的身体烧得愈发炽热,难能餍足地不觉饥饱。

不夜石光芒映衬下的大哥蜷缩在床,像只乖巧的兽,收敛了他的一切暴戾,露出兽物本能的迷茫与无助。

君不封并不知解萦在暗自打量他,自四年前受了重伤之后,他的身体情况大不如前,如今解萦毁了他的筋脉,又将他折磨了十多日,衣不蔽体,君不封就是有再强韧的身体,现在也有点力不从心了。

在他还很康健时,也曾一度衣不蔽体地流浪过,君不封始终记得自己生病时的情况,现下身体的反应与那时分外相似,只怕发病也在须臾。

他早已将日子过得不知早晚,但处在暗室已久,他自有一番判别时段的法门,周遭寒冷彻骨,想来已是深夜。

解萦,也必是睡了。

现在好好发一通疯,解萦或许能被惊醒,来看看自己的糟糕情况。

可是—— 君不封按着心口,苦笑着暗骂自己。

君不封啊君不封,你始终舍不得对小姑娘有一点坏。

此后他依旧在不受控制地打着寒噤,神智也渐渐不清了。

第九章熬鹰(五) 解萦面红耳赤地躺到床上,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还是君不封赤裸清癯的身体。

恍惚中,她依稀看见大哥在自己的抚摸下发出叹息的满足神情,那真诚而炙热的双眸一直紧紧追随着她。

像是突然浸在一片暖洋洋的海,她的四肢跟着海水游动,体内亦暖流四溢。

眼前不时泛着令人迷醉的白光,她本应在这种慵懒的快意中徐徐睡去,可他的模样始终在自己眼前晃,她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安顿这难耐的焦渴,翻来覆去半宿,这渴望依然没能就地浇熄,解萦实在没法子,只得顶着黑眼圈,疾步前往密室。

想要趁大哥未醒,在他身上好好放肆一番。

推开暗门,君不封还保持着昨夜的姿势,蜷在床上一动不动,解萦红着脸凑到他身边,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她当即变了脸色。

解萦赶忙探他鼻息,滚烫;再摸他的身体,同样热得惊人。

在初来留芳谷时,解萦信誓旦旦说要好好照料君不封的身体,却迟迟没有施展一身本领的地方,君不封是天生的身体强健,除却遭受一些无从避免的皮外伤,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个上蹿下跳的野猴子,仿佛从来不会倒下。

对解萦而言,君不封除了是她永恒的英雄之外,无异于她的半神。

她的神祇会受伤,会流血,可唯独没有倒下这一说。

可她似乎也忘了,大哥也是人,会饿,也会病。

此前她对他的所有折磨尚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骨折可以接好,绝食也能硬按着往下喂饭,可这种突如其来的高烧……即便解萦在留芳谷的医术已算不俗,面对高烧依然无能为力。

给大哥搬来温暖的被褥,解萦一边煮药一边哭。

也是猪油蒙了心,光想着要整治他,让他绝了离开自己的念头,却也忽略了大哥现在是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身体本就发虚,她还忍心如此。

君不封从一团迷雾中悠悠转醒,头疼欲裂,稍一偏头,解萦竟跪在他床边。

女孩枕着他的半侧胸膛,睡得正香。

看着她无邪的睡颜,君不封心里一动,想起了几年前还是小丫头片子的她,那时她也是衣不解带地照料自己,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他悲哀地摸了摸解萦的脑袋。

手腕翻折,是铁链牵动的声响。

解萦闻声顿醒,红着眼探他的脉搏,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信他已无大碍,她长舒了一口气,眼里蓄着的泪悠悠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君不封噙着微弱笑意,笨拙地替她拭泪。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解萦还是爱哭,就算勉强裹上了一层恶女的皮,剖去那层伪装,她还是她。

他的眼里消失了新近的麻木与仇恨,里面有很深的感情。

在他的注视下,本就局促的女孩擦着眼泪低下头,不复昨夜的蛮横大胆,反而有几分小女儿家的娇羞。

色若春花。

君不封又在心底低声笑了。

自己,还是要走啊。

如果解萦不曾跟他说外面对他的构陷,也许她这样坚持,心一软,他也就应了。

毕竟……他确实做了数日禽兽不如的春梦,他远比自己想象的卑劣。

可她偏偏让他知道了外面的凶险。

小丫头是天生的脸嫩,即便现在尚属青涩,留芳谷大会也为她引来了不少爱慕者,更有登徒子私闯空闺。

以解萦的能耐,他已经预见了她日后的绝代风华。

这样一个佳人居然在苦苦央求一个废人不要弃她而去,俨然有一辈子蹉跎在他身上的打算,他怎么忍心?何况今时不同以往,如果世人忘记了自己,他们大可以找一个地方隐居,而现在,人人都在盯着他的命。

做夫妇自然与做兄妹不同,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若那时他被人发现踪迹,岂不是会拉丫头一起下水?他怕是死无葬身之所,而丫头呢?即便她的父亲与喻文澜是故交,但那位深明大义的总舵主就真的会念旧情吗?只怕让解萦自裁已是他给故人之女的最佳褒赏。

小丫头对他的保护,是一种几近盲目的幼稚,他不是不相信她的能力,但现在的事态确实渐渐超出了她的控制,那两个登徒子的突袭就在他们的预料之外,此次他突然现身,仇枫那边如果回过味来,也必然会折返留芳谷调查解萦…… 她对他这样坏,可他念的还是她之前的好,之前的可怜。

她是他从死人堆里救回的小妹妹,他只想她能静好安稳地度过一生。

君不封转过身,长长叹了一口气。

解萦从这声叹息里听出了百转千回的温柔情谊,一下不知该如何开口。

沉下心,解萦握住君不封的右手,再度枕上他胸口,留恋地闭上双眼。

她如愿以偿听见君不封平稳的心跳,君不封也轻轻搂住她,恍惚地开了口:“大概还有两三年,你就会彻底长大,那时我也要年逾不惑,一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必然会老得更快,不会是你记忆里的样子。

” 解萦一如幼时,只是执拗地摇头。

“傻丫头。

”君不封带着点宠溺,沉沉地回应道,“就算你再怎么摇头,大哥也是会老的……但不管怎么说,我都得好好活着,看着你成为大姑娘。

” 解萦面露喜色:“大哥,你不走了?” 君不封偏头微笑:“咱们横竖已经撕破了脸皮,再谈走或不走,也没什么意义。

依你的性子,就算大哥不走,你会就此放过我吗?” 显然是不会。

解萦被他一眼看穿本质,嗫喏着无从反驳。

君不封依旧微笑:“丫头,说句真心话。

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大哥,你会放我走么?” 解萦慌乱地握住他的手,拼命摇头:“大哥,我不可能会厌倦你的!” 他点了点她的鼻尖,柔声道:“傻姑娘,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

年纪轻轻就入了谷,这大好世界你都还没好好走过一遭呢。

就这么轻易下判断,不好。

” 解萦摇头摇得更厉害了,她紧握住他的手,眼泪去而复返:“我不是没见过,我见过的!他们都不好,只有你好,只有你对我好!” 君不封摸摸女孩的脑袋,还是恍惚。

如此情真意切,倒与他所熟悉的那个女孩别无二致,可之前呢,那冷漠里泛着恶毒的面孔,喘息中夹着狂热的余温,那又是谁? “大哥……”解萦哀哀唤着,又钻到他怀里,“求你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君不封迟疑许久,最终搂紧了她,还是叹息着苦笑:“丫头,如果真要在谷里困一辈子的话,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 “什么?”解萦如临大敌,俏脸紧绷。

“等我死后,尸体就地烧掉。

大哥贪玩,生前你可以困着我,但身后……就放过大哥一回吧。

这辈子没去过的地方,让风带着我去看一看……”这句话仿佛抽空了君不封的所有力气,他原地缓了半天,轻轻拍拍解萦的手臂,“丫头,大哥累了,你忙了一天,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 解萦久久不动。

“丫头?” “大哥……这样好不好,我们各退一步。

你留下来,我也不缠着要嫁给你,我只想每天都能看到你,我们就还像寻常兄妹一般相处,好吗?” 小姑娘的眼里满是卑怯,君不封突然鼻酸了,较劲儿到现在,他以为自己可以很漠然地忽视她的哀求,可她这样,他又开始心疼了。

便是开始向她辞行时,她也没有流露出这样不安卑怯的目光,她只是倔强地望着自己,既不说话,也不同意。

说到底,卑怯才是她真正的底色。

君不封长叹一声,到底默许了她的提议。

解萦欢呼着将他拥得更紧,却不知彼此的面容都是同样的苦涩。

在病榻上缠绵了大半个月,君不封堪堪病好,可就算两人还如往日那般相处,兄妹俩也有了不动声色的隔阂。

君不封在防着她。

他依旧热衷为她准备饭食,即便被困于密室,也不改他的热情,可与此同时,他对她递来的汤药都置之不理。

解萦确实没再给他下过药了,如今送来的都是上好的补药。

可就算她当着他的面服用汤药,借此证明无毒,他还是会笑眯眯地推阻回去,直言自己一介乞丐之身,是天生吃糠咽菜的命,自己有该吃的东西,实在配不上小医仙为他精心熬煮的汤药。

君不封显然是话里有话,也在讥讽她羞辱自己是个乞丐。

解萦来了脾气,当着他的面把汤碗摔得粉碎,又由着性子在密室一通乱砸。

自从尝过在他面前摔东西的甜头,这种倾向就成了某种戒不掉的瘾。

君不封一旦开始和她闹别扭,解萦那毁天灭地的冲动就涌上心头,似乎只有当着他的面摧毁一些东西,她那没来由的憎恨才能短暂平复下去。

毕竟,就算自己闹得再凶,他也只是铁青着脸不发一言,而第二天两人又会平静到仿佛从不曾出现任何龃龉。

只是那不动声色的抗拒依然在。

解萦清楚,这是自己强留大哥必须吃下的苦果,她也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挽回两人的关系。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十六岁这年,解萦松开了对君不封的辖制。

君不封一贯信守承诺,长久拘着对方,倒显出了自己的小气,毕竟两人之中,最先背叛的那个人是她。

重见天日后,君不封还是将大部分日子过在了密室里,他偶尔会随解萦出屋,还提议陪她看无翁山和白头川的夜景,有时兴头上来了,他甚至想拉着她在白头川里夜泳。

无翁山和白头川是留芳谷知名的情侣幽会胜地,君不封领她来此的目的不言而喻。

解萦强压了数月的欲望去而复返,当夜便对君不封吹了迷烟,与他相拥而眠。

只要自己还在他怀里,她就觉得甚是安心。

忽略那些总来纠缠解萦的男弟子,她和大哥的清淡日常过得还算风平浪静,仿佛之前的一切虐待都不曾发生,虽然早早有了一道天堑般的隔阂,表面上看起来,她还是他的小妹妹,他还是她的大哥哥。

因为之前在留芳谷大会出尽风头,谷中弟子虽不至像那两个被挖去双眼、砍掉舌头、废掉武功做阉人哑奴的登徒子那般行事过火,但确有不少人经常来解萦的居所拜访,更有甚者想直接在她的居所附近搭房入住。

但解萦对男人们的热情总是视而不见,除却定期收取仇枫的信件,她没对任何一个追求者有过什么好脸色。

久而久之,人们都说她对仇枫情根深种,又说人骂她是故作姿态,倒是之前不怎么理睬她的姑娘们,反而重新和她说起话。

与她们聊得多了,解萦也起了给君不封送礼物的心思。

这显然是和之前给大哥准备惊喜的意义不同,多少有点定情信物的意思。

解萦思前想后,最终把脑筋动到了自己并不擅长的女红上——她要给君不封缝香囊。

这香囊自然是避毒香囊,解萦改良了晏宁此前留下的方子,使其更适合君不封现在的体质。

她想借机弥补自己同大哥的关系,香囊避毒也是个暗示,起码可以大大方方告诉大哥,自己不会再偷偷害他了。

这小香囊,解萦缝得很用心,只是她不事女工,又比不上君不封心灵手巧,产物很是粗糙拙劣,连上面绣得鸳鸯都看不出模样,只是坨模糊了颜色的不明生物,解萦接连缝了几个香囊,被绣花针扎得满手血,最后选了一个勉强能看出鸳鸯图样的小香囊。

香囊里除了药物,还有她的一小缕头发。

夜里两人用饭时,解萦红着脸,将香囊送给了君不封。

君不封看着香囊上四不像的图样,哑然失笑,再看解萦伤痕累累的手指,他心疼地捧起她的手,替她吹伤口。

小姑娘倒是面色绯红,灿烂笑容里不乏羞涩。

恍惚间,他想到了曾经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卑怯地要把自己用以活命的小木鸟送给他。

君不封将香囊小心悬在腰间,失落地感慨道:“这些年你送了大哥好些礼物,但以前你送大哥的木鸟,大哥没能保存好。

” 解萦不以为然:“初学机关术的练手作,没了也就没了。

大哥若想要,我给你做一个机关更繁杂的木鸟。

” 君不封摇摇头:“那不一样。

那个小木鸟对大哥有特别的意义。

” “什么意义?”解萦探着身子往前凑,身上的幽香让男人一时混沌,回过神来,君不封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又笑着问她:“今天你这小香囊是有什么讲究?” 解萦笑道:“我对师兄以前留下的方子做了改良,避毒之余,宁神功效更佳,也有调理身体的功效,长年累月地佩戴,身体会更加康健,不易生病。

” “避毒……”君不封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两个字,神色晦暗不明。

解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头喝鸭架汤。

两人还算其乐融融的对谈终止,翌日再来看君不封,那香囊就摆在两人就餐的木桌上。

时间久了,香囊上荡了一层厚厚的灰。

他再未将它拿起来过。

这显然是他的有意为之,他就是要让她看在眼里。

这是他对她的报复。

君不封答应她留在谷里,却也恨她的背叛,他不可能像她对他那样恶毒,所以他的憎恨就只能散落在他们的日常相处里。

如此怠慢,他当然不会对她心怀愧疚,因为这报复是如此的顺理成章,这本就是她应得的苦果。

他还疼爱她,只是不再信任她了。

解萦将自己闷在卧房哭了几天,自此再未动过送君不封礼物的心思。

新一年的元宵节,君不封从留芳谷悄然失踪。

那天,留芳谷罕见地下了一场大雪,这场雪比解萦过去十数年见过的雪都要大,她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壮景,又正值元宵佳节,她难得地表现出了自己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娇憨,与朱蒙、罗介晔、邱敖溪和李贽在雪地里玩了个痛快。

与友人们分开后,解萦一溜小跑向住处奔,她迫不及待地要拉着大哥一起出来看雪景,打雪仗,堆雪人。

解萦兴冲冲地窜进屋里,高兴地在屋里喊了又喊,却迟迟没有收到君不封的回应,她心里一慌,连忙跑去密室。

密室里空无一人。

解萦上下寻了一圈,君不封的短棍香囊连带着他的贴身衣物均不翼而飞。

毋庸置疑,君不封逃了。

漫天大雪遮住了她回家时的脚印,更不用提君不封离开时的痕迹。

就在解萦冒着风雪在留芳谷锲而不舍地寻找君不封之时,君不封乘坐的货船已经悄然靠岸。

接连去了白头川几回,君不封彻底摸清了留芳谷码头的情况,一直在等合适的时机离开。

此次天降大雪,正好方便他隐蔽踪迹,偷渡上船。

君不封最终来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小城,稍微乔装一二,他便干起了自己乞讨的老本行。

他不是没在告示栏的绝杀令上看到自己的画像,但又有哪个江湖人会去正眼瞧一个角落里不起眼的乞丐呢? 在小城养了几日,君不封启程离开。

他不清楚自己应该去哪儿,但似乎只要离开了终南山附近,哪里都是一片新天地。

他的死或生终于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了,离开解萦的疼痛固然如钝刀割肉,过了好些天也没能让他安生。

但只要想到自己不会再耽误她的未来,不会再把她的前途性命拴在自己的裤腰上,他就可以忍着那落寞的刺痛,向远处更进一步。

没了对小丫头安危的担扰,君不封也终于可以施展拳脚,好好弄清他的通缉疑云。

待到查明真相,他就可以去做自己梦寐已久的游侠。

毕竟他还年轻,还可以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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