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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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戏 致远行者 03(3/3)

腾格尔又是哪国诗人，我搞文学研究这么多年为什么完全没有听说过？&rdquo 我说：&ldquo......因为人家是个内蒙古草原歌手。

&rdquo 次日天阴，到泳池时早上七点二十，偌大的水池里只有两三个工作人员。

我和宁致远先下水去测光。

早上六点半宁致远就跑来敲我房门，后面带跟了个哈欠连连的淳于唯。

两人刚从尼斯飞过来，撂下行李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就来敲门找我领工作，据说知道此次拍摄行程紧张，早在飞机上已倒好时差，十足敬业。

敬业的淳于唯此时正靠在池子边上搭讪雍可的水下舞蹈老师，我问宁致远：&ldquo你去尼斯看你爸妈我知道，唯少在尼斯干吗？这次我就在泳池里拍个片，实地这一块儿用不着他，他怎么也过来了？&rdquo 宁致远道：&ldquo他看上了我姐，一路追到尼斯来，但我姐结婚了，我看他这次像是挺真心的，天天嚷着什么不可能的恋爱太磨人，要沉沦买醉，挺可怜的，就邀他回来散心。

&rdquo 旁边帮我们打下手的童桐一脸不可思议，比出一根手指颤抖道：&ldquo就唯少，他还能有真真真真真心？&rdquo 宁致远挺惊讶：&ldquo他为了我姐整整空窗了一个星期没交女朋友，这还不够真？&rdquo 我客观评价：&ldquo对他来说是够真的了......&rdquo 我和宁致远又聊了点别的，中间迎来了康素萝，说是今天没什么事，过来瞧瞧热闹。

难得淳于唯即便正和舞蹈老师聊得火热，也没忘回头和康素萝寒暄几句。

童桐凑过来给我看表：&ldquo约定的八点，现在已经八点半了，大家都就位了，就雍可还没到。

&rdquo 我说那你打个电话给她助理。

童桐正拔手机，雍可和许书然一前一后进来，后面跟着经纪人Ada和两个小助理。

淳于唯和宁致远、许书然都没见过，我简单介绍了下，留他们寒暄，回头问雍可：&ldquo早上是有什么其他事？&rdquo 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场地：&ldquo你们不是也刚布置好？&rdquo 我说：&ldquo已经布置好了一阵。

&rdquo 她抬手看表，冷冷道：&ldquo那时间也还早。

&rdquo 童桐是和我提过那么一句，说雍可的脾气不太好。

因为我脾气也不太好，所以当时没把童桐说人家的话放在心中，现在一看，沟通是有点困难。

我脾气不好，沟通一出现困难就会没什么耐性，忍不住要开始简单粗暴，我就简单粗暴但心平气和地和她说了：&ldquo时间早不早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是时间表说了算。

&rdquo 她终于转过头来，但明显不耐烦：&ldquo这是个多大的事？&rdquo 我站那儿掏出一根棒棒糖：&ldquo进我的组得守我的规矩，我的规矩就是这样。

&rdquo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愣住。

在一旁的Ada见势开口：&ldquo昨晚睡得不好，身体不适，迟到半小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贝叶老师您这样说话却有点不留余地了，大家今后还要合作的。

&rdquo又笑了一声，意有所指道：&ldquo贝叶老师工作室里全是青年才俊，我们虽然迟到了一会儿，但我看您和他们......也挺开心的，何必非要为这一时半刻为难我们Coco？&rdquo 我身边就一个童桐一个康素萝，连她俩这种脑筋缺根弦的都听出来这话里的恶意，我也就听出来了。

但她俩都不擅长吵架，估计是觉着不撂一句特别掷地有声的就不敢开口，在一旁憋得眼睛都红了。

这种一进组先要确定谁能压谁一头的风气令人生厌，攻击人动不动就往私生活上面带的娱乐圈作风也令人厌烦。

我撕开棒棒糖的糖纸。

&ldquo要求你们守时甚至早到，是要就着自然光，我等得起光等不起，我拍东西没什么其他坏习惯，就是爱跟作品较真，你们要是配合不了我，&rdquo我把棒棒糖塞嘴里接着说，&ldquo要么我换掉你们，要么你们换掉我。

&rdquo 她们静了起码五秒钟，Ada不自然地笑了一声：&ldquo我们也对作品很认真，要是您早点告诉我们是用光问题，Coco身体再不舒服也不会迟到。

&rdquo 助理簇拥着雍可去做下水准备，康素萝说：&ldquo我看雍可刚才都有点蒙，估计她出道这么多年就没碰上几个人敢跟你似的那么和她说话。

&rdquo 我说：&ldquo废话，要不卑不亢嘛。

&rdquo 童桐忍不住控拆：&ldquo早些年非非姐还没有现在资历，合作伙伴也跟雍可他们似的，动不动就要耍大牌，要不是狂帅酷霸跩一点，我们早被玩儿死了！&rdquo 康素萝惊讶看我：&ldquo我以为你一直都只拍海洋生物啊。

&rdquo 我点头说：&ldquo动物们虽然好相处，但让你不顾体面想捋袖子揍他一顿的杂志主编也是有的。

&rdquo 康素萝唏嘘：&ldquo怪不得你那句&lsquo要么我换掉你们，要么你们换掉我&rsquo，威胁得特别行云流水，架势撑得特别足。

&rdquo 童桐张大嘴看着康素萝：&ldquo你以为非非姐是在唬他们吗，并不是啊，我们是真的换过啊，这么多年被我们换过的合作伙伴不少。

&rdquo看我一眼摸了摸鼻子：&ldquo换过我们的虽然不多，但是也有。

&rdquo 康素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ldquo你还来真的啊？&rdquo 我说：&ldquo废话，都影响拍摄了，不换能怎样？对待艺术要纯粹、要虔诚，知道不知道？&rdquo 童桐一边认真点头一边把眉毛拧到一块儿：&ldquo不过这俩人可真讨厌，耍大牌就耍大牌，还就数她们对，什么都是她们的理由，就算是由前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讨厌的合作对象。

&rdquo 我教育她：&ldquo工作期间对合作对象抱有这么大负面情绪，这专业吗？&rdquo 童桐小声顶嘴：&ldquo可她们就是讨厌呀，你刚才也教训她们了呀。

&rdquo 我说我那怎么能算是教训，我那是必要的沟通磨合，都是为了工作。

康素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靠近：&ldquo哎哎，插播一个八卦，我昨晚去查了雍可的资料，她居然是我们学姐你知道吗，说在Y校读书的时候入的行，第一部片子就是好莱坞大制作，虽然只演了个小配角，但表现相当出彩，那之后就一路星途顺畅，畅得跟高速公路似的。

哦，还有，她老爸是本城卖电子产品的，家里怪有钱。

&rdquo总结说：&ldquo老得漂亮、智商高、家底厚、事业还好，到哪儿都被捧着，估计是颐指气使惯了，连带经纪人也颐指气使惯了。

&rdquo 童桐刚才还被我训得蔫头耷脑，一听到八卦精神倒是足了：&ldquo家里卖电子产品的？卖电子产品的家底能厚到什么地步啊？&rdquo 我说：&ldquo在你素萝姐眼里，聂亦他们家也就是个卖药的，你感受感受。

&rdquo 童桐哑了一阵，不服气说：&ldquo可她还是讨厌，人家谢明天也长得漂亮，家里还有钱，人家就不讨厌。

&rdquo 我说：&ldquo谢明天只是不跟我这儿讨厌，别人说不定也觉着她蛮讨厌。

&rdquo 童桐说：&ldquo那你，你也不讨厌啊非非姐，你也长得漂亮，还有才华，还有钱。

&rdquo 我说：&ldquo哟，指望这个月我给你加工资呢。

我也是不跟你们讨厌而已，在雍可那儿我不也挺讨厌的？性格这东西哪有什么绝对的好或是不好，只是对不对你胃口罢了。

&rdquo 康素萝叹气说：&ldquo人啊，就是这样的。

&rdquo文艺女青年魂发作，又补充：&ldquo人啊，真是没意思。

&rdquo突然道：&ldquo对了，你们家聂亦说不定还教过她。

聂亦不是在Y校留校了一年吗？那年雍可还在读本科，她本科是生物工程。

&rdquo 我琢磨了两秒钟说：&ldquo还真是有可能哈。

&rdquo 康素萝说雍可星途坦荡是难得的运气，一个小时后，我觉得那也的确是雍可有实力&mdash&mdash没几个从没有潜水经验的演员能在半个月时间内集训得这么好，就算我给她找了前花泳运动员当教练。

许书然看了一半先走了，工作人员收拾器材那会儿我已经快整理完，准备赶去查服装和道具。

雍可披着皮巾过来，她身边的Ada还在讲：&ldquo我的大小姐你不要再耍小姐脾气，他什么时候会哄人，邀剧组不就是邀你？你也要主动一点让他有个盼头，不然就你俩这性格，最后能成什么事？虽然说有你做他初恋，他也不太可能再看上别人，但......&rdquo看到我站在拐角擦头发，蓦然闭了嘴，表情有点不自然，半晌说：&ldquo贝叶老师，你也在这里。

&rdquo雍可也冷冷淡淡看了我一眼。

我边擦头发边说：&ldquo今天跳得蛮好，好好休息，正式开拍就照这个水平发挥。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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