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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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戏 致远行者 03(2/3)

看了康素萝一眼：&ldquo连顾问都欺负你。

&rdquo 康素萝就给我比拳头了，我忙说：&ldquo康顾问你冷静，冷静，不是说你。

&rdquo 他们刚在餐厅坐下，我借口上洗手间出来，拿餐厅电话拔通了聂亦手机。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餐厅里正在放普罗科菲耶夫的交响童话《彼得与狼》，明快的乐声里聂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像是被刻意压低了：&ldquo非非？&rdquo 我立刻明白过来：&ldquo在开会？那我待会儿打给你。

&rdquo &ldquo不用。

你等一下。

&rdquo他像是捂住了话筒，过了一会儿，声量恢复正常问我，&ldquo还在？&rdquo 我问他：&ldquo会呢？&rdquo 他谈谈道：&ldquo他们先开着。

&rdquo声音听上去有点疲惫。

我教训他：&ldquo刚下飞机就好好回去休息，开什么会啊。

&rdquo 他似乎换了一边听电话：&ldquo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不太累，过来了解下几个项目的情况，从明天开始能休息挺长一段时间。

&rdquo 我沉默了会儿，说：&ldquo可我得工作，怎么办，我休息时你工作，你休息时我又得工作，怎么能这样。

&rdquo 他没接我的话，反而道：&ldquo听说你把沐山的泳池给我重新装修了？&rdquo 我心虚了两秒钟，说：&ldquo哦，这事。

&rdquo 水下这块儿的城市海报不同于普通人文风景海报，虽然也能走自然主义路线，但那太局限也难有代表性，走超现实主义的路子会好很多。

只不过我把常用在后期图片拼接修饰上的超现实主义用在了前期设计上，计划先搞一套两千年变迁的城市风物照，等比例放大贴覆在足够敞阔的水池壁上，然后池子灌满水，让模特着不同朝代的服饰，以贴在池壁上被淹没的城市做背景跳水中舞，我来抓拍。

看景时全市的水池都被我看遍了，最后发现还是聂家在沐山的游泳池最敞阔。

那原本就是个三面环山的天然水湾，后来邻着别墅将水湾封起来建成了个露天泳池。

要生造一座穿越千年的水下城，这地儿再合适不过。

我讪讪说：&ldquo背景画我都全给贴池壁上了，要换地儿我可损失大了，也赶不上工期。

&rdquo我跟他保证：&ldquo等片子拍完，以前泳池什么样我保证原封不动还给你好不好？&rdquo 他说：&ldquo还给我？&rdquo是个反问句。

我就急了：&ldquo不好吗？我也是联系不上你才没和你说，可我问过公公了，公公说沐山是你的地儿还得问你的意思，我又去问褚秘书，褚秘书说这事儿他做不了主，与其他做主不如我自己做主。

&rdquo 他停了两秒钟，道：&ldquo我们结婚了，非非。

&rdquo 我没太听明白，但本能地说：&ldquo是啊。

&rdquo 他缓声：&ldquo所以没有什么你的我的，也没有什么还给我不还给我的说法。

你和我才是最亲近的人，以后这些事不需要问他们，也不需要问我，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rdquo 我捂住胸口，静了有三秒钟，才说：&ldquo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占了你的便宜？&rdquo 这回像是他没听明白，在电话那边问我：&ldquo什么？&rdquo 我说：&ldquo因为你有很多东西，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可以给你什么。

&rdquo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ldquo非非，你想给我什么？&rdquo 我说：&ldquo我想给你的，可能你会觉得没什么打紧。

&rdquo屏住呼吸又说：&ldquo你留给我的家庭作业，那个问题我好好想了，你......其实是在说培养感情对不对？我觉得......&rdquo 他却打断我的话：&ldquo不急，那件事......&rdquo他顿了一下：&ldquo我们慢慢来。

&rdquo 我心里一咯噔，拿电话的手肘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吧台，我忍着疼追问他：&ldquo你这是要反悔是吗聂亦？说了什么就是什么，落子无悔你听说过吧，我们这一个月才能通上一次电话已经够慢了吧，还慢慢来，快点来也是可以的啊！&rdquo吼完我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

果然电话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他说：&ldquo想我了？&rdquo 我木着脸说：&ldquo没有。

&rdquo 他没有回应。

我问他：&ldquo聂亦，你还在吗？&rdquo 他嗯了一声。

我试探着说：&ldquo其实吧，有时候呢，我可能也会......&rdquo 他说：&ldquo我想你。

&rdquo 听筒差点被我掰断，我克制着剧烈的心跳，说：&ldquo聂亦。

&rdquo 他说：&ldquo我在。

&rdquo 我说：&ldquo你不是开玩笑，没有逗我玩儿？&rdquo 他问：&ldquo你呢，是在逗我玩儿吗？&rdquo 我结巴着说：&ldquo我......我也很想你来着，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希望我想你，你希望我想你吗？&rdquo 他似乎在笑：&ldquo这是什么理论？&rdquo 我一时内心激动，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ldquo我现在回来找你好不好？&rdquo餐厅里的乐声正好在那一刻停下来，空白中能听到电话彼端清浅的呼吸声，聂亦没立刻回答我。

握着电话的手心有点出汗，我试探着问：&ldquo不好吗？&rdquo 他低声：&ldquo我在清湖，离你很远。

&rdquo 从红叶会馆开车到清湖，即便交通畅达也得至少两小时。

我喃喃说：&ldquo那真是挺远的，开车得两小时呢。

&rdquo还叹了口气。

他在那边问：&ldquo两小时就嫌远？不是说想我了？&rdquo 我一想也觉得是，还说想人家，结果两小时就嫌远，实在不应该，又一想，我说：&ldquo不对啊聂亦，是你先说远的呀，那你到底是让不让我回吧，你给个准话。

&rdquo 就听到电话那边笑了一声，声音很沉，通过无线电波传过来，像是刻意压在耳边，他道：&ldquo这边会要开到很晚，你这么晚过来不太安全，明天再回来。

&rdquo 我耳朵发热，但突然想起来明天的安排，哭丧着脸说：&ldquo明天上午要和许导去看看女主角的水中舞集训成果，下午得把所有的服化道查一遍，后天就要开拍，所以要回来还得是晚上。

&rdquo 电话那边静了一下，他突然问：&ldquo要一直和许书然一起工作？&rdquo 他还能记得许书然我也挺惊讶的，合计了下说：&ldquo主要是前期，都差不多了，正式开拍就不用麻烦他了，到时候分三个组，我们各拍各的。

按理说前期也不用怎么麻烦他，但许导做事认真嘛，回头我这边有个什么事他都会跟过来看看，也是辛苦他了。

&rdquo 也不知道他怎么抓的重点，半晌问我：&ldquo你和......整个剧组都住在红叶？&rdquo 我愣了一下，实话实说：&ldquo你和谢仑给得大方嘛，不住红叶就亏了。

&rdquo 他问：&ldquo开拍之后也一起住在那儿？&rdquo 我说：&ldquo对啊。

&rdquo 他道：&ldquo你回来住。

&rdquo 我说：&ldquo啊？&rdquo 他又重复了一遍：&ldquo回家来住。

&rdquo 我说：&ldquo这不好搞特殊吧，再说好好的为什么......&rdquo 他就给了个解释：&ldquo你要在沐山拍摄，就让你的组都住到沐山，那样更方便。

&rdquo停顿了一下，又低声补充：&ldquo我休息半个月，可以在这边陪你。

&rdquo 挂掉电话时我整个人都是蒙圈的，康素萝过来时我一把握住她的手，靠在她肩膀上。

康二吓得半死，连连追问：&ldquo非非你怎么了，你这是心绞痛吗？&rdquo 我撑着她的肩：&ldquo老康，我觉得我万里长征快走到一半了。

&rdquo 但康素萝理解错了方向，叹气道：&ldquo拍摄开始才能算万里长征走一半，现在还不知道雍可水下到底能不能行，市里钦点的人，要不行还不能换，这些破事真替你头疼。

&rdquo 谈话瞬间就被她带偏了方向，我靠在吧台那儿安慰她：&ldquo头疼有什么用，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lsquo静静地安坐吧我的心，让世界自己寻路向你走来&rsquo。

&rdquo 研究文学的康素萝一脸惊奇：&ldquo非非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纤细，还读泰戈尔的《飞鸟集》。

&rdquo 我说：&ldquo我确实不纤细，不管是腾格尔还是泰戈尔我都不读，但架不住我们家有个泰戈尔的铁杆粉丝。

&rdquo 康素萝立刻皱眉问我：&ldquo你说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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