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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徐晖刚一起身,就接到司徒峙传召。
他精神一振,知道有新任务下来,于是抖抖衣衫皱褶,向司徒峙的书斋走去。
经过后庭时,他见凌郁站在鸽子坞下,张开手臂,天空中随即扬起一只白鸽,拍着翅膀很快消失在云层之外。
凌郁回头看到徐晖,向他点一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斋,司徒峙早已端坐在书案后等候。
凌郁走上前,摊开手掌,掌心里有一卷蚕蛹似的东西,这是适才那只白鸽带回来的风组传书。
司徒峙打开&ldquo蚕蛹&rdquo,原来是一张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蝇头小楷。
他眉心一紧,又骤然展开,徐晖几乎能触碰到他全身不动声色的激动与紧张。
&ldquo果然是杨沛仑。
&rdquo司徒峙把信交回给凌郁。
凌郁接过来看了看:&ldquo原来真是雕鹏山从韦太后那里抢走了秘籍。
&rdquo 徐晖心尖一颤,在皇宫里他随口把蒙面人的事推到雕鹏山身上,不过想撇清司徒家族,顺带栽赃敌人而已。
未承想歪打正着,那晚闯入韦太后寝宫的蒙面大汉竟然真是雕鹏山来人。
既如此,雕鹏山拿到的应该是从徐晖手中卷帛上撕去的下半部秘籍,也就是《拂月玉姿》。
&ldquo如今我们知道了这件事,保不准其他人也有所耳闻,恐怕上雕鹏山找麻烦的大有人在。
&rdquo凌郁沉吟着说。
&ldquo不错,雕鹏山拿到了秘籍,立时就成了众矢之的。
天下人知道了哪会有不眼红的?我们也跟着去凑凑热闹吧!&rdquo司徒峙脸上笑容一闪而过,肃然命令道:&ldquo郁儿,阿晖,你们即刻动身去一趟雕鹏山。
&rdquo &ldquo去把秘籍夺过来?&rdquo凌郁和徐晖揣摩着司徒峙的意图。
司徒峙冷冷道:&ldquo拿到秘籍容易,留住秘籍可就难了。
硬抢倒也抢得过来,可杨沛仑能咽下这口气吗?其他惦记着秘籍的人能善罢甘休吗?到那时候,所有人的矛头就会指向我们司徒家族。
更何况,这般争抢,传扬出去,家族名誉受损,岂不沦落到跟雕鹏山那种占山为王的粗野之人一般无异了?&rdquo &ldquo那义父的意思是?&rdquo &ldquo去盯着杨沛仑,盯着秘籍,眼珠一步也别离开。
等到其他人去抢,你们就见机行事,推波助澜,让他们有机会染指。
这人才刚拿到手,再由那个人夺去,待牵扯的人越多、线索越庞杂,大家越来越说不清楚秘籍到底在谁手里之时,你们再悄悄取走秘籍。
让雕鹏山和那些沉不住气的人相互斗去吧,一切与司徒家族毫无牵连。
&rdquo 徐晖倒吸一口凉气,司徒家族几十年在江湖上的风光和口碑得来并非偶然,司徒峙的深谋远略让他全身汗毛倒竖,但此事执行起来将远比之前的历次任务更加艰难凶险。
果然又听司徒峙接着嘱咐道:&ldquo这次行事不比从前,你们要牢牢记住三点。
一是隐蔽,不可教别人知道你们是司徒家族的人,甚至最好不要知道你们的存在。
第二是专注,你们要睁大了眼睛,不能让秘籍从你们视线里消失,消失片刻,可能就再也找不见真本。
第三是忍耐,沉住气,不可急躁,定要忍到旁人再也理不出头绪,才可以出手。
这三点都至关重要,错了一点,满盘皆输。
你们可记住了吗?&rdquo 徐晖和凌郁硬着头皮点头担当下来,心中却都忐忑不安,但觉此事困难重重。
司徒峙绽开一个煦暖的笑容:&ldquo阿晖入门也有些时日,已经立下不少功劳。
雷组组长的位置不是空出来了吗,我看阿晖正是恰当人选,郁儿你意如何?&rdquo 凌郁微一错愕,愣一愣才说:&ldquo我跟义父想的不谋而合。
&rdquo &ldquo好,从今日起,徐晖就接任雷组组长之职!郁儿,你即刻就可以宣布此事。
&rdquo 徐晖突然得到擢升,而且还越过副组长直升组长,不禁惊喜交加,连忙拜倒说:&ldquo多谢主人抬爱!徐晖愧不敢当!&rdquo &ldquo你这是众望所归,还说什么不敢当?快起来!&rdquo司徒峙笑着,目光钩入徐晖肺腑:&ldquo司徒家族是知人善用的地方,只要你勤勉努力,英雄少年,前途无量!&rdquo 这话点到了徐晖心坎里去,一片镶着金边洒满鲜花瓣的大道在眼前铺展开来。
他整颗胸膛涨满了,既有为自己才能得到赏识的骄傲,也有对司徒峙知遇之恩的感激。
回到无香斋,凌郁旋即召开四组内部会议,宣布了对徐晖的任命。
一时间,数十道目光齐向徐晖射来,含着羡慕也挟带嫉妒,有善意的微笑也掺杂怒意的不满。
徐晖挺直腰杆站在当中,承受这内涵各异的注视。
他强行抑制住激动,内心里有个声音悄声说,对,就是这样!所有人都仰头看你,你高高在上,他们在你脚下,不得不俯首帖耳。
就是这样! 雷组诸人纷纷涌到徐晖身边。
原本就相熟的,扬眉吐气地抢在他左近,以前没怎么讲过话的,低眉顺眼地忙着恭维。
徐晖被包围着,簇拥着,像一层层花瓣中昂首傲立的花蕊。
他高兴而有点儿拘谨地笑着,拍着每个人的肩膀称兄道弟,享受这个新位置所带给他的荣耀和快乐。
跟徐晖素来交好的几个年轻人张罗着到外面摆酒庆祝。
徐晖正要说好,忽撞见凌郁缄默的目光,便改口说:&ldquo我还有点儿事,弟兄几个先去吃吧!今儿个算我的!&rdquo说着摸出一锭银子塞到张罗事儿的阿泰手里,拨开众人,随凌郁出去了。
&ldquo你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启程。
&rdquo凌郁想了想又追上一句:&ldquo北边怪冷的,带些厚衣裳。
&rdquo 徐晖猛然从虚飘飘的喜悦中跳出来,浮在半空的心一沉,点点头折回房间收拾停当。
他原本答应凌郁去见司徒清,现在不必马上履约,倒是松下一口气。
半个时辰后,徐晖和凌郁各骑一匹快马,从司徒家族侧门悄然而出,奔赴北方。
出了姑苏城,两人疾驰数里,渐渐放缓速度,让坐骑恢复体力。
四野无人,徐晖便斜下身去握凌郁的手。
凌郁却轻轻挣脱,目视前方,若有所思。
徐晖忍不住说:&ldquo你不为我欢喜吗?&rdquo &ldquo欢喜,我自然为你欢喜。
&rdquo凌郁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徐晖不禁意兴阑珊:&ldquo怎么了?我有所长进难道不好?&rdquo &ldquo不是,我在想别的事。
&rdquo &ldquo什么事?&rdquo &ldquo义父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提拔你?&rdquo凌郁沉吟道:&ldquo他是想让你死心塌地为他效命,把秘籍给他稳稳妥妥地带回来。
&rdquo 徐晖听了有些泄气,可又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理。
凌郁接着又说:&ldquo义父他好像对这部秘籍特别看重。
&rdquo &ldquo习武之人,有谁对武功秘籍不看重?&rdquo &ldquo我总觉得,义父对《洛神手卷》有一种特别的热望,似乎是志在必得。
可他并不知道雕鹏山手里只有半部秘籍而已,另外半部其实是在你这儿。
&rdquo &ldquo难道你想让我把《飘雪劲影》交出来?&rdquo徐晖瞥一眼凌郁。
&ldquo当初不交,现下再交出来恐怕也迟了。
&rdquo凌郁忧虑地说:&ldquo假如给义父发现你私藏下《飘雪劲影》,那可就糟了。
你把它藏哪儿了?不会是放在姑苏家里了吧?&rdquo 徐晖一指自己胸口:&ldquo你别担心!如今主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雕鹏山那儿,压根儿不会疑心到我。
只是咱们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不露痕迹地把那半部秘籍拿到手。
&rdquo &ldquo就算拿到了手,交给义父&hellip&hellip可&hellip&hellip可那只有下部卷的《拂月玉姿》啊!&rdquo凌郁失声叫道:&ldquo大哥不是说过,《拂月玉姿》不可由男子习练,不然对身体和心智均有大损害么?就算我们完成了任务,神不知鬼不觉取得秘籍,义父也不该学上面的武功啊!&rdquo 司徒峙练功是否走火入魔,身体会否受损伤,其实并不为徐晖所关心,但既然依傍了司徒家族,自是不希望家族有什么动荡变故。
更何况,他已渐渐体察到凌郁对她这位义父怀有一种不动声色、却又异常深切的感情。
&ldquo世上本就没几个人见过《洛神手卷》,知道男子不可习练《拂月玉姿》的,恐怕就更少了,估计你义父也不知道。
他若得到雕鹏山手上的那半部秘籍,必会照着习武,开头那段警示的话在我这半块画帛上,他也看不到。
倘若咱们直接告诉他男子不可习练,他定会起疑心。
可要是不想法把秘籍带回去,就是没完成任务。
&rdquo徐晖沉吟思索,苦无两全之策。
&ldquo那&hellip&hellip假若别人哄抢之时,不慎将那部秘籍毁掉了呢?&rdquo凌郁良久不语,忽然散开眉头,满脸慧黠之色。
&ldquo你的意思是说,可以借他人之手,毁掉《拂月玉姿》,这样过错不在咱们,主人既不能责怪,他也不会去练那门功夫而损伤身心了?&rdquo &ldquo而且,毁掉雕鹏山手里的秘籍,义父就永远不会知道那只是《洛神手卷》的其中一半而已,也就不会想去追究是谁拿走了另一半。
&rdquo凌郁微低下头,甜蜜地笑了。
&ldquo海潮儿,还是你想得周全。
&rdquo徐晖霎时明白凌郁这番良苦用心,既为司徒峙,亦是为他,心中感动,不禁又抓住了她的手。
这一回她便由他握着,苍白的脸颊上透出团团红晕。
两人达成默契,心里便都踏实。
日夜兼程地赶路,虽然辛苦,但相知相伴,又不必担心周遭熟人耳目,马蹄轻扬,笑语连绵,却如携手远游一般愉悦畅快。
不日便到人来熙往的长江渡口,嘈杂热闹之中隐约听得夹有一段琴声,洋洋洒洒,与这情境倒也相称相融。
凌郁随手拦住一个当地船家询问奏者何人,船家说是渡口茶肆新请的琴师。
凌郁拉着徐晖走到近前,只见茶肆陈设简陋,茶汤浑黄,勉强对付往来旅客一解口渴罢了。
一角竹帘低垂,琴声就是从那竹帘之后传来。
弹奏的虽是市井流行小调,但曲声悠扬,拨弦之间大有开阔气象。
凌郁听得入迷,心忖不知大哥慕容旷若弹这种坊间小曲,比之这位琴师谁能更胜一筹。
徐晖体恤凌郁爱乐,并不出言催促。
他听不大出这音色高下,偷眼瞥视凌郁,见她全神贯注的神情,仿佛只是个半大孩子,笑意不由一点点自心底里荡漾开,低声问她:&ldquo这琴师的技艺,比之慕容兄如何?&rdquo &ldquo真是好,与大哥竟仿佛只在伯仲之间。
&rdquo凌郁沉吟道。
凌郁情知任务在身,不能久作逗留,便从囊中摸出一锭银子放进面前盛放赏钱的瓷碗。
徐晖和凌郁转身正欲离去,忽然琴声戛止,身后有人招呼说:&ldquo两位朋友,别来无恙啊?&rdquo 二人循声回望,只见竹帘掀起,从里面步出一位青衫男子,冲他们点头致意。
凌郁心上一阵惊喜,快步迎上去叫道:&ldquo大哥!&rdquo 这位青年正是慕容旷。
他一团柔和喜悦的目光投向凌郁,低声道:&ldquo二妹,这一向可好?&rdquo 徐晖也过来和慕容旷相互施礼问候。
徐晖奇道:&ldquo慕容兄,这么凑巧你也在此处?&rdquo &ldquo看来你们也与我同道,这是要上雕鹏山去吧?&rdquo 徐晖和凌郁十分惊讶,不约而同问道:&ldquo你怎知道?&rdquo &ldquo我只是猜测罢了。
近日有传言说,雕鹏山得到了世上最厉害的武功秘籍。
大家都跟着眼红,稍有些背景的,就磨刀霍霍有意伸手染指,江湖上一股波涛暗涌的势头。
反正我也是闲人一个,正想把韦太后的事儿追查下去,索性就北上碰碰运气。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司徒家族也笃定不会错过吧?&rdquo &ldquo那你怎地又在此当了琴师?&rdquo凌郁问。
&ldquo出来得匆忙,身上所带盘缠不多。
左右无事,赚些银两,又能娱人娱己,一举数得,何乐不为?&rdquo慕容旷捡起地上碗中零散赏钱,掂掂凌郁放的那锭银子,笑道:&ldquo还是凌少爷大方,足够咱们打酒喝。
&rdquo 慕容旷找来一条渡船,大小适中,正可以装他们三位乘客外加坐骑。
这日风起浪高,船在江水的浪波中起伏摇摆,徐晖双手紧紧抓住船舷,仍抵不住一阵阵晕眩心慌。
他见凌郁和慕容旷神态自若,便道:&ldquo这浪头可真大!你俩怎地都不觉头晕么?&rdquo 凌郁莞尔一笑:&ldquo我怎么倒觉得这摇摇晃晃的无比舒坦呢。
&rdquo 慕容旷道:&ldquo我原先可也最怕坐船。
只是小时候有几年跟着爹娘漂泊出海,没日没夜泡在船上,不知道晕船吐了多少回。
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rdquo &ldquo如此可好了!风浪再大也不必担心,左右有大哥救咱们。
&rdquo &ldquo说来惭愧,我也只是不怕晕船罢了,我娘亲的好水性却是半分都没学到。
&rdquo 正闲话间,凌郁忽瞥见慕容旷背后系着一柄长剑,剑鞘古雅,看样子是很有些年头的古物,不由心生好奇:&ldquo大哥,你这是把什么剑?&rdquo &ldquo你瞧瞧看。
&rdquo慕容旷解下来递给凌郁。
凌郁接过长剑,但觉得手上沉重。
她握住剑柄,手腕一振,缓缓抽出剑身,霎时一股寒气迎空射出,笼罩徐晖和凌郁周身。
只见剑身通体黑透,泛着幽幽蓝光,果然是把不同凡响的古剑。
&ldquo好剑!&rdquo徐晖不禁赞叹道:&ldquo慕容兄,这是什么剑?&rdquo 慕容旷压低声音说:&ldquo此剑名叫湛卢。
&rdquo &ldquo湛卢?&rdquo徐晖和凌郁大吃一惊。
他们都听过春秋时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铸湛卢、纯钧、巨阙、豪曹、鱼肠五把宝剑的事,湛卢更名列这五剑之首,是名剑中的名剑。
这五把宝剑早已失传,他们简直不敢相信,湛卢竟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ldquo衔金铁之英、吐银锡之精,奇气通灵,有游出之神。
薛烛果然说得不错。
&rdquo凌郁沉吟道:&ldquo想不到,这柄宝剑原来为大哥收藏。
&rdquo &ldquo我可没这福分,这剑是我父亲的。
&rdquo 徐、凌二人眼前重又浮现出那对幽谷隐士的翩翩风姿,心想也只有如此人物才配得起这柄古剑。
&ldquo我爹他平常也不用,只是放在家里落灰。
我这次就偷偷带出来,让它也透透气。
&rdquo慕容旷脸上微微泛红,有些心虚,又有些顽皮。
徐晖和凌郁闻言都不禁莞尔。
凌郁把剑插回剑鞘,交还给慕容旷:&ldquo大哥,一路上可要好好看管,小心被别人见了,心生非分之想。
&rdquo &ldquo二妹嘱咐的是。
&rdquo慕容旷也端正起来,系好长剑在身上。
三人精神全放在湛卢宝剑上,倒也忘了波涛汹涌。
忽听得渡船大叔在船尾高喊:&ldquo几位客官,靠岸了!&rdquo他们才恍然发觉原来已渡过长江。
一上岸,徐晖马上又生龙活虎一般,浑然去了在渡船上的萎靡不适。
渡江不久,便过淮水,徐晖回到他所熟悉的中原气候,长长吸了好几大口干脆冰冷的空气到肺腑里,更觉神清气爽。
凌郁说:&ldquo义父特意嘱咐要隐蔽形迹。
现下入了中原,我们更要小心谨慎,不如改改行装。
&rdquo 徐晖环视他们三人,睨眼笑说:&ldquo我倒罢了,你和慕容兄这样光彩照人,也不好扮成贩夫走卒,干脆就作几个商人家的公子哥儿,结伴出游,混迹在人群里,应该也不会太惹人注目。
&rdquo &ldquo大哥,阿晖这是讥讽我们俩像纨绔子弟呢!&rdquo凌郁笑着嗔怪道。
&ldquo徐兄,我倒罢了,你和我二妹这样一对璧人,也不好扮成寻常公子哥儿,干脆就作一对少年夫妻,跟着我这个兄长回家去,混迹在人群里,应该也不会太惹人注目。
&rdquo慕容旷学着徐晖的口气说,和徐晖两个都大笑起来。
凌郁脸上绯红,恼得不理他们,拨马就走,他们赶上来才又哄得她扑哧笑了。
眼看斜阳慢慢西沉,三人策马奔到附近市镇,拣了一间干净的客栈住下,又买回三套冬衣冬帽,在领口、袖口、帽檐上加了一圈狐皮毛边。
换上一看,俨然便是三个中原富足人家的子弟。
为怕引人注目,慕容旷把湛卢插入琴匣,裹上麻布背在身后。
徐晖讲话带洛阳口音,方言也会说好几种,慕容旷南腔北调都能含糊几句,凌郁虽也讲标准官话,却除不去若有若无的江南吴音。
于是三人约定,在外面尽可由徐晖与人打交道,凌郁则是越少开口越好。
翌日清晨,三人扮作少年人结伴出游的模样,踏上了北方大地的浩浩旅程。
在城镇闹市里,他们徐徐而行,看中原风物处处新奇;到了城外旷野,便三人并骑,快马扬鞭。
三位年轻人同行,虽然本着谨慎小心的要旨,一路上仍忍不住要谈天说地,谈到酣畅处仍忍不住要开怀大笑,开怀大笑都还不过瘾,仍忍不住要鼓琴吹箫、纵声高歌。
他们情知这一路艰险,但彼此心思纯净,相互亲厚,这便化解了对未知前途的所有担忧与疑虑。
有时天色晚了,他们就露宿野外,盖天为宇,枕地为席,生一丛篝火,烤几只野味,固然艰苦,倒也颇有趣味。
到了大都市,反正凌少爷手头阔绰,各地又有风组兄弟接应,他们便住大客栈,吃香喝辣。
某日傍晚抵达陈留,凌郁本要进城寻家舒坦可意的客栈,慕容旷却把她和徐晖拉到山上的至心寺访友。
走在石径间,远远就望见一个瘦长个子的僧人手持扫帚,打扫寺院门前的落叶。
万籁俱静,只听到枯叶的轻声叹息。
走到近前,慕容旷方开口叫他:&ldquo观己!&rdquo 那僧人回过身来,眉目清朗,年纪和他们几个相仿。
他一怔,忽乐得奔过来叫道:&ldquo慕容!&rdquo 观己是至心寺的修行僧人,也是慕容旷的朋友。
这天他们借宿在寺中厢房,陈设膳食简陋,但可喜寺院清幽,亦可喜观己和尚为人高妙。
晚上稀稀地落了雨,古刹松柏摇动。
他们坐在廊下,有一搭无一搭说着闲话,呼吸间有那么一点儿湿薄的寒意。
这样宁静深湛的夜晚,让人怀有近乎伤感的愉悦,唯恐恍惚之间,光阴就流走。
翌日辞去,三人复又启程。
一路间有慕容旷拜会旧友,旅途便增添许多乐趣。
徐晖时常向慕容旷讨教修习《飘雪劲影》过程中的种种困惑。
慕容旷说,《洛神手卷》上记载的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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