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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苍穹之烬 第九章(2/3)

，在紧急关头自然有活命的绝技。

&rdquo &ldquo剑圣谬赞了。

&rdquo北越雪主笑了笑，&ldquo这一路，我追你可追的辛苦万分。

&rdquo 他上下打量着她，眼里也露出吃惊的表情：&ldquo真奇怪，你被我从宫中救出来时已经是命垂一线，到了雪城若不是我连日对你用药，早就去了黄泉&mdash&mdash可是这样的你，居然还能在那一刻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rdquo 殷夜来心里也是有些恍惚，只道：&ldquo我宁可死也不会被你控制。

&rdquo &ldquo是啊，空桑女剑圣性情刚烈，我早有预料。

&rdquo北越雪主冷冷道，&ldquo不过我有的是耐心。

这一路我追着你走过了大半个云荒，现在你别想再逃了。

&rdquo 北越雪主冷笑，点了点她的身周：&ldquo我当时一时大意，以为你已成废人，才让你有机会刺杀我而逃脱&mdash&mdash如今我用金针封死了你全身上下二十四大穴，动动手指可以，要转个身，却是再也不能。

&rdquo 殷夜来暗自提了一口气，果然二十四穴全部被封，身体根本不能动弹。

&ldquo我想，你会来到这里，说不定是因为冥冥中自有安排，&rdquo北越雪主忽然笑了起来，抬头望着不远处山脚下的那座古墓，&ldquo听说昔年慕湮剑圣在这里收了异族人破军为徒，如今时隔九百年，你也要在这里收我入剑圣门下！&rdquo &ldquo做梦！&rdquo她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冷笑了一声，&ldquo你就算在这里杀了我，也休想得到九问！&rdquo 她语声斩钉截铁，北越雪主脸色渐渐苍白，忽然也是冷笑了一声：&ldquo真是刚烈啊！别以为自己是多伟大崇高，空桑女剑圣！&mdash&mdash你，如今也和我一样了。

&rdquo 一语未毕，他忽然将手里的东西甩了出来，正正落在她脚下。

那是一具新死的尸体，穿着西荒砂之国牧民的袍子，还在微微抽搐，心口上赫然有一个刀痕，血脉已经被割断。

&ldquo什么？&rdquo她失声，&ldquo你又杀人了？！&rdquo &ldquo杀人是为了救你，&rdquo北越雪主站起，手里端着一个碗，&ldquo如果不是取活人心头血入药给你服用，你这样一路奔波到这里灯枯油尽，还能醒的过来么？&rdquo 什么？殷夜来忽然僵住，喉咙里那种奇怪的味道越发浓重。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咽喉，深深弯下腰去，一股呕吐的冲动直冲喉咙，&ldquo你给我喂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在你昏过去的时候，我猎杀了附近的牧民，为你配了一剂药。

&rdquo北越雪主冷笑起来，端着药碗走过来，&ldquo我知道你身体的情况，你随时可能发病&mdash&mdash所以我就算在追你的路上，也不忘随时抓一个活人备用。

&rdquo 殷夜来全身发抖，脸色惨白。

北越雪主的声音冷酷而轻微：&ldquo女剑圣，你已经一刻也离不开这种药了，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的怪物了吧？&mdash&mdash这一路我跟踪你过来，在路上找到了多少具被你杀死的尸体，你知道么？&rdquo &ldquo不&hellip&hellip不可能。

我杀了人？&rdquo殷夜来只觉得身体骤然冰冷。

然而无论怎么回忆，脑海中却一片空白，居然怎么也想不起从雪城到大漠这一路迢迢千里中发生了什么。

&ldquo这药有后遗症，在不及时服用可能会令人非常狂暴，短暂地失去意识&mdash&mdash如果不是一路上那些明显是被剑气所杀的尸体，我怎么能顺利地跟踪你呢？&rdquo北越雪主冷淡地说着，将碗端过来，&ldquo来，喝了吧&mdash&mdash那个空桑女剑圣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如今活下来的你，只是一个被污染的杀人魔物，和我一模一样。

&rdquo 那碗里，热腾腾的是一泓心头血。

&ldquo不！&rdquo她终于忍不住失声，想推开他递过来的药碗。

然而全身穴道被封，手指动了动，却根本无力推开。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碗血向着自己的嘴边递了过来。

&ldquo你不如杀了我。

&rdquo她咬牙，&ldquo杀了我！&rdquo 北越雪主冷笑：&ldquo那可不行，剑圣一脉，怎能就此而绝？&rdquo一边说着，他一边捏住了她的后颈，强迫她喝下去：&ldquo来，喝吧！&rdquo 就在她绝望挣扎的刹那，忽然间耳边风声一动，有什么东西飞来，掠过他们两人之间。

只觉手腕上猛然一痛，北越雪主&ldquo啊&rdquo了一声，碗砰然落地。

&ldquo谁？&rdquo他失声站起。

&ldquo呜呜。

&rdquo夕阳下，居然是一只蓝狐从古墓里窜出，匍匐断碑前，锋利的前爪上染着血迹，充满敌意地看着北越雪主，出了恐吓的低鸣。

&ldquo小畜生！&rdquo北越雪主看明白了对手，不由得怒从心起，拈起一片碎瓷，瞬地飞过去。

他出手如电，快狠准，便是天下高手也没几人能避开。

只听吱的一声，蓝狐飞跃而出，发出一声惨叫，落地时尾巴已经被割去了一半。

北越雪主却有些愕然：这一只小兽居然如此敏捷，能在他这一击下生还？ 断尾的蓝狐落在地上，呜呜低声，似乎是痛极，却怎么也不肯离开。

它死死盯着这个男人，拖着断尾，一寸一寸往后退到了断碑前，每走一步都流下一条血线&mdash&mdash到了暗影里，它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声音，瞬地返身蹿上了古墓的高窗。

这是做什么？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忽然传来了奇特的窸窸窣窣声音，似乎有无数的东西在蠕蠕靠近。

一点一点的幽幽的光，从古墓深处浮现。

&ldquo见鬼！哪来那么多？&rdquo北越雪主一愣，发现那居然是上百只蓝狐！ 断尾蓝狐又叫了一声，忽然间所有的蓝狐从黑暗里唰地冲出，从各个方向朝着这个男人奔了过来，尖利的牙齿闪着寒光，每一只都动作敏捷，快得犹如一道道闪电。

那一刻，北越雪主将殷夜来一把推到身后，反手拔出剑来：&ldquo找死的畜生！&rdquo 剑光纵横，无数道黑影飞扑过来，撕咬着闯入者。

然而杀人者的剑却比它们的动作更快，每一道弧线都斩断了几只蓝狐，鲜血飞溅。

然而，古墓里涌出的蓝狐数量越来越多，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地扑过来。

&ldquo该死&hellip&hellip怎么那么多！&rdquo北越雪主低声，往后退了一步，想抓起殷夜来返身离开，然而却抓了一个空。

什么？他骇然回首，身后的人不知何时居然已经没了。

一片混乱中，殷夜来只觉得身体忽然动了起来，有一股力量拖着她往后退，猛然一个踉跄。

当她的后背撞到某一块石头的时候，整个人陡然失去了平衡。

身后的墙在瞬间翻转，将她吞没，耳边还能听到北越雪主怒吼的声音，然而眼前却是一片黑，可以听到隐约的水流声音，不知道置身何处。

不知道急速往前多远，黑暗里那股拖着她的力量忽然消失了，身周亮起了很多幽幽的光。

那是无数只蓝狐在黑暗里看着她。

她在筋疲力尽中喘息，不由得愕然&mdash&mdash怎么，难道刚才是这群小家伙从那个狂人那儿把自己弄到了这里？但这座古墓居然还有机关和密室，却是剑圣一门从未提到过的事。

可是，又是谁指使的这群蓝狐？ 她想站起来，但身上的大穴被封，却无法动弹。

&ldquo呜&hellip&hellip&rdquo看到她挣扎，领头的那只蓝狐凑了过来，用湿润的鼻子嗅了嗅她，然后小心地用爪子蹭了一下她的手背，表示友好&mdash&mdash她认得，正是那只带领群狐恶战北越雪主，冒险将自己拖了出来的断尾蓝狐。

&ldquo是你们救了我吗？&rdquo她低声，&ldquo为什么？&rdquo 断尾蓝狐低鸣了一声，跳到了她的肩膀上，用人一样的眼睛看着她。

那一瞬，殷夜来想起了剑圣一门里关于慕湮剑圣的一些故事，比如她隐居古墓时曾养了一只通人性的蓝狐，在剑圣身体不好的时候照顾她；比如慕湮剑圣去世后，年年忌日都有成群结队的狐狸出现在古墓，人立呜咽，似在祭拜。

&ldquo你们救我，是因为我是剑圣门下吗？&rdquo她明白了过来，身体无法动弹，只能侧过脸蹭了蹭那柔软的毛皮，低声，&ldquo谢谢。

&rdquo 然而，当她侧过头表示亲热的时候，忽然间颈后就是一痛！那只断尾蓝狐忽然发了疯，居然扑过来，一口咬住了她的后颈！殷夜来吃惊地痛呼了一声，陡然间站了起来，一把将其甩开。

然后，立刻又怔住了&mdash&mdash 后颈的风府穴传来一阵刺痛，她居然能动了！ 断尾蓝狐被她甩到了墙上，重重落地，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只是隐忍地呜呜了两声，继续毫不畏惧地凑了过来，闪电般地窜上她肩膀，又是一口咬在了她的右肩。

这次殷夜来立刻发觉，它咬下去的地方，居然是肩井穴！ 右手立刻恢复了知觉，紧接着是左手，腰部，后背&hellip&hellip断尾蓝狐用尖利的牙齿嗜咬着她周身被封住的二十四大穴，速度快得闪电一样，又准又狠，居然在一瞬间就解除了她的禁锢。

殷夜来不可思议地站了起来，在黑暗里看看自己恢复自由的双手，又看了看那一群蓝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hellip&hellip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狐狸，难道真的是通灵么？ &ldquo快给我出来！&rdquo短短的沉默里，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北越雪主的声音，那样冷酷镇静的人也已经狂怒无比，&ldquo不然我把这座古墓拆了！&rdquo随之而来的是重重一声响，似有巨大的石块被投掷到了墙壁上，让整座古墓都颤了下。

殷夜来心里一惊：北越雪主心狠手辣，只怕他说到做到，就会毁了慕湮剑圣的故居。

&ldquo我们还是出去吧。

&rdquo她低下头，对断尾蓝狐道，&ldquo密道出口在哪里？&rdquo 然而，这一次那些通人性的蓝狐似是听不懂她的问话一样，只是歪着脑袋看着她，并没有任何举动。

殷夜来听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墙之隔，不停有石头坍塌崩裂，北越雪主似乎真的说一不二，居然真的动手。

只听哗的一声巨响，古墓的一侧出现了一个口子，有人直接闯了进来！ 不，决不能再让这个狂热的疯子毁了剑圣的古墓！然而，就在她想要挺身而出的那一刻，一个身影忽然从古墓里飘出，迎向了闯入者。

&ldquo在我的古墓里杀我门人，罪可当诛。

&rdquo 说话的是一个白衣女子，身形快如闪电，手中也绽放出了一道闪电，，空中轻灵转折，剑势如风。

只看得一眼，殷夜来便惊呆了&mdash&mdash问天何寿！ 是的，那个女子使出来的，居然是剑圣门下最高深的九问！ 而且这一招出得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论造诣、甚至还在自己之上！ &ldquo啊？&rdquo北越雪主被这样猝不及防的袭击震住了，还没有明白过来出了什么事，便本能地往后退&mdash&mdash他的速度也已经很快，居然能在这一击下全身退出。

然而，不幸背后却是那一堵墙壁，只退了一步便无路可走。

在绝路之下，他爆发出了极大的力量，手里的剑锋上指，居然硬生生接下了一剑！ 一剑未中，白衣女子在黑暗的墓室内折身起舞，凌空而起，转手又是一剑当头斩下。

那一剑在虚空中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迅捷曼妙，如同羚羊挂角。

&ldquo天啊&hellip&hellip苍生何辜？！&rdquo殷夜来也忍不住失声惊呼&mdash&mdash这一招的精妙，更是匪夷所思，即便是她的师父兰缬剑圣，也到不了这种炉火纯青的境界！ 北越雪主已经无法再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闪电纵横而下，然而眼里却全是狂喜，忍不住伸出了双手，仿佛是要膜拜和迎接某种梦幻般的场景&mdash&mdash是的，他终于看到了！这样举世无双的剑术，几乎只存在于上古传说之中，而如今，他却亲眼目睹！ &ldquo喀嚓&rdquo一声轻响，闪电交颈而下，一闪即灭。

背靠着石壁的北越雪主一动不动，睁着双眼看着面前，似乎不想错过片刻&mdash&mdash然而，他的咽喉上已经有细细的血渗出，一线殷红。

&ldquo你是&hellip&hellip&rdquo北越雪主捂着咽喉，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ldquo古墓的主人&hellip&hellip空桑剑圣&hellip&hellip慕湮？&rdquo 那个从黑暗中走出的白衣女子微微颔首，如同雾气一样，竟是半透明的。

&ldquo真的是剑圣慕湮&hellip&hellip真的是！天啊&hellip&hellip&rdquo北越雪主狂喜地低呼起来，眼里的光芒亮如闪电，他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伸出手，似乎想抓住那个凭空消失的剑圣之剑，然而刚一踏出，他的头颅忽然就从脖子上滚落了下去！ 一代枭雄颓然倒下，身首分离，然而眼睛却依旧大大睁开，凝视着虚空，充满了狂喜、兴奋和满足，似乎一辈子的梦想都得到了实现。

&ldquo能死于九问之下，武道之狂者，你也该瞑目。

&rdquo 那一道闪电消失于白衣女子的手指之间，她俯视着脚下的尸体，淡淡地开口。

北越雪主的血在地上蜿蜒，漫过了她的脚背，然而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ldquo你若一心向道，转世而未灭，来生必然能入我门下。

&rdquo 一剑出，那个白衣女子的幻影渐渐消失，如同雾气。

古墓重新归于黑暗，只有殷夜来一个人怔怔地站在那里，恍惚如梦。

方才刹那间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像是做梦，一瞬间出现，又一瞬间消失，她要用力握紧自己的手，才清楚刚才看到的一切不是虚幻。

可是&mdash&mdash 刚才从古墓深处掠出来救了她的那个女子，难道真的是剑圣慕湮？ 这个已经去世千年，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座古墓里？可是，如果不是剑圣慕湮，又有谁能将剑圣一门中的九问发挥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 这座古墓里，到底藏着什么？ 然而，刚想到这里，忽然间有一双手从黑暗中伸过来，抓住了她的肩膀！ 殷夜来大惊，下意识地手腕翻转，扣住了对方的虎口穴，便要将对方的手臂折断。

但黑暗里那个人居然丝毫不畏惧，反而从背后更用力地抓住了她！ &ldquo堇然！&rdquo她听到那个声音在喊，&ldquo是你吗？堇然！&rdquo 什么？这个声音&hellip&hellip这个黑暗里的声音！是&hellip&hellip 她全身忽然僵硬，只觉得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肩膀颤栗得如同风里的叶子。

她不敢回过头去看那个人，只是僵直站在那里，任凭那双手抱紧她的双肩，用力得如同要把她单薄的身体弄碎。

这样的拥抱，感觉似乎来自遥远的前世。

&ldquo我&hellip&hellip我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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