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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2/3)

quo就在我们脚下。

&rdquo 我需要师的血液才能找到伍五五，于是咬了下手指，却因为怕痛怎么都咬不下去，不但没有某些电视剧或者动画里那么从容潇洒，还特别狼狈。

我只能绝望地把手指伸向林志生，道：&ldquo拜托&hellip&hellip能不能帮我戳个口子&hellip&hellip轻一点&hellip&hellip&rdquo &ldquo乐意效劳。

&rdquo林志生这样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家伙，猛地一下寒光一闪。

&hellip&hellip居然是瑞士军刀！ &ldquo不&hellip&hellip是吧？&rdquo我急忙想收回手，却被林志生死死按住，他奸笑一声：&ldquo我等这种机会等了很久了，放心吧，很快的。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要动，不会痛的。

&rdquo 他收起玩笑，拿打火机消毒了下刀刃，飞快地在我指尖擦了一下，血珠立刻涌了出来，果然没有什么痛楚。

我用沾血的手指摁在地上，回忆着那张符纸上的文字，轻声念出了几个音节来。

下一刻，眼前的一切都恍若光幕一般晃动着、震荡着，然后身边的景物都像是溶解在了水里，颜色逐渐变淡，四处飞散。

最后，面前只留下一片紫竹林。

就和年幼时的我，所看见的景色一模一样。

林志生还有些弄不明白，问我道：&ldquo到底发生了什么？&rdquo &ldquo是你提醒了我。

&rdquo我指着面前大片大片的紫竹，&ldquo雪山怎么可能长得出紫竹，而且伍五五绝对不乐意被人打扰，所以他一定是用了结界。

无论哪一种结界都需要师的血液，我仔细想了想，那叠符纸之所以没有用，可能不是因为伍五五不想被我找到，而是泡了水又晒干，朱砂里掺杂的师血液挥发了。

&rdquo 林志生抓住我的手，在我手指上仔细地贴上创可贴：&ldquo但是你没有用符纸，究竟是怎么进来的？&rdquo &ldquo符纸只是一种媒介，以伍五五的血液才能得知他的具体位置。

虽然我们没办法确定他究竟在哪里，但我们现在从地理上已经无限趋近了。

&rdquo我笑道，&ldquo这就是所谓的时地利人和，绝对强运。

&rdquo 八 我们没有走出多久，甚至还没有找到竹屋，那位遍寻不得的谪仙人就自己送上门了。

他扶着紫竹自高处落下，身上的白衣被吹拂得如同白鸟一般飘飘然，他淡淡地扫了我们一眼，道：&ldquo我还以为是妖怪，竟强破了我的结界。

&rdquo 我笑笑道：&ldquo真不好意思啊，你的符纸保质期太短，我只好这样来找你了，你这老不死果然连一根鱼尾纹都没有长。

&rdquo 伍五五置若罔闻，看了一眼林志生，我立刻解释道：&ldquo他是我同事，十八局的，自己人。

&rdquo 推门进了竹屋后，一只长了翅膀的猫咪飞扑进了我的怀里。

&ldquo臆猫！&rdquo我挠了挠家伙的脑袋，她立刻发出了舒服的&ldquo呜呜&rdquo声，我还想要把她翻过来揉，却被伍五五一把夺了回去。

只见伍五五凉凉地了句&ldquo她是女孩子&rdquo，之后就心翼翼地给猫穿上了一件白色的衣裳。

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伍五五是个人兽爱好者。

伍五五给我沏了茶，他自己却不喝，是反正也喝不出味道来。

我见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自然也把他的心思猜出了七七八八，只好让林志生陪臆猫出去玩一会儿。

林志生扫了我一眼，没有多言就推门出去了，我转着杯子跟伍五五：&ldquo我已经把他支开了，有什么话你就直吧。

&rdquo &ldquo你是个聪明人。

&rdquo伍五五睁开双眸，唇际绽开一条曲线：&ldquo你只有放弃修补神州结界一条路。

&rdquo 我手一滑，杯子差点飞出去，伍五五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摁住了杯沿。

我问他：&ldquo能告诉我原因吗？&rdquo &ldquo神州结界是需要师的血液的。

&rdquo伍五五看了我一眼，&ldquo你觉得为什么神州结界会要了那么多师的命呢？&rdquo 我蹙眉：&ldquo因为这是规模史无前例的巨型结界。

&rdquo &ldquo否，&rdquo伍五五，&ldquo师代代相传，师血统已经太过稀薄，这样稀薄的血液达不到作为神州结界媒介的需要。

&rdquo 我一愣，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层，顿时了然：&ldquo你的意思是，修补神州结界也需要师血祭？&rdquo 伍五五提壶，往我的杯子里加了些水，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他的脸。

我隔着白衣听到了他的声音。

&ldquo修补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rdquo 九 一个时后，我从竹屋里走出来，林志生刚好从我面前跑过，他全身是泥，一副落荒而逃的狼狈样子，在他身后，臆猫正狂追不舍。

我这才想起来，林志生一直畏猫，连宠物店都避着走，有一次为了给一只猫妖做手术，他还去做了心理暗示。

我竟还让这么惧猫的他去陪臆猫玩，着实难为他了。

林志生问我：&ldquo谈得怎么样？&rdquo 我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他报以一个爽朗的笑意。

两后，我和林志生陪着伍五五回到泰山战场。

听召集而来的其他师族人都已经下榻旅店里，下了直升机之后，我还在寻思着该怎么和好久没见的亲戚们打招呼，就得到了最坏的消息。

我们终究是来晚了一步。

妖界的大队在一前就已经到来了，三团、四团和七团已经守了整整二十七个时，精英一团也正往这里赶来。

谁都没有料到，妖界竟然派来了史无前例的妖怪，号称四大凶兽中妖力排名第一的&mdash&mdash混沌。

远处传来了激烈的妖吼声，泰山顶被严密封锁了起来，军车、补给队和医疗站全都设在了距离结界一千米开外的地方，一支武装部队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开火，但谁都知道，重型武器在妖怪面前并没有太大实效，只有拖延时间的作用。

林志生赶去了医疗站，而我则在泰山顶看到了一脸倦容的符部长，他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微微放松：&ldquo你是来给我好消息的吗？&rdquo 我笑道：&ldquo是的，部长，我怎么敢让你为难？&rdquo 符部长问我：&ldquo你需要多久？&rdquo &ldquo两。

&rdquo &ldquo两&hellip&hellip&rdquo符部长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中露出了坚毅的神色，&ldquo十八局无论如何都会扛住这两。

&rdquo 十 泰山旅店原来的员工如今都已经被撤离，直接由十八局接手，将旅店完全作为了我们师一族的据点。

我想这可能是我们自千禧年之后第一次相聚。

除了我和伍五五，全部的师幸存者如今都坐在了大厅中。

剪了一头俏皮短发的陆发发在玩手机；叁八四则在照顾正在打盹的叁八五；贰九零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大堆的零食，全部摊在桌上，不停地招呼大家来吃；至于性格稳重的肆七三，一刻都不会放松工作，正用笔记本电脑&ldquo咔哒咔哒&rdquo打着些什么；年纪最的柒九九我简直认不出来了，他染了一头渐变色的紫头发，脸上横七竖八戴着许多耳钉唇钉，一身朋克的装扮，衣服鞋子上到处都是铆钉，虽然我承认他这样其实也挺好看的，但我觉得老祖宗应该不太会高兴的。

他倚在门边听音乐，因为离我最近，见我进来，就冲我比了个手势，可惜我实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尽管大家似乎都没什么热情，但我还是很欣慰，起码都还四肢健全地活着。

要知道，捌姓和玖姓已经没有了后人。

陆发发从看到我进来的一瞬间就一直在冲我使眼色，我走过去，她一下子凑近我耳朵，声问道：&ldquo那个伍五五到底有多好看啊？有没有迷上他啊？&rdquo 我错愕道：&ldquo你在想什么？&rdquo 陆发发很是焦急：&ldquo我的不是你，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迷上伍五五了，但你那个相好林志生就不准了，啊啊啊，我可怜的姐姐，我好怕你嫁不出去&hellip&hellip&rdquo 我眯着眼睛看她：&ldquo陆八八，你真的很不怕死。

&rdquo &ldquo对不起！姐姐！我错了！&rdquo陆发发落荒而逃。

&ldquo把你的好奇心收起来，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rdquo我瞪她。

话音刚落，伍五五就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依旧我行我素，穿着雪白的古装，但他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实在想象不出作其他的打扮会是什么样。

其他人虽然惊异，但却没有人问出口。

见他就座，我站起来，走到所有人的面前。

&ldquo很久没见了。

&rdquo我对着在座的所有弟妹这样道，&ldquo但我们没时间客套了，相信你们已经得到了关于这次事件的所有讯息，我不想多作解释，我们的任务只有一项，就是修补结界，时间就在今晚十二点。

&rdquo &ldquo我要的话就是这些，谢谢大家的帮助，如果有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离去。

&rdquo 我听到他们的交谈声，但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从位子上离去。

只有贰九零举了手，大声地了句：&ldquo我可以再要一包薯片吗？要烤肉味的。

&rdquo 十八局的人立刻没问题，还问有什么别的需要没有。

这吃货竟然：&ldquo那我给你开个单子！&rdquo 我捂脸，我觉得师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尽管如此，我仍觉得我们的先人必定会为我们感到骄傲，无论传了多少代，我们师一族始终保持着这样一颗赤诚的心。

离十二点还有三个时，军队在距离泰山结界五百米左右、相对较为平坦的地势内，封锁出了一个禁止入内的区域。

我和伍五五站在这块空地中，按照古法，用朱砂笔在地上绘出一个半径十米的罗盘。

师信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罗盘外环由四环而成，按比例分别是1：2：3：9，必须分毫不差。

内环则是八卦和阴阳两鱼图，伍五五毕竟是资深师，制盘技术比我高杆不少，三下五除二就将外盘绘毕。

我跪着画，画得腿酸，就站起来抖抖脚，正好看见伍五五一笔带到了我面前，他忽然抬头对上我的眼睛，问道：&ldquo真的不后悔吗？&rdquo &ldquo现在这话也太迟了，&rdquo我提笔蘸上厚厚一层朱砂料，&ldquo显得好像我很可怜一样。

&rdquo 伍五五站起来，淡淡道：&ldquo你本可以活得更加轻松。

&rdquo 我沉默了一会儿，落笔在地上，没有丝毫动摇：&ldquo的时候，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前任族长要把师一族交到我手里，我既没有继任族长，也没有过人的分，就连立场都不太坚定，我每都过得很痛苦，想要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rdquo 远处传来了妖怪的嘶吼，或许是激战愈发白热化的缘故，我不自觉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又继续道：&ldquo但我现在明白了，哪怕我真的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恐怕我也放不下。

我放不下和我流着相同血液的弟弟妹妹，也放不下十八局的同僚，更放不下那些冒着傻气的妖怪。

我觉得前任族长就是吃准了我的性子，啧，老狐狸。

&rdquo &ldquo责任感。

&rdquo &ldquo对，就是责任感。

&rdquo 伍五五已经绘到了很前面的地方，我看着他的背影跟他：&ldquo伍五五，如果我死了的话，我能提一个任性的要求吗？&rdquo 他转过头来，我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直接道：&ldquo请带领师一族继续往前走。

&rdquo 我看见他闭上了清澈如水的眼眸，然后微微颔首。

&ldquo谢谢。

&rdquo 待罗盘全部完成，地上一片赤红，显得极像邪教的仪式。

伍五五这是他绘过的最为繁复的罗盘，我也觉得很精美，简直像是艺术品，立刻掏出手机来拍照。

这个时候，我听见了可怕的妖吼。

此起彼伏的厮杀声自结界的方向传来，力量震得我耳膜发疼，我下意识觉得不好。

我们现在离结界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一旦妖界的大军冲进来，我们的罗盘就会被毁。

绘制罗盘的这些朱砂掺了老祖宗的血，相当珍贵，要是这个时候被毁，我们就再也没有办法启动修补神州结界的阵法。

我想去看看情况，却被伍五五拦住了。

他：&ldquo有混沌在，十八局撑不了太久，现在就开始吧。

&rdquo &ldquo好。

&rdquo &ldquo壹七七，&rdquo他叫了我的名字，&ldquo一旦坐在了主祭台，你就不能回头了。

&rdquo 伍五五这样着，指着中心的位置。

我笑着：&ldquo本来也无路可退。

&rdquo 十一 包括伍五五在内的八位师分别坐在罗盘外圈的九宫位，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上各坐一人，兑宫空缺。

启动阵法其实很容易，只要九宫上的师一起念法诀即可。

我换上了师一族的祭祀道袍，大到拖地的宽大袖子，腰间系代表十干的铃，脖间戴代表三十六的结绳。

我赤足走到内圈的祭台，地上用朱砂绘着比四周更加复杂的罗盘，我在中间盘腿而坐。

高高挂起的旗帜开始向东面吹起。

东风至，吉时到。

伍五五一声令下后，所有人开始念起口诀。

几乎是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已经置身于火炉中，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如同被尖刺划破一般疼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自由。

鲜血像是被磁石吸引着的铁块一样，无法抑制地从我身躯中穿破皮肤而出。

我看见自己身上的白衣顷刻间就被染成了血红一片，我看见背对着我的伍五五身上也不断地涌出鲜血。

我们的鲜血顺着朱砂的方向不断混入罗盘的朱砂纹路中，每经过一个点就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绽放出鲜艳的色泽。

不过，真的，好痛啊！ 我想在场的所有人可能都会被我们吓一跳，不过这个样子实在帅气到不行。

我都快被自己帅哭了。

时间拨回到两前。

伍五五问我：&ldquo修补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rdquo 我不解地问他：&ldquo到底是什么样的代价？&rdquo 他解释，神州结界的血祭的主祭者，需要具备两个条件：一是血液浓度，二是法器。

原本作为血液浓度最高的他凭借一己之力就应该能够达到，但问题是，他早已失去了法器&mdash&mdash心。

也就是，伍五五没有资格做主祭者。

我笑着：&ldquo那我来做就可以了。

&rdquo 伍五五又道：&ldquo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所有参加祭祀的师需要付出大量的鲜血，但究竟需要多少谁都无法估算，主要是看结界的破损程度，最坏的结果&hellip&hellip或许会死。

&rdquo 我考虑了一会儿，只问了他一个问题。

&ldquo牺牲我一个人够不够？&rdquo 伍五五过了许久都没话。

我只好尴尬地摸摸头：&ldquo前任族长在信里跟我提了要求，要让其他人平平安安的，我不想让他们出事。

陆发发特别冲动，叁八四又是弟控，叁八五大病未愈，柒九九还，还有&hellip&hellip我不能让他们有事，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危险都不想让他们涉足。

&rdquo 良久，伍五五才：&ldquo你想要死祭？&rdquo &ldquo对，&rdquo我，&ldquo我想用的是比血祭更加强大的&hellip&hellip死祭，祭品就是我一个人。

&rdquo &ldquo那你必死无疑。

&rdquo 我笑笑：&ldquo我知道，其他的我都不担心，我只怕结界修复不了，你会助我一臂之力的吧？&rdquo &ldquo我明白了，我会以我最大的能力协助你。

&rdquo 十二 &ldquo姐姐&mdash&mdash&rdquo 陆发发这家伙又在嚎了。

眼睛好疼，我简直睁不开。

陆发发的哭喊一声惨过一声：&ldquo呜呜&hellip&hellip姐，你要不要紧啊，你流了好多血&hellip&hellip&rdquo 我吼她：&ldquo不许哭！我命令你不许哭！&rdquo 伍五五在我身后：&ldquo何必对她这样凶？&rdquo &ldquo最后一程了，&rdquo我笑道，&ldquo我还想耍个帅。

&rdquo 地面开始激烈地震荡，妖吼一波强过一波，我不知道战况究竟如何，或许非常糟糕。

请再支撑一会儿&hellip&hellip &ldquo前方顶不住了&hellip&hellip&rdquo 远远地，似乎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请再快一点&hellip&hellip 快要来不及了。

&ldquo攻破了！前方被攻破了！&rdquo &ldquo混沌要闯进来了！&rdquo &ldquo绝对不能让混沌闯到师那里&hellip&hellip&rdquo 前方传来的消息一个坏过一个，我勉强睁开眼，用尽全力对着伍五五喊道：&ldquo一旦混沌踏破罗盘，我们就会前功尽弃，如果是你去抵挡，大概能拖延多久？&rdquo 伍五五答道：&ldquo我一走，你只会死得更快。

&rdquo &ldquo总好过修补阵法不成。

&rdquo 已经变得模糊的视线里，我看见伍五五站起身来，他一身是血，此刻看起来如同恶鬼罗刹一般。

&ldquo我挡不了多久，但你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如果我能回来，兴许也见不到你最后一面。

&rdquo 我听完他的话，挥挥手与他道别：&ldquo那只能和你永别了，下辈子我绝对不要再做个师。

&rdquo 他没有再话，身影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远远地，我已经看见巨大如山的妖怪模样。

我记得《山海经》里曾云：&ldquo有神鸟，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惟帝江也。

&rdquo 这句话的正是混沌。

而其他文书里也记载了许多混沌的模样，但没有一个是相同的。

有些混沌巨大如狗，而有些更记录混沌样子如巨熊。

其实这些描述全都没有错，因为混沌根本没有形状，它时而是鸟，时而是熊，时而是狗。

而如今，它身披四翅，没有头颅，身躯如同巨犬一样，速度极快，龙卷风一样向这里袭来，力量大到我距离如此之远都能感觉到大风拂面，难怪几个团都无法应对。

空气里到处弥漫着令人不太舒服的血腥气，我看见那混沌越来越近。

有一抹血色的身影在它面前跃起。

符纸配上口诀，以桃木剑为器，即便面前是巨大如山的混沌，那抹身影也没有丝毫犹豫。

我依然记得，多年以前，伍五五只用了一击便将鲛人击破，他他活了这么久，无事可做，自然只有修炼。

如果是他的话，或许真的可以阻拦下混沌。

比例明显不在同一水平线的一人一妖缠斗了大约五分钟，我听到了炮火的声音，我想是十八局觉得形势不妙，所以调动了军队来增加火力。

哪知道，这一击却是彻底激怒了混沌，它浑身涨得通红，四翼齐开，双拳在一瞬间砸向地面，一时间摇地晃，我几乎难以坐定。

糟了！ 我慌忙朝伍五五的方向看去。

只见飞扬尘土间，一身血衣的伍五五被混沌一爪撩了起来，紧接着，他就如同毫无反抗能力的普通人一样，被毫不留情地摔了出去。

&ldquo不要&hellip&hellip&rdquo我捂住嘴。

或许&hellip&hellip真的要来不及了。

脑袋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我万念俱灰，对着我四周的师喊道：&ldquo快、快走&hellip&hellip&rdquo 陆发发第一个喊出来：&ldquo这种时候怎么可以走？我才不走！&rdquo &ldquo你想死吗？&rdquo我气急，&ldquo再不走，混沌来了你们就走不掉了&hellip&hellip&rdquo 陆发发用哭腔道：&ldquo可是你&hellip&hellip&rdquo 我都快被他们急死了，心一急，立刻大喊一声：&ldquo走啊！叁八四，带她走！&rdquo 叁八四毕竟理智些，点了点头。

四周终于有了一些响动，我终于安下心来。

&ldquo不用走。

&rdquo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符部长的声音，他道：&ldquo阵法不能停，混沌由十八局守住。

&rdquo 在他的身边，有一队穿着黑银制服身披十字架的人正鱼贯而入，我眯起眼睛看，才发现那些都是驱魔师。

奇怪，驱魔师幸存者比师还少，一向不出现在主要战场，怎么会突然冒出了上百个驱魔师？ 而为首的，竟然是一个身披红色大袍、头发银白的漂亮少年。

我觉得他的样子有些熟悉，却又不出究竟是哪里熟悉，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扫了我一眼，冷笑道：&ldquo师真是弱不禁风。

&rdquo 不知是谁和他顶撞了一句。

只听那银发少年邪邪一笑，道：&ldquo放心，驱魔必定会守住泰山，而且&hellip&hellip会将妖怪全部歼灭，一个不留。

&rdquo 他话的时候，已经有几只耳鼠杀至，陆发发刚想要出手，那银发少年竟是快了一步，他只是伸手触碰了一下离他最近的耳鼠，后者竟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一瞬间化作了灰烬。

怎、怎么可能？ 十三 我过去也曾经想过自己会如何死去。

我见证了太多生离死别，我觉得生命太过脆弱，凡人很难掌握，如果我不怕死，那是假的。

我当然怕死。

我能够想象当时那三百六十五个师的心境，他们一定也恐惧过、悲伤过、绝望过，但真到了最后一刻，形势会给人一颗强壮的心，会成为自己曾经幻想过的人，果敢而坚毅，然后去拯救更多的人。

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流了多少血，如果我现在是献血的话，不知道能领多少调休和奖金。

我已经听不到远处的声音，眼前甚至开始产生幻觉，我看到好多妖怪在眼前晃来晃去，像是在跳着奇异的舞蹈。

最后终究是体力不支，我倒在了血泊中。

头晕目眩中，我看到了一个身影，那个人在我面前站定，将我心翼翼地扶起来，忽然靠在我的耳畔，着什么话。

我听不清楚，视线也没有办法集中，过度失血使得我浑身冰冷，我努力地集中精神，却只能依稀看到他的样貌。

竟然是林志生。

我断断续续听到他的声音：&ldquo你怎么那么傻&hellip&hellip壹七七&hellip&hellip耍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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