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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冬城的鬼魂(1/3)

他们在内城墙根找到死者。

那人脖子折断,只有左脚伸出积雪外——雪下了一整夜,死者几乎全身被埋,若非拉姆斯的母狗鼻子灵,很可能在雪下一直埋到春天。

等骨头本挖出死者,灰简妮已吃掉尸体大半张脸,结果花了半天时间才查清此人身份:一位随罗杰·莱斯威尔北上的四十四岁老兵。

“是个酒鬼,”莱斯威尔声明,“我敢打赌,他在城上撒尿时摔了下去,踩滑了摔下去的。

”没人质疑,席恩·葛雷乔伊只是很好奇:乌七八黑的夜里,谁会爬上被雪弄得滑不溜秋的台阶到城头去撒尿? 当天早上,守卫们在长凳上吃培根油(培根当然被老爷和骑士们吃掉了)煎陈面包时,话题就围绕着尸体展开。

“史坦尼斯在城里有朋友。

”席恩听见有个士官嘀咕。

那是陶哈家的老兵,磨旧的外套胸前绣有三棵树。

守卫刚刚换岗,在外冻了一上午的士兵们进门后重重跺脚,抖掉靴子和裤子上的雪。

午餐随后送上——血肠、大葱和刚出炉热腾腾的褐色面包。

“史坦尼斯?”一个卢斯·莱斯威尔麾下的骑兵笑道,“史坦尼斯现在该被大雪淹死了才对,要不就是夹着尾巴逃回长城啦。

” “他可能带着十万大军驻扎在城墙五尺开外的地方,”一个身穿赛文家服饰的弓箭手说,“这么大的雪,啥也瞧不见。

” 大雪无情、残忍、没有尽头地日夜降下。

积雪塞满了城齿间所有空隙,为每个房顶盖上了白毯子,广场里的帐篷更是不堪重负。

厅堂与厅堂间拉起了绳子,以防人们迷路。

哨兵群聚到守卫塔中,伸出半冻僵的手在烧红的火盆上取暖,将城防扔给侍从们堆的那些雪人哨兵——雪人在风雪随心所欲的塑造下越变越大,身形却越来越古怪,雪拳头里握着的长矛长出了参差不齐的冰凌。

他们的英姿直逼霍斯丁·佛雷爵士——霍斯丁自吹是钢筋铁骨,却很快因冻疮失去了一只耳朵。

广场里的马最惨,盖在它们身上的毯子若不勤换,很快会被雪浸透冻硬。

想生火给它们取暖行不通,战马最怕火,拼了老命也要逃开,剧烈挣扎中会把自己和其他马都弄伤。

只有待在马厩的马才是安全又暖和,可惜马厩早被挤满了。

“诸神对我们不满,”洛克老伯爵在大厅里说,“这是神怒。

地狱吹来的狂风和永不休止的暴雪。

我们被诅咒了。

” “史坦尼斯才被诅咒了,”一个恐怖堡的人坚持,“他才在外头顶风冒雪。

” “史坦尼斯大人或许比我们暖和咧,”一个愚蠢的自由骑手争辩,“他身边的女巫能召唤火。

或许她的红神能把雪都融化。

” 这样说太不明智了,席恩立刻意识到。

这人说得太大声,结果被黄迪克、酸埃林、骨头本这帮人听见,他们马上报告给拉姆斯老爷。

于是老爷派他的好小子们抓住那个兵,拖到雪地里。

“你这么喜欢史坦尼斯,我就送你去见他好了。

”拉姆斯宣布。

舞蹈师达蒙用上好油的长鞭狠抽了骑兵几下。

接着,当剥皮人和黄迪克打赌骑兵的血凝固得有多快时,拉姆斯命人将他拖到城垛门。

临冬城的主城门业已关闭上闩,铁闸被冰雪堵住,若想升起来,恐怕得着力清理一番;猎人门也上了锁,虽然那道门最近使用过,结冰状况没那么严重;国王门则是封闭已久,冰雪把吊桥铁链冻得跟石头一样硬——这样就只剩城垛门。

那是内墙上一道狭小的拱形边门,实际只能算半道门,因为门外虽有吊桥横跨结冰的护城河,在外墙上却没有对应的出口。

通过它只能登上外墙,却无法出城。

浑身是血的骑兵就这么被一路拖过吊桥、拖上城墙,他还大声抗议着。

剥皮人和酸埃林抓住四肢,将其直接抛下八十尺高的城墙。

城外的雪堆得老高,所以骑兵整个儿摔在了雪堆里……城上的弓箭手说之后看见那骑兵拖着一条断腿在雪地里爬行,有人给了他屁股一箭,以终止挣扎。

“他活不过一小时。

”拉姆斯老爷保证。

“也或许不等太阳落山,他就在帮史坦尼斯大人吹箫了。

”妓魇安柏吼回去。

“那他可得小心点,别把老爷的命根子咬断。

”瑞卡德·莱斯威尔笑道,“外面那帮家伙的命根子这会儿恐怕都冻得硬邦邦的喽。

” “史坦尼斯大人应是迷失在暴风雪中了,”达斯丁伯爵夫人认为,“他离城堡还有很远距离。

他可能死了,不然也相去不远。

就让冬将军替咱们办事吧,假以时日,大雪必将他和他的军队尽数埋葬。

” 也将我们掩埋,席恩惊讶于夫人的愚蠢。

芭芭蕾夫人是土生土长的北境人,按理应该更了解这片土地才对。

旧神正在倾听呢。

晚餐是豌豆粥和昨天的面包,士兵们开始嘀咕不满——至于高台上的领主骑士,照例享用火腿。

席恩正俯就着木碗喝完自己那份豌豆粥,忽有人轻拍他肩膀,吓得他丢掉勺子。

“别碰我,”他扭身弯腰去拣勺子,以防拉姆斯的娘门儿们把它叼走,“不许碰我。

” 她在他身边坐下,靠得很近。

她是尔贝的另一位洗衣妇,比之前找他说话那位更年轻,才十五或十六岁,一头纠结的金发急需梳洗,一对饱满的嘴唇吸引着亲吻。

“有的女孩就喜欢被人碰,”她浅浅一笑,“打扰大人了,我是霍莉。

” 婊子霍莉,他心想,但她真挺漂亮。

曾几何时,他会笑呵呵地把这样的女人拉到膝上,但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返。

“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墓窖瞧瞧。

它在哪儿呢,大人?您会带我去看吗?”霍莉把玩着一束头发,绕在自己的小指头上。

“他们说里面幽深漆黑,是个触碰彼此的好地方。

那些死去的国王会欣赏呢。

” “尔贝派你来找我?” “没准是吧。

也没准是我自己派自己来的。

不过大人您若想听尔贝唱歌,我倒可以把他找来,让他为大人唱一首甜美的歌谣。

” 她越往下说,席恩就越确信这是个圈套。

她什么意思?想达到什么目的?尔贝要他何用?那人是个歌手,是个拿竖琴当幌子、满脸假笑的皮条客。

他想弄明白我怎么夺取城堡的,但决不是为了给我写首歌。

他恍然大悟。

他想知道我们偷袭城堡的路线,以此作为逃跑路线。

波顿公爵像给婴儿裹襁褓似的将临冬城紧紧封闭,没有他的手令,谁也不能进出。

他想跑,想带着洗衣妇们逃出去。

席恩对此深表同情,嘴上说的却是:“我不想跟尔贝、跟你,或跟你的姐妹们有任何瓜葛。

别来烦我。

” 厅外的大雪还在盘旋下降。

席恩走到城墙边,又沿城墙走到城垛门。

城门口的两个卫兵若非吐着白息,他肯定将其当成小瓦德堆的雪人。

“我想上城墙走走。

”他告诉他们,他自己的呼吸也立刻结霜。

“上面冷得要命。

”一个卫兵警告。

“下面也冷得要命。

”另一个卫兵接口,“不过我才懒得管你,变色龙。

”他挥手放席恩出城门。

积满冰雪的梯级滑溜溜的,夜里可能有致命的危险。

他爬上城墙走道,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自由骑手被抛下去的地方。

他把城齿间新积的雪推开,俯身出去查看。

我可以跳,他判断,他摔下去能活命,我为什么不行?我可以跳,但……但跳下去之后呢?摔断一条腿,在雪地慢慢死去?或是爬啊爬,直到冻死? 这是发疯。

拉姆斯会带着姑娘们出城追猎他。

若诸神慈悲,红简妮、杰兹和海森特会将他撕成碎片;假如被生擒,后果不堪设想。

“我必须记住自己的名字。

”他嗫嚅着。

第二天早晨,伊尼斯·佛雷爵士的灰发侍从被人发现赤条条地躺在城堡的老墓地里,冻死了。

侍从脸上霜冻得厉害,简直像戴了张面具。

伊尼斯爵士认为自己这位侍从喝得太多,在风雪中走丢了,但没人能解释他为何在户外脱光衣服。

酒总是替罪羊,席恩心想,帮人们抚平猜疑。

那天结束之前,又有一个菲林特家的十字弓手死在马厩里,被砸破了脑袋。

拉姆斯老爷公布的死因是马蹄所为。

更像是棍子打的,席恩认定。

这戏码他再熟悉不过,跟他亲身经历的另一出戏何其相识,只不过换了演员。

卢斯·波顿取代席恩成为戏里的主角,这些死人则取代了阿加、红鼻加尼和严厉的葛马的位置。

那出戏里也有臭佬,他记得,但那是另一个臭佬,一个满手鲜血、口蜜腹剑的臭佬。

臭佬臭佬,狡诈取巧。

越来越多的死亡事件让卢斯·波顿麾下的诸侯在大厅里公开争吵起来,许多人失去了耐心。

“为什么要在这里坐等那个永不会现身的国王?”霍斯丁·佛雷爵士喝问,“我们应当去讨伐史坦尼斯,取他项上人头。

” “你要我们离开城堡?”独臂的海伍德·史陶粗声反问,听起来他宁可卸了剩下那条胳膊也不愿出城作战。

“你要我们盲目地冲进暴风雪里?” “想讨伐史坦尼斯大人,首先得确定他的位置。

”卢斯·莱斯威尔指出,“我们从猎人门派出去的斥候,近来没有一个返回。

” 威曼·曼德勒大人拍打着魁伟的肚皮:“白港愿与您并肩作战,霍斯丁爵士。

您来打头阵,我的骑士会紧紧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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