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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预谋·命运(1/3)

一雷冰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发奋过。

她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棍,一向不好读书,为此没少被老娘数落。

&ldquo爷爷那么大学问有什么用,还不是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rdquo雷冰用一句话就把老娘噎得话都说不出来,从此听之任之,眼看着一个大姑娘出手就能把十多个青壮男子打得满地乱爬,只能徒叹奈何。

但如今她的脑子却飞快地运转起来。

她要击败黎耀,解救纬苍然。

而且这次行动和以往不同&mdash&mdash她绝对不能失败。

一旦她失败了,纬苍然的性命也没指望了。

她强迫自己收拢心神,把以往的任性、冲动、无所谓的性子都彻底压住。

这不是从天启城里揪出一个区区君无行那么简单,她所面对的,几乎就是一支庞大的军队。

在这样一种全神戒备的状态中,她发现,虽然纬苍然已经被捉拿,君无行又不知所踪,谨慎的狄放天仍然没有就此对她置之不理。

无论她走到哪里,暗中总会有人盯梢。

这些盯梢者的身手比以往的都要好,几乎不留痕迹,让她也无法反追踪。

如果按照以前的脾气,她多半会找碴大打出手,但现在,隐忍和冷静成为了她每天在心里默念几百遍的词汇。

她首先搜罗到了各种与黎耀有关的公开资料,这些资料早就在市井中流传,搜集倒也不难。

这个人无疑是个商界奇才,二十一岁时就由于父亲早逝而接掌了黎氏,当时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这个毛头小子的笑话,更有无数怀着野心的商业劲敌准备趁此机会一举挤垮黎氏。

但是他们全都错了,错得非常厉害。

二十一岁的黎耀表现出了常人难以置信的精明、老辣与残忍。

他首先利用族长的权力,打破了黎氏已经延续上百年的&ldquo分权&rdquo的家规,将几处本应归自己几位叔伯兄弟经营的产业全部收归己手。

当然,他开出的价格不能说不优厚,只是手段过于咄咄逼人,似乎有违亲人之间的厚道。

其时黎耀提出要求后,各家大都持观望态度,既不答应,也不马上说拒绝,只有黎耀的三叔表示明确反对,也拒不出让自己手中的宛北制铁业生意。

&ldquo希望您再认真考虑一下,&rdquo黎耀很温和地说,&ldquo毕竟您是我的亲叔叔,所谓血浓于水&hellip&hellip&rdquo &ldquo放你娘的屁!&rdquo三叔暴怒,&ldquo你还知道我是你叔叔?别以为你现在坐了你老头子的位置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告诉你,我大哥死得很蹊跷,我还在怀疑&hellip&hellip呢。

&rdquo 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但终于忍住了没说出口。

黎耀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说:&ldquo您真让我失望。

&rdquo 两天之后,人们开始对黎耀这句话有了深刻的认识,并且在此后的十多年里,每次听到这句话都会止不住地战栗。

黎耀的三叔那一天没有如往常那样早起喝茶,当仆人推开卧室门时,发现他正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血已经被全部放干。

这大概就是黎耀所说的血浓于水。

黎耀为三叔主持了隆重的葬礼,就在葬礼上,他带着无比沉痛的神情,接受了其余亲戚主动交还给他的生意。

他们可不敢再让这位年轻的族长失望了。

从此黎耀一手遮天,将所有生意揽到了自己手里。

而黎氏的生意也由此开始了滚雪球一般的高速膨胀。

黎耀明争暗抢、强取豪夺,几乎涉猎所有行业。

如果说过去的黎氏只是富甲一方的商人,黎耀接收后的黎氏,就开始有了一些特殊的味道。

虽然黎氏的祖训&ldquo不当官,不做贼&rdquo在面子上仍然维持着,但谁都知道,黎耀实际上比官的权势大,比贼的手段狠。

某种程度上,他就是一个商界的皇帝加盗魁。

关于黎耀这个人,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传说,这些传说都发生在他二十一岁接掌家族之后,因为从那时起他就开始深居简出,绝少露面,偶尔出现一次,身边也总是明摆暗伏着无数保镖,寻常人等接近不得。

但是他二十一岁之前的经历却是尽人皆知,甚至被写进了坊间流传的小说。

和他在商界表现出的才干大不相同,这厮在二十一岁之前竟然是个&mdash&mdash艺术青年。

反正家境富裕不愁钱财,他从小就喜欢吹笛弄箫,深通音律,诗词歌赋无一不精,而且终日流连于灯红酒绿之所。

据说,他曾经为了追求一位漂亮的戏班班主而深入戏班中做了两年小生,可惜那位班主还没有追到手,父亲就逝世了,他只能放弃这段爱情,回去接手黎氏的庞大产业。

一般人看到这样的记载,大抵会佩服黎耀实在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而且果然有过人之能。

但雷冰却很难相信这前后两种突兀的、截然相反的表现会出现在同一人身上。

南淮茶馆的独眼老头大概可以讲出很多这种不合理的故事,赚取茶客们的惊叹,但雷冰还是更情愿从更现实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她注意到了时间。

黎耀继任的时间,无巧不巧恰好就是钦天监命案发生后不久。

这本来是两件毫无关联的事情,却由于黎耀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种种关照而搅在了一起。

雷冰作出了自己的猜测:黎耀很有可能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傀儡,应该在他的背后还有一个人,在操纵着这一切。

甚至于黎耀父亲的死,也可能是他所安排的谋杀。

从越州的塔颜部落再到宁州的钦天监,这个幕后黑手无疑有着明确的目标,只是雷冰不知道这个目标究竟是什么。

至于他藏身于黎氏,倒也不难推想:很难再找到这么大的一棵树来乘凉了。

当前的问题就在于,弄明白那家伙所图谋的究竟是什么,以及他到底有没有得手。

这就得依靠君无行那个极度不可靠的家伙了。

雷冰现在既不知道他到了哪里,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不过在她的想象中,这厮多半正在一路吃吃喝喝勾搭姑娘,慢悠悠向着大雷泽方向行进,现在说不定就在某座越州城市中流连忘返舍不得离开呢。

唉,终究只有自己才是可以信任的,雷大小姐在臆断中得出了这个不容置疑的结论。

她也曾想过去找黎鸿,但她清楚,这样做除了将黎鸿这个尚未暴露的暗线彻底暴露之外,并没有别的任何好处,黎鸿比她更清楚形势,如果有机会找她,早就行动了。

他们两人和黎鸿在中州的会面是绝密的,黎耀纵然对黎鸿有所怀疑,也想不到这位不安分的弟弟早就和敌人勾结上了,这最后的一张王牌,绝不能轻易打出去。

所以她只能每天在南淮城发呆。

黎氏的生意仍然在有条不紊地高速运转,人羽两族的摩擦仍在不断加剧,只是人们已经渐渐淡忘了剃毛鸡楚净风。

在盛夏的艳阳渐渐呈现出萎靡之时,人们把刺杀楚净风的刺客也忘了。

而且看起来,连官府都把他忘了。

&ldquo难道是按照人类的习惯,把你放到秋天再杀?&rdquo雷冰疑惑地说。

&ldquo不知道。

&rdquo这是纬苍然最喜欢说的三个字,雷冰每次听到这三个字就想砍人。

她又问:&ldquo他们有没有试图收买你?&rdquo &ldquo有。

&rdquo纬苍然诚实地说。

雷冰鼻子都气歪了:&ldquo那你刚才说不知道!&rdquo 不过我承认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这大概是因为黎氏觉得此人有收买的价值,所以并没有再对他动刑的缘故。

别的不提,光凭那一手箭术,就能把黎耀身边那些废物羽人全都比下去。

&ldquo所以你还不如答应了他,岂不就可以借机混到他身边了?&rdquo雷冰眼前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去,&ldquo不对,他们又不是傻子,你要是轻易答应了,他们肯定会有所怀疑,说不定还要让你去刺杀一两个羽族王公来表忠心。

黑道上的都会这一手&hellip&hellip&rdquo 她时而出点馊主意,时而又自己推翻,一个人唧唧咯咯说个没完,纬苍然通常只是在囚室里听着,不置可否,两人见面的情形大致如此。

倒是雷冰和他闲话家常时,他居然慢慢能紧张地应付两句,那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ldquo喂,说说你的未婚妻,&rdquo雷冰说,&ldquo确切说,吹了的未婚妻。

&rdquo 纬苍然很为难,但还是生硬地回答了:&ldquo家里定的亲的,我从没去见,所以吹了。

&rdquo 雷冰撅起嘴:&ldquo就那么简单?你为什么不去见,因为画像太难看,把你吓退了?&rdquo羽族贵族之间结亲一向沿袭古例,双方先交换子女画像,不过这样的画像通常经过大大的美化,看了也是白看。

&ldquo挺好看。

&rdquo纬苍然仍然老老实实地回答。

&ldquo那你为什么不娶?&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不愿意。

&rdquo纬苍然结结巴巴地说,他看了雷冰一眼,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又加了一句:&ldquo我喜欢的,才娶。

&rdquo 雷冰听他语调有点怪,不知怎么地脸上微红,赶忙岔过这个话题,&ldquo有没有可能我想办法通知你的上司,让他想办法营救你?&rdquo 纬苍然毫不迟疑地说:&ldquo不用。

我本是一枚死棋。

&rdquo 雷冰咒骂了一句什么,忽然长叹一声:&ldquo我该怎么办?我没法子接近黎耀,也没法子救你出去。

忙来忙去,我好像只是一个废物。

&rdquo 她的语声有些哽咽,纬苍然立马慌了手脚。

他想了想,笨拙地开口说:&ldquo不!不是你的错!那是黎耀。

&rdquo 这话的意思是说,黎耀非比寻常,无论谁都没什么办法应付他。

但这句安慰对雷冰似乎没什么用,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纬苍然心里也一阵难受。

&ldquo对付黎耀,你记住,&rdquo他忽然说,&ldquo有预谋,无安排。

当机立断。

&rdquo 雷冰一怔,想要再问个明白,狱卒又慌慌张张跑来赶人了。

雷冰这次十分顺从地按时离去,脑子里反复想着&ldquo有预谋,无安排&rdquo。

这话是什么意思?像是在提醒她对敌策略,又像是一种自我辩解。

难道他在暗示着他刺杀楚净风的行动,是出于某种&ldquo无安排&rdquo的&ldquo当机立断&rdquo? 几天之后的某个正午,闷热的南淮城上空浓云密布,并且响起了轰鸣的雷声,南淮居民都充满期待地盼着一场雷雨赶快下来,解解夏末的暑气。

然而天公不作美,干打雷不下雨,落了几点小水珠就没动静了,天气反而是愈发闷热。

雷冰只觉得羽人驿馆比蒸笼还难受,嘴里渴得难受,想起城东著名酒家鹤清楼中有放置冰块降温的雅间,虽然略显奢侈,偶尔去去倒也不妨。

反正自己的财富都是黎耀假手他人赠与的,不用白不用。

于是她理直气壮地出门而去。

时值中午,并非南淮城一天娱乐的开端&mdash&mdash该时段通常是在黄昏之后,所以街上行人寥寥。

很多酒楼在白天压根就不开门,鹤清楼虽然开了,门面也是甚为冷清。

见惯了世面的伙计手脚麻利地为雷冰开好雅间、备好冰块,随即退出去为她拿酒。

但是这一拿就是十多分钟不见人影,雷大小姐口干舌燥,难免心头火起,推门出去就想要找点麻烦,却一眼看到了那个消失的伙计。

显然客人也有贵贱之分。

该伙计之所以把雷冰抛在一旁置之不理,乃是因为酒楼内又来了一位地位比雷冰略高一点的贵客。

这位贵客虽然尚未出现在雷冰的视线中,但他的声音已经十分响亮地钻入了雷冰的耳膜。

&ldquo我不管什么时间不时间,&rdquo他嚷嚷着,&ldquo你们是南淮最好的酒楼,就得有全天候提供服务的觉悟,现在我需要舞姬,你们就得给我找来舞姬!&rdquo 找个屁的舞姬!雷冰愤愤地想,你压根就是个瞎子,还需要找什么舞姬?她已经听出来了,这个近乎无理取闹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黎耀的老弟,旁人眼中不学无术四处捣乱的纨绔子弟黎鸿。

她在南淮这段时间,虽然从未与黎鸿联系过,但也偶尔会在南淮街头见到他。

这人也算是南淮城的小小名人,虽然盲了双目,却偏偏纵情声色犬马,挥金如土,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ldquo你可以得罪我,但你得罪不起我哥哥&rdquo。

黎耀本来是一个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人,这些机会看来他的弟弟全都拣去了。

然而雷冰却知道此人的真面目。

在中州那次隐秘的会面,她和君无行都已经知道了黎鸿的隐忍和野心。

不过眼下不适合过去打招呼,她想,决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我和他认识。

她又想,难怪偌大一个酒楼,居然没人来招呼她了,想来是黎鸿平时出手豪阔,打赏下人十分大方,所有伙计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全围过去了。

想到这里,她回过身去,打算等伙计和黎鸿聒噪完了再说,但刚刚坐下,她又一下子跳了起来。

那一刹那,她突然想到了纬苍然曾经说过的那句话:&ldquo有预谋、无安排。

当机立断。

&rdquo 有预谋,无安排。

她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

是的,任何策划周详的行动,都有被揭破的风险,但是如果能做到&ldquo当机立断&rdquo,虽然缺少了缜密的安排,却也许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当然了,前提条件在于,黎鸿能在事件突发时立即猜到她想做什么,而不会做出错误的处理。

所以,还得无条件信任黎鸿。

万一黎鸿表现出半点的犹豫、半点的不自然,也许就会被窥出破绽。

她闭上眼睛,默想着祖父的仇恨和自己这些年的漂泊,但最后出现在眼前的总是纬苍然在死牢里戴着枷锁的身影。

她不再犹豫,再度推门出去,大喊起来:&ldquo小二!你在干什么呢?是不是老娘要的酒还得现酿才能端上来?&rdquo 小二慌慌张张奔过来,一张脸吓得煞白:&ldquo姑娘!奶奶!求您别嚷嚷了!咱这儿来了贵客。

&rdquo他压低声音说,&ldquo谁都得罪不起的贵客!求您多担待着点!&rdquo &ldquo担待个屁!&rdquo雷冰骂道,&ldquo贵客又怎么了?我的钱不是钱?&rdquo 伙计叫苦不迭,这番话声音更大,果然黎鸿听到了,这位一向强横霸道的公子哥,当即循声而来,皱着眉头说:&ldquo谁?谁在那儿扰我清兴?&rdquo 把招舞姬陪酒称之为清兴的,黎二公子只怕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但雷冰听到这句话,却知道黎鸿已经从她刚才那句嚷嚷听出了她的声音,因为&ldquo扰人清兴&rdquo这句话,是三人第一次见面时,黎鸿所开的一句玩笑。

黎鸿是在用这句话向她暗示:我认出你了。

认出就认出吧,雷冰想,谅你也猜不到我想要做什么。

她漫不经心地看了黎鸿一眼,扭头问伙计:&ldquo这个人我在南淮街头见过,好像就是那个什么黎二公子?&rdquo 伙计一张脸拉成了苦瓜:&ldquo求您小声点!我给您跪下了还不成么?&rdquo 雷冰才不理睬他是否下跪:&ldquo你先告诉我,这位是黎二公子么?我没认错人?&rdquo 伙计快哭了:&ldquo没错,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hellip&hellip&rdquo 他已经没有机会把话说完了,雷冰一把推开他,用他难以想象的速度猛然跃出。

他只眨了眨眼,就见到眼前这女煞星竟然已经来到了黎鸿的身前,女煞星扬起手里的武器&mdash&mdash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拔出来的&mdash&mdash向着黎鸿的咽喉刺去。

事后他成为了酒楼里的焦点人物,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在事发前曾经和雷冰有接触的人。

光是靠着给酒客讲故事,他就赚了不少赏钱,毕竟这是多年来头一次有人试图刺杀一个黎氏的子弟。

&ldquo那时候她问我,那就是黎二公子吗?&rdquo他口沫四溅的叙述着,&ldquo我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居然就傻呆呆地回答了她。

好家伙,那个女羽人可不得了,我都没反应过来,她居然就一下子飞过去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喂,羽人不展翼可不能飞!&rdquo听故事的人打断他说,&ldquo你是不是在瞎编哪?&rdquo &ldquo我没有,那就是一种说法!&rdquo伙计叫屈,&ldquo就是说她蹿得很快,我眼睛还来不及眨呢,她就已经到黎二公子面前了,然后就拔出了刀子&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怎么又胡扯?我明明听说是抽出一支箭,射鸟用的箭。

&rdquo听故事的人又说。

伙计很尴尬:&ldquo你别老打断我好不好!当时她动作那么快,我哪儿看得清楚究竟拿的是什么?总之&hellip&hellip总之就是什么东西亮晃晃地闪了一下,然后&hellip&hellip&rdquo &ldquo然后黎二公子就受伤了?&rdquo &ldquo你又打断我!但是这一次你可说错了,&rdquo伙计止不住地得意,&ldquo有人受伤,但不是黎二公子,是他的保镖。

你想想,保镖是干什么的,怎么能那么轻易就让保护对象受伤,何况是黎二公子的保镖?那小妞手刚抬起来,他就已经挡在了二公子前面,左手那么一挡,右手那么一掌,接着一脚&hellip&hellip&rdquo &ldquo把那小妞给踢倒了?&rdquo &ldquo又错啦!倒的不是小妞,是那个保镖。

你想想,毕竟只是保镖而已,真正有能耐的人能去当保镖么?他虽然挡住了那一箭,但一脚踢出去却踢了个空,反而被那小妞带了一下,摔在地上。

&rdquo伙计连比带划说得不亦乐乎,听者不免担忧起来:&ldquo那没了保镖,谁来保护二公子呢?&rdquo &ldquo这你就不知道了,黎二公子功夫好得很呢,他趁那个小妞应付保镖的时候,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一下子就把她的手腕拧脱臼了,然后把她制服了。

&rdquo &ldquo哇,那个女刺客岂不是死定了?&rdquo &ldquo放心吧,她不会死,&rdquo伙计露出一丝淫邪的笑,&ldquo不但不会死,还活得好好的,知道黎二公子捉住她之后说什么么?&rdquo &ldquo说了什么?&rdquo &ldquo黎二公子说:&lsquo啧啧,你还没靠近,我就闻出来你是个女人了,身上这么香,总不会是个丑八怪吧?你那么急切地想接近我,我自然舍不得杀你,还是陪我一起走吧。

&rsquo&rdquo &ldquo你这孙子!别的事情都记得颠三倒四乱七八糟,这些轻薄话倒记得牢!&rdquo 二 再一次走入塔颜部落的感觉十分怪异。

并没有什么故地重游的欢欣,有的只是沉甸甸的期望和几分物是人非的悲凉。

这个部落真的衰败了,以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衰败了。

这座曾经让人赞叹不已的宏伟的地下城如今徒有其表,里面空空荡荡的,已经不剩多少人了。

往日叮当作响的锻造声消失了,曾将整个地下城照得灯火通明的火把也熄灭了多半,黑暗中偶尔传来的微弱的嗓音,有若饮泣,衬托出塔颜部落如今的式微。

&ldquo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的?&rdquo君微言喃喃地说,&ldquo就算是死了一个神算德罗,也不至于拖垮整个部落啊,我记得那时候你们虽然以星相学闻名,但制造工艺也是称得上出类拔萃的。

&rdquo他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掏出一只银质的小鹰,虽然很小,但形貌精致,栩栩如生,有着极精湛的手工。

&ldquo这玩意儿就是当时你们送给我的见面礼,&rdquo君无行将护身符递给哈斯,&ldquo它应该穿上一个链子,挂在脖子上做护身符,而我并不相信这种虚无的保护,并没有带上。

但我确实很喜欢它的手工,所以总是带在身边。

&rdquo 大嘴哈斯拿起那枚护身符,端详了一会儿,&ldquo这可能是飞鸟梅伦做的,十多年前,他是全部落对鸟类最为痴迷的工匠,尤其擅长鹰的图案。

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别人也做不出这样的水准了。

&rdquo &ldquo他是怎么死的?&rdquo君无行问。

哈斯轻轻摇摇头,默然无语。

见到阿络卡时,那种悲凉感更为强烈。

在君无行的印象里,阿络卡是一个河络部落的精神领袖,无论何时都应当是威严的、尊贵的,有着居高凌下气势的角色,而塔颜部落的阿络卡他也曾见到过。

那是一个睿智而精力充沛的女河络,对于部落中的许多事情都要亲自过问。

但眼前的阿络卡实在让他大出意料。

她的整个身体都萎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坐在一个特制的带轮子的椅子上,双手无力地搭在椅背上,全靠别人替她推到那椅子才能移动。

当她的脸出现在光亮处时,可以明显看出脸上那种不健康的浮肿与毫无血色的皮肤。

阿络卡已经成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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