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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意思我懂,有时候我觉得她比我更适合做一个公主。
“他不过是个流浪的铁匠喽。
”我没精打采地说。
我不烦叶子管我,我烦的是叶子总是对的。
“一个羽人铁匠?!”叶子反问。
羽人似乎不擅长打铁的工作,他们更中意坐在树上睡觉,就像鸟儿一样,楚夜是那么说的。
“可是他的手艺真是夜北最好的呀,族里的人不是都找他吗?”我说的是实话。
那羽人半埋在地下的阴暗的小泥巴屋子里堆满了族人送来的铁器,我每次去找他的时候,他都在炉火前锤炼着什么。
“缝衣最好的不都是裁缝。
”叶子念了一句老掉牙的谚语。
“你见过哪个铁匠知道天下那么多的故事?”“嗯,也许他以前是个行吟者呢?”我托着脸颊猜想。
“好高贵的行吟者啊!”叶子失笑了起来。
我知道她说的是那一盏竖琴,行吟者们总是衣衫褴褛,如果他们琴箱上没有斑驳的痕迹,马尾的琴弦不是颜色深浅不一,那就一定是才出道的新人了,而且他们都比那个羽人要快活得多。
我直接去问父亲:“我可以去找那个羽人铁匠么?”父亲吃惊极了:“阿蕊,你找他做什么?”我告诉父亲我喜欢听他讲故事,父亲犹豫了很长时间。
“你从来都没给我讲过故事。
”我嘟起了嘴开始撒娇了。
父亲笑了:“你去好了。
”父亲知道我在耍赖皮,可是他总是纵容我。
“不过你要记着对那个铁匠客气一点。
翼无忧不是个普通的羽人,当然也不是个普通的铁匠。
”父亲知道那个羽人的名字,我从来没有看见父亲专门查问什么人,可是夜北的事情都在他心里装着。
翼无忧到白马快满两年了,父亲知道的一定比名字要多很多。
我对翼无忧一直都是很客气的,但他好像忙了起来,屋子里的铁器越来越多,给我讲故事的时间越来越少。
不管怎么忙,他总抽空给我唱上一两支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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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说翼无忧总是要走的,这我相信。
他来得那么突然,如果要走一定也是那么无声无息的。
其实每次去他的小泥屋,我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在里面。
“你为什么不搬到白马来啊?”我有一次问他。
小泥屋离所有的人家都那么远,即使是骑微风过来也要花上小半天的时间。
要是他就住在白马,我就能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
“这里的水好。
”他说。
泥屋外头有一口小水塘。
我怀疑那不是一口水塘,因为里面都是牲畜的尿骚味儿,每次坐在屋子里面我都能闻到这种令人不快的气息。
“怎么会呢?”我吃惊地说,白马那么多好泉水,冷的热的都有,哪一口不比这小水塘好呢?“不喜欢这味道?”他的笑容里有点讥刺的意思,他说着把通红的蹄铁浸到水桶里去,腾起的白雾也是骚哄哄的,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小姑娘怎么会喜欢?不过对打铁好。
”我强压着恶心说还行,母亲说我是倔脾气,我就是。
我采了好多雪蓝花。
雪蓝花又白又小,一枝一枝趴在地上,就像是撒了一地的白米,一点都不起眼。
可是它们香极了。
很远很远就能闻到那种清甜的味道,一直钻到人的心窝里去,透亮透亮的,舒服极了。
等把它们抱在怀里,香味反倒淡了,只有远处的人还闻得到。
我抱着那么一大把雪蓝花,坐在“微风”的背上,看着小泥屋上面袅娜的蓝烟,觉得很开心。
七夕就要到了,不知道翼无忧是不是真的会飞走。
起码他现在还在,而且一定闻到了雪蓝花的香味。
“很香啊!”翼无忧从炉火前抬起头来对我说。
“唉,你也知道香啊,我还以为你就喜欢这马尿味呢!”我笑眯眯地说。
“我说香啊,可没说我喜欢。
”翼无忧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错,居然愿意和我斗斗嘴。
“那么香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我扁了扁嘴。
翼无忧停下了他的铁锤,说要给我唱一个傻子的歌。
辽阔的海洋里面生活着另外一个种族,叫做鲛人。
见过他们的人非常非常的少,可是大家都希望能遇见他们,因为他们哭泣的时候眼泪就会化做昂贵的珍珠。
有很多勇敢的商人出海去寻找他们,有一些走运的人就能遇见。
商人们试图用他们携带的各种珍宝交换鲛人的眼泪,他们带着白银、黄金、宝石、锋利的刀剑和华丽的丝绸,他们带了一切想象中鲛人需要的东西,却什么也没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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