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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逢魔(2/3)

脸看起来仿佛冰川山顶的雪线般清冷秀丽。

“在他修复我的魂路的时候,他摘下了这副手套。

在他摘下手套的一瞬间,从他双手上释放出来的魂力呈几何倍数般的增长。

他在修复我的魂路的时候,那双修长而又完美无瑕的手所作出来的动作,其精妙准确程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你也知道,我们体内的魂路有多复杂,仿佛毛细血管或者神经末梢般的密度一样,种植在我们的身体里,然而,他的手指可以精巧到修复其中最细微的断裂。

他借由十指所操纵魂力的精准程度,在我所有见识过的王爵里,没有人可以比他更厉害。

” 神音脸上的表情将她内心的震撼清晰地写在她的脸上。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没开口。

“是的,比幽冥更厉害。

如果你想问的是这个的话。

我和幽冥交过手。

所以我很清楚。

幽冥的魂力是霸道的,汹涌的,仿佛海啸一样可以摧毁一切,然而,阿克琉克的魂力却是精准的,仿佛扎进穴位的银针一般丝毫不差,丝丝缕缕,连绵不绝,却又毫无破绽。

这种操纵魂力的方式,让我想到一个人。

” “吉尔……伽美什……”神音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传说中亚斯蓝历史上出现过的,最强的一度王爵。

你想说的,是他吗?” “对,他们使用魂力的方式异曲同工,就算只有一丝魂力,他们也能将这仅有的力量,发挥出叹为观止的能级。

” “不过你这样说的话,我倒想起来一件事情……”神音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袍子,显然,随着落日西山,空气温度渐渐下降了。

稀薄的暮色渐渐被四下涌起的黑暗渗透着。

驿站的门廊上悬挂着的铜灯,也点亮了,跃动的火光正好落在她的眸子里,“之前在桥下时,你还记得特蕾娅让幽冥使用他的魂器死灵镜面么?我太了解他的这面魂器的威力了,但是当时,投影出来的死灵,也只有麒零幽花以及我们俩,一共四个。

阿克琉克并没有被投影成功。

只要本体的魂力低于使用者,那么死灵镜面都能百分之百的发动投影,可见,阿克琉克的魂力远在幽冥之上,你这样说起来,我也认同你的看法。

他的手套其实是在压抑和束缚他的婚礼。

” 莲泉不置可否,轻声说:“但他不是说他提前逃出特蕾娅用冰制造的密闭空间了吗?” “他的话,你觉得可以全信吗?”神音反问。

“先进去再说吧。

”莲泉轻轻叹了口气,正准备朝里走,被神音叫住了。

“莲泉。

” “嗯?”莲泉回过头,神音站在一片树影暮色里,看起来远比她平时显得娇小脆弱。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杀戮使徒时的那种骄傲的美艳与腥甜的戾气,她此刻身体里感受不到任何魂力的气息,她看起来就像是这个小镇上最平凡的少女。

“你不恨我?”神音拢了拢被晚风吹得贴在脸颊的头发,她的神情看起来和山林间的暮色一样疲惫,“你的哥哥鬼山缝魂死在我和幽冥的手里,就连你自己,也曾经差点死在我手里……你不想报仇?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啊。

” “我不恨你。

”莲泉没有回头,她缓慢地朝驿站门口走去,“我谁都不恨。

我现在只想活下去。

” “这是什么?这种东西怎么能带进店里啊!你别开玩笑了!”克罗姆被眼前这口漆黑的棺材吓坏了,他的脸又一次仿佛猪肝般涨得通红,“快拿出去!我还做生意呐,太晦气了!” “你故意的?”阿克琉克转过头,眯起眼睛瞪着麒零。

“大哥,我哪儿知道你把这个棺材摆在你身后啊?而且,是你让它隐形的好吗?!我只是从你身后路过,我怎么知道会把它撞倒?”麒零大大咧咧的拉开桌边的一条凳子,坐下来,摊着手,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

阿克琉克只得转头,望着店主克罗姆,手指了指自己,说:“我的名字叫阿克琉克,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我是从因德帝国来的,远道就是客嘛大叔,而且我在风源,可是有头有脸的人,不信你就去打听打听……这个‘东西’,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宝物啊!” “我管你是‘阿哥六哥’,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懒的问谁去打听,我们这种小城镇,都是本地人。

你别和我胡闹了,快点拿出去!” 也是之后的一刻钟,阿克琉克一手扶着棺材,一手扶着柜台,苦口婆心的和克罗姆讨价还价,中间是不是飘出一两句匪夷所思的对话: “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装饰品嘛,比如书柜什么的。

这木料很有光泽,看起来多美观,是吧?” “大叔,帮个忙好吗?我妈生前唯一留给我的传家宝就是这个棺材了,我妈嘱咐我要随身携带呀!” “好吧,我承认,我刚刚一直在撒谎,其实这个是我的衣柜。

” …… 麒零和幽花,以及刚刚走进来的莲泉和神音,看着阿克琉克死缠烂打的样子,额头上都忍不住冒汗。

最终,阿克琉克气鼓鼓地扛起那口巨大棺材,重新走回来,他把棺材朝地上一放,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深呼吸一口气,说:“他说,我要是一定要带着这个棺材,那我就去睡驿站后屋的柴房。

” “那太好了,你的床正好可以让给我!”天束幽花的喜悦直接写在了脸上,但随即,他就意识到了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里隐藏的含义。

赶紧又补充道,“我是说……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我要和麒零睡……我只是……我只是……”她的脸在大堂敞亮的灯光下,仿佛熟透的苹果。

她如此害羞的表情,让坐在旁边的麒零,也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而结束这个尴尬局面的,是一阵敲门的声音。

所有人都忍不住抬起头,朝门外望去,然而大家发现,驿站的大门敞开着,而且门外空无一人,门廊的大灯将大路照得很亮,门外是已经被夜色笼罩后的空旷。

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凝结到了阿克琉克手扶着的,竖立在地上的那口棺材。

声音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此刻,再一次响起了很轻很轻,像是怕打扰别人,但是无法被忽视的,笃、笃、笃。

——是很后来了,在又一次闲下来聊天的时候,莲泉才告诉我,当那天,阿克琉克将棺材盖打开之后,我大概有好几分钟的时间,仿佛是灵魂消失了一样,一动不动。

说一动不动也不完全,因为她告诉我说,我一直在哭,我因为大口呼吸而在喉咙里发出的呜呜声,听起来像一头迷路的狼,焦躁而又害怕。

她说我双眼通红,连脖子锁骨都泛起一大片红红的血丝。

但我自己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我没有办法不哭。

——我看见那张面容,虚弱地出现在我面前,他冰雪般的容颜,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白皙的皮肤仿佛是昨夜悄然无声出现在窗棂上的新雪,透着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空灵。

他静静地闭着眼睛,柔软而浓密的睫毛随着他吃力的呼吸颤抖着。

他伸出手扶着棺材的边缘,头轻轻地靠在边上。

他看起来很痛苦,却又很平静。

——我曾经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他了。

我抱着他的膝盖哭泣的时候,其实我感觉自己是在大笑。

只是我的眼泪让我的表情看起来狼狈而又可怜。

但我不在乎。

——我对莲泉说,此生还能再见到银尘,其他还有什么值得在乎呢? 【西之亚斯蓝·古磨镇驿站屋后旷野】 阿克琉克看着那口空下来的棺材,来到驿站后门的柴房。

他把棺材放到门边那口石磨旁边,静静地站了会儿,看不出他的表情,也无从猜测他的思绪。

月亮已经渐渐升了上来,从树林边缘探出头来,将皎洁的白色光芒涂抹在屋后空旷的草地上。

草地远处是一条缓慢流淌的小溪。

溪水潺潺无声,只有跃动的粼光涌动着,衬得这片郊外狂野更加静谧。

阿克琉克转过身,朝前堂走去。

走了两步,发现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站在溪边的莲泉。

她仰着头,目光的方向,是麒零的窗户。

此刻,那扇窗户透出暖黄色的光芒,仿佛漆黑的夜幕里一个发光的茧,看起来温馨的让人想要哽咽。

“你是不是想起你哥哥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莲泉从沉思里惊醒,阿克琉克站在自己的身后,他裹着一件黑色的长披风,看起来仿佛和夜色融为一体。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莲泉收回目光,看向身后的阿克琉克。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遥远的淡然笑容,像是磅礴大雨里的远山天际,有种难以猜测的模糊。

“我听天束幽花提起的。

“他轻声说,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是被夜色浸润般。

鬼山莲泉重新抬起头,望向那扇发光的窗户,“麒零还在上面吧?” “嗯。

”阿克琉克点点头,“他的情绪还是很激动,我刚刚去看过他。

他说让我不要打扰他。

”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鬼山莲泉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如果我也能在见到自己的王爵,我想我可能比他还要激动。

同样作为使徒的你,应该能够理解这种属于我们的独一无二的‘灵犀’把?如果有一天,你的王爵法夜,是叫法夜吧?如果他重新复活,你难道不会欣喜若狂吗?” 莲泉的问话没有得到回答,仿佛一片丢尽黑色大海的石子。

他转过头看向阿克琉克,他沉默的望着楼上发出黄色光芒的窗口,没有说话,他侧脸缓慢的被夜色蚕食着。

“我不认为那是他的王爵银尘。

”过了很久,阿克琉克轻声说道。

“什么?”鬼山莲泉转过头,望着他,但是脸上却并没有太吃惊的表情。

“不用装作那么吃惊,你心里很清楚,你和我想的一样。

棺材里的这个人,并不是你们所说的银尘。

”阿克琉克仿佛看穿一切般,不屑地笑着。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接收到的命令,是来水源的帝都格兰尔特寻找一个人,他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身体没有属性,也没有魂路,更没有魂力,他就像是一个没有装载任何物体的空容器。

但同时,水源对这个人,却是非常宝贝,看管严密的。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我是否完成了我的任务,偷到了我该偷到的东西,但是我能确定,这个棺材里的人,一定不是麒零的王爵。

否则他怎么可能完全没有魂力?当然,我等下会去进一步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有一些特征如果能够得到确认的话,我应该会更清楚。

”阿克琉克笑着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鬼山莲泉思考了一下,说:“好。

” “不过在这之前,”阿克琉克突然停下脚步,说,“你能不能再施展一下你的新天赋,雪妖的闪光?” “为什么?”鬼山莲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因为我觉得你的新天赋有问题。

”阿克琉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莲泉的心一沉。

“我现在说不清楚,你先施展,我再看一遍,应该就可以告诉你。

”阿克琉克脸上依然是那种深不可测的微笑,邪邪的,散发着勾人的魅力。

莲泉沉默了片刻,随即瞳孔一紧,脖子上几缕金黄色的纹路瞬间光芒隐现,发出“嗡嗡——”的弦音。

周围的空气里无数密密麻麻冰块凝结时的碎裂声响,声音越来越大,而周围的场景飞快地变成一片浑浊的白色,几秒钟之后,脚底的草地已经变成了一片齐脚踝的积雪,周围的树木都被厚实的冰雪包裹了起来。

不远处的溪流也仿佛下过暴雨似的,水面明显涨起,水流速度变得湍急起来。

“哈,原来是这样。

”阿克琉克轻轻拍了拍手,看起来松了口气的样子。

他朝莲泉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离她很近。

近到莲泉虽然没有抬头,但依然能够闻到他传来的呼吸气味。

他的身体萦绕着一种冷清的香味,让人想起冬季湛蓝的苍穹。

他慢慢地摘下一只手套,他那修长白皙,仿佛玉石雕琢而成的五指暴露在空气里,他轻轻地将拇指和食指,放在莲泉脖子后方的某个位置上,轻轻捏着空气里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往上小心地一挑,几缕发亮的金黄色丝线从莲泉的皮肤表面,被扯起来,仿佛梳理着绞成一团丝线一样。

他的表情看起来格外耐心而平静。

“好了。

”他手指将那几缕他重新编织过的金黄丝线,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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