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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之亚斯蓝·中原领域上空】 此刻已经时日正当午,太阳早就穿破云层,悬挂在头顶上方,光线和温度都比清晨十分来的剧烈的多。
但其实无所谓是否穿破云层,因为此刻麒零一行人,正飞行在云层之上。
无数的云朵迎面向他们用来,看起来惊悚万分,但实际上,但却只如一缕薄纱拂面而过一样,只在脸上留下丝丝冰凉的触觉。
当穿越一朵巨大而厚重的云朵时,感觉像是下了一场大雾。
周围是一片空灵的纯白,若即若离,伴随着天空中气流丝丝的声音,让人感觉格外的不真实。
麒零抚摸着苍雪之牙脖颈处柔软而细迷的短毛,它喜欢麒零揉它这个位置,每当这种时候,它就会微微的眯起眼睛,喉咙里傻呼呼的哼哼着,拥有帝王之姿的双翼雄狮,就变得仿佛金毛猎犬一样温驯傻气。
而此时在自己要上的一双手,被风吹得有点发红。
麒零转过身,冲着坐在自己身后的天束幽花,认真的问:“你冷不冷?” “不冷。
”低低的声音带着少女独有的清脆和娇羞。
麒零看不到身后幽花的表情,他轻轻的笑着点了点头,依然拉过自己厚重袍子的一角,轻轻的把幽花的手包起来。
此刻,如果麒零能够回头的话,一定能看到天束幽花满脸通红的表情。
她的目光里闪烁着一种少女的期盼。
鼻尖上传来的气味,除了冬日辽阔天空里的清冽气息之外,还有来自几寸距离之外的麒零的气息,他耳后脖颈位置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少年暖香,尽管被风吹散进无垠的苍穹,依然能够捕捉到稀薄的残留。
那是一种类似被阳光晒烫的沙子的气息。
“他闻起来像盐。
”天束幽花被自己心里的这个念头弄的思绪起伏,心脏仿佛快从胸口跃出来了。
飞在苍雪之牙旁边的,是鬼山莲泉的巨大魂兽閻翅,在如此近距离来看,它的体态是在巨大的令人害怕,它扇动着巨大的白色羽翼,看起来仿佛一座悬空浮动的岛屿。
苍雪之牙飞在它身边,看起来如同一只飞翔在局的雪雕旁边的小小鸽子。
閻翅的后背上,坐着莲泉以及她身后依然无法使用魂力的神音。
本来,在出发的时候鬼山莲泉和天束幽花和自己坐在一起。
莲泉是出于想要保护她的想法,毕竟自己和她之间,存在着那道残酷的“永生契约”,从某个意义上来说,保护她也就是保护自己。
但是天束幽花冷哼了两声,“谁要和你一起。
”然后转身朝麒零走去,“麒零,我和你坐。
”鬼山莲泉无奈的笑了笑,眉宇间有一种疲惫。
她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向神音伸向手,“那你和我一起吧,正好你没办法适用魂力,高空飞行对你来说还是太危险,我用锁链将你固定在閻翅的后背上,这样就没问题了。
”神音点点头艰难的爬上了閻翅高大的后背。
对于她这个曾经呼风唤雨的杀戮使徒而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连爬上这样一点高度,都如此费劲。
当然,她更没有想到的是,不久前,曾经被自己追杀得奄奄一息的鬼山莲泉,此刻,竟成为了保护自己的人。
也许这个世界上,冥冥之中,自有属于它的一套运行法则。
缘分也好,羁绊也罢,甚至属于魂术世界独一无二的“灵犀”,都笼罩在属于命运轨迹里。
而阿克琉克就更不用说了。
他万全不许要骑乘任何一匹魂兽,在天空里自由来去,仿佛风之子一样,身影飘忽不定,一会儿遥遥地在前方天际线处等待着他们跟上来,一转眼又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提醒着他们路线。
他的身影速度极其迅捷,来回之间只剩下残影不时地穿梭天际。
鬼山莲泉低下头,转过身轻轻地对身后的神音说了几句什么,神音面色看起来很凝重,她沉思了一会儿,前探过身子,趴在鬼山莲泉耳边,小声回答了几句。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啊?”阿克琉克的身影突然“倏——”的一下出现在闇翅的后背上,他轻盈地单脚悬空站立,另一条腿轻轻弯曲着,动作看起来潇洒而又惬意,他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托着在天空里随着闇翅的速度朝前平移着。
“我们在说,”鬼山莲泉看着阿克琉克,停了停,嘴角露出个微笑,“你背着那么大一个棺材,不累么?” 阿克琉克定定地望着鬼山莲泉,仿佛她的脸上开出了一朵花,看了半天,他才斜斜地咧嘴一笑,“我可是堂堂风源使徒,七尺男儿,可不像你们弱女子。
” “我前面这个弱女子,可不是使徒,她现在可是三身王爵哦。
”神音接过话,抬起手掩着嘴忍不住笑道。
也许是习惯了她冰雪笼罩在脸上的杀戮气息,第一次看到微笑的神音,阿克琉克也忍不住被她的笑容感染了。
就连飞在身边的麒零,也忍不住从远处转过头来。
阿克琉克歪着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神音莲泉,然后转头朝前面掠去。
巨大的棺材依然背在他结实的后背上,远远看去,仿佛一把巨大的黑木剑鞘。
他仿佛慢动作般漫步在前方遥远的天际线上,白云在他脚下翻涌仿佛海边的白色浪花,剧烈的光线将他的背影,剪出一种仿佛末世武士般的悲壮感来。
几个小时前,他们从格兰尔特城郊的森林里出发。
令大家意外的是,阿克琉克并没有选择去雷恩的路线。
尽管雷恩是离格兰尔特最近的大都市。
阿克琉克选择的路线是一路向北。
“我们现在开始,一路往东北方向飞,我们的目的地是约瑟芬塔城。
”他站在苍雪之牙的边上,伸出手摸摸它浓密的颈毛,仿佛顽皮少年在逗弄着大狗。
“然后从那里,出边境,入因德。
” “出境需要通关文书,否则,你也知道,对于王爵使徒来说,在没有得到通关文书的情况下进入异国领域,意味着什么。
”无数汹涌的白光从鬼山莲泉的爵印里呼啸而出,她的话音刚落,巨大的闇翅就在她的身后显影而出,它嘹亮的鸣叫震动着头顶的树冠,在森林头顶连绵的树冠之海上扩散出一波海浪般的涟漪来。
“到了那里,我自然有办法。
”阿克琉克坏笑着冲四个人眨了眨眼睛,“你们放心。
” 【西之亚斯蓝·古磨镇郊外】 静谧的森林,此刻笼罩在一片暖冬薄暮的余晖里。
树林并不茂密,也不高大,看得出是一片年轻的近郊森林。
森林中间有一条不算宽敞但还算平整的道路,路面上看得出有马车轧过后留下的车轮痕迹。
对于人口并不稠密的小镇来说,这条路也算得上交通要道了。
路边一个红木搭建的驿站,此刻正从窗口弥漫出浓郁的饭香来。
店主站在临路面的窗台上弯着腰腰修理着窗棂上松掉的木楔子。
那阵突然的强风,就是这个时候卷动而来的。
店主回头,就被无数交错卷动的白色光芒耀花了眼。
等到视觉渐渐恢复后,五个一看就气质不凡的年轻人,出现在了驿站的门口,此刻,挂在大门上的那面刻着“古磨镇近郊驿站”的木头招牌,被风吹得来回摇摆,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走在最前面的少年,戴着一副看起来非常精致的麂皮手套,他面带着少年顽劣的表情,用一种怪里怪气的步伐,朝自己走过来,看起来极不协调,仿佛刚刚学会走路似的,他嗓门倒是很洪亮浑厚,听上去血气十足,“老爷爷,我们住店!” “你个毛头小崽子,你叫谁老爷爷?”店主噌的一声从窗台上跳下来,气呼呼的吹着自己下吧上一撮胡子,涨红了脸,“我今年才四十一!” “大哥。
我弟弟不懂事,你别怪他。
我们赶了老远的路了,可能今晚就在你这个驿站投宿了。
麻烦您帮我们准备几个房间吧。
”鬼山莲泉站在远处,柔声说着。
她精致的面容上带着甜美的微笑,在一片暖橙色的夕阳里看起来格外动人。
果然,店主呵呵笑着,拍了拍胸膛,“没问题。
”转过头瞪了阿克琉克一眼,“你看你姐姐,多有礼貌!” 阿克琉克回过头,朝鬼山莲泉歪着嘴翻了个白眼。
“我这里有两间客房,两个男孩子住一间,三个女孩子就要辛苦点,挤一下了。
我帮你们加一张床。
我叫克罗姆,你们有啥事儿就叫我。
我这个店小,店主店伙计厨师,都是我。
”克莱姆一边说着,一边绕回窗户后面的柜台,翻着手里的记账薄,“果然只剩两间了,我没有记错。
”他走出来,看了看几个人,说:“没有行李呀你们?” 天束幽花走过去,写着身子朝大门里面的驿站大堂看了看,显然,她对里边狭窄的空间和简陋的木头桌椅并不满意,“克罗姆,你在单独帮我准备一间房间,我可不想和这两个女的挤在一起。
” “就只有两间房间了,挪不出。
”克罗姆招呼着几个人往里走,“我这里小,一共就五间房,另外三件住着人呐。
” “那就把那些人赶走啊。
“天束幽花理所当然的说道。
“嘿!”克罗姆的脸沉了下来,“小姑娘,你年纪不大,口气道挺大。
多余的房间没有,爱挤不挤!”显然,克罗姆也是一个火爆脾气的大叔。
“你知道我是谁?”天束幽花一个箭步往前,身影闪动之间,她整个人已经掠到克罗姆前面,她迅速往前探出的手上,闪电般的凝固出一把锋利的冰刃,咔嚓咔嚓的结冰声在她五指间作响。
“幽花你住手!”麒零急忙呵斥,然而,她的动作太快,眼看着就已经快要送到克罗姆的前面了。
这时,当那闪着寒光的冰刃几乎快贴近克罗姆时,她手上的冰刃就呼啦啦碰碎了。
天束幽花错愕的转过头,望着麒零。
麒零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呆住了,他愣愣地说:“……不、不是我。
” 天束幽花的脸上笼罩着一层羞愤的红晕,她的目光在鬼山莲泉和阿克琉克脸上来回移动着,甚至她连此刻魂力被封印的神音也没放过,但三人此刻都是一脸事不关己的笑容,笑容里隐隐带着一丝看热闹的轻蔑。
天束幽花跺了跺脚,愤然朝大门里走去。
“好啦好啦,大叔不好意思了,我妹妹啊从小娇生惯养……”阿克琉克覥着一张脸,坏笑着跑过去搂过吓的脸色发白、还没回过神来的克罗姆大叔的肩膀,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边走。
“你看到他如何出手的了么?”鬼山莲泉看着阿克琉克消失在大门后的背影,轻轻地侧过头,对着身边的神音说着。
“他的速度很快。
而且动作幅度非常小。
几乎只有一个瞬间。
”神音点点头,她和莲泉并列站在黄昏的树影里,看起来妩媚而又动人。
如果是普通的男人路过这里,一定会被她们两个的美丽容貌吸引得目不转睛。
“你们快进来啊。
”走在前面,已经快要跨进门的麒零,转过身招呼她们两个。
“你先进去,我们马上来。
”鬼山莲泉冲着麒零挥手示意,然后她转过身,继续低声对神音说:“你看到那个瞬间了么?” “说来正巧,因为一直以来,我发现阿克琉克都是带着那副麂皮手套的,一路上,我几乎都没有看他摘下来过。
所以,我有意无意,就会偷偷注意他那双手。
而刚刚,天束幽花的冰刃就是被他手指上旋动出的风刃击碎的。
因为阿克琉克并不是水源的人,所以,他不可能操纵天束幽花手上的冰体,但是,他的手指动作幅度极其细微,如果不是我正巧在注意他的手,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动作,他看起来和我们两个人一样,完全是静立不动的,而且从刚刚感应到的魂力波动而言,空气里几乎只有幽花的魂力,阿克琉克的魂力仿佛气若游丝,难以捕捉……” “也就是说,”鬼山莲泉吸了口气,缓慢地说,“他用几乎弱不可辨的一丝魂力,就击溃了天束幽花三成的魂力凝聚而成的冰刃?” “所以我其实在怀疑,他的那副手套有问题。
”神音将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若不可闻,“有可能,他的手套就是他的魂器,能够强化他发动的每一丝魂力,让他的所有魂术力量成倍增加。
” “但我和你想的正好相反……”鬼山莲泉目光闪动着,“我反倒怀疑,他的那副手套,是为了约束他的魂力,抑制他体内那难以估计的力量,让他的每一次发动,都能够处于被控制的范围,而不至于造成无法挽回的毁灭性的伤害。
”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神音抬起头,望着比自己稍稍高半个头的莲泉,她的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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