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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往后若实力强劲了,就能踩在他们头上。
” “越王也曾卧薪尝胆,也有无数前辈来路艰辛,最后都是成了大道就熬出了头。
明白吗?你现在这个病得犯蠢的脑子能不能懂?” “我是说,等你熬出了头,便再也不必受这种委屈。
”卫停吟说,“你是卧薪尝胆呢,还是我把你送回去冻死呢?” 江恣没说话。
他还是背对着他,闷闷地咳嗽了会儿。
沉默很久,江恣叹了一口沙哑的气。
“随你。
” 他这样说,然后把被子罩住整个脑袋,把自己包成了一只毛毛虫。
卫停吟坐在床边看着他,嘴角抽搐了几下。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没一句管用。
这人一眼都不想看他啊。
【喂,这就你说的按作成的计划行事就没问题?】卫停吟对着系统吐槽,【他现在完全不想理我了啊!】 【暂时而已。
】系统说,【请宿主按计划行事。
】 【我觉得你这个人设就有点问题,】卫停吟说,【我怎么看他都觉得他需要的不是一个嘴贱师兄,他需要的是个温柔人设的师兄啊?】 【请宿主按计划行事。
】系统跟个复读机似的,【请按照制定好的人设行事。
系统作成计划时,是汇总了各方面数据综合计算的,绝不会有错。
】 卫停吟想一拳头锤碎这个破面板。
他遏制住了这个冲动,一脑门子烦气的站起身,离开了屋子。
卫停吟离开屋子后,就去玉清山找了个关系还不错的弟子,跟他说了情况,向他讨了几副药回来,每天回来给江恣熬一碗药汤。
次日一晚,卫停吟就拿了一碗煎好的药过来,坐到床边,叫了声他的名字,说要给他喂药。
江恣不理他。
卫停吟又叫了他两三声,江恣才说,放那儿吧,他一会儿自己会喝。
江恣还是侧身面向墙里面,没有看他一眼。
卫停吟有种自己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感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卫停吟也就没有再强求。
他把药碗放在床边的桌台上,回身离开,坐在桌案前,打着哈欠看了几页道书。
江恣病重了好几天,这之后的三四天里,他都没有和卫停吟开口说一句话。
卫停吟把药放在那里之后,江恣又躺了会儿,就晃晃悠悠地坐起来,把药喝下,空碗放回去,之后又躺了回去。
之后的每一天都是这样。
卫停吟煎好药就给他放到桌子上,等他走远了,江恣再坐起来喝下。
两人就这样共处在同一屋檐下。
虽说很不对付,但卫停吟还会给他换热毛巾敷脑门。
他本来就想沉默不语地把活干了就算了,偏偏系统嫌他照顾人太得心应手了,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刻薄嘴毒,反倒还任劳任怨很是体贴,实在太OOC,于是就在他耳边罗里吧嗦地让他给自己加戏。
卫停吟无语极了,又没办法,只好一边忙活一边皱紧眉头,板起一张嫌弃的脸,嘟囔着说江恣把人家好心当成驴肝肺,自言自语着江恣真是麻烦。
刚开始一两次,江恣还什么都不说,只背对着他沉默。
可时间一长,江恣就会看着他。
他什么也不说,那双哭得红肿到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微眯着,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卫停吟被他看得浑身毛毛的。
“干嘛?”他问江恣,“还不准我嫌你麻烦了?” 江恣又不说话了,蒙起被子翻了个身。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一多,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卫停吟总觉得他盯着自己看的眼睛变得讳莫如深,眼中意味深长起来。
卫停吟更毛了。
江恣还总会这样偷偷看他。
有时候卫停吟晚上闲着没事给烛台剪去烛丝时,有时候他坐在案前给自己热一壶酒时,有时候他靠坐在窗边看书或者发呆时,都突然能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
他抬头望去,就见江恣这小子手按着额头上的热毛巾,一双眼睛躲在自己手肘后面,偷偷摸摸又灼灼地盯着他看。
“你总看我干什么?” 每次卫停吟这样问,江恣就不看了。
他又翻个身面向墙面,一言不发。
怪小孩。
卫停吟这样想。
怪小孩的病一天一天好转起来,后来在第五天的时候,卫停吟照例把药放到床边的桌台上,转身要走的时候,江恣时隔足足五日地出声了。
“等一下。
” 卫停吟停在原地。
他转过头,讶异地看了回去。
江恣还是背对着他。
但他说了话。
听见卫停吟的脚步声停顿,江恣继续说:“那你,怎么想的。
” 这问题突如其来又没头没脑,卫停吟被问得一脸懵:“什么?” “你觉得,把我的灵根锁起来……是对的吗。
” 真是很尖锐的一个问题。
卫停吟沉默了,有些不知怎么回答。
沉默了很久,卫停吟说:“那我不知道。
” “世上很多事,都没法评判到底对还是错。
是非黑白没那么明确,什么事都有两面。
虽然对你很是不公,但这件事的对错,当真不好评判。
”他说,“不过我能说的就是,就算我想锁你,也会事先跟你商量商量吧。
” “师尊的确做得有些不妥了,他那人,在这方面缺根筋。
” 卫停吟说完,江恣没有说话。
江恣侧过半个身来,红肿的眼睛晦暗地看向他。
卫停吟站在床前等了半晌,江恣都没有再吭一声。
卫停吟又对他心生怜悯了。
他知道,江恣想听完全冲着他的回答,他想听偏心自己的答案。
他想听一个人说,不会的,那是你的灵根,没人有权利把它锁起来,那是你的。
这世上,没人能以从未发生在你身上的、莫须有的事情伤害你。
可是卫停吟没办法说,因为系统在他的身边。
虽是如此,卫停吟却毫不自知地柔软了目光,他笑了声,出口却只能是刻薄的话语:“你倒是个小心眼的。
眼下锁都锁了,况且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你还多愁善感这些事?” 江恣又把身子转回去,不看他了。
这话说完,卫停吟就有点后悔,他说的这句话实在太毒太贱了。
不怪江恣不理他。
卫停吟在心里唉了声,转身离开。
袖子突然一重。
有人把他往后一拽,卫停吟被这股力气拽得身子一顿。
他讶异一瞬,回过头。
一只惨白瘦弱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袖角。
很用力地抓住了他,用力得阵阵发抖。
卫停吟愕然。
他缓缓回过身,看向床上这个小孩。
小孩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但抓着他衣角的那只手很用力很用力,哪怕卫停吟已经回过身来,他也没有放手。
江恣抓住了他。
江恣不让他走。
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这几天里嫌他生病麻烦说话还刻薄,更对他一直嫌弃的师兄有了好感,总而言之,江恣把他留住了。
或许真是太没有人关心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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