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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指挥若定失萧曹(2/3)

尽量小心翼翼地问:“有了身孕,你还能准我出宫去找君陵么?” 其实即使之前没有怀孕,我也不敢过于放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阴兴将庄光的意思传递进宫与我知晓。

只是这种隔了一层,且单单靠文字来传达的表述方式,很难做到双方意见互换,及时沟通甚至领悟对方的意思。

于是再麻烦,我也总会找机会一个月出宫一趟,当面和庄光把那些讲不清的意思说个彻底。

“你想见弟弟,让他像郭况一样,时时进宫便是。

” 我眉头打结,一筹莫展,再看刘秀,正埋头批阅奏章,专注的样子哪里还容我分心插嘴。

气闷的去另一间侧殿探望儿子女儿,却恰好撞见刘阳将刘辅一掌推翻在地。

刘辅比刘阳大了一岁半,个头却只高出刘阳一根手指的长度,所以单论小孩子的气力,他的年龄并不占优势。

而且刘阳刚才出手太快,他一个没留意便吃了大亏。

一旁的内侍赶紧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他却不依不饶,坐在地上一边踢脚,一边带着号啕的声音叫嚷:“反了你了!我要告诉母后,叫母后打你――” 刘阳吓白了小脸,却仍是很倔强的挺起胸膛,张开双臂,硬气的顶嘴:“是你不对!是你先欺负妹妹!” “我没欺负她!我我只是觉得她腮帮子鼓鼓的,都是肉,很好玩!” “你捏她的脸,把她弄哭了,你不是好哥哥!娘说,好哥哥不应该欺负妹妹!妹妹小,哥哥要疼爱妹妹,保护妹妹”他的身后,刚满一岁的刘义王正被乳母抱在怀里,小脸挂满泪痕,像只糊花脸的小猫咪。

我见女儿哭得可怜,正想进殿去抱她,刘辅突然尖叫:“那是你的妹妹!才不是我的妹妹!” 刘阳小脸通红:“我的妹妹,就是不要跟你玩!我以后也不要跟你玩” 许是恼羞成怒,刘辅突然撞向刘阳,双手用力一推,试图报刚才一跤之仇。

刘阳撅嘴,两只胖胖的手掌伸出去挡。

两个小屁孩相持不下,角力似的扭打在一起,翻滚倒地。

刘阳虽然力气不小,到底少吃了一年多的饭,刘辅的肢体灵活力远胜刘阳许多,只翻了两个滚,便把刘阳压在身下。

他得意的骑在刘阳身上,用手拍打弟弟的屁股,嘴里不停的嚷:“驾!驾!你给我当马骑!哈哈驾!” “二殿下!” “四殿下!” 众人慌了神,七手八脚的将他二人分开,刘辅拼命挣扎,临被人抱走前还用脚踢了刘阳两脚。

刘阳被人抱在怀里,小脸紧绷着。

我挨着门框站着,却并不进去,心里既疼惜又酸楚,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刘阳撇过头,视线恰好与我撞上。

募地,他一愣,倔强的小脸突然垮了下来,小嘴一扁,哇地放声大哭:“娘――娘――二哥哥欺负妹妹!他还打我――” 我在心里叹息着,一脚跨进门,刘阳在乳母怀中倾过身子,张开双臂向我扑来,我蹙着眉没有迎上去,反而退后一步避开他。

“哭什么?!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我硬起心肠,怒声喝骂。

刘阳哭声噎在喉咙里,但转瞬,嗓门放开,哭声成倍扩大。

我不理他,扭头看向刘辅,刘辅略一哆嗦,转身扑在中黄门肩上,倒也不再哭了。

“带二殿下下去洗把脸,吃点点心,然后送回长秋宫!” “诺。

” 刘辅被迅速抱离现场,临走,还对刘阳偷偷扮了个鬼脸,刘阳的哭声更大了,身子不安分的在乳母的怀里扭来扭去,险些害得乳母抱他不住。

刘义王毕竟年纪小,哭过之后早就忘了什么事,这时反而瞪着一双酷似刘秀的眼睛,乌溜溜的望着哭闹的哥哥,不时的发出咿咿哦哦的牙牙之音。

“带公主下去!”我低声吩咐“阳儿留下,其他人都先下去!” 刘阳被放下了地,他哭声渐止,只是仍不时装样子的干嚎一两声,装可怜做戏给我看。

我将右手摁在他的头顶,他长得很高,小小年纪个头已经到了我的胯腰。

“刚才挨打了?” “呜”他继续假哭。

“知道为什么会挨打么?” “呜呜二哥哥坏” “是你笨!”我揉乱他的头发,退后两步,朝他招了招手“跑过来撞我,像刚才你二哥对你那样” 刘阳没有迟疑,缩着肩膀,低头像头倔牛般直撞了过来。

我身体稍侧,在他冲力最大,快要挨近我的时候,突然提起脚尖,横在他膝盖位置。

扑通一声,刘阳摔了个狗啃泥,他趴在地上动也不动,过了不久,哇的声又是号啕大哭。

我叹了口气,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看来还是太小了,还是得等你再长大些,才能开始扎扎实实的练基本功。

” 他用手背噌鼻涕,一脸邋遢样,我龇牙:“真脏!”取了帕子替他擦脸。

他擦干净脸,突然直愣愣的冲我背后喊了声:“父皇” 我吃了一惊,转身时候扭得太快,险些崴了脚。

一只温暖的大手及时托住了我的腰:“小心哪!” 我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吱吱唔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祈求刚才教导儿子的那一幕没有被他老子撞见。

然而人算毕竟不如天算,刘秀蹲下地,视线与刘阳齐平,拍着他的肩膀,笑说:“你娘刚才可是脚下留情了呀!” 刘阳似懂非懂的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

刘秀松开手,提起裳裾,脚尖点在儿子膝盖上,来回摇摆数次,做踢腿状:“看清楚没?”他以超出我十倍的耐心,慢声细语的给儿子做着详尽的示范和解说“像这样,抬腿起脚都要快!你娘刚才只是略略抬脚绊了你一跤而已,姿势是对的,力道却是极轻的。

” 脸上火辣辣的一烫,幸好他背对着我看不到我窘迫涨红的脸。

我赶紧提着裙裾,踮起脚尖,悄悄往门口撤退。

后退间,父子俩的话题已然转变。

“阳儿喜欢妹妹么?” “喜欢不过我更喜欢小弟弟。

” “为什么呀?” 刘阳伸出小胳膊弯曲上臂,展示了下其实根本不存在的肌肉:“我要教他打架!就和刚才父皇和娘教我的那样” “哦?”“然后我要和弟弟一起,把太子哥哥和二哥哥一齐揍扁!”他皱着鼻子,用力吸了吸鼻水,一脸得意“三哥哥太怂,所以太子哥哥连打架也不肯算上他!嗯,那我也不要跟他打,太没意思!” 我脑袋猛地一炸,嗡的声像是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捅了一只硕大的马蜂窝,而下一秒窝里的马蜂便将向我疯狂扑来。

果然,刘秀转过头来。

我背贴在墙上,呵呵干笑:“阳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刘秀轻笑,笑声暧昧,似乎别有用意。

我心里愈发紧张,咽了口唾沫,龇牙咧嘴的笑:“我我饿了,去找点吃的”边说边僵硬的转身。

“丽华” “我我去看女儿”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向门口。

“你的新词儿可真多!” 我终究是晚了一步,刘秀的两条腿比我长,三两步便拐到我面前。

“不不是我教的。

”我狡辩,死鸭子嘴硬“我我整天跟你在一块儿,哪有闲暇教导儿子!” “嗯这倒也是。

” “是吧?是吧?我没胡说吧!” “嗯。

”他笑,眼睛里全是洞察了然的笑意。

在他的温柔一刀下,假面具没有维持多久,终于尽数塌方。

我决定破罐子破摔,耍无赖的大叫:“啊――我不管了!嫌我教的不好,以后你自己教!” “朕没说不好。

” “嗄?” “只是”他眼睑下垂,视线瞄在我的腹部“还是应适当注意些胎教为宜!” 我险些厥过去,嘴角抽搐,好半天才有气没力的嘟哝:“鸡婆。

” 他眯起眼:“朕不是鸡的婆婆。

” “喔!”我故作惊喜状,插科打诨“你还记得呀!” 眼中的危险系数在上升,笑容愈发诡异:“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朕都会记得!” 心跳漏了一拍,他的眼神能溺毙人,我在这样的注视下渐渐软化。

他的左手揽起我的腰,右手托起我的下巴,脸缓缓靠近,炙热的鼻息拂在我的脸上,又酥又痒。

我意乱情迷的半闭上眼,红唇微撅的主动迎了上去 身下有股力道在扯我的裙裾,我不耐烦的挑了挑眉,唇仍是撅着继续凑上去,却意外发现刘秀睁大了眼,无奈又好笑的仰高了下巴。

“父皇!娘”刘阳不依不饶的一手扯了一人衣角,使劲摇晃“你们是不是要打架呀?” 我闭上眼,恨不能将这坏事的小鬼头丢出去,却听刘秀沉沉而笑,腾出一只手抚摸着儿子茅草似的发顶。

“不是。

”他一本正经的答复儿子的问题“父皇和你娘亲更喜欢等你睡着了,在床上打架!” 我痛苦的呻吟一声,终于恼羞成怒的暴跳,双手使劲掐上他的脖子:“刘文叔――” 毒舌 建武七年春正月初二,建武帝下诏令中都官?p三辅?p郡?p国释放在押囚犯,除犯了死罪的犯人外,一律免除查办。

服劳役的免刑,赦为平民,判刑两年以上而逃亡的犯人,将名字记下,以备查考。

诏令曰:“世以厚葬为德,薄终为鄙,至于富者奢僭,贫者单财,法令不能禁,礼义不能止,仓卒乃知其咎。

其布告天下,令知忠臣?p孝子?p慈兄?p悌弟薄葬送终之义。

” 刘秀打破西汉末年盛行的厚葬之风,提倡薄葬。

二月十七,免去护漕都尉官。

三月初四,诏令:“今国有?军,并多精勇,宜且罢轻车?p骑士、材官?p楼船士及军假吏,令还复民伍。

”减少将士,令多余的士兵卸甲返乡为民,以利加快恢复经济发展。

彼时,公孙述封隗嚣为朔宁王,派兵协助,抵抗建武汉朝。

四月十九,建武汉朝大赦,刘秀再次公布诏令,命公?p卿?p司隶?p州牧举贤良?p方正各一人,为显求才若渴之心,愿亲自御试。

随着身体的逐渐笨重,我的体力和脑子都呈现出退化趋势。

虽然我每天坚持散步锻炼,但是鉴于上一次临产出现的恐怖症状,这回刘秀将我盯得极紧,几乎事事都要过问,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每日都要饱受他的鸡婆唠叨。

我着急的是没办法再和庄光取得联系,即使中间有个阴兴传递有无,也甚是不便。

“我要出宫!”我撅着嘴耍无赖,虽然这样的手段每次均未见有何成效,但我除了发发孕妇脾气,实在想不出更合理的理由要求出宫。

“宫里太闷了!” 刘秀没理我,径自取了皇帝信玺在诏书上盖了紫泥印。

“这是什么?”除秦代和氏璧传国玉玺外,皇帝玉玺一共有六枚,用以处理各类行政事务。

这六枚玺印分别刻的是“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以及“天子信玺”其中“皇帝信玺”专门用作三公任命诏书。

刘秀将诏书收于袖中,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朕择定了大司空的最佳人选!” “哦。

”我没留意,心里琢磨尽是要如何溜出宫去。

“过来!”他向我勾勾手指,神态轻佻得却更像是在召唤宠物。

“我要出宫!”我蹭过去,抓着他的胳膊使劲摇晃,旧事重提。

笑容倍加宠溺:“朕陪你一起去” “不要!”我一口回绝。

开玩笑,他要跟我一同去,那不是什么都穿帮了? 琥珀色的眸色逐渐加深,心跳没来由的跟着漏了一拍,我对他的神情变化实在是太熟悉了,外人或许看不出他细小动作的变化,我却了如指掌。

心中警铃大作,才要提高警觉,他已慢条斯理的笑说:“朕想,也是时候去见见故人了。

” 我呆若木鸡,半天也消化不了这句话,他泰然自若的起身,顺手也将我一并扶了起来:“一起去吧,朕命人备辇。

” 抓狂! 欲哭无泪! 背上突然爬上寒丝丝的冷意,看来他不仅早知道庄光的存在,也早知道我和庄光联手玩的那套暗度陈仓的把戏。

他什么都知道,却偏偏不戳破,任由我们一伙人在他面前演戏。

我心里不爽,甩了他的手,摆出一张臭脸。

“怎么了?” “你明知故问。

” “生朕的气了?”他搂住我的腰,空着的另一只抚上我的肚子,碎碎念的唠叨“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淫声,口不出敖言” 我的手肘向后一缩,使劲撞在他的肚子上:“整天听你唠叨,不疯才怪!” 他挡住我的手,笑:“不是朕故意要瞒着你,而是以庄子陵的为人,他若得知朕已知晓,立时便会离开雒阳。

” “那你也不必瞒着我啊!”我仍是耿耿,难以释怀。

他用食指点在我的唇上,一副深为了解的表情:“以你的性子,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么?只怕瞒得了一时,天长日久,难免露出马脚。

” “那你现在又不怕他知道了?” “不是不怕,只是事情总这么拖着,绝非长久之计。

朕看了那些简章,句句精辟,此等人才如何能让他屈居民间,不为所用?” 我眨眼:“你打算怎么做?” 他沉吟不语。

“高官厚禄诱惑之?摆出皇帝架子强迫要挟?” 他摇头:“庄子陵何等样人,此等做法只会更快把他逼走而已。

” “那你究竟想怎么做?” “昔日武王以太公为师,齐桓以夷吾为仲父,而今――朕欲拜子陵为三公!” 猛然领悟到刚才那张盖了皇帝信玺的大司空诏令,我顿时恍然。

*** 我最终还是没让刘秀直接去见庄光,而是先将庄光从阴兴府邸“请”到了北军传舍,庄光是何等聪明之人,这一折腾,岂有猜不透的道理?于是,在请他移驾的同时,我又命执金吾派人将传舍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独自先去见了庄光,好话说尽,甚至还取了刘秀的任命诏书来给他,他却不屑一顾。

那副疏狂傲气的模样,真让人恨不能打爆他的头。

庄光来到雒阳的事算是彻底曝光了,一时间众说纷纭,传舍前车水马龙。

人人都知道他是皇帝重视的贤良,所以慕名者有之,巴结者亦有之,险些将大门挤破。

静观其态,发现庄光这家伙当真狂傲到了骨子里,一张嘴更是毒舌到令人牙痒却又无可奈何。

大司徒侯霸与庄光曾打过交道,算是有些交情,但碍于庄光眼下门庭若市,乃人人争抢的香饽饽,若是以三公的身份光临传舍寻访旧友,知道的会称赞是礼贤下士,不知道的会指责他谀奉新贵。

侯霸是个有头脑的人,他选了个折中的法子,既不怠慢旧友,也不辱没自己身份。

他派了属下,一个名叫侯子道的人前往探视。

侯子道上门的时候,我正在跟庄光费舌,我的胡搅蛮缠,东拉西扯正气得庄光一肚子憋气,他拿我没辙,只差破口大骂。

这当口侯子道递了侯霸的名刺,登门造访。

因为不方便和外人打照面,于是我躲进了复壁,侯子道翩然进门时,我飞快的伸头窥了一眼,却没能来得及瞧清对方的长相。

接待客人原该去堂上,可庄光不管这些,他够狂,也够傲,明知道侯子道是代表谁来的,却仍是无动于衷,没心没肺的安然坐在床上,箕踞抱膝,连最起码的礼仪都没有,放荡不羁。

“侯公听闻先生到来,本欲即刻登门拜访,然而迫于职责,是以未能如愿。

希望等到日暮后,待侯公忙完公务,请先生屈尊至大司徒官邸叙话。

” 我揉了揉鼻子,心里暗自好笑,庄光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侯霸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果然,庄光答非所问:“君房素来有痴病,现在位列三公,这个痴病好些了没有?” 侯子道噎得久久没有回答,我躲在复壁中咬着下唇,使劲掐自己的大腿,这才没有笑出声来。

“那个位已三公鼎足,痴病自然不不发了。

” “你说他不痴了,那怎么刚才说的尽是痴话?天子征我来京,使人寻访了三次,如今我人主尚不见,又岂会去见他这个人臣?” 侯子道岂是这毒舌的对手?几句话下来,便被庄光打击得频频擦汗:“那还请先生手书一札,也好让我回去向侯公有个交代” 庄光很无赖的回了一句:“我的手现在没法写字!” “那我来写,请先生口述吧。

”侯子道估计心里早就快气炸了,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研磨,铺开竹简听庄光大放厥词。

“君房足下:位至鼎足,甚善。

怀仁辅义天下悦,阿谀顺旨要领绝。

” 侯子道写完,再等,却已没了下文,不由说道:“请先生再多加几句吧。

” 庄光冷笑讥讽:“在这买菜呢?还讨价还价的!” 侯子道大为狼狈,从席上起身,拿了竹简,踉踉跄跄的告辞而去。

我从复壁出来,庄光仍踞坐在床上,脸上带着一抹看好戏的笑容,我岂能猜不到他的用意,于是笑道:“你也太有恃无恐了。

” 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贵人既在此,光何惧之有?”取了竹简,展开,继续慢条斯理的看了起来。

我和他道了别,心里一边对庄光的机敏发出赞叹欣羡,一边又对他的倨傲难折而叹惜不止。

当天下午,得到侯子道回复的侯霸,一怒之下将弹劾庄光的奏章,连同那卷狂傲的回礼手札,一同递到了刘秀手中。

而有关这件事的来由,刘秀却早已通过我的描述,知晓得一清二楚。

虽说我其实并不赞同吹枕边风的行为,平时也一贯主张讲求客观事实,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一点,人有时候真的会被自己的主观喜好所左右。

侯霸其实并没有错,但在侯霸和庄光之间,我的天平明显的倾向了后者。

侯霸的小报告自然没有我这个皇帝的枕边人打得更精彩,更直接,这也是庄光一开始便有恃无恐的真正根源。

刘秀没把侯霸的怒气太当回事,接到弹劾告状的时候,只是笑眯眯的说了一句:“这家伙的脾性还真是一点都没改啊。

” 明着听来是在斥责庄光,可仔细听听,却又像是在夸他。

我想侯霸当时的表情,一定就跟吃饭嚼了满嘴沙砾一般,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当夜在西宫就寝之时,刘秀却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了解他的心事,于是安抚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庄光故意挑衅侯霸,惹得二人不和。

你若再想封他为大司空,岂不是日后让三公相处不睦?” 庄光看来是铁了心,不愿待在朝廷吃俸禄了,他向往的生活,也许仅仅只是河畔一竿垂钓。

其实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我也向往,只是我和刘秀注定是捆缚在一起的两个同路人,他的欢喜才是我的欢喜,他的幸福才是我的幸福,所以,他的生活,也注定才是我的生活。

我没得选择!因为我早已选择了他! “朕明天去亲自见他!” 我在心底叹气,翻了个身,他从身后靠近,搂住我,宽厚的手掌摩挲着我高高隆起的肚子。

“朕是不是一个好皇帝?又或者是朕做得不够好,所以像周党、庄光这样的贤士才不肯为朕所用?” 太原人周党,在被召见时,当着刘秀的面连叩首磕头都不肯,甚至拒绝自报姓名。

当时周党的狂傲惹得博士范升等人,上奏表示要和周党同坐云台,辩论国策,一较高下。

宽厚性慈的刘秀制止了他们的激愤,最终非但没有治周党的罪,还额外赏赐了他布帛四十匹,送其归乡。

“不,你是个好皇帝!”我没有一丝阿谀奉承,真心实意的说“天下有你,乃万民之福,苍生之福,社稷之福!” 作为一个乱世中拔起的开国皇帝,能够带领国家在战乱中抚平疮痍,矗立不倒,且没有骄娇之气,不求奢华,不贪图享乐,礼贤下士,不随便摆皇帝架子,事事亲力亲为我能很自豪的说,作为一个女人,我为拥有这样的一个夫君而感到骄傲! 虽然我不是他的妻! 心上猛地尖锐刺痛,我忙闭上眼,尽全力将刚才钻进脑子里的杂乱念头摒弃出去。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真的不能再想了 星相 第二天刘秀下了朝便直奔馆舍,六马龙舆奔于驰道,执金吾跸喝开道,声威震天。

帝王的气派这会儿发挥得淋漓尽致,满雒阳城的人都知道建武帝求才若渴,亲临馆舍,会见庄光。

古往今来,能得帝王屈尊降贵至如此地步,想必早已感化无数良臣隐士。

如有例外,那么这个例外也必当非庄光莫属。

庄光是个异类,一旦他拿定了主意,便早已心如顽石。

不管刘秀如何赤诚相待,也无法再捂热这块冰冷的大石头。

刘秀驾临馆舍的时候,庄光非但未如众人预想的那样亲跪迎接,反而躲在屋内呼呼大睡。

这样隆重和喧哗的阵仗摆开来,如何还能在室内安然入睡? 刘秀踏步进入内室的时候,侍卫皆摒于屋外,我悄悄跟了上去,隔了七八丈远隐于屏风之后。

庄光四仰八叉的平躺在床上,鼾声震动,刘秀走近床边,站在床头静静的低头看着他。

一边是沉默无语,一边是鼾声如雷,两个男人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对峙着。

“子陵”刘秀伸手,轻轻拍打他的肚子,轻笑“子陵啊,你难道真的不能帮帮我么?” 鼾声持续,我眼瞅着门外的代?n焦急上火的来回打转,却不敢越雷池一步的表情,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

隔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刘秀在暗地里对庄光做了什么小动作,原本还呼呼大睡的庄光突然停了鼾声,睁开眼来。

两个人仍是一动不动,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的互视,目光胶着,却别有一番较量。

“昔日唐尧着德,巢父尚且洗耳。

士各有志,为何独独要逼我呢?”庄光开诚布公,然而这么直接的话却很是伤人,他在直颜面对当今天子时,也照样不改张狂本性。

刘秀点了点头,无奈喟叹:“子陵啊,我竟不能使你做出让步”黯然转身,缓缓向门外走去。

刘秀的身影有些孤单寂寥,我见之不忍,为了治国,他当真已经费尽心力,庄光有才,胸有丘壑,如果能得他一臂之力,刘秀肩上的担子也不必压得那么吃力、沉重。

代?n恭恭敬敬的领着刘秀往馆舍外走,我从屏风后出来,庄光仍是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直直的瞪着头顶的承尘。

“真的不能留下吗?你都已经帮了他这么久了”我苦苦哀求着。

他侧过头来,眸光深邃,直射我心底:“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帮他?” 我愣住,他说完这一句,突然翻了个身,背对向我,再无一言。

*** 刘秀是位宽厚的仁主,他对周党尚且能够恕其罪,送其返乡,更何况对待故人庄光呢?庄光不肯留下来辅佐他,他也不会摆出帝王姿态强加于人,于是最终的去留问题已不再有任何悬念。

刘秀最后下诏召庄光入宫,他们虽然做不了君臣,但情谊仍在。

刘秀宴请庄光,两人纯以旧友的身份促膝长谈,席间倒也和谐自在。

刘秀问他:“你看朕比起以前,可有什么改变?” 庄光一本正经的想了半天,却给出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陛下与过去相比稍许强了些。

” 答与不答,基本没区别。

两个大男人,碎碎念的回忆着过往一段青葱岁月,有嗟叹,也有唏嘘。

一向少饮的刘秀,却在不知不觉中喝下不少酒,直到在说笑声中烂醉如泥。

夜深了,我派人几次探访,都回复说陛下和庄光在饮酒,陛下甚至击筑欢歌。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我在床上颠来倒去,一宿无眠,满脑子晃来晃去竟全是庄光和刘秀交迭的影子。

四更的时候,我便再也按捺不住了,从床上爬起来往宣德殿一探究竟。

才到殿前,台阶才爬了几层,鼻端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香。

等到了殿门前,更是满室酒气,我憋着气进屋,却发现外室值夜的内臣宫女见到我时,一脸窘态。

我愈发起疑,及时阻止了通报,悄悄往内室走去。

满地的狼狈,酒尊空了,酒锺倒了,外衣像块抹布似的扔在地上。

目光拉远,绡红帐内,两个大男人同床共枕,并头而卧。

后脑勺的某根神经猛地一抽,我险些鼻血飞溅,这个世上俊男美女,委实见得太多了,可如此香艳的景象仍不免叫人心跳加速――庄光那家伙的一条腿竟然搁在刘秀的肚子上! 我站在床头,视线从刘秀儒雅的脸孔转到庄光秀气的五官,反复看了无数遍。

走神的间隙,却不曾想本该熟睡的庄光突然睁开眼来。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他动也不动,那条腿仍是肆无忌惮的搁在刘秀身上,没有半点要拿开的意思。

我看了他半分钟,很不满的冲他努了努嘴,他却似笑非笑的冲我狡黠的眨了下眼,手臂微探,居然侧过身将刘秀搂在了臂弯里。

我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呆住了。

本来还没太在意这档子事的,他居然还当着我的面胡来? 我冲他龇牙,示意他少给我恶搞乱来,他却带着报复似的促狭目光,奸佞的笑了起来。

不可否认,他笑起来的确很美,可就是这种富有男性气息的美感让我的好心情顿时跌到谷底。

大哥!你阴我也不是这种玩法吧? 我打眼色给他,示意他别再玩了,门外一堆黄门守着呢,这要是有半点风言风语的花边绯闻传了出去,那还得了? 他依然毫不理会,眼中笑意却是更浓。

我杀了一个“算你狠”的眼神过去,掉头就走,快到门口时猝然扭头,却见庄光松开了刘秀,见我回头,又马上大咧咧的将腿搁在他身上。

真是气得我险些抓狂! 跟这家伙混了一年,没少抬杠,他这个人性情狷傲,有些事越是求他,越会遭他毒舌。

后来我摸透了他的脾气,在他面前极尽小人之态,胡搅蛮缠,他骂我笑,他损我乐,他拿我没辙,却因此也发现了不少的乐趣,也许是我的无赖传染了他,搞得他现在也开始学起了无赖。

我怒气冲冲的出门,站在门口被风一吹,脑子倒也清醒了不少。

抬头看着满天星斗,我突然笑了,伸手将代?n召唤到跟前,耳语一番。

果然天才蒙蒙微亮,旭日东升,太史已匆匆入宫,直奔宣德殿,一脸惊慌之色。

“启奏陛下,昨夜天相,有客星冲犯帝座,不祥之兆啊!”刘秀和庄光两个洗漱完毕,正在享用早点,听了这话,刘秀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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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浮泉遗址公园的管理者秦川热衷于小动物保护,科普博主,一个机缘巧合下,博学的他应邀为詹知夏设计了一条京杭大运河的旅游线路,生命之中的一次偶然的交集,演绎出一段共路的人生。从相识、相知、相恋,借着大运河美丽的风光,本已两难的人生,因爱而变得熠熠生辉。相恋后,两人为修复白浮泉还原遗址倾尽全力,为完成这一使命,克服了所有困难,用他们的奋斗书写了一曲壮丽的青春之歌。 /

师姐她画风清奇

虚假的反派:杀人放火谋害主角 真正的反派:热爱核平是主角的好师姐 再具体点,用两个字概括言曦 言曦看着自己身前的三个分属于三本龙傲天小说的男主们,三个人在她这里的名字:万剑穿心,碎尸万段,魂飞魄散。 嗯,自己未来死的很惨 言曦: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某筋脉尽断的前天才:我会被侮辱,会被打骂,但是我要忍莫欺少年穷? 被下毒虐待的小可怜:果然根本没有人会在意我的死活 被迫入魔的废人:我如今这样,/

影帝是只白狐妖

(年下深情霸道总裁攻+腰细腿长肤白貌美心机诱受 ) 活了万年的狐妖绥怎么也想不到,他遭了场无妄之灾,竟是见到了人间千万载之后的景象。 高楼大厦,灯火辉煌,车如流水马如龙。 一朝穿越时空,古代狐妖成了现代小明星。 且看琴棋诗画,阴谋阳谋样样精通的老妖精,一朝穿越成过气花瓶,如何一路艳惊四座,在娱乐圈掀起惊涛骇浪! tips: 1.破镜重圆/古穿今/前世今生梗/受宠攻/双洁。 受君撩天撩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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