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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2/3)

养的说话口气,他那斜着脑袋的自满神气,他那两臂扶着椅子的庄严气派,以及对亨利上校的微笑,表现出他对自己权力的享受和赏赐恩典的满足。

“谢谢您,总统先生。

” “现在,帕格,你在司令室里能找到文书长塔雷。

请你把他叫来好吗?” 维克多-亨利已被最后的话题搞得晕头转向,他回到总统的房间,打断了马歇尔将军、金海军中将、斯塔克海军中将和华特生将军四个人的闲谈。

他们都穿着漂亮的制服,舒适地坐在长沙发和圈椅里,四个年老威严的脑袋都转过来看他。

金海军中将还疑惑地瞪了他一眼。

帕格抑制自己不跑,很快地穿过房间,走了出去。

显然,就是为了这次不满一个小时的谈话,弗兰克林-罗斯福才把维克多-亨利召到“奥古斯塔号”上来的。

此后在开往纽芬兰的一路上,这位海军上校除了远处看见以外,再也没有见到总统。

帕格不想再去探测总统的意图。

罗斯福召见他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洋洋得意;现在总统把他完全忘了,他也不觉得难堪。

他也并没有幻想自己在总统的眼里有很高的地位,或者幻想他所说的和所做的能够影响历史的进程。

总统还使用别的一些不知名的人物,其中有几个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任务,还都是秘密。

他自己就知道有一个海军陆战队的上校,在日本、中国和印度执行总统的使命;还有一个年老的俄勒冈木材商,他父亲的朋友,这个人的专业是收买南美洲的稀有战略物资,以免落到德国人手里。

帕格把自己算进这类小人物里边,把总统对他的使用看作是偶然的冲动。

罗斯福喜欢他,因为他机警,肯干,而且不乱说话。

纳粹和苏联要签订条约,被他恰巧猜中,使人们更相信他真的聪明。

何况还有罗斯福说的那句奇怪的话:“你说的话我理解。

” 但是,总统答应把一条战列舰交给他指挥,还是使维克多-亨利睡不着觉。

他的同班同学只有两个指挥战列舰。

他跑到司令部去查海军年鉴,估计一下可能性。

当然,新造的军舰——象“北卡罗来纳”级或“印第安纳”级的巨型战列舰——是轮不到他的。

他会得到一艘现代化的老舰。

胜利纲领呈缴的限期不到一个月了。

他查着记录,发现一两个月内“加利福尼亚号”或者“西弗吉尼亚号”上就有空缺。

对于维克多-亨利上校说来,这真是件挠头的事情,他在海军里干了三十年,还要查阅战列舰的名单,去猜测哪一艘快要归他指挥! 他想把自己的得意压下去。

亨利钦佩总统,有时候他几乎爱上了这个勇敢的瘸子,爱上了他那高兴的微笑和无限的工作热忱。

可是他并不了解罗斯福或者信任罗斯福,而且他也根本没有象哈利-霍普金斯那类人对这个人物的那种无限忠诚。

在亲热愉快的贵族气派外表后面,显现着一个难以说明的严酷的性格:有远见,意志坚决,是一个顽强的坏蛋,除了自己的家庭,什么人都不在他眼里,也许连自己的家庭也不在他眼里。

有可能罗斯福还会记得要给他一艘战列舰指挥。

也同样可能什么新的工作挤掉了这句话,最后忘掉。

罗斯福使维克多-亨利明白了一个伟人是怎么回事;这位海军上校好几次想起了圣经里面给人的教训,土罐子应该离铁锅远一些。

在纽芬兰,一片灰色的宁静笼罩着四周荒漠的阿根夏湾,美国军舰正碇泊在这里,等待着温斯顿-丘吉尔到来。

雾霭把一切都染成了灰色:灰色的海水,灰色的天空,灰色的空气,和带着点儿绿色的灰色山丘。

这些巨大的漆成灰色的军 舰——这些在二十世纪闯进这片印第安人土地的钢铁怪物——在雾中浮动,仿佛一个预示未来的丑恶幻影。

在这些军舰上,水手们和军官们在哨子声和广播喇叭声中干着他们的日常工作。

但是在这些军舰的日常闹声之外,原始的静寂依然沉重地压着阿根夏湾。

九点钟,三艘灰色的驱逐舰出现了,后面跟着一艘画着蛇皮一样彩色圈圈斑斑伪装的战列舰。

这就是英国皇家海军的“威尔士亲王号”;它是在场的最大军舰,它的大炮打中过德国的战列舰“俾斯麦号”它在“奥古斯塔号”旁边驶过时,甲板上的铜管乐队打破了寂静,奏起星条旗永不落来。

奏毕“奥古斯塔号”后甲板上的乐队演奏起天佑吾王。

帕格-亨利站在总统附近,在第一号炮塔的帆布篷下面,与海陆军将领和重要文职人员如艾弗里尔-哈里曼和萨姆纳-威尔斯等在一起。

从不到五百码远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丘吉尔,他穿了一身可笑的蓝衣服,夹着一支长雪茄挥手。

总统则穿着一身整洁的棕衣服,叉开腿一动不动地站着,比所有的人都高;他一只手拿着帽子按在胸口,另一只手抓着他儿子的胳膊。

他的儿子是一个海军航空队军官,和他长得十分象。

罗斯福粉红色的宽脸上,显出自觉的庄严表情。

在这个伟大的时刻,帕格-亨利的思想却毫无诗意。

舰船局的专家们止在争论伪装的花样。

有的喜欢英国人的这种热带斑纹,有的赞成普通的灰色,或者蓝色的横条。

帕格在雾中先看见了这艘色彩斑驳的战列舰,然后才发现在它前头一英里的单色驱逐舰。

他准备把这点写成报告。

天佑吾王奏完了。

总统的脸色松弛了。

“真的!我从来没有听见我的祖国这是为了你1演奏得那么好过。

”他周围的人都对总统开的玩笑有礼貌地笑起来。

罗斯福自己也笑了。

水手长哨子的尖叫,解散了巡洋舰甲板上的礼节性检阅。

1美国民歌,与英国国歌天佑吾王曲调相同。

金海军中将招呼帕格。

“坐我的快艇到‘威尔士亲王号’上去,向哈利-霍普金斯先生报到。

总统要在丘吉尔来访之前先和他谈谈,所以要赶快。

” “是,长官。

” 维克多-亨利坐上金的快艇,经过几百码平静的水面,从“奥古斯塔号”到“威尔士亲王号”等于从美国到了英国,从和平到了战争。

这是一个惊人的飞跃。

金的漂亮旗舰和经过风暴打击的英国军舰相比,简直属于另外一个世界。

这艘英国军舰的舷梯已被海水浸蚀,伪装油漆已经脱落,甚至几门主炮也锈痕斑斑。

帕格看见甲板排水孔里有烟头和废纸,不禁吃了一惊,尽管一群群水手正在起劲地擦洗。

在上层建筑物上,到处都焊着粗钢板的补片——这是给“俾斯麦号”排炮打伤后贴的橡皮膏。

甲板上的值日军官两颊凹陷,棕色的胡子修得很整齐,脸上的笑容很可爱。

帕格很羡慕他军帽上的金辫绦蒙上的绿锈。

“啊,是的,亨利上校,”他说,一面潇洒地以手掌向外的英国方式答礼“霍普金斯先生收到了信号,正在房舱等你。

军需长陪你去。

” 维克多-亨利跟着军需长走过一条条走廊;这和他头脑里常想到的美国战列舰一样,不过在许多细节上不同:符号、灯具、灭火机、防水门的形状都不一样。

“喂,帕格,”霍普金斯说,好象他和这位海军上校才一两天没见面,尽管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三月初在到海德公园去的火车上,后来霍普金斯就到伦敦和莫斯科去周游,引起了全世界新闻界的注意。

“是不是要我跟你一起去?” “是的,先生。

” “总统的心情怎么样?”霍普金斯在这间军官室外面的小房舱的床铺上,打开了两只手提包。

他在一只手提包里仔细地放进了纸张、文件夹和书籍;在另一只里,把随手拿到的衣服、药瓶和鞋塞了进去。

霍普金斯看来比原来瘦了,好象一个弯背的稻草人,飘飘荡荡地套着一身双排钮扣的灰色衣服。

在他憔悴的弯弯的长脸上,那双敏锐的带点女性气质的眼睛显得很大,好象猿猴。

经过这趟海上旅行,他气色极好,动作敏捷。

“他现在情绪好极了,先生。

” “能想象得出来。

丘吉尔也这样。

丘吉尔象一个第一次赴约会的男孩子。

是啊,这的确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

”霍普金斯从一只抽屉里拉出几件脏衬衫,塞进装衣服的手提包里。

“几乎把这忘了。

我在克里姆林宫忘掉了几件,不得不在伦敦多骗了几件。

” “霍普金斯先生,俄国人怎么样?他们顶得住吗?” 霍普金斯顿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叠纸,撇了撇嘴,然后肯定地说:“俄国人顶得住的。

然而这是一件拚命的事。

他们需要帮助。

”他又急忙整理东西。

“从阿尔汉格尔斯克飞到莫斯科,帕格,要连着好几个小时,飞过绿色的密林和棕色的沼泽。

常常你从这边天边到那边天边看不见一个村庄。

这一回希特勒可是咬下了一大口。

”他使劲想扣手提包上的搭扣,帕格帮了他一下。

“啊,谢谢。

你猜想斯大林最急于向我们要的是什么,帕格?” “飞机,”维克多-亨利立刻回答说。

“‘大量的飞机。

’和法国人去年叫唤的一样。

” “是铝,”哈利-霍普金斯说。

“用来制造飞机的铝。

好吧,让我来纠正——他第一需要的是高射炮。

其次是铝。

也需要大量的军用卡车。

斯大林并没有计划在三个星期,或者六个星期,或者三年之内就被打败。

”霍普金斯把文件纸张都收进了那只小手提包,关上了。

“我们走吧。

” 出去要穿过军官室。

这间房舱很大,从舰的左舷一直伸展到右舷。

里面布置得象一家伦敦的俱乐部,有深色的护墙板,舒适的椅子,一排排的小说和百科全书,以及一个酒吧。

首相的跟班把首相房舱的舱门打开,他们看到了一幅奇怪的景象。

温斯顿-丘吉尔光着脚,穿着晨衣,打着领带,下面是黄色的绸衬裤,正站在镜子前面打量自己。

“你来啦,哈利。

”他没理亨利上校,只顾转着嘴上叼的长雪茄。

“我没注意到英王陛下的首相以前是否在海上拜访过美国总统。

我看见总统穿着一身普通的棕色衣服。

不过他是国家元首,我仅仅是个首相。

”丘吉尔年老的胖脸由于调皮地玩味这个独一无二的历史问题而高兴起来。

“我知道,这看来很可笑。

我的礼宾人员要我仍旧穿那件旧的铜扣子外套,戴上帽子。

可这是很不正式的服装。

” “首相,”霍普金斯说“你穿上它看来就更加象一个前海军人员了。

” 丘吉尔听见他在和罗斯福通信中用的这个古怪名字,咧开嘴笑了。

他对跟班说:“很好。

还穿那套港务局的制服。

” “首相,这一位是海军作战计划处的维克多-亨利上校。

” 丘吉尔耷拉着眉毛,说:“你来啦。

那些登陆舰艇你弄成功了没有?” 霍普金斯和维克多-亨利四目相视,而丘吉尔的阔嘴则满意地皱了起来。

帕格说:“真没想到您还记得我,首相先生。

这是我现在的一部分工作。

前些日子,我和总统详细地谈了谈登陆舰艇的事。

” “是吗?美国是否要造足够多的舰艇?需要的数量很大呢。

” “我们会制造的,先生。

” “我们的人把你需要的东西给了你没有?” “他们合作得很出色。

” “我想你会发现,”丘吉尔没好气地说,跟班正在帮他穿肥大的蓝裤子“我们这些单纯的岛民想出了一两种可能证明有用的设计。

”丘吉尔说得很慢,舌尖音含糊不清,口气有点象发牢骚。

霍普金斯向丘吉尔说了一句告辞的话,他们就走了。

在走廊里,霍普金斯怀疑地咧嘴一笑,说:“我们演习礼节好几天,可是他到最后一分钟还拿不定主意穿什么衣服!然而他还是一个非常、非常伟大的人物。

” 霍普金斯畏葸地从舷梯上刚下到金海军中将的快艇上,快艇的尾甲板一下子被海浪抬高,然后在他脚下落了下去。

他失去了平衡,倒在艇长的胳膊里。

艇长叫了声:“来吧,先生。

” “帕格,我绝对当不了水手。

”霍普金斯跌跌撞撞地进了房舱,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我登上水上飞机到苏联去的时候,扑倒了下来。

那一次几乎当时就结束了我的使命。

”他环顾一下这艘设备完美的快艇。

“好啦,好啦。

美国!和平!那么——你还在作战计划处。

你要参加参谋会议了。

” “是的,有一些会议,先生。

” “你要在脑子里记住,我们的朋友要求的是什么。

跟首相在海上航行五天以后,我对这一点很清楚。

”霍普金斯伸出一只瘦削的手,扳着瘦削的指头。

他仿佛把维克多-亨利当作一个共鸣盘,在与总统见面前帮他恢复记忆,因为他的话一半是说给自己听的。

“首先,他们会催促立即与德国宣战。

他们知道,这一点他们得不到。

然而可以给第二个要求铺平道路;这第二个要求才是温斯顿-丘吉尔横渡大洋的真正原因。

他们要美国警告日本,任何反对在亚洲的英国人的行动都意味着对我们开战。

他们的帝国在这一点上十分软弱。

他们希望这样一个警告能够把它支撑住。

然后他们要催促给他们在埃及和中东的人大量战争物资。

因为如果希特勒到那里插手,封锁运河,这个帝国就会窒息而死。

他们也会设法巧妙地然而坚决地——如果我在他们的地位,我也会这样做——达成一项协定,即他们要比俄国优先获得美援。

他们会说,现在是从西边炸死德国鬼子的时候了,是准备最后攻击的时候了。

他们会暗示,我们给俄国的东西,过几个星期以后,会倒过来对付我们。

”维克多-亨利说:“总统不是这么想的。

” “我希望不是。

如果希特勒在俄国打赢,他就独霸了世界。

如果在俄国打败,他就完蛋了,即使日本人行动起来也没用。

那里的斗争规模之巨大简直无法想象。

一定有上百万人在互相射击,帕格。

七百万人,也许还要多。

”霍普金斯慢吞吞地说出这个数字,把两只手的瘦削的指头都伸了出来。

“俄国人直到现在还在挨揍,不过他们并不害怕。

他们要把德国人赶出去。

这就是现在的战争。

这就是现在物资应该去的地方。

” “那么,这次会议几乎是没有意义的了,”帕格说。

快艇驶近“奥古斯塔号”慢下来,轧轧响着。

“不,这是一次胜利,”霍普金斯说。

“美国总统和英国首相会见,面对面地讨论如何打败德国人。

全世界都会知道。

现在说来,这就是足够的成就。

”霍普金斯对维克多-亨利忧郁地微笑了一下,大眼睛里闪现出智慧的光芒。

他在摇晃着的快艇里站了起来。

“帕格,这也是换岗。

” 十一点钟,温斯顿-丘吉尔来到“奥古斯塔号”军舰。

在他的随行人员中间,亨利上校看到了勃纳-沃克勋爵,立时他的脑海中浮起了穿蓝色空军妇女辅助队制服的帕米拉-塔茨伯利的幻影,以致罗斯福和丘吉尔在甲板舷梯口会面时那场戏剧性的握手他都没注意。

当时这两位人物握住手不放,微笑着交换问候的话,让摄影记者照相。

一上午,对英国和帕米拉的思念困扰着帕格。

在“威尔士亲王号”舷梯上那位值日军官地道的英国式敬礼,军官室里看到的伦敦杂志,温斯顿-丘吉尔说话时重浊的舌尖音,都象一首歌或一阵香味那样唤醒了他的记忆。

一九四年戈林对伦敦的空袭,已经仿佛是另一个世纪的事,是另一场战争。

这个矮小的不知名的海军上校,站在一排英国皇家参谋军官的后面,他的脸将来在照片上也许根本找不到,这会儿他正在拚命把头脑里不相干的东西去掉,集中注意力。

这两位领导人用一种奇怪的方式互相压低对方。

他们俩都是第一号人物。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谁是第一号呢?罗斯福站着要高一个头,然而他是撑在两条毫无生气的腿棍子上,紧倚着他儿子的胳膊,他的长裤空荡荡地耷拉着。

丘吉尔呢,是一个穿蓝制服、弯腰曲背的匹克威克1,庄重而高兴地抬头看着罗斯福,他年龄更老,更严肃,更自信。

然而在首相身上有点敬佩对方的痕迹。

仅仅是一丝一毫之差,到底还是罗斯福看起来是第一号人物。

也许这就是霍普金斯所说的“换岗”的意思。

1匹克威克,狄更斯小说匹克威克外传的主人公。

一个看不见的信号使摄影工作结束了,握手礼也结束了,一辆轮椅出现。

这个登第一版的挺立的总统变成了帕格更为熟悉的瘸子,他拖着跛足走了一两步,坐进轮椅,松了一口气。

两位伟人和他们的军事首脑们离开了后甲板。

参谋人员立即开始工作,整天开会。

维克多-亨利和计划人员一起工作,比参谋长们和他们的代表们低一级。

勃纳-沃克就是参谋部的代表。

因此离开处在顶点的总统、首相以及他们的顾问们很远。

熟悉的老问题立刻就来了:来自英国军方过分的和自相矛盾的要求,不真实的计划,未曾填写的合同,乱七八糟的特权,不正当的联络等等。

计划人员很快想出了一个主要问题。

首先是建造新船来代替被潜艇击沉的船。

战争物资不运过大洋就没有东西用来对付希特勒。

这个只要意见一致看来就十分简单的平凡道理,变成了一条红线,贯串着每一项要求,每一个方案,每一个计划。

钢材、铝材、橡胶、阀门、发动机、机床、铜线,所有上千种战争需要的东西,首先得装船。

这把简单的尺子,很快地暴露了这个“民主的兵工厂”1的贫乏,提出了——作为一个特别紧急的项目——建造新的轧钢厂以及把钢材变成战争机器和工具的工厂的巨大任务。

1“民主的兵工厂”一语出自罗斯福的演说,指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美国。

在讨论宏伟的设想计划——成百艘的船,成万架的飞机,成万辆的坦克,成百万的人员——的所有谈话中,总有一个可悲的项目反复出现;急需十五万支步枪。

如果俄国垮台,希特勒也许会专注于一场从空中对英国的侵略战争,象对克里特岛那样。

而保卫英国飞机场用的步枪还缺乏。

在现在,所要求的这十五万支步枪与将来对北非或者法国海岸联合进攻所需军用物资的庞大数字相比,实在少得可怜。

第二天早晨,在波光闪烁的海湾上,许多船只群集到“威尔士亲王号”周围来做礼拜。

经过几个灰蒙蒙的雾天以后,阳光照在周围的山丘上,耀得人睁不开眼,使一片松树枞树的森林显得格外青翠。

一艘美国驱逐舰把它的舰桥正对着这艘战列舰,徐徐地靠拢,舰桥正好与主甲板相平,然后搭过一块跳板。

弗兰克林-罗斯福身穿蓝衣服,头戴灰帽子,撑着一根手杖,倚着他的儿子,蹒跚地走上跳板,费劲地把一条腿往前拖,然后再挪另一条腿。

海湾里一片平静,但是两艘军舰还是在低浪中晃动。

高个子的总统每跨一步,就来回摇晃。

维克多-亨利和挤在驱逐舰舰桥上的所有美国人一样,都屏住气看着罗斯福费劲地摇摇晃晃从狭窄而不稳的跳板上走过去。

在“威尔士亲王号”后甲板上等待着的摄影记者们,也看着总统,但是帕格注意到他们没有一个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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