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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主,捣毁了多神教的偶像,被族人用绳索捆绑起来,抛进了烈火。
真主使烈火失去了威力,只烧断了绳索,而易卜拉欣免遭灾难。
易卜拉欣在梦中见到真主,真主命令他杀掉自己的儿子伊司马仪以作献祭。
先知的梦都是真实的,梦中所见必须实现。
先知毕竟是先知,他忍痛遵从主命,对伊司马仪说:“儿啊,真主让我杀掉你,你愿意死吗?”伊司马仪说:“父亲,你奉命行事吧,既然是真主的旨意,我能够忍受!请你把我捆紧一些,免得我摇晃;请你脱下我的衣服,免得血溅在上面,让我的母亲见了会悲伤;请你把刀磨快一些,好把我一刀杀死,减少我的痛苦!……”先知把儿子抱在怀里,亲吻不止,热泪涌流。
他捆上儿子的双臂,推倒在地,举起快刀对准咽喉砍下去!但是砍不动……儿子说:“父亲,请把我的脸朝地,免得你看见我的脸就产生怜悯之心,妨碍你执行主命。
”先知就这样做了,又举起刀来,对准儿子的脖子砍下去…… 先知就是这样忠诚无私地信奉真主,甘愿为真主献出自己的一切!真主没有让他失去儿子,派天使送下一只羊,代替了伊司马仪的牺牲。
后来,伊斯兰历的每年十二月十日,朝觐活动的最后一天,穆斯林们都要来到易卜拉欣杀子的密那山谷,怀念先知的圣行,全世界的穆斯林在那一天欢度“尔德·艾祖哈”——宰牲节…… 想起先知的圣行,易卜拉欣·韩子奇痛悔不已!他玷污了先知的名字,辜负了吐罗耶定巴巴的瞩望,在云游传教的途中,在前往麦加朝觐的途中,他离开了吐罗耶定巴巴,被虚幻的凡世蒙蔽了双眼,在珠宝钻翠、奇石美玉中度过了自己痴迷的一生。
为了那些玉,他放弃了朝觐的主命;为了那些玉,他抛妻别子;为了那些玉,他葬送了冰玉母女……他一生中总是被玉所驱使,如果不是因为玉,他也许每一步都不是这样走过来的。
人生的路已经不能返回去了,他视若生命的玉也全部失去了。
他好糊涂啊,那些玉,本不属于他这个“玉王”,也不属于当年的“玉魔”老人,不属于任何人,他们这些玉的奴隶只不过是暂时的守护者,玉最终还要从他们手中流失,汇入滔滔不绝的长河。
他自己,只能赤条条归于黄土,什么也不能带走,只有一具疲惫的躯壳,一个空虚无物的灵魂,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和永不可饶恕的深重的罪孽…… 他就这样恓恓惶惶地走向末日。
《古兰经》早就预言了全人类都无可逃遁的末日的来临。
那时候,苍穹破裂,太阳黯黮,星宿飘坠,大地震动,山峦崩溃,海洋澎湃;那时候,众人将似分散的飞蛾,死者的躯体将复活,每个灵魂都站在真主的面前,接受审判。
功过簿展开了,上面记录着每个人一生的善恶,没有丝毫的遗漏。
生前的财富和地位、权势变得毫无意义,任何忏悔和恳求都无济于事,谁也救不了谁,真主将根据每个人的善恶判定他的归宿。
善者,永居天园;恶者,投入火狱。
火狱里的居民身上捆着七臂长的绳索,大动脉被割断,永远在烈火中忍受煎熬,不得睡眠,没有食物,只能饮用金属的溶液、沸水和脓汁。
他们罪有应得,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 《古兰经》并没有说明末日何时来临,但不可避免,任何人都不可避免…… 韩子奇毛骨悚然。
他不知道自己的功过簿上都写着什么,不知道自己将得到怎样的归宿。
他估计天园里恐怕没有自己的份儿,他罪孽深重,只能进入火狱。
死,并不是苦难的结束,而是更大的苦难的开始。
窗外,大雨滂沱,倒座南房漏雨了,粉墙上流下一道道污浊的泪痕…… 韩子奇睁开了恐惧的双眼。
他模模糊糊地看见青萍、结绿这一双爱孙守在床前,见他醒了,用稚嫩的童声叫着他:“巴巴……” 他看见天星和淑彦守在床前,仍怀有希望地叫着他:“爸爸……” 他看见苍老的妻子梁君璧守在床前,恋恋不舍地望着他。
深深的愧意涌上他的心头。
“璧儿……”他喘息着,张开干裂的嘴唇,叫着结发妻子的乳名,“我恐怕……要扔下你们了……” “奇哥哥!”年近六旬的韩太太还报以儿时的称呼,泪水从她那双憔悴的眼睛中滚落,“你不能走,你还能好,领着孩子们过……” 韩子奇默默地看她,心里已经绝望了。
他已经看见天使在催促他,听见了镣铐丁当作响。
强烈的恐惧感挤压着这颗将死的心。
“璧儿……”他突然伸出颤抖的手,抓住妻子的胳膊,“我……怕……” “别怕……”韩太太拉着丈夫的手,强作平静地宽慰他,“别怕,有我在跟前儿呢!” “你救不了我……”韩子奇睁着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恐怖地战栗,“谁也留不住我了……” “啊?!”韩太太胸口咯噔一声,就像冷不防被谁猛打了一拳,腔子里的那颗心好似一个熟透的梨啊桃儿啊从树枝上坠落下来,慌慌地跳个不停,她意识到丈夫恐怕真的不行了!泪水像泉眼似的涌流出来,想忍也忍不住,她低下头,把脸贴在丈夫的手上,滚滚热泪冲刷着这双为了奇珍斋、为了妻儿老小操劳一世的手,不舍得放开。
可是,她心里明白,就是抓得再紧也没有用了,丈夫恐怕真的就要撒手离她而去了!“他爸,你可千万别这么想啊!要紧的是‘知感’主,托靠主,求主的‘慈悯’,求主的‘祥助’(保佑)!” “我……”韩子奇死死地抓住妻子不放,脸上的皱纹在痉挛,“我怕的就是……就是……” “是什么?”韩太太诧异地盯着丈夫那双惊恐的眼睛,她的心怦怦地跳,不知道韩子奇在这个时候要说出什么话。
唉,眼下连命都保不住了,还有什么事儿让你怕成这样儿呢?“你说,你说,把心里的话都跟我说……” “人死了,不是要去见真主吗?”韩子奇喘息着,嘶哑的声音在颤抖,“我怕,我怕……” 韩太太心头又是一震:千怕万怕,说到底,人最怕的就是一个死!是啊,世间什么人不怕死?活着再难,再苦,但得有一线活路,也愿意活着,哪怕是那些口口声声要寻死的人,死到临头,也还是舍不得走!可是,这能由得了你自个儿吗?这些话,她当然不能直说,面对着行将咽气的丈夫,她不忍,只能强压着悲痛,轻声说:“他爸,别怕!咱们的这条命是真主给的,那就把自个儿的一切都交给主安排吧,穆斯林的一辈子就是一心敬主,一心归主!” 这番话,虽然说得委婉,说得轻柔,其实已经再清楚不过了,韩子奇当然明白“一心归主”意味着什么,这是他的结发妻子璧儿对丈夫的最后嘱咐,提醒他在生命的尽头,要坚信至高无上的主,带着“伊玛尼”——崇高的信仰去见真主。
可是,说到容易做到难,现在要去见真主的不是梁君璧,而是他韩子奇,他有这个胆量吗? “我……我不敢……不敢去见真主……”韩子奇恐怖地战栗着,“我……能算个穆斯林吗?” 韩太太一愣:“说什么呢?怎么犯糊涂了?咱们回回,当然是穆斯林!” “我不糊涂,心里清楚着呢。
吐罗耶定巴巴早就跟我说,穆斯林的一生应该怎么度过,可是我呢?” “你怎么了?吐罗耶定巴巴是筛海·革哇默定的嫡亲子孙,你是他的真传弟子啊!” “我现在还能算是他的弟子吗?我不配!”韩子奇茫然地望着床铺上方的顶棚,眼空无物,几十年的往事却涌上心头。
他至今清清楚楚地记得吐罗耶定巴巴的教导:《圣训》规定的念、拜、课、斋、朝这“五功”是每一个穆斯林必尽的基本义务。
念功就是立誓信教;拜功就是每日五次向着麦加方向礼拜;课功就是完纳天课,乐善好施,把自己的财富和孤寡穷困的人们分享;斋功就是每年的斋月戒食把斋;朝功就是在有生之年至少一次前往麦加朝觐天房。
最了解韩子奇的是他自己,虽然他自幼立誓信仰真主,此后的一生都没有动摇,但是,做一个穆斯林,这是远远不够的,当年的朝觐之旅半途而废,后来前往英国时穿越苏伊士运河都没有去瞻仰近在咫尺的麦加,他大半辈子没有坚持每日五次的礼拜,没有持之以恒地每逢斋月戒食把斋,曾经富甲一方的“玉王”虽然也周济过穷人,但那些施舍比起他当初的财富还是微乎其微…… “惭愧啊,”他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痛彻肺腑的叹息,“这五功,我一样也没能完成,怎么能算个合格的穆斯林呢?又有什么脸面去见真主?我不敢啊!到了那个世界,这一切都要清算的,更何况,我还……”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经细若游丝,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布满皱纹的脸痛苦地扭曲。
“别说了!”韩太太赶紧打断了他,她当然知道,丈夫要说的,是他当年跟玉儿的那件事儿,触犯了教规,这是丈夫的罪,是玉儿的罪,也是韩太太心中永远的痛处。
可是,在这个时候,她还愿意让韩子奇当着儿孙的面再揭那块伤疤吗?“他爸,过去的事儿就别再提了。
老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是啊,一辈子灰星儿没有,谁也做不到,羊脂玉上还保不齐有点儿‘渣儿’呢。
在真主的眼里,咱们都是他的儿女,哪有老家儿不疼孩子的?孩子有什么过失,自个儿知道错了,改了,真主也就原谅了。
再者说,真主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也记着你的好处呢!你这一辈子,不坑人,不害人,从不欺软怕硬,挺直了脊梁做人,凭着自个儿的能耐,做出了大事业,给咱们回回争了光!” 韩子奇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别人的赞誉了,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昔日“玉王”的辉煌早已被历史的尘埃掩埋,在度过如履薄冰的晚年之后,他将悄然离开这个世界,淡出人们的记忆。
可是,妻子璧儿却仍然记着他当年的非凡作为和赫赫业绩,给了他中肯的评价,让一个濒死的人得到了些许安慰。
但他心里仍然惶惑不安,他更渴望知道的是,最终作出裁判的真主将怎么评价他的一生?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如果功过不能相抵,他将受到怎样的惩罚? “要是……我的罪过得不到真主的饶恕呢?”他两眼痴痴地盯着梁君璧,仿佛在押的囚犯企盼着开释的赦令。
“不能吧?”韩太太不假思索地说。
此刻,她自个儿也已经心慌意乱,毕竟她只是一个凡人哪,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活着的人谁也没经历过那个世界,不曾面对真主的审判,她只能尽量往好处想,祈求至慈至仁的主宽恕丈夫的过错,接纳他进入天园。
“他爸,快向主作‘讨白’(祈祷),快念清真言,就算一辈子有什么不是,也就都赎清了!” “噢……”韩子奇茫然地答应着。
他知道,这将是他一生最后一次向真主祈祷,念着清真言死去,是一个穆斯林最圆满的结局,也是他面前惟一的路了。
他用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声音,虔诚地念诵着清真言,“俩依俩海,引拦拉乎;穆罕默德,来苏伦拉席(万物非主,惟有安拉;穆罕默德,主之使者)。
” 他不知道是否已经赎清了自己罪孽?但他只有往前走了。
他看见了黄土中的七尺坟坑,看见了那黑幽幽的“拉赫”,他的面前将是无边的黑暗,无尽的长夜…… “给我……蜡……”对黑暗的恐惧,使他本能地祈求光明,他希望能有蜡烛给他一点儿光亮,照着他往前走。
“蜡?你要蜡?”韩太太的泪水滴在丈夫那骨瘦如柴的手上。
那双手颤抖着伸在她的面前,向她作最后的索取,乞求给他一点儿光亮。
她不能不满足他这小小的要求。
守在一旁的天星这才猛醒,意识到还能为父亲做点儿什么,转脸朝着淑彦喊道:“还不快去找蜡?” 蜡烛找来了,这本来为防备停电用的,不承想给父亲送终了。
陈淑彦哆哆嗦嗦地把蜡烛点燃,让青萍和结绿送到巴巴的床前。
韩子奇干涩的两眼涌出了泪水。
他向一双爱孙伸出枯槁的手,接受后辈人最后的一点孝心。
两枝白色的蜡烛握在韩子奇的手中,两朵淡黄的火焰在风雨之夜摇曳。
烛光映在他的脸上,深陷的眼眶里,一双灰暗的眼球闪烁着两点荧荧光亮,在风雨声中飘忽不定,随时都会烟消火灭。
这微弱的烛光将伴他远行。
他那痉挛的双手紧紧攥着蜡烛,怀着忏悔也怀着遗憾,怀着恐惧也怀着希望,战栗着向黑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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