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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我歌且谣(1/3)

(一)

北朝元康三年初夏,昆仑山积雪消融时,我跟随远道西域的云氏商旅回归中原。

穿行漫漫戈壁无垠沙漠,一路上西风寂寥油云生荒。

我坐在驼背上行这段颠簸的路程已有半月,肆虐风沙刻入筋骨的疲惫丝毫无损我满载而归的欢喜。

驼铃叮叮当当晃荡清脆,胡姬指弹琵琶歌喉婉转,我闭眼倾听,依旧觉得自己是身处葱岭的林海、乌孙的河畔,当然也有那么一刻,在胡姬骤然轻柔的歌声中,我也格外思念万里之外山河如画的江左。

行近敦煌城时,偃真遥遥看到偃长青领着数十剑士等候在城墙下,忙喝止胡姬的歌声,苦笑着对我道:“看我父亲这阵势,此番怕是饶不了我了。

” 城下剑士手按长剑面容整肃,确是严阵以待的模样。

我心中兵荒马乱,却依然微笑安慰他:“既来之,则安之。

” 离城门百步之遥,偃长青一振袍袂大步迎来,深揖于驼前:“见过女君。

” “总管万万别多礼!”我跃下驼背扶他起身,含笑殷切,“徵在贪玩不归家,这一年多有劳总管为我善后,想必也是多亏您在爹娘和兄长面前为徵在多多美言,这才不见有云阁剑士追去西域将我提拿捉回。

” 偃长青听着此番话嘴角隐隐抽搐。

偃真站于一旁竭力忍笑,双手轻举,朝我暗中做了个拱手敬拜的动作。

偃长青积存已久的怒火应正急寻发泄的目标,眼角余光瞥到他的小动作,顿时恼意勃发,怒斥:“女君跟着你西出玉门关,走了一年有余,你竟不知回报?你可知侯爷和公主为此事有多着急?云阁剑士为此奔波四海到处寻人,又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是孩儿的错,请父亲责罚。

”偃真颇识时务地跪地领罪。

偃长青对他毫不顾惜,挥了挥手,让身后两名剑士将偃真五花大绑。

毕竟我才是始作俑者兼罪魁祸首,偃真何其无辜?我忙求偃长青:“总管……” “女君不必求情。

”偃长青截住我的话,“女君既无错,那便是偃真的错。

”他看着我,目光深晦冷漠,“总有一个人为此事负责,不是吗?” 此姜老辣,此计亦“狠毒”,此话更听得我双颊通红,同时心中惶然忐忑:连偃长青都是如此愤慨,那江左等待我的将是何等滔天大怒,不想也知。

我愧疚地看了一眼偃真,却发现他笑容朗朗,坦然受两名剑士推拥而去。

他是偃长青的亲生儿子,也是此去西域打通昆仑沿脉商路的功臣,我料想偃长青不会真的将他严惩,便勉强定了定心神,跟随偃长青行入敦煌城。

城中云阁馆舍一切齐备,我歇下洗漱,用膳前听人来报偃真受鞭笞三十后被押入阴冷地牢,且偃长青命人滴水粒米不允送入。

我赫然一惊,这才意识到偃长青对他儿子的惩罚竟是动真格的。

我忙去找偃长青,拿出厚重的商旅图志以及此行西域以东朝名义与诸国定下的种种商贸约定,意欲和他讲明道理。

谁知偃长青却是水火不侵,端坐那里岿然不动,在我费尽口舌后缓缓问:“女君说完了?”他微笑着奉上热茶汤,又道:“女君长途跋涉肯定累了,今晚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 “总管,”我皱眉,“偃真此行有功云阁,更有功国家。

他是功臣,不应论罪。

” 偃长青道:“功劳于国,非于家。

于家,他有罪。

再者,我身为父亲,教训儿子从不谈功劳与否,只谈对错。

” 我已无计可施,只能问:“那我给偃真送膳食,你拦是不拦?” “女君想送,无人敢拦。

” “那我要给偃真松绑呢?” 偃长青的回答愈发风轻云淡:“女君可以松绑,我可以再绑。

” 我终于无话可说,眼睁睁看着偃长青在案前含笑施礼,甩甩衣袍潇洒而去。

偃真被禁锢囹圄,连上路也是坐在木栏四围的囚车里。

偃长青是云氏总管,阿爹平日也要礼敬他三分,他的命令我不可能驳斥,更无权干涉,唯一的义举只能是骑马跟在囚车旁,顶着中原越来越烈的日头陪着偃真一路说笑。

一日乌云乍现,遮蔽晴空,硕大雨珠随着天际响雷骤然而降。

偃长青请我登车避雨,我充耳不闻,拿着侍女送来的斗篷罩在偃真头上,笑问他:“还记得去年在栗戈吗?那时也是这样的泼天大雨说来就来,我们在草原上试马无处躲避,索性也就淋了个畅快。

” 偃真微笑不言,平日冷峻的面孔因雨水淌流其上,竟显得十分柔和。

偃长青长声叹息:“罢了,两位祖宗请一同上马车避雨,既曾共苦过,也就不要错过这个同甘的机会。

” 他这只是权宜之计,且话里讽刺依然,并非彻底的宽恕。

我学着他那日离去的潇洒,扬扬眉道:“总管不必担心,这天太热,我心也烦躁,淋淋雨能降火平气。

再说了,这雷雨下不长,等待会雨停我们又要出来,来来回回的折腾实在太麻烦。

” 偃长青脸色发青,瞪我许久,才咬着牙道:“两位祖宗上了马车就不必再下来了,如此,女君还要淋雨吗?” 北方炎夏的倾盆大雨总是风与雷并至,我身上衣薄,被雨一淋又受风寒,不免频打喷嚏。

想起那次在栗戈淋雨后高烧数日的痛苦,此刻听闻他的话,我忙摆了摆手,二话不说先登上车。

偃长青向来说话算话,随后也从囚车放出偃真。

偃真并没有跟进马车,而是披上斗篷戴起斗笠,策马行在车旁。

我喝了两盏热水,平息身上寒潮后撩开竹帘看雨势时,无意见到他那两道比平日突显深邃的目光。

他正望着我,脸上已无先前的笑容,神色却因此显得更为诚恳。

他低声说:“谢女君援手。

” 我摆摆手:“你我何必客气?再说,这是我欠你的啊。

” 确实,北朝元康元年的深秋时节,我自东山云府逃离北上,沿途跟随由他带领的云氏商旅,越怒江而至中原,越济水而达塞外,越玉门关而去西域,至今已近两年。

此行一路见识的风土人情,远非书简文字可以道尽,更非二年前那个禁步闺阁的小姑娘可以想象。

而这一路若非他的保护及庇佑,我兴许早已半途折返,亦或客死他乡——这毕竟不是天下一统海晏河清的盛世。

所以我是那样感激他,正因他的宽容和陪伴,我才有机会知道天地原来如此之广,世上形形色色的人群原来如此之多,那些稀奇古怪的食物、首饰、屋舍、庙宇、礼仪、器具,每一处对我而言都是稀奇,而这些稀奇,必会是我此生难得可贵的经历。

只不过我此时尚未料到,原以为在遇到偃长青后就提前宣告结束的旅程,其终点仍在远方。

那段最珍贵、最意想不到、并牵连我此后一生的经历,正于不远处的雍州等待我。

元康三年七月,云氏商旅车马辚辚穿过祁连山脉,行出函谷关,到达雍州治所永宁城。

时任雍州刺史为北朝开国来最年轻的封疆大吏,即便我对北朝政局从不关注,可当听到这位雍州刺史年纪尚未弱冠时,也不免好奇心大盛,私下请教偃长青:“难道北朝官场竟是如此儿戏?就算出身世家一身锦绣,但我们东朝各州刺史也绝无此等稚子。

这位雍州刺史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北朝皇帝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胆量让他独当一面?” 偃长青摸着飘飘长髯,神情颇有些高深莫测。

他的回答吝啬且含蓄,只说了此人的身份:“此人姓独孤名玄度,是有王爵在身的鲜卑一族之主。

” 仅这一句话的回答便足够了,我虽不谙北朝政事,却也听阿爹提起过北朝胡族权贵间的倾扎。

北帝如今以刺史高位授予功劳未曾彰显、只荫家族荣华的富贵少年,看似眷宠无限,实则四面楚歌。

如此高不胜寒的位子,环身皆豺狼,叫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如何应对?我吃惊于北帝用心良苦,亦心惊胆战于北朝险恶的政局,更不自量力地为这陌生少年犯起愁来。

在我揉着脑袋唏嘘长叹时,偃长青已躬身退出了庭外,自去忙他的事了。

雍州永宁是南北通衢之地,云阁在此事务繁多,昨日入城时偃长青便说此地铜矿开采屡遭难题,要多逗留两日。

我是大罪在身近乡情怯,自是盼着越晚回江左越好。

可我也知道,不管再怎么逃避,自永宁南下,快则五六日,慢则半月,迟早会渡江回到东朝。

满心忧虑无法排解,偃真见我坐立不宁,建议出府散心。

云阁剑士受偃长青的嘱咐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在永宁城里闲逛了逛,不过半个时辰,便架不住来往行人看着我身后乌泱泱随侍的惊慌眼神,郁郁寡欢又回了云阁。

无所事事闲暇到傍晚,我坐在云阁最高的雅室内,看着落日霞彩浸没满城,由耀眼金辉到浮光渐冷,继而一丝丝光束抽离,漆黑入夜。

街巷灯火通明时,偃长青笑容满面地从外回来,身后跟着一位陌生的青衣少年。

我在楼上看得清楚,偃长青让云阁主事领走少年后,难得和颜悦色地对偃真说了几句话。

这是回归中原以来,偃长青首次对偃真露出笑容。

我心中诧异,晚膳后去找偃真问缘由,才知偃长青那是得才心悦,偃真不过稍沾喜气而已。

偃真说,那少年姓顾,永宁城外铜矿上悬吊数月的难题因这少年献策而顺利解开。

偃长青和这少年详细聊过,对“他”很是推崇,告诉偃真此少年文武皆精,不仅知晓为商之道,便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都不在话下。

当然,偃长青最看重的是这少年有急智,堪为大用,准备带回江左引荐给我阿爹。

我啧啧称奇:“原来在江左听人说当朝玉妃就如何如何惊才绝艳是女中丈夫了,不想如今在北朝也能遇到这样的女子。

有机会我倒要和她好好聊聊,耐心求教。

” “女子?”偃真不明所以,“哪个女子?” “笨啊!”我斜眼瞥他,“你见过那样秀美的少年?” 方才我俯栏而望,恰遇那少年抬头四顾。

“他”对我轻轻颔首从容微笑,皓齿明眸,芝兰秀雅,如此脱俗美貌的姿仪岂是男儿能有? 她姓顾,名舜华。

姓是从偃真口中得知,至于其名,却是从当晚一个闯入我闺房试图劫走我的贼子嘴中听来。

自入雍州已来,我几晚失眠。

这夜明月澄澄,银辉穿透帷帐映照榻上,皎洁之光令我倍加想念旧日东山的霁朗夜色。

阿爹阿娘不知身体如何了,我离家这么久不传音讯,想必已伤透了他们的心。

不过好在我还有个阿兄,云濛虽然总是不声不响得像个闷葫芦,不过关键时刻还是颇有眼色。

我心内长叹,抚摸冰冷的榻沿,愈发觉得处境堪怜。

翻来覆去,辗转累了,我瞪大的双眸终有些松懈下来,疲惫闭眼之际,忽觉有清风入室。

那是极轻微的声响,如落叶飘坠。

我生来耳朵灵敏,将这片“落叶”随后的动静听得丝毫不差。

他想必不是毛贼,对满室珍宝器具毫无顾念,只是悄步行到榻前,随后长久不动。

我将眼微睁开一条缝隙,看到纱幔外一道模糊而又高大的身影。

一只手伸入纱幔靠近我胸前,我紧紧皱眉,正想着是否要跳起来给这登徒浪子致命一击时,耳边却听他低微叹息了一声:“舜华……” 我略愣了一下,便是这瞬间,他手指如风,点了我的穴道,将我裹在锦被里扛到肩头,夺窗跃入茫茫夜色。

我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平日紧盯我行迹的那些剑士此刻不知所踪,好笑的是这贼子冒险来劫人,却不认真看看,我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舜华。

他轻功好到超出我的想象,挟持着我烟云一般荡出防守严密的云阁。

院外树林里停着他的坐骑,不需他吹哨呼唤,便踢踢踏踏小跑过来。

这是匹毛色匀美、体态矫健的大宛名驹,我正对他的坐骑艳羡不已时,身子一轻,却被他丢上马背。

他随即跃上来坐在我身后,敲着我的头直叹气:“你重了不少啊,抱你走一路居然累着我了。

舜华啊舜华,不是我说你,你在外这样逍遥,可想过洛都被你捅破的篓子我和阿兄费了多少力气才收场?你也别怪我这次出手鲁莽劫你回去,要知道你这次把阿兄得罪大了,你要不先回去赔罪,等他过来找你,可就没好下场了。

”——啧啧,这贼子想必很是顾念这叫“舜华”的女子,语气既温柔又宠溺,只是手下没轻没重,可怜我的头被他敲得直疼,而且他居然说我体量重…… 难以原谅,不可原谅。

我仰天望月,恨得直咬牙。

永宁城深夜寂静如空潭,马蹄踏踏,如石溅深水回声不绝。

他纵马一路向北,途径一座高大府邸前猛地勒马止步,低声自语:“要是请玄度为你书信一封求求情,想必阿兄的怒气也能平息些。

” 他语中踌躇,似难决断。

我这时已运气解开了穴道,便出声帮他拿定主意:“既是如此,那我们下马进府吧。

” 怀拥着我的身体骤然僵硬,在他消化清楚自己劫错人的事实前,我扳开他铁钳一般的手臂,裹着锦被跳下马,斜眼瞧着这个贼子。

这夜月光应是太过粲然,竟将他妖里妖气的面庞描绘得如此精致,雪白的肌肤,深邃的五官,上天将他的容色笔笔刻画臻美,甚至还给了他一双并不常见的绿色眼珠。

他瞪着那古怪可笑的绿眼看我,眼神如此茫然震惊。

见他这样的反应,我倒是宽容起来对他微笑:“阁下是胡人?” “你是谁?”他盯着我,绿眼珠里迷茫的雾气散去,寒光乍现,试图透出十分凌厉的气势。

我顺势在锦被下做瑟瑟模样,很无辜地说:“我不是阁下认定的舜华吗?” “你!”他恼羞成怒,挥袍下马,冷着脸站在我面前,“你究竟是谁?除了舜华,云氏庄园里还有第二个女子?” 他身影确实是高大,压迫过来有山岩倾倒之威。

我退后两步,艰难地维持笑容。

“你认识这个吗?”我从袖中掏出一枚金箭,在他眸色蓦然变深时,手臂用力一挥,将令箭抛至上空。

砰一声,五色云彩绽放于夜空下,往四面冉冉飞逝。

“云氏族主的令箭?”他倒不是孤陋寡闻的人,不敢置信地打量我,“你是——” 我披着锦被,纵是动作滑稽,依然福身一礼:“云徵在见过慕容二公子。

” 北朝朝廷里能亲切称雍州刺史为“玄度”的,又是碧眸胡人的,唯有慕容氏的人。

据我所知慕容氏年轻一辈有兄弟二人,他适才口口声声说兄长如何,那他的身份便唯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慕容氏的二公子慕容虔。

“云徵在?”他脸色乍红乍青,不知是尴尬居多,还是恼恨居多。

我看着夜空中五色云彩缓缓消逝,笑道:“公子出师未捷我很遗憾,不过,云阁的人就要来了,公子要在这陪我一起等吗?” 他抿紧唇角瞪我良久,不置言语。

我骑着慕容虔的良驹,披着他的黑绫斗篷,与率人赶来营救的偃长青半途相逢。

偃长青见我这般装扮,不由深深皱眉:“女君深更半夜出府做什么?还发了那样紧急的讯号?”说着他又瞧中了我的坐骑,目光一亮,“这等难得的千里马,女君从何得来?” 我轻描淡写地解释:“有个贼人想要入云阁行窃,被我察觉,追踪了一路,他逃不过去,便拿这马贿赂我啦。

” “什么?”偃长青听得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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