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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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南北的路你要走一走，千万条路你千万莫回头(1/3)

〔一〕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片茫茫的白，第一句话问的是：&ldquo这里是天堂？&rdquo 一个女声回答道：&ldquo你醒了？&rdquo 我看看她，&ldquo您是天使？&rdquo又摇摇头，&ldquo应该不是，天使不可能这么老&hellip&hellip&rdquo 魂魄刚归位，我一张嘴就把护士得罪了。

好在是私家医院，护士大度地原谅了我，帮我调整吊瓶的速度，还特关心我，&ldquo我得问问医生，吃减肥药除了能吃出心肌炎，是不是还能吃出缺心眼来。

&rdquo护士临走时嘱咐，让我别吃不正规的减肥药了，上个月还有人吃死了呢。

死了也挺好，起码不用减肥了。

然而减肥药药力仍在，我的括约肌又在欢畅。

我推着吊瓶支架到病房里的卫生间，嘿，厕所没手纸。

我捂着屁股出门找纸，走过走廊，却撞见郝泽宇跟老牛在说话。

郝泽宇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ldquo&hellip&hellip我是个正常男人，我没有特殊的性癖好，我不是专爱胖子！我也喜欢瘦的漂亮的！可她是福子，她胖，我没关系。

我都不在意，她在意什么胖瘦&hellip&hellip&rdquo 本来我对郝泽宇还有点抱歉，让他担心了。

可听他这么说，我屎意全无。

别废话了！你看，你还是喜欢瘦的漂亮的！那你喜欢我什么？爱我的灵魂吗？可我的灵魂很丑啊，我都不喜欢自己的灵魂，我都不喜欢我这个人！我要有钱，我宁可你贪我钱，我要长得美，我宁可你贪我貌。

可我啥都没有，所以你就只能爱我的灵魂了？ 那一刻我觉得书上写的都是假的，爱一个人就爱他的灵魂？那是没什么值得爱的，只能去爱灵魂了。

爱灵魂这事太不靠谱了。

我还真宁可他专门喜欢胖子，而不是现在这样，他因为我，放弃了他的审美和喜好。

福子你真傻，童话故事里，青蛙王子都得被亲一下，变成大帅哥后，才能跟公主在一起。

何况现实呢，一个人见人爱的王子，非得跟一头猪在一起？因为他爱这头猪的灵魂？想到这儿我笑了，我都多久不用猪来形容自己了？生平第一次，我这么恨自己的身体，我憎恨自己是个胖子。

我恨自己恬不知耻，被人骂胖，还能笑着活下去。

我恨自己，把自己的丑陋当成大家的笑料。

我甚至想恨这个时代，这个物资过剩，瘦就是健康、高级、时髦、美的破时代。

我还有点恨郝泽宇，干嘛要招惹我，让我甜蜜过后懂得这么多，我宁可不懂，继续是头猪。

可是无论是郝泽宇还是这个时代，我都恨不起来。

我恨自己，我恨我爱你。

这句情抒得我想吐，我推着支架回到病房躺下，一不小心又睡着了。

睡醒一觉，我的心情由愤怒转为万念俱灰，睁开眼，郝泽宇伸脖子瞻仰我遗体呢？ &ldquo能不能不减肥了？能不能好好的别折腾！好不容易过几天好日子，我看你就是烧的！&rdquo 我忽然好伤心，真心不想活了，&ldquo我就是这样，我就是烧包，我就是这么蹬鼻子上脸的姑娘，我就乐意花钱折腾自己。

减肥药呐！一天不吃我难受！&rdquo右手滴液让我行为不便，我左手拿过包里的减肥药，哐哐地往嘴里倒。

&ldquo你气谁呢？&rdquo郝泽宇怒道。

老牛扑上来要夺我手里的药瓶，我身体一转，老牛扑倒了吊瓶支架，我右手的针&ldquo嗖&rdquo地一下拔了出来。

郝泽宇气得半死，他夺过减肥药，往自己嘴里倒了剩下的半瓶。

&ldquo你俩都不要命啦！&rdquo老牛尖叫！ 我和他怒视对方，干嚼减肥药，嘴巴都鼓鼓的，像两只争斗的深海鱼。

彭松不知道什么时候拎着外卖进来的，&ldquo饭没送来，你们倒先吃上了。

&rdquo他伸脚猛踢郝泽宇一脚，郝泽宇闪了个趔趄，嘴里的药吐出来了。

老牛赶快扶郝泽宇，瞪一眼彭松，&ldquo你有病吧！&rdquo 彭松不理他，把外卖往地下一丢，毫无预警地给了我两巴掌，我脸一歪，嘴里的药也吐了出来。

&ldquo小松子你竟然打我！&rdquo 彭松破口大骂，&ldquo打的就是你！你跟谁玩横的呢！知道你什么状况吗？心肌炎！你心脏有一块肌肉永远坏死了，治不好了！以后你都没法剧烈运动，一不小心你都可能死过去！为了掉几斤膘你连命都不要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知道小宇有多担心吗？你还记得你有爸妈吗！你还真想撒手人寰让我养咱爸妈啊！&rdquo 我不说话了。

彭松又瞪郝泽宇，&ldquo你跟着犯什么浑啊？我姐有错是她脑袋不好使，你也跟着脑袋不好使了？她吃药这个事儿，全天下都知道，就你今天才知道？有你这么做男朋友的吗？还跟她一起吃药，吃了药你就有理了？&rdquo 郝泽宇浮上一脸歉疚。

老牛帮郝泽宇说话：&ldquo哎哟，刚才他担心得都快哭了。

&rdquo 彭松脸色好点，&ldquo你要真内疚，以后就好好对我姐，实在不行你就拴根绳把她拴你身边，她减肥到底为了谁呀？反正不是为了我和牛姑姑。

&rdquo 他叹了口气：&ldquo你俩在一块，多不容易啊，当初我说艺人和路人谈恋爱没好下场，你们是怎么蹦着高、拍着胸脯跟我保证你俩是情比金坚是真爱的？真爱就要有个真爱的样子，有事儿说事儿，不行就打一架，但不准一起犯浑，知道了吗？&rdquo 我和郝泽宇都没说话。

老牛笑了，&ldquo哎呀，行了行了，话说开了就好，咱们吃饭吧。

&rdquo 彭松把外卖摆满桌，老牛满屋子找插座给手机充电，手机开机了，无数个电话打进来，老牛开始还以为是愚人节，后来却直接郁闷了。

&ldquo我吸毒被抓起来了？电视上还在播新闻？&rdquo他放下电话，打开病房里的电视。

深夜新闻，标题特震撼：朝阳群众又立功了！艺人郝泽宇经纪人吸毒被抓。

老牛惊叫：&ldquo我不好好的在这儿吗！&rdquo 新闻里，是一民居内，丹姐羞愧地低着头，感觉摄像快要把机器怼她脸上了。

电视台跟拍演艺圈人士吸毒被抓，是新时代的游街方式。

郝泽宇坐在电视前，眉头松开又皱上。

新闻里，警察问丹姐：&ldquo晚上跟谁在一块？&rdquo &ldquo跟朋友&hellip&hellip&rdquo 警察声音提高，跟训孙子似的，&ldquo现在你还支支吾吾的！到底跟谁？&rdquo &ldquo郝泽宇&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明星啊？&rdquo 她头低得更深了。

&ldquo他没跟你一起吸毒？&rdquo 她连忙摆手，&ldquo没有没有！就我一个人！&rdquo &ldquo那你干吗见完他就吸毒了？&rdquo &ldquo我难受&hellip&hellip&rdquo 郝泽宇崩溃了，&ldquo我怎么你了？你有什么脸难受！&rdquo 彭松问：&ldquo你跟她聊什么了？把她刺激成那样？&rdquo &ldquo我能跟她聊什么！我谢谢她啊！谢谢她把我卖了！我还拿了十万元现金给她呢，结果她跟我装，说她不要！我说你跟我装什么装？你不就是没钱才找我吗！她还说不是，就是想看看我过得好不好，呸！都是谎话！我要是混得吃不上饭了，她能想起我？别装了！&rdquo 没想到，在Rose姐跟老牛斗法时，隔壁包间那么惨烈。

&ldquo&hellip&hellip从知道你钱被骗光了，我就特开心，活该！恶有恶报！这还算轻的，我现在恨不得你出门被车撞死！放弃我的人都该死&hellip&hellip&rdquo说到最后，郝泽宇有点失态了。

&ldquo&hellip&hellip姐，丹姐，我唯一的亲人呐，我谢谢你当初把我带到这最脏的地方，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开开心心的，跟别人一样找工作结婚生孩子，我奶奶也不会死，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hellip&hellip&rdquo 彭松和老牛劝不住，我从床上跳了下来，给他一巴掌。

&ldquo醒了吗？&rdquo 他脸歪到一边，动也不动，面无表情，泪水却无声地滑下来。

老牛和彭松都愣了。

我处理郝泽宇情绪崩溃的经验太多了，我见怪不怪，他哭出来就好了。

他忽然抱住我，大声哭了起来。

我摸着他的头，像是无数个夜里，他从梦里哭醒，那样抚慰着他一般。

我懂，每一次他哭，我都懂。

我喃喃道：&ldquo她变成这样，是她咎由自取，跟你没关系。

你不跟她说这些，她今天不吸毒，明儿也吸，天网恢恢疏而不漏&hellip&hellip&rdquo 突然，我身后一阵波涛汹涌，我想把郝泽宇推开，但他抱得更紧了。

这让我气息大乱，括约肌失控。

&ldquo小松子，能换你抱他哭吗？&rdquo &ldquo怎么了？&rdquo 老牛吸吸鼻子，&ldquo什么味啊？这么臭。

&rdquo 听到&ldquo臭&rdquo字，我终于忍不住了，&ldquo噼里啪啦&rdquo地放起了屁&hellip&hellip我羞愧得大哭起来。

我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还是跟郝泽宇分手算了！ 〔二〕 我和郝泽宇和好如初。

不是刚谈恋爱的那个&ldquo初&rdquo，而是刚认识的那个&ldquo初&rdquo。

有点相敬如宾的意思。

也不是不好，我俩少了很多犯浑的机会，跟要争夺模范情侣似的。

这样不好吗？挺好的，就是心中有种焦灼的空。

我安慰自己：我们大人的恋爱就应该这样，也不能每天都在烟火下亲吻告白呀。

先这么着吧。

我的减肥事业告一段落，邪路走不下去了，以后我宁可胖得精致，也绝不瘦得雷同。

我开始研究微整形。

在人家这么忙的时刻，老天爷却依然要找事儿。

那晚，我的连环响屁，都没让吸毒那件事画上句号。

&ldquo经纪人一吸毒，他立马跟人家撇清关系，真薄情。

&rdquo &ldquo经纪人吸毒，他怎么可能不吸？&rdquo &ldquo说不定是他把经纪人带坏的呢！&rdquo &ldquo我表哥的邻居的老公的儿子是警察，他说郝泽宇也在那屋子，跳窗逃走了！没被抓到。

&rdquo &ldquo不是这么回事，我二叔的小三的外甥女是电视台的，她说他当晚也被抓起来了，他后台硬，被保出来，消息还压住了。

&rdquo &ldquo抵制吸毒艺人！郝泽宇滚出娱乐圈！&rdquo 事件发酵到啼笑皆非的程度，网上很快有段子说，郝泽宇后台硬到可以控制今天的日出。

各种骂声一片，真相到底是什么，没人关心。

这时候要开始做公关了。

律师事务所扔来一纸专业的声明，老牛忙得焦头烂额，让我帮忙看，我一目十行扫完，立即打电话给事务所，&ldquo你们要是连个声明都写不好，我们还是找其他家合作吧。

&rdquo &ldquo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rdquo老牛纳闷。

&ldquo你甭管了，出去忙你的，声明这事儿交给我了！&rdquo 对方老总如临大敌，带着几个律师赶过来，会议室挤得满满当当。

我把声明投影到屏幕，一个字一个字分析，一个字一个字地骂。

&ldquo我们每年交那么多服务费，不是让你们写&lsquo对于网络流传的一切不实信息，我方将保留法律诉讼的权益&rsquo的，拜托，我们不是要告那些造谣的，我们是要让那些将信将疑的吃瓜群众们信我们，明白吗？&rdquo &ldquo那您说怎么办？&rdquo 我一条一条地分析。

&ldquo首先，得让人家相信，我们不是薄情。

吸毒的丹姐抛弃他在先，而不是他红了把丹姐踹走的。

你们找我们牛总要经纪合同，作为声明的证据发出来。

&ldquo解决完这个，还得撇清关系，丹姐早不带他了。

把丹姐的出境记录和回国时间都确定清楚，强调她回国后只签了一个小艺人的事情。

郝泽宇没见过她，更没机会跟她一起吸毒。

&ldquo不对，她吸毒那天，好像跟郝泽宇吃饭来着&hellip&hellip这好办！那天一起吃饭的，还有我和老牛，后来我犯心肌炎，郝泽宇和老牛把我送和睦家了，郝泽宇有不在场证明。

不过空口无凭，你们赶快把饭店和医院的监控录像给调出来，那就是证据。

&ldquo另外你们也别只保留法律诉讼了，开始搜集证据，先抓几个造谣典型，谁出名告谁&mdash&mdash律师函写的吓人点，现在吃瓜群众的智商都低，一听说谁发律师函，就觉得谁有理似的。

&rdquo 我事无巨细地要求他们，对方说他们回去后马上弄。

我手一挥，&ldquo也别回去弄了，声明现在就写，证明材料你们打电话操作吧，一小时后跟我说你们弄得怎么样。

&rdquo我看了看表，该中午吃饭了，我叫助理，&ldquo现在订外卖，什么贵订什么！千万别饿着咱们的大律师。

&rdquo 出会议室，我又叮嘱助理好好看着，上厕所也别让他们出这个门。

小孩们问我中午吃什么，又吃草吗？ 我大概教训律师们教训得很爽，我说吃个屁，你们都快没饭吃了！ &ldquo谁管新媒体来着？&rdquo 一小孩举手。

&ldquo现在就找几个合适的微信公众号，给钱联系几个老牛的专访，不停地push&lsquo郝泽宇的经纪人是老牛&rsquo这个信息点，今天这事儿就坏在老牛的知名度不高，要不然那瘾君子怎么可能还占着郝泽宇经纪人的旗号！&rdquo 又一小孩举手，&ldquo我认识几个商业杂志记者，塞钱就能写赞美的那种商业报道。

&rdquo &ldquo给你加只鸡腿，现在就问价钱！花式吹嘘老牛多牛，多会营销艺人，他是怎么把郝泽宇弄红的！&rdquo 快递到了，是老牛让郝泽宇做的血液检查报告，一小孩说这下能证明小宇哥的清白了吧。

我瞪他，&ldquo谁能明白阴性阳性啊，找几个知乎或者果壳的医学大V，让他们写几篇怎么鉴定人吸毒的科普文章，结合郝泽宇这个事件写，稿费按照一个字十元那么给！&rdquo 我又问：&ldquo谁管郝泽宇的粉丝会来着？&rdquo &ldquo我！&rdquo &ldquo马上跟那些粉丝高层开会，让郝泽宇的粉丝都消停点，我在网上看他们吵架都晕了，他们有那工夫，多转发咱们的澄清声明，多在各大论坛上做澄清帖，别老觉得是对家粉丝黑咱们&hellip&hellip&rdquo 说到这儿，我心头突然一亮。

老牛的电话打过来，&ldquo哟，福子姐，好大的官威呀！&rdquo 我膝盖习惯性地一弯，&ldquo奴婢都是揣测着牛总的心意办事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滚滚滚，跟你开几句玩笑，你又跪了，烦不烦！你做得对，你要是躲在办公室哭，我才要揍你呢。

&rdquo老牛又跟我开玩笑，&ldquo福子姐，您还有什么指示？&rdquo &ldquo我在想，这事儿无风不起浪，郝泽宇又红得让人眼红，肯定有人推波助澜，你看你能不能打听一下，咱不能光防守，得反击呀！&rdquo 电话那头，老牛愣了几秒，明白过来，&ldquo对啊！怪不得我总觉得不对劲呢！&rdquo 他以骂代赞，&ldquo你笨了一辈子，有了稳定的性生活，脑袋都变聪明了！&rdquo 挂了电话，我也有点纳闷，我这是怎么了？嗯，明白了，我是真的爱郝泽宇。

只能我说郝泽宇不好，谁敢说郝泽宇半点不是，我可以跟全世界拼命。

这时，办公室一小孩跟另外一小孩说话，&ldquo哎哟，好在咱家巨星不吸毒&hellip&hellip&rdquo 我心里咯噔一下。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

在我跟郝泽宇没好之前，他一直背着我偷偷服用什么东西，那东西就装在他最喜欢的那个手袋里，跟我好了之后，手袋就不见了&hellip&hellip 办公室忙得热火朝天，我倒像个闲人，发了一会儿呆。

新声明写好了，我挑不出什么错来，但还是故意冷着眼看了两分钟，办公桌前的律师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我清了清嗓子，&ldquo很好，这不很快吗？上一个声明，一百多个字你们拖了一天半，我还以为您家案子太多，看不起我们家这点小活儿呢。

&rdquo 对方诚惶诚恐，说剩下的工作三天之内肯定都弄完。

我摇了摇头，&ldquo三天？三天之后郝泽宇吸毒这谣言就板上钉钉了，就给你们一天！&rdquo 律师们退去，彭松撞见这一切，他评价，&ldquo你刚才就是一只狗。

&rdquo &ldquo是，我是。

&rdquo &ldquo猪怎么变成狗的？我挺好奇。

&rdquo 我揍了他一顿。

彭松拿出来一包东西，说落他车里好几天了。

我连忙拆开。

他好奇地凑过来，&ldquo什么呀？&rdquo &ldquoRose姐送我的。

&rdquo &ldquo哟，肉姐？知名贱人啊，又会咬人又会抢资源，你怎么跟她搭上线的？&rdquo 我边拆礼物，边跟他绘声绘色地讲Rose姐跟老牛的鸿门宴。

彭松半天不接话，突然冒出一句，&ldquo你想过没有，有一天郝泽宇找别人做经纪人？&rdquo 我赶快把门关上，作势要打他，&ldquo疯了吧你，在老牛的地儿说这个，想都不能想！&rdquo &ldquo也该到想的时候了，郝泽宇现在是块香排骨，不是Rose这贱人，也是别的贱人抢。

老牛能力也就这样了，他现在带郝泽宇多费劲啊，费劲到都显出你的能了！&rdquo &ldquo嘿！你这孩子，心眼怎么这么坏呢！郝泽宇跟老牛分了，对你有什么好处？&rdquo &ldquo没好处啊！可人能跟谁一辈子？&rdquo他看我神色不对，又补充一句，&ldquo我没说你呀，我说的是合作关系，跟你和他的恋爱关系不是一回事，你别瞎想。

&rdquo 我叹气，&ldquo没多想，其实&hellip&hellip说实话吧，我也觉得老牛现在的确&hellip&hellip哎&hellip&hellip可我不敢往深了想，我总觉得，老牛跟郝泽宇，和我跟郝泽宇，总是息息相关的&hellip&hellip&rdquo 我漫不经心地把包装拆完，一打开，竟是一本小说的影视改编权合同，受益人还写着我！我目瞪口呆。

彭松脑袋凑过来，&ldquo哟，黄了的那个大导的电影，是这小说改编的吧？&rdquo &ldquo她送我这个干吗？ &ldquo谁说送你的？送郝泽宇的，这合同送你干吗？用来吃啊！&rdquo 彭松眼珠子转了转，&ldquo丫想说两个意思，第一，我知道你和郝泽宇好了。

第二，郝泽宇跟着牛姑姑，男二都演不了，跟着我，我能让你演男一&rdquo。

老牛的电话打来，我一听，脸色一沉。

我看着彭松说：&ldquo老牛查到是谁花钱黑郝泽宇了。

&rdquo &ldquo谁有钱烧成这样？&rdquo &ldquoRose姐！&rdquo 彭松愣了一会儿，&ldquo这是势在必得啊，得不到你，我就毁了你。

&rdquo他突然笑了，&ldquo她这么精，怎么可能让老牛这么快查到她，除非她是故意的。

&rdquo 他把合同拿到手里，掂了掂分量，&ldquo她还有个意思：合同虽然给你了，但这电影的男一，郝泽宇能不能演，还得看我。

&rdquo 他把电话往我前面推了推，&ldquo咱们现在要问问这贱人，到底安的什么心！&rdquo 〔三〕 Rose姐在电话里说饭就不吃了，直接来她公司玩吧。

临了，她又笑说，&ldquo我公司可好玩了，你来了，可别舍不得走。

&rdquo 哼，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彭松给我做了头发，还给我化了女明星必备的&ldquo你以为我是素颜其实我化了仨小时&rdquo的高级绿茶妹妆。

战靴呢，我不顾小松子反对，执意要穿10厘米的细跟高跟鞋。

&ldquo你不怕崴脚啊？至于这么露怯吗！&rdquo &ldquo至于！&rdquo我蹦起来，&ldquo她要说了我不爱听的，我就拿起鞋跟往她头上凿，哎哟&hellip&hellip&rdquo我把脚崴了。

我身残志坚地走进Rose姐的经纪公司&mdash&mdash妈呀，触目惊心！地段绝佳也就算了，办公室豪华程度大概比我前东家《时尚风潮》豪个1.5倍。

在里面干活的人，男的长得像女的，女的长得比明星都好看，连保洁都比我瘦。

往来无白丁，好几个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娱乐大佬及一线明星，走了又来的。

最关键的，大家都各司其职，不像我们牛美丽的那帮小孩天天上淘宝看电视剧。

会议室是透明玻璃墙，Rose姐看着我来了，特意出来一趟，让我先待会儿，&ldquo姐先手刃几个人哈。

&rdquo 我继续玩找茬游戏，发现他们的马桶可以自动洗屁股，洗手台上的洗手液都是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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