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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满山遍野大豆高粱(3/3)

dquo姥姥!&rdquo &ldquo这皮草不错,给我了。

&rdquo &ldquo不行,他买给我的!&rdquo &ldquo你不是明天要退吗?&rdquo &ldquo嗯,舍不得了。

&rdquo 姥姥把貂皮给我扔回来,骂道:&ldquo没用的东西,一件破皮子,就稀罕成这样了?&rdquo 我忽然增添烦恼,&ldquo姥姥,怎么办啊?&rdquo &ldquo动心了?&rdquo &ldquo我觉得我爱上他了。

&rdquo &ldquo现在才爱上?那你以前干吗了?&rdquo &ldquo以前,我是喜欢他喜欢我,可现在,我就是爱他这个人,特别希望他好,如果他能好,让我不好,我也觉得值。

&rdquo &ldquo就因为人家给你买了件皮草?&rdquo 我点头,&ldquo特丢人吧。

&rdquo 姥姥走到床边,像小时候哄我睡觉那样,也躺下凑过来。

我们祖孙俩,一起看郝泽宇的睡颜。

姥姥的声音在耳边,柔柔的,&ldquo因为他用心了。

&rdquo姥姥摸着我的头发,&ldquo大福子,我的宝啊,可怜见儿的,活到现在才有男人对你用心。

&rdquo &ldquo姥姥,你能保佑我吗?对我用心的人,能不能不换,就他一个人?&rdquo &ldquo那我可管不了。

&rdquo &ldquo姥姥你可真没用。

&rdquo &ldquo但我能保证,只要你对他用心,他就对你用心,姥姥在天上,看得清,这是个好孩子,他把金子一样的心掏给你&hellip&hellip&rdquo 我睡着了,耳边响起姥姥哄我睡的歌谣,小时候她老唱的,&ldquo锔盆锔碗锔大缸,缸里有个小姑娘,十几了?十三了,再待三年该娶了&hellip&hellip&rdquo 〔六〕 睡到日上三竿,我被郝泽宇亲醒。

挺浪漫的事儿,但我那嘴巴臭的,我都嫌弃。

我迅速跳到卫生间刷牙,照镜子,我的脸已经肿得不忍直视&mdash&mdash郝泽宇怎么能亲下嘴啊? 我收拾了一小时,妆发齐全地出来。

郝泽宇正在接电话,我看着看着,迅速颓了。

郝泽宇不洗脸不刷牙都这么好看,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我想起昨晚领头大哥说的,&ldquo你俩哪儿般配啊?&rdquo大哥真善良,还用般配这词儿,我俩根本就是人类形象上的两极。

也别这么想,也许我心灵美?想到这儿,我更难受了。

我特爱背地里说人坏话,我心灵也很丑啊!不知道怎么了,一向得过且过的我,在这个宿醉的早晨,自信心开始全盘崩塌。

郝泽宇不知道我内心翻江倒海,放下电话,带我出去吃饭。

去了才知道,东北人口中的吃饭,还得喝酒。

领头大哥说得好,昨天喝得有点多,今儿再喝一点&ldquo透一透&rdquo。

我是没法&ldquo透一透&rdquo了,喝了两碗粥之后,就开始发呆,待得遗世而独立,白貂大嫂看出我的意兴阑珊,说让他们男人喝死去吧,让我陪她算命去。

我一听就来兴趣了。

跳大神、狐仙&hellip&hellip东北的迷信活动,都显得高级而神秘。

郝泽宇有点不放心,想跟我去,被白貂大嫂呵斥住:&ldquo你干脆呼她身上得了,一刻见不着都不行啊?&rdquo 我懂郝泽宇,我这人习惯性丢人兼惹祸,得有熟人看着。

大嫂义薄云天,&ldquo她就是把哈尔滨砸了,也有我罩着呢!&rdquo 领头大哥特担心,&ldquo你不把哈尔滨砸了,就不错了。

&rdquo临走时他还嘱咐,&ldquo媳妇儿,开车悠着点,新车啊&hellip&hellip&rdquo东北男的可真啰唆啊。

但坐上车,我决定收回这句话。

我白貂大嫂车技不行,车胆却很大,哈尔滨的路都是斜着的,大嫂车开得横冲直撞,险象环生,前面奥迪别到我们车,大嫂直接收掉车棚,站在轿跑里跟他对骂。

终于活着到了算命地点。

本来我以为是个茶馆,或者特古色古香的庙宇,结果是一特老旧的小区。

白貂大嫂停车&mdash&mdash说是停车,莫不如说就是倒车撞墙。

我心疼后车灯,大嫂不在意,&ldquo嗨,就膈应把车当祖宗伺候。

&rdquo 进了门,客厅坐满了人,中老年妇女偏多,也有几个面目模糊的男人。

也不知道怎么了,大家都跟商量好似的,都穿着深色衣服。

有人抽烟,烟雾中,整个屋子最惹人注目的也就是我白貂大嫂。

大嫂跟一个助手样子的人耳语一番,我们加塞就进去了。

大仙儿也不是说话就捻胡子的白胡子老头,是一中年妇女,眼神凛冽,说是一精明的乡镇女企业家也行。

东北的大仙儿都请神上身,开头她念叨了几句,我没听明白,大概就是&ldquo急急如律令&rdquo或者&ldquo玉皇大帝快显灵&rdquo之类的?然后她半闭上眼睛,头上下地晃。

白貂大嫂先问生意。

生意嘛,大仙儿说明年赚不到什么钱,但得稳住,以后能不能躺着赚钱,就看明年了。

大嫂一脸&ldquo就这样?&rdquo的表情,我也不满意,这种套路话,我也能编一堆。

大仙儿睁开眼睛,说别不满意了,你今年赚不少了。

大嫂心满意足地点头。

她把头一伸,声音小了一点,又问,&ldquo那我还想问&hellip&hellip&rdquo 大仙儿打断她,&ldquo不用问了,你俩就这样了。

&rdquo 大嫂叹了一口气。

我的八卦心燃起来了,什么事儿,让女王也有意难平的时候? 大仙儿又说,&ldquo不用不甘心,施比受有福,这些年你不也享受到了?还要啥自行车啊?&rdquo 白貂大嫂脸上些许的犹豫消散,又恢复成生猛的模样。

我看都问完了,站起来就要走。

大嫂拉住我,&ldquo哎,还有你呢?&rdquo 我还算命?大嫂睁眼说瞎话,&ldquo听说大仙儿你算得准,我弟妹,特意从北京来找您的。

&rdquo 大仙儿同意了。

我努力地想了想,问:&ldquo我姥姥吧,死了有几年了,但老来找我,这事儿您能管吗?&rdquo 大仙儿问我:&ldquo怕吗?&rdquo &ldquo我倒不怕,我姥姥活着的时候,就老跟我吵架,死了,也是跟我斗嘴,没什么分别。

&rdquo 大仙儿点点头,&ldquo不怕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你累点。

&rdquo 大仙儿要了我的八字掐指一算,脸上一笑,&ldquo过去几年,你走霉运呀。

&rdquo &ldquo哎,习惯了,霉运我也当好日子过。

&rdquo 大仙儿眼中精光一现,上下打量我&mdash&mdash话说自从我进屋,她好像就没正眼看看我,&ldquo有对象了吧?&rdquo &ldquo嗯,刚有。

&rdquo &ldquo你对象挺有眼光,你呀,旺夫命。

&rdquo 白貂大嫂比我兴奋,&ldquo这我得跟小宇说!&rdquo 我不以为然,&ldquo长得胖的,都旺夫。

&rdquo 大仙儿继续说:&ldquo你这旺夫命啊,有点问题,你把自己的好都给人家了,旺别人行,不会旺自己。

&rdquo 白貂大嫂问:&ldquo大仙儿啊,能帮我弟妹改改运不?&rdquo 我想笑,敢情挑水果呐,只要好的,不要坏的? 没想到大仙儿说开几道符吧,烧成灰跟水一块喝下去。

听得我兴趣盎然,对嘛!这才像是封建迷信嘛! 大仙儿嘱咐,我今年开始走大运,这运有点大,超过我的承受范围,让我最好能抗住。

这运,叫郝泽宇吧?是我这种胖妞儿不能承受之轻? 我虽然心里已经定性,这大仙儿是个骗子,然而她这么说,我却仿佛被说中了心事,对我和郝泽宇的未来,略略有些担忧。

临走时,大仙儿多说一句,&ldquo你这命最有意思,你呀,就是人型貔貅。

&rdquo 白貂大嫂是周杰伦的粉丝,她车上正放着《印第安老斑鸠》。

哈哈,周杰伦应该给我写首歌,叫《北京母猪》《奔跑的母熊瞎子》,或者《有点胖的人型貔貅》,我想得津津有味。

白貂大嫂以为我情绪不佳,试图安慰我,&ldquo弟妹啊,我问你个事儿啊,那个什么貔貅是啥玩意?&rdquo &ldquo就是一古代的动物,只吃不拉。

&rdquo &ldquo我去!她会不会说话?我得找她去!&rdquo 禁止左转道,白貂大嫂一把方向盘就掉头了。

我连忙拦住她,&ldquo人家说我旺夫呐。

&rdquo 她恍然大悟,&ldquo旺夫啊,旺夫好啊,我也旺夫呢。

&rdquo 我心里想了一下领头大哥的样子,感觉他的确挺旺,&ldquo大嫂,你这车,是他给你买的吧?&rdquo 她笑了一会儿,才说:&ldquo想起一事儿,挺逗的,我老公还跟小宇说,男人不应该花女人的钱,要不然就是吃软饭。

&rdquo她把头发拨至耳后,&ldquo可在外人眼里,他就是靠我、靠我家里的生意,就是吃软饭啊。

&rdquo 我睁大眼看着她。

&ldquo我呀,离了他能活,他离了我,可活不了。

&rdquo这故事走向,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她说:&ldquo你上回不是问我,为啥没继续跳芭蕾吗?我他妈也想跳啊,辽芭是一般人能考进来的吗?但是我要去那儿上班,我俩肯定就分了。

异地恋?别扯犊子了,我要不在他身边,哈尔滨的小姑娘又不瞎,肯定一堆人扑他&mdash&mdash他,那么好呢!&rdquo 我愣了。

大姐,你说谁好呢?我领头大哥?长得像黑社会的、金链子黑貂大哥? 白貂大嫂看我这眼神,急了,把车停下,拿起钱包,给我看皮夹里的照片。

我也急了,肥胖啊,你还是来蹂躏我吧,我抗造!蹂躏我领头大哥干吗呀?他以前长得那么好看! 白貂大嫂看着照片,感慨万千,&ldquo你说人多贱啊,我现在每天早晨起来,看到他胖成那样,我还是稀罕他啊!&rdquo她趴在方向盘上,美得跟在拍时尚杂志的大片似的&mdash&mdash标题是美艳富婆的惆怅。

她说:&ldquo大仙今儿的话,说的还挺对的,他家没钱又如何?他靠我家又如何?我喜欢他,他喜欢我,这么过一辈子,挺好的,我旺他,就当我上辈子欠他的。

反正,这辈子是他欠我,我挺骄傲。

&rdquo 我很感动,赞叹,&ldquo哎,你说他,上辈子是不是拯救过银河系啊?这辈子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女人。

&rdquo这夸奖夸得不错,我也顺便表扬一下自己,&ldquo我感觉我更厉害,上辈子拯救了宇宙吧,能让郝泽宇看上我。

&rdquo 我以为她会顺势客气一下:啊福子你特好,你俩特般配。

没想到她点头了!东北女人太直爽了! &ldquo第一次见你,我也不明白,小宇为啥选你?&rdquo我胸口正中一箭,她接下来给我拔箭,&ldquo可后来跟你相处两天,我就明白了,是挺合适的,具体怎么合适,我说不出来,就是舒服。

小宇看上去特舒服,不再丧了吧唧的。

&rdquo拔完箭后,她还给我上云南白药,&ldquo反正弟妹,你放心吧,我们东北男人,挺好的,除了没本事。

他要是能带你见家人朋友,那就是过门了。

以后,你的貂,嫂子全包了。

&rdquo 我听了特别感动:全世界都是白貂大嫂就好了,这样全世界都能给我买貂;看来我和郝泽宇的确很不般配,刚认识两天的白貂大嫂,要通过给我买貂这么富贵的事儿来安慰我。

〔七〕 我又被喝倒了。

醒来时不知身在何处,孤身一人躺在床上。

我辨认了一会儿天花板,想起来了。

在哈尔滨,总统套房。

酒精的作用下,我矫情的抒情能力又被唤醒了。

这几天,我穿着貂,喝着大酒,住着总统套房,被称呼为弟妹&hellip&hellip离开哈尔滨后,这些平凡而微小的幸福,我就要还回去了。

嗨,平凡微小个屁啊,我骂自己,都住总统套房了。

我又高兴了起来,郝泽宇不是还在我身边嘛,以后一起住总统套房的机会,多着呢&mdash&mdash比如他商演的时候,金主们都财大气粗。

我起床喝水,准备刷个牙,洗个澡,化个淡妆,然后再躺上床,在郝泽宇醒来的时候,假装天生丽质,起床时嘴巴不臭。

哎,甜蜜的烦恼啊。

我把脚上的靴子甩掉,总统套房,空而大,咣当一声,显得声音特大。

我忽然意识到,郝泽宇去哪儿了?总统套房也挺烦人的,我在里面摸了很久,才在客厅的黑暗里发现一个火星,他坐在沙发上抽烟呢。

我走过去,想说怎么还不睡呢,才发现他在哭,&ldquo默默无语两眼泪&rdquo那种哭法。

虽然不知为何,可我的心一下子就特难受,但我还是装作一切平常地问,&ldquo醒了?&rdquo 他擦眼泪,叹了口气,&ldquo我刚才睡醒,还以为在艺校呢,想着下学期学费,奶奶不知道去哪儿弄,待会儿我还得练功,挺烦的。

可后来看到你睡在身边,我明白过来,我再也不是那个每次交学费都拖着的艺校小孩了,我赚钱了,我特高兴&hellip&hellip&rdquo他又哽咽了。

我知道,他想着,如果奶奶还活着,该多好。

我把话接过来,&ldquo我知道,你肯定特高兴,可是一看我的睡姿,那么丑,把你吓哭了。

&rdquo 他被我这话逗笑了。

我站在他旁边,他把我搂过来,抱住我的腰,脸放在我肚子上。

我站着,叹气,&ldquo你这种抱法,让我很为难啊,感觉像是要从我肚脐眼吸取点日月精华。

&rdquo 他又笑,笑声在我的肥肚子上震荡,闷闷的,&ldquo是应该吸取点日月精华。

&rdquo &ldquo你是黑山老妖吗?&rdquo我想逗他开心。

&ldquo差不多吧,真想给你看看我的心,差劲得一塌糊涂,空荡荡的可怕。

&rdquo 我故作惊讶,&ldquo啊,那以前里面装着什么呀?&rdquo &ldquo我也忘了原来有过什么,也不想记得了。

&rdquo他又补上一句,闷头闷脑的,&ldquo哎&hellip&hellip就这么活着吧,我已经足够幸运了,不是吗?&rdquo 我也笑了,&ldquo你是足够幸运的,有我在身边,你知道我是什么吗?算命的说我是人型貔貅,特旺夫,没事你可以拜一拜我。

&rdquo 我肚皮又在震,他脸埋在我肚子上,又在笑。

我俩就这么抱着,一起笑了一会儿,笑得我的情绪一直下落。

我只能说:&ldquo可我觉得她算的不对,你才是我的人型貔貅,你多旺我啊,我接触你之后,辗转中变好,你跟我好了,还给我买貂。

我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总怕是一场梦,总怕会醒过来&hellip&hellip&rdquo 他突然摘下脖子上的红线,给我挂上,是个玉佩。

玉佩看起来蛮贵的,我琼瑶式的抒情及时刹车,俗气的我两眼放光,&ldquo送我的?贵吗?&rdquo 他盯着我脖子上的玉佩出神,&ldquo我老奶奶传给我奶奶,奶奶传给我妈,我妈走的时候没拿,奶奶跟我说,这个要传给她的孙媳妇。

&rdquo 我慌了,&ldquo传家宝啊,这我可不能要!你给我个貂就行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咱们结婚吧,&rdquo他一句话止住了我要说的话,&ldquo结婚了,是不是,咱们都不会从这场梦里醒来了?&rdquo 我面朝着窗,窗是一整块落地窗,外面是高楼大厦,跟北京一样,都半夜了还灯火辉煌,灯火辉煌得让人想哭。

我止住眼中的水汽,离开郝泽宇,假装没事,&ldquo啊,我要去撒尿。

&rdquo 走进厕所,何止眼泪止不住,我突然想号啕大哭,我有点被自己吓到。

怎么了?不是要安慰著名大丧精郝泽宇吗,怎么他一句&ldquo咱们结婚吧&rdquo,弄得我要号啕大哭呢? 我打开水龙头,告诉镜子中的自己。

福子,你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你又不是没被人求过婚。

啊,不久之前,杨馥源还跟我求婚呢,还送我那么大一个钻戒!退回去的时候我可心疼呢! 我哈哈大笑,然而眼泪顺着笑声,喷了出来。

我在笑啊,为什么眼泪还要一直掉下来呢?没事,我有办法。

我打开手机。

查了查自己的银行存款,眼泪少点了。

我撩开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肉,啊,眼泪止住了。

我又看了看自己的脸,宿醉,脸肿,眼泪让脸更红,像个烤猪头,我的眼泪一滴都没了。

当你想哭的时候,不用倒立,不用跑步蒸发眼泪,你想想自己的存款和体重,你还有脸哭吗?这是福子的小秘招儿哦,分享给你。

我对着镜子,摆出俏皮的姿势。

我洗了把脸,运了会儿气,挤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脸。

打开门,郝泽宇靠在门框那儿等着我呢。

&ldquo没事,我在这儿呢。

&rdquo我又受不了了。

我关上门。

他敲门,敲了好一会儿,我才说话。

我说:&ldquo有句话,只有关上门的时候,我才能说出来。

&rdquo 门那边,沉默了。

&ldquo这辈子,我没考上好大学,没投胎好人家,没有好相貌,每一段恋爱都被人踹,我都没有怕过。

可现在,我怕的恨不得炸了这个酒店,就因为你跟我说,咱们结婚吧。

这太美好了,美得我好怕下一秒这一切就消失不见,美好得我想通过同归于尽让时间停住。

&rdquo门真好,可以挡住那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胖福子,只保留那个本来的我,&ldquo可是我不应该怕啊,我怎么可以怕呢?&rdquo 我的胡言乱语没有边际,门那边的他,却成了岸,他接住了我的一切。

他的声音传来:&ldquo你以为我不怕吗?遇到你之前,我每一天都想死,可遇到你后,我竟然开始想活得好一点。

一个人没有欲望的时候,怎么活都行,可一旦你想好好地活,你会特别患得患失,你之前所有的原则都能被打破,你所有的随心所欲都不存在了。

&rdquo 我眼泪又涌了出来,想了好几遍存款和体重,都没有用。

因为这种心情,说的不光是他,说的也是我。

我啜泣道:&ldquo都怪我。

&rdquo 他的笑声传来,&ldquo对啊,都怪你。

&rdquo他继续说:&ldquo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玩网游,可每次要上瘾前,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删了它。

因为我讨厌被控制,所有今天我喜欢的事情,无论多喜欢,我明天都可以马上不喜欢,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喜欢就是失去的前置,是没有安全感的我保护自己的唯一方法。

可遇到你,我没办法了,我被你控制了。

去澳门之前的每一天,我见到你都会给自己洗脑,你要少喜欢福子一点啊。

可是没办法,我一天天地更喜欢你,喜欢到我会开始怕,第二天醒来见不到你,该怎么办?&rdquo 我笑着流泪,眼泪让我觉得自己更加罪不可恕&mdash&mdash刚才我想炸掉这个酒店,现在我想炸掉哈尔滨。

他的声音变得那样柔软,&ldquo喜欢你,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事情,游戏会不停更新,就算停服了,还可以玩私服,私服没了,我在家架个服务器也能玩。

可人不一样,人说走就走,人心说变就变。

都是命,由不得人。

但是我没办法,我人生第一次把自己放在这么不安的境况之下,我百爪挠心,可我又甘之如饴,因为&hellip&hellip&rdquo他说:&ldquo因为遇到你之后,我再也不想一个人了。

&rdquo 在干脆炸掉黑龙江的想法冒出来之前,我打开了门,抱住他。

我说:&ldquo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回北京,我带你见咱爸咱妈去。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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