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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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跟你一起慢慢变胖(2/3)

笑话逗笑了。

我不满，&ldquo谁说的？以后咱们电影多得是。

&rdquo 他脸色平静地看我，&ldquo平时你们都哄我，我知道。

我在这一行这么久了，知道我大概也就这样了&mdash&mdash我没丧，我说的是事实。

我没什么演技，也没后台，人气近乎零，趁着我最近有点曝光度，人家脑袋被门挤了，才能看上我。

人家毕竟是个正经电影导演，以后呢，我可能就去拍网络大电影了，也可能去县城啊商场啊跑商演了。

反正中国那么大，明星更新换代那么慢，我怎么样都能活下去，但能演电影，大概就这么一次了吧。

所以，不就是胖了之后又让瘦嘛。

&rdquo他捶捶自己的胸，&ldquo我扛得住&hellip&hellip&rdquo他突然止住了，自嘲地笑了一声，&ldquo我废话真多。

&rdquo 他脸严肃起来，&ldquo这个圈子，每个人都有好多梦想。

虽然混着混着就混成了别人梦想的养料。

我没什么梦想，可这一次，我想跟大家一起，努力一下。

&rdquo 几秒钟后，老牛脸皱起来，又要哭。

我嫌烦，从旁边的架子上取过老牛的泰国减肥药，拆掉包装，吞了下去，&ldquo行，那咱们就为没梦想搏一把，姐们儿陪你一起减。

&rdquo 我义薄云天，把药递给老牛。

老牛惊恐地说：&ldquo福子，那是痔疮栓啊。

&rdquo 我奔向厕所，开始抠嗓子，泰国减肥药怎么跟痔疮栓长一个样！ 〔三〕 年三十的晚上，尽管春晚难看到生灵涂炭的地步，我依然吃了很多。

我问爸：&ldquo什么东西，既补身体，又能减肥？&rdquo 妈插话了，&ldquo我看你是鹌鹑要吃树上果，想得倒美！&rdquo 爸劝我，&ldquo你不胖，减什么肥？&rdquo爸头往我这儿一凑，小声问，&ldquo处朋友了？&rdquo 我把郝泽宇减肥这事儿说了一遍，爸妈都挺同情的，说这钱不好赚，连个年都过不好。

彭松打过电话来，跟爸妈拜年。

往年彭松都是中午在他爸和后妈那儿吃完饭，就跑我家过年三十。

今年他后妈生了个弟弟，彭松跟他爸关系又紧张起来，他干脆去马尔代夫过年了。

彭松跟爸妈说了好一阵子，电话才轮到我手里。

我逼问彭松，下午我在朋友圈里看到的那照片，谁给他拍的，&ldquo就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去的马尔代夫。

&rdquo 他也不否认，笑，&ldquo你以为谁都跟郝泽宇似的，能一个人过年呢。

&rdquo 我想到年三十晚上，郝泽宇一个人，待在那个满是椅子的屋子里，丧着，饿着。

心里忽然又一阵不是滋味。

我打电话问郝泽宇：&ldquo干嘛呢？&rdquo &ldquo在家待着呢。

&rdquo &ldquo今儿吃什么了？&rdquo &ldquo吃了三根黄瓜，俩西红柿。

&rdquo &ldquo过年你得吃顿饺子啊！停一天不行啊。

&rdquo &ldquo嘻嘻。

&rdquo他在电话里笑。

太可怜了，我给老牛打电话说这些。

老牛在东北老家过年，十分羡慕郝泽宇，&ldquo亲人都死绝了，一个人多清净啊。

&rdquo 我觉得还是得去看郝泽宇一眼。

爸进我屋看我捯饬自己呢，问我，&ldquo真没处朋友？&rdquo &ldquo爸，你别给我添乱了，我看郝泽宇去。

倒是想跟男的幽会，可身边连个男的都没有。

&rdquo &ldquo你老板不是男的吗？&rdquo &ldquo他算是我姐们儿吧。

&rdquo 爸不明白。

我权衡一下，说：&ldquo人家不喜欢女的。

&rdquo &ldquo可惜了。

&rdquo 我心里冷笑，哪天你干儿子彭松给你带个男媳妇回来，你再可惜吧。

爸又问，&ldquo那小郝呢？不会喜欢男吧？&rdquo &ldquo他？&rdquo我想了想，&ldquo大概是无性恋吧？&rdquo 爸不明白，我解释，&ldquo异性恋吧，就是男的喜欢女的，女的喜欢男的。

无性恋呢，就是不喜欢男的，也不喜欢女的，自己跟自己就能搭伴过日子。

&rdquo &ldquo难怪敢一个人过年，性子这么怪。

&rdquo 我说：&ldquo他啊，就像只猫。

面儿上不冷不热的，骨子里却火热，可知道疼人呢。

&rdquo 到了郝泽宇家，我也没敲门，直接按密码锁就进去了。

换了拖鞋，就看到郝泽宇正对着电脑刷网页，嘴里嚼着什么东西。

还行啊，这小子还知道吃东西。

郝泽宇减肥跟自残差不多，老牛吓得干脆退出了减肥阵营，说这辈子再不敢动减肥这个歪念头了。

郝泽宇见到我，特别高兴。

我问他，&ldquo吃什么呢？&rdquo 他把嚼的东西吐出来，&ldquo榨菜。

&rdquo &ldquo这有什么好吃的？&rdquo &ldquo我就过过嘴瘾，尝尝咸淡。

&rdquo 吃榨菜过年？旧社会也没这么困苦啊，我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电脑上是麦当劳的外卖网页，郝泽宇分享说，对着麦当劳干嚼榨菜，就仿佛吃到了满汉全席。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早点过来，拉郝泽宇去我家吃年夜饭，我劝郝泽宇，大年初一去我家吃饭吧，说我爸做饭多好吃，又补身体又不胖。

郝泽宇拒绝了我，不过还是羡慕地说：&ldquo有爸真好。

&rdquo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大姨妈，荷尔蒙分泌不正常，郝泽宇说什么，我都觉得特可怜。

我说：&ldquo要不你也认我爸当爸吧，彭松给我爸当儿子，当得可好了，感觉我爸也挺喜欢你的。

&rdquo 他挺高兴，&ldquo你跟你爸说起过我啊？&rdquo &ldquo他老问，还问你有没有对象。

&rdquo &ldquo你怎么说的。

&rdquo &ldquo实话实说咯。

&rdquo我当然没说他是无性恋的事儿。

他又说：&ldquo感觉你爸跟你一样，脾气特好吧？&rdquo &ldquo嗨，脾气怪着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现在天天觉得我在谈恋爱。

我跟谁谈啊，怎么说他都不信，他还说只要别找年纪比我小的，什么样的他都同意。

&rdquo &ldquo为啥不让你找年纪小的啊？&rdquo 我回忆了一下历任男友，&ldquo可能以前的男朋友都比我小，都不靠谱，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吧。

&rdquo 我认真跟郝泽宇探讨，&ldquo你说也怪了，我没故意找小男生啊，怎么次次姐弟恋呢，我长得也不好看呀。

&rdquo 他特坚定地安慰我，&ldquo我觉得你长得挺好。

&rdquo &ldquo怎么个好法？&rdquo &ldquo你长得特下饭。

&rdquo 我还挺高兴有这个标签的，别人长得刺激性欲，我长得刺激食欲，多出类拔萃啊。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郝泽宇，与长得特下饭的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转眼就十一点了，郝泽宇看了看表，试探性地问我是不是得回家守岁。

我当然想陪孤寡巨星多待一会儿，但今年我进步很大，比较懂看人眼色了，郝泽宇这是给我下逐客令呢，我得走了。

郝泽宇以一种跟墙撒娇的姿势，靠在门厅的墙上，看我穿鞋。

我担心地说：&ldquo要不然你吃点东西吧，你看我的眼神都直勾勾的了。

&rdquo 他摇摇头，笑得风情万种，像女人，又像是小孩，欲说还休，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惹得我出门还想，饥饿真是个好东西，能饿出性感来，怪不得明星必须得饿。

下了楼，冷风吹过来，混合着火药味和雾霾，总之你一闻，就知道快全城放炮啦&mdash&mdash这大概就是年味吧。

年味是清冷的，凛冽的，刺激得人想回家，我伸着手，沿着路边走，希望现在赶快出现一辆出租车，带我回家。

过年呢，得跟家人聚在一起包饺子，看难看的春晚里主持人说着一点都不真心的主持词，十二点钟声一过，大家听春晚文物李谷一老师唱《难忘今宵》&hellip&hellip然后这个年就这么无聊地过去了，总之不适合一个人，站在路边打车。

旁边有个二十四小时的麦当劳餐厅，还开着。

过年多热闹，就显得麦当劳多寂寞。

我突然灵感大发，开始想自己八十岁时，爸妈啊小松子都死光了，过年我一个人去麦当劳买吃的。

这故事悲怆到有点搞笑，我万一孤独终老，过年也不能吃麦当劳过啊，谁这么惨呢。

他的脸突然浮现了出来。

他更惨，过年连麦当劳都不能吃，啃着榨菜，看麦当劳的网页。

脑中跟闪回似的，郝泽宇特讨好地问我，是不是要回家了&hellip&hellip他风情万种地靠在墙上看我离开&hellip&hellip风情万种个屁，那根本是讨好而祈求的表情。

嗯，他一个人，没有家人，没有难看的春晚，也没有饺子&hellip&hellip他不想一个人，我终于明白他所有被我误会成逐客和风情万种的表现。

空无一人的大街，零星的鞭炮声已响起。

我冲进麦当劳餐厅，装了两大袋子，一路小跑上了楼。

开门太猛，差点把郝泽宇撞死。

我以为他是来迎我，但马上反应了过来。

这位爷玩行为艺术，我走后，他倚着门，都没动窝儿。

他爬起来时，之前风情万种的脸变成了傻小子的傻笑。

他看到我手里提的麦当劳，接过来放在地上。

我说：&ldquo你是不是傻？&rdquo我把东西扔下，找遥控器，屏幕上花花绿绿的，主持人几十年如一日地假high，正念新春贺词呢。

他双手捂着我耳朵，&ldquo你是不是傻，这么跑，不冷吗？&rdquo &ldquo不冷，感觉自己在拯救全世界，今晚喂饱你，全世界都可以不冷了。

&rdquo 屏幕里春晚的声音，为房间增添了点人气儿，这屋子终于不像是高级停尸房了。

电视里的人蹦跶，大家喊，新年好！一群认不出来的女民歌手，穿得姹紫嫣红，掐着嗓子赞美这其实不那么太平的盛世。

窗外，鞭炮齐鸣，烟花绽放。

我感慨，又是个很俗气的年。

不过郝泽宇需要点儿俗，把他骨子里的丧赶一赶。

他忽然开口，&ldquo福子，过年好。

&rdquo 我也说：&ldquo巨星，过年好。

&rdquo 本以为就这么停住了，谁知道他给我来了句吉祥话，&ldquo大吉大利。

&rdquo 哟，比谁会说吉祥话吗？我说：&ldquo龙马精神。

&rdquo 我疑心接下来，我俩会变成张曼玉和黎明，演一段《甜蜜蜜》。

他却变了形式，说：&ldquo新的一年，要有一个爱你的人。

&rdquo &ldquo这祝福不地道，我感情运不好啦。

&rdquo &ldquo没准已经有了，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个你不知道的人，在爱着你。

&rdquo 我想了想，说：&ldquo那你也是，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你不知道的三亿少女在爱着你。

&rdquo 我俩相视一笑，本想将相互吹捧进行到底，然而刘德华出来唱歌了。

我俩注意力都放在了电视上，他痴迷地望着屏幕，&ldquo我什么时候能像他一样啊？&rdquo &ldquo简单啊，等到三亿少女的闺房都贴满了你的海报，你就是郝德华了。

&rdquo 这番话说得多励志啊，哪想着他鄙夷地看着我：&ldquo海报？还不干胶呢。

&rdquo &ldquo那就让少女的手机屏保，都是你的脸。

&rdquo &ldquo这事儿太难了。

&rdquo &ldquo不难，其实就分两步。

&rdquo 我拿手机，拍了一张郝泽宇的照片，然后设成屏保。

&ldquo现在有一个了，就等着剩下的两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少女，换她们的屏保了。

&rdquo &ldquo接下来呢？&rdquo &ldquo吃麦当劳，咱们好好过个年。

&rdquo 〔四〕 正月过完了，郝泽宇也顺利地减重了三十斤。

至于受了多少罪，我真不想赘述，太恐怖了。

但这也没让那大肠导演哑口无言，见面那天他还是说了，男主角人选，资方指定了一个最近走红的小鲜肉，有个男二&hellip&hellip &ldquo那我就冲击一下金像奖最佳男配角。

&rdquo郝泽宇笑着说。

我和老牛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很快就定了进组的日期。

然而倒霉的事儿就跟雾霾天似的，连绵不绝，老牛的腿心甘情愿地被车撞断了。

这事儿可真够荒诞的。

郝泽宇不红，国际大牌的品牌公关自然不愿意借他衣服，有时候出席活动，需要穿点大牌镇镇场子，郝泽宇不愿意让老牛为难，借不着好衣服，就自掏腰包去买。

其中最常买的，是L品牌。

某次饭局，老牛嘴贱，得罪了L品牌的中国区负责人。

隔天，跟老牛关系好的公关就说，L那边的人四处打听，到底是谁把他家衣服借给郝泽宇的，说不让郝泽宇穿他们家衣服，因为郝泽宇太low了。

而且他们投放广告的时尚杂志，郝泽宇也不能上。

我一听就笑了，他们也太不了解不红艺人的人间疾苦了。

我们倒是想上那些顶级时尚杂志，可我们上得了吗？我们倒是很想弄到你家的品牌赞助，可我们借不来，只能买啊。

这封杀封得很无力，但老牛却觉得这伤到他面子了，他一定要借L品牌的竞争对手&mdash&mdashH家的衣服，出一次气。

他求助相熟的公关公司，自然是无功而返。

结果老牛跳过公关，直接找了H家的品牌负责人。

人家倒是客气，委婉地说郝泽宇不太红，咱们以后再合作吧。

老牛发挥一贯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职业精神，四处堵人家，甚至还拦住人家车，不让人家走。

品牌方都精英惯了，哪见过这种东北老娘们式的纠缠法，吓着了，把刹车当成油门，不小心撞伤了老牛。

人家要赔钱，老牛却忍着剧痛说不用给钱，借我家郝泽宇衣服就行。

如此，老牛用断掉的一条腿，换来了一个季度的品牌赞助。

机场入口，我推着轮椅，轮椅上的老牛推着行李车，跟蜈蚣似的。

如山的老牛和如山的行李，哪个更沉一点？我不知道。

郝泽宇要过来帮忙，老牛把他推到一边，怒斥，&ldquo小心待会拍照不好看。

&rdquo 这次机场出行，郝泽宇穿的，就是H家衣服。

老牛已经提前找好狗仔拍照，准备大肆发宣传稿，气死对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机场成为了艺人们的T型台，艺人的私服照也成了绯闻之外的吸睛之道。

狗仔们围过来拍郝泽宇，他赶紧调整状态，犹如在参加时装周。

老牛坐在轮椅上，腿上打着石膏，给狗仔们发红包，撒娇说大哥辛苦啦，把我家小孩的照片修得好看一点哟。

一相熟的狗仔夸老牛敬业，腿摔断了还来送艺人拍戏。

我心里却在嘀咕，老牛这腿断的真不是时候，只剩我一个人跟郝泽宇进组了。

H家衣服是有名的铁衣服，拍出来好看，穿起来相当难受。

狗仔散去后，凹了半天造型的郝泽宇差点虚脱。

老牛却还在嘱咐郝泽宇，让他在飞机上别睡着，别弄乱妆发，换身新的衣服，杭州机场还有一拨花钱雇来的狗仔在等着拍他。

等拍完，上了去横店的车，再换成舒服的日常服。

他絮叨了好几遍，我不愿意听了，赶紧去换登机牌，把行李托运。

老牛嫌托运费多，问我到底带了什么，我掰着手指头跟他细数。

除了我俩的日用品，还有休息时用的折叠椅、盖到脚面的长款羽绒服、暖宝宝、各种药、小风扇&hellip&hellip老牛说那也不用这么多箱子装啊。

&ldquo还有二十盒稻香村。

&rdquo &ldquo带这个干嘛！&rdquo &ldquo给剧组的伴手礼啊。

&rdquo &ldquo这是电压力锅？&rdquo &ldquo对啊，我怕剧组伙食不好，想着能给他煲点汤，他现在身子多虚啊。

&rdquo 老牛服我了。

尽管被他嫌弃，我俩登机时，老牛坐在轮椅上，支着一条石膏腿，像是母亲送孩子上大学，突然情绪激动，热泪盈眶。

我招手，&ldquo哭个屁啊，好好养伤，我们三个月就凯旋了。

&rdquo &ldquo好好拍戏，回来咱们就牛了！谁都欺负不了咱们了！&rdquo 这话真煽情，煽得我诗意大发，握紧拳头高呼，&ldquo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rdquo 郝泽宇和周围人一脸尴尬，老牛却感动得睫毛膏都哭晕了。

我坐在头等舱时，不由得更爱老牛了，老牛真好，因为断了一条腿，因为不能陪我们去剧组，内疚得很，特意给我俩买了头等舱。

在花钱大方这一点上，资深娘炮老牛比大多数爷们都man。

我没良心地想，万一老牛两条腿都断了，不，是全身都断了，他应该会包机送我们去横店吧。

飞机起飞时，我发现郝泽宇脸色苍白，坐立难安，空姐都担心地问他怎么了。

我想到，他奶奶死在飞机上，他是不是有心理阴影啊。

我安慰他，&ldquo没事，咱们死不了。

&rdquo &ldquo谁怕死啊。

&rdquo &ldquo奶奶去世，只是个意外，跟坐飞机没关系。

&rdquo我抓住他的手，要给他福子牌体贴。

谁知道他不领情，把我手推到一边，指着自己的裆部说：&ldquo我不舒服，是因为裤子太紧，卡得好疼。

&rdquo 旁边的一位女乘客貌似认出郝泽宇了，窥视美色，哪想着这位美男说话这么粗俗，她都不忍听了。

我连忙制止，&ldquo小点声，你用手调整一下呗&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里面穿着秋裤呢。

&rdquo 我大惊失色，&ldquo明星怎么能穿秋裤！被人发现你穿秋裤，你得退出演艺圈呐！&rdquo 在我的指导之下，郝泽宇调整了几次坐姿，终于把自己放在了舒服的位置。

我正准备睡觉呢，他又跟我说话，承认奶奶去世后，他的确害怕坐飞机。

我翻白眼，&ldquo哎，还跟我装。

早知道这样，咱们就坐高铁过去啊。

&rdquo &ldquo你不是没坐过头等舱嘛，我想让你高兴点。

&rdquo 我叹气，&ldquo好在我没说喜欢吃人肉，要不然你还杀人让我尝鲜啊。

&rdquo &ldquo这不用，我割自己的肉就行了，还不用减肥。

&rdquo 大概是第一次拍电影，他压力有点大。

他忧心忡忡地说，拍电影这事儿太顺利了，他觉得忐忑。

&ldquo三十斤肉长身上，又割下来，这还算顺利啊？&rdquo 他头靠在座位上，意味深长地说：&ldquo我这辈子，习惯性点背了，稍微让我顺利点，我还有点不太习惯，总觉得后边肯定磕磕绊绊的。

&rdquo &ldquo呸呸呸，你别说这话，瞧不起我呢，我天生是吉祥物，专挡各种煞。

&rdquo我疑心这口号喊得太响了，老天爷要给我点颜色瞧瞧。

商务舱的空姐不小心把一杯果汁洒在了郝泽宇的裤子上。

下飞机呢，我们托运的行李又找不着了，愣是等了好几个小时，杭州机场的狗仔拍到的是郝泽宇因等待而变得呆滞的脸。

出机场，老牛提前租好的去横店的车，又掉链子放了我们鸽子&hellip&hellip大概我前半生习惯性捅娄子，现在遇到点意外，我都见怪不怪了，各种见招拆招。

好不容易到了横店，却被告知剧组房间紧张，原因是大咖男女主角带了十多口人伺候，制片方没办法，只能欺负郝泽宇，就给我们留了一间房。

我赶紧拿出稻香村孝敬制片大人，各种夸他帅，哭着喊着说对他一见钟情，强行要求他潜规则我。

制片大人招架不了，怕了我了，才给我们调了一间带客厅的套房。

我在房间整理行李，郝泽宇坐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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