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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看，你看月亮的脸(1/3)

〔一〕 在杭州参加完滕子君的葬礼，我们赶回北京。

葬礼没什么可说的，悲痛而平静。

哦，忘了说，郝泽宇笑了一下被拍到了，这一笑激起了千层浪。

本来滕子君死时，他没发微博，就有挺多人骂他的。

滕子君的葬礼上，他还敢笑？照片传到网上，原本帮他说话的人也觉得他这人太薄情了。

顿时，他的最新微博评论数超过十万，各种咒他死的话题每天也乐此不疲地被开发出来。

自诩正义的键盘侠甚至去骂他关注的人，我和老牛当然也被人肉出来。

因为老牛的微博一直骂白莲花，又把白莲花粉丝引入战局，甚至老牛的母校&mdash&mdash北师大的官微&mdash&mdash也不能幸免于难。

对比之下，我的下场还行。

我前东家《时尚风潮》的官微被骂几天后，终于正式发表声明，说我早就因为工作能力不足被开除了，现在跟《时尚风潮》毫无关系。

这把我感动的，前上司莎莎姐在《时尚风潮》工作了十多年，官微上都没出现过她的名字，我这个小助理竟然上了前东家的官微，命真好！ 我这么厚脸皮的人当然会过得好，然而郝泽宇史无前例的&ldquo爆红&rdquo，老牛各种公关压不住，他失心疯地决定不回北京了，要去灵隐寺出家。

我劝他半天，最后说灵隐寺不是尼姑庵，你这样美貌，出家后日子也不会平静的，更六根不净了。

终于劝住了他。

一人吃了四人份的麻辣香锅后，老牛缓了过来，觉得现在也没什么，别人都是红到发紫，咱家红到发黑，也是一种千金不换。

至于郝泽宇，这几天感冒了，人虽然蔫儿，但精神头不差，拿着一个小本比比画画的，更让我高看一眼，原来抗压能力这么强。

我心大此时成为了优点，老牛也忍不住问我：&ldquo你就没愁的时候吗？&rdquo &ldquo愁什么？有饭吃，有觉睡，今天有什么可愁的，反正明天会更惨。

&rdquo 回北京的飞机一落地，天就特嘚瑟地猛撒头皮屑，后面的航班都因为暴雪延误了。

出关，好多媒体的长枪短炮围过来，我本想蹭在前面抢镜的，哪想着老牛抢镜的功力比我更深厚，怪不得他下飞机前换了一身衣服。

见媒体围过来了，老牛把行李箱往我身上一抛，拎着见客用的BV包，稳稳地抢在镜头中心，说：&ldquo我们暂不回应&hellip&hellip&rdquo 此时，一个扎小辫的女生跑来，一边破音尖叫，&ldquo你给我去死！&rdquo一边向郝泽宇泼来一瓶黄色液体。

还好液体没落到郝泽宇身上，半途就落地了，直接洒了老牛一身。

在场人无不目瞪口呆，媒体兴奋地猛按快门，马上丢弃毯星老牛，又来拍郝泽宇。

此时，我觉得应该配乐&mdash&mdash《感恩的心》。

好在没抢过老牛，否则被泼一身尿的就是我了，感恩！郝泽宇没被泼到，要不然他以后该怎么混啊，感恩！郝泽宇又要上头条啦，虽然这样的头条没人想上啊，感恩！好在只是尿，万一是硫酸呐！老牛的花容月貌怎容有失？感恩！ 老牛眼疾手快地就把泼尿那小孩制伏了，我们去机场安保协查了一阵子，就出来了。

一堆话筒凑过来，本来要让老牛换衣服来着，但老牛不换，把话筒扒拉到自己面前，以外交部发言人的口气，答记者问，&ldquo绝不接受和解！强烈谴责由网络暴力引发的现实暴力！我方保留法律诉讼的权利！&rdquo 有记者问，&ldquo你们最近天天有新闻，是不是炒作啊？&rdquo 依然带着骚味的老牛再也忍不住了，靠近那记者，&ldquo炒作有用尿炒的吗？炒完了你喝啊！&rdquo 记者捏着鼻子，服了。

当然，老牛作为经纪人的优秀，还在于他的判断力，上飞机前，他预料到得面对记者的长枪短炮（飞来横尿这事儿当然没想到），他打电话遥控，弄来一辆巨星标配的GMC保姆车以壮声势。

这让我们上车时十分有面子，好像郝泽宇多红似的，好像牛美丽娱乐有限公司背景多雄厚似的。

豪车果然豪，有电视，有冰箱，冰箱里还有香槟&mdash&mdash老牛让我别乱动，这车他就租了仨小时，酒水另算。

啊，在机场时耽误了俩小时，就剩一小时可以享受了！怎能错过，赶紧补妆，自拍了一千多张，顺便劝老牛把衣服脱了，换件干净的。

老牛不理我，拍自己带着尿味的一身衣服，发到微博上，内容是：&ldquo助理让我把衣服换掉，我说不，这件带尿的衣服，对于一个北师大中文系研究生来说，是耻辱；但对于一个经纪人来讲，是军功章。

何止是尿，就算是有人泼卸妆水，我也会奋不顾身迎上去，因为没有什么比我的艺人更重要。

&rdquo这条微博在五分钟内留言突破了一千，大多数人都怒赞老牛。

好多人纷纷@他们偶像的经纪人，说看看人家怎么做经纪人呢，再看看你！ 手机备忘录响，上面写着服药时间，我从包里拿出一堆药，先找出郝泽宇的药，给他递过去，再找出我的药。

翻翻包，就剩一瓶水了。

我把药强咽下去，把水递给郝泽宇。

郝泽宇看到，&ldquo你喝吧，我药早就咽下去了。

&rdquo 我俩好似在举行排球大赛，这瓶水就是球，我们说啥都不愿意把水放在自己手里。

哦，排球比赛又混合着吃药大会：我俩比着赛似的咽药，以此证明自己不要这瓶水。

老牛实在忍不了，从冰箱里掏出一瓶水，扔给我，说这瓶水他掏钱，我俩这种没读过大学的人，就别在这儿学孔融让梨了。

嘿，可以说郝泽宇，但这么说我，我可有点不乐意了，凭什么说我没读过大学？我们母校大小也算是个野鸡大专！我可爱我们母校了！而且我们毕业生可有出息了！以前天上人间的头牌，还是我们学校的呢！带着这种怨恨的心理，当老牛让我把包里的香水借给他时，我干脆把包扔过去了。

哼，虽然我脸上还是带着谄媚的笑，但我一定要用实际行动，捍卫我们母校毕业生的尊严！一定要砸中老牛！ 结果，包的拉链没拉，包里东西掉了一地。

哎，好在包里东西多，要不然香水就碎了。

郝泽宇帮我收拾东西，拎起来一团毛线混合物。

老牛惊讶，&ldquo哟，还会织毛衣呐？你这织的什么呀？&rdquo 郝泽宇辨认半天眼前的图案，&ldquo熊猫？&rdquo 老牛笑得都失态了，&ldquo我看是熊瞎子吧！&rdquo 我心里骂道，你们这帮瞎子，这明明是MCQUEEN的骷髅头啊！ 是，没错，我在织一条围巾。

哎哎哎，同志们，我顺带手织的，不是故意要织的！ 那天我睡到下午，醒来后，想起姥姥在梦里说的，我也觉得太好笑了，本来把这事儿都忘了，哪想着爸在厨房里煮山楂，说今年不知道怎么了，山楂下来的特别早。

妈嘟哝说大福子又不是小孩了，做什么糖葫芦啊，一边又找来毛线针。

毛线针？哦，爸做糖葫芦，就爱拿毛衣针当糖葫芦杆儿。

妈又说张家二闺女，在街口开的那家店要兑出去了，毛线打特价呢，要不要给小松子织件毛衣&hellip&hellip 后来呢，路过街口，我顺手买了一堆毛线&hellip&hellip没事我就织织&hellip&hellip去上海参加滕子君葬礼，我想空闲时间这么多，趁着大家不注意，我就织着玩吧&hellip&hellip嗯，一定是姥姥怪力乱我神！一定的！ 虽然大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织围巾（甚至他们都没认出这是围巾），但我仍然脸红了，给自己找理由，&ldquo现在厂家多黑心啊，一个粗线毛衣两千多，我自己也能织&hellip&hellip&rdquo &ldquo毛衣啊？袖在哪儿？&rdquo郝泽宇翻来覆去地看。

&ldquo不是毛衣，是围巾！我先练练！&rdquo 我跟郝泽宇之间的空气突然凝固了一秒。

郝泽宇看我一眼，眼里忽然多了一份温柔的诚恳，&ldquo福子，看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我丢围巾那事儿，你记得吧？&rdquo &ldquo记得啊，&rdquo我把毛线混合物抢过来，&ldquo这围巾可不是给你织的！&rdquo 郝泽宇没看出我的慌乱，继续说：&ldquo我找围巾的时候，跟疯了似的，是不是吓到你了？&rdquo 我假装大度，&ldquo哎，吓着什么呀！我丢东西也那样。

&rdquo 他却解释起来了，&ldquo我这人，就怕两件事，一是东西丢，一是东西坏。

不在乎它值多少钱，只是会觉得，一样东西吧，它来到我身边，就是我的物件，总应该对它负责，应该看好它。

这可能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吧，怕一切改变，恨一切物是人非。

&rdquo 啊，巨星在跟我交心，我好感动！然而一束目光射了过来，瞬间切割了我的感动。

&ldquo物是人非&rdquo这种文言词儿，引起了北师大中文系硕士的不满。

老牛恶狠狠地说：&ldquo您害怕物是人非，那您也别把您的演艺事业搞得物是人非啊。

今儿人家泼尿，我还能挡住，明儿人家要是泼硫酸怎么办？&rdquo 我插话，&ldquo老牛你要不要脸！你在微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rdquo 郝泽宇感兴趣，&ldquo老牛在微博上说什么了？我也要看！&rdquo他要抢我手机，我说：&ldquo你怎么不拿你手机看？&rdquo 他有点不好意思，&ldquo我卸载了，那么多人骂我，我怕我手贱，看到了难受。

&rdquo 我大惊失色，我还以为他不在乎呢。

老牛更生气了，&ldquo你怕被骂，那你别干招人骂的事儿啊！&rdquo 到郝泽宇小区楼下了，司机问仨小时的租车时间到头了，还续租吗？ 老牛说又没记者拍咱们，当然不续，然后我们就结账下车了。

好家伙，外边雪越下越大。

郝泽宇不顾阻拦，陪我们在他家门口拦车。

老牛刷了一下手机新闻，冷笑，&ldquo你们北京人真爱大惊小怪的，还&lsquo北京十年一遇的大雪，全市交通停滞&rsquo，我们东北天天下这种雪，我们说什么了？&rdquo 我换了个手机软件叫车，等了半天也没司机接单。

我还惦记着吃，&ldquo不会回不去了吧？爸今晚做懒龙了。

&rdquo &ldquo懒龙是什么？&rdquo郝泽宇问。

&ldquo跟包子差不多，不对，就是带肉馅儿的花卷。

&rdquo我正准备跟这位东北人民科普老北京饮食文化呢，另一位胖点的东北人民突然开始普及东北语言文化，东北脏话太博大精深，老牛骂速太惊人，我记不住。

原来老牛刷到新闻：机场泼尿的那位少女说自己是白莲花的粉丝，老牛在微博上老骂白莲花，她气不过，才泼老牛一身尿。

我懂老牛的气恼：本以为这泡尿是送给郝泽宇的，没想到这泡尿是送给自己的。

自己没成英雄救美，反而成了笑话。

更可气的是白莲花回应说，我自家粉丝犯错了，是我没教育好，跟大家道歉，但恳请各位不要继续骂我的这位粉丝了，她还是个孩子。

&ldquo我的粉丝，只能我来骂！你们没资格！&rdquo 群众又转风向，纷纷赞白莲花仗义，&ldquo路转粉！&rdquo微博话题纷纷刷起：&ldquo来世也要做花粉。

&rdquo &hellip&hellip 总之，白莲花一分钱不花，又上了一次热搜。

老牛骂了一圈，依然怒不可遏，他把外套脱了，把里面那件沾尿的衣服扯下来，摔到雪地里，破口大骂，&ldquo白莲花，我跟你势不两立！&rdquo 我和郝泽宇一下子被镇住了。

我猜郝泽宇是被这种有文化的骂法镇住了。

但镇住我的是光着膀子的老牛。

大雪天，一白胖子，下垂的胸部以及肚子。

我顿时想跪下，师傅啊，你怎么那么会穿衣服，那么会藏肉呢，快教教徒儿怎么穿衣服！ 〔二〕 因为大雪封城，再加上老牛体现了悲哀悲伤悲愤，三悲一体的精神状态，郝泽宇干脆把我和老牛架到他家去了。

郝泽宇家酒倒是不少，不闭眼都能想到这个小丧星一不开心了，躲在这满是椅子的屋子里自斟自饮，悲着没味儿的伤的精彩画面。

老牛喝了几杯，对着郝泽宇露出欲壑难填的表情，同身为胖子的我，当然没误会老牛，我们胖子，一旦饿了，表情跟欲壑难填差不多。

再说了，喝酒没有下酒菜，怎么喝多啊？ 呵呵，我霸气十足地利用冰箱里的边角料，随随便便就做出了三道硬菜，美味到郝泽宇把自个儿的半条舌头都吞下，然后他利用剩下的半条舌头，称赞我是美貌与厨艺的化身，我用洗发水广告中甩头发的方式，做作地甩了一下，发出银铃的笑声，&ldquo铃铃铃铃铃，谁让我是厨神的女儿，我告诉你，我爸就是用厨艺征服了原本看不上他的我姥姥&hellip&hellip&rdquo &ldquo刺啦&rdquo一声，郝泽宇下锅炒东西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幻想。

对不起，以上内容，除了我爸用厨艺征服我姥姥，其他都是我编的，我吃在行，做饭只能看着。

什么？你们说胖子都会做饭？哼，这是歧视！当然作为厨神的女儿，我简直是厨艺界的王语嫣，虽然不会亲手做，但看别人做菜，我记得可清楚了。

当当当当！下面是《美男厨房》的节目时间，让主持人福子带你领略巨星郝泽宇的美好厨艺。

节目开头有点香艳，不过也不算跑题，食色性也嘛。

郝泽宇把浴缸放上水，让老牛先洗澡。

老牛生无可恋地说：&ldquo除了睡我，其他免谈。

&rdquo 郝泽宇体贴地说：&ldquo你先洗干净了！&rdquo 厨房，郝泽宇打开冰箱，发现能用的食材，只有冷冻室里的海虹、牛肉和冻馒头。

他盯着这些食材呆了一会，点了一下头，利落地拿了出来。

他先把海虹解冻了，拿干辣椒炝锅，把海虹倒进去猛炒。

我去！他还会颠勺！又放了生抽、白砂糖、蚝油，最后起锅的时候，手法轻盈地撒上白酒。

牛肉倒是好伺候，他炒海虹之前，已经把牛肉切成条，拿料腌上，放在一边。

搞定辣炒海虹后，他把牛肉用锡纸包上，放进烤箱里。

我不太明白馒头的存在。

郝泽宇说，上次他蒸馒头蒸多了。

我露出看变态的惊恐表情，他到底藏着多少秘密？干嘛呀？没事蒸馒头来排解抑郁吗？我脑中立刻浮现一个画面：他穿着TomFord的宝蓝色西装，梳着背头，在蒸馒头。

一边揉面，一边还不忘散播负能量，&ldquo好忧伤，好难过&hellip&hellip&rdquo太变态了！比在家肢解尸体还变态！ 郝泽宇当然没看到我编排的恐怖片，他炸着馒头片说：&ldquo其实炸馒头片特别难吃，刚出锅的大馒头，配新鲜的青萝卜，那才叫美味呢。

&rdquo他脸突然亮了，&ldquo对了，我还有一个青萝卜！&rdquo 他从阳台上翻出一个青萝卜，还夹出来一条蔫大葱，跟夹着一根金条似的，&ldquo有葱！咱们炒馒头吧，小时候我奶奶老做，可好吃了！&rdquo 炒馒头很简单，把馒头切成块，锅里放大量的豆油，用葱花炝锅，放馒头猛炒，出锅前加点盐和胡椒粉。

下面是《美男厨房》的品尝时间了。

先是炒馒头。

我这人特假，因此赞美词库特别丰富，但对待这道貌不惊人的炒馒头，我只能用一个朴实的&ldquo香&rdquo来形容，&ldquo真香，葱花的香味，跟混在馒头里的豆油香，水乳交融&hellip&hellip&rdquo而辣炒海虹，也让我赞不绝口，&ldquo海虹虽然不新鲜，但在酒味与辣味的颠鸾倒凤之下，肉质竟有一种别样鲜美，吃起来宛若舌吻&hellip&hellip&rdquo 郝泽宇用手在我眼前晃悠，&ldquo你跟谁说话呢？&rdquo他顺着我的视线看，&ldquo我家闹鬼吗，你往哪儿看呢？&rdquo 我瞪他，&ldquo别打搅我，我在练习当美食节目嘉宾呢！&rdquo 此时牛肉也好了，他把牛肉摆盘，推到我前面，&ldquo那你试试这个，这菜是我第一次做。

&rdquo 我惊讶，&ldquo啊，你做菜不看食谱啊？&rdquo &ldquo冰箱里有什么，我就做什么。

&rdquo &ldquo那这菜得起个名字吧。

&rdquo 他想了想，&ldquo既然第一个吃的是你，叫福子烤牛肉吧。

&rdquo 名字虽然很淳朴，但吃上去，有一种初夜的味道&hellip&hellip算了，吃东西期间就不讲那么色的事情了，反正福子烤牛肉美味到可以申请专利了！ 我拿起青萝卜抚摸，那形状让人意犹未尽。

郝泽宇夺过去，洗干净，切成条，摆盘摆成一朵花，又拿起一个小碟，放入寿司酱油，挤了一点芥末，混了混当蘸料。

郝泽宇解释，&ldquo拿萝卜条蘸了吃，有一种日本料理的感觉，我平时老这么吃。

&rdquo突然他笑了，&ldquo当然现在是这么吃，以前我都生吃。

刚出道时记者采访我，你最喜欢的水果是什么呀，我说青萝卜。

&rdquo &ldquo青萝卜不是水果。

&rdquo &ldquo那记者也这么说，我一直以为是呢。

小时候我吵吵着要吃苹果，我奶奶就把青萝卜切成条，摆在盘子里，摆得特高级。

奶奶说苹果不好吃，水果之中萝卜才好吃呢，又好吃又有营养。

后来我才明白，奶奶那时候买不起苹果，可你看老太太多要强，穷也穷得这么高贵。

我跟记者说完这段，丹姐连忙阻止，说这段掐了别播，太影响形象了。

也是，我一直走的都是贵公子路线，谁会爱一个爱吃青萝卜的偶像呢。

&rdquo 哎呀，我可不上当了，我一个助理，在新开发的美食节目《美男厨房》露露脸就行了，再也不会上王牌节目《巨星会莫名其妙地丧一下》当观众了。

我连忙转移话题，&ldquo哎，你做饭这么好吃，怎么平时老吃泡面啊。

&rdquo &ldquo我讨厌洗碗。

&rdquo &ldquo哎，巧了，我这人最爱洗碗了！&rdquo本来我想说这句话，后来想想这话有点越界了。

大概同志们也觉察出我的变化了。

丢围巾那件事，让我最大的反思是：老牛说得对，助理就是助理，郝泽宇对你再亲，人家也是客气，别把自己不当外人，那不是给郝泽宇添麻烦嘛。

做助理，插科打诨搞热气氛就行，走心可就没劲了。

老牛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沐浴后的老牛情绪好了很多，围着两块浴巾&mdash&mdash身上的浴巾围成抹裙，头上的浴巾卷成长长的浴帽，整体造型跟热水器广告模特出浴一样，高贵得我等凡人无法直视。

我挡住眼睛，&ldquo老牛，有话好好说，别这么穿啊！大伙儿都不容易！&rdquo 郝泽宇说：&ldquo我不给你准备换洗的衣服了吗？&rdquo 老牛气愤，&ldquo我穿内裤了。

&rdquo他手里拿着我爸那身运动服，&ldquo这衣服太丑了&mdash&mdash哎，这么肥，你哪儿来的？我看还是旧的呢。

&rdquo 郝泽宇看看我，刚要说，我端起菜，&ldquo下酒菜做好了，咱们开喝吧！&rdquo 〔三〕 喝high了，每个人的表现都不一样。

比如我就捧着手机，面带淫笑，给朋友圈暧昧的男人留言，给不熟的男人点赞。

郝泽宇呢，就坐在那儿，脸红得跟年画娃娃似的，别人随便说点什么，他都乐。

对比一下，老牛就显得很正常，喝多了，话多不闹事，嘴里翻来覆去就这老三样：骂人都想骗他钱；骂白莲花怎么还不死；骂自己没成为作家，现在做这么没文化的工作，还这么胖，应该去死。

我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机械地捧哏，&ldquo是，人渣去死&hellip&hellip是，白莲花快死了&hellip&hellip是，你该死&hellip&hellip不行，你不能死，社会主义文化事业还等着你添砖添瓦呢&hellip&hellip&rdquo 老牛终于趴那儿睡着了，郝泽宇第一次跟老牛喝酒，不知所措，&ldquo要不要把他抬床上去？&rdquo &ldquo让他趴那儿睡吧，待会他还吐呢。

&rdquo我抬抬头，&ldquo放心，我经常跟他喝，业务熟练。

&rdquo 郝泽宇说：&ldquo你脸都贴手机上了，手机有什么好玩的！&rdquo 我淫邪地微笑，&ldquo手机里有男人啊。

&rdquo 他好奇，&ldquo男朋友？&rdquo 我叹气，&ldquo哎，喜欢我的男人，都变成了前男友，我喜欢的男人，又都不肯做我男朋友。

&rdquo &ldquo你喜欢什么样的？&rdquo &ldquo要瘦。

&rdquo 他忍不住笑了。

我不满，&ldquo怎么了，瞧不起我？我跟你说，别看我胖，我这人桃花运可好了。

而且我特旺夫，跟我分手的男人，过得都特好。

&rdquo 我也纳闷了，这算不算天赋秉异？初中时的男朋友是我初恋，我俩刚被班主任翠花拆散，他家就拆迁了。

变成了拆二代，大学都不上了，天天特闲，见天起早开宝马去超市，跟老头老太太抢特价鸡蛋什么的，瞧瞧人家这人生境界。

高中时的男朋友现在也是个富贵闲人，女朋友家里有个矿，对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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