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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六章神离(3/3)

定不愿意呀…… 另一方面,我也不愿破坏别人家庭。

那个大姨太就是前几天跟甘宁吵架的女人。

看上去他们感情不太好,但是她跟他吵架恰恰证明了她对他有感情,还有念想,否则一个彻底死心的女人是不会争吵的。

像那种只图他钱的女人才不会跟他吵架呢。

要是甘宁把她降为四房,或是跟她离婚,她会有多伤心呢。

我不能做这种事。

“老爷,”我不得不又要开动一下脑筋,好言安慰他,“奴婢做几房都没有区别,难道奴婢不是大姨太就不听老爷的话吗?老爷的旨意奴婢总是谨遵恭行,您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有没有名分,奴婢不在乎。

” “娘子……” 甘宁感动地看着我。

呵,这样的人也会有神圣的情感,人性就是这么复杂。

“娘子,你真是太好了——” 他突然紧紧搂着我,发疯一般在我脸上啃。

“老爷……能不能别这样叫奴婢……奴婢受不起……” “啊?我知道了,你这个小贱婢,不喜欢别人哄着你,反而喜欢别人轻贱你,是不是?哈哈,你好可爱呀——” “不,不是……” 让他误会,我真是百口莫辩,总不能直说我讨厌你…… “又在装了,是吧?没事,老爷满足你——” 他一抄我的腿弯,把我整个人抱起来,朝床边走去。

我看他兴奋得满脸油光的样子,知道自己又逃不过一顿饱的了…… 第七天 昨天甘宁折腾了我叁次,今早醒来我腿还是软的。

我枕着他的手臂,听着他的鼾声,指尖轻轻拨开额角的青丝,大脑基本上放空,思绪漫无边际地游荡……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进入危险期了吧……每次我让他不要射在里面,他反而像跟我做对一样,偏要射进去……要是再这样每天给他射里面,肯定会怀孕的…… (不能怀孕……不能怀孕……怀孕就真的回不去了……) 想到这,恐惧的嫩芽迅速生长起来,当初的麻木消失了,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恐慌。

先不说我如何回去,连有没有资格回去都是一个问题。

我还有资格回到松铭身边吗?还有资格做他的朋友吗?这副身体,已经变得污秽不堪,就算他原谅我,我也没法原谅自己…… 事到如今,或许我不该奢求那么多,我怎么能贪心地冀求破镜重圆呢?我只求为他做出一点贡献。

他的使命就是我的使命,实现他的理想就是我人生的全部追求,只要能追随他的脚步,为他奉献自己,我就心满意足了,比留在这里过那浑浑噩噩的生活好上一万倍…… 我该怎么为他付出呢?有什么是我能做的?要是我能找到黄承彦……他到底去了哪里呢?如果我让甘宁帮我找,像之前关平借给我们士兵一样,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甘宁起来后跟我说今天要带我去郊游,赏冬梅。

我问他节日已经过了,怎么还不去上班,他说再请一天假。

“你这样不会被惩罚吗?”我问。

“嗯……”他沉默了片刻,说,“想多陪陪你。

明天去吧,可能会挨批评,不管了……昨天的饭还有剩的吗?” “有一点……” “热来吃吧,我们吃完就走。

” 我把一小锅五谷饭加热了,小碗盛着端回屋里。

“这是你亲手做的吗?”他问。

“是佣人们跟我一起做的,放在锅里一起煮的。

” “好……来,我要你喂我。

” 他揽着我坐到他大腿上,说道。

我无奈只好照办。

当我用筷子夹着饭送进他嘴里时,突然又有了一点深刻的感触,好像有一盏灯在我脑海里点亮了:松铭给小玉喂吃的时候,是不是有着类似的心境?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做? 我一边喂甘宁吃,一边仔细回忆在武威的点滴,当时松铭的神态、语气和现场的情况,不是跟眼下如出一辙吗?当然,松铭对小玉是有关心的,但那种无奈之情跟我是异曲同工的……也就是说,那不是爱情,只要换位思考一下瞬间就能明白,好比现在我虽然很听话地喂甘宁吃东西,但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爱意…… 那么,松铭是出于什么动机迁就小玉的呢?他是迫于什么无奈呢?我下意识地对比了一下……他照顾我时的那种殷切的眼神,那种主动的关怀,那种不由分说的保护,或许才是真正的柔情…… 不会吧,一直以来我竟然没有注意到这里面的区别? 我呆住了,饭掉在了甘宁的裤子上。

“怎么了,娘子,发什么呆?” “对,对不起……” 我慌忙放下筷子,伸手想把他身上的米粒取走。

他拦住了我。

“用嘴。

” 我呆愣地抬头看着他。

“叫你用嘴。

这是给不专心的奴婢的惩罚。

跪下来。

” 我放下碗筷,顺从地在他身前跪了下来,他大大地岔开双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挪动着膝盖,靠近了一点,扶着他的大腿,低头用嘴抿起他裤子上的几粒米。

“吃下去。

” 我把饭咽了下去。

他动手解开裤袋。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怀抱着一丝伤怀自怜,我温顺地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他把他的家伙事儿放了出来,高高在上地说: “好好舔。

” 我又膝行着靠近了一点,他的男根在我眼前颤动,散发着热力,一股腥味钻进我的鼻孔,都快变得熟悉了……我抬起手,不敢握实,只是半握着它,脑袋凑过去,伸出了舌头…… 几分钟后,他突然从我嘴里抽了出来,自己用手快速撸动起来。

我呆呆地看着,预感到精液在指向我面门的男根里积蓄,我有点想让他不要射在我脸上,但说不出口…… 紧接着,一股白浊激射而出,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扭过头,发出了一声尖叫。

喷射一下接着一下,我只能默默受着,很快满脸都沾满了腥臭的体液,连头发上都是。

“噢,爽了,爽了……真他妈淫荡……”甘宁粗野地喘息道。

我茫然若失,脑子里像装着一团浆糊,手指触摸自己的脸颊,摸到的都是黏糊糊的东西……我从脸上捞起一些精液,呆呆地看着它从我指间滑落…… 他像挤水管一样挤了挤他的家伙,前端冒出来一点精液,我顺从了他头脑里的想法,把它舔掉了……然后我跪坐在地上,恍惚地抬头看着他餍足的面庞,听候他的发落。

“去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了。

” 他穿好裤子,站起来说。

我洗干净脸,对着镜子用湿毛巾擦拭头发时,忍不住抱怨: “你不要射到我头发上,好吗,根本弄不掉——” “你全身都是我的,我想射哪就射哪。

” “我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嘛……” “呵呵,就让别人知道你被我射满全身,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小母狗。

” 混蛋……我咬了咬嘴唇,剜了他一眼……算了,总比射在里面好…… 擦了好久还是感觉有味道,他催得急,没办法只能将就一下。

我把头发紧紧地扎起来,在脑后盘成一个包,脸旁留着两束侧发。

“你这样也好美……”他凑过来,手抚摸着我的脖子。

“别弄了……”我微微耸着肩膀,有点怕他地说。

“哎呀,最近身体都虚了,你这小妖精……” “活该!” 这时有人敲门,下人在门口说: “老爷,奉御官求见。

” 甘宁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我也收拾好了,跟他一起往外走。

我说: “是不是找你有事?” “是啊……” “那你还不去?” “唉,就是魏国来了几个使者,例行的国事交流……我明天去就是了,不急。

” 我们在门口骑上马,甘宁非要跟我乘一匹马,好抱着我。

我们出了衙门,在街道上徐徐骑行,后者跟着几个卫兵侍从。

“你们跟魏国现在是什么关系啊?”我问。

“军事同盟。

”甘宁简单地说。

“最近你们有什么军事行动吗?” “最近?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随便问问,”我喃喃地说,“蜀国有什么动向吗?” “蜀国啊,不太清楚……” “那襄阳城那边呢,那里的蜀军在做什么?” 我是侧坐着,甘宁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我。

“怎么了?”我问。

“你不是还在想着你以前的丈夫呢,嗯?”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晴转乌云。

“没,没有啊……”我有点心虚地说。

“哼,我操了你这么多次,还不能让你收心吗,看来还是操得你少了,贱人……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懂吗,我的女人!”他低吼道。

我怯生生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不许你想别的男人,听到没有!” “奴婢知道了……” “贱人,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我们在市中心下了马,我不敢问为什么来这里,只能跟着他走。

我们来到了一条商业街,有一家小店门口排着长龙,额扁上写着“王氏鱼糕”几个大字。

甘宁收敛了点怒容,清了清嗓子,说: “给你买点东西路上好吃,这是江陵的特产,鱼糕,吃过吗?” “没有……” “尝尝吧,挺好吃的……” 我们排到了队伍末尾,侍卫牵着马在旁边等候。

前面人头攒动,大概有十几个人,氤氲的热气从店门口飘出来,大家都在寒风中搓着手、呵着气……甘宁不耐烦地做着小动作。

这时老板娘从店里走了出来,对着排队的人说: “鱼糕只剩五份了,新的还在做,要个十几分钟——” 队伍发出一片埋怨的喁喁私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板娘一边往前走,一边点头哈腰地说,“让各位老爷久等了——小店正在加紧做——可能需要十几分钟,跟老爷们说一声——对不住了——” 队伍出现了一点骚动,前面的人后退了半步,甘宁突然叫了起来。

“喂!” 我和前面那个人都惊讶地扭头看着他,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然后凶神恶煞地瞪着对方。

“操!”他二话不说就推了对方一把,“你踩到我了!” 那人目瞪口呆,显然吓坏了。

“干你娘的,”甘宁又抬起脚察看了一下,然后气势汹汹地说,“你会不会走路?” “对,对不起……” “他妈的,你知道我这鞋有多贵吗,啊?” “对不起,对不起,小人知罪……” 那人跪在地上说。

“操!”甘宁一脚把他踹开,“滚!” 那人连滚带爬,手忙脚乱地跑了。

前面几个排队的人护着伴侣或小孩,纷纷散开,噤若寒蝉,神色好像唯恐避之不及。

甘宁趾高气扬地走到缩短的队伍后面,抬头望了望,前面还有七八个人。

“唉,干他娘的,还排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招手示意侍卫。

“大人。

”一个侍卫走过来说。

“把这些人赶走。

”甘宁不耐地说。

除了一个牵马的,其它侍卫都走了过来,开始用手中的长戟驱赶群众,吆喝着“后退,后退”。

群众们被赶到了一旁,神色惊恐。

甘宁大刺刺走到店门口,点了份鱼糕。

“喂,你们怎么能这样?” 有个人被拦在外面,扒着长戟,大声说。

“你们太霸道了——” 甘宁转过身,循声望去,语气不善地说: “谁在说话?你说什么?” 那个平民继续叫道: “你们是那个部队的,怎么插队呢,太不讲理了,我要向吕帅投诉你们——” 周围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甘宁雄赳赳走到那人面前,我突然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你在叫什么,啊?投诉?” “是啊,你凭什么插队,大家都在排队——” 他对着那人的脸猛然挥了一拳,粗声大气地说: “干你娘的,投诉是吧——” 那人倒在地上,挣扎不起。

甘宁一把推开卫兵,照着那人的头跺了一脚,骂道: “投诉,我让你投诉,啊——” 周围的人作鸟兽散,纷纷躲到远处。

“投诉是吧,知道老子是谁吗,还敢投诉,操——” 他一边说一边踹。

地上很快出现了红色的污物。

我冲过去,拽住他,痛斥道: “住手——住手——够了——” 甘宁停了下来,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转过身。

被他殴打的那个平民倒在血泊中,好像昏迷了。

“你有病啊!”我尖声说。

甘宁不以为意地掸了掸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干什么,不这样怎么给你买,只有五份了——” “那又怎么了,等一下不行吗?” 我气得发抖,他这样说岂不是显得我在怂恿他,我是始作俑者? “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在这种冷天里等待。

” 他咧开嘴角,大拇指擦过鼻子,露出一个骄傲自大的微笑。

“老子就是有本事让我的女人享受别人享受不了的,跟我在一起你不用排队。

怎么样,你那窝囊丈夫办不到吧?他遇到这种事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吧,嗯?” “你真是个败类……” 我极端厌恶地看着他,简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他,所有单词都不屑于与他为伍。

“怎么是败类,哼,”他露出一丝嘲弄而自鸣得意的微笑,“这叫男子汉大丈夫,该出手时就出手!” 你连做人都做不好,还谈什么男人? 我低头看了眼那个受伤的平民,尖厉地说: “快点送他去医院!” “你这么关心他干嘛?” “快点!” 甘宁无奈地咂咂嘴,然后叫了几个侍卫去办,他们把那人抬走了。

“大,大人……”老板娘刚才一直在旁边等着,双手捧着一个纸袋,这时找到一个空档,战战兢兢地说道,“您点的……” 甘宁抓过纸袋,递给我,我理都不理,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站住——” 他追上了我,抓住了我的胳膊,逼我转过来面对他。

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 “干什么,在外面不给我面子是吧?信不信我把你拖到小巷里干!” 你就这点能耐了……我憎恶地白了他一眼,接过了纸袋。

随后,我们骑着马往城外去的时候,我抱着没开过的纸袋,心里思绪万千……这种丑陋的、俗不可耐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松铭,松铭,我真的好想你啊,我不该擅作主张,不该冲动,对不起……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要让我回到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这些天的生活如果非要找一个意义,那就是教会了我一点,我不能离开你……松铭…… 要是我帮你找到黄承彦,你能让我回去吗?哪怕让我当个侍女我也死心塌地……松铭,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快来吧…… 我忍不住揪着自己的胸口,嘤咛了一声。

“怎么了?”甘宁低头问我,双手抓着缰绳。

我摇摇头,拼命忍住泪水,不愿说话。

“对不起,我刚才可能是有点着急了……”甘宁吞吞吐吐地说,看上去很勉强,“下次我听你的,好吗?” 你不要跟我道歉,你就是这样的人,你一生都不会改变了,你只能到这个境界,我跟你不是一类人。

但我要利用他。

这就是他的作用,他存在的意义。

一个平凡的人做他该做的平凡的劳力。

“没事,”我扭头看着他嫣然一笑,眼里含着点泪水,“我没事,我只是有点感动,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 “哦……”他似乎大喜过望。

“我们要去哪儿呀?”我搂着他的腰,轻声说,刚好盖过马蹄声。

“去郊外,东边有一处梅林,喜欢吗?” “嗯……我听说江陵有一个士族大家,姓黄,是吗?” “是啊,是有一家——” “在沔阳吗?” “对,怎么了?” “嗯,人家有个好朋友,是黄家的孩子,好久没见面了,今天正好外出,想着要是可以的话,就去拜访一下他……” “哦,当然可以呀,反正我们就是去城东,我带你去!” 他策马扬鞭,加快了速度。

冷风拂面,正好中和我炽热的心,感觉挺舒服。

“老爷,您认识黄承彦吗?” “见过一面。

” “您见过他吗,什么时候?” 我心跳加快了。

“就是前段时间,我们刚刚占领江陵不久,召集当地所有大户开了个会……” “听说他是个隐士,你们怎么找到他的?” “这个嘛,我们也找了好久,”甘宁叹了口气说,“我们先到他府上去,没见到人。

跟他们管家了解情况后,得知他有个隐居所——” 什么,那管家不是这样对我和松铭说的!我在气愤之余又觉得是情理之中,新的征服者代表政府登门访问,可比两个无名小卒有分量多了,恐怕他们也不敢隐瞒吧。

“——那个隐居所在汉江边的一片树林里,我们去的时候还是没见到人,只看见一间草庐,我们只好动员士兵在整座森林里寻找,找了好几天,最后是他主动出来见我们的。

” “那他现在在府上吗?” “我听说不在,黄家庄园都交给手下打理了,他自己不管,应该又跑到哪里逍遥去了吧。

” “老爷,你能带我去他的草庐那里吗?” “啊,我不确定他在不在哦——” “没事,我想去看看……” 我们骑马经过沔阳,向着东北方前进,不久来到了一片湿地森林。

幸好现在是冬天,湿地都成了冻土,这种地貌是很可怕的,我去武威的路上见过,不熟悉的人不知道哪块土地是实心的,哪块是虚的,踩到虚的就会陷进沼泽里。

我们下来牵着马走进树林,来到一片林间空地,这里有一座茅草房,比武威城难民营中的那种要高大、立体,带烟囱和窗户。

门前有一块菜地,现在是没有作物,但犁沟的痕迹历历在目,周围有一圈矮篱笆,延伸到墙边。

我摸了摸发髻,理了理衣服,确认自己模样整洁后,登上了门前的两级小石阶,叩了叩门扉。

一个头顶两个圆髻的小童打开了门。

“拜见仙童。

”我双手放在小腹前,低头屈膝行礼。

小童回了一礼,说: “娘娘何方贵人,有何见教?” “久仰黄公大名,顿首百拜。

妾身乃叁公子之友,武威人马氏是也。

今具不腆之仪,冒昧参见,少曝仰止之意,幸无以不恭见罪,不胜悚栗,特此投见。

” “主人外出云游,尚未归来,娘娘可酌日再往。

” “黄公何时归来?” “归期不定,或一日或两日。

” “妾身自愧驽贱,无缘衔结,梦想殊渴,愿檐下恭候主人归。

” “既如此,请娘娘屋里坐。

” “妾乃女流,不敢造次,阶下扫雪即可。

仙童不必多礼。

” 童子做了一揖,关上门回去了。

“我就说不在吧。

” 甘宁把马系在树上,走来粗声说道。

“嘘——”我连忙比了个手势,让他小声点。

“你要在这里等啊?” “是啊。

等到天黑吧。

” “唉,这有什么意思……”甘宁嘟囔着抱怨了一句,扯了一根草叼在嘴里,走到远处去了。

只要想到这是为了松铭,我就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松铭,他是我追求的圣人之道,只有他能满足我,我充满幸福地想着他的事情,聊以自慰…… 想着想着,一个疑问自动地浮上心头。

松铭算是一个圣人吗? 我的感情想要立刻肯定,但理智说:且慢,有待商榷。

为什么?因为很自然的,我忆起了他在战争中做的事情。

他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曾经教唆杀害平民。

有人可能会说这是一个偶然,一个特例。

但我知道不是的,在他彬彬有礼的外表下,包藏着冷酷无情的心。

之所以他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残忍,仅仅是因为他没有得到机会。

一旦有这种机会,有这种需要,他会毫不犹豫地采取非常措施。

这样的人能称为圣人吗? 显然不能。

那我还喜欢他吗? 是的。

为什么? 我不敢去想,耻于去想,答案就在那里,只是看我有没有勇气揭开它的面纱。

听了我的自白,阁下应该想到了,对不对?我真的很羞耻,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那我就直说了: 因为他对我好。

就这么简单。

因为他对我好,只要他不伤害我,那么就算他伤害了别人我还是喜欢他。

啊,我真庸俗啊,我以圣人自持,结果离圣人相去甚远。

这不就是最自私、最平庸的那种想法吗?只要自己好,不管别人死活。

呵呵,不能免俗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对别人提出那么高的要求呢? 想到这儿,我愈发觉得自身的嫉妒是一种特别小心眼儿、特别不公平而又幼稚的想法…… 或许我注定只能跟别人一起分享,而不能单独地占有他…… 我长吁出一口气,品味着心里阵阵酸楚。

更让我害怕的是,有的时候我不但不反感他的冷酷,反而有点欣赏,幻想他能那样对我……不要那么温柔,冷酷一点…… 啊啊,我真的好贱哪……越来越搞不清楚该如何面对这份情感了…… 在我胡思乱想的期间,天色渐晚,暮色四合,寒鸦凄切,树影婆娑,小茅屋里透出了橘黄的灯光。

童子打开门,端了一碗水出来,我辞谢了。

月亮升起来时,我猜今天可能见不到了,便打算回去。

甘宁靠着树干睡着了,我正要过去叫醒他,这时树丛中走出来一个人,步履轻盈,单衣单裤。

我怔怔地盯着他。

他走到光线里,目光扫过在地上打瞌睡的甘宁,然后落到我身上,看着我略施一礼,说: “贵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就着微光,我看见了一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人,身板硬朗,个子不高,一身素衣。

我立刻意识到我等的人来了,连忙整顿身形,恭敬地说: “拜见黄老先生——” 我刚说了一句,门就打开了,童子端着烛台,在光芒中走了出来,叩首道: “主人,这位娘娘在此等候多时了。

” “贵人驾到,有失远迎。

”老人说,伸手示意我进门,“天气寒冷,请屋内叙。

” 我瞥了甘宁一眼,他低着头正在酣睡。

老人的目光也投向了他,含蓄地说: “甘将军……” “没事,且让他睡吧。

” 我微微一笑,老人面露一丝惊讶,但非常尊重我的想法,没有提出异议。

我登上石阶,走进草庐。

老人随后,童子关上了门。

“请坐。

” 这是一间两房小屋,内屋没有点灯,外厅明净。

我和老人分坐茶几两边,案上摆着一张长方形深褐色茶盘,上面有一张迭放整齐的茶巾,一个短嘴宽肚陶壶,一个青瓷茶荷,一个黑砂茶滤,老人面前是一套带盖和托的白釉茶碗。

案边有一个叁脚小火炉,风窗里火光青蓝。

炉上有一口釜,釜里有些微沸腾之声。

老人说:“备茶”,童子把烛台放在案上,用一个长柄木勺把釜里的水舀进陶壶里。

“山野村夫,屋舍鄙陋,不曾备贵人茗品,止有毛尖黄茶,不到之处还望包涵。

” 老人从案几下面取出一套跟他相同的茶杯和茶碗,随后说道。

“黄公言重,妾不胜惶恐。

今日得见尊颜,幸甚涕零。

” 老人把新的茶具放在案上,童子跪在一旁,用另一个碗接了釜里的水,就着茶盘冲洗。

“贵人上姓何处,屈驾光临有何贵干?” “妾凉州马氏,拙字娥梅,乃令郎旧交。

受令郎所托,特来拜见。

” “犬子现在何处,何以劳烦贵人?” “令郎久羁西域,不得归,因而托妾身寻其甥,有要事相告。

” 老人沉默了,我连忙用松铭告诉我的情况安慰他: “黄公稍安,令郎虽羁西域,但身体无恙,在当地行动自由,生计不愁。

” 老人注视着童子洗完了茶碗和茶杯,用茶巾擦干,然后放在我面前,随后缓缓说: “贵人何以得知?” “妾一友曾旅居西域,与令郎友善,故此受令郎所托。

” 我没好意思说松铭是一个人从西域逃出来的,因为我不太了解当时的情况,也不敢多说。

“哦……”老人发出缓慢的低吟,“有劳贵人费心了,犬子所托何事?” “恕妾冒昧,黄公可有一孙,姓钟名迪?” 老人的目光落在开始洗茶滤的童子手上,沉默了半晌,随后抬起苍老而有神的眼睛,看着我说: “正是。

” “令孙的父母有遗言嘱托令郎转告,黄公可知此事?” “不知。

” 他缓缓摇了摇头。

我心里疑惑,难道他女儿没有把遗嘱告诉父亲,只告诉了她弟弟?松铭说这个遗嘱跟什么八卦阵法有关,既然他们都是一家人,应该都了解吧,说不定可以让黄老先生代替他儿子解决这个阵法。

“令郎称此遗嘱需当面告知令孙,因其涉及某种阵法,我等因此来寻令孙。

听闻令孙数年前离开隆中,黄公可知其去向?” “某种阵法?” “是的……” “哦……原来如此,是这等因缘……” 老人若有所思地颔首,好像豁然开朗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我耐心等待着。

不移时,他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抱歉,贵人不远万里,着实费心了。

小孙现在鹿门山,蔡大官人处。

” “妾身鄙陋,敢问鹿门山在何处,蔡大官人是何人?” 老人露出温和的微笑,说道: “鹿门山在汉水东侧,与岘山夹岸而立。

山谷处即是蔡家宅邸。

贵人可知汉阳亭侯蔡瑁蔡德珪?” 汉阳亭侯……蔡瑁……等等,我记得听松铭讲过,是什么时候来着…… “……蔡大官人乃德珪之弟,承袭其爵位。

蔡府即是其府。

” 这个蔡瑁,好像是曹操以前的水师都督吧,松铭在讲周郎的时候提起过……那他的弟弟住在鹿门山……在汉水东侧……东侧…… 我的心原本是悬着的,现在沉到了胃里,还在逐渐下沉。

一个可怕的事实忽然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呼吸有点颤抖地说: “您是说……令孙今在魏国?在魏国官员府中?” “正是。

” 老人一边和缓地说话,一边拿起陶壶倒入茶滤,顿时热气氤氲,茶香四溢。

我身体僵硬,宛如石化,呆看着明澄澄的茶液如一条罗带般泻下,听着瀑泉般咕噜噜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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