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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第八章神通力(2/3)

地注视着我,仿佛我不动她就不动。

没办法,我只好迈出步伐,带头沿着走廊往回走。

小玉脸色发青,紧紧跟在我身边,好像生怕落后。

云禄走在后面,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像麦芒一样扎着我的脊梁,我甚至有点不愿意让她离开我的视线,仿佛那会发生什么危险。

(不要胡思乱想。

) 我在心里说,那可是我的亲妹妹……但我始终隐约地感到她在身后藏了什么东西,这种联想令人头皮发麻。

(这是怎么了,感觉不对劲,云禄……) 走在无声的地毯上,我不动声色地思索起来。

云禄好像变了一个人……当然,她确实应该有些变化,毕竟她一度濒危,失去了部分记忆……可是她的气质好像也变了,以前我从没见过她露出刚才那种表情…… (莫非,她对我,还是……) 我不禁产生了一点焦躁情绪。

云禄已经不认识我了,可是她刚才对我的态度显然不是一个陌生人的态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对我还保留着印象,所以看到小玉跟我在一起才会如此可怕?这怎么说得—— (不,好像真的说得通……) 我如梦初醒,抓住了一个危险的事实:情感。

云禄的情感现在是一种什么状态?她虽然失去了部分记忆,但几乎获得了我所有的情感,这对她会造成什么影响? 我渴望跟小玉谈论这个问题,但云禄就像监视犯人一样时时刻刻盯着我们,只要我跟小玉有密谈的倾向,一股阴森可怖的视线就会立刻投射过来。

至于说我跟小玉可以尝试撇下她单独出门?想都别想,背着双手的少女就会微笑地出现在旁边。

小玉已经被吓得有心理阴影,说什么也不敢这样做。

当她告诉我她切药的银质小刀不见了时,我也打消了冒险的念头。

然而在除此以外的情况下,云禄表现得十分正常,跟以前一样。

站在她的立场,我和小玉是自称好友的陌生人,她对待我们一如我熟悉的妹妹一样,文静、优雅、礼貌而不失温柔。

很多时候我会忘记在她眼中我已不是哥哥,而对她做出跟以前一样的亲密举动。

比如吃药的时候,我会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下意识地伸过去搂她,想喂她喝。

她吃惊地看着我,身体抽了一下,好像本能地打算拒绝,但不知为何没有这么做,只是有点紧张地双肘贴着两肋,微微红着脸,乖乖地等我把碗送到嘴边。

每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们俩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改变,不再是兄妹,明白了她那奇怪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我向她道歉,她总是看向眼角,喃喃地说“没关系”,一双眸子里似乎流转着神秘的秋波。

“谢谢你照顾我……”她轻声细气地说,“嗯……不知该怎样称呼你好一点……” “叫我马铁吧。

”我端着碗,又喂她喝了一勺。

“唔……”她好像有点不太情愿,“可以告诉我你的字吗?” “我字松铭。

” “哦,谢谢你,松铭兄……这样可以吗?” “乐意之至,娥梅。

” 云禄肯定是嫌直呼我的名字不礼貌,才打算以字相称,这是我们从中原学到的礼仪。

既然现在我们的关系不是兄妹,那么我也配合她,称呼她的字吧。

汉中城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庞德再也没有回府。

云禄的疗程一结束,我便带着她们一起趁夜飞离了汉中城,进驻了蜀营。

我答应过小玉避免一线战斗,便申请负责后勤工作。

我担心刘备会不会对我印象不好,毕竟那天我相当无礼。

我向他道了歉,但他好像忘了那件事,像初次见面一样亲切地接待我们,听了我的请求,体贴地指派我们押运粮草。

我和云禄成为了一支运输小队的队长,负责把粮草从定军山运到汉水对岸,在那里跟两山平原的队伍交接。

我们没有被派往天荡山,而是负责相对安全的定军山路线,这再次体现出蜀军对我们的关照。

粮草运输是三班倒不停歇的,云禄会在工作与睡觉之余,随小玉学习一阶神通力。

小玉虽然对云禄心有余悸,但为了我的安全不惜强迫自己去做。

而云禄竟然愿意服从她的安排,虚心向她请教,或许是因为她说了这样的话吧: “云禄妹妹,你一定要保护好马铁,拜托你了,这件事只能靠你了。

” 看着两个女孩亦师亦友、正常交谈的模样,我衷心祝愿这份光景一直持续下去。

按照小玉的说法,云禄属于天赋异禀型的,悟性奇高,或许不需要半年就能学会。

这是自然,妹妹一向聪明伶俐,机敏过人。

她的智慧没有受损,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云禄的蕙质兰心,有着不亚于她花容月貌的吸引力。

也幸亏如此,幸亏她学得快,因为不久后我们就遭遇了一系列严峻的考验。

当时战况陷入胶着,魏军改变了策略,不再从平原正面强攻,而是试图切断两山平原与定军山之间的通道——那也是运输队的必经之路——从而形成反包围。

这是一项非常明智的决定,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

这无疑增大了蜀军的防守面积。

两山平原附近的地形特点是,阳平关、天荡山和汉中城都在汉水北岸,定军山在南岸。

之前主要的交战地点集中在北岸,魏军试图打通阳平关到汉中城的路线,而蜀军设置了一道防线阻止他们。

而今魏军越过汉水向南岸发起进攻,不仅威胁定军山到汉水的粮道,还威胁着蜀军在定军山的大本营。

为了在汉水北岸构筑防线,抽调了大批部队,大本营已经空虚了。

虽然魏军不一定知道,但没有任何军队能对这样的威胁视而不见。

而蜀军要兼顾南北两侧是很不容易的,一方面人手不足,另一方面汉中这地方船只少、渡口小,渡江效率低下,两边运输不便,光是运送粮草就占用了许多船只,哪里有足够的船运送部队呢? 想必魏军发现了这个弱点,连日来猛攻渡口。

汉江上有不少渡口,蜀军控制的只有一个,其它的没有余力去管,蜀军的阵线即沿着渡口所在的直线延伸出去。

蜀军努力地维持着汉江两岸部队部署的平衡,敌人主攻哪边就守哪边。

为了保护粮道,连运输队里面的老弱妇孺都配备了武器,以便遭遇敌军时自卫。

多亏蜀军将领中有不少一骑当千的猛将,凭借出色的个人能力以少敌多,守住了渡口。

我们碰到过庞德几次,每次不过打了几个回合他就撤退了。

他装得还是挺像的,做出那种狼狈的、体力不支的样子,好像我们都力大无穷,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云禄的表现,即使跟最勇猛的武将相比也毫不逊色。

虽然她失去了身世的记忆,但武艺一点儿没落下,反而因为摄取了雪莲花而增加了功力,任何见识过她在战场上的飒爽英姿的人,都会抛弃女子不如男子的偏见。

她保护运输队,一个人就能抵挡魏军一个小分队的偷袭,敌人见到她都吓得不敢过来;战友陷入包围,她独自冲入敌阵,杀进杀出,解救了所有人,连最顽固古板的将领也不吝溢美之词…… 有一次她遭遇了曹操亲自率领的部队,不知是不是心中的仇恨被点燃了,宛如猛虎下山,奋不顾身,左冲右突,把敌军杀得丢盔弃甲、七零八落,连曹操本人都丢了战袍,落荒而逃…… 她从小就是这样,平时在我身边温柔乖巧,上了战场就变得坚强勇敢、冷酷无情……她身着翠云铠,宛如血海中的一朵莲花,原以为这套甲胄不实用,看来是我浅薄了,不实用要分人,放在云禄身上,自是彼岸生荷,可辟三千弱水;红莲一度,即现三世三生。

看着她驰骋疆场、英气凛然的模样,我内心的世界总是难以抑制一股强烈的情感,灰暗的世界被炫目的光芒吞没,那光彩令我心驰神往、心荡神摇…… 迷恋归迷恋,理智地讲我并不希望她参与战争,这很危险。

我想保护她,我应该站在她的前面阻挡危险,而不是让她站在前面。

虽说在武功上我帮不了她的忙——原本她的枪术就在我之上,现在我看她耍起枪来虎虎生风,既势大力沉又轻盈灵动,内力十分深厚,更是拉开了我一大截,说实话让我有点惭愧——不过我努力从别的方面协助她,其实就是帮助蜀军尽快赢得这场战争,让她不用再打仗。

我迫切地渴望尽快结束战争,便不遗余力地为蜀军出谋划策。

虽然我并不能参与军事会议,但我对战场的观察和思考不比那些参谋少,有什么建议可以托大哥传达。

我发现的第一个异常是在阴雨连绵的入秋时节,当时两军围绕渡口的争夺已经已经持续了一个月,血水染红了汉江,江面上漂浮着许多尸体,阻碍了船只航行,云禄在帮着打捞尸体。

她的学习已小有成效,可以运用神通力控制一些不太重的物体。

按照小玉的解释,一阶神通力分为两类,一是引力、一是斥力,云禄先学的引力。

这种力有多神奇呢?世间再也找不到像它这样无需接触就能发挥作用的功力,它甚至不需要扰动一点空气就能生效。

它好像隔空取物一般,能够从远处把物体吸引过来。

尽管这种吸引有重量和距离的限制,但也足够实用了,比如云禄就可以用这种引力把江里的尸体吸附过来,比在船上打捞方便快捷得多。

我注意到这几天魏军的攻势减弱了,进攻的波次和部队数量没有以前多了,为什么,是因为天气?不,坏天气不是这几天开始的,之前并没有造成影响。

那么是他们在休整?没有理由,现在是最后关头,谁松懈谁就功亏一篑,魏军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那是他们损失太严重,无力组织进攻吗?这也不太可能,尽管魏军的伤亡要高一点,但他们本来就比我们人多,据我估计,魏军剩余兵力仍比蜀军多。

那为什么魏军减缓了进攻呢?好像突然对渡口失去了兴趣似的。

这令我迷惑,并隐隐感到不安。

我跟大哥讨论了这个问题,他说蜀军也注意到了这一现象,并沉浸在一种乐观情绪中,认为魏军因一再遭遇挫败而士气低迷,又或是他们的士兵因补给不足而失去了战斗力。

总之蜀军高层认为魏军已无力发起像样的攻势,己方的胜利指日可待。

我又观察了几日,确认了这不是一个偶然现象,说明魏军并不是在休整。

那他们的部队去哪儿了?不可能凭空消失,也不可能待在城里吃白饭…… 要是这时候能联系上庞德就好了……我这么想着,忽然灵机一动,既然联系不上,干脆我亲自去魏军阵营打探一番吧。

我不清楚魏军驻扎在什么地方,但我知道他们在北岸蜀军阵线的东西两侧都布防,像一把钳子夹着蜀军,这也是为了配合南岸的攻击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网。

我隐身飞到东西两侧的战壕上空,降低高度,所见到的景象令我震惊:战壕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士兵,显得空落落的。

这些人有时拿着弓箭朝天上乱射一通,每次弓弦上搭着五、六只箭,有时又举起一个像模像样的假人,伸出掩体晃一下。

这些人的举动毫无疑问是为了迷惑蜀军,但他们既不是为了进攻,也不是为了防守,因为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正常状态下,士兵在壕沟里就像农村挂在门口的腊肠那样一个挨着一个。

原本该填补空位的那些士兵去哪了呢? 我立刻联想到近日魏军的萎靡。

他们不仅放缓攻势,还放松了封锁线?这没有任何道理,一旦蜀军突破封锁,就能从其它渡口运输,之前对那唯一渡口的争夺就失去了意义。

这些士兵难道撤走了?不,他们的将领还在这儿,还有那么多士兵被困在这儿,不可能先把一部分撤走。

那些消失的士兵究竟去哪了? 我迅速把这一情况告知大哥,他传达给了上层。

我作为情报来源参与了一次军事会议,又见到了之前在刘备帐中见过的那几个高级将领,还有其他偏将和参军。

有人说可能是魏军减员太严重了,我觉得这不合逻辑,因为—— “非也,若是减员的缘故,应是东侧的战线有影响,而西侧不变。

为何?因西侧的敌军可以从阳平关得到补给。

” 有人替我说了,是那个长脸薄唇的男人,名叫法正。

之前他驳斥了我截断陈仓道的设想。

当时我被他犀利的言辞和轻蔑的态度弄得恼羞成怒,事后反省,我的提议确实是一种自私的想法,不符合蜀军的最大利益,而我恶劣的态度也很幼稚,被自己的妹妹看到难堪的一面,我做了不少心理建设才能够坦诚面对这个事实。

至于这个男人对我的态度,还是就事论事吧,不要无端联想,如果他非要瞧不起我,那也不是我的错,而且目前来讲对我的生活也没有不良影响,所以我并没有记恨他。

法正说完那句话以后,有人说会不会魏军出现了逃兵,很多士兵逃跑了。

这一次,他同样替我说出了心声: “汉中已布下天罗地网,逃跑的士兵能去哪儿呢?他们无处可逃,被抓到就是死路一条。

别的地方可能出现逃兵,这里绝无可能。

我们遇到过投降的魏军士兵吗?” 大家都表示否定。

“正是如此,”法正继续说,“他们既没有逃跑,又没有投诚,也不是因为得不到补充而减员,那么他们会去哪里呢?” “恕在下直言,窃认为魏军在酝酿一场突袭。

”当众人还在疑惑地交头接耳时,我凭着想要帮忙的心情淡定地说道。

“正是,臣也是这样想的。

”法正对着神色迷茫的刘备说,“魏军应该是抽调部队打算暗中对我军发动偷袭。

” “那他们打算进攻哪里呢?”刘备问。

进攻哪儿,我有一些想法,比如守备空虚的定军山,部队不多的天荡山,还有从白水关到定军山的粮道…… “我们哪里防御薄弱,敌人就可能进攻哪里。

”法正说。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那么多人对同一个问题的思索简直有了形体,触手可及。

“我军兵力布置少的地方,这里算一个,白水关也算一个吧……我们难以面面俱到,必须摸清敌人的动向啊。

”刘备说。

“是的,”法正说,“我建议派出三支小队,一支沿着汉水上游侦查,一支去往阳平关,另一支去往汉中城进行火力侦查。

同时把两山平原的少许部队调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 “好,就按孝直说的办吧——”刘备颔首道。

“大本营的后方是否有必要检查一下?”我提议道,“以在下愚见,敌人可能从定军山后面绕过来。

” 众人注视着我,似乎觉得我的发言有点唐突,好像我是一个骄傲蛮横的鞑虏人,说了一句他们听不懂的方言。

想来也是,以我的职位本不该在这场会议上发言。

但是为了云禄,有时候不能在意许多。

“嗯……”法正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确实,这对魏军来说并不难。

定军山的斜后方有一片平原,那附近也有必要搜索一下。

” 刘备采纳了我们的建议,很快下达了部署。

由于魏军的攻势减弱,云禄不再负责护送运输队,而是被派往阳平关,执行这最危险的侦查任务。

虽然这表明了蜀军对她的认可和信任,但我有些不满——这才是我要在意的事——因为它威胁云禄的安全。

我对安排提出了异议,我想着我们并非你们内部成员,只是帮手,不能让云禄涉险,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只好带云禄走。

刘备同意了,转而派我们前往定军山后方侦查。

这个地方之所以有一片平原,是因为这里有一条名为“养家河”的河流冲积形成。

这条河位于定军山东面,从西南流向东北,注入汉江。

我们沿着养家河朝下游进发,沿途侦查。

接近它与汉水的交汇处时,遇到了一个小镇。

这个地方离汉中城比较近了,过了汉江走个十几里就到了。

可我们沿途竟然没有遭遇一个魏国士兵,没有遇到一丝抵抗,这令我感到诧异。

按理来说,这样的村镇总会有军队驻守,周边也会有游击和侦查部队。

莫非这地方反对曹操?或是它太默默无闻以至于没有得到重视?抑或是居民已经被迁走了? 天空跟前段时间一样阴沉沉的,下着小雨。

我们这支部队的主帅是赵云,云禄是他的副手。

我低空飞行,跟随他们。

小玉变成一只小狐狸待在我的肩膀上。

这只小狐狸行动敏捷,能够对话,声音像婴儿那样稚嫩尖细,但它的思维跟少女模样的小玉没有区别,因此你就能听到一个婴儿是怎么埋怨、怎么撒娇、怎么大吵大闹的……它尾梢和耳尖有着标志性的白毛,小小的爪子能分开独立活动,还挺新奇。

我们部队的所有人都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尽管如此连日冒雨也让一些士兵感冒生病。

我浑身湿透,冷雨顺着脖子直往下流。

小狐狸躲在斗笠下面,尽可能把身子缩小,也不能阻止毛发淋湿。

镇郊空荡荡的田里有个人,也是一身蓑笠。

赵云在他身边勒马停下来,问道:“足下,这个镇叫什么名字啊?” 那人回答:“叫温泉镇。

” “镇上可有人?” “有的,大人。

” 赵云率领部队继续前进,临走时云禄深深地、疑惑地看了那人一眼。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只是因为天生的矜持而没有问出口:这个百姓在这里做什么呢?务农?他手上并没有农具,而且田里的庄稼不知什么原因无人照料,现在已经烂在地里,我看见了小麦的残茎和发黄的瓜苗……我跟随部队离去时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就那样站在雨中,好像……怎么说……专门在等我们。

没多久我们进入了温泉镇,这里并没有值得让我们警惕的东西,没有敌人也没有强盗,街上冷冷清清。

我听见赵云派人去镇上打听有没有郎中,他带大部队来到镇中心,似乎要跟镇长见面。

这个镇不大,我在空中并未发现衙门,也没有任何人出来迎接,这时刚才派出去的人回报说找到药店了。

我们来到旁边一条街,我降落下来,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大宅子门前。

门口有几个穿蓑笠的人,手持长枪不让我们进去。

“可否让我们在这里问诊?”赵云说,“我会付钱的。

” 那几个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态度可谓不大友好。

言语拉扯的时候,一群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为首的一个人微笑地对我们说:“各位军爷,有何贵干哪?” “打扰了,”赵云说,“听说这里是药店,我有一些弟兄染上了风寒,能否给他们开点药,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 “啊,没问题,请进。

” 赵云给大部队安排好了侦查和驻守的任务后,便带着那几个感冒的士兵进入了这个院子。

周围有一大群穿蓑笠的人跟着我们,个个阴沉地闭着嘴。

赵云问:“这些是什么人?”他们回答:“是大夫的学徒。

”我感到颇为蹊跷,什么时候学医的人这么多了?这又不是御医院。

而且这些人身上明显散发着不善的气息…… 厢房里摆着几排病榻,上面躺着病人。

他们带士兵去隔壁房间治疗时,我窥见那房里有许多药材、药箱、绷带、棉签等医用器械,都整整齐齐地堆放在墙角或架子上。

这不禁让我想象其它房间里有什么,难道都是药用品?不然怎么会占用这么大的土地呢?话说回来,什么医生能够使用这么大的宅子呢?我们那边的郎中一般只有一个临街的小铺面。

大夫开了药后,我们便离开了这里。

赵云命我们在镇上停留一晚,他要打探清楚周边的情况再做决断,我很赞同他的观点,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我皮肤就有一种被针扎的感觉,心里忐忑不安,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潜伏在四周。

大军就地扎营,由于镇上客房不足,空地也不够,部分人只好借宿百姓家。

此时镇长带着几个人来了,邀请赵云留宿,赵云让云禄和我跟他一起走。

“这里的老百姓是不是害怕我们?”赵云看着街道两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便问道,“请告诉他们不要怕,我们的军队秋毫无犯。

” “啊,不是的,”镇长笑着说,“大伙儿都忙着去秋收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 “哦,是吗?” “是啊,最近老是下雨,不加紧点儿不行啊。

” 这分明是一个谎言,除非这里的人跑到几里外种地。

为什么要撒谎?在那伪善的面容背后隐藏着什么?这时候该做什么?我选择不动声色,静观其变……你们最好有实力为你们的谎言负责,不然你们就要为你们的有眼无珠付出代价了。

“这镇上可有马厩?”赵云问。

“马厩没有,”镇长摇了摇头,“本镇没有畜牧业,大人看到了,我们这里一个畜牲也没有,就没有盖马厩。

” “那有没有草料可以给我们一些呢?我们好照顾一下马匹……” “啊,我们没有草料,不好意思,我们都不养马,没备那些玩意……不过各位大人和军爷们的招待是不会少的,尽管放心,不必客气……” 走到半路,只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站在路边,直勾勾地盯着云禄。

她朝云禄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嘶哑刺耳的嗓音说话了: “走……走……” 我们都停了下来,疑惑地注视着她。

云禄站在那里,好像有点不知所措。

“走……走……”老婆婆用浑浊的双眼盯着云禄,重复了一遍。

“大娘,别打扰这些老爷,”镇长旁边几个人走了过来,试图掰开老婆婆的手,她的手像鹰爪一样死死地抓着云禄,云禄好像有些疼了,“走吧,走吧,回家了——” 老婆婆被他们带走了,消失在街角。

“这是……?”赵云疑惑地说。

“噢,这是镇上一个疯婆子,”镇长笑着说,“一见到生人就这么做,不用在意。

” “你没事吧?”我低声问妹妹。

“没事……”云禄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注视着老婆婆消失的地方,目光久久不能挪开。

我们来到了镇长家,这是一间小屋,里面有五个男子,经介绍是镇长的儿子,每个人都穿戴着雨具,还在滴水。

我冷冷地注视着他们,显然他们的年龄相差巨大,有一个人看上去跟镇长一样老,除非是义子,不然不是人生的。

他们邀请我们用餐,只见屋中间用一个小火坑煮着一口铁桶,里面是清淡的稀饭,他们围在火坑旁,每人手里拿着一个小铁盒,也递给我们三个铁盒。

我看见屋内过道尽头有一个炉灶,但好像很久没有揭锅,显得很冷清。

为什么他们不在灶台上煮饭呢?这些铁盒……以我的经验来讲,并不是寻常百姓家里所有……这些人身份很可疑,我暗中绷紧了神经。

我凑到赵云耳边,小声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赵云和云禄跟着我来到屋外,镇长一家人阴沉地注视着我们。

我找了个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压低声音说道: “将军,这里恐怕有诈。

” “嗯,我也感觉很不对劲。

”云禄点头道。

“哦,你有什么看法?”赵云低声问。

“在我们老家,”我低沉平稳地说,“有一种强盗会假扮成普通人,开设旅店或酒馆,给客人下迷药,然后把他们杀了。

这个地方气氛十分诡异,感觉就像那种强盗伪装的,干的就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 “难道这整个镇子都被强盗控制了?”赵云有点难以置信地说,“这里的居民莫非都遇害了?” “很有可能。

”我严肃地颔首道。

云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可否让我现在去周边调查一下?”我低声说,“恕我冒昧,此地不宜久留,及早离开为妙。

” 赵云沉默了片刻,然后沉着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去吧,我会布置好警戒,让弟兄们在周边巡察。

” “我跟你一起。

”云禄直视着我说。

我点点头,拉着云禄的手快步走到街上,然后抱着她飞上天空。

雨水拍打在我们脸上,我尽量护着妹妹的头,让她的脸埋在我的胸口。

小狐狸揪着我的头发,稳住自己的身体。

我向北飞至汉江,扫视着下方。

云禄扭头跟我一起搜寻。

她突然指着一个地方叫道:“看那儿——” 我循着她手指方向看去,一开始以为什么也没有,后来才发现有一支隐蔽的魏军部队,人马都披着稻草,跟周围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

他们周围停放着许多车辆,上面也盖着草席,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支部队在这里做什么呢?为什么要隐蔽?按理说这里是魏军的后方,他们在躲避谁,什么任务能让他们保持这种警惕?难道在我们来的路上有什么他们能看到的威胁,而我们没发现?事情愈发诡异了…… “娥梅,我想在这里等一会儿,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你们不如……” 我用的商量的语气,因为我不知道要等多久,不希望她和小玉陪我淋雨。

“我陪你。

”云禄不假思索地说,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下方,但脸颊有点红,似乎是联想到这种公主抱的姿势还要维持好久。

我仿佛听见一声婴儿的叹息。

我们在雨落的空中滞留了几个小时,底下的魏军一动不动,真有你的。

我无法继续停留下去,因我的飞行术有时间限制,每次飞行一定时间后必须落地休息足够的时间,让真气恢复。

在被小玉吸走精气之前这种限制比较小,而今就没有那么便利了。

加上天色已晚,我担心不安全,便带着两个女孩飞回温泉镇。

我在郊外降落下来,实在飞不动了。

云禄关心地看着我说:“你没事吧,累了吗?对不起啊,是不是我太重了……” “不,何故这样说?”我有点诧异地扬起眉毛,“你一点也不重,是我的能力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看她还是有点失落,我继续安慰道,“真的,你体重轻盈,抱起来……嗯……心旷神怡。

” “是吗……”云禄转过身微微低下头,“那,那我们快走吧,不然要着凉了……” 我们走了一段路,来到了镇子入口,这时暮色四合,四周都快看不清了。

云禄突然叫了一声:“哎哟——” “怎么了?”我连忙问 她打了一个踉跄,停了下来,扭头看着地面。

我也低头看去,不禁心头一紧:一具尸体躺在地上。

小狐狸尖叫了一声。

等我们弯下腰看得更仔细时,云禄捂住了嘴:这具尸体是稍早我们遇到的那个老婆婆,她睁着空洞、混浊的双眼,胸口只有一丝殷红,应该是被雨水冲掉了许多。

我和云禄交换了一个眼神,她的是惊恐,而我的——至少我认为——是下定决心的眼神。

“事态明显,这个镇子有危险,赶紧向赵将军汇报吧!” 云禄顺从地点点头。

我们一路跑到镇长家,闯了进去,只见赵云盘腿坐在炕上,长枪横放在大腿上,闭着眼睛,神色平静如水,姿态威严雄壮。

镇长和他的五个儿子也在屋里,其本人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那个煮粥的桶好像没有动,还是跟原来一样满。

所有人沉默不语,气氛十分压抑。

赵云在这种场合还能闭目养神,令我由衷敬佩。

我们还没开口,赵云便睁开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跟其他人一起注视着我们。

我招呼他出来,把见到的情况简明扼要地小声讲了一遍。

他神色一变,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随即回到屋内说:“多谢招待,我们有要事在身,告辞了。

” “哎,吃了饭再走啊!” 赵云没有理他,转身出来,大步流星往前走,我和云禄紧随其后。

他边走边吩咐云禄召集部队,然后命我在上空巡查,有任何情况便向他报告。

“好。

” 我刚要起飞便掉了下来,脚下一个趔趄,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飞不动了。

这时,一股暖流从我脖子那里进来,慢慢传遍全身。

我扭头看着自己的肩膀,小狐狸一只前爪好像放在我的脖子上,用充满童稚的嗓音说: “给你输点气吧,下次你要还给我哦!” “还给……?”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温和地说,“噢,好的,只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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