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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这事很复杂(3/3)

quo但我不是你们数学系的啊······&rdquo &ldquo你肯定没问题的!我跟他们说了，介绍我的高中同学来参会的。

&rdquo &ldquo你都说了?&rdquo &ldquo当然啦!放心吧。

&rdquo 叶一超不容分说带着她上了三楼，一把推开了临近楼梯的一间小办公室，打开大门请她进去。

事实证明，叶一超的确告诉了众人她也要参加欧几里得俱乐部的事情，她进门后受到了所有人的热烈欢迎。

&ldquo哎呀，叶一超，你没说过来的是女生啊!&rdquo 叶一超拍了拍头：&ldquo我没说过是女生?&rdquo 男生们一致说：&ldquo是的，没说过!&rdquo 叶一超笑起来：&ldquo哦，那现在说也不晚的。

唐宓，我的高中同学，现在经管学院金融系。

&rdquo &ldquo哇，是经管学院的妹子!快请坐。

&rdquo说话人是位高个儿戴眼镜的书生气非常重的男生，唐宓认得那张脸，他叫罗志维，和叶一超参加过这一届的IMO。

环顾四周之后，唐宓发现，协会共九人，由八名男生和一名女生组成。

而那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女生，恰好她认识，就是高中同学聚餐时那个让人印象深刻的数学系女生&mdash&mdash吕子怡。

吕子怡穿着灰色的高领毛衣，笑着指了指她身边的座位：&ldquo唐宓，到我这边坐。

&rdquo &ldquo好的。

谢谢你。

&rdquo &ldquo不客气，你是叶一超的同学，也自然是我们的朋友了。

是吧?&rdquo 吕子怡语速又快又清晰，唐宓想她思维一定非常灵活。

众人都笑了，纷纷点头：&ldquo当然啦。

&rdquo 叶一超跟她介绍：&ldquo吕子怡是协会的会长。

&rdquo 吕子怡摇头笑：&ldquo名义上的啦。

男生们不愿意做协会的文书和协调工作，就把会长的职位让给我了。

&rdquo 唐宓觉得有趣，经管学院的男生们大都对社团活动很热切；数学系的男生们则相反，他们可不在乎社团职位的虚名。

吕子怡站起来，拍了拍手：&ldquo好啦，有新人加入，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方便交流。

&rdquo 不用自我介绍，唐宓也都知道，能和叶一超一起成立数学俱乐部且乐意在休闲时间内也研究数学的人，都对数学充满了真正的热爱。

自我介绍结束之后，另一名名叫曹威的男生推了推眼镜，问唐宓：&ldquo你的名字怎么写?蜜糖的蜜?&rdquo &ldquo不是的。

&rdquo 这间老师拨给他们的办公室不大，一张长桌，三台电脑，二十把靠凳，两块白板。

唐宓站起来，拿起半支粉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ldquo呀，是洛水女神的那个宓啊。

&rdquo &ldquo是的。

&rdquo &ldquo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这个名字倒是起对了。

&rdquo 曹威抑扬顿挫地念诗，男生们纷纷点头称是。

唐宓看一眼曹威，数学系的男生，有文艺细胞的倒也不多见。

&ldquo拽什么文呢。

&rdquo吕子怡敲了一下友人的头，对唐宓微笑，&ldquo总之，欢迎你加入我们。

&rdquo 欧几里得俱乐部的所有成员都是数学系的大一新生&mdash&mdash据他们说，协会并没有在人员上做过多要求，任何人都可以加入，但协会的宗旨是&ldquo研究纯数学&rdquo，代数几何泛函数分，非数学系的人一听到协会的成立目标就退缩了；又因为知识量的差距，数学系的高年级学生不屑加入他们，同年级其他学生，俱乐部众人又看不上，所以目前人员基本确定，且在短时间内看上去也不会再增加了。

唐宓有些紧张，悄悄跟叶一超说：&ldquo我跟不上你们的讨论的话，怎么办?&rdquo 叶一超很轻松：&ldquo你跟得上我，就能跟上他们。

&rdquo 唐宓对自己能否跟上叶一超保持怀疑态度。

这半学期她虽然有上数学课，但是和专业的数学系比起来，无论是课程安排还是课程难度上都有一定的差距。

好在他们带了不少参考书，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唐宓会翻一翻书，大致可以跟上讨论会的进展，不至于出现一头雾水的情况。

数学研讨会的气氛非常好，明明大多数人大约平时也未必是多么外向的性格，但在这间小小的办公室内，众人踊跃发言，轮流抢白板写公式。

叶一超叮嘱她：&ldquo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

&rdquo 唐宓点了点头。

她欣赏数学系的氛围，也会为了融入这里而努力。

这十个人是真心喜欢数学，大都将&rdquo研究数学&rdquo作为一生的追求，学习研讨的气氛很轻松，每次研讨会都围绕着某一道题目和命题展开，然后分析各种解法和证明。

数学是一门冷冰冰的学科，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唐宓那被英语折磨得发疯的大脑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余地。

协会的支持者程京教授也会时不时地出席研讨会，听听学生们的辩论，有针对性地给出建议。

有老师指导，有智商超群的朋友为伴，唐宓的收获非常之大。

加入协会一段时日后，唐宓也见识到吕子怡的各种才能，确认了此前叶一超对她的夸奖绝无夸张成分&mdash&mdash吕子怡能作为唯一的女生进入这个协会，并且成为会长，不是谁给她的机会，而是她自己就这样出色。

吕子怡在计算和统计上的数学功底很深厚，见解非凡，和剩下的八名优秀男生比起来毫不逊色。

唐宓忍不住想，她没能入选IMO的最后名单，大约是老师对女生的偏见导致的。

唐宓和叶一超说起此事，叶一超说：&ldquo不完全是偏见，但她在数学上的能力确实不逊色大部分男生。

&rdquo 那就是说，有部分原因是偏见了。

唐宓也是女生，知道在竞赛队伍中女生并不太受重视，而吕子怡在这条道路上比她走得更远，确实让人佩服。

作为协会里唯一的女生，吕子怡在这群数学系天才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她本就生得不错，性格又外向，只要略作打扮，很容易成为理工男们心中的白月光。

众人都在抢着发话时，只要她一开口，大家都安静下来听她述说自己的观点和想法。

一样米养百样人。

唐宓想，人的个性真的和成长环境太有关系了。

什么都不缺的人，内心非常充实，可以肆无忌惮地大笑大唱，直抒胸襟，善于和人打交道。

而这一点，她只怕永远也做不到了。

吕子怡对唐宓很是亲切，在休息时间的闲聊之中对她和叶一超的关系表示了莫大的兴趣&mdash&mdash她起初是询问两人高中是否一个班的，对他们两人一起考上京大表示佩服，随后又说起自己同校的一对恋人也考上了京大云云，然后以此为契机，顺理成章把话题转移到了叶一超和唐宓身上。

高中住校三年，唐宓对待这种以&ldquo情情爱爱&rdquo为核心的八卦也不是没有经验的，通常只用最短话语，如&ldquo没有&rdquo不是。

等回答她。

问题是，对她和叶一超关系好奇的不止吕子怡一个人，其他男生也竖起耳朵听着。

叶一超则比她和善，对吕子怡的问题有问必答。

&ldquo那这么说，你们高一的时候其实也不是很熟?&rdquo &ldquo不算熟。

&rdquo叶一超说，&ldquo我们不是一个班的。

&rdquo 男生们一起点头，深有同感：&ldquo是的是的。

&rdquo 罗志维则说：&ldquo最开始你叫唐宓来参加我们俱乐部，我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呢。

&rdquo 叶一超失笑：&ldquo不是的。

&rdquo 罗志维则若有所思：&ldquo叶一超，有件事我想问你。

&rdquo &ldquo什么?&rdquo &ldquo七月底竞赛完后，我们去逛街的时候，你买了两盒巧克力说是送同学······&rdquo他眼睛熠熠生辉，&ldquo那位同学是不是唐宓?&rdquo &ldquo是啊。

&rdquo叶一超拿着碳素笔正在白板上写公式，随口回答。

旁的曹威扶额：&ldquo承认得还真是快。

&rdquo 叶一超反问：&ldquo有什么不能承认的?&rdquo 罗志维则说：&ldquo那这样就对了。

当时我们问你是不是送巧克力给女朋友······你说不是。

&rdquo &ldquo本来就不是。

&rdquo 吕子怡微笑起来：&ldquo啊，我明白了。

你们就是互相欣赏的那种朋友关系吧。

&rdquo 叶一超说：&ldquo是这样。

&rdquo 唐宓没作声，只在众人把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点了点头。

吕子怡的确出色，她的名声也很快传出了京大，到达了校外人的耳中，比如严晓冬。

十一月底的时候，严晓冬第一次来京大，唐宓作为东道主，带着她在寒风中逛了一圈学校，又一起去食堂吃饭。

京大食堂的麻辣烫很不错，两个人煮了很多菜，吃得心满意足。

严晓冬就算上了大学也是消息最灵通的人，对高中时代同学的动向了如指掌&mdash&mdash于是她将一个个爆炸性新闻一股脑朝唐宓抛出。

比如丁霄霄有了男朋友。

唐宓很震惊：&ldquo大学开学才两三个月，她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rdquo 据严晓冬说，丁霄霄的新男友是她的师兄，是在老乡会上遇到的，这位师兄对她一见倾心，各种穷追猛打。

严晓冬表情有些复杂：&ldquo怎么说呢，大概······是被叶一超气的吧。

&rdquo &ldquo这和叶一超有什么关系?&rdquo &ldquo同学群里，他们都说叶一超和一个女生走得很近，据说你们开学吃了一顿饭，女生还捂住了他的眼睛，叶一超居然也没发脾气。

&rdquo严晓冬若有所思地感叹，&ldquo丁霄霄挺受打击的，所以师兄追她的时候，也没拒绝人家。

&rdquo 唐宓原来以为，丁霄霄选择去宁海上大学，已经抛下了叶一超准备往前看，没想到还是无法释怀。

&ldquo怎么说呢。

&rdquo严晓冬说，&ldquo你要站在丁霄霄的角度看问题。

你很喜欢某男生，男生拒绝了你，说自己对哪个女生都没兴趣，然后转头就和另外的女生眉来眼去关系密切，你是什么想法?&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唐宓无言以对。

严晓冬说：&ldquo依你看，叶一超和那个吕子怡的事情，有几分靠谱?&rdquo 唐宓说：&ldquo他们是关系不错。

&rdquo 严晓冬敏锐地抓住她话中的关键：&ldquo你认识那个女生?&rdquo 唐宓解释了自己和他们在一个数学研究的协会里。

严晓冬连饭都不吃了，难得地沉默了几秒钟，又试探性地问唐宓：&ldquo你和他们常常相处的话，那你觉得叶一超和她是什么关系?&rdquo 唐宓很慢地开了口，每个字都说得很艰难。

&ldquo他们目前的确不是男女朋友······但是······&rdquo &ldquo但是什么?&rdquo &ldquo我想，吕子怡是喜欢叶一超的，而且，叶一超对她也······很重视。

&rdquo 严晓冬一愣，好半天才有力气感慨：&ldquo这样啊······我明白了······这事儿真是复杂啊。

&rdquo &ldquo是的，&rdquo唐宓重复了一遍，&ldquo确实很复杂。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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