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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2/3)

背朝着自己,看上去是个很没安全感而且很防备人的姿势。

他擦了擦头发,把沙发收拾了出来,然后裹上羽绒服盖上被子,直接在沙发上面睡了。

这一夜,突然升温的不正常关系似乎又突然降回了正常的那个点,绘里醉酒后反倒像是正常了起来。

但是,很难说这不是一种诅咒,少了温暖的怀抱,她在半夜再次被噩梦入侵。

她被关在一个起锈的铁笼子里,双腿骨折,完全站不起来。

她父亲就坐在过去的那个小房子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喝得烂醉,然后对笼子里的她露出了笑。

他拎着酒瓶,走到角落里抡起锤头向她走来,绘里怕极了,这时一个女人冲过来挡住了他,于是受到伤害的人变成了她的母亲。

绘里吓得抱住头紧紧惨叫,脸上和手上都溅满了血,在激烈的惨叫声中,她从指缝里看到一点外面的景象,暗红的血液淌了满地。

一片空洞后,被剜去双眼的母亲突然猛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冲她张开嘴,白牙已经被血染得绯红。

绘里尖叫起来,心悸感强烈到让人崩溃窒息,她喘不过气,直到身体被用力摇晃,她这才总算转醒。

房间里明亮的光线和充满血的阴暗房间完全不同,绘里看着这突然变陌生的一切,情绪好像突然变平静,可刚一动眉头,眼眶里的泪水就又冒了出来。

“绘里,只是做梦了,没事的,没事的。

”绪方奏的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眼里尽是担忧,绘里听到声音的来源后,将目光挪了过去,突然就不受控制地哭了起来,她不知道是为何感到悲伤,好几次都哭到喘不过气来。

“你梦见什么了?”绪方奏俯身下去将她抱到了怀里,绘里就像个小孩一样伸出双手揽住了绪方奏的肩膀,好一会才总算能抽泣着回答上他的问题。

“爸爸打我和妈妈。

”绪方奏听到这个,好一会都没能说出什么,心情也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我到底要怎么办……奏,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只有我这么难受……”绘里又想到了她已经死去的母亲,受了那么多苦之后,她终于解脱了,可自己却还在苦苦煎熬。

“都过去了,绘里,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好吗?”绪方奏贴着她的脸颊和耳根小声的关切要求,绘里只是哭着不断地摇头。

“不是我让自己受伤,是他们,他们每个人都伤害我,没完没了的,你明白吗?他们真的没完没了……”绪方奏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把绘里紧紧抱到怀里,任她把悲伤和痛苦全都倾泻而出,他全程都一言不发,只是温暖的将她单薄的身体圈着,想给她一点温暖。

绘里哭了大半夜,每次稍微缓和一点,突然想到什么后就又会开始哭,直到三点,她的情绪才好一点。

她又开始心疼绪方奏,想让他赶紧再休息一会,毕竟明天还要去学校,但绪方奏没能放心,最后绘里让他借个怀抱给自己,一般只要有人能抱着她睡,她就不会做噩梦。

于是绪方奏妥协了,他又睡了三个多小时,这期间绘里怕自己又做噩梦会吵醒他,所以一直都睁着眼睛保持清醒。

醉酒的麻痹已经消退,而漫长的黑夜就像野兽,将她给彻底吞没,唯一能抓住的,只有眼前的这个少年。

skot当期杂志出刊后,绘里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店里买,她让绪方奏给她买了一些做糕点的材料回来,这段时间以来,她每天都在家里钻研这些东西,除此以外就是妆容。

两个人肯定吃不完这么多,所以绪方奏只能每天都带上绘里做的甜点,去学校分给同学和社团里的人。

绘里只是单纯喜欢做的过程,她不爱吃,绪方奏对甜食也没有特别大的需求,结果他这一特质反倒变成了绘里检测自己手艺是否合格的标准。

绪方奏能多吃几块,她这次大概就算是做成功了。

正因为这段时间绪方奏总会带点心去学校分发,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谈论起了游泳部这个让女孩们念念不忘的帅哥是不是交女朋友了,社团里的成员有事没事也爱找他八卦他女朋友,但是都被绪方奏给三言两语赶走了。

他没办法当面承认绘里是他女朋友,更不能对外说她是炮友,最后只能说是亲戚每天都在学着做甜点,做多了让他拿到学校里分的。

这种生活让他很难说明白心里有什么感觉,白天与往日并没有任何区别,可一到下午的时候,他就会开始浮躁,难以安静下来。

想快点回去,又或者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家里会不会有什么麻烦,虽然他很清楚这种几率几乎是不存在的,但他还是会因为那个总是游荡在他家附近的少年而感到焦虑。

虽然他也不经常见到那人,但每次见到,他都会忍不住握紧拳头。

绪方奏会因此而感到愤怒,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愤怒,在他不了解那个人对绘里做了什么的时候,这种愤怒的感觉或许还能容忍。

可现在,绘里就在他的家里,她每天都害怕的不敢一个人出门,神经质的谁也不敢去相信,而且还经常半夜里做噩梦被哭着吓醒。

渐渐的,绪方奏就开始后悔,并且,除了后悔,他还开始憎恶加贺临。

如果上一次能够把她留下来,她一定可以好好的走入人生正轨,如果没有加贺临,绘里再如何也不至于十几岁就变成现在这样。

他居然还有脸再出来守在他家楼下蹲点?这个王八蛋,他还想对绘里做什么?这是绪方奏的想法,他几乎恨加贺临入骨,可另一个人,对此的态度却要冷静了不知道多少。

事实上,加贺临目前并没有想再对绘里耍什么手段,这次视频爆发出来的威力太大,也让他一次性失去了太多。

绘里的身体被绪方奏夺走了,这事实或许能把他当场击溃,但绘里的心对他产生了完全的厌恶、曾经的爱意都化为了泡影,这种冰凉的感觉却足以将他杀死一千万遍并且挫骨扬灰。

身体不纯洁了不是问题啊,他还是发疯一样想要继续抱住她;老实说,她就算是身体不健全了,他都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反正他是愿意照顾的。

刚好,要是绘里变成残疾,应该也就不会再想着离开他了,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也不可能有人会那么充满爱意的去呵护她了。

他很想最后再对绘里的身体做些什么,比如弄断她的双腿让她再也站不起来更加无法逃跑,刺瞎她的眼睛让她再也看不见其他男人的面孔,废了她的双手让她触碰不到绪方奏的身体。

这种念头在知道绪方奏和绘里已经产生了实质关系后,变得尤为强烈。

但当他揣着两包迷药守在楼下,看见绘里和绪方奏出去买东西时,远远地,他看见绘里笑的特别开心,那笑容可爱的一下就将他内心的阴暗面给扼杀了。

绘里之所以会离开他,难道不都是因为他自己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吗?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加贺临就这样陷入了自我仇恨的死循环里。

可以说是这一下把他身上的刺给削掉了一半,也可以说是他把自己身上的刺都反过来插进了自己身体里。

少了这些刺,她就不会再被自己刺伤,至于加贺临自己会因此感觉到多少痛,那也全都怪他自己咎由自取。

每到夜晚,看见绪方奏家的灯变暗,熄灭,他都会感觉到一种近乎窒息的痛苦感,但每当他压抑不住愤怒和悲痛想要做点什么时,他都会想起自己对绘里所做的那些事。

那天下午看见的她在夕阳下的那个笑容很绮丽。

……以及,自己给她打电话时她发出的惨叫声里,满是崩溃。

然后他就安静了。

只要绘里能幸福,他就应该忍下去,至于他未来会怎样的悲惨,那都是他自己活该。

谁叫他让绘里哭了呢?而且还让她哭了那么多次,他把绘里弄成了那种浑身伤口的模样,现在居然还想把血肉模糊的她给囫囵吞进肚子里去?这怎么能行?如果真把绘里逼的自杀了,那样他就再也看不见绘里笑了,她笑起来那么好看,如果以后再也看不到绘里开心,那他剩下来的时间该如何度过?现在,起码还能偶尔远远地看到她的笑容,还能偶尔从一些细微的小事情上感受到她的幸福。

所以,他现在只要她能开心就好了,别的事都无所谓,哪怕他痛到死也无所谓的,反正绘里绝不能死在他前面,彻底失去这个人的世界,他连一刻都不能忍。

完全可以这样说,加贺临的精神状态在心爱的人消失后,真正意义上的出现某种错乱了。

他在绘里离开后开始自残,每天晚上都会给自己一刀,身体各处的十几道伤口让他多次往返医院接受治疗。

出于这种隐秘的精神原因,他不再去学校,而管家提出的希望他能看看精神医生或者是接受相关治疗,也都被他自己给全部拒绝。

管家甚至联络了远在大洋彼岸的加贺临的母亲,但那个女人给出的原话是:除了他自己,周围没人能帮他。

但这中间,他父亲赤西俊介倒是有一次私底下联络了加贺临,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最后加贺临居然鬼使神差的停止了自残行为。

他暂停跟踪绘里和绪方奏,也不再自残,甚至不再出现在那两人的面前。

除了偶尔和那些顽劣的小辈见面,他更多时间都留在房子里,剪辑着一些视频,然后使用了一种基本上绝无可能查出最初上传者是他的方式,将这系列视频辗转着发布了。

这是送给铃木结衣的礼物。

视频发布的当天,加贺临回了学校,上午的时候班里并没有任何动静,除了铃木结衣来他座位旁给他递过几次纸条,被他看都没看就撕掉之外,什么事都没发生。

中午休息时,加贺临就坐在课桌前翻看昨晚买到手的skot当期杂志,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封面上来回摩挲。

绘里肤质向来很好,所以拍摄出来的质感也相当动人。

这套妆容非常适合她,温暖而协调,加上腮红后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尤为细嫩真实,擦了口红的嘴唇明明没有做出多诱惑的模样,可还是一看就让人很想要亲上去,整体色彩搭配非常和谐。

每一样化妆品用在她脸上都充满了特色,化妆师利用她的五官当画布,将美感绽放到了极致。

美,是真的很美,而且眼神流转之间,还有着让人足以细细品味的艺术感,足以让人在看过第一眼后再忍不住看第二眼,促使人为其驻足,细细去感受钻研。

摄影师很优秀,模特也很优秀,妆容也很优秀。

光是一张封图,加贺临就来来回回的触碰品味了几百次,更别提内页那些上野绘里为这一期杂志拍摄的套图,足够成为这个月他见不到绘里用来作为替代品而囤积的精神粮食。

他脑子里几乎没有多余的想法,思来想去能捕捉到的全是好漂亮,为什么会这么可爱,真人明明比杂志图看起来还要更好看,想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按到墙上,想吻她,想上她……这些以前能轻易做到的事情,放到现在,却无法再实现了。

加贺临一直看着封面,过了好长时间,才总算小心地抬手,将封面翻开,看起了第二页的内容。

新照片几乎将他给击垮,他呼吸变得特别急促,缓了好久才总算缓过来,脸红到了耳尖,然后他又成百上千次地抚摸观看了起来。

这本杂志,他家里多到数不清楚。

铃木结衣觉得这事很难形容,她不明白为什么上野绘里明明已经消失了,可加贺临却还是如此的痴迷于她。

他已经捧着这本杂志看了一上午了,一开始铃木结衣只以为他是在看着封面发呆,可直到刚才看见他充满期待与感动地翻开第二页时,她才意识到,加贺临只是看封图看的太仔细了。

而更让她感到愤怒的还不止如此,学校那些女生都跟疯了一样,随便她走到哪里,听到的都是她们用艳羡与嫉妒的口吻去探讨上野绘里的美貌和妆容。

甚至还有爱慕虚荣的女人说一定要将同班同学上杂志的事情和其他朋友说,论坛里还有大量说要约放学后一起去买同款化妆品的女生。

上野绘里上杂志的新闻,已经完全将她那条早就被删得干干净净的“疑似被强奸”的帖子给盖过去了。

0120,/books/645939/articles/8101058,/120/:利用这不是铃木结衣想看到的结果,她明明是想利用这个帖子让上野绘里身败名裂的,可为什么那个女人却一点影响都没有?她看起来甚至更自信了,居然还敢跑去拍杂志?铃木结衣想了一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实在没能忍住,在教室里拦住了加贺临,等同学全部走完后,开门见山地问了起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理我了?加贺同学,不管你失去谁,你都还有我啊!”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非常难过,加贺临的不理不睬让她恐慌的无以复加,她实在是太想证明自己对加贺临的感情有多深了。

加贺临闻言,将目光停在了铃木结衣的脸上,用那种看不出悲喜的眼神望着她。

“我要你干嘛?”“你是我主人啊。

”她认过主的,加贺临也接受了的,可现在为什么?为什么他又不愿意再接受她了?铃木结衣脸上泛起了潮红,可心情却紧张到了极限,她害怕加贺临会对她说什么残忍的话,这种矛盾让她双腿一软,直直的就跪在了他的脚边。

“谁是你主人?我?你开什么玩笑。

”加贺临突然笑了,他动动腿,将抱着他腿的铃木结衣给踹到一边,“你凭什么?”铃木结衣的表情愣住了,她开始不受控制的掉眼泪。

加贺临看着她,笑道:“班长,不要胡闹了。

”“你就这么轻易地看待我们之间的约定吗?”她边掉眼泪,边哽咽着悲伤地问道。

加贺临蹲了下来,一本正经地看着铃木结衣,说道:“绘里呢,现在正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你懂我意思吗?”“诶?”铃木结衣的心脏还在刺痛,她呆呆地看着加贺临,眼里满是泪水。

“绘里果然永远都这么性感,又淫乱又单纯。

”加贺临笑的阳光极了,看起来就和所有爽朗少年无异,铃木结衣还没太反应过来,就听到加贺临继续说了起来:“班长也去找男人睡吧,好吗?一天换一个,不带套,事后再去吃紧急避孕药。

”“……”铃木结衣的心脏变沉了,她看着加贺临的眼睛,像是在确认他说的是不是事实一样。

“班长就这么做吧,我觉得这样的女人好性感,啊,对了,紧急避孕药一定要吃那个牌子的,叫……”少年在她面前和她谈论着,铃木结衣看了他很久,最后扯起唇角笑了。

“上野绘里这算什么?我早就那样开始睡男人了。

”“真的吗?那继续睡吧,要是能睡到班上的同学就最好了,这更刺激。

”“加贺同学,你真的是个变态。

”“是吧。

”加贺临笑容变得甜了起来,他站起身,俯视着铃木结衣,眼里流露出了冰冷的情绪,“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去睡这些人吧。

”他报出了一大串姓名,这些人铃木结衣全都认识,大部分都是分班前的男同学,他们之间都非常相熟。

“为什么?”“我希望自己身边的女人可以尽可能把关系弄的混乱一点,这样才刺激,至少会比你现在这样了无生趣的好。

”加贺临用那种纯良的表情和无害的语气说出了让人无从下耳的话,然后转身就走了。

他依然坚持每天来学校,并且和铃木结衣保持着绝对的距离,那天之后,两人甚至连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铃木结衣明显感觉到了加贺临在排斥她,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她开始更努力的约加贺临曾提到过的男同学出去上床,但这些依然很难换加贺临对她多看一眼。

而绘里为skot拍摄的那期杂志销量大好,甚至还出现了供不应求的现象,杂志社为此加印了几次,全部都卖出去了。

这样恐怖的销量让绘里几乎是站在了出道就大火的新人位置上,拿到了那次拍摄杂志的报酬后,skot的主编森山清美专门向绘里发出了邀请,说是希望她能出来一起喝杯咖啡。

绘里依然不敢一个人出门,她在接到邀请后,犹豫着给绪方奏发了信息,问他能不能抽一下午时间出来,陪她去和主编小姐喝咖啡。

手机是拿到报酬后在绪方奏的陪同下出去买的,这是她用自己赚的钱买的第一样可以长久使用的东西,绘里开心了很长时间,几乎是爱不释手。

让他请假这种事情其实一次两次还好,但次数多了,绘里自己心里隐约会有点怕麻烦到绪方奏的感觉。

虽然她很想对此视而不见,继续用手段把绪方奏困在身边,可看他隐约表现出来的纠结,绘里又实在不忍心。

这一点上他和加贺临不同,加贺临生活的重心全部都在她身上,无论对他说什么,他肯定都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只要自己不注意他以外的其他人,他就基本上不会有意见。

绘里第一次这么客观的分析加贺临,可能也是因为有了绪方奏作为对比的缘故。

绪方对游泳的热衷程度是超乎想象的,他的目标是奥林匹克的竞赛场,而十几岁的年纪,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绘里能看出来,他心里有很重的焦虑,这种焦虑来源于对身边对手的不自信。

他没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所以才更加害怕,因为这代表他一直以来面对的都是弱者,而真正的强者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或许在游泳上,加贺临对他来说是一个合格的对手,但那人的心现在根本就不在游泳上,所以也没办法以客观全面的角度来衡量他的综合实力,这是绘里和他同居一个多月后得出的总结。

绪方奏真的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少年了,甚至比周围的人还要更上进更耀眼,这种坚毅和善良的品质往往只会出现在偶像剧和热血漫画里,毕竟,他身上的这份光热隔了那么远的时间与距离,至今都还在吸引绘里往他身边靠近。

绘里不想耽误他训练,也不想耽误他发光发热,可让她一个人出去无疑等于把她扔进狼窟里,她不是没有走在路上突然被迷晕的经历,那种暗无天日的囚禁,她是用决心赴死割腕才逃脱掉的。

她依然记得那次事件之所以发生,就是因为自己产生了离开加贺临的想法,去找了绪方奏和宁宁,之后就被弄回去关起来,遭受了没日没夜的强奸和欺辱。

有过前车之鉴后,绘里不敢再轻易做任何事,她总觉得她能预料到,一旦被加贺临知道自己和绪方奏的关系,他接下来要做的一定不止是把她关起来,他说不定会把她弄成残废,然后再锁起来养在身边悉心照顾……再过分一点,他会把自己杀死,掏心分尸,然后再把她整个人都吃掉!把这一套都用在她身上也是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性非常大!谁知道那个变态被惹急了之后会做什么?加贺临就是一个令人发指的神经病,他是个变态,是个疯子……绘里总会迷失在两个方向里,一方面是加贺临过去对她所有的温存,他是如此的忠诚,如此的爱慕她;而另一方面,又是他对自己做的所有的恶,细致到说话语气的尾音,眉脚的弧度,就连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里面都充满了冷漠与残忍。

他并不理解自己做出的事情会对别人造成多少伤害,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明白,他会误把自己对他的迁就和包容当成爱和理所当然,可这根本就不是一句理所当然能说明白的。

非要形容或者描述的话,绘里只能说,加贺临是个有病的疯子,但她不是。

跟这个人说话,他根本就听不懂,就像精神病院里某个总是会在晴天抓着路过护士反复念叨着“看,雨下的这么大,你要快回去收衣服啊”的老婆婆一样。

两人眼里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绘里无法理解加贺临在晴天的时候究竟从何处看到了倾盆大雨,加贺临也并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的天气下绘里居然还能坐着不动不赶紧跑回去收衣服。

他们之间无法过于深入交流精神世界的原因,就仅此而已。

这差异,平时交流或许察觉不出来,但总能在无意间透露出来。

也许是一句话,也许是一个超乎意料的举动,然后,绘里就会深刻认识到一件事情,她对加贺临的认识还过于浅薄。

大概是因为那个人一直都表现得过于爱她,所以,她就让自己刻意忽略掉了很多关于加贺临自身的坏真相。

在等待绪方奏回复的时候,绘里想了很多事情,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光线和微风都透过了窗帘,将白色的薄纱吹的缓缓飘动。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绘里回过神来后,连忙低头去查阅了信息,他回复的很简洁,是绪方奏的作风。

-没问题,下午有一场测验,结束后我就回来,三点半左右可以离校。

-到时候记得先提前把内锁打开,需要带什么回来吗?因为绘里几乎不单独出门的缘故,她需要什么东西的话,都是由绪方奏带回来,或者是两人一块出去购买的,绘里想了想,回复了不需要,最后又加了一句,好,我会提前十分钟打开锁等你回来。

然后她看着墙上的钟,站起身把房子打扫了一遍,又做了一点手工点心,用纸简单的包了起来。

绪方奏回来的时候,看见邻居站在门口发愁,两人对上视线后,他一脸“得救了”的表情。

“说实话,为什么你家老是会传出这么香的味道!”邻居也很年轻,最多二十来岁的模样,绪方奏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说道:“大概是她在做点心吧,怎么了?”“能不能……让我尝一尝?抱歉抱歉,我这刚好有一些新鲜橙子,我可以和你交换。

”“不用。

”绪方奏捏着钥匙插进锁孔,说道:“上次借吹风机给她的事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你在这稍等一下,我回去问问她。

”“是女朋友吗?”邻居多问了一句,但绪方奏犹豫了一下,并没能给出回应。

他走进屋子,刚抬头就看见绘里系着围裙在厨房里面,忙碌之余,她还探出头来看了绪方奏一眼。

“你回来了。

”“嗯,绘里……就是上次借吹风机的那个邻居,他有个请求。

”“什么?”绘里刚准备把烤好的蛋糕取出来,听到绪方奏的话后便停住了,认真听了起来。

“他想来吃你做的甜点,说在外面闻着总觉得很香。

”绪方奏说的很平静,心里还隐约有点担心绘里能不能见外人,可没想到的是,绘里愣了一下后,很快就答应了,甚至还藏着一点欢喜的意味。

“当然可以呀,刚好今天又做了很多种。

”她说着又走进了厨房,戴上隔热手套,把蛋糕给拉出来放置,绪方奏见状,于是走到外面,把邻居给请了进来。

邻居进来之后就闻到了浓郁的烤蛋糕刚出炉的焦香味,绪方奏让他到餐桌前坐下了,自己去厨房和绘里一起准备,最后他端出了两个碟子,上面放着模样精致的蛋糕和马卡龙。

绪方奏在刚认识不久的人面前,给人感觉就是高冷又不太好惹的模样,但绘里就平易近人多了,她端了茶出来,好好招待了一下邻居。

“哇,你女朋友真是太厉害了,而且漂亮到犯规啊!”邻居看到糕点就已经感动的不行,结果看到绘里出来,更是一下就红了脸。

绪方奏没说话,只是捡了块饼干放进嘴里,绘里犹豫了一下,笑道:“谢谢。

”“我们下午还有事情需要出去,所以没办法招待太久。

”绪方奏开门见山地说了,邻居自然也很识趣,连忙拿出手机,对着糕点拍起了照。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很快的!先发个ins。

”拍完之后,他开始品尝,几乎是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甜点都吃干净了。

尤其是当他听到绘里说每次做了都吃不完的时候,更是嚷嚷着请务必让他来解决剩余的库存,和绪方奏学校里那帮总缠着他要甜点吃的同学如出一辙,直到离开都还是一脸回味无穷的模样。

“现在去找森山小姐会不会晚?”把邻居打发离开后,绪方奏看着她问道。

“完全不会。

”绘里说着跑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补了一下妆,换过鞋后,拿起了给森山小姐准备的礼物,挽住了绪方奏的手臂靠了上去,“走吧,地址是……”绪方奏任由绘里抱着往外走,他目光所及,留意的最多的还是这附近有没有那个人的踪影。

绘里注意到了他每次的举动,心里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她是害怕加贺临的,但这么长时间了,他都没有再来找过自己任何麻烦,是不是真的在反省了?她不由得这么想,同时还会想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和绪方奏发生了关系。

如果是加贺临的话,应该没办法接受这种事情的,他说不定已经放弃了。

有惆怅又有畏惧,但更多的还是侥幸,她把绪方奏的胳膊抱的更紧了一点,在午后暖阳的光线照耀下,感觉心里充满了安全感。

“奏,我觉得现在这样好幸福,是不是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欺负我了?”绪方奏犹豫了,他没办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因为人生从不会如此容易。

“绘里,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他无法为她的人生做出承诺,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给她这样的保证。

绘里愣了愣,最后笑着说道:“谢谢。

”0121,/books/645939/articles/8101062,/121/:和我交往和森山清美的交谈基本上就是关于工作上的事情,skot那边有意将绘里签到旗下作为专属模特,不过这个还需要她再努力拿点成绩出来。

除了那些以外,这次约她主要还是为了接下来的拍摄,说起来就是约工作的。

收到绘里给的小礼物时,森山也是实打实的惊喜了一下,女生对这些分量不多又精致的手工小甜点向来没什么抵抗能力。

绘里其实不太懂工作上的那些事情,但该激动还是会激动,因为她完全是个新人,工作能顺利当然是件好事。

正好回去的时候是下午的下班时间,绪方奏带着绘里一块在外面吃了晚餐,当然这次他从头到尾都盯着,没让绘里喝上酒。

大约是因为白天几乎都在学校的缘故,两人的相处时间只有晚上,吃完东西后,绪方奏没有马上让绘里回去,而是带着她出来逛街了。

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之间,华灯初上,夕阳与夜幕交融到了一起,透着一股失落的自然流逝感,身边的女孩微低着头,鼻梁上有一层淡淡的光线,与另一半面孔明暗交界,五官深邃而优雅。

她就这么安静地走在绪方奏身边,绪方奏看着她的时候,几度忘了呼吸,他犹豫了一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绘里,能让我拍几张照片吗?”绘里抬头看向了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做什么?”“发ins……可以吗?”问出这个问题后,两人好像都有些愣住了,绘里先一步回过神来,她点点头,然后看着绪方奏露出了笑,绪方奏很默契的抬手举起手机,找了角度,拍下了她的模样。

结果刚好就是这一刻,有冬日晚风吹过,几缕发丝盖在她的脸颊上,恬静又温柔,笑的很美。

当视线从镜头上挪开后,绪方奏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他看着立于空气当中真实的绘里,突然低下了头,不知道下一刻该做些什么。

他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外套衣摆,来回纠结着,最后开口说道:“绘里。

”“嗯?”绘里走到了他身前,静静看着他。

绪方奏深吸一口气,和她对上了视线,最后握紧了手,“和他分手吧。

”“诶……”绘里看着绪方奏,心里正在思考他说这句话的含义,但是很快,她就想到了这是在说加贺临。

于是心脏一秒就沉下去了,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被无数只突然伸出的手给拽下去了。

“做我的女朋友。

”他不再逃避,一举一动乃至于一个眼神,都在直面着她的局促,绘里发现自己的呼吸变得很急,她咬住了嘴唇内部,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她的背脊一路蔓延到了头皮,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要和加贺临面对面沟通,让他同意和自己分手,然后再全身而退?这可能吗?但如果不回答的话,是不是就等于拒绝奏了?为什么拒绝他?他这么好,他是自己唯一还能完全信任的人,将未来的人生托付给他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因为他是个几乎挑不出毛病的好男人……可是……真的要彻底和加贺临说再见吗?在做出这个回答之后,她就必须要下定决心,与加贺临的人生割裂成两条路,从此就留他一个人。

因为只要答应了,她就不能背叛绪方奏。

绘里的脑子里瞬间划过了很多的画面,有自己向他承诺会永远爱他、有哭着扑到他怀里寻找安全感而他细声安抚的、还有少年深夜孤独地坐在沙发上等自己回家的。

最后,所有的记忆都回归到了最初的位置上,保健室里,隔壁的男生拉开了帘子,小心地问她:“你在哭吗?”……她一直都在哭,大家也都能看到她眼角和脸上有哭过的痕迹,但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所以也从来没有人在乎过她。

很难想象那个人做出这么多的事情,全都是为了走到她的身边,为了靠近,为了拥抱,为了占有。

小时候,为她做这些事的人是绪方奏,可长大后,带她逃避了那么多伤害的人,却是加贺临。

正是那个在她还不大的时候最爱折磨她而且还不准别人比他折磨的更狠、同时不允许任何人对她伸出援手的赤西季岛。

他真觉得为自己操这么多心值得吗?绘里有点累,有关加贺临的事情总能让她心力交瘁,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问题,所以只能笑了笑,希望能蒙混过去。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了?”绘里看着绪方奏,声音骤然间就哑了几度,但她看起来并没有不开心,“你不是说不爱我吗?”“……”这个问题显然问住了绪方奏,他陷入了长时间的纠结,没能想好该怎么填上这个自己给自己挖下的坑。

绘里不确定要不要给绪方奏找一个台阶下,因为他属于遇到问题没解决之前就不会放手的那类人,自己这个问题已经纠缠了他好几年,估计就算暂时找了台阶给他,之后他也还是会不停的纠结这件事。

“我想能说出来。

”他想了很久,最后开口,很坦诚地说了起来。

“别人问我这个甜点是谁做的,我想告诉他们这就是女朋友做的,而不是到处找借口说是亲戚或者其他什么人;还有游泳的时候被人指着背上的抓痕问到是不是有女朋友的时候,我也想光明正大地说‘是,就是我女朋友抓的’,我只是想能和你正常的交往,就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

”他目光一如既往的坚定,为不正当关系正名的模样也不卑不亢,绘里一字不落都听进耳里了,她顿了一下,低下了头。

“小奏是想要有一个正常的交往对象才提出这样的要求,还是因为爱上我了,才这样说的?”“我不知道怎样才算爱你。

”绪方奏说话时有白色雾气在空气中散开,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低头的绘里,继续说道:“但是看到你把联系方式给那些恭维你的男人时我会很不开心,一想到你因为另一个男人痛苦不堪却仍然放不下他我就会愤怒,我不想让你再继续被他伤害了,绘里……我想让你看见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我想走到你身边,走进你心里,我想尽全力给你想要的一切,我希望我的未来不止有游泳,还可以可以有你,有孩子,有家庭。

”他说着说着就咬紧了牙关,看起来是对自己的口才失望了一样,不知道该如何再继续说下去才好,最后只能又解释了起来。

“……对不起,说这么多,我不是想给你压力……就是,想告诉你我的想法是什么。

也不是说马上就要结婚了,但我、我是这么想的,如果要交往的话,就可以开始规划以后的事了,当然也可以分手,如果觉得不合适的话,当然是可以分手的。

”她要了随时都可以分手的权利,他也给了,甚至可以说这根本不是他给的,这是她与生俱来就有的。

没什么好纠结的。

但这一刻……绪方奏确实是后悔了,应该再多留点余地的。

他发现自己很不可理喻的理解了为什么加贺临会那么偏执的不肯放手,只是因为不安。

疯子总会有疯子独有的特权,这是正常人永远都享受不到的。

他总是追求着绝对的事情,绝对正确,绝对优秀,绝对正义,但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绝对?感情就是永远都没办法用绝对来确定的东西。

听从理智会痛苦,可听从内心又会盲目。

他只能折中,交出全部,然后像那个男人一样,用自己的一切,来赌绘里的感情和理智哪个会更占上风。

过于在意的东西永远都在折磨自己。

绪方奏看着绘里,发现她真的是从头到尾,一直都在折磨他。

小时候她就总是问自己,为什么大家都欺负她?她是不是怪物?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唯独她没有朋友?为什么爸爸要打她和妈妈?为什么就她总是饿肚子没有饭吃……绪方奏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才好,因为他相信一切都不应该那么糟糕,他尽全力想保护她还善良着的心,哪怕是说谎骗她,也不愿意让她相信这个世界上都是坏人。

所以,从第一次看见她被绑在雨天的树上哭时,他就放不下了。

每次看见小女孩回来时皱眉忍哭,手里拎着一串空瓶子满身污垢,已经缝补过多次的衣服又出现了破洞,脸上身上都是青紫伤口,脸上粘着脏脏的创口贴,他都会不知所措,他怕她会觉得冷,觉得疼,这让他只想把全部的东西都拿给她,希望这些能让她开心一点,不要再因为那些事情难过……那时他年龄还太小,什么都改变不了,可现在,他有这个能力了。

他依然想这样做,想照顾她不让她再被这个世界伤害,想让她能继续相信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是坏人,想让她也能感受到身边人对她的善意。

那些都是无条件的,并不是要她必须付出什么残酷代价才能获得的。

……这个世界欠她太多了,而他想填补这个缺口,哪怕一点也好,想让她恢复信心,能更快乐无忧的生活。

她不该经历那么多痛苦,她什么都没做错,谁有那个资格去伤害她?为什么就不能有个人来对她好点?0122,/books/645939/articles/8101067,/122/:加贺同学这些是绪方奏心里的想法,但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更没有和绘里提起过,小时候他留在她身边为他做那么多事,一直都只是出于对正义的维护,换做任何一个人,他都会做到那种程度。

但现在提出要和她交往,却完全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这是一种再也忍耐不了的独占欲,想把她据为己有,不能再让任何人来分享染指。

绪方奏不是不知道她心里有那个人,可现在绘里就在他身边,她让自己拥抱亲吻和深入,她心肠依然柔软,没理由还会重新回到那个伤害过她那么多次的人身边。

没有理由,也没有道理,自己再不表态,那可能真的会在某天硬生生就把她放走了。

他在等绘里的回答,一刻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绘里沉思了很久,最后对上了绪方奏的视线。

“我会去和他分手的,但请你给我一些时间,等我们分手了,我再给你我的答复。

”“这样吗……”“嗯,我现在还做不到主动去找他。

”绘里垂下眼睑,抿了抿嘴,“如果下次看见他的话,我就去和他说明白。

”绘里很难说明白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舍和该结束了的想法在脑海里交织着,而加贺临可能会有的反应则更让她手足无措。

会不会当场就把她杀死?会不会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会不会三个人都不会有一个好结局?这一切都让绘里难以应付,但这时绪方奏将她轻轻拥入了怀中,然后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别怕。

”还有我在。

这次回去之后,绪方奏很少有的在床上表现出了强硬的一面,绘里能感觉出来他虽然没有说明白,可心里其实压抑着一股恼怒,这怒火并不针对她,但却隐隐指向了她和加贺临之间的关系。

他的腰真的是非常好,做过几次之后就会开始在床上折磨她,他换了很多种姿势,绘里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学到这些事情的。

两人洗过澡就开始做,前戏花了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更久的时间,有爱的性与无爱的性真的完全不同,尤其是对于绪方奏这种并不喜欢将两者分开谈论的男人来说,这一次对他来说才是真正完整的性爱体验,他是用感情作为驱动进入她的身体,多了很多不容绘里抵抗的温柔与霸道。

性生活方面很和谐,结束后绘里浑身都是汗,她喘着粗气伏在绪方奏身上,任由他摸着她的私密处。

“你和他做的时候也会这样吗?”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两点了,绪方奏揽着她的腰,反复揉着她腰臀上细腻柔软的皮肉。

“怎样?”“他喜不喜欢这样抱着你然后摸你?”“为什么想问这个。

”绘里把脸埋到他胸前的肌肤上面,绪方奏有很完美的八块腹肌,刚刚抬起她的腿拉着她站着操的时候,绘里从反光处看到他充满节奏有力律动的腰身,脸都红了几分。

真的很有感觉,光是看着都觉得这画面好色情,无论是姿势也好,还是刚好露出的淫靡交合处也好,每当看到那些,绘里都会激动的想要被操的更猛点,这是身体的情欲本能,它们在不断地刺激着她的感情。

“我想知道他让你更舒服还是我让你更舒服?”“原来你也会在意这些事情。

”绘里笑了起来,然后抬头上去与他接吻,“现在我只想要你啊,你让我最舒服了。

”绪方奏按住绘里抬手将她压到了身下,充满压迫感的伏在她身上盯着她,“你是在谁身下就会对那个人说这样的话吗?”“不要这样,好奇怪,我就只有过他和你。

”绘里咯咯地笑了,她侧过脸,伸手环住了绪方奏的腰,放低声音说道:“现在抱着你,当然要对你说好听的了。

”“绘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绪方奏伸手拍了拍绘里的脸,眼里有无可奈何的感觉。

绘里笑了,看起来倒是异常的坦荡,“所以你既然知道了,就千万不要被我给带坏了,如果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的话,一定要赶快离开我。

”绪方奏把绘里揽到了怀里,让她的身体紧紧地贴着自己,他安静了一会,摇了摇头。

“会好起来的。

”……他总是这样,好像永远都不会有迷茫和负能量一样,有什么事情,只要和他说,就一定能得到一个指向正途的方向。

绘里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她知道什么事情才是正确的,而那份斯德哥尔摩一般的感情无疑是她正确生活的阻碍。

不能再继续像以前那样了,必须要做出一个了断,先不提和奏未来要如何,光是与加贺临之间的事,一目了然的事可却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结果,已经拖得太久了,她应该去面对了。

于是从这天之后,绘里开始一个人外出了,她不再凡事都让绪方奏陪同,只不过在出门时,她的身上会随身带一把美工刀。

十一月马上就见底,绘里生日那天,一切都照常在进行,绪方奏学校有个比赛,所以他下午并不能早点回来,而绘里刚好也有档杂志要拍,两人就只能晚上再一起准备过生日的事。

工作结束后快七点,天已经黑透了,绘里和绪方奏通了电话,他说要过来接她,但这时绘里已经动身往家这边走了,最后只能约好他来地铁站出口那边等。

晚上走夜路多少还是会有点害怕的,绘里把随身携带的美工刀拿出来握在了手里,继续往地铁站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什么来什么,绘里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所在街道上漆黑一片,而且四周无人。

她的心情越来越紧张,很快就发生了不好的事,她发现自己身后一直有人跟着。

她加快脚步,想快点走过这段见鬼的路,结果身后那人的步子突然加快,绘里顿时就狂奔了起来。

这一刻她没有想到加贺临,而是想到了真正的陌生的尾随者,身后那人眼看就要离她越来越近,绘里终于叫了出来。

但没等她恐慌多久,事情好像就被解决了。

绘里在奔跑的时候踢到杂物不小心摔了一跤,她下意识回过头,突然现在身后有人正在殴打另一个人,那个高挺的身影每一次下手都很狠,用膝盖顶脸,将人摔到地上狂踢,看起来完全是冲着往死里打的程度去的。

最后,躺在地上变态不再动了,帮忙出手的那人在周围昏暗的光线下,看向了绘里这边。

少年顿了顿,并未走近,而是转身准备走了。

不用说绘里都知道那人是谁……加贺临,居然在跟踪她?这是第几次了?从他出现的那刻起,她的心脏就疯狂的鼓噪了起来,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酸胀不已,好像要将她的呼吸都给切断掉一样。

绘里发现自己的鼻子开始发酸,她看着那个独自走开的背影,吸了一下鼻子,再低头时猛地发现居然有眼泪掉了出来。

她连忙伸手将湿润的眼眶擦干,但眼泪就像决堤了一样,绘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看见他就哭得停不下来,也不知道之前酝酿的那么多恐惧为什么突然就一扫而空了。

加贺临会伤害她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刻板记忆,但现在看见他时,她又瞬间推翻了自己之前留下的判断,他怎么可能舍得那么对自己?明明知道他就是会这样做的,可绘里现在看到他时,却更容易相信他会保护自己。

她受不了那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剧烈情绪,好像要将她给淹没了一样,本来还能完全无声的只让眼泪往下掉,但很快她就再也憋不住了,几声破碎的哭声冒出来,然后就变成了小孩一样崩溃的嚎啕大哭。

太痛苦了,光是看见他都觉得好痛,浑身都痛,真的再也不想和他像这样纠缠扭曲下去了,他能给出的那些,根本就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人生!可她好像又放不下眼前这个人……绘里哭到什么都看不清楚了,等她总算缓过来一点之后,发现自己身前停了一双脚,她想抬头时,那人蹲在了她面前。

他伸手扶起她的膝盖,将上面的石子和灰尘都用湿巾擦掉了,然后在小擦口上面贴了一张创口贴。

绘里哭过之后心里就只剩沉重,她把自己的腿缩了回来,然后撑着地躲开他的搀扶,站直避开了他。

“我们谈谈吧,加贺同学。

”“……为什么是加贺……同学?”他眼底一点光都没有,漆黑而茫然。

绘里咽下口水,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转过身,看着他这有一个月没见过的面孔,本来说不出口的话,现在似乎好像能说一点了。

“我不想再回去了,前段时间老师来找过我,我和他说了,学校那边我不准备再继续去了,我想重新开始生活。

”加贺临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绘里。

天气很凉,但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防风外套,拉链拉的很靠上,遮住了一点下巴,眼神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

绘里表面上看起来明明很平静,可她心里此刻却已经疯了,身体的每个器官都在叫嚣着存在感,神经也抽搐着传来一阵阵莫名其妙的刺痛。

“我想过了,我和你不合适,我完全跟不上你的节奏,你做的很多事情总是让我觉得很累,我无法接受未来一直过这样的生活,请你和我分手吧。

”说罢,绘里低下了头,很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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