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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头发还是很多。
”绪方奏将手里的头发和地上掉的几根都捡起来一起扔进垃圾桶,然后洗过手从微波炉里取出了早已热好的食物,一人一份和绘里开始吃了起来。
屋子里电视一直开着,所以不会让人觉得很冷清,绘里时不时会看着电视笑两声,然后低头继续吃东西,看她吃东西的样子,绪方奏感觉自己的食欲都好了不少。
“绘里,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问出这句话来的时候,绘里正看着电视发笑,绪方奏明显看到绘里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一下,然后她的笑意就开始消减了。
悲伤又寻了回来,将她清亮的眼睛一层层染暗,绪方奏后悔了,不如说他问出这句话后就已经在后悔了。
他想转换话题,但绘里却放下筷子,将手放在腿上,低头不再看他。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绪方奏心里一疼,连忙起身走到绘里身边蹲下,抓住了她的手,果然发现女孩垂下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抱歉,绘里,我……” “我不想再去加贺临那里了,求你了,不要赶我走。
”绘里抽泣了起来,她的眼泪无助的一颗接一颗掉在绪方奏手上,这种重量就像是要将他的手背给灼穿一般。
“别……别哭,不会的!” 绪方奏手足无措的对她做出了承诺,绘里顺势又泪眼模糊地看向了他,说道:“但是……” 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像是怎样也说不出口,绪方奏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点,认真地看着她道:“但是什么?你直说就好。
” “我怕他会找你,要是他背地里偷偷对你使坏影响你怎么办?宁宁姐肯定会很生气,要是再被宁宁姐赶走,我就没有家能回了。
” 绘里哭得很伤心,她确实是难过了,但除此以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没错,她在和绪方奏哭诉,但她脑子里想的却全是这分明又是加贺临惯用的手段。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肯定会自己坚强的摇头说什么事都没有,在察觉到会给他人造成麻烦的时候,第一时间自己安静的离人远一点,什么都不敢做,所有事情都一个人偷偷扛。
可现在她却开始虚伪……不,倒也不是虚伪,只是坦诚地开始利用可用的一切资源,试图去满足自己的需要。
为什么总是在不自觉的模仿加贺临的把戏?她现在明明就是在利用绪方奏的善良达到自己的目的。
“没关系绘里,你不要哭。
”绪方奏抓着绘里的手,“我不告诉宁宁你在我这里,别哭了,没事。
” 绘里直接扑到他怀里将他紧紧抱住,她闻着绪方奏衣服上的味道,特别的清新,好像能润进肺里。
于是她点点了头,抱着绪方奏不肯撒手,对她而言这安,伍舞叄壹陆捌捌叄贰全感无疑是最为致命的吸引。
她总算有点知道加贺临是怎么想的了,面对一个总是无条件原谅他、抱着他、给他安全感、包容他所有罪恶的人,加贺临怎么可能会舍得轻易放开手。
至于那些所谓的好,也不过全只是为了维护他自己的自私罢了。
绘里现在看的清清楚楚,她能感觉到身体里有某种东西正在觉醒,现在无论加贺临再说什么,她都不可能再轻易原谅他回到他的身边。
她要做自己的事情,她不愿意再为一个只希望她去完全理解他的男人而活,喜欢是要互相理解的不是吗?单方面的要求完全就是情感上的压制和虐待。
她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绘里依稀记得加贺临曾经在一个阳光很灿烂的日子对她说过,他会教自己成长,让她变成一个不会被任何人欺负的人。
没错,他似乎是做到了,绘里把他的为人领悟了个七八成,可不知道加贺临想过没有,如果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不被任何人欺负的人,那她身边第一个需要被清退的人,就是他。
绘里心里酸痛了一下,可是却并不觉得惋惜或后悔。
她紧紧抱着绪方奏的腰,感受着少年单纯而有力的怀抱,闭上眼睛,微不可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不需要了,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加贺临了。
“奏,明天是不是还要去学校?” 绘里开口问道,而少年愣了愣,点头确认了,但很快他又转换了话题,“如果觉得害怕,我可以请假在家里陪你。
” “社团里面有要紧的事情吗?”绘里知道绪方奏对游泳的事情看的很重要,能让他翘掉一天训练跑来找自己,估计东泽学校的人都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绘里,现在主要是你的精神状态,明天我请假在家里陪你。
” 光是到他这来,她就已经哭了多少次了?快数不清了。
他直接做了决定,绘里没有再多说什么,见好就收就行了。
“谢谢你。
”绘里说罢,开始思考起明天要在家里做些什么,应该用什么方式跟绪方奏在家里打发一天的时间。
0116,/books/645939/articles/8086458,/116/:来电绪方奏在家里找出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具,绘里先去洗漱了一下,然后就出来坐在电视面前,等绪方奏洗完澡出来。
她等了很久,按理来说男生洗澡是不需要这么长时间的。
大约有点不耐烦了,绘里起身去看起了他刚刚买的避孕药,看了一下后,顺手又拿起购物小票看了几眼。
原来还买了避孕套……不过倒也没什么,这对有道德心和责任感的男生来说也算是常识了,只有加贺临才不喜欢戴套,而且他还不喜欢小孩。
绘里转头看了一下还把自己锁在浴室里的人,真不知道该说他是矛盾好还是纯真好。
她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里面流水的声音停下了,很快就传出了绪方奏略显紧张的声音。
“马上就好了。
”绘里站在门口没动,她应了一声好,然后就靠在墙壁上开始等他出来。
总要知道他打算让自己今晚睡在哪里。
她不能先上床,否则绪方奏绝对会心安理得地打地铺或者睡椅子上,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有人抱着她睡觉,做不做爱都无所谓,她必须要找个有力的怀抱靠着,听着那人的心跳声才能睡着。
一个人睡的话,空虚与恐慌会瞬间就将她给淹没,她绝对不要晚上再继续被无止境的噩梦纠缠。
绪方奏果然很快就出来了,他头发有点湿,虽然能稍微扎起来,但放开的时候,也只是盖过了耳朵一点,看起来并不显得长。
绘里抬眼看着他,很自然地去取了条毛巾放到他头上,帮他擦起了头发。
电视已经被关了,所以房间里此刻相当的安静,静到足以听见两人的呼吸。
绪方奏垂眸看着绘里的脸,没有拒绝她,擦得差不多后,绘里将毛巾挂在椅子上,然后走过去拿起吹风机对着手试了试,又看向了绪方奏。
少年见状,过去坐下了,绘里的手指在他的头上轻柔穿梭着,被顺毛的感觉实在是很舒服,可正当他眯起眼睛开始感受时,吹风机却停下来了。
短发比起绘里的一头长发要容易干太多,绘里转身回去收拾吹风机,然后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基本上已经干了,还剩下些许的湿气。
“小奏,休息吗?”绘里收好东西后走过来看着他,绪方奏有点慌,他平时作息很稳定,学习不忙就一定会在十一点前睡下,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嗯,我睡沙发就好了,你到床上去。
”绘里贴身上前,带着绪方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眼神里带了些不满,“抱着我睡吧,我怕晚上会做噩梦,最近老是会做一些很恐怖的梦。
”“睡不踏实?”他有点担忧。
“嗯,很吓人,有时候会哭着醒来。
”绘里没有说谎,但她总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听着就像谎话,说起来也真是有些讽刺。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说着绪方奏又要走开,但却被绘里给拽住,然后带着来到了床边。
“我困了小奏,先休息吧,好吗?”绘里一点邪念都没有地看着他,但只有绪方奏知道现在这幕对他冲击力有多大,她只穿着一件衬衫,下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到底怎么睡?他怎么才能睡得着?绘里了解他此刻的纠结,于是抬手关掉了灯,只点了一盏很暗的台灯,她将绪方奏按到床上,正打算哄着他躺下来,这时屋内却响起了手机铃声。
绘里立马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铃声,是有人在给她打电话。
这个时间,这个点,会给她打电话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会是谁。
绘里强压住了心头的恐惧,起身走到了自己的书包面前,从里面找出了加贺临给她的手机。
……可实际上却是她想多了,来电话的只是一个陌生号码。
大约只是一个推销的广告电话。
绘里松了口气,将接听键过了过去,把手机放到了耳边,开口说道:“喂?”电话那头沉默许久后,开口了,他的声音简直嘶哑的不像话,可绘里仍然在第一时间就分辨出了这是谁的声线。
“不要再继续了。
”绘里的心跳就像是被人猛烈敲打的鼓面一样狠狠地狂跳了起来。
她知道这绝不是心动,这完全是出于恐惧。
“回来。
”他的口吻里带了几分命令的意味,没有给绘里任何商量的余地,可却也没挂电话,他在静静地等着绘里的回答。
这一刻绘里觉得她有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友利惠光是发现加贺临情绪有一点不对劲就会如此惶恐不安,因为……加贺临这个样子,实在渗人。
虽然看不见他人在何处,可绘里却总觉得他似乎是什么都知道了,而接下来,他一定正在酝酿着什么恐怖的报复行径。
绘里的手指开始颤抖,她的脚猛地发软,甚至有些站不住。
她发现她还是害怕加贺临,她怕他再把自己抓回去关起来强奸囚禁,怕他把她扔进俱乐部给别人当性奴,怕他想办法杀掉绪方奏,怕他光是毁掉自己的人生不够解气,还要毁掉她身边人的人生。
绘里开始呼吸不上来,她按住自己的胸口,脑子里越过一个恐怖的念头,为什么熄灯的时候他会准时打电话过来?难道他就在楼下看着窗户?难道他有办法知道屋里发生的事?就在她要脱力跌倒的时候,身体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支撑住了,绘里回头看的同时,手里的手机也被绪方奏接了过去。
少年冷冷地开口了。
“赤西?”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绪方奏似乎听见了有牙关摩擦作响的声音。
“别碰她。
”这把嗓子哑到不像是加贺临的声线,可虽然不像,但却并不是一个有多少争议的问题,很显然,电话那头的人就是他。
绪方奏不带犹豫地说道:“这不是该由你来决定的事。
”“我叫你别碰她!!!”这是已经处于极端暴躁的状态下才能发出的声音,绪方奏完全不怀疑,这一声发出来后,以加贺临的嗓子状态,估计明天一天都说不出话了。
“她需要,我就碰,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你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对她指手画脚?让她自己做决定不行吗?你这是在谈恋爱吗?你这分明是在操控她!”加贺临在崩溃,可绪方奏却逐渐趋于冷静,他丝毫不为所动,言辞里充斥了严厉的事实。
绘里还在快速思索着接下来到底该如何回避可能会遇到的麻烦,但很快,她就在过于安静的环境里听到了加贺临已经极端脆弱的声线,简直就像是在向她控诉着什么。
“她明明说她爱我,她说过的,她爱我,她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要说话,你要她自己来回答我……”绘里一把抢过绪方奏手里的手机,就像疯了一样跑到厨房,双手握着菜刀对着它狠狠地砍了起来。
她真的完全失控了,边砍边发出野兽般的声音,像是在尖叫,又像是在咆哮,直到绪方奏从后面抱住她将她手里的刀拿出来,感受着怀里人不停颤抖着的身体,这才发现原来她是在哭泣。
她只是哭的太绝望了。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绘里边哭喊着,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她清楚的知道让自己痛苦至极的男人现在一定也在像这样的哭着,可她却实在畏惧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她一直活在噩梦里,小时候的噩梦是生病的母亲和家暴的父亲,之后她的噩梦又变成了佐藤莉央和校园霸凌,再后来她的噩梦就变成了加贺临,这些噩梦串联起来之后,简直就是从小就隐藏在她人生里的连环陷阱。
她总以为自己逃脱了一个接一个的噩梦,可她完全没想到噩梦之后还有噩梦,噩梦永远都在,不仅现实生活中永远也摆脱不了,甚至还会以另一种方式通过她的大脑出现在她的梦里。
到底要怎样才能清醒?她只是想轻松一点的活下去,这有错吗?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绘里在绪方奏怀里哭得几乎休克,绪方奏家门口甚至有人开始按门铃敲门,邻居怀疑他家有人出事了,这种情况下再不去解释的话,说不定会被人报警。
但绘里这样又让人太放心不下,于是绪方奏只能硬着头皮扛着,等绘里情绪稍微冷静一点后,放大声音找了个亲人去世的理由将外面的人搪塞过去了。
“绘里,不要哭,不想回去的话就不回去,没关系,别怕好吗?”绪方奏不停揉着绘里的肩膀和背脊,想要给她一些安慰,而事实证明这个时候能有个温暖的怀抱和不辞辛苦的反复劝慰都是有效的。
绘里的哭声总算渐缓,处于崩溃边缘的情绪也稍微被拉回来了。
“他做不了什么,明天我就找房子搬家,然后请保镖来时刻跟着,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不要担心他能再对你做些什么。
”“我……我怕他会对你……做什么。
”绘里哽咽着断断续续说出了这段话,绪方奏连忙轻轻拍哄她的头,他总觉得绘里再这么哭下去一定会晕倒。
“不会的,绘里你相信我,我没那么容易被人做什么。
”“但是我害怕,我真的……特别害怕。
”绘里抓住了绪方奏的衣服,绝望地抵在了他的身上,肩膀颤抖得厉害,绪方奏将绘里抱的更紧了,轻声安慰道:“他那样是不对的,总有一天会受到惩罚。
”绪方奏这句话就像是点醒了绘里一样,她迟疑之后,转头咬住了绪方奏的皮肤,然后喘息着伸手进去摸起了他的身体。
“上我。
”“绘里?”“我想要,奏,快点来。
”绘里抽泣着撩上自己的衣服,未着寸缕的下体轻易暴露在了空气下,她搂着绪方边吻边引导他摸自己,倒上床后几番翻云覆雨,两人都再度陷入了浮沉的欲望,吻的无休无止。
地上有一个匆忙撕开的包装袋,而安全套还跟着性器深深的埋在少女体内来回挺动,正等着接住下一次精液。
天边已经没有了那么多星星,稀疏的寒意打着旋的拍在窗户上面。
最后一波高潮袭来,绪方奏趴在绘里身上,他边吻她边摘下用过的安全套扔在地上,然后伸手按着绘里的阴蒂,带着她又来了一次小高潮。
两人一番缠斗后,都已经精疲力尽,绪方奏将绘里抱在怀里,并不管她是穿了衣服还是没穿衣服,总之就是与她耳语,他在轻声安慰,想要止住她一直在流的眼泪。
第二天醒来时,绪方奏发现自己和绘里睡在同一个被窝里,而且有些麻木的胳膊上枕着的还是一丝不挂的少女。
她缩在自己怀里,像只寻求安全感的小兽。
他没有马上叫醒绘里,而是在她头上亲了一下,摸过手机向学校那边请了假之后,调整姿势将她给抱住了。
五五三一六八八三二0117,/books/645939/articles/8086461,/117/:理智大约是和情绪过于激动有关,绘里睡的很沉,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外阳光已经变得非常灿烂,而她还依偎在一个男性的怀里。
她下意识想到了加贺临,但是她很快就清醒了,怀里的味道完全不同,绘里抬头看了看,果然不是那个人。
一瞬间绘里有些疲累,她往他怀里钻了钻,想让自己更完整的被他抱住。
几年来即便是生病也要出去晨跑的少年第一次赖了床,怀里抱着一个还这么脆弱的人,他不得已的懈怠了。
下次去跑两倍的量再补回来好了。
他半睁开眼,将绘里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在她的耳廓吻了一下,又吻到了她的脸上,“起来吗?”“嗯。
”绘里懒懒地应了一声,反应一点也不迟缓的从被窝里钻出,在床上男人的注视下,赤身裸体的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不急不缓的给自己穿上。
穿衣服时绘里的眼神一直流连在地上那个用过的安全套上,她转身时打了个哈欠,去刷牙洗脸,头发并没有整理,直接任它保持了一个被糟蹋过的凌乱模样。
反而衬的脸很小。
洗漱后吐出嘴里的水,算是整理好了,而这时外面窸窣的声音也已经停了下来,没过一会,只穿了条裤子赤裸着上半身的绪方奏走了进来。
他从后面抱住绘里的腰,伸长手拿了一瓶漱口水漱了一下口,又含起了牙刷靠在绘里肩上开始刷牙。
小奏好像很喜欢她的身体。
绘里看着镜子里的少年这样想,他的手指按在她的小腹上,这腰细的尺寸还不够他伸手圈住,所以只能掐着,绘里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他给人的感觉真的和加贺临完全不一样,绘里感受着少年带给人的沉稳气场,总觉得这样看起来懒懒的绪方奏让她身心都很舒适。
“今天真的在家里陪我吗?”绘里看着镜里的人问道,绪方奏无视嘴边的泡沫,偏过头在绘里的下颚上吻了一下,“嗯。
”绘里笑了出来,她抬手反着摸了摸绪方奏被睡乱的头发,从他怀里钻出来,取了纸巾把自己的脸上的泡沫给擦干净了,然后就走到厨房,想看看有什么食材可以用来做早餐。
绪方奏的冰箱里有许多的食材,一看就是经常下厨的人,绘里开火的时候,绪方奏也整理好了过来开始帮忙,他不是一个话特别多的人,但是一举一动总是很稳妥,能让人感觉安心。
早餐做好之后,绘里坐在对面撑着头看绪方奏吃,眼神看起来很迷惑的样子,就在绪方奏感到不解时,绘里突然又笑了。
“你吃东西的样子好可爱。
”她这样说道,把绪方奏弄的有点不明不白。
“什么?”“可爱。
”绘里说着,弯腰钻到了桌底,她想起自己刚刚穿着那件稍微盖过屁股一点的衬衫做饭时,绪方奏几度装作若无其事偷偷滑动喉结转移视线的模样,只觉得他这样让人很想去勾引。
想要但是又不敢要,可能他自己也不允许自己去要……这一点也和肆意放纵不管随时随地都能抓着她泄欲的加贺临完全不一样。
她直接钻到了绪方奏胯间跪下,张嘴咬住了他的裤子,绪方奏被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他伸手想挡,可是手指却直接被绘里含到了嘴里。
她藏在那下面,垂眸来回吞吐着绪方奏的手指,把他的手指舔的湿淋淋后,抬起清纯的眼睛看向了他。
“小奏,我们其实还不太了解对方,刚开始一起住,不如先一起做些双方都喜欢的事情怎么样?”绘里等了一下,并没有等到绪方奏的回复,他已经脸红到说不出话来,于是绘里直接手口并用的解开了他的裤子,然后伸出舌头,在他已经勃起的阳物上轻轻舔了一下。
绪方奏没能拒绝,他的手在不断握拳,绷紧,看着桌下的眼神越发暗沉与迷离,喘息声也逐渐从喉头溢出。
早上的盛宴没这么容易就放过,最后他甚至没忍住按住少女的头,主动挺动腰腹往她口腔里送,淫靡的咳嗽与插动时响起的水声充斥在房间里。
当所有暗调都进行到最高潮的时候,就好像一根被崩坏的弦分成了两截。
快感爆发后,绪方奏紧张的肌肉慢慢放松了下来,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间抓着少女的长发,行为粗鲁的让他懊悔,可那张白皙的脸上点缀着的点点精斑,又叫人只想对她做些更过分的事情。
从鼻子旁边流下的精液被绘里卷舌舔进了口腔,她用脸蹭了蹭绪方奏的性器,又用舌头舔砥着他前端的小孔。
“舒服就告诉我,以后每天早上都可以随时像这样帮你弄出来。
”绘里依恋地看着他,从桌下钻出来,跨坐在了绪方奏的腿上,用自己已经湿淋淋的小穴摩擦着他逐渐开始疲软的性器。
能有今天的媚态,都是因为加贺临调教的好。
可以说绘里只在一天时间里就颠覆了绪方奏对于女人的看法,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女孩文静腼腆的另一面对应的居然是风骚淫荡。
但他知道绝不是所有女孩都会有这样的一面,有她媚的没她纯,有她纯的没她浪,就算能把她在床上有的面目都占齐,这张清纯与欲望并存的脸和这具凹凸有致的身体也不容易被模仿。
绪方奏感觉自己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加贺临会这么离不开绘里了。
可是只要稍微去思考一下,绪方奏就能够感觉到,绘里并不爱自己,而他,也并没有深爱绘里,两人之所以会一直维持这样的身体联系,只是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惯性。
他不太可能会因为绘里离开所以就像加贺临一样打电话过来,几乎是带着哭腔的让她回来,绘里也绝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席话就疯狂地尖叫,失控的拿起利刃劈砍手机。
绪方奏把少女搂进怀里,而绘里很主动的开始亲吻他的身体。
他避开了绘里的吻,在她困惑时,用拇指按住了她的唇。
“绘里,听我说。
”“嗯。
”绘里安静地看着他,无论他说什么,她看起来都并不像是会受到影响的模样。
绪方奏心里再度确认了一下她不爱自己这个事实,然后从桌上抽出纸巾,细细的帮绘里将脸上的秽物给擦掉了。
现在必须说了,趁欲望已经消退到极点,趁现在还保持着最佳状态……趁他暂时还能理智的抵抗住那过分至极的诱惑。
“我们之间不是在交往,对吧。
”他声音一如昨夜对加贺临说的那番话一样,理智的让人生畏,绘里跨坐在他腿上,听到这话之后,有点不太想回应的伸手玩起了他的性器,用它来磨蹭自己的阴户。
但她确实只是在玩,想给双手找点事做,她都没有因此而产生多余的性欲,可少年那里却已然开始慢慢产生了感觉。
“或许你早晚有一天,还会重新回到赤西季岛的身边。
”这句话音落下后,绘里的手腕被死死握住,绪方奏将她作乱的手强硬地按回到了她自己的耳边。
也多亏绪方奏提前按住,不然她可能会因为刚刚那句话猛地用力,然后他那里就要倒霉了。
绘里很想说她不想回去,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去找加贺临,但绪方奏已经如此坦诚的和她说起了这件事,所以她感觉也没必要再在这件事情上面自欺欺人。
如果加贺临还要继续发疯,那她不如一个人孤独终老,或者一直跟绪方奏、甚至是别的她不讨厌的男人同居,这都不是问题。
她唯独不想再继续活在噩梦里,继续过那样的日子倒不如干脆的死掉,她受够了人生里这接二连三的陷阱,谁都别想再继续玩弄她,非要继续,那她大不了不要这条命,没什么大不了。
“所以呢?你要赶我走了吗?”绘里有点哀怨地看着绪方奏,她浑身都在说着不想走,她相信绪方奏肯定能察觉到这一点,因为他的眼神明显柔和一些了。
“我不会赶你走,但你要振作一点,要重新开始生活。
”绪方奏说着低下头,扣着她手腕的手转而温柔握住了她的手指。
“我说了会对你负责,你就可以一直让我为你付出,但这些不需要你刻意用身体来和我交换,因为这也是我在为我昨天的行为负责,我还不爱你,但我却放纵自己睡了你。
”“……”绘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接话才好,只能直直地看着他。
“所以,我会帮你,但我现在的确不是出于爱你所以才帮你。
我承认我喜欢你的身体,可我仍然希望你以后在我面前能收敛一点。
绘里,我不想欺负你。
”“小奏,说话好伤人啊。
”绘里贴上绪方奏胸口,抵着他的额头,“你觉得自己把真相说出来,就能继续保持正义了吗?”“我想尽量向那边靠近。
”“还想把我一起带过去?”绘里凝视着他,绪方奏看着她,点了点头。
“我觉得你被赤西季岛带坏了。
”看着绪方奏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绘里没忍住笑了出来,他抱住了绪方奏的身体,对着他的喉结说道:“要是不这样,我就不会来找你了,我没有脸再见你,现在之所以还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我已经不要那些东西了。
”绘里眼角还有笑意,但她的眼神却出人意料的认真。
“小奏,你明白吗?我没办法像你那样牢牢握着人生里所有珍贵的东西,我握不住,我这破命也不希望我能握住,我学了很久才总算学会一件事情,我可能不适合当一个太善良的人,我没这个资格。
”这话不对,肯定是不对的。
绪方奏这样想,可他却找不出话来反驳。
“那至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试着善良吧。
”他只能这样说。
看着这个清楚说了不爱自己,但是却能真心为她付出的男人,绘里摇了摇头。
只有她人生里最高的支配者才有决定她善良与否的资格,可现在上野绘里这个人的支配权却不在上野绘里自己手里。
所以,她想从那个人手里将自己的支配权夺回来,而她第一步夺回的,就是自己的身体。
“小奏,不管我爱不爱你,也不管你爱不爱我,你都是我现在最不愿意伤害、最想要亲近的人,我想满足你,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你还愿意继续和我上床吗?”绘里近乎虔诚的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但是绪方奏却没有顺着她的话再接下去。
“所以你和赤西分手了吗?”“……”绘里被问住了,她看着绪方奏,而绪方奏也看着她,他眼神很严肃,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没分手就不行吗?”绘里抛出了一个明显很三观不正的问题,她发现她真的是被加贺临给带的没药能救了。
“当然不行。
”绪方奏回答速度快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没有感情,绘里听后,按着他的胸口垂眸不再说话,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我们现在这种关系是不正常的,如果你和他已经分手了,那我跟你做什么事都没问题,但你们现在还没分手。
”“所以你是希望我和加贺临分手吗?”绘里迅速追问。
“这应该是由你来选择的问题。
”绪方奏的回答也仍然果决,但是绘里却没由来的冷笑了出来。
“你以为这是我能选择的事吗?现在关于我的一切选择权都在加贺临手里,他可以选择爱我,也可以选择抛弃我,甚至可以选择伤害我,但我没有任何反驳他的余地,你明白吗?他没给我离开的选项,我就永远不能走。
”“……”“我在求你收留我,为此我可以给你我现在能掌控的一切。
我想抢回自己的权利,我还想告诉他,他不能再继续像以前那样控制我了,我讨厌他那样对我。
”绪方奏认真看着她的脸,而她也回以同样专注的视线。
沉默了就像有一个世纪之久,绪方奏终于开口了,他声音疲惫而无力,显然,对他来说这是在半胁迫之下才能做的决定。
“绘里,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有强烈到能做爱的地步,出于身体本能的性行为,只能算是炮友。
”“我知道,所以你想让我当你的炮友吗?”绘里静静地看着他,问这话的时候,语气就像是在问今晚吃这个如何一样。
“就算是炮友,我也想要双方尽最大可能对彼此忠诚,这是我继续触碰你的底线了。
”绪方奏给她下了最后通牒,他对于处理混乱关系的天赋简直好的惊人。
同样也相当的残忍。
原来如此,看起来最容易心软,最容易被打动的人,其实内心深处却隐藏着最为冰冷、最为清晰的理智。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怎样的后果,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目标明确,条理分明,这是他如此纯粹缘故,或许也是他始终单身的原因。
绘里细细的想着绪方奏话里的意思,确认了他是在向自己要求忠诚,如果自己只是将他当成一个短期过度站,那他就会拒绝继续和自己发生关系。
而在这之后,两人之间产生的全部接触,也只是因为“抱歉我那天晚上没抵抗住诱惑把你给睡了,我会对你负责,但我不会再让自己继续错下去”。
这很正常,他本就是一个正直到可怕的人,一晚上就足以让他彻底恢复冷静了。
他想得很清楚,他觉得他还不喜欢自己,但关系已经发生了,想尽可能挽回就只能给这段感情一个正当的名分,互相喜欢上,然后交往,可自己却还跟加贺临没断干净。
所以,他开始考虑退出这段关系,无视自己的引诱,只正视自己肩上的责任。
绘里心里很变态的升起了一种想弄坏他的冲动,她想看到这么正经的绪方奏在黑暗中沉沦的模样,他会和自己一样,变得茫然又疯狂吗?“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我会使出全部手段来对你忠诚,我只和你上床。
”她不怀好意地答应了,同时给出了一个很合理的附加条件,“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
”绪方奏开始认真地等着听她的条件。
“给我随时离开你的权利。
”绪方奏确定了绘里话语的真实性,这确实是不带半点玩笑的话。
绪方奏看着她的脸,清纯动人,但那双黑眸却很违和的就像一个无底洞,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如果是上野绘里,他发现自己总是很难拒绝的了,不管被雨淋湿叫人绑在树上的她,还是眼前这个深不可测没法切实抓住的她,都让人无法拒绝。
视线已然尽数凌乱,但他开口时,面对这混乱无序的邀请,给出的依旧是一个坦荡坚定的回复。
他说,“好。
”这本来就是你的自由。
他们之间,或许无爱,但一定还充满了对彼此的喜欢,不然绝不可能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既然喜欢,就有余地,哪怕这不是一个正常的余地,可这个疯狂的世界,又有什么时候正常过了?毕竟他一直希望好聚好散,和赤西季岛那种偏执的男人完全不同。
如果感觉不合适,分开就好了。
难道不是吗?五五三一六八八三二0118,/books/645939/articles/8086464,/118/:工作她正式开始和绪方奏同居。
两人摊牌说清楚的那天下午,本来绪方奏说要去看房子,他因为加贺临的潜在威胁答应了绘里要搬家,但这件事情最后却被绘里自己给取消了。
虽然搬家和保镖都没有要,但绘里还是神经质的让绪方奏在有门窗的地方都多装了几把锁,尽管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可她还是太害怕那个男人可能会使出来的手段。
在绪方家的第四天,绘里在网上开始找起了工作,这次她没再去试那些服务业,反而看起了一些像是有点不太正经的工作。
投出的简历隔天就得到了回应,那边邀请她明天下午过去面试。
绪方奏回来后,看见绘里给他做了一桌很丰盛的饭菜,她郑重其事的说,希望绪方奏明天能陪她出去面试。
明天正好是周日,绪方奏只是看了一下时间安排表,就很快和绘里对上了日程,他将训练推到了上午,总觉得这么关键的事情,还是应该陪绘里出去一下。
她还是害怕的,没有自己陪同的时候从不出门,家里的锁都上的严严实实,她甚至还在家里装了监控,画面通过绪方奏的手机随时就能看到。
直到这时他才清楚地知道绘里究竟被折腾的多狠,他仍然记得最初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和现在这个美艳又有点神经质的少女简直截然不同。
唯一值得开心的事情就是,她说加贺临这几天都没有来找她,她感到很安心。
她说,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那样的话她头发一定能再少掉几根。
虽然同居了,每天都互相搂抱着入睡,但他们并不每天做爱,绘里本质上对床事没有多少的欲望,至于绪方奏,只要绘里不惹火,如他自己所说,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能忍住的。
今晚是一个平静的夜,绘里洗过之后早早地爬上了床,她前天让绪方奏陪着出去买了一些衣服和必须的日用品,现在已经不再像最开始那样真空上阵了,至少该穿的都穿在身上。
绪方奏靠着床坐在地毯上面看书,绘里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她挪到了床边,伸手勾起了绪方奏的头发。
“小奏。
”“嗯?”他的视线还继续在书上扫着,绘里又凑过去了一点,感觉精神获得了极大的宁静,她喜欢像这样单独和绪方奏待在一起,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享受的。
“来摸摸我。
”绘里看着绪方奏的肩膀,手指也从他的头发一路移到了他的后颈上,“抱着我睡。
”美貌的女孩说话总是很难叫人拒绝,更何况她提出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绪方奏的手指在书页上摸了摸,记住是哪一页后,他将书合起放在了桌上,关掉灯,拉开被子钻进了已经被绘里暖热的被窝里,将她抱在怀里,细细的抚摸起来。
慢慢地,静谧的空间里响起了水声,一番亲密的拥吻后,她在黑暗中与他对上视线,没有再说话。
绪方奏伸手摸了摸绘里的脸,突然翻身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凝视着黑暗中显得模糊不清的脸,想起了自己吃过饭下去倒垃圾时看见过的一个熟悉身影。
最近他经常会在家楼下看见那个人,但他就像死了一样不说话……所以绪方奏也就当他是个死的,一次也没有主动与他搭过话。
但每次和绘里一起出门时,那个幽灵一样的少年好像就突然间消失了。
就和躲在家里不敢单独出门的绘里一样,他也在躲。
“对不起,今晚有点忍不住了。
”绪方奏的嗓音有点沙哑,磁性很强。
绘里没说话,只是宽容的抬腿勾上了他的腰,他再度吻了上来,于是除了吻声以外,很快又多出了细碎的呻吟以及肉体碰撞的声音。
空气都变得充满了热气。
而楼下不远处的少年立在初冬寒风里,他手背上还有输液后留下止血的胶布,看到那个窗户里的灯光熄灭后,他静默片刻,用已经缠着绷带的左手握着刀片,在自己右手的手腕上又划了一道。
第五天。
看着鲜红的血液淌出然后又滴在地面,疼痛的感觉阵阵袭来,足以给人清醒的力量。
他握紧拳,转身离开了楼下,准备去找人把伤口处理一下。
那天那通电话几乎把绘里逼得崩溃,加贺临得出了结论,她绝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可是如果不做点什么,要疯的人就会变成他。
他还不能疯。
嗯,万一绘里回来了,疯了的话,她就要不认识了。
他边往医院走,边看着前路的景色,就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一样,安静又释然。
手腕上另外四条不深不浅并不致死的划痕还在隐隐作痛,而刚划开的伤口已经止了血,给他留了满手血污。
第二天,绘里在绪方奏的陪同下去那家公司面试,负责她的人是一名女士,她看见了绘里的发送到邮箱里的资料,马上就做主把她给叫过来了。
这是一家时尚杂志社,他们有一本专门面向年轻女性的刊物,每个月25号出刊,绘里看见那边在征集冬季的相关妆容照片,于是自己研究着投了稿,没想到那边直接就打电话把她叫过去面试了。
当时来电话,听意思好像是有意愿让她来当平模。
绘里过去从未做过这类工作,她过去的时候,哪怕是已经见多了美人的环境,公司里仍然有不少路过的男性都对她频频侧目,只不过那些人在看到她身边的绪方奏后,目光都稍微收敛了一点。
但是或许也有人觉得绪方奏大概只是她的经纪人,有上来问联系方式的,出于结识工作人脉与看看绪方奏反应的缘故,绘里一一认真回复了。
不过奏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反应,换成加贺临的话现在估计该疯了。
……好吧,果然只有加贺临比较变态。
“上野小姐,具体情况刚刚已经给你介绍过了,如果没问题,可以先去试试看帮我们拍摄skot这一期的初冬妆容特集。
”来见她的人是主编森山清美,他们本来是双休,可杂志社一忙起来就是会不分白天黑夜,所以周日下午也有人在上班。
她们用一杯咖啡的时间轻松度过了面试,看来森山小姐对绘里很满意,几乎是一眼就拍案定下了,叫她过来主要只是互相交个底。
“这个妆容还是需要我自己来研究吗?”绘里问了一句,森山清美闻言笑着摇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绘里,说道:“我们这边已经安排好了,可以先让你来完成这次的期刊,看刊物销量如何,如果有新突破的话,接下来可能就要多麻烦你了。
”“为什么觉得会有新突破?”绘里有点勉强地说道:“我第一次当模特。
”“我可是和手下的人用自己十年的杂志界从业手腕来做担保的,上野小姐,你应该知道自己长相相当有优势吧?”绘里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倒是知道一点。
”“那就够了,这位是男朋友吗?麻烦先等我们一下噢,可能要到晚上才能回家了,不过我们这边会给二位准备晚餐和夜宵的。
”绪方奏闻言礼貌地鞠了一躬,绘里也起身和森山清美互相弯腰鞠躬表示礼貌,然后她就被带着去到了拍摄后台,绪方奏也跟着在这里面转了一圈。
可能是天生的这块料,绘里在面对镜头时,除了对闪光灯有一点不适应以外,倒没有过多的恐惧,她镜头感很强,并且坚定的完全克服了心理压力,在摄影师的指导下,咔咔咔的拍了数不清数量的照片。
工作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两人一起在街边一家餐馆里吃了点东西才回家,虽然有点累,但绘里精神状态却是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好。
感觉神清气爽的,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浑身都很舒畅。
她喝了酒,从餐馆里出来的时候走路都稍微有点摇摇晃晃,微醺的脸上带了些许红晕。
绘里挽着绪方奏的胳膊不停撒娇,可是又不知道她是在为什么撒娇,或许更多的还是出于高兴。
这个模样的绘里也是绪方奏过去从未见过的,他时不时迎合地拍拍绘里的头鼓励她,帮她好好站稳,最后在她说腿疼的时候,甚至弯腰背起了她,绘里开心地喊了出来,然后用力抱住了绪方奏的头,亲了一口。
“小奏,是skot,我以前还在智子姑姑家里的时候,经常看见莉央买这本杂志研究的。
”绘里借着醉意跟他发酒疯,像个小孩一样,又开始重复起了刚刚喝酒时就开始说的事情。
“我本来只是想偷偷试一下,没想到居然被主编一眼看中了,我是不是真的有价值的?小奏,小奏!”“是是是,见鬼了,真的不能让你喝酒,你还没满二十岁对吧?刚刚把我支开偷偷要酒的时候为什么说自己快三十了?”“满了……满了,再过四年就满二十了,不对,应该只有三年了。
”绘里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消停了一会,又开始幼稚的扳着手指数了起来,“不过我快十七了,小奏,生日礼物。
”“什么时候生日?”“十一月,二十号。
”“记住了,到时候我再给你礼物,现在先把手收回去……你要抱住我,不然要滑下去了绘里。
”“小奏,那你……年龄比我大还是小啊?”“我比你大。
”他停了一下,抓着绘里的双腿往自己背上又送了送。
“那应该叫……应该叫奏哥。
”绘里迷迷糊糊的又把手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你真好,我真喜欢你。
”……这一刻绪方奏感觉世界变得有点安静,绘里的我真喜欢你还在耳边嗡嗡作响,不断地循环着。
他很难忽视掉心底又变得更柔软一些的某处地方,那里写着上野绘里的名字。
“喜欢我?”绘里打了个醉嗝,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结果臂弯勒住了绪方奏的脖子,这让人有些难受,可是他却没有挣脱。
“嗯,喜欢你。
”“那你不要再跟加贺临回去了,好吗?”那个名字总是可以在任何时候激起绘里的求生欲,她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迷茫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恐惧,剩下的又变成了空洞。
她的好心情,在那一瞬间就彻底没有了。
绘里抱着绪方奏,把脸藏进了他的皮肤与发间。
“我想躲开他,小奏。
”绪方奏沉默了很久,清晰地感觉到了心口一阵阵的在疼。
“嗯。
”只是躲开,可如果不小心见到了呢?想了很多,但最后,他也只是严肃的嗯了一声。
毕竟事先说清楚的,他们两个之间不算在交往,绘里现在还没有和加贺临正式分手,所以他们仍是男女朋友。
至于自己,只是她的一个避风港,说难听点,就是建立在暧昧关系之上的炮友。
对加贺临来说,自己甚至是他和绘里尚未断绝的关系当中的第三者。
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连这种荒唐的事情都答应了。
绘里用力喘了口气,就像是呼吸不上来一样。
她抓着绪方奏的外套,指节都开始泛白,“小奏,我不想见他。
”“好。
”“你要陪着我。
”“我会的。
”可最后,对她还是什么都拒绝不了。
他背着绘里看着地面,眼神沉沉的,感觉有点不对劲。
不知道是之前的判断不对劲,还是一直都不怎么对劲,绪方奏突然觉得他对自己的真实想法简直一无所知,不然为什么在上野绘里的面前时,他总是会如此矛盾。
甚至在看到她和公司的男员工正常交换联系方式的时候,都会觉得心里那么不舒服……“谢谢你,奏。
”绘里敏感的时候第六感总是相当准确,她能察觉到绪方奏此时的低落,突然就有点不忍了。
莫名感觉心疼的来源变成了两股,加贺临带来一股陈旧的疼痛,而绪方奏又给她带来了一股崭新的痛。
她喜欢这个对她这么好的少年,这么不计回报的,除了她已经过世的妈妈,绪方奏真的是第一个。
所以她说喜欢他,也完全是真心的。
他纯粹的就像雪……洁白而冰冷,降落到她的心脏后,就变成了针尖般的刺痛。
可最后,那感情却又会柔软的化成水,一点点将她即将枯萎的内心轻缓滋润。
让人无法拒绝,看起来冰冷,可实际上却是那么的无声且温柔。
0119,/books/645939/articles/8101052,/119/:痴迷回去之后,绘里洗漱完第一次没有缠着绪方奏要摸要抱,她就自己安静的面对角落,侧身躺在里面。
很难形容的感觉,明明喝得晕乎乎,但总觉得她的情绪好像有很长时间没像现在这样不带任何偏激了。
非要形容的话,很像是灵魂脱离了身体,在观看自己的生平,那些愤怒与悲伤都被留在了过去,无论是哪个伤害了她的人,她想起来时都没有任何感觉。
仿佛脱离了所有人,没有特别悲伤,也没有特别快乐。
这是很好的感觉,也是很安静的感觉。
绘里在枕头上蹭了蹭,放任自己睡着了。
绪方奏洗过澡搭着毛巾出来时,看到的就是绘里静静地缩在角落里睡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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