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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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水兵月(2/3)

咙。

&ldquo我按时间顺序说吧&hellip&hellip&rdquo &ldquo进门后，首先我观察的是李建军的面相&mdash&mdash你说是玄学也好，在审讯情境里，观面的确可以作为心理学的补充应用，当然，这是我的个人看法&hellip&hellip仔细看李建军的长相，他的抬头纹很重，眉宇间川字纹深刻，这说明这个人好思虑，长期处在压力环境下&hellip&hellip也就是心理压力大，鱼尾纹重&mdash&mdash鱼尾纹有很多成因，表情丰富，爱笑爱哭，喜欢眯缝眼看书，这都是可能的原因，李建军心理压力大，爱笑可以排除，在之后的询问中我注意到他喜欢眯缝眼看东西，比如说，看照片&mdash&mdash所以可以初步断定他的鱼尾纹成因和阅读、观影有关，爱看书，看电视，从他的谈吐也能听出来这一点，他说&lsquo审讯&rsquo，不是简单的&lsquo审&rsquo，用&lsquo陪同&rsquo，知道&lsquo貔貅&rsquo，不是读成&lsquo辟邪&rsquo，或者更常见的误读&lsquo皮鞋&rsquo，这都侧面说明他的文化素养较高。

&rdquo &ldquo懂得要律师，知道欧美法系的常识，这说明他起码爱看港剧，或者更进一步，看美剧，更重要的一点，作为一个农村出身，只有初中文化的修车技师兼撞车司机来说，他并不重男轻女，可以看到他说&lsquo生男生女都一样&rsquo时没有任何失落感，微表情可以证明他不是在撒谎，没有掩饰内心的情感，从观念上，李建军已经完全摆脱了农村文化的痕迹，他的爱好和知识体系、观念，都有浓厚的城市气质，甚至可以说较为靠近比他更年轻一代，接受过更高教育的一代，初中毕业后他就进入社会，从资料来看没有再教育的痕迹，以他的工作环境来说，也很难遇到审美情趣较高的同事，这说明李建军善于吸收知识，乐于提高自己，简单的说，这个人有心眼、爱想事、有审美&hellip&hellip他活得不麻木。

&rdquo &ldquo但一个有审美的人怎么会穿成这样？不符合审美也不符合年龄&mdash&mdash噢，说到这里，我忘记说了，你们要找的幕后老板手底下应该有一两个松散的黑帮团体，成员以90后青少年为主，服装品味肯定和李建军很相似&mdash&mdash甚至他还搞了个颜色崭新的纹身，&rdquo刘瑕说，&ldquo并且遮掩自己是个文化人的事实，实际上这个事实无关紧要，但他本能地予以否认，甚至对我指出这点有些惊慌，所以反应特别夸张&hellip&hellip种种迹象都表明，李建军防心很重，他必须用一层保护色把自己围绕起来才感到心安，遮掩自己的文化素质、纹身、服装品味向他所处的群体靠拢，这都是在掩护他自己，当然，这么做效果并不好，甚至也许还起到反作用，但这是潜意识的需求，李建军的潜意识认为他处在危险的环境里，而这是他不能主宰的部分。

&rdquo &ldquo在他能主宰的理智中，李建军认为他的处境是安全的，这从你恫吓他时，他的表现可以看出来，很自信，知道你在撒谎，他明确地知道自己这次被捕很难定罪，定罪的话，刑期也不可能按着20万要判的10年以上来，这说明李建军的幕后老板已经给他吹过风了，他知道这一次自己不会出什么大事的&mdash&mdash当然，这也说明对方挺有关系，对你们手上的证据了如指掌，或者自信能把案子摆平&hellip&hellip&rdquo 刘瑕仔细观察着小伙伴们的表情，逐个逐个&hellip&hellip 她又恢复正常，继续往下说，&ldquo能做到这一点，他的势力不会很小，这也许说明了李建军不安感的来源&mdash&mdash他名下的几处房产都是2010年以前购置的，但他的疯狂活跃期是从两年前开始的，在这之前，他在青浦车险区并不是那么知名&mdash&mdash&rdquo &ldquo懂了，两年前傍上大老板了，&rdquo一个老成些的警察说道，&ldquo或者说大老板看上他了。

&rdquo &ldquo对，这正是李建军潜意识不安感的来源，他在和他不能抗衡的大势力打交道。

&rdquo刘瑕皱皱眉，瞥了自己的坤包一眼，&ldquo现在，条件都列出来了，一个聪明、清醒、敏捷、孤僻的技术工，做着非法的一线工作，随着老板胃口越来越大，这份工作变得越来越危险，他被警方注意到的可能也越来越大，一旦出事，拿大头的老板不会有事，拿小头的他得进监狱，而他必须要有个能够自保和反制的筹码，他看过很多港剧、美剧，虽然未必能叫得上名字，但熟知欧美法系里的&lsquo辩诉交易&rsquo制度&mdash&mdash&rdquo 看到几个人脸上浮现出的茫然，她解释了一句，&ldquo就是污点证人、讨价还价。

&rdquo &ldquo&mdash&mdash账本。

&rdquo青春痘恍然大悟，&ldquo他得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rdquo &ldquo账本，&rdquo刘瑕点点头，&ldquo这其实也是他的日常需要&mdash&mdash是明白人反倒简单了，他活得明白，得知道一个月挣多少钱，而以他现金收支的方式，他要掌握自己的经济情况只能靠记账，这恰好又是现成的证据，如果是常见的那种轻罪犯，浑浑噩噩，没有文化素养，钱一到手就花得精光，现付现出，在这个案件里你们就只能靠口供来指认上线了。

所以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账本到底在哪。

&rdquo &ldquo他的妻子是传统农村妇女，和李建军应该缺少共同语言，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夫妻关系不好，他有嫖宿习惯，情人关系不固定，情人也多为小姐，以李建军孤僻、防心重的个性，他不会把账本留在家里，当然更不会是出租屋，也不是他惯常和情人过夜的小房，这些人和他的关系都无法让他放松，换句话说，他们是外人，和他们共处的房屋也无法让他放心，那么，谁是他的自己人呢？&rdquo &ldquo女儿。

&rdquo青春痘紧皱双眉，投入地回答，&ldquo李建军很疼爱自己的女儿，青浦夏阳路那套房子就写在他女儿名下&mdash&mdash但你没拿那套房的照片问他啊。

&rdquo &ldquo就因为它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没有拿，避免引起警惕，&rdquo刘瑕说，&ldquo按照你们的资料，李建军平时还是和家人一起住在雁荡路，夏阳路的房子，是他工余歇脚的地方，像他这样的人，不会在银行有太多存款，害怕引起注意&mdash&mdash这一点从你们提供的资料上也得到印证，所以，主要居住所里应该会有个藏现金的地方。

&rdquo &ldquo我在画圈的时候，他的眼神被指尖带着走&mdash&mdash这是本能反应，在我指到主卧室睡床时，他的身体姿态转向紧张，这说明他家的现金应该就藏在那里，看这张照片，床头柜上的物品说明，李建军睡在靠门一侧，所以他最有可能把现金藏在这里，但不会是账簿&mdash&mdash不和妻子离婚，说明他的观念依然不失传统，即使感情不睦，现金依然是他允许妻子动用的家庭财产，但他不信任妻子的能力，所以更重要的账簿&mdash&mdash&rdquo 她拿出另一张照片，&ldquo可以看到，夏阳路住处的布局和雁荡路基本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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